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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恶魔之寂静 作者:寂静时代 <剧情简介> 十三年前西伯利亚的荒原,我初见你,你告别我; 十三年后,我们又再次相遇。 我不禁问自己: 一切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又到何处才算结束? ——你,能回答我吗? 这是一个重生版铂金少爷与未知生物奥薇利亚你追我、我追你, 顺便复一下仇~打一下仗~回忆一下过去~的狗血故事。 剧情慢热,各千年老妖乱入,各神奇种族乱入,自带避雷针哦亲~~ 笔者:女儿乖来卖个萌自我介绍一下,让大家喜欢你嘛 奥薇利亚(抿嘴笑):这个……我不是人 笔者:嗯嗯。 奥薇利亚(温和地):我脾气很好 笔者:嗯嗯! 奥薇利亚(笑眯眯):我是坏蛋 笔者:嗯……嗯?!谁说的!? 内容标签:HP 奇幻魔幻 血族 西方罗曼 搜索关键字:主角:奥薇利亚,德拉科 ┃ 配角:兰迪菲洛斯,卡若伊德莲,赫尔加·赫奇帕奇,萨拉查·斯莱特林,布雷斯,潘西,亚历珊德拉 ┃ 其它:篡改历史   ☆、前传(上)末路相逢   2025年隆冬,俄罗斯。   如果一个人在荒芜的冰原上醒来,周围是在暴风雪中死去的队友,而她所有的凭借,除了手上的一张地图,一把刀,以及自身的肉体凡胎之外,再无他物,她还能做什么呢?   只有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女子被极地寒风无情抽刮的脸苍白而僵硬,六十多天茹毛饮血的生活抹掉了她脸庞上曾经稚嫩的痕迹,瘦削的下巴上,只有一双眯起的青色双眸如同星子。那黑色秀发被齐根砍断,此时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霜。原本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她全身裹在一张雪白大氅里,那皮毛厚实而完整,不知是哪一只熊为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昨夜暴风忽起,大雪降临,超出她常识和预计的暴风雪,瞬间卷走了她辛苦贮藏的食物和唯一的武器,更使她迷失了方向。本来,根据两个月前的测算和规划,今天她应该已经顺利走出这片雪原,然而,人算始终不如天算,老天爷似乎只是吹了一口气,就让她的全部努力付诸东流。现在,自暴风雪停歇后她已跋涉了一整天,却仍旧睁眼如盲,辨不清去路。   她很清楚,这样下去,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失去了武器,得不到食物,走不出风雪,只能屈服。即便她的信念依旧坚不可摧、精神仍然强大如初,然而,一个血肉之身注定永远摆脱不了躯体的束缚,这就是人类。   身体的麻木开始侵蚀她的意识,拼命眨眼,眼前的一切还是渐渐模糊,控制不了双腿,控制不了呼吸,她蹒跚地往前走去,最后一点光芒也即将从她的眼中散去。   就在这时,忽然‘啪’地一声爆裂声响起,突兀地使她稍稍清醒。她吃力地抬眼看过去,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不远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大风顿时平地而起,刮过两人之间,掀起那人黑色的衣袍,朦胧的风雪中,他长身玉立,身姿绰约。那人原地晃了晃,看到这边的人影,显然也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抬手,吐出一串熟悉的发音:“阿瓦达索命!”   女子眼见死神正飞速接近,却没有力气挪动一分一毫了,然而,或许是天命,此时此刻,她的身体终于完全失去知觉,视网膜上停留着那人的倒影,一切就像慢镜头,她苍白地脸上混着一丝惊讶和喜悦,缓缓地倒下,而就在眼前,那绿色的光芒呼啸着与她错身而过。   只听‘膨’一声闷响,雪花如粉尘般扬起,女子素面朝下,结结实实地摔进了雪地里。   十米之外,施放了死咒的黑衣男子一愣,半晌,缓缓放下了魔杖。   ***   奥薇利亚醒了。   对于她这种精神力强大的人来说,苏醒的朦胧感不会超过半秒钟。转瞬之间意识回笼,倒地前的记忆清晰展现,同时敏锐地嗅到了陌生的气息。她全身的警戒机制瞬间启动,腾地翻身而起,单手如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床边之人的脖颈。   奥薇利亚青如潭水的眸子锐利而明亮,直视着被自己扣住命脉的男子,那猫一样的双眼中,映出男子尚且来不及惊讶的面容。她半跪在床上,蓄势待发,如同一只炸毛的黑豹,如果不是身上的破烂不堪衣物和全身大大小小的伤痕,任谁也不会相信,此时此刻,这女子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她看清了对方,先是露出一丝笑意,忽地又紧紧蹙起了眉头。那迷惑地神情,就仿佛遇上了天大的难题。   男子这时才对自己的现状有所反应,他垂眸瞥了眼那对他而言足以致命的手臂:瘦小、苍白,然后他一动不动,目光缓缓上移,移过女子瘦削的下巴、落在了那紧蹙的秀眉之上。还有那双不染尘埃的青色双眸,澄净地像是英国最明媚的天空。   一个麻瓜,毫无疑问。   他微微地抬起下巴,灰蓝的眸闪过一丝自嘲,然后,轻轻地,温柔地抬手覆上女子的手背。   奥薇利亚一怔,手心手背都传来男子灼热的体温,莫名地酥麻感从指间迅速攀爬,燃烧过她整个手臂,最后侵入原本宁静的心脏。   她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认真地注视着他,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男子微微一笑,顺势拉过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德拉科·马尔福。”   魔王掌权,家族倾颓,十年沧桑,如今他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名,一个姓。   奥薇利亚没有答话,她收回手,赤着脚踩下地板,身影单薄,一步一步走向房间唯一的小小窗口。窗外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大街,人流,汽车,和商店。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但又无疑与她生活的世界相差甚远。   她扶着窗沿,回首,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的巫师长袍,绣着银边的兜帽放了下来,铂金色的长发垂至肩前。他的面容十分俊秀,眉眼之间缓缓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高贵气息,下巴青色的胡渣,为他平添一份沧桑。   女子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紧张,有些希冀,慢慢地说出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你……认识我吗?”   德拉科淡淡摇头,然后他重新戴起了兜帽,宽大的帽檐顿时遮住了他的容貌,阴影之外,一缕垂落的铂金色的长发显得灿烂夺目。他颔首,礼貌而冷淡地说:“不知名的小姐,看起来你的精神已经恢复了,那么,再见。”说完便转身向门边走去,追杀者随时可能到来,浪费时间跟一个麻瓜纠缠,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等一下!”身后传来踉跄之声,德拉科顿了顿,微微侧身。   女子吸了口气,以一种优雅而倔强的姿态,站得笔直,她巴掌大的脸颊几乎透明,一双青色的眼睛显得尤其大,就那么直直地、纯净地望向他:“很高兴认识你,德拉科·马尔福,我叫奥薇利亚。”   德拉科挑眉:“哦?所以呢?”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奥薇利亚微微一笑,说:“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条命呢!”   德拉科打量了一下她目前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有那单薄的要命的身子骨,忍不住问道:“嗯,然后呢?”   女子眼神明亮:“这将成为你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德拉科忍俊不禁,笑容转瞬即逝,他摇了摇头,走回去,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女子身上。“在那之前,你需要一件衣服。我……”说到这里,他突然面色一变,顺势推开女子,一个旋身让开原位,下一秒,就见一道紫色的光擦着他的身侧射入地面,将木质的地板烧的焦黑。   “你躲起来!”德拉科喊道,袖口的魔杖已滑至手掌,目光锁定窗外,向着魔咒袭来的方向扔出二连击咒语:二重昏迷咒!   不出所料,咒语的红光被对方以盔甲护身轻松格挡,两道红光反弹到楼下大街的人群里,引起巨大的骚乱,其中两名路人瞬间意识不省,倒在地上。   “昏昏倒地?”来人哈哈大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多么可爱的咒语,德拉科,你的年龄是活在了巨怪上吗?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   德拉科冷静闪躲,绿色的死亡之光在房间留下一道道灼烧的痕迹。   来人已经现身,贝拉特里克斯落在地板上,随即三名打扮相似的食死徒也落了进来,黑色光团撕扯着空气,声势浩大,连整个旅馆的楼房都为之一颤。小小地房间立刻显得拥挤异常,四根魔杖齐齐指着被逼后退的德拉科。   为首的黑发女人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哦,我可怜的小德拉科。你小时候才那么点大,又可爱,又乖巧,姐姐我多喜欢你啊,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呢?一直以来陛下视你为左右手,如果知道这件事,他该多么伤心!”贝拉特里克斯笑容妖媚,眼神阴冷,步步逼近。   小小的房间没有逃跑的余地,德拉科举着魔杖,眼看已经退无可退,在这样小的空间里,以一敌四绝对没有胜算。   “我是他的左右手,泽特洛夫是他的心肝宝贝,可怜的贝拉姨妈,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你又是什么东西呢?”德拉科恶意地说,眼中的阴沉和森冷比起疯狂的贝拉特里克斯也不遑多让。“统统石化!昏昏倒地!”   “盔甲护身!盔甲护身!没用的,没用的!”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真是不知悔改,那么,我也只好让你去陪西茜和卢修斯了!阿瓦达——”   “住手,贝拉特里克斯。泽特洛夫殿下的命令,是活捉德拉科·马尔福!”一个食死徒试图阻止。   “泽特洛夫殿下?”贝拉特里克斯猛地回头,美丽的脸颊扭曲无比,她突然调转魔杖,绿光腾起,瞬间已将劝阻之人抹杀。她冷哼一声,再次将魔杖对准德拉科,“我的主人,只有伏地魔陛下一个!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剩下的两个食死徒震惊地对视一眼,同时上前,拦住了贝拉特里克斯。“贝拉特里克斯,请你冷静!别忘了陛下说过,任何胆敢违抗泽特洛夫殿下的命令的人,都将永远丧失回到他身边的资格!”   贝拉一愣,气势终于弱了下来,一丝苍白和痛楚爬上她美艳的面容。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状似放弃反抗的德拉科忽然抬起魔杖,在指向贝拉特里克斯的顷刻间,两道光芒已经相继射出。   贝拉特里克斯反应仍然不慢,随手便将它们挡去,得意地笑道:“哼,你以为……啊!”   她僵硬地倒在地上。   两名食死徒再次震惊,一人道:“三连击?无声咒?无形咒?怎么可能!”   另一人迅速进入状态,喊道:“不要大意,我们合力抓住他!”   然而下一秒,只见一个灵巧的身影悄声无息地贴上这名食死徒的后背,一双素白瘦弱的手伸出来,以雷霆之势,狠厉地扭断了他的脖颈。   清脆的‘咔嚓’声响,惊醒了唯一仅剩的食死徒,他蓦地扭头,看见眼前的一幕,却一时无法理解。在他几十年的认知中,麻瓜和弱者是永远相连的,黑魔法和死亡也是密不可分的,可是眼前这个两手空空的女人却徒手杀掉了菲利克斯!   就在这名食死徒惊愣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德拉科的魔杖已经贴上了他的后心,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优雅低沉的嗓音,此时此刻,如同魔鬼的呢喃:“阿瓦达索命。”   德拉科轻松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看着对面的奥薇利亚,刚想露出一个笑容,忽然女子眸光一闪,双脚蹬地,飞身向前,直直将德拉科扑倒在地。   德拉科看着那道绿光擦过女子的背,划破了他为她披上的斗篷,他跌落的同时仰头看去,原来被石化的贝拉特里克斯在刚才自行摆脱了咒语,悄无声息地发出了死亡阻击。‘膨’地一声巨响,两人顺着惯性重重砸到地上,随即压在德拉科身上的奥薇利亚翻身落地,顺势狠狠一脚,反作用力使两人分开半米,紧随而来的第二道绿光正好击中中间的地板。   这两个突如袭来的猛烈动作将德拉科手中的魔杖抛出了两米远!   几乎没有停歇,奥薇利亚腾身而起,像一头迅猛的猎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向贝拉特里克斯,同时听风辨位,惊险而准确地躲开对方乱发一气的魔咒。   这时才爬起的德拉科看得冷汗连连,顾不得捡起魔杖,直接使用无杖魔法,在女子身前一次次架起盔甲护身。奥薇利亚无需费精力躲避咒语,再没有后顾之忧,很快欺身上前,对着贝拉特里克斯的惊讶的脸就是狠狠一拳。女子身形看似柔弱,但这一拳之势,却是雷霆万钧,砸在贝拉的脸上,顿时就是牙齿和血花飞溅。   贝拉特里克斯不受控制地撞碎了半开的窗户,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奥薇利亚回头看了德拉科一眼,紧跟着一跃而下。   “别去!”德拉科喊道,然而,女子早一步消失在窗口。他暗道不妙,赶忙捡起魔杖奔向窗边,同时听到一声爆裂声响,心中一凉,知道已经晚了。   他从窗户望下去,果然看到黑发女子狼狈地跌倒在雪地中,而贝拉特里克斯,已经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下)缘起缘灭   德拉科赶到的时候,奥薇利亚已经跟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她看到德拉科,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我忘了还有家养小精灵这种东西,她被救走了。”   德拉科眯眼看了看她,只觉得这个麻瓜女子胆大包天,竟敢空手面对令整个世界都闻风丧胆的食死徒,不仅如此,还成功逼走了疯女人贝拉特里克斯。她今天的举动,恐怕会为她召来贝拉特里克斯的疯狂报复,但他如今自身难保,更无暇顾及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了。   于是他冷漠地说:“奥薇利亚小姐,既然我们都救了彼此一命,那么应该算是两不相欠了。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此别过吧。”   德拉科说完,直接发动了幻影显形,黑发女子默默站着,用那双澄净的眼睛凝望着他,直到最后一刻,才突然狡黠一笑,伸手拽住他的袖口。   景象一阵扭曲过后,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片冰雪覆盖的森林中。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这个女子简直不可理喻,她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伏地魔掌握政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更改麻瓜的教科书,普及巫师界的一切常识,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黑发女子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微微一笑:“放心,我很清楚幻影显形的关键时点,所以不会有事的。”   德拉科轻哼一声,挑眉道:“你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吗?我想我表达地很清楚了。”   女子还是笑,似乎她除了刚醒来时有过别的表情,后来就只剩下笑容了。“我听懂了,不过我并不赞同呀!你说我们两不相欠吗?可是在我看来,你只救了我一命,我却救了你两次,所以你应该还欠我一命吧,不是吗?”   德拉科被她气笑了,唇角讽刺地勾起,说:“那么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唯一值钱的斗篷已经穿在你的身上,并且在刚刚的战斗中变得破烂不堪了。而我,已经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时刻面临死亡的危险,很遗憾,我再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你了。”   “啊,那我们的处境真的很相似呀。”奥薇利亚一点也不为所动,还是笑眯眯地说:“既然这样,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让我跟着你吧,你不用保护我,也不用在意我,甚至可以完全忽略掉我的存在,而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不许故意甩掉我,这样可以吗?”   德拉科冷笑:“哦,原来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他轻挑地抬起手,用魔杖勾起她的下巴,“一个麻瓜女人的无偿追随,是这个意思吗?”   女子却不羞不恼,只是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不,你误会了,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最幸运的事情又怎么会现在就出现呢?而且我现在的模样也不符合你的审美吧!”她还有心情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德拉科心下微动,奥薇利亚的手是如此地瘦小而冰冷,浑然不似人类,他又注意到她的脸,瘦地都有些脱了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如果不是那一双青绿色的眼睛灼灼生辉,她就跟贫民窟里那些孩子相差无几了。   奥薇利亚抿嘴一笑,继续说:“我们就事论事吧,作为我救你一命的报答,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仅此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你不惧怕死亡吗?”德拉科不明白这女子究竟在想什么,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大权在握、呼风唤雨德拉科·马尔福了,而她只是他顺手救起的一个陌生人,做这些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黑发女子又是一笑,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在既定的时间轨迹面前,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如果死亡真的来临,也只能安然接受。与其做出无用的挣扎,我更愿意改变那些可以被改变的事情,而我就是为此而来……”   “哦,你说话的语气就像那些可笑的预言巫师,”德拉科嘲弄地说,“奥薇利亚小姐,你把水晶球藏到了哪里呢?”   他终于默认了她的要求。   奥薇利亚配合地戴起了兜帽,半个脸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个尖尖的苍白的下巴,看起来还真有点邪恶巫婆的味道。   ……   德拉科觉得,自己竟然差点相信了一个麻瓜女人的话,简直是傻透了。   她说他的人生还很长,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在他们围着一堆温暖的篝火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突然间数十声爆裂声响在安静的夜色中炸开,那就像是死亡的号角,带来了地狱的使者。   一个又一个黑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周围,很快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圈,将他们堵死在里面。   德拉科和奥薇利亚对视一眼,缓缓站了起来。   只见圆圈一角裂开一个口子,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步伐优雅,身姿曼妙,在篝火的映衬下,那一头栗色的卷发显得温柔而美丽,然而她蓝色的眸子像是冻结在冰原上的流水,除了寒意,就只有冰冷。   她就是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泽特洛夫集团的现任掌权者,俄罗斯甚至整个世界的经济命脉当之无愧的把持者,正是在她所铸就的金钱帝国的支持下,黑暗公爵才得以在战后延续他的统治,令那些权有势的麻瓜对他俯首称臣。   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往日不可一世的食死徒们都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哦,亲爱的德拉科。”亚历珊德拉就像遇到一位老朋友似的,语调轻松地说:“贝拉特里克斯重伤回来,还让我小小惊讶了一下呢。可现在看来,你的情况也不太好啊,否则作为一个崇尚纯血的马尔福,怎么会在身边带着一个卑微的麻瓜呢?”   德拉科淡淡一笑,很好地掩藏了眼底的恨意,在这样的场合下,他更加不能失去风度。   “预言家小姐,”他就像没有听见亚历珊德拉说话似的,转头对奥薇利亚道,“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既定的时间轨迹’吗?如果是这样,我们是否应该放弃挣扎呢!”   黑发女子摇了摇头,她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意仿佛从未消失,“我不知道啊,在事情在真正发生前,谁能预料到结局呢?所以能挣扎的时候,一定要尽力挣扎才行。”   德拉科定定看着她,没有在她脸上找到一丝害怕或者后悔的情绪,就仿佛她跟他一起被围困在这里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呢?他们仅仅相识了半天,这点时间在他至今为止总共四十五年的人生中实在太短暂了,而就在今天早晨,她还挣扎在雪原上,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   但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答案了。亚历珊德拉看到德拉科对自己熟视无睹的态度,脸色微微一沉,奥薇利亚纯净的笑容更是令她感到异常刺目。于是她面无表情地竖起了一只手掌,下一秒,意会的食死徒们齐齐举起了魔杖,指向黑发女子,发出或兴奋或低哑的声音:“阿瓦达索命!”   奥薇利亚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双眼轻眯,霎时暴起,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闪避开所有的绿光,她的腿比魔咒抵达的速度更快,几下就已奔至亚历珊德拉面前,在栗发女子睁大的双眼中,她的身形如同来自黑夜的魔鬼,化作一道残影,从天而降!   但亚历珊德拉是什么人,她自小接受集团继承人铁血式的培养,绝非一名身体羸弱的巫师,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疾退数步,右臂抬起,以腕骨碎裂的代价挡住了奥薇利亚致命的一击,于此同时,她眸带冷笑,高声命令道:“就是现在,杀了她!”   奥薇利亚知道自己输了,她没有武器,没有魔力,没有任何超出肉体极限的力量,这破釜沉舟的一击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她再也无法阻止死神到来的脚步。亚历珊德拉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傲慢眼神凝视着她,但她却转过头去,看向了德拉科。他在她动作的那一刻,也展开了疯狂的攻击,短短几秒之内,已有数位食死徒倒毙在他的索命咒下。   这时德拉科也若有所感地转过头来,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时间好像静止了,他见惯了生离死别的灰蓝色瞳孔缓缓收缩,只见无数道绿光同时没入她的体内,黑发女子单薄的身体就像一块破布般,飘然倒落地面。   “再见,德拉科。”她最后用口型无声地说。   光线很暗,但她眸中的光芒不曾黯淡,那双眼睛像是两块最为纯净的青色宝石,德拉科在其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直到它们轻轻地阖了起来。   【奥薇利亚小姐,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明知道这样很危险。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哎呀,德拉科,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理由的,而有些理由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掩盖。至于你的猜测呢,我必须严肃地声明,我从来不对人一见钟情。】   ……   那一晚,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后,曾为黑魔王座下主力战将的德拉科·马尔福在叛逃的第二十三小时,最终寡不敌众,死在了俄罗斯冰雪覆盖的荒原上,与此同时,命运的齿轮缓缓开启,冥冥之中,将奇迹降临在他的身上,霎那间,空间轮转,时光逆流,规则被强行改写,德拉科·马尔福由此获得了新生。   但我们永远不要忘记,奇迹绝不会凭空发生,在它背后往往隐藏着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所谓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设定   A时空:原著,哈利波特赢得战争,伏地魔死亡   B时空:原著基础上,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季华莲)穿越,改变历史,哈利波特死亡,伏地魔赢得战争,凭借巫师军团强大的力量,在泽特洛夫集团的经济支持下,以恐怖政策统治世界(包括麻瓜与巫师),马尔福家族败落,德拉科·马尔福死亡   C时空:在B的基础上德拉科·马尔福重生,发誓向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和伏地魔复仇,神秘人物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借助血族与邓布利多的盟约作为特使进入霍格沃茨,成为斯莱特林三年级的插班生   结论: 于是我们的故事讲述的是C中重生的德拉科(复仇线)以及奥薇利亚(隐藏的故事线)以及两人的爱情故事   ----   前传引出的所有疑惑将会在终章(及以前)解答,让我们一起寻求答案吧   ☆、第一章 血族   1994年1月23日。   英格兰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马尔福沿着庄园主道向外走去,纳西莎·马尔福就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目送丈夫离去。去魔法部不能通过壁炉,庄园内又禁止幻影移形,所以这已经是卢修斯每天早上必经的道路了。   这时,庄园精致的锻铁大门缓缓开启,卢修斯一愣,他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没有进入魔法探测的范围,所以那肯定不是为他打开的。现在还那么早,已经有客人到了吗?   果然,没过多久,迎面走来一位身形窈窕的美貌女性,她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岁,黑发及臀,一双玫红色的眼睛妩媚多情,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出妖冶的光。卢修斯见到她,微微挑眉,停住了脚步,礼貌地笑道:“哦,早上好,布宜诺斯艾利斯小姐,我知道你常常来陪伴我的妻子,令她在我上班的时候不至于那么寂寞,对此我一直心怀感激。”   “早上好,马尔福先生。”红眸女子也停下脚步,淡淡一笑,“能与马尔福夫人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而所谓朋友就是应当相互陪伴,纳西莎愿意向我敞开心扉,对此我同样万分感激!”   卢修斯点点头:“那么,祝你们今天的茶会愉快进行。”   “也愿你在魔法部工作顺利。”   说完这几句礼节性的对白,两人就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一直走出好远,白易莎才朝天翻了个白眼,心想保持端庄什么的真是太辛苦了。   纳西莎已经在门口迎接她,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哦,亲爱的白易莎,你露出了一个淑女不该有的表情,是什么让你不满了呢?”   白易莎给了纳西莎一个拥抱,随后两人一起进了门厅,白易莎挽着铂金夫人的手臂回答:“哎,纳西莎,你明知道我才不是什么淑女呢,这个词本身就叫人讨厌,可是在你丈夫面前,我不得不装作端庄典雅,以免被他拒之马尔福庄园外,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你的忍耐都是为了我吗?那真是太贴心了。”端庄典雅的代名词马尔福夫人掩唇轻笑,“不过卢修斯并不是那么古板的家伙,你多见见他,就会了解了!”   白易莎暗想:“实际上我见他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这男人保护欲太强了,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要是知道我的本性,肯定得将我扫地出门!”但她只是调侃地说:“哦,我并不是说马尔福先生性格古板,我想他只是太爱他的妻子了,生怕有人带坏她,比如我这样的家伙!”   “白易莎,你对自己的认识实在太偏颇了,”纳西莎不赞同地说,“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比你更加优雅迷人的女性,那些东西不是刻意展现出来的,它已经刻在了你的骨血里……好啦,亲爱的,我们不要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我正要亲手做些糖果寄给小龙,你愿意搭把手吗?”   白易莎在心里把某位长这么大还爱吃糖果的娇贵少爷骂了千万遍,表面上却笑盈盈地说:“当然了,乐意之极!不过我提前申明放弃参与品尝环节,我有味觉方面的缺陷,你还记得吗?”   纳西莎惋惜地说:“是的,你曾提到你生过一场可怕大病,那使你再也感受不到食物的美味,梅林保佑,至少你活下来了。”   上午的时光就在两位女士愉快的交谈和忙碌中度过,一直到家养小精灵莉莉禀告马尔福夫人午餐已经准备完毕,两人暂时放下手中的活,来到餐桌前。   在纳西莎的授意下,今天的午餐尤为丰盛,白易莎却面色发绿,她看着一桌的固体食物,顿时回想起牛排在嘴里咀嚼时近似蜡渣的口感,以及吞咽后持续数天的消化不良症状,脑中开始了激烈的挣扎:是找理由开溜呢还是开溜呢还是开溜呢……就在这时,她感觉右手拇指指尖忽然一热,抬手看去,果然是教廷的纹印亮起了白色的光芒,那是兰洛斯在召唤她。   狂喜之下,白易莎含蓄地笑了,她立刻站了起来,在纳西莎询问的眼光中抱歉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我的老板有急事找我呢……”   纳西莎当然注意到了白易莎手上的异样,她不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纹章的存在,但亲眼见到它像这样发光还是第一次,这令她想起了丈夫手腕处的黑魔标记。“哦,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对一个职员来说,有什么比听从老板的命令更重要呢?作为你的朋友,我充分理解你的难处,来,让我送你出门。”   ……   离开了纳西莎的视野,白易莎以非人的速度蹿进树林深处,在一片空地中单膝跪地,左手背后,右手握拳,将发光的拇指按向自己的心口,深深低下了头,默念道:“教廷永垂不朽。”   霎时间,白芒乍现,一个直径一米的魔法阵出现在女子脚下,它转瞬即逝,在眨眼间就将白易莎一同带走了。   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只见一个银发男子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桌后,拿着一根钢笔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那副认真的样子,就像一个温习功课的好学生——如果忽略他周围满地的纸团的话。   白易莎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教皇陛下,您因何事召见我?”她恭谨地问。   感觉到白易莎的出现,这位所谓的教皇陛下连头也没抬,他匆匆地说:“白易莎,那些无聊的礼节就不用了,你在那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写好了……天哪,我太久没写信了,称谓、时态、语气简直一团糟,我快要被搞疯了。”   白易莎:“……”她觉得自己恐怕是第一个有幸见证兰洛斯写信场面的人,而这实在是……太毁形象了。可他为什么要写信呢?有什么事不可以直接传讯,或者召人前来,除非那跟教廷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兰迪菲洛斯·特洛伊抬起了头,他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白易莎,令她心中一凛,赶忙收起多余的思绪。   兰洛斯轻轻一笑,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封轻飘飘的信,封口已用红色的蜡仔细封好,他手指微微一弹,那封信就落在了白易莎的面前,她下意识看去,见到信封上写着: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亲启   这名字长得不可思议,白易莎忍不住想: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他是谁?   兰洛斯没有跟自己副官解释的义务,他只是轻飘飘地命令道:“将这封信送到霍格沃茨,交给信封上的那个老家伙,他是那所魔法学校的校长。”   白易莎顿时感到五味杂真,没想到自己在失业了将近十年后,被召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送信!和平年代真是浪费人的青春啊……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否斗胆……”   “啊,不行呢~”兰洛斯连她的话都没听完就拒绝了,摆摆手说:“我忙了一上午,都快累死了,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而且我要提醒你一句,信封上附有卡若伊德莲的辨识魔法,任何冒名开启它的人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你最好别打这种主意,明白了吗?”   白易莎嘴角抽了抽:“……是的。”   “哦,对了,”兰洛斯又补充道:“你这次去,是以血族信使的身份,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这么回答好了,其它的一概不许提起。”   白易莎惊诧地睁大眼:“血族?”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兰洛斯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在世人眼中就是这样。”银发男子无所谓地笑了,“而且从我们喝的饮料来看,也的确没错,不是吗?”   白易莎当然知道这件事,并且她认为这跟饮料无关,而是因为那几个不懂得收敛的混蛋,连跟着奥薇利亚的那些家伙都已经不再放纵自己的欲望,他们却还在日复一日地堕落。她相信兰洛斯对此再清楚不过,所以他的笑容才会如此地冷吧。   她只有沉默。   兰洛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今晚前必须送到,路途遥远,你赶快启程吧。”   白易莎闻言低着头后退两步,然后闪身离开。等到她出了房子来到街上,才明白兰洛斯为什么说路途遥远,远处矗立的埃菲尔铁塔告诉她,她被效忠契约从英格兰威尔特郡传送到了法国巴黎!   红眸女子呻吟一声,痛苦万分地想:“也就是说,我要以最大时速一刻不停地跑才能在晚上赶到霍格沃茨,天啊,兰洛斯一定是故意的!”   ……   但不管怎么说,白易莎最终完美地执行了这个命令,并在霍格沃茨青春期男孩们垂涎三尺的目光下找回了自信,其中最令她开心的是德拉科·马尔福看见她的反应,只要一想到他们擦肩而过时那小子灰蓝色眼中的震惊之色,白易莎就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   第二天临近宵禁时,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_______________   尊敬的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我族最高贵族会议对于您一年前致函所请求的内容已有最终决议。   如若贵方愿意接受下述十则条款,则我族第四代君主,高贵的尼赫迈雅大君王陛下,以及她所有的追随者将与您代表的一方结成友好联盟。契约在我族特使进入霍格沃茨之时即刻生效。   第一,……   ……   第十,为表诚意,我族将派遣一名贵族后裔,作为联络特使,进入霍格沃茨学习。   血族第四代君主尼赫迈雅大君王   及其所有子民,   敬上   ________________   “唔,就是这样。”戴着半月形眼睛的老人双手轻松地放在桌面上,一双眼笑眯眯的,好像对于面前四位铁青的脸色毫无察觉一样。   “邓不利多,我假设,刚刚那封充满着虚浮气味的信上确实提到了一只吸血鬼要来霍格沃茨——”   “哦,是的,你说的基本正确,西弗勒斯,但是我必须纠正你一个非常严重的常识性错误,那就是血族并不是吸血鬼,他们以血为食,但这种需求和人的一日三餐一样具有规律——先别打断我,米勒娃。我们来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我总是要吃饭的,并且有时没到用餐时间就饿了,可是,这不能促使我去咬一头恰好出现在我面前的活蹦乱跳的蟾蜍,虽然早餐的时候用它做的汤非常棒……咳,总之,血族的智慧是很高的,而吸血鬼往往没有理智。相信我,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是最不希望可爱的学生们受到一点点伤害的。”   “哦?不受到一点点伤害?”西弗勒斯·斯内普嗤之以鼻,“亲爱的阿不思,难道一年级的黑魔王·奇洛、二年级的蛇怪还有现在四处乱窜的阿兹卡班逃犯只是我做的一个有趣的梦吗?”   邓不利多对此报以慈爱的微笑。   米勒娃·麦格严肃地说:“西弗勒斯说得对,阿不思!现在学校情形很复杂,不能容忍任何不确定因素了。如果血族要与我们结盟,最后一条必须修改!”   校长终于不笑了,他站起来,眉头蹙起,“我们必须要明确一个观点,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血族要与我们结盟,相反,是我们必须争取到他们的支持。血族个体非常强大,数百年来,君主之位虚设,贵族各自坐拥领地和封号,于我们并无拉拢的意义。但是自三年前血族第四代君主登位后,各地血族响应其号召,重新凝聚力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群族!一旦这股强大的力量被黑魔王掌握,我们将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与妖精、精灵、矮人和狼人的谈判仍在僵持,因为我们开不出比黑魔王更诱人的条件使这些高傲的生物下定决心。血族的立场将有很大的影响!至于安全问题,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此,我愿以校长的职位担保!”   “……明白了。我选择信任你,阿不思。”麦格默立一会,终于点点头。   “西弗?”校长那双充满睿智的蓝色双眼盯着魔药学教授。   斯内普冷哼一声,又道:“董事会已经同意了吗?”   卢修斯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事!   “董事会?”邓不利多惊讶地眨眨眼,仿佛第一次想到这件事似的,“难道我们多招一个学生还要董事会通过吗?”   “阿不思,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魔力作为一种生命力量,是来自于巫师自身……可是血族——他们实际上已经死了!”拉文克劳院长弗里维教授说道,“他们不能使用魔法。”   善良的施特劳普教授担忧地说:“这样的话,那孩子肯定会受到学生的排挤,有哪个哑炮会来上学呢?”   斯内普从鼻子狠狠地喷出一口气。“首先,让我们假设血族确实有一个正常的、可以思考的大脑,那么,这种问题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其次,如果他的脑容量真的堪比巨怪,我相信戈兰芬多一定会高兴地接受他的,至少可以和隆巴顿先生凑成一对,不是吗?”   “西弗勒斯!隆巴顿先生只不过魔力比较微弱,作为教授,我们应该尊重并且帮助他!”   “哦,不要这么激动,米勒娃。你当然这么说,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你的课堂上不停地炸掉什么东西!这种损失校方公共资源,带来巨大安全隐患的行为,难道不该引起我们的重视吗?”   ……   不知不觉中,这些教授已经把这个尚未到来的血族当作霍格沃茨的学生了。   邓不利多又坐回了校长桌后,笑眯眯地看四位院长各自固执己见,争得唾沫横飞。分院帽被争论声吵醒,它兴奋地扭着腰:“嘿,又有新学生?太好了,要知道我刚刚创作了一首新歌,学生们一定会喜欢的!邓不利多,要不要我先给你悄悄唱一遍?咳咳,注意了——”   “哦,我当然很期待你的新歌,嗯……每一届的学生都对此印象十分深刻……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   分院帽立时尖叫一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不!邓布利多,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次没有唱歌的时间吗?哼,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那就是我一定不会帮他分院的!”   急于展现才华和歌喉的分院帽在失望之下坚决罢工,任凭校长先生如何劝慰都无济于事。可是这顶年龄堪比古堡的不起眼的帽子的地位事实上非常重要,不论哪个学生,都必须经过它亲口吟唱学院名后,才能正式被承认为学校的一员。所以它如果真的坚持不上岗,问题会非常严重。   然而,老奸巨猾的校长大人却闭上了嘴巴,并且转开了视线,好似分院帽突然从眼前消失了似的。   他看了看时间,在校长室里走了一圈,套上外袍,拍了拍手,对气氛热烈(?)的四位教授道:“唔,我不得不打断你们一下,很高兴看到大家都对我们未来的新朋友怀有巨大的热情,不过,我想现在是时候出去接应他/她了。”   “你听到了吗?我真的不会帮他分院的!”分院帽仍在激动地喊着。   但是,除了某位蛇王慷慨地赏赐冷冷的一瞥,所有的人都恍若未闻,在校长的带头下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就是说,故事开始的时间是在第三学年的第二个学期。   1994年1月23日是周日~   ☆、第二章 家人   将白易莎赶走后,兰洛斯在那张奢华的黑皮沙发上终于坐不住了,他哗地站起来,一头华丽的水银色长发几乎拖到了地面,在银兰色牧师袍的衬托下,整个人还真有点神圣的气质。   “已经出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呢?”他一手支着下巴,喃喃道。   此时此刻,银发男子俊秀的脸庞上闪着期待的光,哪里还有什么疲累的样子,他两眼发亮地想:“奥薇一大早就被卡若拉出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回来,嗯,十三岁的小少女啊,看上去一定很可爱吧……”   想到这里兰洛斯出了书房,踱步到门厅前,双手背后,就在那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时不时瞄一眼客厅的落地钟。   终于,在钟声敲响下午四点的时候,一个头戴纱巾的成熟女性推门而入,随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跟了进来,她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正处于发育的年龄,身上散发着一种介于女孩和少女之间的气息,她有一头乌黑的卷发,长长地垂到了腰际,素白的脸庞上,青琉璃色的双眸像是浅浅的湖水。“嗨,兰洛斯。”她笑眯眯地招呼道。   兰洛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半晌,才无比感慨地说:“哦,奥薇,原来你十三岁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真是太可爱了……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你现在的模样,要知道你本来就不属于顶尖的美女,还不如当个小孩更加赏心悦……啊!卡若,你为什么用魔杖打我?”   “难道你希望我用魔杖给你个咒语吗?”头戴纱巾的女子淡淡道。虽然看不清面貌,但她的优雅和冷艳已经深入骨髓,哪怕是做出一个暴力的动作,也不减其气质。   兰洛斯:“阿哈,那倒不是……”   “哎呀,事情是这样的。”奥薇利亚脾气很好地解释说:“进来之前,我跟卡若打了个赌,赌你正在做什么,以及你见到我之后第一句话会说什么……结果我都猜对了,为此卡若不得不跟你一起送我去霍格沃茨,所以说她只敲你一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兰洛斯嘴角微抽,打赌输了是他的错吗?更何况他的头顶是无辜的……   奥薇利亚同情地看了看他,表示充分理解他的心情,可是卡若女魔头的权威她一点也不想反抗,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同胞爱什么的只好暂时搁置一下了。   她歪头想了想,又说:“不过啊,兰洛斯,你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我现在的样子只是原本的缩小版,不代表我十三岁的时候真的长这样——如果我真的有过十三岁的话。”   兰洛斯耸了耸肩:“哦,你当然有过十三岁,你忘记了吗?那个时候你已经在为祸四方了……啊,卡若,这次你又是为什么打我?”   “我只是手滑了一下。如果我想打你,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卡若伊德莲淡淡地说,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大理石阶梯,留下一句简洁的交代:“我们买的东西很快就会有人送过来,你打包完之后寄给霍格沃茨吧,我要去休息一会。”   兰洛斯终于懂了,这个偏心的女人就是看不惯他说奥薇利亚的坏话吧!刚才敲他的时机也是,才不是因为打赌输了呢……真是奇怪,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啊,记得当年她们两个明明是根本无法共处一室的关系,到了最后,自己这个调停人反而被欺负的最惨了。   他压低声音说:“奥薇,你看,人老了就是这样,精力完全不行,这才几点就要上去休息?哈哈,幸好我们没这个烦恼,这对你来说,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黑发女孩却没有搭理他,而是冲着二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摆手道:“卡若,好好休息啊~”然后才瞥向僵住的银发男子,陈述道:“我想她都听见了。”   兰洛斯故作镇定地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思考后果,自我安慰地想:“反正卡若在找到新身体前都不是我的对手,等到那个时候她肯定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嗯,不用担心。”   奥薇利亚走到兰洛斯身边,比了比身高,发现自己还不到他的胸口,这种感觉非常神奇,要知道她原来穿上高跟鞋是跟他差不多高的。   兰洛斯顺手揉了揉奥薇利亚的黑头发,心情好多了,拉着她进了客厅,站在角落的镜子面前,两手按在她的肩上,表情故作严肃地问道:“怎么样,我们像不像父女?”   “……不像。”奥薇利亚实话实说,仔细看了几眼,建议道:“你把你的头发缩短一点,或者干脆变成短发算啦,还有衣服,你把牧师袍改成这样,是亵渎神灵的行为,本地教廷会派人来结果你的,虽然说那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能避免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吧!”   兰洛斯抗议:“我的头发怎么了?为了让它健康成长,我每天都呕心沥血地打理它呢!”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笑道:“所以我才让你暂时缩短一点啊,又不是让你剪掉。而且我认为你还是早点这么做比较好,否则卡若就会拿着剪刀来追你了,到那时候我大概会选择帮她呢!”   “奥薇呀,你知道古老的东方有这样的说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兰洛斯无力地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黑发女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过这句话,然后认真地说:“可是,我们明明一个姓尼赫迈雅,一个姓特洛伊嘛!”   “……”   ***   当兰迪菲洛斯从两个女人数量恐怖的购物成果中钻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奥薇利亚神清气爽地从二楼走下来,看到形容憔悴的银发男子,以及他身边摆放地整整齐齐的十几个大箱子,有那么一瞬间还真的感动到不行。但卡若伊德莲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无情地评价道:“动作太慢了,到现在还没寄出去,今晚是不可能送到了。你说怎么办?”   兰洛斯爬到沙发上,气若游丝地说:“哦,那就麻烦您用魔法阵传送过去吧,亲爱的卡若小姐!”   奥薇利亚看了一眼眉头高挑的卡若,连忙笑道:“嗯,其实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急着用。卡若你还是不要过多使用魔法了,要是灵魂转生术再次出现问题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再去别人那里抢人。呃……实在不行,我叫奈沙罗和诺伊特他们来帮忙……?”   她说到后面,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去,因为她发现卡若根本不打算放过兰洛斯。   “……好吧好吧。”被女子面纱后的眼睛盯得发毛的兰洛斯屈服了,他挥挥手:“我会召唤拜伦前来,就让他全权负责这件事好了,我发誓,这些箱子一定会准时到达目的地的!”   当拜伦·布宜诺斯艾利斯接到召唤后赶来这里,却得知自己的任务是搬运几个箱子时,他的郁闷和憋屈之情这里就不再赘述了,事实证明,兰迪菲洛斯·特洛伊的属下都很优秀,因为在当天晚上,奥薇利亚与卡若伊德莲、兰迪菲洛斯三人到达霍格沃茨古堡前的空地时,所有的行李都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们从魔法传送阵中走出,时间掐得非常准,前来迎接的邓布利多校长和四位院长刚刚到达,这就促成了一场完美的会面,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学会忽略一些小小的不和谐因素。   比如说……   “哦,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组合。如果我没有漏掉或者误解你们的自我介绍的话……”对狼人吸血鬼等类似生物都嗤之以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假惺惺地笑道:“一个麻瓜,一个巫师,还有一个吸血鬼!哦,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欢迎你来到霍格沃茨,拉克西斯小姐。”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还是假装没听到比较好,其实她也很奇怪兰洛斯为何自称麻瓜,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机。她提了提袍脚,礼貌地回答:“谢谢,斯内普教授,我也很高兴来到这里。”   所谓的麻瓜的当然是指一身奢华的普通人打扮的兰洛斯了,他在奥薇利亚的强烈建议下终于对自己的形象做出了改变,将长发缩短到了背部并用一根银色发带绑了起来,换下了疑似神职人员的装束,一副巴黎上层名流的打扮,衬着他清俊的面容和高华的气质,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斯内普的嘲讽并不能使兰洛斯动怒,他浅蓝的眸中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只是温和地笑道:“哎呀,您的言语如此犀利,可见您是个富有智慧的人,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我们的小奥薇一定能在这里度过她美好的……咳,童年。是不是,亲爱的奥薇利亚?”   黑发女孩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一下,才慢慢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斯内普挑了挑眉,仍然面色不愉,但至少没有再发表什么不利于双方友好关系的言论。站在为学生安全考虑的角度上,他这样的态度无可指摘,毕竟在性格严谨的斯内普眼中,像邓布利多这种做事天马行空的老家伙,总是显得有些不靠谱。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道:“我相信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一定不会让拉克西斯小姐失望的。公爵阁下,既然您与公爵夫人是拉克西斯小姐的共同监护人,那么如果能提供一份政府开具的领养证明及相关资料,就能使很多事情简化许多……”   “首先,我不是公爵夫人,邓布利多校长。”卡若伊德莲冷冷地出言纠正,“其次,我与特洛伊公爵仅仅是奥薇利亚的名义监护人,不具有正式的领养关系,如果校方需要相关的证明,可以自行伪造或者通过其他特殊途径解决,盟约中没有规定我们需要承担这方面的义务,不是吗?”   奥薇利亚觉得,这世界上能用那么严肃的语气说出‘伪造’和‘特殊途径’的人真的不多,而卡若就是其中最优秀的一员。   “哦,当然,当然。”邓布利多老狐狸乐呵呵地应道,充分地体现出他不拘一格的脾气,“您说的一点没错,加撒小姐,我必须承认我刚才想要走一些捷径,要知道懒惰是人的天性,您能理解我的,对吗?”   卡若伊德莲的性格本来就很沉默,刚才那段话的长度已经堪称罕见,此时她只是微微颔首,就不再说话了。   兰洛斯:“既然如此,我们就……”   “等等,我不明白——”弗立维终于忍不住插话了,他好奇地问:“血族为什么会和麻瓜和巫师生活在一起,你们是怎么和平共处的?而且据我所知,血族无法繁衍后代,那么所谓的贵族后裔又是什么意思?拉克西斯小姐,你作为特使来到这里,为什么没有其它血族同行?”   这一连串问题一出,就连一直谨守本分的麦格和置身事外的施特劳普都感兴趣地望过来。   银发男子轻笑:“哦,如果你们巫师的预言家日报愿意花大价钱采访我,那么我会详细地回答这三个问题的,至于现在……”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蛊惑和诱导,淡淡道:“时间已晚,风暴将临,我们不如尽快结束这个会面吧,邓布利多校长,你觉得呢?”   邓不利多抚摸着他的白色胡须,一如既往地淡定而慈祥,笑着说:“的确如此,现在是时候回到城堡了——哦,菲利乌斯,你不必难过,未来还很长,我相信只要我们一直和血族保持友好的关系,总有一天特洛伊公爵能够在没有预言家日报记者的情形下与我们坦诚相待的。”他安慰着失望的弗立维,却对奥薇利亚狡黠地眨了眨眼。   可惜奥薇利亚根本没注意这个小细节,她早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陷入了神游,一直到兰洛斯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分别给卡若和兰洛斯一人一个离别的拥抱后和亲吻后,走到了邓布利多和各位教授身边。   魔法传送阵重新亮起,淡金色的光芒将兰迪菲洛斯和卡若伊德莲笼罩在内,事情到这里本该完满结束,然而就在这最后的一刻,银发男子突然说话了:   “哎,对了,我还有一句忠告要说,差点忘了:奥薇利亚·拉克西斯身份尊贵,我们不希望她在这里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后果可不是盟约破裂这么简单哦。”兰洛斯依然笑著,可是那双冰凉的双眼中却有着警告的意味:“巫师界将受到整个血族的复仇。”   然后光芒一息,他的人就被魔法阵带走了,留下奥薇利亚在僵硬的气氛以及飕飕的寒风中默默无语。   当然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触到邓布利多探询的目光,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呵呵,兰洛斯作为一个麻瓜,他有什么立场代表血族呢?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纯血   霍格沃茨内,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柔软厚重的墨绿色波斯地毯不留缝隙地铺满整个休息室的地板,刻着华丽浮雕和细小古魔文的高大壁炉内,温暖的红色火焰燃地极旺,给长年阴冷的湖底带来舒适与光亮。   休息室很宽敞,穹顶很高,六个扇形由六部分巨幅壁画构成,受到魔法的保护而色彩鲜明如新,墙面上挂着几幅出自大家价格不菲的风景画,以绿色为主调的天鹅绒帷幔银色纹样绣边繁复精致,犹如月华编织而成,下部银灰色流苏沉沉垂至地面绒毯上。   窗户被施过魔法,晴朗的星空代替了原本森冷的湖水,夜色的静谧由此淡淡扩散开来。   正对壁炉放着一套沙发小几,其余稍远的各个地方散落着各式各样精美柔软的小沙发和坐垫。此时时间还不算太晚,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大都以各种标准聚成一个个小团体:女孩们或面带骄傲地展示自己昂贵精美的衣饰,或热烈讨论着下次舞会的装扮,或悄声谈论一些无伤大雅的八卦;当然也有人安静地捧着不符自身年龄的书籍,仔细阅读学习,偶尔与同伴悄声细语地讨论一番。   男孩们之间的气氛虽不至于像格兰芬多的狮子们聚集起来时那样热烈,但沉稳中仍散发着无法掩饰的朝气。魏地奇的爱好者们狠狠地嘲笑反应迟钝的赫奇帕奇,不屑于文弱保守的拉文克劳,尖锐地讽刺大难不死的男孩连连的狗屎运以及格兰芬多一无是处的技术。   当然,其中不乏一些情侣,分享着一块茶点;或者关系不错的异性组成的小团体,相互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级长不在休息室内,自然而然地,以德拉科·马尔福为首的一群人占去了壁炉正对面的最佳位置。   克拉布和高尔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除了马尔福之外,潘西·帕金森、布雷斯·扎比尼、亚历姗德拉·泽特洛夫与他坐在一起。   亚历姗德拉·泽特洛夫是英俄混血,她的父族是沙俄时期极其显赫的大贵族,如今经营着几乎控制整个俄罗斯魔法界的泽特洛夫集团,背景雄厚。她的母族是英国魔法界古老纯血贵族的后裔,虽然其家族已经走向没落,但仍然具有不小的影响力。   她才十三岁,那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散落在肩头,白皙的脸庞带有俄罗斯人特有的深邃,隐藏着可以预见的美丽,湛蓝的双眸流转着奇异的风情。她与德拉科坐在一张沙发上,亲密地靠在一起,不时剥一个葡萄递给男孩。   德拉科·马尔福如同所有进入青春期的男孩一样,一年之内长高了十公分,已经像个少年了。他的皮肤有些苍白,铂金色柔软的短发显然刚刚洗过,松散地垂在了脸颊边,他的睫毛很长,那蓝灰色的双眸显得高贵而冷酷。他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随意靠在沙发上,并不拒绝亚历姗德拉的依偎。   “哦,亲爱的德拉科,我每天晚上看着你,都会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嫉妒之情,哪怕理智告诉我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布雷斯·扎比尼吊儿郎当地坐着,单手支在沙发扶手上,两腿伸得笔直,交叠着架在小几上,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显得风流而不羁,嘴角噙着微笑,叹息道:“为什么你能得到这么多女士的青睐,我有什么比不上你呢?”说着,他栗色的眼睛轻轻瞟向对面心不在焉地对付魔法史作业的潘西·帕金森。   可惜女孩一无所觉。   闻言,德拉科抬起头来,淡淡一笑,调侃道:“我想,这与你的肤色有关吧!女孩子们可能会考虑一些实际的问题,比如说晚上散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男伴,那该怎么办呢?”   亚历姗德拉很给面子地掩嘴笑了起来,嗔道:“唔,德拉科,你真是没有口德……”   布雷斯嘴角一抽,不满地反驳:“哦,梅林啊,德拉科,你也太无知了。这种小麦色的皮肤可是世界上最性感的肤色之一,是健美和力量的象征!面色苍白的小鬼怎么能给淑女带来安全感呢?”   “得了吧,布雷斯!”潘西暂时将注意力转向了他们的对话,深色的眼眸戏谑地瞪了眼深色皮肤的男孩,“健美和力量?你这个是纯粹的遗传,得益于你英俊的父亲!”   “哦?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很英俊,是吗?”布雷斯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发亮地问道。   潘西极其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她将写了一半的论文丢在茶几上,烦躁地说:“我回去拿一本书,你们要糖果吗?是母亲今天早上寄过来给我的。”   “当然!”布雷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撇撇嘴,失望地倒回了沙发,“帕金森夫人制作美妙糖果的手艺永远令人期待。更何况,我们亲爱的德拉科小朋友没有怕长胖的烦恼。”   德拉科也不恼,他仔细地将一个精美的书签夹进书页里,慢吞吞的放下,才懒洋洋地回应:“糖果的美妙,在于它的千变万化,还有制作者的心意和与人分享的快乐。哦,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怕胖——更不怕蛀牙。”   潘西玫瑰色的双唇绽放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哦,实在太令人难过了,可怜的布雷斯,你的牙为什么就这样脆弱呢?”然后高兴地转身走了。   布雷斯蔫在了沙发上。   “哎,”亚历姗德拉瞥了他们一眼,随口安慰说:“我想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你也不爱吃糖,不是吗?”   “亲爱的姗达,他可不是光是为了这件事伤心。你忘了我们刚刚讨论的话题了吗?”德拉科说道。   “哦?那就更奇怪了,据我所知,在整个霍格沃茨,希望和你拉拉手的女生都可以从这里排到戈兰芬多塔楼去了。这还不足以证明你扎比尼大少爷的魅力吗?”   可是无论亚历姗德拉说什么,扎比尼大少爷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直有气无力地摊着,显然打定主意在潘西回来之前装死到底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这时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轻轻旋开,两个高年级生并肩走了进来。   左边的少年身材修长,穿着一身剪裁精致、质量上乘的斯莱特林校服及长袍,胸前位置除了斯莱特林的纹章外,还别着一枚特别的徽章。他黑色长发巧妙而松散地束在脑后,双眼是冷淡而寂郁的浅灰色,常年漠然的脸上此时正挂着微微的笑容。   走在右边的女生金发披肩,眸如沧海,脸庞有着不同于多数贵族少女的微微凌厉的线条,与她身边的少年不同,她的嘴角永远保持着温和舒心的笑容。她的胸前有一个与少年一模一样的徽章。   他们正是从例行巡查回来的斯莱特林现任男女级长,五年级生撒伊·巴塞洛缪和六年级生那法琳·凯多利斯。   撒伊走到壁炉边,坐在了潘西之前的位置上,那法琳则挨着德拉科坐在长沙发上。   “欢迎回来,亲爱的级长们,巡查时间已经结束了?”德拉科问。   “不,严格地说还没有。”那法琳支着下巴,温和而慢悠悠地回答:“只不过,我们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回来,为了给你们这些急需八卦充实生活的小贵族们通风报信。”   德拉科眉梢微挑,他敏锐地发现这位学姐的气质有了某些细微的转变,原本她只是笑,现在却显得心情愉悦。发生了什么?   亚历姗德拉这时却显得不大高兴,只见那流光的蓝眸好似凝固成了冰,面对两位学长学姐也丝毫不买账:“哦,我们也迫不及待地听着呢,凯多利斯学姐,你没发现自己打扰了我们的小聚会吗?”   那法琳只是看了一眼这个挽着德拉科的贵族少女,笑容不变地耸耸肩。   “泽特洛夫,只要德拉科愿意,你大可以跟他进男生宿舍。”撒伊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一定要呆在这里,又不想被我们打扰,也可以换一个安静的小角落呆着,这是你的自由!”   被提及的当事人德拉科却睁大了眼睛,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看了看身旁的亚历姗德拉,说:“珊达,你想跟我去男生宿舍?你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毕竟我们都还小。虽然这是个很诱人的提议,但我还是更愿意在这里多坐一会。”   “德拉科!”泽特洛夫公主没想到德拉科会说出这样的话,使她瞬间变得孤立无援,不得不独自承担出言不慎的后果,一张美丽的脸颊涨得通红。   马尔福大少爷露出一个轻慢而恶劣的笑容,无情地转过头:“撒伊级长,没有人比我更期待你的趣闻了,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亚历姗德拉咬着牙,背部僵直地坐了一会,然后缓缓站起来,伤心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像一只高傲的天鹅般离开了。   不久,就听楼梯上传来潘西的声音:“咦,泽特洛夫,德拉科和布雷斯走了吗?”   过了一会,潘西走了下来,看到稳坐如山的男孩们,高兴地说:“哦,我猜,我大概错过了什么好戏?”她把手上捧着的精致的糖果盒放在小几上,正要坐在德拉科旁边的空位,却被布雷斯一下子拉过去,按在他坐着的单人沙发里,然后在潘西朝他怒目而视前,自觉地站起来,转而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你没看到德拉科已经有一位大美女相陪了吗?”见潘西要发火,他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谢谢你的夸赞,布雷斯。”那法琳笑道,“潘西,既然有绅士给你让位,不妨就坐那好了。”   潘西瞪了布雷斯一眼,气鼓鼓地靠在沙发背上。   “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那法琳在巡查的时候,看见了邓不利多。”   “哦,这确实另人惊讶。”布雷斯懒洋洋地说,显然这件事没能引起他的好奇。   “是的。”撒伊·巴塞洛缪级长的目光轻瞥过布雷斯,不咸不淡地继续说:“他和四位院长一起离开了城堡。”   “哦?”这回,德拉科十分感兴趣地身体前倾,灰蓝色的眼眸里不知又在转着什么坏主意。   “不管你在想什么,德拉科,但是后来我们又看到他们回来了。”那法琳善解人意地提醒道。   撒伊点点头:“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女孩,身后飘浮着几十只箱子。所以事情很明白了,他们是去接她的。”   “这确实令人惊讶!”布雷斯又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显得认真多了。“她是转学生?还是交换生?竟然要校长和所有院长亲自去接!”   潘西关注的却是另一方面:“梅林啊,几十个箱子!看起来怎么样?里面装的是什么?”   “哦,潘西,你为什么要拿这种问题来为难级长呢?”德拉科说,“如果你想知道,等一下直接问问她就好了。”   “哦?”撒伊淡淡挑眉,说:“你怎么肯定她会来斯莱特林?”   德拉科解释道:“不是一定会进斯莱特林,但今晚一定会来。既然是贵宾,除了斯莱特林有很多空余房间之外,还能去哪里呢?当然城堡里有数不清的房间,可是没有一间是能用来款待一个贵宾的吧……”   那法琳会心一笑:“你说得没错。实际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天早早回来了。”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触动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   院长大人黑滚滚的长袍首先露出端倪,然后他气势汹汹地大步跨进来,一脸冰冷的模样使人望而却步。   可是,紧跟着走进来的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却笑眯眯的,连笼罩着她呼啸而来的冰雪的气息也有些暖意了。她向四周张望着,就好像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她的步伐看起来不紧不慢,却能轻而易举地跟上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斯内普教授,这不得不说是个神迹。   壁炉前的男孩女孩们见到这一幕,都彼此了然地看了看。德拉科懒懒地向后倒去,两腿伸到几上一架,一个纨绔大少爷的形象就此出现。他以一种刻意而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胶着在黑发女孩身上。   “那法琳·凯多利斯小姐!”斯内普环视一圈,点了女级长的名。   那法琳站起来:“是,教授。”   “这位是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小姐,带她去寝室,她还没有接受分院,今天暂时住在这里。”斯内普教授居高临下地说,警告地环视一圈,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略作停留,“现在是展现你们良好教养的时候了,不要让巨怪的脑瓜哪怕一秒钟占据你们漂亮的脖子!”   德拉科面色不变,嘴角却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心中难过地想:“哎,原来自己在教父眼中印象这么差呀……”   那法琳友好地笑笑,温和地说:“当然,教授。”   他点点头,干脆地走了,长袍无风自动,像来时一样留下滚滚黑色波浪。   ***   奥薇利亚跟在斯内普教授后面走进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她扫视一圈,就将大致情形尽收眼底,不得不说,时间虽然没有在古堡外墙上留下痕迹,却无法阻止时代和审美的变迁,这里大致的风格和色调没什么太大改变,但很多东西还是不同了。   无聊之下,奥薇利亚自顾自地玩起了‘我们来找茬’小游戏,将脑中久远的记忆翻了出来,与当前的一切进行比对,她四处观望着,自然也捕捉到了德拉科·马尔福肆无忌惮的眼神。那种目光轻浮而无礼,足以令大多数姑娘恼羞成怒。   于是奥薇利亚顿住了,她睁大眼睛回望过去,然后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德拉科一愣,眼中的刻意慢慢褪去,他淡淡地眯起眼睛,掩埋深处的记忆一角飞快地闪过脑海,荒谬的熟悉感爬上他的心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容,还有那双青绿色的眼眸。   这时斯内普警告的目光扫了过来,并且给予了自家教子特别的关注:“现在是展现你们良好教养的时候了,不要让巨怪的脑瓜哪怕一秒钟占据你们漂亮的脖子!”   德拉科的注意力被迫转移,他面色不变,递给教父一个真诚的眼神作为回答,嘴角却不自觉地抽了抽,心里难过地想:“哎,原来自己在教父眼中印象这么差呀……”   奥薇利亚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在那一瞬间,她已经认出了他,他却移开了目光。但失落的情绪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她很快就摆正了心态,暗自笑道:“是呀,对现在的他来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如果认出了我,那才是乱套了!”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稳稳地站在了原地,没有直接跑过去给某人一个久别重逢的热吻,而这完全是鉴于兰洛斯丢给自己的《完美恋爱指南》里反复强调的内容:‘女方可以主动,但不能过于主动’。要知道兰洛斯是恋爱方面的大师级人物,他甚至出版了好几部相关的书籍并纷纷畅销,然后拿着版权费先后交了好几个不同国籍的女朋友,从这个角度看,他推荐的书籍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斯内普教授走了,在场的小蛇们随即低下了头,各自做回原来的事,显然在他们看来,奥薇利亚这个身份不明的留宿客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不值得他们投放过多的关注。   只有斯莱特林的女级长走了过来,对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奥薇利亚友好地说:“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小姐是吗?我叫那法琳·凯多利斯,是斯莱特林的六年级生,你可以称呼我为学姐。今天我将负责接待你的工作,希望我们相处愉快呀!”   奥薇利亚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答道:“好的,嗯……那法琳学姐。请你叫我奥薇利亚吧!”   那法琳的笑容很温和:“那么,奥薇利亚,你现在想去寝室看看吗?”   黑发女孩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瞄了一眼沙发上的铂金少年,他也已经不再关注这边了,偏着头,正与另外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随即她又看到了摆放在小几上的精致糖果盒,顿时眼睛一亮。   “不了,那法琳学姐,”她甜甜地笑道:“我想先和我未来的朋友们认识一下呢,我认为我一定会被分到这里的,你愿意为我介绍一下吗?”   斯莱特林们都很清楚,那法琳·凯多利斯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性格也很温和的样子,但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就如她下巴的线条一样,骨子里她是一个凌厉果断的人,真正能够赢得她欣赏和优待的人实在太少了,也许男级长撒伊·巴塞洛缪算一个,除他之外,连泽特洛夫公主和马尔福少爷也不一定排得上号。   但此时,面对一个连学妹也不是的女孩的请求,她却欣然同意了,在潘西和布雷斯惊讶和揣摩的目光下,她微笑着将奥薇利亚引荐给了围坐在壁炉前四人。   “这是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她与我们家族有着深厚的渊源,我有理由相信她很快就将成为我们的一员,”那法琳温和地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一下呢?”   德拉科却注意到了另外一点,他发现撒伊·巴塞洛缪级长自斯内普教授进来后就没有变过姿势,对于今晚来到的客人,他连看也没看一眼,始终不动如山地注视着手中的书籍——是的,就是不动如山,德拉科敢向梅林发誓,自从他开始观察撒伊级长后,那个书页就再也没有往后翻过。   这时,撒伊合上了那本书,然后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他灰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对上黑发女孩震惊的目光,也只是漠然一笑,语气冷淡地道:“撒伊·巴塞洛缪,五年级生,同时也是斯莱特林的男级长。拉克西斯小姐,如果你明天真的被分进斯莱特林,到那时候我们再正式见面吧。那么,我先走了。”   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抵消了那法琳的引荐所带来的效果,但看在女级长的面子上,潘西和布雷斯还是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潘西·帕金森,很高兴认识你,拉克西斯小姐。”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从她那敷衍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一点高兴的意味。   “哦,我是布雷斯·扎比尼。”布雷斯就显得油嘴滑舌多了,他勾着嘴角笑说:“拉克西斯小姐,你是如此美丽,以至于我现在就开始盼望明天的分院了……”   奥薇利亚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只是认真地听完,然后使自己尽量自然地将目光转向还没有任何表示的德拉科,期待万分地眨了眨眼。那澄澈而晶亮的眸子再次令德拉科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莫名的触动,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惯常恶劣的目光回望过去,因为那样的做法就仿佛亵渎了那两颗不染尘埃的宝石。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迷茫。   但德拉科可以确定,自己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孩。难道她与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有着相似之处吗?如果是这样,那个人又是谁呢……   “德拉科·马尔福。”他终于说道,慢吞吞地拖长了调子:“拉克西斯小姐,我们在哪里遇到过吗?”   奥薇利亚摇了摇头:“啊,也许有吧,世界虽然很大,但有时候也很小,命运是个奇妙的东西,谁知道我们曾经在什么时间有所交集呢?德……嗯,马尔福先生,你为什么这么问?”   女孩模糊的回答令德拉科不由一笑,他挑眉道:“想不到拉克西斯小姐还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认为你更倾向于否认我的问题,那么,可否请问你为何用那种热烈的目光看着我呢?”   奥薇利亚心下一虚,她的表现真的那么明显吗?可是她已经很克制了呀!她轻咳一声说:“哎,只问不答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不如你先回答我的疑问,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哦,我之所以那么问,大概是因为……”德拉科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他淡淡一笑:“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有些眼熟,那种感觉就像你特定的时候做出特定的举动,会猛然惊觉那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一样。现在,你可以解答我的疑惑了吗?”   听到这个答案,奥薇利亚心下一动,不禁说道:“哦,马尔福先生,你知道吗?传说当一个人无缘无故觉得另一个人似曾相识的时候,那表明他们在前世曾有着深厚的情感,当然啦,那不一定是指爱情,也有可能是友情,或者亲情。我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看着你的时候,目光会不自觉地显得比较热烈吧!”   德拉科:“……”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令有幸近距离观赏的潘西和布雷斯惊掉了下巴,他们甚至还没搞明白第一句对白的内容是个什么情况,对话就已经发展到隐晦的表白(?)阶段了。就连那法琳也诧异地看向奥薇利亚,她对她的了解比起另外两人要更多一点,因此脑海中闪过了更多的猜测。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密切关注这边的罗拉雅·道顿猛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突然,膝盖上摊开的时装杂志‘啪’地一下掉落在地,休息室里整体还算比较安静,这突兀的响声一出,顿时吸引了很多小蛇的目光。   只见这位有着浅金色头发的身材娇小的女子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然后移到了那个借宿的黑发女孩身上,眼睛里已经快要喷出火来。然后她飞速地转身离开了,顺着旋转楼梯,进入了女生寝室区。   这一幕德拉科当然也看到了,他蹙起了眉头,那女孩是亚历珊德拉的追随者之一,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她听到了。   他冷笑一声转回头,然后苦涩地发现潘西眼中的火花没比罗拉雅少多少,并且她瞪的不止奥薇利亚,就连自己也在怒火喷射的范围内,而布雷斯那个热衷于火上浇油的家伙,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黑发女孩则很无辜地看着自己。   “……”德拉科很想说,自己明明是被调戏的一方,同样很惊慌失措,为何现在就像是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比较喜欢现在这个版本……   原来的太生硬和夸张了   嗷,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   而且原来的角度很难展现出人的心理,这就导致很多事情没能表达清楚   酱紫。   还有我宣布删除【公主】那一章,啦啦啦,大家不用专门看亚历珊德拉了,撒花   不过她还是会以其他形式占用一章的……   ☆、第五章 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内容没有改动,只是修了某些细节。   无论昨夜发生了什么,当清晨来临时,又是崭新的一天。   斯莱特林女生寝室走廊尽头,一扇雕琢精细图案华丽的木门缓缓打开,光线反射,这一刻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门上以银色花体显现出来的‘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房间的主人随即走了出来。   奥薇利亚已换下昨晚的白裘披风,身着标准的校服,如同斯莱特林所有的贵族学生一样,虽然衣服的样式没有太大不同,但制作的料子,以及细节的镶边和装饰,甚至于针脚,都比商店里挂出来的标准款精细高档许多倍。   她不知为何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只苍白地有些透明的手搭在门把上,眼珠转了转,扫过所有邻居的大门,在‘那法琳·凯多利斯’和‘潘西·帕金森’两扇门上略略停留,最后下了决定,迈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隔壁潘西小姐的寝室。   霍格沃茨的魔法渗透整个城堡,这不仅体现在没事爱转动的楼梯、不知不觉移位的楼层和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房间上,魔法还充斥在学生们的起居生活中,以确保个人的隐私和安全。比如寝室的门,内部都嵌入了复杂的魔法阵,对分院帽确认下来的学生名单随机分配房间,一旦门上出现了某一个学生的名字,那么那个寝室就只有本人才能打开。而别的人必须得到房间主人的同意或陪同才能进入。可是今天,潘西门内的魔法阵不知出了什么故障,以至于奥薇利亚门都没敲,只是随便一推就打开了,她也就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那副再自然不过的姿态,就和任何一个串门看朋友的姑娘没什么不同。   她穿过外间客厅,进了卧房,然后笑着向穿着衣服在镜子面前转圈圈地潘西打了个招呼。   潘西正整理衣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哦’了一声,又低头抹平了裙上的褶皱,半晌之后,才一僵,猛地抬起头,瞪着若无其事地自己找地方坐下的黑发女孩,失声尖叫到:“拉克西斯!你,你怎么进来的?”   此时奥薇利亚已经坐下,还舒服地在铺满沙发的柔软的白虎皮上蹭了蹭。那随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她是在自己家里,而不是身处一个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半个陌生人的寝室中。听到问话,她有些奇怪地眨眨眼,口气随意地说:“推门进来的。”然后,睁着眼看潘西,一副‘难道这样不对吗’的表情。   潘西惊呆了,她很清楚霍格沃茨的魔法是多么稳固的,好半天才喃喃道:“不可能!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是没有办法自己开门进来的!”   “啊?”然而,奥薇利亚看起来比潘西还要吃惊,秀眉皱成了一团,摆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最后迟疑地说:“是这样吗……”   潘西颇有些恶狠狠地点点头。   “哎,看来是我记错了呢,”奥薇利亚不好意思地一笑,“那我下次进来之前会记得敲门的了。”   “哦,梅林,可是你记没记错和你怎么能随便进来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啊!”潘西默默腹诽,然后她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一位不仅无礼地抢走了自己的糖果,还胆敢在第一次见面就意图染指德拉科,不由没好气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奥薇利亚到对潘西的态度毫不在意,她一手理了理不太雅观的头发,笑着说:“嗯,对了,你可不可以借我一把梳子?我不知道我的梳子被放到哪里去了,一直没找到,你看,我到现在还没能梳头呢。”   “借……借梳子?”潘西结结巴巴重复了一遍。   其实,潘西早就注意到奥薇利亚的头发有些凌乱,本来还想借此狠狠地取笑一番,打击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姑娘。可是潘西没想到奥薇利亚居然是来借梳子的,而不是她原本以为的挑衅或者炫耀,这令她酝酿了好半天的恶毒之言突然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就那么哽在喉中再也出不来了。   奥薇利亚等了一阵,见对方没有反应,还以为她在为难,于是想了想说:“哦,你放心,我很快就会买一把新的,今天只是暂时借用一次,这样也不可以吗?”   潘西下意识地转身,按照奥薇利亚的话找来梳子递过去,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神情呆呆的,配上浅浅玫瑰色的脸颊,显得俏丽可爱。   “哎,这个叫潘西的女孩子,还真是喜欢发呆啊。”奥薇利亚用完梳子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笑眯眯地盯着对方看了两眼,然后像来时那样打了个招呼,就一身轻松地走了。   ***   “德拉科,你不去解释一下吗?”布雷斯双手抱在胸前,看好友慢吞吞地整理好衣衫,又开始摆弄他的头发,无奈地道。   “解释?”德拉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对着镜子上下看了一番,半晌,微微扬起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哦,说的也是,是应该解释。”   “喂……”布雷斯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明明是你的女朋友,我为什么比你还急?不过说实话,你真的喜欢亚历姗德拉吗?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德拉科系好外袍,伸臂圈住布雷斯的脖子,挑眉道:“我对她的感情,就像黑湖的水那样深,如同它存在的时间那样久远……哦,布雷斯,我可否把你的话理解为因嫉妒而作出的挑拨离间呢?”   深色皮肤的少年不客气地挥开好友的手,用眼角瞪了他一眼道:“嘿,小子,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我郑重警告你,千万不要出去乱说话哦……”   德拉科凝视了他半晌,终于正经了一些,灰蓝的眸中浮现出少许笑意,拍拍布雷斯的肩道:“是的,我很清楚,所以你赶快加把劲啊!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很搭的。”   听了这话,布雷斯却没有被感动,反而大惊失色地跳起来,探手摸向德拉科的额头,奇怪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自己从德拉科的笑容中看到了忧伤,该死的,那肯定是他的错觉吧!   “我说德拉科,你不会是喜欢潘西,为了我才去追亚历姗德拉的吧!”   德拉科被这一幼稚的猜测震得一呆:“……哦,梅林作证,你想太多了。”他哭笑不得地抬手给了布雷斯胸口一拳,“我确实喜欢她,毕竟我们从那么小就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而每一个家人都对我很重要!但是在其它方面我不会回应她,对此你大可放心。”   说罢,德拉科淡淡一笑,率先走向房门。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略显苍白的脸庞上闪过细微的痛楚之色,他的眼前仿佛又是那一天,夜色凄迷,烈焰冲天,火星像最灿烂的花朵,前仆后继地开放在寒冷的夜空中。   “德拉科,你知道吗?你对不起我,不是因为你没有同等地回报我对你的感情。而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却卑鄙地给了我希望。我不恨你,但是我已经后悔了……”   后悔了吗?如果后悔了,那为什么要将那把门钥匙在扔在他这个混蛋的身上?那道死亡的绿光本该带走他的灵魂。他活下来了,她却被火海永远地埋葬,从此潘西·帕金森这个名字成为他心中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患难时刻见真情,最后站在他身边的只有他们,所以当德拉科奇迹般获得重生的时候,他就发誓,这次绝不犯下同样的错误,不仅如此,他还要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可惜,这一刻布雷斯站在德拉科的身后,不曾看见他异样的表情,而当布雷斯大步追上来时,那灰蓝的眼和粉嫩的唇,早已荡开了和往日完全相同的不羁的微笑。   “简直欠揍!”布雷斯移开眼,咕哝道。   ***   奥薇利亚正要下楼,又遇到了推门出来的女级长。那法琳的性格一向沉稳细心,一眼望过去就发现了潘西与奥薇利亚说了那么多话都没发现的事情。   黑发女孩身上穿着校服外搭墨绿长袍,银绿相交的领带以及胸前的蛇图案纹章无不明明白白代表着斯莱特林,穿在她身上也甚是合身,可问题就在这里了,分院还没有进行,她怎么能穿斯莱特林的院服呢?   眼看对方朝自己甜甜一笑就要下去,那法琳敢忙过去拽住她,解释了一番,就把她推回寝室换衣服了。那法琳刚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却看见亚历姗德拉·泽特洛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走廊上,正冷眼望向这边。那法琳温和地与她说了几句话,两人一起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和布雷斯刚好一起走出来,亚历姗德拉见到铂金少年,立刻从面无表情变得神采飞扬,款款走过去挽住他的臂弯,送上一个早安吻。然后娇嗔道:“哦,亲爱的德拉科,有一件事情,我是不相信的,只是想当面跟你确认一下,昨天晚上,罗拉娅对我说……”   德拉科挑挑眉,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不等她说完,微微俯下身,在亚历姗德拉耳边悄语了几句。不知是什么甜言蜜语,泽特洛夫公主一听,立刻眉开眼笑,那笑容把旁边众人晃得眼花,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才失望地发现自己期待已久的一场好戏就这么和平落幕了。   连接寝室与休息室的旋梯绕柱而下,这时,换了衣服的奥薇利亚也来了。堵在楼梯口的一干人等听到脚步都下意识地一瞟,立时全体大窘。   原来奥薇利亚换下校服后,竟然穿了一身松绿色的小礼服来。这种衣服出现在宴会上会显得得体大方,但穿它去分院……说好听些是小题大作,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炫耀虚荣,引人发笑。   在斯莱特林们纷纷的议论声中,还是美人在怀的德拉科最先清醒过来,他轻轻一笑,走上前去,微微弯腰,左手背后,右手手心朝上递向奥薇利亚。   他半开玩笑地说:“美丽的拉克西斯小姐,我有这个荣幸为你服务吗?”   奥薇利亚微微一笑,自然地搭上铂金少年的手,德拉科只觉手上好像有一支羽毛飘落,黑发女孩就已经站在对面了。   奥薇利亚两只眼睛晶亮亮地注视着德拉科,笑着说:“谢谢你,德拉科,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也可以叫我奥薇利亚。”   “嗯,当然。”德拉科礼貌地点了点头,正因为他对奥薇利亚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才会出手帮她解围,既然如此,直呼名字也不存在什么问题。而且他觉得经过昨天那一番对话,他们已经通过奇异的方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布雷斯这时也回过神,但他的目光就没有斯莱特林王子那么矜持了,他就像看外星人一样,上上下下把奥薇利亚打量了个透彻,然后惊奇地道:“拉克西斯小姐,你莫非打算穿成这样去分院?”   对于布雷斯话中带有的明显的戏谑之意,奥薇利亚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她认真地问:“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是那法琳学姐叫我换的。”   众人齐刷刷地转移了视线。那法琳惊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温和地对奥薇利亚说:“呵呵,也许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只是说请你把校服换下来,穿平常的衣服就好。”   “嗯。”奥薇利亚点点头,对大家坦然的笑一笑,简洁地说:“就是这样。”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连性子最温和的那法琳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不由从记忆深处发掘自己对这个女孩的最初印象,可惜那已经不太清晰了。后来一直从母亲口中听说她的存在,现在看来,所谓闻名不如一见,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边德拉科倒是很有兴致地猜测道:“哦,奥薇利亚,我想你的意思是,你平常就这么穿,对吗?”   “嗯。”奥薇利亚再次理所当然地点头,并对善解人意的德拉科送去一个毫不吝啬的笑容。   一直沉默的亚历姗德拉冷冷插言说:“难道拉克西斯小姐要说自己没有其它衣服了吗?那么,昨天你也是这样穿着来的吗?”   “哦,不是这样的。”奥薇利亚对她不友好的态度同样熟视无睹,乖乖回答:“昨天来的时候我穿的是裤装,至于其它的衣服,除了校服,都和我现在穿的差不多了。”   那法琳立刻道:“没关系,那就先穿昨天的衣服吧!”   “哎?”奥薇利亚有些为难:“可是,因为那件衣服已经穿过,所以被我扔掉了。”   此话一出,堪比天雷轰顶,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他们的感想难得一致:“就算是家世最富裕的德拉科和亚历姗德拉也不会奢侈到穿一次的衣服就扔,梅林啊,这是从哪一星球上跑来的公主?”   奥薇利亚只是微笑:“……”   其实她挺理解众人的心情的,虽然说,她因为长时间远离人类社会,稍微有点缺乏常识,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从大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自己的穿着肯定不太合时宜,只是对此她同样很无奈,谁叫家里有个以给她换装为人生乐趣的女魔头呢……实际上她也是受害者的!   不过,兰洛斯不是说了吗,‘反正不管穿什么本质就是几块布料裹在身上,又不耽误你打架杀人,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惹卡若生气呢?’她仔细一想,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既然这样,那就忍一忍算了。   ☆、第六章 分院 作者有话要说:  嗯……增加了前面一部分,后面内容基本不变,修改了细节。   霍格沃茨礼堂。   罢工的分院帽还是被邓布利多强行带来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作为一顶没有腿的帽子,在凤凰福克斯不愿意帮忙的情况下,它是没法离家出走的。   但它认为自己的意志是不会因此改变的,于是一路上都在跟邓布利多强调,如果不让它一展歌喉,它不介意在关键时刻装死,像一顶普通帽子一样安静地呆在那名学生头上,就算这将损毁它的荣誉也在所不惜,还有什么比抓住难得的唱歌机会更重要呢?   邓布利多很头疼,如果有可能,他都不想牺牲礼堂上千名师生——包括他自己的耳朵,但这一次分院帽实在太亢奋了,哪怕一个晚上的冷落也没能产生效果。就在他即将妥协的时候,迎面走来了斯莱特林的几位三年级生,正是以德拉科为首的一伙人,以及与那法琳走在一起的奥薇利亚。   “早安,亲爱的拉克西斯小姐,”平易近人的校长当即乐呵呵地与他的盟友使者打了个招呼:“很高兴看到你与同学们相处的很好,不得不说,孩子们和睦的场面总能使我精神一震。凯多利斯级长,你包容而友善的行为令我感动,我在此代表学校感谢你!”   “早安,邓布利多校长。”奥薇利亚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若有若无地从分院帽破烂的身体上扫过。   那法琳礼貌地微笑道:“我的职责所在,校长,而且奥薇利亚是一位很可爱的姑娘,我想您无需这么郑重的。”   邓布利多满意地抚着胡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教师席,这时他才发现手上那顶嚣张的帽子突然噤声了,不仅如此,它还显得有些萎靡。他不由问道:“哦,萨莫海尔德,你怎么了?”   “阿不思……”一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分院帽先生蔫蔫地说:“需要我分院的是刚才那位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小姐吗?”   “唔,恐怕是这样的。”   “你竟然把她弄到了霍格沃茨!”分院帽低低叫道,“一个精神有问题的非人类!如果我是你,邓布利多,我一定会把她送到阿兹卡班或者圣芒戈,你不知道她有多危险,哦,不,你根本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当然了,如果你知道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你的决定的……”   邓布利多挑眉看着它:“我想我现在开始了解也不晚,萨莫海尔德,你为什么不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呢?”   “不,不不不,我不能说。”帽子重新耷拉了下去,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她就在学校里,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好吧,邓布利多,你赢了,我一点也不想唱歌了,我保证我会乖乖给她分院的,其它的事情你不要再问我了,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   “斯莱特林……”分院帽在奥薇利亚头上戴了足足五分钟,才终于哆哆嗦嗦中气不足地叫出声来。   “嗷……”这声整齐而失望的叹息是戈兰芬多的公狮子们自发产生的。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唱一和:   “哎,可怜的我们啊——”   “本以为,梅林慈爱的眼——”   “注意到我们的真诚——”   “送来——”   “美丽的公主——”   “慰藉我们——”   “荒凉的心灵——”   “可是,哦!弗雷德——”   他们神情凄迷地对视一眼,双手抚胸,一副泫然欲泣状:   “——哦!乔治——”   “我们的虔诚被欺骗——”   “被凌辱——”   “来的不是公主——”   “不是公主——   “而是——”   “蛇妖!”   长桌上一片笑声。   他们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在斯莱特林的掌声落下时堪堪响起,时机把握得极好,所以整个礼堂都能听见。随即他们的弟弟罗恩也小声接口道:“哦,梅林的袜子,真不敢相信,霍格沃茨又来了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   只有哈利和赫敏皱起了眉,一个不赞同地望着罗恩和双胞胎,一个担忧而歉意地看向听到声音而向这边看过来的黑发女孩。   而斯莱特林长桌上,上首的男女级长却毫无反应,他们姿势优雅而神情淡然地端坐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或者,其实听到了,但是觉得事不关己。而德拉科则是一副惯常的恶劣的嘴脸,听到戈兰芬多明显的侮辱,也只有一个瞬间抬头看过来,很快又转回去和笑靥如花的亚历姗德拉悄声细语了。布雷斯虽然专注地盯着那边,却也只是闲闲撑着脑袋,只当是看热闹。   唯独潘西早就因为德拉科和亚历姗德拉亲亲我我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作,此刻也顾不得被辱骂的是昨夜突然冒出来的情敌,玫瑰色的双唇抿地紧紧地,两眼火光大盛,立刻就要拍案而起,却被布雷斯用一只手强硬地制住,没能成功。   其他的小蛇们却都不那么淡定了,他们虽然还是稳稳坐在长桌前,却是个个都脸色僵硬,脊背挺地直直地,好像被嘲弄地是自己一样,目光冰冷地锁定戈兰芬多长桌。   即便斯莱特林们对奥薇利亚还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们也绝不允许别人来欺辱一个已经成为自己同伴的女孩。   这么一来,整个礼堂的氛围霎时间紧绷,冰火两重天,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可是作为事件女主角的奥薇利亚却只是一派轻松地走回斯莱特林,坐到潘西旁边的空位上,看到她生气的表情惊讶地咦了一声,反而担忧地问道:“你脸色不太好,帕金森小姐,你怎么了?”   潘西看到奥薇利亚仿佛没事人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在强撑着安慰自己,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但她毕竟从小接受严苛的贵族教育,虽然情绪比别人激动了些,也知道绝不能当众发怒,否则布雷斯力气再大也制止不了她。此刻她深深看了奥薇利亚一眼,在那清浅的眸子里找回了平静,嘴唇的线条变得柔软了些,小声说道:“哦,我没事。”   其实级长们、德拉科甚至于布雷斯的沉默都不是因为看上去那样的冰冷和漠然,只是他们非常清楚,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无意义,只有在这时候保持冷静,才能在反击时达到最好的效果。同时他们也在等待奥薇利亚的表态,然后根据她的反应来做出行动。如果她选择丢个恶咒过去,那……他们也只能集体手上一滑,都不小心地将魔杖对准戈兰芬多长桌,又更意外地发出一些不太友好的咒语了。   不过黑发女孩只是微笑。严重的病变导致她的能力失去控制,自那时起她的世界就从来没有安静过,方圆十里之内的全部声音,都一刻不停地在她的大脑中回响。面对这样让人发疯的境况,为了保持心智清明,她只注意自己想要听到的,至于其它声音都只当是清风过耳,月光拂面,从来不会在意。   看到奥薇利亚泰然的神情,斯莱特林的男级长撒伊·巴塞洛缪才缓缓站气来,他的脸上没有气极,没有恼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主观情感,只是平静而冷淡地摆出一种公事公办的姿态,对着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示的教师席礼貌地说:“尊敬的邓不利多校长,对于韦斯来兄弟无礼的言行,校方难道就这么听之任之?像这样当众之下的口无遮拦,是霍格沃茨精神的表现吗?”   本来白胡子老爷爷正笑眯眯地看着可爱的学生们交流感情,想不到战火突然波及自身,立刻表情一肃,道:“哦,巴塞洛缪级长,你说得对,韦斯莱先生们,我想你们应当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双胞胎对视一眼,他们一向很识时务,耸耸肩,异口同声地拉长了声音道:“我们错了。”   撒伊面无表情地看向罗恩。   红头发雀斑脸男孩脸涨得通红,不服气地咕哝道:“我们说一句怎么了?斯莱特林骂我们还少吗?”却没胆子嚷出来,声音小得像蚊子。   “罗恩!”赫敏严厉地低低叫道。   他缩了缩,抬头望一圈,却见满桌子曾经发出笑声的戈兰芬多们都在校长发话后目不斜视得盯着桌布,好像那里有一只美味的烤鸡似的。他习惯性地看向他最亲密的朋友,哈利却也在那里拼命地暗示他快些道歉。   罗恩没办法了,低下头来又不知咕哝了什么,才纂得拳头猛地喊了一句:“对不起!”   撒伊级长转开眼睛,却没有坐下,而是重新看向了教师席,目光从邓不利多脸上扫过,停留在麦格教授身上。   德拉科把玩着亚历姗德拉的一缕秀发,闲闲地插话道:“麦格教授的公正严明难道就是看着无辜女孩受到侮辱却默不作声吗?还是,您的智慧,让您真的以为,毫无诚意的、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能弥补一个无辜小女孩单纯而善良的心灵受到的伤害呢……”   “德拉科。”这时,斯莱特林的女级长那法琳也站了起来,她仍然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微微责怪地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淡淡地说道:“麦格教授的品格这么多年年来我们有目共睹,你这样说,未免太过不客观。我相信麦格教授一定会以最恰当的方式处理这件事的,”说着,她对戈兰芬多院长微微行了一礼,“您说对吗?”   麦格教授脸色不是太好,但她一向公正严明,只好将严厉的目光一一掠过始作俑者们,开口道:“弗雷德·韦斯莱先生、乔治·韦斯莱先生以及罗恩·韦斯莱先生,侮辱同学,破坏了学校融洽的氛围,每个人扣三十分。”   戈兰芬多长桌传来巨大的抽气声,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的狮子们全都忘了自己在这件事中也有责任,几乎全体都恶狠狠瞪了韦斯莱们一眼。不过,在院长的积威之下,他们除了偷偷地挤眉弄眼,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几声孤零零的掌声响了起来。布雷斯懒洋洋地拍着手,笑着对奥薇利亚说:“欢迎加入斯莱特林!”   小蛇们一愣,立刻心领神会,很快热烈的掌声就从斯莱特林长桌上发出,充斥了整个礼堂。   ***   其实奥薇利亚并不知道韦斯莱双胞胎和罗恩说了什么,一部分原因是她当时还沉浸在与萨莫海尔德的对话中,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根本没有在意,一直到她坐下来后,斯莱特林长桌与教师席发生的一系列对话才令她意识到某件与她相关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能大致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还是很好奇啊,自己无辜而纯洁的心灵到底是怎样受伤的……?不过她最终没有问出口,因为那样就显得太过没心没肺,反而会辜负斯莱特林们的一番好意了。   分院仪式结束,用完早餐后,学生们都站起来,三三两两离开了。潘西嗖地起来,拽上奥薇利亚和布雷斯,追上了亲昵地挽在一块地德拉科和亚历姗德拉,她粉色的脸颊鼓起来,气呼呼地说:“我说德拉科,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格兰芬多们要是知道在他们被狠狠地扣了将近一百分之后,邪恶的斯莱特林仍然不知满足,大概会集体吐血三升的。   布雷斯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德拉科顿时意会地挥了挥魔杖,施放出一个静音咒。   布雷斯桃花眼一勾,邪恶笑道:“亲爱的潘西女王,你放心,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呢?不仅光明正大的面子要占,真正精彩的还在后面呢。拉克西斯小姐,你会什么恶咒?”   “恶咒?”奥薇利亚像好奇宝宝一样,乖乖地发问:“我不太清楚呀,什么是恶咒?”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什么咒语都不会,更别提恶咒了——所谓的恶咒,顾名思义也能大致理解,但是权衡之下,她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还不如多多提问多多学习。   “啊?”布雷斯愣住了,“不会吧……”   有参与者不知道何为恶咒,这个话题也只好暂时中止。   周围都是熟人,潘西顾不得淑女形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难得比较耐心地跟无知的奥薇利亚姑娘讲解了‘恶咒’的意思。其实只要注意力集中,奥薇利亚就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一边走一边认真听着潘西的讲解,还能作出一些风趣幽默的点评,于是说着说着,两人就进入了轻松愉快的聊天模式。这样的剧情发展令跟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布雷斯的一双浓眉挑得老高,他不得不承认,奥薇利亚与他想象中的花瓶有很大差距。   而亚历珊德拉只是冷眼旁观,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奥薇利亚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那在她眼中除了虚伪之外没有别的意义,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让自己显得独特,好吸引男生的注意罢了。   她的嘴角噙着讥讽的笑容,明明是有些刻薄的表情,却在柔软栗色长发的衬托和湛蓝明眸的点缀下显得风情无限,美人一笑,万物黯然,天地失色,然而……   德拉科下意识地望向奥薇利亚,那女孩没有丝毫黯然,但也没有何等的光辉,她笑意盈盈地走在潘西旁边,亚历姗德拉的光芒只是绕过她,透过她,而她毫无知觉,只是伴着风雪凛冽的寒冷气息,带着一丝温暖如春的笑意,然后,自成一个世界。   他心头突突一跳,胸口有种微微的酥涩之感,灰蓝的眼中悄悄散了长久隐默的寂郁,竟然不自觉地微微笑了起来。   ☆、外传① 一个赌注   再次强调背景设定(具体说明见前传下的作者有话说):   A时空——原著   B时空——加入了穿越女主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哈利波特炮灰,黑魔王一统世界,德拉科死于2025   C时空——B基础上奥薇利亚加入,德拉科重生   ------   注意!外传讲述【B时空】的故事,详细介绍了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其人,以及德拉科与亚历珊德拉如何结怨,为了使正文故事更加完整而存在。   ------   入学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德拉科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不,应该说,斯莱特林,甚至霍格沃茨,没有人能忽视她的存在。   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   与马尔福、布莱克等较为传统的英国贵族家庭不同,泽特洛夫是真真正正的当代巨头,这个姓氏的历史古老而悠久,虽一度没落,却很快从近代战争的废墟中重新崛起,它经历了无数考验,一次又一次在动荡的政(和)治(谐)局势中顽强存活,终于伴随着叶利钦的上台迎来了辉煌的巅峰。它每一代的家主都是如此惊才艳艳,善于审时度势、抓住机遇,从来没有被时代飞速前进的步伐落在后面。它是一个如此令人垂涎的庞然大物,在麻瓜和巫师两界,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让我们举个例子:一方面,东欧联合魔法部作为全球最贫穷的魔法部之一,稍大的项目运作必须依靠当地财阀的资金支持,泽特洛夫就是其中的大头;另一方面,苏联的重工和军工产业无不渗透着泽特洛夫的影子,甚至有更过激的观点认为,苏联的最终解体,苏联共(和)产(谐)党一夕之间下台,都与其违背了泽特洛夫的利益不无关系——当然,它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作为这样一个金钱帝国现任家主的独生女,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被称为公主绝对不为过,她从一出生就具有绝对的血统优势,再加上自小就显现出来的过人智慧和天赋,可以说,集团继承人之位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只要能够平安活到接过权杖,她必将成为全球最有权力和财富的女性,没有之一。   由于上述原因,亚历珊德拉竟然会选择来到英国,进入霍格沃茨进修魔法,在大多数人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有人猜测她这样做的原因是受到去世母亲(英国某没落纯血贵族的后裔)的影响,也有人认为她是为了躲避来自利益冲突者的暗杀——霍格沃茨是巫师界最为安全的地方之一,这一点早就得到了公认。   但真实的原因只有亚历珊德拉一个人知道,说到底,穿越进了哈利波特的世界,有哪个人能顶住诱惑不到霍格沃茨逛一圈呢?而这样类似于开了挂的家庭背景,更为她提供了随心所欲的本钱——当然危险也随之而来,但是正如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霍格沃茨是公认最为安全的地方之一,不是么?   她就像一名观光客一样来到了霍格沃茨,并且被分院帽毫不犹豫地分入了斯莱特林,它几乎是刚刚沾到她的头发,就宣布了结果,是的,亚历珊德拉很有野心,这野心不光指向一名优秀的继承人、成功的企业家,还涵盖了更为宽泛的领域,比如说,掌握最巅峰的力量,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多全其美的事情无异于白日做梦,但亚历珊德拉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从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智慧降生的那一刻,她就一清二楚。这是什么意思呢?只要她愿意,只要她肯努力,她就可以在这个世界呼风唤雨——   就是这么回事。   事实很快佐证了她的想法,纯正的巫师血统,高贵的出生,以及母族姓氏余留的荣光,迅速为她招来了大批的追随者,不仅如此,她本人所拥有的魅力——比如美丽的容貌,和突出的气质,使她拥有了为数不少的追求者。这些人不仅仅来自于斯莱特林(虽然是大部分),这不难理解,毕竟本人是否有野心与其家族是否有野心没有必然的联系,一个赫奇帕奇可以性格平庸,却不能无视家族的授意。   她是父亲口中的‘我的小公主’,在泽特洛夫古堡,所有的仆从都称她为‘公主殿下’,来到霍格沃茨后,这样一个称号迅速蔓延开来:Princess Zetrov   1991年9月,自新生入学已经过去一周。   亚历珊德拉被人簇拥着经过公共休息室,布雷斯趴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趣地目送她,吹了一口口哨:“她的追求者简直可以按打来计算,德拉科,她甚至看都不看你一眼——哦,别躲躲闪闪了,承认这个现实吧,现在我们知道,斯莱特林至少有一个女生是对你不感兴趣的!”   德拉科哼了一声,故作满不在乎地说:“那是因为我也没有对她表露出任何兴趣!我想一旦我有这方面的表示,她不会无动于衷的,但我还需要再观察一会儿。爸爸说了,交友须谨慎,我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难道不是吗?”   “噢,我从来不怀疑卢修斯叔叔的智慧——真荣幸我能进入你谨慎考虑后的交友范畴,”布雷斯打趣道,“那哈利·波特你怎么解释?我记得你说过在对角巷……”   “闭嘴,布雷斯,我说过不许提那个不识好歹的疤头,哼,他现在被红毛韦斯莱骗得团团转,但他一定会后悔的……等到那时候,我要狠狠地羞辱他一番,再以施恩的姿态接纳他,布雷斯,你笑什么?”一提到哈利·波特,德拉科就觉得窝火。   “相信我,我也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好吧,我们别说这个了,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那个高傲的小妞发起进攻?”   “嘿,朋友,”德拉科不高兴地说,“我分明在你脸上看到了不以为然!你觉得我没有办法搞定泽特洛夫,是吗?”   布雷斯无辜地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如果你这么想,就说明你从内心就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   “得了吧,我还看不出你到底怎么想的?等着看吧,泽特洛夫是怎么投入我的怀抱,然后被我毫不留情甩掉的。”德拉科不甘示弱地说。   “有意思,可是口说无凭,我们打个赌如何?”布雷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你要是没有追到她,或者追到她之后舍不得甩掉她——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你就要帮我完成一年的魔法史论文,反之,我帮你写一年,怎么样?”   这时候潘西走了过来,“德拉科,亲爱的~早上好!”她甜甜地说,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魔法史论文?”   布雷斯:“嘿,潘西,你今天依然那么可爱。”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瞄她一眼,没有搭理,咬咬牙,答道:“没问题!时间限制呢?”   “哦,我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留下一年履行赌约,六年级之前结束就好了。”布雷斯眨眨眼睛,意有所指地笑说:“哥们,我还留了足够的时间让你长大……很够意思吧?”   德拉科白皙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噢,我不会拖那么久的,一个月——最多半年,肯定够了。”   布雷斯耸肩:“那就是你的自由啦!”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潘西着急地追问,她感觉有些不妙:“德拉科?”   “没什么,潘西!”德拉科不耐烦地说,站起来推开她,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走掉了。潘西委屈地撅起了嘴。   布雷斯吊儿郎当地搭着她的肩,说:“别急,亲爱的,我们等着看就知道了!”   那一边,罗拉雅·道顿挽着亚历珊德拉的手臂,面色兴奋,在她耳边偷偷笑说:“珊达,你注意到了吗?刚才你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布雷斯·扎比尼一直紧紧盯着你呢!德拉科·马尔福也在旁边,我敢打赌,他们一定都被你迷住了……”   亚历珊德拉与她同龄,却显得沉稳许多,她淡淡勾了勾嘴角,那弧度微弱地连微笑的最低标准都没有达到,状似习以为常地说:“呵呵,罗拉雅,你这么说,就好像全世界都该喜欢我似的,那怎么可能呢?”   “可是……”罗拉雅还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的观点。   这时,迎面走来三个熟悉的身影,亚历珊德拉眸光微动,她及时垂了垂眼睑,掩去异样,友好地打招呼:“嘿,哈利,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你最近好吗?还有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嗷,外传章节字数硬不起来,因为木有激情啊……本章又名《在那遥远的B时空——金手指Princess Z,花花公子与渣男的一段对话》=,=Well,这里的德拉科没有重生哈,原装版的自大幼稚略傲娇,我应该木有ooc吧……   泽特洛夫那一堆纯属胡诌,勿较真!概括起来就是沙俄大贵族-->没落-->发战争财-->重新崛起-->俄罗斯寡头。不过亚历珊德拉是有原型的,看过NIKITA的举手?Alex我女神,尤其是后两季……   细心的娃应该能看出来,在C时空亚历珊德拉的派头和影响力已经弱了很多,为什么呢?当然不是BUG,也与奥薇利亚无关,德拉科重生后回到霍格沃茨难道是玩去的么,他做了很多事的,虽然亚历珊德拉的硬背景还在,但是由于pr没做好,结果就不同了。只不过故事剧情围绕奥薇利亚展开,她来到霍格沃茨前的事情无法一一交代。希望外传能稍微弥补一点……   ☆、第七章 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此后三章(包括本章)全部推翻重写。   关键剧情(救世主晕倒)没变,原因也没变,但是辅助剧情有所变化……   原本的设定是奥薇利亚使用卡若伊德莲的炼金物品得以使用扫帚飞,可实际上人家不用扫帚也能飞天遁地,干嘛非要会扫帚啊又不美观……酱紫   第一节课是飞行课,对于这个为数不多的在室外进行的课程,奥薇利亚表示喜忧参半。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她太喜欢大自然了,每当在阳光下呼吸的时候,感受到暖暖的光线洒在脸上,她就觉得非常幸福。   还记得有个人曾告诉她: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的感觉是幸福的味道,而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是幸福的温度,只要仍然拥有这两样东西,一个人就绝不会真正不幸。这个歪理也许说服不了绝大多数人,但奥薇利亚还是很买账的,所以除了香气浓郁的甜食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晒太阳。   其实昨晚邓布利多教授曾对她的室外课程提出免修的建议,理由当然是血族惧怕阳光的传说——他认为奥薇利亚之所以选择晚上来到霍格沃茨就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然而事实上,那完全是兰洛斯的随机决定,没有任何根据的。而奥薇利亚,她虽然不清楚那传说中的血族是否真的惧怕阳光,至少她是一点也不怕的……所以她没有从邓布利多那里拿到免修证明。   然而此时此刻,奥薇利亚忽然意识到,问题根本不在于室外还是室内,而在于她没有魔力!她身上的力量跟巫师根本不属于一个体系,试问一个没有魔力的人,又怎么能够操纵扫帚飞起来呢?   “如果我直接飞起来,不用扫帚,那样算不算数啊……”奥薇利亚黑线地想道,不过理智让她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决定看情况行事。   于是她跟着潘西和布雷斯进入了斯莱特林的一堆人里,不得不提一句,就在刚才的交谈中,三人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奥薇利亚总算得到潘西小姐和布雷斯少爷的批准,可以直呼他们的名字了。   飞行课教授霍奇女士站在两伙人中间,抬手示意吵吵嚷嚷的戈兰芬多安静下来,又不得不用了一个扩音咒,大声说道:“好了,孩子们,今天的内容,就是根据上节课讲解过的技巧进行自由练习。注意安全!不要做危险动作!禁止恶意挑衅和拼斗!听到了吗?”   “是!”狮子们响亮地应声。斯莱特林本来人数就少,这么一来就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霍琦女士一挥手,示意解散,扬声将哈利·波特叫到身边,随即匆匆向斯莱特林这边走向来。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小姐?”霍琦女士确认道。   “是的,教授。”   “嗯,你跟我来。”她一边走一边解释:“鉴于你错过了整整五个学期的飞行课程,我不得不单独为你分配一位教练,是的,你很幸运,恰好霍格沃茨校队的天才找球手与你同一个年级,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总是一起上飞行课——”   霍琦女士在相隔较远的另一片空地上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奥薇利亚和哈利说:“哦,对了,我想你们应该先互相认识一下,哈利,你先来吧。”   哈利·波特略显局促地看了奥薇利亚一眼,他可没忘记在不久前分院仪式上两个学院间发生的不愉快,而且挑起事端的人之一还是他的好朋友,当时这个女孩子的目光也看过来了,肯定记得他就坐在罗恩旁边,她对自己的印象肯定很不好吧!   但在霍琦女士的注视下,哈利还是尽量显得友好地伸出了手:“嗯……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哈利·波特,你可以叫我哈利……如果你愿意的话。”   奥薇利亚很容易就看出了眼前这位黑发男孩的不安和紧张,然而与哈利所以为的完全相反,她对他的印象谈不上好与坏,因为她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一号人。所以奥薇利亚只是觉得这个叫做哈利的天才找球手实在太内向了,她看了看对方伸过来的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轻轻握了一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哈利。”奥薇利亚收回手,心不在焉地笑道:“我是奥薇利亚·拉克西斯,你可以叫我奥薇利亚。”   她说着话,其实心思已经飞到了练习场那边,走之前她瞄到德拉科跨上了扫帚,现在他肯定在天上了,他坐在这种奇怪的飞行工具上会是什么样子呢,真的好想去看呀!   从小到大寄居于弗农姨父家的成长经历令哈利天性敏感,他立刻察觉到了女孩敷衍的态度,不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更加不安了。   霍琦女士没有参加今早的分院仪式,不知道二人的间隙,对于哈利不自在的表现,只当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存在已久的固有矛盾,而这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见两人都完成了自我介绍,她向奥薇利亚交代道:“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位哈利·波特先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天才找球手,他在飞行方面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我相信他能够胜任你的入门老师——我可以这么认为吗,哈利?”   “哦,是,是的,教授。”黑发男孩内心很勉强,但他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任何的负面情绪,以免奥薇利亚对他的印象进一步恶化。   “哈利,你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候不够自信。”对于哈利的犹豫,霍琦女士如此评价道,随即注意到了黑发女孩放空的眼神,“拉克西斯小姐,你在听吗?”   奥薇利亚回神笑道:“是的教授,你刚才说到波特先生惊人的天赋。”   霍琦女士点了点头,没有追究,下了结论:“那么,今天我们从基本的唤起扫帚开始,还有一些简单的动作和魏地奇的介绍。所有的内容都由哈利担任讲解和示范,你们就在这边进行练习,好吗?希望你能理解,拉克西斯小姐,我必须照顾到所有的人,不可能单独为你一个人授课。”   “当然了,霍琦女士。不过……”奥薇利亚忍不住问道:“邓布利多校长没有特别交代您什么吗?就是关于我的身份……?”考虑到哈利在场,她只能使用模糊的词汇。   然而霍琦女士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理解了,她挑眉道:“哦,拉克西斯小姐,很遗憾邓布利多校长没有提到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恕我直言,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在飞行课上都起不到作用,想要拿到一个好的分数,只有通过勤奋的练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奥薇利亚默默地想果然人老了就不靠谱了,邓布利多看起来十分睿智的样子,但在事情的细节上还是有所疏忽啊!话说到这份上,她只好笑道:“我明白了。”——她明白自己必须得去要一张免修证明了。   殊不知由于刚才那一句话,奥薇利亚在哈利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他猛然反应过来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女孩子也是一个斯莱特林,自持身份而自视甚高,与其他斯莱特林没有任何不同。   当然就算奥薇利亚知道,也不会在意,哈利·波特只是她漫长生命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过客,只要他消失于视野里,她转身就不会再想起这个人。   霍琦女士走后,基于抱歉的心理——因为这名天才找球手注定要在他的第一份教授工作上遭遇一些挫折——多看了哈利两眼,然后就被某样东西吸引了目光。诧异之下,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黑发男孩面前,虽然没有动用额外的力量,但她敏捷的动作还是令哈利呆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时,奥薇利亚已经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了,那一双漂亮的青眸就那么直直盯着他……的额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同龄的异性挨得这么近,哈利不禁有些慌乱地后退一步,结果两腿打结,向后一仰跌在地上,眼镜也歪了,摇摇晃晃地挂在鼻子上。   奥薇利亚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承认自己的动作突然了点,也许还有些失礼,但这个男孩子也太容易害羞了吧!她随之蹲下来,解释道:“抱歉,我只是在你的头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至此,哈利觉得,他对这个跟自己有着相似发色和瞳色的女孩的所有好感都消耗殆尽了。他感觉到伤疤开始刺痛,又有些惊魂未定,晕乎乎地道:“嗯……嗯,是,是一个疤痕。你知道的,我,我叫哈利·波特,那个……那个疤痕是伏地魔留下的。”   “……”没有听过救世主与黑魔王故事的奥薇利亚迷茫了,她第一次觉得很难理解一个人说的话,她当然知道他叫哈利·波特,毕竟几分钟前他们才互相认识过,所以说,他前后两句话有什么逻辑联系吗?   不过奥薇利亚已经从那一句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显然哈利并不知道自己额头里到底有什么。于是她笑了笑,并没有追问,只是随口说道:“哦,伏地魔呀,我知道他呢……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他的风格!诶,你怎么了?”   她看到黑发男孩突然抱着头倒在了草地上。   哈利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女孩粉色的双唇开开合合,而他的视线在一点点模糊,额头上尖锐的疼痛引发出排山倒海的恶心感,有一种憎恨和恐惧交杂的情绪在他心底疯狂地翻涌,冲击着他本身的神智,令他痛不欲生,直至昏迷了过去。   奥薇利亚缓缓站了起来,歪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一切,然后很坚定地认为……她是无辜的。   ***   另一边……   德拉科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翻转,赢得斯莱特林一片掌声。他优雅迷人地地一边笑一边挥手,好像他拿到了世界杯的冠军,而非仅仅做了一个基础的示范动作。目光环顾一圈,他将扫帚掉转,飞向潘西和布雷斯。   “潘西,布雷斯。我看全部斯莱特林里就只有你们吝啬为我欢呼了。作为你们的朋友,我感到非常地难过。”他夸张地叹息一声,面露忧伤。   “得了吧!你这些腻死人的话还是对泽特洛夫说的好,就别恶心我们了。这种难度的动作,你还好意思拿来炫耀?”布雷斯用手肘狠狠撞过去,不客气地道。   连潘西也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凉凉地说:“要不然,救世主为什么会是波特而不是他呢?”   德拉科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我不是救世主,那是因为我的头上光滑洁白,没有长上一条奇特、无法用药膏能消去的疤。这难道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吗?”   “哦,你说的有道理,”布雷斯笑着赞同,“波特一直挺倒霉的。比如现在,他大概已经被奥薇利亚折腾地痛苦难耐了。”   “奥薇利亚?”德拉科一怔:“她怎么会和波特在一起?”刚刚说完,他就立刻明白过来了,天才找球手和新来的转学生在一起,还能是因为什么呢?他顿时阴沉着脸道:“他们在哪?”   布雷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笑眯眯地伸手遥遥指了个方向。   只听‘哼’的一声,德拉科迅速调转扫帚,飞快地向那边去了。   “德拉科!”潘西急道:“你去做什么?”   可惜那个一瞬间就离得很远的身影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   布雷斯一把抓住蠢蠢欲动打算跟上去的潘西,唯恐天下不乱地道:“哦,潘西,你仔细想想,虽然斯内普院长不同意德拉科破格进入校队,但是他的技术真的比疤头差吗?让一个戈兰芬多教奥薇利亚,是对我们斯莱特林的侮辱,德拉科不甘心也是应该的。就让他去吧!”   提到魏地奇校队,潘西也颇为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瞪了布雷斯一眼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这么做,应该不光是为了维护斯莱特林的荣誉吧!”   布雷斯动作一顿,最后促狭一笑,跳上扫把溜走了。   ☆、第八章 飞翔   奥薇利亚很烦恼,因为哈利还在草坪上来回翻滚,他一直抱着头,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   “……好吧。”奥薇利亚无奈地想,“虽然我不是导致他变成这样的直接原因,但其中应该也有我的责任……大概吧?”   于是她决定做一回好人,蹲了下去,打算把他抱起来,然后送去校医院或者找邓布利多什么的。就在这个时候,黑发男孩浑身一震,安静了下来。   奥薇利亚‘咦’一声,缩回了手,只见男孩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重新睁开了一条缝,那双祖母绿的眸子已经不复单纯,透出一点诡异的红光,冷冷地盯视着她。随即他的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嘶嘶声:“奥薇利亚·拉克西斯……”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说:“哎呀,原来你还记得我,黑暗公爵阁下。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会,真是物是人非呢。”   嘶哑的声音继续说:“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她……你竟敢……”这句话比起回答,更像是某种执念的发泄。   奥薇利亚顿时明白过来,这块魂片太弱小了,基本没有自主意识,完全是受到了她的刺激才会突然出现,而那个执念令它的力量暂时爆发出来,驱逐了哈利·波特脆弱的意志。   “哦,请允许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想这算不上一个正式的会面,你也不是黑暗公爵,只是他的一丝残念而已。”奥薇利亚说着,伸出手覆在了哈利的额头上,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我一不小心捏碎你之前,乖乖缩回去呢?”   ***   救世主男孩安静地仰躺在地上,黑发女孩蹲在旁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德拉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在此之前他设想过各种各样的情形,但不得不说,奥薇利亚还是让他意外了。   他跳下扫帚,扫了一眼哈利·波特,然后迎上了某人无辜的眼神,不由轻笑道:“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的救世主男孩晕过去了,奥薇利亚,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曾经亲自扮演摄魂怪!”   “嗯,那个原因有点复杂,但我并不是故意的……”奥薇利亚申明道,她认为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她绝对是无辜受波及的一方。不过她看到德拉科揶揄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责怪自己,不仅如此,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德拉科也蹲下来,问道:“那么,他到底怎么了?”   奥薇利亚拍拍手,撇嘴道:“哦,他没什么事,只是在精神上受到了一点外来的小冲击。”——按理说那么一点残余的能量是不足以令人失去意识的,可他居然晕倒了,只能说他的精神太弱了。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转过头,很开心地说:“德拉科,你是来找我的吗?”   德拉科可没有忘记她昨晚的前生今世因果论,那恐怕是所有意图接近他的女孩所用的方法中最为奇特也最为蹩脚的理由了,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而这个女孩的笑容太真诚,气质太独特,而人的天性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吧!   “是啊,”于是他也笑着回答:“我听说霍琦女士让哈利·波特教你飞行,实际上我也能胜任这项工作。为了抗议霍琦女士考虑不周的安排,我才跑来了。”   听到他的话,奥薇利亚的眼前一亮,她怎么忘了,完全可以让德拉科来教她啊,如果是这样,那么免修证明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正朝这边走来,心中一动,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把手递给德拉科:“霍琦女士很快就要过来了,我想波特先生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快走吧!”   德拉科一愣,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走,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随之站了起来,被拽着跑了两步,然后黑发女孩一拍脑袋,回头对他道:“德拉科,你可以飞吗?”   铂金少年挑了挑眉,他已经反应过来了,显然这姑娘想要逃离肇事现场,对于此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他表示……非常赞同。   德拉科二话不说地骑上了扫帚,浮在半空中,又想到奥薇利亚还不会飞行,正要开口询问她打算怎么办,就感觉扫帚末端轻轻一沉,转头一看,奥薇利亚已经十分自然地侧坐在了他的身后,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回望他。   她笑说:“我们走吧!”   他会意一笑,把头扭了回来,操纵扫帚飞上了天。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飞了很高,草坪上的众人逐渐化作许多个小黑点,然后消失在了朦胧的雾气中。   德拉科看着前方,他第一次发现天空离自己这么近,虽然前世魏地奇比赛的时候也曾飞到这样的高度,但那时候,他的眼中只有那颗小小的金球,只有他誓要打败的对手,从来没有注意过周围的景致,而不久之后,噩梦将他笼罩,一直到今天,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像这样坐上扫帚在天空自由地盘桓了。然而此时此刻,长风拂面,温阳相照,德拉科只觉得胸中豁然开朗,不禁咧嘴微笑起来。   “奥薇利亚!”他在呼呼的风中高声道:“你这个坏蛋,怎么能干了坏事就直接跑掉!”   奥薇利亚微微偏头,看到了他扬起的嘴角,也大声回应道:“彼此彼此,帮凶先生!你要向教授告发我吗?我会拖你下水的哟!”   德拉科侧过头,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哈哈大笑起来。幸好这个位置离地面足够远,否则这一幕不知要惊掉多少围观者的下巴。   飞到了一定的高度,德拉科控制扫帚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奥薇利亚趁机换了个姿势,与他背对背坐着,然后放松地向后靠在了他微微前倾的背上。景色在两侧慢慢倒退,阳光有些刺眼,令她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德拉科的脊背有一瞬间僵硬,少女柔软的长发触碰在他的后颈上,温凉的气息从那一点缓缓蔓延,传来陌生的悸动。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了,他微微蹙起眉,语气冷淡了下来,说:“奥薇利亚,与你相处很有意思,但是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回去吧。”   “德拉科。”奥薇利亚却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似的,指着天上的一个方向,说:“你看到那两朵云了吗?”   他一怔,不由自主地看去,只见天际的两朵白云恰好缓慢地擦肩而过,又缓慢地分开了,蓝灰色的瞳孔里不由滑过一丝惘然。浮云聚散,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人生也是如此吧……   他澹澹道:“我看到了短暂的相遇,和永久的离别……”   奥薇利亚却笑了笑,说:“是啊,因为它们无法掌控自己的轨迹,然而我们不同,我们拥有智慧,从而可以通过我们的意志来扭转命运。只要意志足够坚强,就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被克服的。我一直是这样相信的,德拉科,你觉得呢?”   德拉科身躯微微一震,这句话就像一面锃亮的银镜照出了他的内心,像一颗石子般在他沉寂的心湖中激起了圈圈涟漪。如果说两分钟前奥薇利亚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那么此时此刻,他必须承认,她拥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并用这种力量,深深撼动了他。   “你说的没错,奥薇利亚,可惜我们注定是那两朵擦肩而过的云,虽惊艳彼此,却无法停留。”   他这样想着,明知女孩无法看见,还是刻意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以敷衍的语气说道:“哦,亲爱的奥薇利亚,你说话的论调就跟我的伦理学家庭教师那样无趣。虽然有点道理,但是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吗?区区一个波特晕倒了而已,关命运什么事呢!”   对于这样不解风情的回答,奥薇利亚也只是付之一笑,很配合地说:“哎呀,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所以随口乱扯点东西转移你的注意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德拉科对于奥薇利亚的反应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她多少会有些生气,但她说话的语调依然是那么令人愉悦,并且一如既往地坦诚。   奥薇利亚又笑眯眯地说:“逃避确实无法解决问题,所以我并不是在逃避呢,我只是不愿意把剩下的飞行课时间都浪费在校医院或者校长办公室,所以我们在这里多呆一会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清丽而柔软,轻轻飘进他的耳中,德拉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双明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他沉默下去,高空的氛围如此静谧,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女孩乌黑的发调皮地拂过他的脸颊,有些淡淡的痒意,一直传到他的心底。   ***   当霍琦女士赶来查看奥薇利亚的学习进度时,却看到哈利面无人色地仰面倒在草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第一反应是摄魂怪又出现了,就像三个月前的那次一样。   她惊呼一声,赶忙走上前去,确认哈利没有生命危险,至少看上去仅仅是昏迷而已,才舒了口气。这时霍琦女士才意识到本该与哈利在一起的奥薇利亚不见踪影,她蹙了蹙眉,但随即想到奥薇利亚可能是走开搬救兵了,便没有怀疑其他。   霍琦女士抱起哈利,匆匆往城堡走去,路上遇到了在附近徘徊的布雷斯和潘西,挥手示意他们过来,然后交代道:“帕金森小姐、扎比尼先生,哈利晕到了,原因不明。现在我要送他去校医院,请你们帮忙找到拉克西斯小姐,让她过来一下。”   说完便疾步而去,留下布雷斯和潘西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嗯……你说,疤头为什么会晕倒?”潘西意味深长地问道。   布雷斯也神情奇异,半晌无语,然后犹疑地说:“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摄魂怪就被撤走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总不可能是被奥薇利亚气晕的吧。”   “为什么不可能?”潘西显得兴致勃勃,她高兴地说:“哦,现在我真有点喜欢她了。”   “好吧。”布雷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去哪里找人?德拉科已经去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他们就在一起呢。”   “随便飞一飞吧!”对飞行毫无兴趣的潘西积极地跨上扫帚,“反正就在学校里面,肯定能碰得到的。”   布雷斯夸张地叹息一声,摇摇头,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微雪大人在,我不敢食言   最后一章还有一点没写完,今晚会解锁的   ---   德拉科不是一个少年了,想让他心动,并不是容易的事   要打动他,触动他,引起他的共鸣,赢得他的信任,走进他的秘密生活   接近亚历珊德拉是捷径,但总有一天他会愿意为了更重要的人放弃捷径,走上更艰难的道路   我们期待那一天吧^-^   ☆、第九章 谜团   潘西和布雷斯低空飞行了几圈,终于在球场的一角找到了独自漫步的奥薇利亚。她老神在在地走着,口中哼着一支轻快的歌谣,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就像是外出郊游的姑娘。她看到骑着扫帚接近的两人,还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   布雷斯和潘西皆是满头黑线,降落在地面,心想此人绝对是疤头至今为止遭遇过的最大冤家,其心肠之狠辣远超德拉科,竟能在撂倒疤头后,还心安理得地到处晃悠。   布雷斯道:“嘿,奥薇利亚,你去哪里了?我们不久前来过这里,但没有看到你。”   潘西也说:“哦,你神出鬼没的本领堪比霍格沃茨的幽灵,真不敢相信为了找你我们在球场上绕了整整十圈!”   奥薇利亚眨眼,心想这个数字太夸张了吧,她和德拉科在上面有数过的,这两人顶多飞了四圈……然后德拉科趁他们第五次飞走的时候把她放下的。   她忍着笑意说:“诶……实际上你们有四次经过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没想到是在找我呀!”   这个数字太准确,潘西小脸一红,辩解道:“如果从四舍五入的角度来看,五圈和十圈的区别并不是那么显著……哦,这不是重点,奥薇利亚,霍琦女士让我们来告诉你,请你马上去一趟校医院。”她暗中拧了一把布雷斯的胳膊,以惩戒其不适当的面部表情。   布雷斯嘴角抽搐了一下,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咳一声附和道:“是的,现在已经快下课了,你还是赶快过去,免得在下节魔药课迟到。”   潘西已经恢复了自然,八卦之心重新燃烧起来,她拉着奥薇利亚道:“亲爱的,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你说说看,疤头为什么会晕倒?”   “好像是因为他头上那个疤痕吧……他突然就捂着头倒在地上,滚了一会后,就失去意识了。”奥薇利亚老实巴交地陈述道,当然是节选了其中易于接受的部分。   潘西不死心:“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无缘无故就晕过去了?哦,我不相信,奥薇利亚,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如果你什么都没做的,为什么要逃走呢?”   “奥薇利亚,你完全可以悄悄地告诉我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布雷斯也插话道:“难道我们会为了疤头出卖你吗?当然,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担忧,完全可以使用一个赤胆忠心咒……”   “赤胆忠心咒就不用了,问题是你们根本就不会相信啊……”奥薇利亚默默地想。   潘西和布雷斯一左一右投来期待的目光。   “好吧,”从来不说谎的好姑娘奥薇利亚道:“很久以前我为了一个朋友得罪了一个人,他单方面记恨我,他死之后,有一块灵魂碎片落在了哈利·波特身上。今天我凑他太近了,导致那片灵魂苏醒并产生出大量负面情绪,波特承受不住就晕了过去。嗯,简单地来讲就是这样。”   潘西表情空白,显然正在消化中。布雷斯面色古怪地说:“哦,既然你提到了救世主的疤痕,我可以认为你口中灵魂碎片的主人是指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吗?”   又听到一个新的名词,奥薇利亚不由疑惑地问:“不能说名字的人?那是谁?”   “……”   布雷斯和潘西对视了一眼,先是静默了一阵,然后同时喷笑出来,潘西还稍微顾及淑女形象,没有太过分,布雷斯干脆捂着肚子,乐得不成人样了。   “哈哈,奥薇利亚,你真是太会编故事了,那个认真的表情,我差点就要相信了……哦,你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哈哈,他单方面记恨你,哈哈哈,这大概是我这个学期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奥薇利亚也跟着笑,一边无奈地想:“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   校医院。   哈利·波特经庞雷德夫人的治疗后,已经醒来,并且刚刚被灌下一大碗黑糊糊的魔药,他本来精神上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现在更是显得的面无人色,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倒。   偏偏此时他最害怕的、同时也是最讨厌的斯内普教授正冷冰冰坐在他的病床前,举着魔杖拧眉沉思,脸色阴郁,巨大的压迫感使他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几乎没把自己憋晕过去。   还好,事务繁忙的邓不利多校长终于赶过来,面色肃穆,不过当他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立刻显得和蔼了许多。他向等在一边的霍奇夫人点头示意,然后笑呵呵地对哈利说:“唔,放松,放松。不然等庞雷德夫人回来,她不得不给你灌下一瓶补氧剂。”   哈利想到那苦地可怕的魔药,狠狠一哆嗦,感觉呼吸更加困难了。   这时,可怕的魔药学教授唰地站起来,扭头对邓不利多说道:“没有黑魔法的痕迹。”他的眉头依旧紧蹙,表情有些疑惑,“但是他的精神的确受到了重创。这是怎么回事?”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关心哈利,不过不要着急,我们很快能找出原因的,你说是吗,哈利?”邓不利多对哈利眨眨眼。   斯莱特林院长一瞬间脸色犹如北极的寒冰,漆黑的眼睛将死亡之光刺向邓不利多。   “……”哈利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是不是,是说斯内普教授关心他吗……他可不可以摇头?   老奸巨猾的校长逗完了可爱的学生们,‘哎呦’几声,转身搬了个凳子慢吞吞坐下,又从口袋里掏阿掏,拿出一粒糖果,举在眼前眯着看了半天,最后‘哦’了一声才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他砸吧了一下嘴,说:“嗯……你们年轻人比较喜欢这种味道,草莓的。有人要来一个吗?”   斯内普决定不再白费力气,他冷冷地闭上了眼睛——晚上又要受到那堆不堪入目的论文折磨了,现在还是抓紧时间闭目养神吧!   哈利愣愣地,正要摇头,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声音:“我要!”   斯内普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从门外走了进来,脚步轻盈,身上的狐裘光洁如雪,带来城堡外的一点冷意。她眼睛发亮,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邓不利多教授旁,弯腰甜甜笑道:“啊,这果然是Double B最新出产的一种糖果,我比较喜欢吃青苹果味的,邓布利多教授,你这里有没有?”   邓不利多温和笑道:“哦,你来了,拉克西斯小姐。你等等啊,我今天早上好像看见了一颗……不过我得说,我不太赞同你的口味,青苹果的味道太浓了……”   奥薇利亚点头:“嗯,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我喜欢啊!本来我是不喜欢吃硬糖的,因为口感很不好。不过这一种糖果在融化的时候可以闻到水果的清香呢,所以……”   救世主男孩长大嘴巴,眼睛发直地看着奥薇利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邓布利多这么合拍地讨论那些乱七八糟的糖果,关键是这人还是一名罗恩口中邪恶的斯莱特林……   而斯莱特林院长大人此时的脸色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了。梅林啊,他真不敢相信自家学院又多了一个惹祸精,而且还是一个毫无自觉的非人类惹祸精,哪怕他顽劣的教子也知道什么时候应当收敛,可她进来之后第一件事,不是低头反思错误,而是跟邓不利多要糖吃!   ——他绝不承认他其实就是看不惯奥薇利亚拥有和邓布利多一样的甜食嗜好。   “拉克西斯小姐!”斯内普将声音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我们已经了解到哈利·波特先生是在与你交谈过程中晕倒的,据他所言他的伤疤是在你做出了无礼的举动后才开始刺痛。为你不恰当的行为,我不得不给斯莱特林扣五分!”   其实从现有的供述来看,要把这件事情怪罪到奥薇利亚身上实在点牵强,可是对于这个丝毫不懂得守规矩的吸血鬼,斯内普觉得如果自己不早点发出警告,从此以后斯莱特林的学院杯就会成为历史了。   他挑着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发女孩,缓缓补充道:“并且,抄十遍霍格沃茨守则,二十遍斯莱特林守则,这个星期之内交给我。还有一个月的禁闭,下周一晚八点,到我这里来报到!”   “诶!”奥薇利亚苦笑地抬起头,自己这算是开门红吗?第一天就有如此大的收获……她抿嘴道:“是的教授,可是那五分还是不要扣了吧!”   斯内普教授无动于衷地将目光投向白色的墙壁:“邓不利多,你的早间茶会开完了吗?”   “哦,哦。”一直作壁上观的邓不利多校长呵呵笑道:“西弗勒斯,不要这么严肃嘛,你这样会吓坏我们的小朋友们的。不过我们确实不得不终止这个令人愉快的话题了,我想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是不是,拉克西斯小姐?好了,那我们现在进入正题吧!拉克西斯小姐,能请你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吗?我希望能通过细节找出哈利昏迷的原因。”   奥薇利亚这才将目光投向坐在床上看起来异常虚弱的哈利·波特。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为什么会昏迷她当然知道……唉,那位黑暗公爵真的有些欠考虑啊,灵魂魔法学得一知半解还敢拼命用,把自己分裂的东一块西一块的,现在看来波特额头上的那个智力还很有限……当然也不排除那块是意外产物,毕竟它实在太弱了。   想归想,邓不利多没有问,她当然不会多说,只是简洁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奥薇利亚话音刚刚落下,斯内普教授就一刻也不耽误地站了起来,对邓布利多道:“我认为整件事情的经过很清楚了,当然啦,您也许还需要与波特私下聊聊。我要赶去去上下一堂魔药课了,那么,告辞。跟我过来,拉克西斯小姐!”   邓不利多微笑地目送两人离开,然后才将目光转向还沉浸在各种冲击中的哈利,白胡子老人身体前倾,怜惜地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说:“哦,我可怜的孩子,你总是这么苍白,莫丽又要对我不满地抱怨一番了!”   男孩羞愧地说:“对不起,教授。”   邓不利多慈爱的目光凝视着那双宝石般漂亮的绿色眸子,温和地说:“你还有些事情没有跟西弗勒斯说,是吗?没关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知道我是可以相信的。”邓不利多眨眨眼。   哈利蹙眉,低下头想了半天,才慢慢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邓不利多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男孩思考。   最后哈利说:“拉克西斯……小姐,她接近我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很憎恨、很厌恶……可是我觉得那不是我自己的感觉——不是,确实是心里的感觉,可是我不是那么想的——就是——”哈利扭着眉头,纠结地结巴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总之就是——我非常讨厌她——还很怕她。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真不是这么想的——哎!”救世主男孩自己都被自己给绕地晕了,烦躁地扯着头发。   邓不利多却大概明白了,他看上去严肃多了。“那么,我认为这件事确实和摄魂怪没有关系了。”   哈利点点头:“是的教授,我并没有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邓不利多缓缓地抚着长长的花白的胡须,沉思了半晌,从袖中抽出魔杖:“我需要你的那一段记忆。现在,你只要在脑袋中回想那时的情景……”   ***   将奥薇利亚放下去后,德拉科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停留在她的上方,也看到了三个人笑成一团的场景,当然了,他离得太远,所以没有听到奥薇利亚说了什么。   一直到他们都进了城堡,德拉科才降落在地,飞快地回到斯莱特林把扫帚放到寝室,然后拿着课本朝魔药课教室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猜测哈利·波特晕倒的原因,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奥薇利亚。刚才他们在这个话题上只是一带而过,可现在想起来,波特出事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场,也没有摄魂怪出现过,那么奥薇利亚就是唯一的嫌疑人,对于这件事,把救世主当宝贝的邓布利多校长会作何反应呢?   德拉科的脚步顿住了,不禁有些担心,如果邓布利多的立场不坚定,就有可能使事情曝光到外界,而在舆论压力下,学校将不得不开除奥薇利亚,毕竟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转学生不是吗?   “我是目击证人,完全可以提供一些有利于奥薇利亚的证言,我还可以借助马尔福家族的校董地位,对邓布利多施压,将消息封锁在学校里……”   想到这里,他猛地转身,朝校医院飞奔而去。就在这时,上课铃打响了,走廊空无一人,德拉科无需顾虑其它,以一种在巫师中绝对罕见的速度,飞速奔跑着,披风在身后拉成一条直线——如果斯内普见到这一幕,恐怕要对这个看上去羸弱苍白的教子作出一个推翻原有结论的评估。   然而,渐渐地,德拉科停下了脚步。校医院已经近在咫尺,他却恢复理智了。他面无表情地伫足,眼睑轻垂,校医院的门在抬手可触的距离,他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着,最终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叹,缓缓转身。   所以,当奥薇利亚和斯内普教授从校医院离开时,门外就如往常一般空荡荡的,只有从没来得及关上的门缝里,传来庞雷德夫人的抱怨。   斯内普不作丝毫停留,他以乌漆漆的双眼示意脑容量不足吸血鬼小姐跟上,便提步疾行。而奥薇利亚则乖巧地跟在后面,只是期间若有所感地回头,对着某个无人的角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嗯……不是隐身衣,也不是幻身咒……居然是能将斯莱特林院长都骗过的大范围幻象吗?   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比起前两者这确实是完美隐藏自己的最好办法——当然前提是用得好。   高级幻咒:海市蜃楼。   奥薇利亚努力地回想:以前他们五个玩捉迷藏的时候,就总是用这个咒的吧!萨拉查最擅长了,而戈德里克就永远识破不了……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修完了全部……撒花……对我来说这个星期真的很考验心脏……   刚锁文的时候收藏一下掉了好多个,我改文案又掉好多个,总共才没几个,唉,那感觉真是……   差点没坚持下去,有时候真的想,写那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三年前动笔只是喜欢德拉科,想完成一个幼稚的爱情   但现在这个故事在我心中已经变得完整而庞大了,它惊艳了我,也令我经常怀疑自己能否坚持下去   唉……   ☆、第十零章 课堂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的医疗翼全部改为校医院   当奥薇利亚跟着斯内普教授进入魔药课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了好几分钟。   今天的魔药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两个学院的学生分别带着截然相反的心态,早早来到了教室,并且一如既往地,分别占据了教室的两边。   “噢,”罗恩耸了耸鼻子,压低声音对赫敏道:“梅林知道,每个星期我最讨厌的就是这节课,没有之一!”   赫敏从魔药书里抬起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回答:“是的,显而易见,因为每过一周都要听你抱怨一次类似的话,罗恩,你就不能安静一会,至少在上课前读一读课本吗?”   罗恩对于赫敏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不放在心上,偏头看了看窃窃私语的斯莱特林们,撇嘴道:“同时面对该死的斯莱特林和可怕的斯内普教授!这感觉就像被一群毒蛇包围了一样,实在太痛苦了!”   赫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斯莱特林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嘿,那位红头发的哥们!”布雷斯懒懒地撑着头,向着罗恩挥挥手,大声道,“对,就是你,亲爱的韦斯莱。”   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格兰芬多们更是纷纷望过来,罗恩顿时转头,对着布雷斯怒目而视。   布雷斯的心情格外好,他一点也不在乎罗恩的瞪视,面带微笑地说:“哎呀,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也是看在我们伟大友情的份上,想要透露一点消息给你,难道你不想知道哈利·波特先生去了哪里吗?”   罗恩最讨厌斯莱特林这种虚伪的调调,立刻说:“我当然知道哈利在哪里,我的朋友不用你关心!”   “啊,原来你知道啊!”布雷斯惊讶地说,扭头看身边的女孩,“潘西,是你告诉他的吗?”   潘西配合地摇了摇头,疑惑地说:“没有啊,霍琦夫人只告诉了我们两个,然后我们就赶来上课了,韦斯莱不可能知道的。”   布雷斯点点头,转回去对罗恩说:“正直、诚实又勇敢的格兰芬多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拙劣的谎言来粉饰自己了呢?”   听到身后一阵议论纷纷,罗恩满是雀斑的脸涨得通红,却硬着嘴说:“我没有说谎!哈利被……被邓布利多教授叫去了。”说到这里,他恢复了一点信心,肯定道:“没错,就是邓布利多教授,他一直很关心哈利!”   事实上罗恩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哈利在飞行课上被霍琦夫人叫走后还能去了哪里。   “他竟然说是邓布利多教授!”布雷斯噗嗤一声笑了,转而对皱着眉头的赫敏道:“格兰杰,你也这么认为吗?”   赫敏当然不会像罗恩那样理所当然地认为哈利是被邓布利多叫走的,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斯莱特林不会没事挑起这个话头,所以,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布雷斯看她沉默不语,笑道:“格兰杰小姐不愧为格兰芬多少数几个用脑子思考问题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绕弯子了。实际上……”他站起来,面对全班好奇的目光,大声道:“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又被送进了校医院,他在飞行课上晕倒在了自己的扫帚旁边……”   这时候上课铃打响了,遵守纪律的布雷斯只好打住话头,坐回了位子。   奇怪的是,从来都是准时踏进教室的斯内普教授今天竟然迟迟不见踪影。整个教室安静了一会,但不到一分钟,格兰芬多那边就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布雷斯带来的爆炸性消息。   罗恩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拍案而起,吼道:“你们这些邪恶的斯莱特林,竟敢随便造谣,哈利怎么可能在飞行课上晕倒?他可是……”   ‘最年轻的天才找球手’还没说出口,一个冰冷的、横空而来的声音将他打断:   “课堂上大声喧哗,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正是疾步走进来斯内普教授。   罗恩面色发白,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按捺着一肚子火气坐下去,闭上了嘴巴。   斯内普教授的黑袍一如既往地在他身后的空气中拍出滚滚浪涛,当他进门之后拐上讲台,跟在后面的奥薇利亚才被众人看见。黑发女孩目光一扫,好像在寻找什么人,然后才对着面色古怪打量她的布雷斯和潘西甜甜一笑。   “德拉科不在这里,果然,刚才那个海市蜃楼是他的手笔呀……可是他在那里做什么呢?”她在心里想道,看了看正在黑板上大力地奋笔疾书的斯内普教授,发现他好像没有给自己分配座位的意思,于是理所当然地在斯莱特林聚集区找了个空位,安静地坐下。   屁股刚沾上凳子,一个卷成小卷的东西就飞了过来,奥薇利亚看到是布雷斯丢的,便伸手接住。展开来,只见上面写道:“奥薇利亚,过来这边。”   她抬头望去,就看到布雷斯跟隔壁桌的女生交流了下目光,然后那个漂亮女孩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向自己。奥薇利亚无辜地眨了眨眼,虽然那种眼神对她没有实质性的影响,但她还是觉得这实在不利于斯莱特林内部和谐,哎,布雷斯帮她拉仇恨拉得毫无压力啊……   她想了想,把纸条原原本本地丢回给了布雷斯,然后对那女生善意地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看在萨拉查的面子上,她都有必要维护一下学院的和平与安定嘛,虽然她懒,做不了更多,比如对于狮蛇两院水火不容的状况就不想干涉,但是将不和谐的因素掐灭在摇篮里,举手之劳,她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直接忽略掉布雷斯频繁望过来的目光,奥薇利亚开始撑着脑袋发呆,斯内普教授在上面说话的声音逐渐化作了可有可无的背景,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   “教授,对不起,我迟到了。”这正是姗姗来迟的德拉科·马尔福,他就像搞不清楚在魔药课迟到的严重性的一年级新生一样,看上去异常地淡定。   只有梅林知道,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被斯内普教授有如实质的黑色目光瞪视的时候,德拉科其实紧张的不行,除了在心里默默苦笑外,也只能祈祷他的教父大人念在与父亲情分上,少给斯莱特林扣点分……至于关禁闭什么的,唉,他都习以为常了。   奥薇利亚已经清醒过来,跟大多数人一起看着德拉科,不同的是,格兰芬多的目光大多包涵着幸灾乐祸,斯莱特林的目光则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疑惑不解,她的目光却是单纯的目光,带着一点凉意和温温的笑意,令被注视的人立刻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德拉科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想要扭过头。   然而在这时,斯内普教授低沉的声音终于给出了最终判决:“马尔福先生,上课无故迟到,斯莱特林扣五分,两个月的禁闭,下周一晚八点。现在,马上去你的位子上坐下!”   德拉科小小地松了口气,教父的心果然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偏的啊,五分而已,这节课他就能加回来!想到这里,他朝着亚历珊德拉旁边的空位走去,一边走,还不忘对着愤愤不平的格兰芬多们展露出一个可恶的笑容。   这边奥薇利亚小声嘀咕道:“五分啊,虽然不多,但也不要扣了吧!什么,已经扣了?不行,那就加回来好了,听到没有?”也不知是在跟谁说话。   随即她看到了德拉科挑衅的笑容,心情指数不由上升了一个刻度。她还是直直盯着他,这一次,金发少年的目光恰好移过,顿时停在那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奥薇利亚还是捕捉到了那里面闪闪发光的微笑。   亚历珊德拉也发觉了,她淡淡蹙眉,湛蓝的双眸微微眯起,仿佛不经意地偏过头,暗含凌厉的目光横扫而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是她的错觉吗?   德拉科已经在旁边坐了下来,将亚历珊德拉一瞬间的锋芒毕露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低语道:“亲爱的珊达,你担心我了吗?哦,当然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的……”   亚历珊德拉嗔怪地瞪他一眼,也低声说:“你去哪里了?我听说波特被送进了校医院,还以为你也……”   “哦,梅林啊,珊达!你居然会这么想,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   奥薇利亚无聊地趴在桌上,竖着耳朵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敬爱的斯内普教授的授课声再次沦为背景。在听到德拉科那一句‘梅林’的时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斯内普教授:“……明白了吗?这就是今天必须在课堂上制作完成的药剂,格兰芬多们,管好你们的坩埚!两个人一组……”   说到这里,斯莱特林蛇王照目光逡巡过整个教室,很快就看了见神游太虚的奥薇利亚,他眼睛一眯,想到这只吸血鬼在第一堂飞行课上就惹出了大麻烦,不由一阵烦躁。   “拉克西斯小姐!”他沉声道,对着如梦初醒的黑发女孩说:“这次你不用操作,仔细观察,明白了吗?其他人可以动手了,现在!”   ☆、第十一章 玩笑   这天上午,斯宾教授的魔法史照例在全场昏昏欲睡中度过。除了一个例外……   魔药课上因为被斯内普教授禁止动手而一直在发呆和走神之间虚度的奥薇利亚,此时显得精神奕奕,她先认真地阅读了书中已经讲过的内容,期间书页被她翻得哗哗响,以至于坐在她旁边英纳森·赛普罗克斯非常地痛苦,一直在惊醒和瞌睡中反反复复。   奥薇利亚哪里知道,自己难得的求知若渴的行为,在不知不觉中给她拉来了第二个滔天的仇恨,从此以后,在英纳森的大肆宣扬下,每逢魔法史课,几乎所有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对她隔壁的座位敬而远之。   此时此刻,她是真心觉得,魔法史很有意思啊!但她必须承认斯宾教授不是一个优秀的讲述者,他只能算一个优秀的幽灵,从声音到身体都是幽幽然的,如果不是奥薇利亚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也很难在他那完全平铺直叙、毫无起伏的语调中保持神智清醒,更不用提从中找到什么乐趣了。   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下课的铃声就是天籁之音,倒霉的英纳森更是迅速跳了起来,几乎没有顾及身为纯血贵族的风度,用一种看妖怪的神色瞪了意犹未尽的奥薇利亚一眼,就抄起课本飞快地走了,那背影称得上典型的落荒而逃。   “诶?”毫无自觉的黑发女孩奇怪地摸了摸脸颊,想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过这样的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她本来就与英纳森交集不深,加上性格使然,自然不会有任何难堪的感觉,等她将书都装进了书包,就全数抛之脑后了。   奥薇利亚一抬头,就看到了隔着几排桌子还在慢悠悠收拾东西的德拉科,他一边背上书包,一边与亚历珊德拉说着什么,泽特洛夫公主面带甜蜜的微笑,显然十分开心。   只要稍有眼力价的人都明白王子和公主已经进入了两人世界,不宜打扰,安静绕道走才是上策,但奥薇利亚才不管那么多,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就朝他们径直走了过去,在铂金少年惊讶的目光下,非常自来熟地问道:“德拉科,你去吃午饭吗?”   德拉科还没有回答,亚历珊德拉轻哼一声,黛眉微挑,右手温柔地攀上了德拉科的手臂,对着奥薇利亚颔首笑道:“是的,德拉科当然要去吃午饭,但他已经有女伴了。拉克西斯小姐,你真的看不出我和德拉科的关系吗?”说着,她推了推男孩,“我们走吧,德拉科。”   德拉科内心有些犹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地看了黑发女孩一眼,便与亚历珊德拉头也不回地走了。   布雷斯也还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旁边,面带戏谑地抱臂看好戏,他本来以为以奥薇利亚异于常人的性格,会旁若无人地追上去,至少也会多说两句,没想到她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去,琉璃般的青色眼眸还是那样清澈,唇角的笑意也不曾黯淡。   等德拉科完全走出了奥薇利亚的视野,她才撇了撇嘴,回过头对布雷斯道:“你呢?吃午饭吗?”   “当然了。”布雷斯耸耸肩,顺便开玩笑地说:“我不仅要吃午饭,我还恰好缺一名女伴,亲爱的拉克西斯小姐,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成为我的女伴吗?”   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居然偏头想了想,然后认真问道:“你指的是亚历珊德拉对于德拉科的那种关系吗?”   “……啊?”布雷斯没反应过来。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好拒绝了呢!”   布雷斯明白过来了,他哈哈笑了两声,挥挥手,“哦,不是的,亲爱的奥薇利亚!虽然我对你很有好感,但那依然属于友情的范畴。怎么样,这样可以接受吗?”   “嗯!”奥薇利亚点头。走着走着,她忽然说:“你说你对我有好感呢!真是太好了……”   记得卡若和兰洛斯嫌弃她的时候总是说,再怎么怎么样下去,就绝对不会有人喜欢上她了,现在她非常确定,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故意说来吓唬自己的。她的人际关系明明还是不错的嘛!   “……”布雷斯努力适应女孩跳跃的说话方式,过了一会,忍不住八卦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去找德拉科?你们才刚刚认识,你这么快就对他感兴趣了吗?我还以为,你会跟其他人有所不同呢!”   奥薇利亚按提问顺序回答:“因为我想跟他一起吃午饭,这不是很明显吗?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早就对他很感兴趣了……至于跟其他人不同,这个很重要吗?让你失望了吗?”   布雷斯:“……”   “……那你为什么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正常人的话,从一开始就会识趣走开,她没有;如果已经厚着脸皮凑上去了,正常人绝不会随便退缩,结果她缩回来了。这整个搭讪的流程完全令人费解啊!   布雷斯自诩理论恋爱专家,在他看来,奥薇利亚用这种缺乏策略的方法,一辈子也别想勾到那个自以为是、天真又顽劣的小子。   奥薇利亚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德拉科感到为难了啊!”   是的,那一刻少年内心的犹豫,她察觉到了。他有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她明明一清二楚,又怎么能逼迫他呢?   布雷斯一愣,在脑子里默默消化了一会,然后在心里大吼:不会吧,不会这么单纯吧!   两人聊着天,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餐厅,布雷斯忽然压低声音,凑到黑发女孩耳边道:“奥薇利亚,来,你悄悄告诉我,分院帽最开始想把你分到哪个学院?放心,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都将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布雷斯特地在‘学院’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听到类似‘圣芒戈’和‘阿兹卡班’的回答了,他打定主意,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奥薇利亚随便敷衍过去!   奥薇利亚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也小小声说道:“真的吗?如果我告诉你,你真的不会告诉其他人吗?”   “不会的,我向梅林发誓!”布雷斯坚定地道。   “好吧……”奥薇利亚垂下睫毛,就好像真的有什么难以启口的秘密似的,“其实……”   “嗯?”布雷斯凑得更近了。作为霍格沃茨销售量最为火爆的八卦校刊的总编辑及所有者,他已经预感到下一期的头版即将新鲜出炉。   “它说赫奇帕奇……”奥薇利亚说。   纵使早有猜测,但那只是玩笑性质,于是布雷斯大少爷惊呆了。他回忆了一下二年级时跟他表白过的两名赫奇帕奇女孩,相貌早就不记得了,但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纯纯的,憨憨的,怯怯的……最多再加上正直、诚实、善良?   “……”   看得出布雷斯已经陷入了赫奇帕奇vs奥薇利亚vs斯莱特林的头脑风暴中,奥薇利亚抿嘴一笑,接着道:“布雷斯,你在想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它说赫奇帕奇绝对不行,因为那些孩子跟我三观相克。最后结论是,现存的,勉强跟我三观和血统(?)相符的,只有斯莱特林了。”   扎比尼家的继承人嘴角抽搐,虽然他及时抬起手遮住了这一不符贵族品味的表情,但他受到伤害的自尊心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了。   “嗯,就是这样。”奥薇利亚轻巧地下了结论,拖着发呆的布雷斯随便按在座位上,心情愉快地去觅食了。   布雷斯看着黑发女孩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势有些随意,不属于英国贵族那种古板的优雅,但最为严苛的礼仪导师也会目露赞赏;她的步伐总是显得不紧不慢,却能够一派轻松地跟着斯内普教授,就好像一下子能走出好远;那头及腰的如瀑般的黑发微微摇摆,十分地文静和优雅,但他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兴高采烈。   ……好吧,最后一条姑且算作心理作用。布雷斯沮丧地想,光凭前两条,就能断定她不是赫奇帕奇,梅林啊,为什么自己在跟奥薇利亚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地被她带跑偏呢?   奥薇利亚这时却在想:“兰洛斯曾表示羡慕,说我天生带有一种‘我很单纯,快来欺负我’的气质,所以无论跟谁相处,都占有绝对的心理优势。原来他没有骗我啊!”   ……   “布雷斯!”潘西已经用餐完毕,她挽着好友达芙妮的手臂,扬着下巴走了过来:“你居然丢下克拉布和高尔,跟奥薇利亚一起来餐厅?哦,我承认她这个人很有意思,但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帕金森小姐的出现,令布雷斯颓废的气息一扫而空,他的坐姿迅速调整成了最佳状态,然后用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回视潘西,说:“亲爱的潘西,难道你为此感到不高兴吗?有一个词可以形象地描述这样的心情:那就是‘嫉妒’……”   潘西觉得自己额角青筋正在突突跳动,但公共场合她不得不考虑帕金森的形象,于是按捺住将对方暴打一通的冲动,轻咳一声打断他说:“我也知道有一个词可以生动地概括现在的情形,那就是:‘误会’!请不要随意曲解我的意思,布雷斯。”   布雷斯失望地撇撇嘴,“哦,好吧。至于我和拉克西斯小姐的友谊进度,我认为完全合乎情理,三年前我与你在火车上第一次正式见面,不也很快成为朋友了吗?”   潘西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扎比尼这个姓氏不若帕金森辉煌,再加上她身为一个贵族淑女,进入霍格沃茨前跟布雷斯几乎没有交集。   金发碧眼的高挑美女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插言道:“布雷斯,作为潘西的朋友,我当然理解你与拉克西斯小姐的友谊,但是,”她微微偏头,向奥薇利亚那边抬了抬下巴,“在很多其他人眼中,事情就不那么单纯了!”   布雷斯顺着达芙妮的眼光看去,只见手端银盘的黑发少女被几个斯莱特林女生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混血,玛哈丽·道顿,在她身后,一个娇弱的金发女孩拉着她的手,低声说着什么。   “哦,那是罗拉娅·道顿,”布雷斯说,“我记得她是泽特洛夫公主殿下的崇拜者吧!这么说,那应该是德拉科搞出来的风流债了,那天晚上他语出惊人,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蛋糕   潘西挑眉:“你的意思是,跟你无关了?”   布雷斯耸了耸肩肩:“显而易见,我没有义务对此负责吧!而且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呢?”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最重要的是,凭奥薇利亚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别人替她出头好吧……   潘西看他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问达芙妮:“达芙,你急着回寝室吗?”   “哦,我没关系的,潘西。你想做什么?”达芙妮善解人意地说。   “那我们也去那边凑个热闹,正好我最近非常无聊。”潘西想到奥薇利亚至今为止的种种举动,不由微微笑道:“拉克西斯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达芙妮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潘西对一个同性抱有这样的关心,故意打趣道:“哦,潘西,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明明想去帮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哎,你在说什么呀……”   两个人在说说笑笑中走远了。布雷斯立刻变得有些无精打采,他懒得去长桌那边挑选食物,便直接点了一份标准套餐,不一会,热腾腾的鸡肉披萨和玉米浓汤就被厨房的家养小精灵送上了餐桌。   他咬了一口,正好看到手挽手双双离去的德拉科和亚历珊德拉,公主殿下跟德拉科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有用不完的笑容,以至于布雷斯常常恶意猜测,她平时总是那么高傲冰冷的样子,是因为在德拉科面前把笑容都提前预支了吧!   “哎~”布雷斯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既然两个人的感情没有出问题,泽特洛夫为什么还要派人去为难奥薇利亚呢?”   ……   虽然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但这次布雷斯确实冤枉亚历珊德拉了。   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奥薇利亚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周围情况,而她一不小心招惹到的对象,恰好是泽特洛夫公主的亲信……   当时奥薇利亚正在为霍格沃茨的现状深深苦恼着,她没想到千年之后,当年他们团结一心建立起来的地方,居然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相互仇视,斯莱特林被外界视为虚伪和傲慢的象征,最离谱的是,赫奇帕奇成为了愚钝无能、憨厚平庸的代名词!   “赫尔加正直、真诚、善良,也同样优雅、美丽、强大,只不过后者在萨拉查身上体现得更加显著和纯粹罢了,结果,赫奇帕奇怎么就变成单纯无知的学院了呢……”奥薇利亚回想着萨莫海尔德(分院帽先生)的话,以及布雷斯和潘西对于赫奇帕奇的轻视态度,简直不能更无语,“如果卡若知道这件事,她的心情该多复杂呀……啊,柠檬芝士切片!”   拎着盘子游荡在桌边的奥薇利亚眼睛猛然一亮,上一秒她还在分心,下一秒就直直瞄准了那块唯一仅存的蛋糕,除此之外,她的视线中别无他物,‘嗖’地出手,将那块诱人的小东西放进了自己盘子里。   现在让我们换一个角度……   罗拉娅和两个斯莱特林女生结伴来长桌挑选喜欢的食物,她有着一头浅浅的金发,五官秀气,身材娇小,天生就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因此她那充满保护欲的堂姐玛哈丽总是跟在她的旁边,对一切看上去有可能意图不轨的家伙虎视眈眈。   今天也是这样。其实罗拉娅并不喜欢这位堂姐,虽然她们来自同一个家族,但她一直以她大伯的那位麻瓜夫人为耻,更看不起混血的玛哈丽,她甚至认为玛哈丽的性格根本不属于斯莱特林,这位堂姐有时候太鲁莽了,可惜分院帽显然认为玛哈丽太过阴沉,又有一半贵族血统,因而没能将她分进格兰芬多。   在她心目中,只有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那样高贵优雅的女性才是真正的贵族,真正的斯莱特林!   尽管如此,玛哈丽有事没事就在她周围转悠的行为,还是大大满足了罗拉娅的虚荣心,谁不喜欢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呢?所以她没有拒绝玛哈丽的保护,有时候,如果有必要,她还会适当地撒撒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现在……   罗拉娅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有着一头秀丽黑发和青琉璃色双眸的女孩,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昨晚休息室那一幕顿时闪过她的脑海,罗拉娅永远忘不了,这个女孩在踏进斯莱特林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浑然无知的单纯的气息,她甚至丝毫不懂得矜持和羞愧地四处观望,就像一个刚刚来到巫师世界的可笑的麻瓜。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略有姿色的丫头,竟敢觊觎她心目中最为尊贵的斯莱特林王子!除了公主殿下,谁也配不上德拉科·马尔福,就算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潘西·帕金森也不能,罗拉娅一直这样认为。   从那一刻起,罗拉娅就开始记恨奥薇利亚了,但她没想到,亚历珊德拉在得知那件事后,竟然毫无反应,还让她冷静下来,不要无缘无故去找奥薇利亚的麻烦。不仅如此,连平时眼高于顶的帕金森和扎比尼都好像被下了迷魂剂,对奥薇利亚十分友好。   所以,虽然罗拉娅非常想给奥薇利亚暗中使绊子,想到亚历珊德拉的叮嘱,也只好生生忍了下来。她讥笑地看着魂不附身的黑发女孩,瞧瞧,那双愚蠢的浅绿色的眼睛空洞而没有焦距,像个傻瓜一样慢慢走着,盘子里的东西已经堆成了山。   “她的胃简直像个巨怪!”罗拉娅对她的伙伴们说道,然后一起掩唇咯咯地笑了出来。   可惜奥薇利亚正在操心着重要的问题,根本没听到也没看到,当然,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也许还会回以一个和谐的微笑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罗拉娅也倍感无趣,她总算将注意力移回桌面的食物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点心区,她随便扫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孤零零躺着却显得分外可口的嫩黄色柠檬切片蛋糕。   “哦,亲爱的微蒂拉,”罗拉娅优雅地拿起蛋糕铲,突然想起了什么,偏头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已经为你订做了一个Double B家的双层水果奶酪蛋糕,你一定会喜欢的,它就像这个小可爱一样漂亮……”   话音还没落下,她的蛋糕铲已经碰到了蛋糕,就差最后一步,突然间,对面伸来一只素净的手,以神一般的速度将它夹走了!罗拉娅只是眨了个眼,就发现她口中的‘小可爱’已经落到了奥薇利亚的盘中。   “……”   所谓雪上加霜就是指这样的状况了。   让罗拉娅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奥薇利亚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后,竟然一脸自在得意,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自顾自地对着盘子笑开了花。   罗拉娅恨恨地扯了扯唇角,转头看到微蒂拉同样惊愕的表情,她微微蹙眉,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难过的情绪,对几步之外的玛哈丽道:“亲爱的堂姐,你能帮我个忙吗?”   于是,布雷斯和潘西眼中的那个场景就这样诞生了。   实际上,当奥薇利亚被拦住去路的时候,还十分迷茫,所有当事人中,只有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障碍物高出她整整两个头,那一瞬间,她还很有同胞爱地想起了兰洛斯,默默回忆起他的高度来。   直到那个障碍物的头部阴森森地凑了过来,用一种深邃的目光逼视着她,奥薇利亚才被迫收回过于外放的思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卷入了某个麻烦中……   奥薇利亚很难过,她最讨厌麻烦了,尤其是这种不能够暴力解决的麻烦……啊,要是兰洛斯在这里就好了,那就可以直接丢给他去解决。不过他不在,只能靠自己了,嗯,首先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然后,就按成本最低的方案解决好了!   这样决定后,她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友好地问:“你好,我是奥薇利亚·拉克西斯,你可以叫我奥薇利亚。请问有什么事吗?”   玛哈丽一呆。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忘记自己的来意。奥薇利亚的笑容很真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笑起来,一定是出自真心,这就决定了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除非内心对她成见特别深或者天生就对她看不顺眼的人,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能够被她的笑容打动。那是一种足以触动人心的力量。   但玛哈丽的动摇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了,此时此刻,娇弱的堂妹罗拉雅在她心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分量,于是她神色一凛,沉声说道:“拉克西斯小姐,你为什么要从我堂妹手中抢走那块蛋糕?你身为斯莱特林,难道没有读过斯莱特林守则,不懂得贵族的礼节吗?”   “啊,蛋糕?”奥薇利亚恍然大悟,看向那个躺在食物金字塔尖端的柠檬切片:“你说这个吗?”   玛哈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是,我明明我是从那边盘子里夹的呀……”   罗拉娅从玛哈丽后面探出半边身子,娇弱而文雅地说:“拉克西斯小姐,那时候我已经碰到蛋糕了,你却突然伸手把它夹走,我并没有无理取闹,微蒂拉看见了,是不是?”   一个有着深色长发和眼睛的漂亮女孩点点头,她也穿着一身斯莱特林校服。   “如果是平时也就无所谓了,”罗拉娅用眼角扫视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继续说:“但今天是我的朋友的生日,那块蛋糕,是她最喜欢吃的……”   “……”奥薇利亚本来就不是想抵赖什么,她早就从卡若和兰洛斯那里知道了自己乱发呆的毛病,刚刚问出那个问题,纯粹是问一问而已,虽然她很喜欢柠檬芝士切片蛋糕,但比起损害斯莱特林的和谐、惹上一堆麻烦,她还是很愿意让出蛋糕的。   于是,就在罗拉娅做足了姿态,就等着奥薇利亚忍不住发脾气的时候,却见黑发女孩脾气很好地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夹起柠檬切片,然后淡定地从玛哈丽的阴影中走出来,上前两步,把蛋糕稳稳放在了微蒂拉的盘子中央。   自然而然地做完这一切后,奥薇利亚笑着抬起头,看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的微蒂拉,说:“啊呀,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很罕见呢,好漂亮啊!”随即又万分诚恳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呀,真好……生日快乐,微蒂拉·雪因小姐!”   兴致勃勃拉着达芙妮打算来助战的潘西正好看见这一幕,当然也没有放过罗拉娅那仿佛被一只苍蝇跑进了嘴巴,又不小心吞下去了的难堪表情。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巴微微抬起,轻视地看着她,然后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只能说,潘西大小姐与德拉科一样,都深谙火上浇油之道。   “你看,”潘西勾起她那玫瑰色的双唇,高兴地对神色古怪的达芙妮说,“我都说奥薇利亚是个很有趣的人,没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十三章 精灵   奥薇利亚觉得,那位脸黑黑的威信很高的斯内普教授一定对这位温和可亲的卢平教授说了什么,否则,他为何会用这种不信任的眼光看着自己呢?   “拉克西斯小姐,我听说你刚刚来,还不太适应霍格沃茨的教学环境和教学方式。”莱姆斯·约翰·卢平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理解的微笑,说:“西弗勒斯……哦,就是你们院长特地叮嘱我多给你一些适应的时间。所以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就请你在旁边观摩学习,好吗?”   “……”   于是继前天的魔药课之后,奥薇利亚再次(实际上,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被剥夺了实践(惹事)的机会,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斯莱特林最后面,无聊地胡思乱想,顺便将目光定向投射到了某个铂金少年身上,打定主意只要他回过头,她就微笑一下。   其实上不上课无所谓啦,要知道她身上根本没有魔力,霍格沃茨的课程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她跑来霍格沃茨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见他一面……或者很多面。至于血族特使什么的,完全是顺便做个兼职。   如果邓布利多知道奥薇利亚的真实想法,恐怕也要维持不住他那常年眯眯笑的表情,幸好奥薇利亚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她的嘴巴一向很严!   作为一个没有魔力的非人类,也就是一个绝不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智慧生物,奥薇利亚为了名正言顺地进入霍格沃茨,简直煞费苦心,尤其是得到兰迪菲洛斯和卡若伊德莲的批准过程,其中的辛酸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表达的……   奥薇利亚趴在桌子上,沉重地叹了口气,德拉科依然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打算,她也就继续神游天外,突然想到,自己和莱姆斯·卢平也算是同胞(非人类)呀,他这样缺乏同胞爱真的好吗?   实际上,奥薇利亚完全低估了自己目光的炽热程度,刚上课没几分钟,德拉科就觉得后脑勺痒痒的,不久之后,连心里也开始痒痒的,联想到每个人的位置,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在盯着自己看。这种感觉很奇妙,按理说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莫名其妙地盯视,但德拉科一想到正在骚扰自己的,是那双澄净的如若湖水般的眼睛,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但德拉科一直没有回头,他的灵魂早就不是那个青春期萌动的男孩,他会考虑更多事情,冲动之前会考虑后果,虽然他至今想不明白,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对着一个没长成的小姑娘心动……无论如何,心动是不用负责的,一旦作出回应,他就必须负起相应的责任,比如跟亚历珊德拉分手,比如从亚历珊德拉的怒火和他人的非议下下保护她。   并不是说他不愿意负责,只是,他回到霍格沃茨,不是为了谈恋爱的啊!接近亚历珊德拉,是获取泽特洛夫集团情报的最快捷的方法,为此他两年来费尽了心思,也有了显著的成果,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在作为一个男人前,他是父母的儿子,是马尔福未来的家主,是一个来自未来的复仇者,他欠了朋友们的一大笔债,与这些相比起来,他的爱情又有什么重要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这个曾深深打动他的女孩,他也绝不能回头。就如上一世潘西所说,如果不能给予同等的回应,那么就不该给出希望。   ……   由于上述种种原因,一直到下课铃打响,我们执着的少女奥薇利亚也没有得到铂金少年的一个回眸。   她轻轻伸了个懒腰,这时潘西拉着布雷斯走到她的座位旁,下巴微抬,道:“奥薇利亚,一起走吗?”   于是全新诞生的斯莱特林三人组合一起走在城堡走廊里,看起来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当然,如果布雷斯能够停止他一路上四处放电的行为,那就更完美了。   潘西暗中翻了几个白眼后,只好使自己转移注意力:“奥薇利亚,昨天中午,你真的从道顿手里抢走了蛋糕吗?”   “好像是吧!其实我也没注意,不过她都这么说了,应该没错吧。”奥薇利亚坦诚地回答。   “噢……”潘西很想不淑女地扶额,她突然明白罗拉娅为什么会去找奥薇利亚麻烦了,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人都是一副不知世间险恶的娇滴滴大小姐样。“你没觉得,她很有可能是故意诬陷你的吗?她那样做,无非是想在其他人面前抹黑你,让他们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这对一个贵族而言,是一件非常有失体面的事情。”   “啊,原来是这样。”奥薇利亚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不解:“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她啊!”   “……你真的不明白?”潘西难以置信地问。   奥薇利亚当然是坚定地摇头。   布雷斯插口道:“潘西,这很正常,你别忘了,奥薇利亚并不了解斯莱特林的内部关系,她连人都认不全,怎么会知道道顿小姐是泽特洛夫公主的追随者呢?如果她不知道这层关系,又怎么可能联想到其中的原因呢。”   “好吧!”潘西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那现在你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了,应该明白了吧?”   实际上奥薇利亚更糊涂了,在她看来,自己和那位被称为公主殿下的漂亮女孩没有任何过节,对方有什么理由来招惹她呢?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说有过节,那也是我单方面讨厌她占着德拉科,应该是我去欺负她才对呀!”   潘西一点也不意外,她朝无语的布雷斯丢去一个‘你看吧’的眼神,难得耐心地解释道:“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与德拉科探讨了一番前世姻缘,他的反应又有些暧昧……而德拉科是泽特洛夫的男朋友!”   布雷斯贴心地做出进一步提示:“而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很强地。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嫉妒吗?”奥薇利亚认真想了想,笑道:“不对吧,她不是那种人,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她应该也只是不喜欢我触犯了她的权威。”虽然只有短短几次接触,但以她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来,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   潘西一愣,虽然很想反驳,但潜意识中她知道奥薇利亚是对的。   这回布雷斯也惊讶了,他挑了挑眉,再度以全新地眼光打量着黑发女孩,说:“哦,奥薇利亚,你总有本事让我惊奇。我竟怀疑过你作为斯莱特林是否合格,我为此向你道歉!”   “没关系。”奥薇利亚眨了眨眼,没有多说,心里却默默接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啊!”   ……   ***   周五晚上,奥薇利亚刚洗完澡,正倒在床上苦恼这个周末要做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她下意识地感知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啊,是那法琳学姐。”然后她下一秒就出现在门边,打开了寝室门。   奥薇利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从敲门声响到开门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法琳愣了一下,才莞尔一笑,说道:“奥薇,你这样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以后还是慢慢地走过来开门怎么样?”   她的称谓和语气都十分亲昵,显然不是刚刚认识的人能够表现出来的。   “诶!”奥薇利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开门让在一边:“我确实忘了呢,兰洛斯明明叮嘱过我好多遍的。进来吧!”   那法琳如同沧海般的蓝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暖,没有推辞,直接走了进去。“原来你还记得我,我本来还在想,是不是要重新跟你自我介绍一遍……”   “怎么会呢?”奥薇利亚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召来一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递过去,嘻嘻笑道:“一般来说,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就算你已经从这~么小的小不点……”她比了比自己的小腿,“变成了我的学姐,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是啊,”那法琳感慨地道,“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间我好像比你还老了。那天晚上第一眼见到你,我真的很惊讶,因为你一点也没变,从性格到外表……啊,不对,你外表还缩小了,奥薇,你这样出来骗人真的好吗?”   奥薇利亚一向脸皮很厚,于是她假装没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转移话题:“法特琳娜,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听说精灵族已经隐世很多年了,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梅洛茜娜还好吗?”   那法琳也只是开个玩笑,因而没有追问,回答道:“祖母三百年前就宣布退位,出去环游世界了,现在的女王陛下是我的母亲。”   “啊,罗莎米亚已经成为女王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其实,我因为无所事事,在沙蒂斯沉睡了两百多年,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了呢。”   那法琳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淡淡说:“我来霍格沃茨是因为一个自称黑暗公爵的巫师,他声称战争即将爆发,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希望精灵族助他一臂之力。为此我奉女王陛下之命,来此考察局势……”   伏地魔?他已经复活了吗?奥薇利亚眨了眨眼睛,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张俊美无涛的面容,他们也算有一面之缘吧,还记得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充满着野心和欲望,他的目光比兰洛斯精心收藏的血液还要深沉粘稠。   这个人竟然回来了,卡若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欢迎   现任精灵族公主法特琳娜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的来意,看着垂眸思索的黑发女孩,问道:“你呢?如今的霍格沃茨对你而言毫无意义,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奥薇利亚暂时抛开自己的思绪,神秘地说:“我是来见一个人的,我很久没见过他了,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不管兰洛斯那家伙怎么反对,我还是跑来了。”   “见一个人?这里会有谁……”那法琳轻轻蹙眉,精灵的智慧迅速给出了一个猜想,她深蓝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迟疑道:“难道是梅苏尔林(古魔文发音)?”   奥薇利亚狡黠一笑,说:“哎呀,你连这个都听说了,罗莎米亚跟女儿讲的睡前故事都是这一类的吗?真令人担忧……”   那法琳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奥薇利亚的笑容,知道她不愿意多说了,便善解人意地一笑而过:“谁叫我母亲是你狂热的崇拜者呢!如果不是她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你,我对你的印象也不会那么深刻。”   崇拜自己?那个在她印象中十分沉默寡言的精灵公主吗……奥薇利亚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这么说,罗莎米亚每次见到自己都满脸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兴奋呀?额,怎么觉得那么违和……   “所以说,我回到霍格沃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至少我遇到了好多故人啊,与其一直待在荒无人烟的沙蒂斯,这样不是更有意思么?”   那法琳促狭一笑,打趣道:“是嘛,可我怎么觉得,这个理由是你后来才想出来作补充说明的呢?”   “嗯,你说的没错。”奥薇利亚倒也很坦然,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来之前,确实没想过会遇到你们!不过,这个地方也算是我的故乡了,虽然我的名字和我的学院已经埋葬在了历史的坟墓中,但这一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   故人相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直到敲门声又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法琳一拍脑袋,这时才想起自己原本的来意,对奥薇利亚说:“我跟你聊得太高兴,都忘了自己的使命了。现在让我们回到学姐和学妹的身份吧!实际上,我是代表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来叫你出去的,这不是你加入斯莱特林的第一个星期吗?他们为你准备了欢迎晚会呢!”   “真的吗?太好了!”奥薇利亚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晶亮亮的,但鉴于那法琳不久前的忠告,她笑着说完这句话,才瞬间闪至门边,给外面等得十分不耐烦的潘西开了门。   只见少女深棕色的眼中含着一丝愠怒,看到奥薇利亚以及她身后走来的那法琳,撅着嘴说:“那法琳学姐,我还以为你是来帮我叫奥薇利亚的呢?可是看上去,你们已经愉快地开了一个茶会呀!”   那法琳抱歉地笑了笑,她的脾气一向比较温和宽容,虽然潘西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和嘲讽,对她这个级长有些逾矩了,但说到底,也只是个骄纵的小孩在赌气而已。   潘西忍住了自己强烈的想要探头看一看奥薇利亚寝室的欲望,轻哼一声,转身带头走了。   奥薇利亚随手关上门,脚步轻快地跟在后面。那法琳看着黑发女孩的背影,不由淡笑摇头,几百年过去,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些苍老了,她却依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奥薇利亚刚刚走下旋转楼梯,就听‘噗’的一声,无数彩带从两边喷射而出,纷纷落在了她不久前才洗干净并且没有弄干的头发上,然后噼里啪啦的掌声响了起来。   潘西事前不知道这一环节,她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时,发现彩带都粘在奥薇利亚湿湿的头发上,让她看起来既滑稽又狼狈,顿时火焰窜上心头,对着两位始作俑者怒道:“哦,梅林啊,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大高个子面面相觑,随即高尔憨憨地说:“是德拉科让我们……”   那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马尔福大少爷立刻懒洋洋地接道:“是啊,亲爱的潘西,是我让他们做的,欢迎晚会当然要有彩带,这有什么不对吗?”   潘西早在听见德拉科名字的时候,就对自己的失态后悔不迭了,德拉科这一番半开玩笑的话,顿时令她的脸爬上了淡淡的红晕。   “哦,彩带,当然没什么不对了……”她干巴巴地说。   其实奥薇利亚也不太在意,她反倒对彩带很感兴趣,还乐呵呵地从自己头上拎下来一条,仔细看了看。   布雷斯走过来:“哦,奥薇利亚,需不需要给你来个清理一新?我的水平很不错的。”   没想到奥薇利亚竟然后退一步,抬起手夸张地护住自己满头的彩带,眨眼道:“不用了,就这样吧!布雷斯,你不觉得彩色的东西很漂亮吗?”又对不知所措的两个大高个子笑说:“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对吗?谢谢你们的礼物啊!我很喜欢。”   克拉布和高尔跟奥薇利亚不同,他们是真的单纯,也不知当初是怎么被分进斯莱特林的,看到黑发少女的笑容,脸上一红,也回以嘿嘿的傻笑。   潘西忍不住瞪了他们两眼,然后有些感激地看向奥薇利亚,她觉得奥薇利亚是为了帮她解围,才故意那么说的。她拉着奥薇利亚的手,走过众人让出的小道,将她带到壁炉前的小几旁,让她坐在主位上,然后端出一个十四寸的蛋糕,上面象征性地插着一支点燃的蜡烛。   也许是因为两位级长和帕金森的面子,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只要是在寝室的都聚集到了休息室,围观奥薇利亚的欢迎仪式,这种景象无疑是难得一见的。   撒伊·巴塞洛缪也在场,他还是初见时那样没有太多的表情,冰冷寂郁的灰眸中倒映着蜡烛的火光,他缓缓站起来,略显单薄的身姿,却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质。   他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脸上迅速扫过,简洁而明了地发言道:“奥薇利亚·拉克西斯被分入我们中间,已经有将近一周的时间了,这能证明她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吗?并不,但至少她为自己赢得了这个机会……那么,从今天开始,她将拥有与我们并肩而行的权利,同时,也必须肩负起荣耀斯莱特林的义务……”   “欢迎你的加入,奥薇利亚。”最后他说,深深看进对面黑发女孩清浅的双眸中,那目光好似包涵千言万语,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他带头鼓起了掌:啪、啪、啪……   很快,响亮的掌声充斥了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   奥薇利亚在潘西期待的目光中吹灭了蜡烛,然后入乡随俗地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下了愿望。“感谢命运让我们在这里重聚,萨拉查,我在努力地好好活着,赫尔加也很好,如果知道这一切,你能原谅我吗?”   德拉科不发一言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亚历珊德拉栗色柔顺的长发,公主殿下半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偏头,看到他在黯淡烛光下显得异常冷漠的侧脸,一时间,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下一秒,德拉科忽然笑了起来,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放肆笑容,每当他有什么坏主意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德拉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哦,珊达,你看见了吗?我们高贵冷漠的巴塞洛缪级长竟然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盯着拉克西斯,真是难以置信,你说,他爱上她了吗?”   简短的仪式很快结束,大部分人都各自散开,愿意留下的人就会分到一块潘西大小姐亲自操刀切割的柠檬芝士蛋糕,这一环节布雷斯期待很久了,但当他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小块时,他失望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所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对于大部分巫师家庭的女主人,家养小精灵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哦,潘西,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你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盯着我?”   潘西:“……”   奥薇利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扑上来给了潘西一个大大的拥抱,成功地将她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浇灭下去。她十分不负责任地抱完就松,笑眯眯地说:“蛋糕很好吃,啊~我真是太喜欢柠檬的香气和芝士的口感了!事实上,因为那天中午没有吃到,我一直有些难过呢。”   淡淡的玫瑰色红晕爬上了帕金森大小姐的脸颊,“真的吗?”   “嗯!”   布雷斯暗自松了一口气,趁机逃离现场,这种时候只有德拉科旁边是安全的,于是他硬是挨着德拉科坐在了长沙发上,这令亚历珊德拉不悦地蹙起眉头,向旁边挪了挪。   “不得不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奥薇利亚了,”布雷斯感慨万分,看到德拉科探究的视线,又说:“对了,亲爱的德拉科,这回你有一个志趣相投的伙伴了,奥薇利亚她热爱甜食的程度,简直与你不相上下。”   铂金少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一针见血地说:“布雷斯,你又惹潘西生气了,作为一个绅士,怎么能在淑女面前说出那样的话呢?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追到手啊!”   “……”布雷斯沮丧地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别的女生面前,他总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每当面对潘西,却常常口无遮拦。   德拉科站起来,掸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面对布雷斯恳求的表情,挑眉轻笑:“实在抱歉,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祝你今晚过得愉快。”说完又弯下腰,在栗发少女脸颊印上一个冰凉的吻:“明天见,珊达。”   在没有德拉科的情况下,泽特洛夫小公主一般是不会待在公共休息室的,她不喜欢嘈杂的环境,而且她自己的寝室豪华舒适得多,所以德拉科刚刚消失在旋转楼梯上,亚历珊德拉就起身走人了。   “……真不可爱。”布雷斯望着亚历珊德拉高傲的背影,啧啧叹息,“她这种无趣的性格,究竟是怎么把德拉科搞定的呀?”   在他看来,潘西虽然骄纵、任性、爱发脾气了点,整体而言还是很可爱的,再退一步,奥薇利亚虽然性格有点奇怪,也比泽特洛夫讨人喜欢啊!而泽特洛夫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和雄厚的家世,还有什么吸引人之处呢……好吧,也许对于马尔福来说,这两点就已经足够了。   这时潘西拉着奥薇利亚走了过来:“布雷斯,麻烦你把腿放下去,这里是坐人的,不是给你搭腿的!”她没好气地说,显然余怒未消。   布雷斯赶忙殷勤地站起来,让两位女孩舒舒服服地坐下,才跟着老老实实坐好。   但奥薇利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就在潘西与布雷斯瞪眼的时候,她忽然扭过头看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入口,接下来就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撒伊也有所察觉,他本来专心埋首在手中的书籍里,忽然间抬起了头,与奥薇利亚望向同一个方向,随即与她飘过来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只有一瞬间,又轻轻地挪开了。   奥薇利亚扁了扁嘴,青眸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她忍啊忍,又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哗一下站了起来,面对撒伊、那法琳、潘西和布雷斯齐刷刷投过来的询问的视线,她顿悟状竖起一根葱白的手指,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啊,是这样的,我今天也有事要先走呢!那么,明天再见啦……”   留下几个人不知所以地面面相觑。   只有撒伊·巴塞洛缪淡淡地蹙了蹙眉,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夺魂   “喵~”昏暗的夜色中,一双明亮的碧色猫瞳格外突兀,洛丽丝夫人迟疑地对着某个角落轻轻叫了一声。   城堡管理员费尔奇立刻跑过来,将手中烛台对着那个角落猛地照过去,却空无一人。但他相信他的宝贝洛丽丝绝不会骗他,于是底气十足地喊道:“好了!我已经看见你了!现在马上乖乖地出来,我也许可以考虑减轻你的惩罚!”   回答他的当然是一片寂静,不过这一次,费尔奇一点也不急。   他得意洋洋地想:哼,哈利·波特——当然啦,只有他的隐形衣能让人看不见——这次,被我堵在角落里,看你怎么逃!   他撸撸袖子,兴奋地舔舔嘴,猛地扑了上去——   这边鸡飞狗跳,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却有一个隐约的人影不紧不慢、悄声无息地闪过:   德拉科轻轻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暗想:“愚蠢的波特,想跟踪我……也不看看自己才几岁……穿隐形衣?是啊,隐形衣很厉害,可惜它只能掩盖你的身体,却掩盖不了你的愚蠢……”   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令他忽然间感觉神清气爽,淡淡一哂,转头离开了。   德拉科给自己施了强力幻身咒以及用于迷惑别人的混淆咒、降低自身气息和存在感的飘渺咒和忽略咒共四重高级咒语,虽然幻身终究不是隐身,效果达不到那么完美,但这也是在白天视线清晰的情况下而言的。至于在光线昏暗的晚上,德拉科自信就算是教父大人从他身边经过,也很难发现自己。更不用说他出来的时候从级长、布雷斯、潘西、奥薇利亚面前走过,也没有被察觉了。   可是,半路上波特突然冒了出来,仿佛看得到他一样,自以为隐蔽地跟在后面……为了确认波特确实是在跟着自己,德拉科有好几次都突然拐弯,或者毫无预兆地停下,但无论路线如何改变,波特小尾巴都坚持不懈地跟着,步调一致的程度简直令人惊叹。   而这本来是完全不可能地。或者说,就凭波特那单纯的小脑瓜是做不到的。   德拉科立刻联想到,或许是什么辅助工具?比如说像隐形衣那样的炼金产品(夜游必备),而波特拿着它到处乱窜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自己,在好奇心驱使下才一路跟随。   ……话说回来,波特到底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好东西,就因为他走的是救世主路线吗?   德拉科赶紧拉回跑偏的思绪,总之,他现在必须搞清楚那个东西是怎么发挥作用的,是可以在一定距离内追踪到他的气息,还是干脆显示出他的确切位置呢?如果是前者,就小事化了,花点力气将波特甩掉就算了,但如果是后者……德拉科冷冷一笑,那也就是说他的行动已经被暴露,他不得不采取更加强硬手段了!   德拉科并没有指望费尔奇这个哑炮能抓住拥有隐身衣的波特,只不过,费尔奇的行动至少可以拖延时间,好让他有机会甩掉波特。   他一边想,一边步履生风地走出极远,一路上留下许多与他精神相连的魔法印记,这一切做完后,他脚步慢了下来,屏息等待。   不久,德拉科就感觉到自己留下的精神印记陆续被人触碰,而那人正准确无误地朝他所在的位置逼近。他不由微微蹙眉:看来波特手中炼金物品的确能够显示出某个人具体位置!   既然如此……   德拉科稍作考虑,就有了决定,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脱下了妨碍行动的披风,袖口魔杖滑至手心,轻轻一抖:“消失无踪。”披风应声化作空气。   然后他四处看了看,退到走廊的一侧,魔杖划过半弧,拉出一条隐约的白光:“海市蜃楼!”   咒语一出,原本是通道的地方变成了一堵与四周无异的墙,而紧挨着墙壁的地方却出现了一条不存在的幽暗的走廊。   德拉科隐没在虚幻的墙面后,将呼吸保持在一种细微而平和的状态下,侧耳倾听。很快,波特那令人无语的、非常明显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德拉科一愣,突然觉得自己如临大敌的样子非常好笑。   他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想:“……怎么,难道披了一层隐形衣就真的把自己当作空气了?”   终于,脚步声已至近前。   此时此刻,隐形衣后,哈利·波特一手撑着布料,一手举着活点地图,茫然地停在这堵显示着‘德拉科·马尔福’的明明标注是走廊的墙壁前,再看看旁边的、地图上没有显示的通道,一时无比混乱。   哈利的第一反应是,地图果然果然坏掉了……当然,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他就理智地决定上前摸一摸,以确定虚实。   活点地图的功能强大,但也不是万能的,而哈利实战方面的经验又异常缺乏,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那以假乱真的墙后,几乎与他直直面对面的德拉科·马尔福正稳稳地平举魔杖,直指他的眉心。   哈利抬起了手,眼看就要触碰到那虚无的幻象,凝视着这一幕的珀金少年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漠然而清晰道:“灵魂出窍。”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一定会惊异地发现,德拉科脱口而出的并非英语。事实上,即使在这一整座学校里,能辨别这种语言的人都超不过十个,而能够运用这种语言的人,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是古魔文。实际上,所有的古老纯血贵族的家族藏书室中都有古魔文的书籍和教材,曾经这也是贵族的必修课,然而,近几百年来,巫师这个群体由于固步自封、骄傲自大,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衰落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古魔文也逐渐消泯,到了今天,已经成为历史中的,而不是现实中的东西了。   当德拉科获得新生之后,空虚和仇恨令他坐立难安,于是疯狂地寻找任何可能变强的途径。他花了许多时间埋首书籍之中,找到了古魔文,然后惊喜地发现,这种语言,比起英语,能更加精确地控制魔力的输出和魔法所产生的效果!   换句话说,在魔力不变的情况下,用古魔文发动的咒语成功率更高,效果更好,并且消耗的魔力会少得多。可惜古魔文极其生涩难懂,又失传多年,无人能教授,所以尽管德拉科已经学了很多年,也仅仅会一小部分咒语罢了。不过,暂时而言,这也就足够了。   此时此刻,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德拉科选择了古魔文。   哈利·波特毫无意外地应声而呆立,德拉科随手一扯,哈利身上的隐形衣就滑落在地,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本来充满活力,这时却显得呆滞而迟缓。   夺魂咒,所谓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可以说,就咒语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它的邪恶与否,其实在于施咒者如何使用。如果施咒者控制中咒者自残、杀人,那么它完全可以达到与夺命咒与钻心咒相提并论的效果,但是,如果应用得当……它也可以仅仅成为一个效果犹为显著的催眠咒。   上一世死于四十五岁的、曾为黑魔王最得力手下的德拉科·马尔福,区区夺魂咒自然用得得心应手。与过去不同的是,那时他在伏地魔的授意下,用它来折磨、拷问被抓来的人,而如今,只是用来催眠波特罢了。   德拉科的本意很单纯,只是打算拿走活点地图,顺便消除哈利的记忆,可是,当他看见这个被整个魔法界奉为救世主的男孩,竟然真的如此简单地倒在了他面前,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念头就不可抑制地冒出来:杀了他!   德拉科缓缓阖上眼睑,刚好遮住了灰蓝色眸中一闪过的冷光。他安静地站着,那只执着魔杖的手自然垂在体侧。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出主人正激烈挣扎的情绪。   只用一个阿瓦达索命。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但他又想起了那个反弹回到黑魔王身上的,让黑魔王足足沉寂十年的索命咒。显然救世主身上有某种神秘的保护。   即便如此……那么他完全可以亲手扭断他的脖子。这样一来,绝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救世主必死无疑。他甚至不需要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因为这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临时起意,没有任何一个知情人,没有计划,更没有预谋。因此就算被抓,也牵连不到任何人,而他,本来就为了挽回错误而来,只要完成心愿,他丝毫不惧怕死亡。   杀,还是不杀?这个命题似乎根本不需要选择。   然而,这一切都是在“只要救世主死亡,伏地魔就不会发起战争”的前提下才成立的。而德拉科早已认识道,哈利·波特作为一个棋子,远没有看上去那样重要。如果杀了救世主,却暴露自己,成全了黑魔王,谁来保证他的家人和朋友就此安全?   德拉科深深吸一口气,终于睁开眼睛,心态重归平静。他上前一步,从救世主手中拿过羊皮纸,低头看去,不由一惊,竟然是活点地图!难怪波特如此锲而不舍,看到同时存在的两个德拉科·马尔福,不知时间转换器为何物的波特怎么可能不吃惊呢?   他目光扫过地图,下意识找自己所在的位置,很快发现他和波特的名字几乎重叠在一起,隔着几个走廊,两个分别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费尔奇的小黑点正朝这个方向快速移动而来!   “教父!”德拉科低声惊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在羊皮纸上留下几道深深褶皱。   两方的距离每秒钟都在缩短,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海市蜃楼应该可以稍微拖延一下,但教父不同于波特,教父太了解霍格沃茨的结构了,就算一时看不穿幻象,也很容易发现不对。幸运的是,他仍然有机会来更改波特的记忆,关键在于冷静,机会只有一次,事到如今,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将地图放在一边,德拉科扶起仍受到夺魂咒控制的救世主,牢牢盯着那双无神的祖母绿的眼睛。他的手因为略有些紧张而稍显冰凉,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冷静而不失柔和,循循善诱道:“哈利·波特,告诉我,你今晚为什么出来?”   “活点地图上有两个马尔福,他很可疑……”哈利喃喃道。   “不对。”德拉科坚定而低柔地将声音送进哈利波特的脑中:“你追着一只老鼠,地图上却显示小矮星彼得的名字,还有一只狗,名叫叫西里斯·布莱克……你跟着他们,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彼得……西里斯……布莱克……”黑发男孩呆滞着重复。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地图怎么不见踪影吗?我来告诉你……你追着老鼠,叫出了他的名字,原来他是个阿格马尼斯……灯光太暗了,你没有不清他的样子……然后你就失去意识了……”德拉科缓缓地将他上一世所知的事情做为替换记忆植入波特的大脑。   他暗想:这算是拿走地图的补偿吧!让救世主能早点和自己那短命的教父相认,这么说来,波特还应该感激自己才对啊!唔,他怎么这么善良……   “好了。”德拉科将事情快速考虑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现在,我问你,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作者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爱死了讨论剧情的留言(狂抱微雪、狐狸和abcd亲)   ……所以走过路过都说两句呗,人家文里明明辣么多伏笔的……   另,转世啥的太狗血了,坚决不写   ☆、第十六章 夺秒   德拉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活点地图上代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黑点已经出现在距离他们一个拐角外的通道处,非常接近了。德拉科几乎能听到那边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他的手心出了薄薄一层冷汗,抬起魔杖在周围布下静音咒,然后仔细听救世主的回答。   黑发男孩无意识而流畅地将替换后的新记忆说了一遍。   德拉科再次举起魔杖,施放出一个经过调整的遗忘咒,将哈利的记忆搅乱,只保留最关键的信息,令细节处变得缺失零散,由此造成一种肇事者逃跑前慌慌张张施放遗忘咒、试图抹掉波特的记忆,却失败了的假象。   这一切德拉科都做的非常娴熟,也许,前世整整三十年作为黑魔王最得力的下属,他所得到的除了痛苦和空虚之外,就只有这些恶毒的技能了吧。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将活点地图迅速收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只听城堡管理员费尔奇的声音传来:“我发誓,哈利·波特确实往这边跑了,所以他绝对跑不远,你知道的,那边只有一条路,又恰好正在改造,有邓布利多设下的魔法屏障,那小子是不可能通过的……”   “什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德拉科顿时心头一跳:“过不去?”   这时,管理员喋喋不休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就像被人刻意打断了似的。一阵静默。随即,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脚步声轻轻响起来,准确无误地向这边移动而来。   德拉科知道教父已经有所察觉了,同时他很清楚,教父只需要伸手,就会发现他面前的这堵墙是假的。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凝滞,外面是静静回荡的脚步声,德拉科站在原地,脑袋飞快运转着。   首先,他必须走,虽然现在这里光线很暗,但只要一个荧光闪烁,凭教父的敏锐,一定会发现他,毕竟幻身不是隐身,做不到毫无痕迹。而波特的隐身衣,也不能拿走,一方面它很稀有,不容易销毁,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令事情败露的证据;另一方面,这也不是化作了阿格玛尼斯形态(老鼠)又急于逃跑的小矮星彼得会做的事。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其一,打伤波特以从教父那里争取时间,然后顺着这条路走,打破费尔奇口中的魔法屏障离开。这样做的风险很大,虽然他知道打破魔法屏障的方法,但这个屏障的强度未知,他的魔力在这之前已经有所消耗,不一定能成功,一旦魔力过度消耗,身上的幻身咒难以维持,那时他就会暴露无遗。   第二个方法是,他可以出奇不意地从他们过来的方向突破,一旦转出那个拐角,就有很多条可供选择的走廊和密道,他只要足够快,完全可以在教父有所反应之前消失。   怎么办?   海市蜃楼外,每一年都递交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申请的斯莱特林院长冷哼一声,冷酷低沉道:“咒立停!”   德拉科在这一刻下了决定,他身形一动,就要冲出已经现出原型的走廊。这时,斯内普教授回过头,以他惯有的谨慎又补上一条咒语:“铜墙铁壁!”   一堵无形的魔法墙应声而起,尽职地堵死了出口。   “……”德拉科忍不住抽抽嘴角,无奈之下,他转身狂奔。临走的一瞬间,魔杖指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救世主,用古魔文低低喊了一声:“神锋无影!”   德拉科深深觉得今天极其倒霉,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出来,被察觉的时候不是没有,但哪一次会像今天一样,先是救世主出来捣乱,然后连教父也来了……   很快就碰到了费尔奇所说的魔法屏障,德拉科站定,魔杖一头紧挨着它,调动全身的魔力,猛然放出:“破甲极震!”   只听‘嗡’的一声轻响,无形的墙从它与魔杖接触处泛起一阵波纹,有如实质般扩散开去,屏障的内部结构被入侵的咒语强势瓦解,只瞬间就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同一时间,幻身咒难以为继,德拉科的身影在空气中闪烁了一下,最终缓缓显现了出来。   倒霉了一晚上的铂金少年淡淡一笑,暗道自己总算没有倒霉到底……   ***   西弗勒斯·斯内普设下一层铜墙铁壁后回过头,立刻就看到了躺在阴影深处的哈利·波特,黑发男孩面无人色,身下一滩血泊正迅速变大,一部分渗进了地毯中。向来冷静自持的斯莱特林院长的表情有瞬间的裂痕,他眉头拧地紧紧地,只看了一眼作案者离去的方向,便走到黑发男孩面前,给他实施紧急处理。   斯内普的动作很迅速,但是,当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终于勉强止住,他给自己施加疾速咒后飞奔过去时,也只堪堪见到一个不算高大的模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而那个邓不利多亲设的巨厚魔法墙,已经碎得无影无踪。   斯内普拧着眉头,面色阴沉,然而他原地站了几秒,却没有去追。   要知道哈利的伤口是黑魔法造成的,又伤在非常危险的位置,必须马上接受正规治疗。而斯内普作为非专业的医疗师,除了暂时抑制伤势,实在做不了更多,费尔奇不顶用,所以他不可能抛下波特去追人……   斯内普额角抽了抽,唰地转身,大步往回走。   这时费尔奇隔着透明的魔法墙看见满地的鲜血和面目凄惨的救世主,一个没忍住,竟然凄声尖叫,手脚并用地缩到墙角,好像受伤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似的。   斯内普以阴沉的目光扫过去,瞪得费尔奇彻底噤声,迅速上前弯腰抱起昏迷的哈利·波特,长腿迈出,平稳而疾速地向医疗翼所在塔楼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思考着:“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眼熟呢?”   然后斯内普的步伐重重一顿,脑中竟然浮现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静默半晌,他将救世主男孩放平在地上,掏出一块双面镜。很快,有着一头华丽铂金色长发的马尔福家主兼损友出现在镜中,他正以优雅的姿态靠在办公桌后的椅背上,斜斜看过来,从鼻腔中发出一个语意浓浓的疑问词:“嗯?”   “卢修斯。”斯内普快速而不容置疑地说:“我办公室的壁炉可以直接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帮我看看德拉科在不在。”   学校内不能幻影显形,所以不论他的速度有多快,从这里到斯莱特林都至少需要十五分钟。如果那人真的是德拉科,那么这个时候他肯定没有回到寝室!   实际上,斯内普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特别偏离现实,毕竟他作为德拉科的教父,见证了教子的成长过程,那可以简明扼要地评价为:娇嫩地不像话。可是刚才那个背影实在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德拉科!   卢修斯一听这个要求,就知道有事发生了,他皱起眉:“德拉科是我儿子。”   斯内普挑眉回应:“德拉科是我教子。”   “……”卢修斯温情脉脉地看了挚友一眼:“好。”   斯内普心里一阵发毛,其实,在半途遇到费尔奇之前,他正急匆匆地赶回办公室,以防在那等地不耐烦的马尔福老少爷(……)对他一屋子的珍贵材料和魔药做出什么人道毁灭的事情来。所以说,要不是费尔奇一口咬定犯事的人是波特,他是铁定不会理睬的。   仿佛知悉斯内普的担忧,卢修斯将温情脉脉的目光从老友脸上徐徐移开,柔和地冲着办公室里各种瓶瓶罐罐环视了一圈,再冲着强作镇定的某人更加柔和地笑一笑,然后他干脆地关掉了双面镜,悠悠然走进壁炉。   斯莱特林的壁炉虽然很少作为飞路网使用,但每天都定时清理,所以当卢修斯出来的时候,还能很好的保持他那高贵的派头。   这个时候,卢修斯在朋友面前的笑容已经敛去,冷漠高傲的脸上面无表情,强烈的不逊于斯内普的冷酷气场散发出来,他手持蛇杖,颔首四顾,缓缓地打量整个休息室,却没有找到德拉科的身影。   听到动静,年轻的小蛇们纷纷抬起头,见到这位巫师界地位最高的纯血贵族之一居然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良好的教养令他们没有窃窃私语。   潘西和布雷斯也有些讶异,不过相比之下显得自然多了,他们经常去马尔福庄园做客,对这位看上去很可怕的马尔福家主也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呃……所以虽然很尊敬他,却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怕他。   这个时候两位级长已经去走廊例行巡查了,亚历珊德拉又不在公共休息室,潘西当仁不让地肩负起接待贵宾的任务,她扬起甜美的微笑,身姿优雅地迎上前,优美地行了一个礼,问道:“卢修斯叔叔,您是来看德拉科的吗?”   布雷斯看到潘西那腻死人的微笑,暗中不爽地努了努嘴,也跟着走过来,行礼道:“卢修斯叔叔。”   马尔福家族、帕金森家族以及扎比尼家族是世交,三位家主都是学生时代关系不错的朋友,再加上三个晚辈也是朋友,他们两个对卢修斯的称呼就稍微亲近随意了些。   卢修斯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疏离而又暗含亲切地道:“哦,潘西,布雷斯,代我向你们的父母问好。嗯,德拉科在寝室吗?”   “是的,卢修斯叔叔,德拉科今天早早就回寝室了,我想他一定是在复习今天教授的课程呢!”潘西立刻回答,字里行间的意思,恨不得给德拉科贴上满脸金子。   布雷斯:“……”   卢修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内心却对这句话充满怀疑,据他对自家儿子的了解,德拉科这会儿要不就是埋首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籍里面,要不就是在睡觉,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西弗勒斯让自己跑这一趟的原因……但无论如何,总之,不可能是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也不知德拉科要是有幸得知他敬爱的父亲内心的想法,会作何感想。   “谢谢你的善意猜测,潘西。”马尔福大家主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泽特洛夫小姐呢?我看她也不在这里,或许……她正和德拉科在寝室一起‘学习’吗?”   潘西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脸腾一下变得通红,喏喏道:“不,不……”   “哦,并非如此,卢修斯叔叔,您大可放心,”布雷斯心里已经笑翻了,但他还是出声帮潘西解围:“当您敲开那扇门,德拉科一定会衣衫整洁地独自迎接您!”   卢修斯提了提嘴角,满意地点点头,拎起蛇杖,这才在小蛇们崇敬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斯莱特林男生寝室区。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潘西和布雷斯对视一眼。   “卢修斯叔叔很少直接来寝室的,难道出什么事了?”潘西问。   布雷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那一边,卢修斯很快找到了标注着德拉科·马尔福的房门,这里也是他学生时代的寝室,多年后再次来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升起了淡淡的感慨,时光真的一晃而过,自己的儿子都有那么大了。   这样想着,他抬手敲了敲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开门声迟迟没有响起。   卢修斯淡淡蹙起眉头,难道德拉科真的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刚好到50,我好后悔……说,到底是谁干的坏事……嘤嘤嘤,明天的更新怎么办?   我好颓废   我宣布本文没有转世,没有失忆,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等我慢慢解释……前提是我能坚持下去……   ☆、第十七章 仇恨   就在卢修斯眯起眼睛,考虑是不是使用校董的特权将门强行打开时,只听一声轻响,门终于开了,正擦头的铂金少年看清来人,愣在原地。“……父亲?”   卢修斯讪讪放下已经蓄势待发的魔杖,展现出高贵美丽的微笑。“晚上好,德拉科,我今天恰好来霍格沃茨办事,顺便来看看你。”   德拉科赶忙侧身让道,跟在卢修斯身后走进了房间。他有些疑惑,以往父亲来霍格沃茨都会通过教父转告自己,让他去魔药办公室,这样直接来到寝室还是第一次。   卢修斯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由暗自嘲笑好友的多疑,对嘛,自家小龙那么乖巧懂事的性格,怎么可能惹事呢?   德拉科放下毛巾,拿来一个软垫,挨着卢修斯坐下来,然后从小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娴熟地削起来。这一刻,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属于斯莱特林王子的高傲,只是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儿子,为自己的父亲削一个苹果。   “梅林保佑,”卢修斯微笑地看着他,感叹道:“我们小龙恐怕是历史上第一个擅长削苹果的马尔福!当年纳西莎生病的时候,我每天都亲手削一个给她,但她宁愿让家养小精灵为她服务。我必须承认,削出一个漂亮的苹果实在太难了!”   这番话德拉科不是第一次听了,事实上卢修斯每次看他削苹果都会感叹一遍,可见在马尔福大家主心目中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他笑道:“亲爱的马尔福先生,如果你连苹果苹果都会削,岂不是太完美了?那我的手艺还有什么作用呢?我相信梅林是公平的,当他给予了你无上的智慧、英俊的容貌、完美的家庭,总要拿走些什么。”   说着,德拉科已经把苹果切成一片一片,摆放在水晶盘里。他没有使用切割咒或者漂浮咒,这无关巫师与麻瓜,仅仅是他的一份心意。   卢修斯很高兴地接受了儿子的服务,看到德拉科如此懂事,他就觉得自己平日的辛苦和白天遭遇的各种烦心事全都是值得的。   “父亲,你今天来霍格沃茨,是不是为了西里斯·布莱克?我听说他很有可能潜入了城堡,现在全校上下都人心惶惶。尤其是波特,我猜他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已经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你说的没错,德拉科,不仅霍格沃茨,整个巫师界都在动摇,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整天争论不休,魔法部部长每隔一小时都能收到成堆的抗议信,我想他大概快要要疯了,”往日优雅识大体的马尔福先生如是说,“……咳,不过我今天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德拉科,听西弗勒斯说,斯莱特林转来一个新学生,是吗?”   德拉科一愣,父亲怎么会关注这件事?要知道父亲虽然是霍格沃茨的校董,却几乎不插手学校的具体事务,可是这次教父居然为此找到父亲……   “……是的,她的名字叫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德拉科有些犹豫地说,顿了一会,忍不住补充:“我可以向您保证,她是一名优秀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的脑海中浮现出黑发少女澄净的笑容,与此同时,诸多猜测涌上心头,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因为他从未想过她和他有可能站在敌对的立场,连普通的友好关系都无法维持。   卢修斯正在享用儿子提供的水果,听到德拉科的话,突然停止了咀嚼。过了好一会,就在德拉科差点以为父亲被苹果卡住了喉咙时,他才将苹果吞进肚子,颇有些古怪地问:“小龙,我好像没听清,你刚刚说的是谁?”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德拉科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仔细观察自家父亲的表情,却看到了一种混合着震惊和喜悦的复杂情绪。   卢修斯喃喃说:“梅林啊,我听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这简直不可思议!”   德拉科觉得,父亲的反应跟他设想中的所有可能性都不相符,不仅如此,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永远是宠辱不惊,沉稳淡定的,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惊诧的神情。   他追问道:“父亲,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哦,小龙。”卢修斯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我现在必须走了,我有一个猜测,要去证实一下,亲爱的,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德拉科很想抗议,他现在简直好奇的要命,事关奥薇利亚,再加上父亲神秘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很可能要失眠了。   可惜陷入震惊的卢修斯很难体会到儿子的心境,临走前,他将水晶盘中的水果消灭地一干二净,然后像任何一个慈父一样,鼓励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说:“照顾好自己,小龙,不要让纳西莎为你担心。记住我们永远爱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德拉科原本躁动的心突然宁静下来。有些东西,他曾以为永远地失去了,却以奇迹般的方式找了回来。在重获新生的那一刻,他就暗暗发誓,这一次再也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于是他微笑着回答:“我也爱你,爸爸。”   德拉科站在门口,视线中卢修斯的身影不急不缓,一步步走远,铂金的长发微微摇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是啊,这个人,他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虚伪、狡猾、冷酷、恶毒、唯利是图,但他始终是一个优秀的纯血贵族,一个尽职的家主,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德拉科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卢修斯为了保护马尔福家族,为了保护他的不成器的儿子,为了保护纳西莎妈妈,几十年来是如何周旋于伏地魔和邓不利多、魔法部之间。   最后伏地魔赢了。于是在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的鼓动下,卢修斯被第一个拉出来,扣上了叛徒的罪名,在曾为同僚的食死徒手中受尽折磨而死。而德拉科被人强行拖着,就那样无力地跪伏在旁边,亲眼目睹一切。   德拉科的眼前忽然模糊了,有泪珠悄悄滚落下来,但他没有去擦,就那么静静站着,直到卢修斯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时光刹那回溯,朦胧间,德拉科仿佛又见到了那倒在肮脏的地上的父亲,他灰蓝色眼睛至死还在担忧地看着自己;看到了那座空荡荡的马尔福庄园,那无力摇摆的秋千上毫无生机的母亲,她美丽的浅金色长发垂下来,轻轻地晃阿晃。   还有那双冰蓝色的双眸,她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看下来,唇角带笑,却吐出世界上最无情的话语:“哦,亲爱的德拉科,只要你发誓效忠,我就赐可怜的马尔福夫人一个阿瓦达索命。还是说,你想继续看她受尽折磨呢?”   心脏蓦然收缩,一滴泪水‘啪嗒’掉落在地,德拉科不紧不慢地从袖口拿出一方手帕,那是纳西莎精心为他准备的,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他动作优雅地擦了擦脸颊,然后转身关上房门。静默良久,等他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宁和。   “呵呵,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他喃喃道,那柔和的语调,就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在那灰蓝色的眼眸深处,正翻涌着滔天巨浪。   亚历姗德拉·泽特洛夫!你让我如何能不恨你!   你让我如何能不恨你!!   如何能不恨你!!!   ……   铂金少年背对着壁炉,长久而沉默地坐着,直到房内的钟敲响了凌晨一点,他才如梦初醒般,微微动了动,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弯下腰,从沙发底座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形似挂钟的东西。   ——时间转换器。   这个东西如果通过正规途径取得,需要经过魔法部教育部门的批准,经过极其繁杂的程序和漫长的等待,但对于重生过一次的德拉科而言,从别的途径拿到它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见一根苍白修长的手指灵活转动,迅速将指针向前拨动了四圈。   他原地消失了。   ***   奥薇利亚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公共休息室后,就回到了寝室。   她稍稍感知一下,就知道德拉科正待在他的寝室里,但刚才那个模糊的影子分明也是德拉科,这么晚了,时间已经接近宵禁,他特意使用时间转换器,是要出去做什么呢?   奥薇利亚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仅仅来到这里一天,就已经开始记得从各个角度考虑问题了。如果放在从前,她一定会暂时忽略后果,直接从休息室里瞬移出去,然后惹出一堆麻烦,事后丢给兰洛斯解决。   “哎……”她扒了扒头发,上面还粘着一堆彩色的纸条,感慨万分地想:“果然卡若说得对,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事情,就有了顾虑,也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不过,这样的感觉好像也不是特别糟糕呢!”   想到这里,奥薇利亚再次放开感知,庞大的精神力量以她为中心迅速铺开,瞬间就笼罩了整座城堡,她很快就从成百上千个生物中中辨别出了那个熟悉的灵魂,不由微微一笑,身形一动,再睁开眼时,已经从寝室离开,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一条幽暗的走廊里。   她一眼就看到走廊的尽头,给自己施加了幻身咒的德拉科消失在拐角,随即她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披着隐形衣的哈利·波特从她面前经过。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睛,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眼前这位……嗯……她忘记了名字的携带了伏地魔灵魂碎片的小男孩,为什么要跟踪德拉科?他跟踪就跟踪吧,可是动静这么大,真的没关系吗?   奥薇利亚莫名的感到很欣慰,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一群不管是性格还是其它什么都有点不着边际的属下,原本还很是担心,但俗话说对比产生美,此时此刻她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据说这个男孩被整个巫师界视为救世主,可是现在看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能够生在这个安全(……)的时代,有机会像这样喘着粗气跑步,还真是件无比幸运的事情啊!   奥薇利亚兀自感叹了一会,才纵身追去,整个人的气息比幽灵还虚无,几近完美地融进了空气里。   然后她笑眯眯地看着德拉科轻松地解决了救世主男孩,看着他顺利地带着战利品逃离作案现场,终于等到他独自一个人了,才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种时候,自己要怎么出现才算比较正常啊?   她一呆,暗道糟糕,兰洛斯一直强调要她多从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所以她也仔细考虑过了,对于现在的德拉科而言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她几乎可以预见如果自己凭空出现,然后若无其事地‘嗨’一声,他会有怎样的反应。直接来一个索命咒那都是轻的……更别提什么信任、什么好感了。   是的,奥薇利亚发誓,她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刚才一兴奋,就不小心忘记了,因为以前没有这个习惯嘛。   ……唉,现在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我赶上了,12点前……   大家快夸奖我   ☆、第十八章 引见   霍格沃茨古堡八层,有求必应室。   “该死的臭小子,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出现,难道他打算一声不吭地放我鸽子?”   白易莎·布宜诺斯艾利斯不耐烦地看了看时间,她觉得自己此生所有的耐心都要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耗尽了。   她伸了个大懒腰,半睁着眼睛,向后靠在了成堆的靠枕上,风情万种的玫红色双眸溢出了氤氲水汽。然后她开始第N次怀疑,自己这么做真的能达到目的么?   掐指一算,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九年,她任劳任怨地担任那位难搞的马尔福大少爷的家庭教师也有六年了,但她到现在连那个人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虽然相较于她所拥有的漫长生命,这二十年短得不值一提,可她就是心里着急啊!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偷偷跟着教皇陛下,那样做虽然风险很大,但是肯定能多见那个人几面的。   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她的偶像了……   是的,自从白易莎发现那个人与马尔福家族神秘的联系后,就一直想方设法地呆在马尔福身边,后来被德拉科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得不以传授搏击术为交换,封住那个臭小子的嘴。当然了,篡改一个小孩的记忆对白易莎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哪怕这个小孩比一般小孩难对付的多,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那个人的叮嘱,便没有那么做。   那人曾说:不许对马尔福一家下手。   “可是,马尔福家族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那个人如此特殊的关注呢?”白易莎迷惑不解地喃喃道,然后不自觉地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二十七年前。   悠然的乐声飘满整个大厅,那瑰丽的音色和惑人的曲调,铺开一幅幅瑰丽的画卷:夕阳下的金色海滩,朝霞中的紫色山峦,北极之颠的五彩天光,风中摇摆的苍郁森林……   一幕幕幻象吞没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吞噬了华美的灯光,睁开眼,脚下是泥土,是浪涛,是雪原,鼻尖好似跳动着鲜花和泥土的芬芳,海潮的腥咸,然而这一切转瞬即逝,当那隐约飘荡的音乐终于完全归于平静,天地便轰然崩塌,全部都碎成光点散去了。   定睛再看,又是金碧辉煌的空旷正殿,宫廷乐师已经停止演奏,恭敬地站在原地,微微垂头。   白易莎·布宜诺斯艾利斯猛地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幻术迷惑了,心下一惊,不由偷偷向一旁望去,只见男子斜倚在铺就层层华丽绒垫的白玉长沙发上,银色的长发垂到了地面,流转着水色的光晕,那双兰色眸子常年寒冰封冻,这一刻,却有笑意破冰而出,绽放在那妃色的唇边。   白易莎知道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微微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她又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兰洛斯居然笑了!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了呢?好像自从那个人开始长眠之后,到现在……已经将近三百年了。   那个人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等等,为什么笑?为什么笑?原来如此。白易莎凝目望去,心中激荡着喜悦:是那个人啊,她终于回来了。   只见王座上的男子缓缓站起来,注视那个走在最前方的窈窕身影,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如同三月的春风:“奥薇利亚。”   黑发女子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嘻嘻,兰洛斯,想我了吧?”   奥薇利亚身着宝蓝色的席地长裙,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前边稍短些,露出透明的高根鞋,那样又细又高的跟,她穿着走在大理石地上,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繁复华美的裙装无法束缚她,她走着,身形依旧轻盈,及腰的三千乌丝柔顺摆动,她脚步和缓,可是几步迈出,就突兀地站在了兰洛斯身前。   “哈哈,你不在,实在是很没意思,所以我确实挺想你的~欢迎回来!”   他们同时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奥维利克希亚·尼赫迈雅,哦,不对,自从叛离教廷后,她已经改名为奥薇利亚·拉克西斯了。她和兰迪菲洛斯·特洛伊,他们两个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如今,却有着世界上最为坚不可摧的友谊。   白易莎喜欢她的眼睛,那和他——兰迪菲洛斯的眼睛完全不同。那种清浅的青色,就像是森林深处最澄澈明净的湖水,能够洗涤世界上一切黑暗与肮脏。谁能想到这个人来自于最底层的地狱呢?世界上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她这个地步了。   而人对于自己做不到,别人却奇迹般做到了的事情,往往有两个反应,其一是嫉妒和憎恨,其二是崇拜和敬佩。她和兰洛斯都属于第二种,可惜多数人更倾向于第一种。白易莎常常想: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讨厌奥薇利亚吧!因为她的强大和纯粹,是他们做梦都想得到,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而他们服从兰洛斯,也只是因为兰洛斯的血统和地位,以及他所拥有的力量,不容许他们反抗罢了。哼,一群自以为是的懦夫!   眼前,两位老朋友用一个结实的拥抱表达了对彼此的深厚情谊,那种真诚的氛围,简直感天动地。然而……   “哼,你这家伙!”黑发女子上一秒还温情款款,下一秒却突然轻哼一声,迅速拉扯起男子的面皮,将它拉得变了型,“兰洛斯啊,我去沙蒂斯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呢?对了,我说不许对马尔福一家下手呀~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刚才没有及时赶到,他们已经被你宫外的海浪拍成渣了呢!”   白易莎被这瞬间的情景逆转惊呆了:“……”   “咦?唔不知度(我不知道),唔金的不知度(我真的不知道)……”兰洛斯猝不及防下被奥薇利亚牢牢钳制着,毫无形象地挥手挣扎,“啊……放哙唔啦(放开我啦)!”   “不行。”奥薇利亚断然拒绝,纯洁地笑了:“哎,白易莎,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帮我拿剪刀来,你们敬爱的特洛伊教皇陛下这么久没有剪头发了,我来帮他修理一下呀!”   兰洛斯一听,顿时面色煞白,惨叫道:“啊啊!不又(不要)!不一啥你不又出里普外(白易莎你不要吃里扒外)!”   奥薇利亚立刻淡定挥挥手,很负责任地表示:“没事啦,如果他因为这个把你开除了,就来找我,我一定罩着你。”   …………   回忆到这里,白易莎不由噗嗤一声轻轻地笑了出来。那次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奥薇利亚,兰洛斯不待在波塞冬的时候,向来喜欢独自行动,以至于她这个副官一直处于失业的状态。   她又看了一眼时间。有求必应室门口依然静悄悄的,显然德拉科·马尔福还没有到来。   白易莎温柔地笑了,笑容中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她一边喀拉喀拉地活动着手腕,一边考虑道: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往什么地方下手,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又不让别人看出来呢……   然后,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了。因为她看见了奥薇利亚。   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有求必应室,站在白易莎的面前。   “啊,白易莎,真的是你。我听兰洛斯说,你做了德拉科的家庭教师,所以一直都很感激你呢。”   白易莎没反应过来:“嗯?嗯……”   奥薇利亚一笑,然后双手合十,请求道:“既然你是德拉科的老师,他应该很信任你了。那么,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   德拉科简直爱上手中这张地图了,他发现只要拿着它都不需要给自己施加幻身咒,就能轻而易举地避开巡查的教师和级长。与此同时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何救世主总喜欢宵禁后在城堡里游荡了,试想一个人同时拥有能够隐藏身形的隐形衣和能够准确避开他人的活点地图,那么他有什么理由不出来寻找刺激呢?   他笑了笑,可惜这个东西虽然好,却不属于他,如果留在手中,就会为自己埋下隐患,今晚之后,还是将它销毁吧!   不过,既然辛辛苦苦拿过来了,一次都不用,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至少今天因为它惹出来的事情,也要用它来解决才是。   想到这里他向地图上标注格兰芬多塔楼的部分看去,很快就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小矮星彼得,事情顿时变得简单多了,唯一的问题是,他该怎么混进格兰芬多休息室呢?   德拉科苦笑,刚才那个破甲极震使他体内的魔力所剩无几了,毕竟是邓布利多铸造的魔法墙,他不敢有丝毫侥幸。现在给自己施加幻身咒,不知道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万一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显出身形,那真是糟糕透顶。   可是小矮星彼得也不能那么放任不管,如果这个人的记忆跟救世主有出入,又被邓布利多找到,自己就有麻烦了。   “没有了地图,就算邓布利多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只老鼠形态的阿格玛尼斯,谁想得到它就藏在格兰芬多,装作蠢货罗恩的宠物,呆在救世主的眼皮底下呢?”德拉科暗想,稍稍定下心来,“那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到明天魔力恢复后再行动。”   再次看了看地图,确认附近没有人经过,他拿出一面镜子,低声喊道:“白易莎,你还在吗?”   他喊到第三遍,镜子才终于亮了起来,一张美丽的脸浮现其中,女子黑发红眸,看样子刚刚从睡梦中转醒,轻轻蹙着眉头,说:“哎呀,亲爱的徒弟,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竟敢放我的鸽子,是不是活腻了?”   她的语气就跟开玩笑似的,其中却有一股不能忽视的煞气。   德拉科嘴角微微抽动,知道白易莎不是随便说说的,五年来他见识过好多次了,这人发起脾气来是多么恐怖,他赶快解释道:“哦,我真的很抱歉,白易莎,我在去有求必应室的路上被人跟踪,无奈之下才会违背与你的约定,希望你能谅解。”   白易莎忽然凑近来,一只玫红色的眼睛几乎占满了整个镜子,德拉科以为她想根据自己的表情的真诚与否作出判断,灰蓝色的眼睛一改往日的冷漠,流露出出无尽的真诚。   出乎他的意料,白易莎凝视了半天,最终只是噗嗤一笑,说:“好徒弟,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那现在事情解决了没?需要我帮你出手吗?”   德拉科感觉自己太阳穴突地一跳,白易莎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这比起她直接发脾气还要恐怖,因为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哦,谢谢你的提议,白易莎,但我基本上已经解决了……”   白易莎点点头,又说:“好吧,那你现在过来吧,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嗯?我从你脸上看到了拒绝,亲爱的徒弟,你已经迟到了,现在还要拒绝我吗?”   “……”说实话德拉科确实想要婉拒的,本来他呼叫白易莎的原因,就是打算跟她说取消今天的课程,但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威胁的光芒,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下,德拉科选择了妥协:“不,我为什么要拒绝呢?我相信老师的眼光,你要给我介绍的人一定非常重要。”   白易莎满意地笑了,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当然了,你不会失望的,相反,如果你不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呢!”   “……”   收起双面镜,德拉科微微挑眉,他承认自己也感到好奇了,像白易莎这种眼高于顶的生物,她坚持要向自己引见的人,确实值得期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易莎·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有人记得她么?   另,父子爱上同一个人什么的,不可能啦……我是纳西莎党的!   你们看到现在为止喜欢女主的人除了小龙根本就木有嘛。   不然布雷斯哈利塞德里克早就……咳咳咳,是吧   她那性格当朋友还行,当女朋友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hold住的=,=   另,为啥昨天都木有人关心我们小龙啊,你们不觉得他上一世的经历很惨么??   还有,我总算给小龙正名了,人家溜出来可不是干坏事的,人家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十九章 同类   魔药办公室。   斯内普双手抱胸,挑眉看着某位一向爱干净的金色孔雀呆在壁炉里一动不动,对全身的灰尘无动于衷。   按照以往,斯内普肯定会抓住机会冷嘲热讽一番,但他并没有忘记卢修斯去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初衷,现在老友面色如此怪异地回来,想必德拉科确实和刚刚那件性质极其恶劣的袭击有关。否则除了与他家人有关的事,还有什么能让卢修斯忘记维持他完美的形象呢?   斯内普紧紧蹙起眉头,脑子飞快转动,开始思考对策。比起哈利,他当然更关心自家教子。在他看来,只要哈利还有一条命在,其它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毕竟哈利长得如此像詹姆斯·波特,远远看去令人反胃,他能忍住不丢一个倒挂金钟过去,哈利就应该感谢梅林了。所以他看到哈利倒在血泊中时的滔天怒火在确认其性命无忧时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那个凶手真的是德拉科,斯内普肯定会选择袒护这位老友的宝贝儿子。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斯内普可以当做没看见,关键在于哈利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只能等到哈利醒来之后才能找到答案。而一旦他醒过来,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这时,一声急切的询问打断了劳碌命的斯莱特林院长的思绪。   卢修斯终于从沉思中回魂,他走出壁炉,随意地弹弹袍子,急急地道:“西弗勒斯!你跟我提到过的那个转学生的详细资料,快拿给我看看。”   “……”斯内普眯眼看他。这个话题好像不是当前的重点啊?   卢修斯在面前踱了两圈,打了个响指,对应声出现的家养小精灵道:“给我来一杯柠檬蜜——哦,西弗,你也要一杯吗?”   “……”斯内普继续眯眼看他。这一家子!从老到小!都喜欢吃甜食!他们怎么不认了邓不利多做祖父?对了,还有刚刚转来的那只只有甜食没有脑壳的吸血鬼,如果她跟德拉科凑一凑,四个人就组成完美一家了。   不过,卢修斯要的竟然是柠檬蜜而不是咖啡,这说明他心情很好,那他刚才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在为德拉科的事情担忧吗?   家养小精灵很快就将柠檬蜜送到。卢修斯自顾自坐下,霸占了魔药教授的座位。斯内普在他对面坐下,黑脸道:“资料在邓布利多那里,校董先生,恐怕以你的权限比我更容易拿到。”   卢修斯抿了一口饮料,终于找回了点风度:“哦,你说的没错,那么你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她的外貌以及她的监护人姓名?”   斯内普心中一凛,卢修斯这么问,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拉克西斯和血族的关联吗?他慎重地思考着,缓缓道:“黑发绿眼,监护人是麻瓜富商兰迪菲洛斯·特洛伊和没落纯血贵族卡若伊德莲·加萨。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她是被收养的。”   “噗——”卢修斯正在喝饮料,闻言,就这么猝不及防得喷了老友一脸。   斯内普的脸瞬间阴沉得堪比黑湖。   “咳咳,对不起,西弗,清理一新!”卢修斯随便丢了一个咒语,扔下水晶杯,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嗯,那肯定是她的女儿了……奇怪,难道奥薇利亚·拉克西斯这个名字是家族传承,所以每一代都使用同样的名字?”   斯内普觉的自己今晚前所未有地耐心,他咬牙问道:“……卢修斯,你到底在说什么?”   卢修斯心情大好地微微一笑:“哦,亲爱的西弗勒斯,我找到了一个失踪多年的老朋友的消息!我想西茜也会非常高兴的,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时卢修斯的脸色忽然一变,显得严肃而镇重:“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也希望你把今天晚上的记忆牢牢保护起来,不管你现在为谁效命,只要你还要回到黑——主人身边,这段记忆就会使你我陷入危险。你明白吗?”   被吊胃口到最后的斯内普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卢修斯,你的意思是,你的大脑封闭术能隐瞒的东西我却做不到?”   “不,我至今见到的大脑封闭术造诣超过你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当然我不在这些人中。”卢修斯连忙说:“但是,大脑封闭术不是万无一失的,它总有破解的办法。而我有另一套连主人都无法破解的保密方法。对于这个,如果你愿意,我和西茜都能教你,但不是现在。你知道,马尔福庄园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斯内普看了好友半晌,终于冷冷点头:“好。”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了。   “是邓不利多。”斯内普道,“进来吧。”   卢修斯淡淡一笑,依旧老神在在地稳坐不动,垂眸摆弄着桌上的羽毛笔,就像它突然变得多么有意思似的。   胡子花白的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不利多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地走了进来,不过他的表情显得比往常严肃地多,至少没有笑眯眯的。他一眼就将办公室的情形囊括眼底,面露惊讶:“哦,有老朋友在这里,亲爱的卢修斯!真高兴看见你们的感情一如既往,好像一切都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是的,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的胡子还是黑色的。”   卢修斯这时才慢吞吞站起来,不无遗憾地说:“是的,尊敬的校长。然而时光逝去地如此之快,我们谁也无法挽留它。”   邓不利多睿智的蓝眼睛从半月牙形的镜片下静静瞥了卢修斯一眼,说:“不过我们不得不承认,时间留给我们许多启发——当然啦,它的确从不回头。关于这一点,我们可爱的哈利就有许多感触,唔,说到这里,西弗勒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据可靠的旁雷德夫人通报,小哈利已经醒了。”   “哦。”斯内普挑眉,“非常好。那么,他接下来最为迫切的任务不是赶快睡一觉补补他那残缺的大脑吗?”   “呃……我的建议与你基本相同——当然不包括关于大脑那一部分——不过,小哈利显得非常迫切,他差点将医疗翼给掀翻。我想我们也许应该去听听他想说什么。”   斯内普眼皮一跳,微不可察地看了好友一眼,见卢修斯泰然自若地把弄着蛇杖,心中的石头才放下。看来事情的确和德拉科无关。   “至于马尔福先生。”邓不利多亲切地微笑:“作为校董,您也应当对这件恶性袭击事件进行一些了解。或许您愿意与我们一起过去?”   卢修斯冷淡地掀起眼皮,貌似疲惫地抬手揉揉太阳穴,下巴微抬,礼貌的笑容无懈可击:“哦,感谢您的好意,邓不利多。”他拖着调子道,“不过我相信您能处理得很好,而我则不得不抓紧时间为明天的工作储备能量了。您真应当看看,我办公桌上的文件几乎堆成了山。”   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斯内普暗中翻了个白眼。   “啊……当然了,”邓不利多表示谅解,“魔法部就是如此,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所以说我这把老骨头也就适合霍格沃茨这么个闲散的地方。既然这样,我们先走了,马尔福先生请自便。”   卢修斯微微颔首。   两人离开后,卢修斯才轻轻蹙起了眉头:刚刚西弗勒斯有些不对劲,他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反应。难道他让自己去找德拉科就和这件事情有关?但是,德拉科那边并无任何不妥啊!   也许是西弗勒斯弄错了吧……这么想着,他再次走进了壁炉:“马尔福庄园!”   ***   对于有求必应室,德拉科一直不觉得它配得上这个名字,说到底,它只是一间施加了高级变形术和高级幻术的屋子而已,并不能真正满足来者的愿望。不过,既然它只是一间屋子,德拉科也不会奢求更多,毕竟在霍格沃茨里,像有求必应室这么隐蔽,又可以提供足够的空间作练习用的地方已经没有第二个了。   所以当他像三年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内心平静无波地推开那扇光滑的门,却一眼看到了某位挂着满头彩带的黑发少女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如果不是白易莎就在旁边站着,并且用那双熟悉的玫红色眼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德拉科也许会说声抱歉,然后直接关门出去。   真实状况是,德拉科没有出去,他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想:“梅林啊,原来有求必应室真的能够窥见人心底的渴望,哦,不,这怎么能称之为渴望呢?虽然我确实对于父亲口中与奥薇利亚有关的故事好奇地要命,也的确对奥薇利亚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我并没有时时刻刻想着她呀!”   是的,马尔福大少爷想当然地把眼前的奥薇利亚当做自己的幻觉了,因为这太不符合逻辑了,虽然他隐约感觉到奥薇利亚与平常人是不同的,甚至非常地神秘,但这样的猜想仅仅停留在直觉层面上,谁能想到她会与传说中的血族有所关联呢?   白易莎是血族。这是德拉科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对她付出自己的部分信任,因为血族是那么地高傲和强大,比起很多时候都显得懦弱和贪婪的人类,白易莎不会为一点利益或者遭到威胁而出卖自己。   可是幻觉姑娘奥薇利亚说话了:“德拉科!”她用那好听的嗓音叫道,然后站起来,跑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德拉科顿时感到一种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奥薇利亚的风雪气息,他发现那双青绿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奥薇利亚?”   记忆有一瞬间的触动,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睛,但那模糊的画面转瞬即逝,当他刻意去回想,却再也找不到端倪。   “嗯!”奥薇利亚应道,歪了歪脑袋。   铂金少年一副呆呆的样子,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些迷茫。“这好像不是幻觉呢,”他想道,“可如果不是幻觉,她为什么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窥破我长久以来的秘密呢?”   奥薇利亚知道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安静地等在原地,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高简直太合适了,只要仰起头,再靠近一点,就能亲到德拉科的唇。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奥薇利亚扑上去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但考虑到对于现在的德拉科而言,事情必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她想,果然追人的一方总是比较痛苦啊,可是比起他为她做的那些,比起那段漫长的时间,这点忍耐又算的了什么呢?   被两个人同时忽略的白易莎满脸惊悚地站在一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哦,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在德拉科常年漫不经心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动摇,而是因为,她竟然在奥薇利亚那晶亮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被人类称之为爱的玩意!   虽然白易莎在见到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缩小版的奥薇利亚时就有所预感,但此时此刻,她仍然震惊地无以言表。   “天啊!”白易莎恍惚地想道,“难道她如此关注马尔福,多次为了他们出手相助,就是为了我这个便宜徒弟吗?德拉科,德拉科……他究竟是谁?难道他是那个人的转世吗?不,不可能,兰洛斯明明说那个人已经死透了,连一点灵魂渣滓都没有留下,是绝不可能进入轮回的。”   无论白易莎作何感想,德拉科都不会知道,他只是懵了一小会,就重新找回了属于斯莱特林王子的微笑,然后充分利用自己居高临下的优势,用一种略带调侃的目光逼视着黑发少女:“哦,奥薇利亚,如果你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象,那么就是白易莎将要介绍给我的人了。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作为一个矜持的淑女,是不该用这种炽热的目光直视一个异性的,那会让对方产生不该有的误会。”   奥薇利亚眨眨眼,心想这其中才不存在什么误会呢,不过她听出了这番话中刻意的疏离和淡淡的拒绝,轻轻咬了下唇,稍作思考后,终于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白易莎,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正常呼吸了,赶忙转头问道。   白易莎看到他这种不识好歹的态度,顿时火冒三丈,但她及时接收到了奥薇利亚制止的眼神,总算没有发作,只是没好气的地说:“如你所见,我把你叫过来的原因,就是想将奥薇利亚介绍给你。她是我的朋友!好了,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臭小子,你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然后她转向奥薇利亚,脸上表情瞬间切换,变得温柔又和谐,笑道:“阁下,很高兴见到你,那么,我先走了~愿您心情愉快!”   奥薇利亚嫣然一笑,冲她摆了摆手。   德拉科:“啊?等等……”然而白易莎已经款款走进了消失柜里,连最后的眼神也懒得给他。   于是有求必应室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铂金少年很尴尬,他已经很久没有过类似的感觉了,但此刻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整个人从头皮痒到了脚底。   奥薇利亚看了看他,也很苦恼,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多话涌到嘴边,却迫于无奈而不能说出口。“唉,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接受卡若的提议,让她封印我的记忆……如果让一切自然而然地从头开始,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了吧?是我太着急了呀……”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沉默持续了半晌,德拉科率先开口了,他抱歉地笑了笑,说:“奥薇利亚,你之所以这么沉默,是因为我刚才那番话吗?如果是那样,真的对不起,请你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我认为你是个好女孩,但我已经有亚历珊德拉了,并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奥薇利亚睁大眼睛看着他,接触到那真诚的目光,她突然间懂了点什么,也许正如兰洛斯从书里看到的一样,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疏远,不一定是因为讨厌对方,还有可能是出于保护。   于是她试探地说:“德拉科,你是在保护我吗?”   铂金少年一怔,灰蓝色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惊讶。   奥薇利亚笑了:“如果是那样,我真的很开心呢!因为能够被人保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奥薇利亚没等他回答,话锋一转道:“可是,德拉科,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自己的使命的,只不过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清楚那是什么,有些人直到最后才明白。比起后者,提前知道的人无疑是不幸的,因为他们不得不在其他人不理解的眼光下,独自背负一切……”   说到这里,奥薇利亚看到德拉科震惊的目光,知道他听懂了,便粲然一笑,甜甜地说:“不过,你有那么一点点幸运哦,因为我恰好是你的同类,并且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对你的了解远超你的想象。但正如你不能告诉卢修斯和纳西莎、布雷斯和潘西那样,我也有不能说的理由。你愿意相信我,让我作为你的朋友,在你身边帮助你吗?”   “……就像你曾经帮助过我一样。”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德拉科怔怔地听着,当一个人亲身经历过重生这种荒谬的事情,思维也就更加开阔了,如果在十三年前他听到这样模棱两可、天马行空的说辞,一定会冷笑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丢一个阿瓦达索命过去,但现在,联想到她给他带来的奇异的熟悉感,联想到她神秘的身份,他竟然有些相信了。   同类啊……这是个多么怪异又多么温暖的词汇,这就是为什么奥薇利亚总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总能轻易地被她的目光打动吗?   理智告诉德拉科,他应该拒绝的,他不该用自己的不幸去连累她。可是整整十三年,独自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世界里,他实在太孤独了。   于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能够成为你的朋友是我的荣幸,奥薇利亚。”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求帮忙抓虫   ☆、第二十零章 帅呆   周末到来了。   除了由于遭到不明袭击而再次打包行李搬进校医院的哈利·波特外,全校师生都进入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布雷斯与两位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女生相约去了霍格莫德村,潘西知道后冷哼一声,转身找到了德拉科,可惜铂金少年不得不顾及他女朋友的脸色,面带歉意地拒绝了她的邀约,哪怕是作为朋友也不行。好在格林格拉斯姐妹始终是帕金森大小姐的坚定追随者,当达芙妮诚恳地对潘西提议一同去对角巷购物时,不愿意独自待在寝室度过周末的潘西也就勉强接受了。   那么奥薇利亚呢?事实上,这位转学不久的三年级姑娘再次令整个斯莱特林大跌眼镜——也许这个比喻用在矜持的斯莱特林身上显得不太恰当,但从它所要表达的效果来讲,无疑是非常切合实际的。   因为奥薇利亚被自入学那天起就一直保持着零绯闻的撒伊·巴塞洛缪级长约走了!   说到撒伊·巴塞洛缪,虽然由于他的家世不够显赫,使得他在斯莱特林中受瞩目程度不如德拉科·马尔福,但他个人的人格魅力无疑为他赢得了众多的崇拜者。在布雷斯主办的八卦校刊中,撒伊荣幸地成为斯莱特林最受女生欢迎男生公投榜上的第一名,据专业人士分析,这不仅是因为他俊美无匹的容颜和优秀的学业,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令所有的姑娘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将他收入裙下。   咳咳,回到原来的话题,由于巴塞洛缪级长对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提出邀约的过程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这件事情从此成为了霍格沃茨漫长校史中的未解之谜之一,并且针对两人的关系,流传了许多版本的猜测,其中最广为接受的就是青梅竹马版,根据这个版本的说法,冷漠的巴塞洛缪级长之所以一直不谈恋爱就是在为这位拉克西斯小姐守身如玉……   那么,事实到底是什么呢?   让我们将时间拉回到前一天晚上……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两个夜游者在空荡荡的楼梯前道别。   “德拉科,晚安。”奥薇利亚笑着说。   “嗯,晚安,奥薇利亚,明天见。”德拉科也微笑道,然后看着黑发女孩走上了通往寝室的旋转楼梯。   与德拉科的关系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这令奥薇利亚的心情非常好,不由自主地,她哼起了轻轻的小调,步伐轻盈地向寝室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奥薇利亚忽然旋起了舞步,自顾自地旋转起来。她身上的稠衣因贴身而并不飘逸,被空气涨地鼓鼓的;黑色的长发肆意飘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一圈,一圈,又一圈……   然后,她若有所感地停了下来,一切戛然而止,抬起头,清澈的目光在漆黑的夜中显得温凉,带着点惊讶静静落在女生宿舍长廊的尽头。   在她的门前,伫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他悄声无息地站在那里,仿佛融入了黑暗,然而,他的存在感依旧如此强烈,如同暗夜之君王,高贵、优雅而冷酷,一如当年。   他白天束起的长发此刻柔顺地披在肩上,夜色太浓,令奥薇利亚看不清他的瞳色,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那华美内敛的披肩比起斯莱特林的校服更能完美地衬托出他的气质。   他的目光很幽深,也同样望过来,看着这个半夜舞蹈的女孩,欲开口,却好像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奥薇利亚歪歪头,犹豫地咬了下唇,很快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萨……”   “撒伊·巴塞洛缪。”那修长的身影出声打断了她,他优美的嗓音在夜色中流淌,“你忘记了吗?我是斯莱特林的级长。”   黑发女孩一愣,清秀的眉头有些耷拉下来:“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道:“可如果你只是撒伊级长,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呢?”   她默默地腹诽:一个带头闯入女生宿舍的级长!如果这里有第三双眼睛,恐怕他的名字将以臭名昭著的形式写入霍格沃茨学校野史。   “因为我有事找你,而你一直不回来。”撒伊意有所指地道,但他没有进一步深究,只是简洁地说:“明天是周六,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吧。”   奥薇利亚眼睛一亮,她甚至还不知道霍格莫德村是何物,就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撒伊淡淡地点头。在这条由魔法控制,禁止异性通过的走廊里,他却一路畅通无阻,迈着优雅的步伐,一直走到了奥薇利亚身边。   就在奥薇利亚以为他要就此离开时,撒伊忽然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用流利的古魔文道:“对我来说,那一切似乎才过去十几年。可是我每次睁开眼睛,却不得不承认一切都已不同,无论是他们,霍格沃茨,这个巫师界还是所谓的历史。而最不可思议的,变化最大的,却是……你。”   奥薇利亚一愣,也转过头来,垂眸缓缓说:“是啊,在你眼中应该是这样吧,萨……伊,很难想象你看到这一切时是多么的难过,所以……真的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撒伊没有再说话,他和奥薇利亚擦肩而过,径直走入了黑暗中。   黑发女孩默立半晌,随即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现在自己的寝室中,她倒在床上,睁眼看着精致雕琢的天花板,喃喃地说:“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啊,只要它愿意,就能随意摆弄人的命运,连我也无法逃脱呢……”   ***   奥薇利亚觉得,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她必须有所行动。于是周六她起了个大早,然后敲开了女级长的门。   “哦,奥薇,早上好……不过这个时间对于周末而言是不是太早了?”显然精灵公主在霍格沃茨也保持了良好的作息,因为她已经洗漱完毕并且穿戴整齐了。   奥薇利亚神秘一笑,就把那法琳拖进了自己的寝室,关上门她才解释道:“法特琳娜,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所以才会去打扰你的,事实上,我有一件急事想让你帮忙。”   那法琳看到奥薇利亚打开她那大得恐怖的衣橱,从里面取下十几个衣架摊开在床上,不由了然笑道:“显然有一位绅士邀请你一同出门了,让我猜猜,是德拉科吗?如果是这样,我得说你的动作快得让我惊叹……可是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样的做法将严重损害你在斯莱特林中的形象,毕竟德拉科还没有与亚历珊德拉分手。”   “哎呀,虽然我并不在乎什么形象,但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奥薇利亚摇摇头,笑着说:“邀请我的是萨……撒伊·巴塞洛缪级长,我们要一同去霍格莫德村,我想让你帮我选一套合适的衣服,事实上我有颜色分辨障碍,兰洛斯认为这个毛病严重影响了我的审美能力。他听说你在霍格沃茨,就让我找你帮忙。”   那法琳想到这姑娘某天早上惊呆了一干人等的打扮,充分理解地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了,不过你和撒伊又是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我认为这个消息的惊爆程度不亚于我刚才的那个猜测!”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含糊其辞地说:“我和撒伊级长很久以前就是朋友,后来因为我犯下的一个错误,我们才分开了,一直到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才知道他还活着。今天我就是去请求原谅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床上的裙子,在身上比一比,看到那法琳摇头,就放下去拿起另一套。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法琳善解人意地说,“你身上的秘密大概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我们还是先挑选你约会的衣服吧。哦,等一等,把刚才那件拿起来,就是那条银色的裙子……嗯,再搭个墨绿色的外袍就很完美了。”   ……   霍格沃茨校规并不禁止女生出入男生宿舍区。   由于不受古堡魔法束缚,而多次犯下常识性错误的奥薇利亚这次认真翻看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确认了这一点后,心安理得地走进了男生寝室长廊。   虽然她完全可以用感知准确地找到撒伊的位置,然后用瞬间移动直接出现在他身边,但奥薇利亚觉得那法琳的忠告非常正确,生活在人类的社会,她应该学会融入新的环境,而不是过于依赖自己的能力。   ……显然我们的奥薇利亚不懂得低调为何物,那法琳的建议也再次被错误地理解,从而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布雷斯今天与拉文克劳的两位美女有约,当他精神奕奕地推开寝室门,打算找德拉科炫耀一番时,恰好撞见了正在路过的黑发少女。   他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黑发少女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他才惊讶地低呼:“奥薇利亚?哦,梅林,你来这里干什么?谁带你进来的?”   事实上他第一反应就是伸脖子张望一圈,但空荡荡的楼道除了奥薇利亚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奥薇利亚顿住了脚步,她捕捉到了布雷斯话中的关键词,不由惊诧地问道:“啊,你的意思是,如果没人带我进来,我是进不来的吗?”她还以为这次自己考虑地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忽略了一点小细节,她无语地想,这种小失误还真是很难避免啊……   黑发少女天真无邪的语气搭配她无辜的表情,令布雷斯几乎绝倒,他抚了抚额,压低声音道:“奥薇利亚,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虽然不知道是那个混蛋把你带进来的,但你还是赶快出去吧,在被撒伊级长发现之前……相信我,你不会喜欢抄写斯莱特林守则的。”   布雷斯拉上了门,推着奥薇利亚的背往外走。   “可是……”她正想说自己就是来找撒伊级长的,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扇门打开了,睡眼惺忪的英纳森·赛普罗克斯走了出来,一扭头,正好与迎面而来的奥薇利亚大眼瞪小眼。   有那么一刻,三个人都静止了。然后英纳森的眉头挑了起来,他可没有忘记那一节销魂的魔法史课,看了眼神色慌张的布雷斯,他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哦,拉克西斯小姐,我想任何一名淑女都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男生宿舍区,你没有读过斯莱特林守则吗?很遗憾,为了端正斯莱特林的风气,我不得不向撒伊级长报告这件事情……扎比尼,我要是你,就绝不会为逃避责任而做出什么傻事,你偷偷拿出魔杖,难道是想给我来个一忘皆空吗?”   偷袭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布雷斯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收起了魔杖,然后硬着头皮解释说:“赛普罗克斯,你好像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为了奥薇利亚的名誉,我必须澄清一下,并不是我带她进来的……”   布雷斯心里后悔地要命,他倒不是害怕被罚抄斯莱特林守则或者被斯内普教授关禁闭什么的,虽然这些确实很恐怖,但更要命的是潘西听到这个传闻会产生什么样的误会呀!   英纳森笑了:“哦?扎比尼,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担当,好啊,你说不是你,那么这里还有谁会带拉克西斯小姐进来呢?难不成是她自己进来的?”   奥薇利亚很想说,就是她自己进来的,可是转念一想,说出来对方也不会信,反正事情到了撒伊那里自然就解决了,便没有吭声。   百口莫辩的布雷斯:“……”   “是我带她进来的,赛普罗克斯,你有什么意见吗?”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英纳森背后传来,那扇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打开了,穿戴整齐的德拉科·马尔福走了出来。   奥薇利亚顿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从旁边伸出脑袋,冲铂金少年摆了摆手。   英纳森冷笑一声,眯着眼回过头去,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两道飞速接近的红光!   德拉科的动作优美而娴熟,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袖中抖出了魔杖并抓在手中,抬起来指着英纳森,轻描淡写地说:“一忘皆空,昏昏倒地!”   看到对方反应不及的惊恐神情,德拉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才施施然地将魔杖插回了袖口。   当赛普罗克斯毫无意外地倒地的时候,布雷斯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这位老朋友真的帅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理解,看文愉快~~我只要能做到,就一定会更新的,这都是为了一直追文留言的诸位,虽然只有那么两三个,但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   附上昨天的假条:   对不起朋友们,我今天卡文了,深深的卡住了……   秉着负责任的态度,我觉得一定要来请个假才行……   其实这两天我都有点迷茫,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从13章开始,整个文风都有变化?   开始我承诺一个月内日更,那是因为有足够的存稿,哪怕我一个月一个字都不写,也能实现我的承诺   但是那个存稿是3年前写的了(2011年12月),那时候HP还很流行,但我没有发上来。这么多年后我才突然想起它,其实最开始发文上来,真没想到会有人来看,还会有人留言,只是觉得当年辛苦写了,永远藏在电脑里真的很坑爹啊,所以随手一发   后来有几位朋友出现,使得我的心态发生了转变,我才开始想要认真完成它,于是我回去看自己以前的文字,结果我发现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所以从微雪给我留言开始,我就是重新在写文,没有用到存稿了,我甚至想删掉前面的全部重写,不过暂时没时间实现   这就意味着一卡文那就是木有办法的事情   对此真的很抱歉   离一个月内日更的承诺还有十天,我想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努力做到的   希望大家理解……顶锅盖鞠躬      ☆、第二十一章 童话   英纳森被德拉科干脆利落地放倒了,布雷斯在经历了短暂的兴奋后,就意识到麻烦还没有解决,不仅如此,也许麻烦变得更大了。   “哦,德拉科,虽然我必须承认你刚才那一下子果断又帅气,但是这种做法实在太鲁莽了!”布雷斯紧张地环顾一周,低声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赛普罗克斯就这么扔在这里。”   其实德拉科很想不负责任地说就这么扔在这里也没事,反正英纳森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人看到是他们干的。不过他看到了奥薇利亚望向他的目光,便心领神会地问:“奥薇利亚,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布雷斯一愣,他觉得德拉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不然在这种紧急万分的时刻,德拉科怎么会指望奥薇利亚这位思维诡异的姑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奥薇利亚迅速回答:“德拉科,只要你使用一个漂浮咒,我们就可以把他搬回他的床上,这样等他醒来也只会以为自己睡过了头。”   明知不合时宜,布雷斯还是被逗笑了:“哦,谢谢你可爱的提议,奥薇利亚,不过我要说的是……”他要说的是:赛普罗克斯的寝室门已经关上了,而除非得到本人允许,门是不可能再次打开的。   但显然布雷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他看见德拉科毫不犹豫地将赛普罗克斯漂浮了起来,随后奥薇利亚抓住了门把手,轻轻一拧,就把那扇绝对打不开的门打开了。   “……”布雷斯惊呆了,他发誓刚才那个门一定是关上了的!   奥薇利亚没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又犯规了,但德拉科不会忘记布雷斯还在旁边,于是他摆出一脸庆幸的表情说:“哦,赛普罗克斯没有关门,这真是太幸运了!”然后魔杖一抖,指挥着英纳森落到了床上,又补充道:“但我不得不说,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不是吗?”   找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的布雷斯晕乎乎地点了点头,于是这个小小的插曲在两个暗中勾搭的家伙的合力忽悠下结束了。   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再度发生,三人暂时躲进了德拉科的房间,面对好友兼损友威胁的眼神,布雷斯知道,如果自己不想落得跟可怜的赛普罗克斯一样的下场,就应该牢牢地闭紧嘴巴,对于他和奥薇利亚的奸(和)情(谐)绝口不提。   “我向梅林发誓,泽特洛夫绝不会听到一点风声的!”布雷斯自以为看破一切地说,然后坏笑着用手肘轻轻捅了德拉科一下,意味深长地道:“你小子好样的啊!”   虽然德拉科不在乎被误会,但事关奥薇利亚的名誉,他还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准备开溜的布雷斯,挑眉道:“哦,布雷斯,赛普罗克斯被他的亲眼所见迷惑,才误会了你,你现在却要用自己的臆测来误会我和奥薇利亚的关系吗?”   布雷斯为自己辩解:“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其实德拉科也不知道奥薇利亚是怎么进入男生宿舍区的,但刚才她随手开门的行为已经很好地解释了一切,尤其自昨晚有求必应室的谈话之后,他觉得无论奥薇利亚做出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情,自己都可以理解了。   “是的,是我将奥薇利亚带进来的,但那又如何?童话故事永远以‘很久很久以前’作为开头,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往往各不相同,布雷斯,我相信以你的头脑,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奥薇利亚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听德拉科讲话,这时忍不住想道:“童话故事永远以‘很久很久以前’作为开头,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作为结尾,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布雷斯离开后,就轮到德拉科跟奥薇利亚算总账了。铂金少年气势很足地抱臂说道:“奥薇利亚,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过来呢?如果你有急事找我,可以在公共休息室等一会,我每天早上都会出去的。”   德拉科想当然地认为奥薇利亚是来找自己的,毕竟她除了布雷斯和自己,根本没有其他熟悉的男生了。看得出来奥薇利亚今天是特意打扮过的,淡淡的妆容和精致的衣裙令她看上去漂亮极了,足以使全校一大半的男生都为之倾倒。   “难道她想约我出去吗?”德拉科想到这个可能,既开心又为难,“可我只能拒绝她呀……”   谁知奥薇利亚被他的话一提醒,终于想起来自己原本的目的,她看了看时间,然后拎着裙摆在德拉科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德拉科,我看起来怎么样?”   “哦,我认为你非常漂亮。”铂金少年脱口而出,他脸蛋一红,赶快补上一句:“我是说作为你的朋友看的话……”   奥薇利亚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因为她今天就是以朋友的身份跟撒伊见面的,于是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对德拉科说:“谢谢,其实我今天是来找萨……撒伊级长的,我们约好了一起去霍格莫德村,我现在必须走了……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接下来我一定会注意的。那么,晚上见!”   德拉科一愣,撒伊·巴塞洛缪约奥薇利亚出门?他立刻联想到欢迎会上撒伊级长看着黑发女孩的不同寻常的眼神,还记得亚历珊德拉是这么回答的:“哦,德拉科,你的观察力真敏锐,其实我还注意到了拉克西斯的眼神,她似乎也对巴塞洛缪级长有点什么……也许再过不久,斯莱特林就会诞生一对新的情侣呢!”   当时他只是一笑而过,可现在他却感觉到非常地不舒服。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继续深究了,只好像个傻瓜一样地站在原地,看着奥薇利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梅林知道,德拉科差点就要无理取闹地喊一句:“你不是我的同类吗?难道所谓留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就是在周末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灵魂年龄高达五十八岁的马尔福大少爷愤愤地哼了一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搭错了哪根筋。   ***   此时奥薇利亚总算认识到,自己直接跑来男生寝室找撒伊的行为,不仅不能给她加分,还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被罚抄什么的事小,可如果引起撒伊的怒火就惨了……想到这里,她只好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没想到在霍格沃茨当学生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要遵守,真的好麻烦啊!可是好奇怪,这些规定是那时候就有的吗?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她纠结地想。   “奥薇利亚,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找了你好久,可你竟然不在寝室也不在公共休息室!”潘西一张俏脸红扑扑地,快速走到了奥薇利亚面前。她今天也换下了校服,穿着一件蓝绿格子尼龙裙内搭泡泡袖衬衫,显得青春洋溢。   奥薇利亚觉得自己去男生宿舍区溜了一圈的事情还是不要张扬比较好,否则倒霉的英纳森的牺牲就失去意义了。于是她避重就轻地说:“哦,潘西。我去了那法琳学姐的寝室,她帮我选了这套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潘西第一眼就爱上奥薇利亚今天的装束打扮了,但被问起来,她还是挑剔地上上下下看了黑发女孩一遍,才勉强说:“哦,挺不错的,至少它是休闲的款式,不像昨天那么夸张,颜色搭配也很合适,我认为那法琳学姐的眼光比你好多了!”   “嗯,实际上我也这么觉得呢!”奥薇利亚眨了眨眼,坦然一笑,问道:“你说找了我很久,有什么事吗?”   看得出来,潘西小姐现在是一肚子的火,而能让她如此怒形于色的家伙在整个斯莱特林也就那么一个,奥薇利亚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肯定是布雷斯又干了什么好事,说起来,他早早离开寝室,现在却没有在休息室里,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呢?   果然,潘西咬牙切齿地道:“哦,奥薇利亚,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布雷斯那个花心大萝卜,他竟然约了两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去霍格莫德!梅林啊,那两位小姐还是亲姐妹,布雷斯简直禽兽不如!”   “……”奥薇利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布雷斯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啊?他不是喜欢潘西吗,既然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去追嘛,而不是搞这种小伎俩,所谓适得其反,就是眼前这种情形了。   潘西久久没有等到附和声,这才意识到对面的女孩不是她的追随者达芙妮,而是难搞的(……)奥薇利亚,轻咳一声,说明了来意:“所以我想找你一起,再叫上……叫上德拉科,我们也去霍格莫德玩吧!”   潘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向同龄的女孩发出如此友好的邀请,以往都是别人来找她的,她觉得这个面子够大了,拉克西斯这个默默无闻的姓氏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尊贵的帕金森的眷顾啊?   可惜奥薇利亚注定是她的克星,这无关拉克西斯与帕金森,仅仅是个人的性格问题,潘西目中无人惯了,结果碰上个比自己更加嚣张又整天笑眯眯的家伙,也只能甘拜下风。   奥薇利亚刚要回答,眼角瞥见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撒伊·巴塞洛缪,就对潘西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后一脸讨好样地小跑过去,笑说:“撒伊级长,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呆住的不仅仅是潘西一个人,整个休息室的小蛇们都闻声扭头,空气安静地落针可闻。   撒伊扶着楼梯,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他用那冰冷的目光迅速扫遍全场,击退了所有围观者后,灰色的眸中才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看着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黑发女孩,只觉得时光仿佛在刹那间倒回了一千年前。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淡淡说:“嗯,我们走吧。”   此情此景,令全体斯莱特林顿觉眼前一黑,除了德拉科,他就站在旋转楼梯的上方,因为已经提早知道了这件事,他表现得非常淡定,同时他认为自己除了有那么一小点不高兴之外,其它什么感觉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大修,前面章节(1-12)会推翻重写,添加一些新章节(前传),并把生硬的情节去掉,但预计主要内容不会有太大改变   所以说,木有办法,这个星期内更新不定……      ☆、第二十二章 秘密   邓布利多最后一次从冥想盆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了。一个晚上没能合眼,他看上去苍老了好几岁,脸上爬满了疲惫,他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叫来一杯南瓜汁和一碟南瓜饼。   好在厨房家养小精灵的工作效率永远不会改变——除非它们罢工,而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很快就将热腾腾的南瓜汁和南瓜饼送了上来,邓布利多吃了几口,终于感觉好多了。他扭头看向架子上的分院帽,它从他出来就一直担忧地注视着他。   “哦,萨莫海尔德,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经不起熬夜啦!”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   分院帽挑了挑眉——假设它有这个东西的话,说:“哦,阿不思,我不认为你会因为缺乏一个晚上的睡眠就露出这样的疲态,据我观察,你进出冥想盆总共五十一次,却只往里面倾倒了两段记忆,一瓶是周二早上拿回来的,一瓶是昨天半夜拿回来的,我敢肯定又是哈利·波特惹出了什么事!”   “唔,你猜的没错,事情确实跟哈利有密切的关系,但他始终是受害者。”邓布利多将南瓜汁端起来,咕咚咕咚喝掉了一半,继续说:“他先是因为精神受到重创被送进了校医院,接着又遭到不明人物的袭击重伤入院,两次事故的发生都是毫无预兆的,我认为它们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为此进入哈利提供的记忆中寻找线索。对了——不得不提起的是,哈利昨晚醒来后就陷入了慌乱,他坚持认为自己见到了小矮星彼得……”   分院帽尖叫一声:“梅林啊,小矮星彼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据哈利所说,小矮星彼得是阿格玛尼斯,一直以来化作一只老鼠藏在霍格沃茨里,他就是在撞破这件事后被彼得出手打伤的。”   “这么说,他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吗?哦,真不敢相信,记得当年由于他的英勇牺牲,还有那根被发现的可怜的手指头,他在人们心中一度成了英雄!”分院帽语调激昂地评价道,“咦……等等,阿不思,既然哈利看见了凶手,你为什么还说打伤他的是不明人物呢?”   邓布利多对分院帽的敏锐感到非常欣慰,他点点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频繁查看同一段记忆的原因了,哈利的记忆被一个失败的遗忘咒弄得七零八落,我最开始只是想替他整理一下,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非常细微的端倪——现在我怀疑哈利不仅中了遗忘咒,还有人用非常高明的手法篡改了他的记忆,是的,非常高明,以至于我只能从为数不多的细枝末节发现端倪,却没有办法还原那段记忆,不管我怎么尝试,都没有效果。”   说到这里,胡子花白的校长打住了话头,用那双睿智的蓝眼睛恳切地望着分院帽,这种探询的目光令它无端打了个抖。   “……所以呢?”分院帽犹疑地问,它怀疑自己不知不觉中掉入了某个狡猾老人设下的陷阱里。   邓布利多呵呵一笑:“哦,我忘记说了,我在第一段记忆里没有发现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不过我必须说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小姐的眼睛很漂亮——但两件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不是么?那就是它们恰好发生在拉克西斯小姐来到霍格沃茨之后……”   分院帽的眼睛慢慢瞪大了,它觉得自己已经知道邓布利多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邓布利多狡黠地眨眨眼,循循善诱道:“当然,不排除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但我总是忍不住想,万一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的呢?那个人如果足够强大,又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是可以做到的。萨莫海尔德,你曾对我说拉克西斯小姐非常危险,如果我知道她做过什么,就绝不会让她进入霍格沃茨。现在学生们的安全遭到了未知的威胁,你为什么不把那件事情告诉我呢?”   一直以来,面对大多数人,邓布利多的谈话模式屡试不爽,总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可惜这一次,他面对的是一顶活了一千年的帽子,它虽然不起眼,却不是像看上去那么好欺负。它一旦决定闭紧嘴巴,就没有人能将其撬开。   “那时候,我还是一顶崭新的帽子,某天晚上……”分院帽先生怅然地说,仿佛已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邓布利多鼓励地点点头,微笑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然而,分院帽突然话锋一转:“那天晚上,我与一个人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发誓绝不将那件事透露给任何人,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行。抱歉,阿不思,这一次我帮不了你了,但是对于你的怀疑,我可以以我的歌喉保证——奥薇利亚·拉克西斯虽然很坏,但她绝不会做出威胁霍格沃茨安全的事情,这件事和那件事是两件事!”   邓布利多:“……”   一人一帽的对话告一段落,对于分院帽不予配合的强硬态度,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无力扭转,他捏了捏鼻梁,披上外袍,暂时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当然他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走的时候还对分院帽和蔼地打了声招呼:“萨莫海尔德,我要去看望哈利了,我们下午再见。”   门一关上,校长室里立刻变得空荡荡的,分院帽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梅林知道,它刚才的情绪是多么激动,差一点就要违背誓言,将那个在它心中埋藏了一千年的秘密向邓布利多倾吐了。   一千年前。   那时候分院帽还是一顶崭新的帽子,它由格兰芬多从头上摘下来,并被四大巨头共同赋予了思想,格兰芬多叫它‘萨莫海尔德’。虽然它生来就有着属于成年人的智慧,但感情上它还是一个孩子,将霍格沃茨当做自己的家。   它很多时候都呆在校长室里,但它更喜欢戈德里克戴着自己在学校里四处巡逻,那样它就能听到各种各样有趣的消息,以抵消无法自由行动的失落。   从所听到的只言片语里,它懵懂地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并不像城堡里那样和平。在那个动荡的时代里,霍格沃茨受到四位英雄和黑暗王的守护,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净土,被无数家长们寄予了深切的希望,纷纷将孩子送来深造以求庇护。这些孩子们来自所有的种族,包括人类和……非人类。   非人类单独设下一个学院,由它的创始人命名为拉克西斯。所有愿意入学的非人类智慧种族无需经由四大巨头挑选,直接进入拉克西斯学院,因而萨莫海尔德没有被赋予第五个人的思想。   它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时光他们是如何齐心协力地管理霍格沃茨,彼此之间友谊真诚而坚固,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使他们分离。   然而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霍格沃茨的第五位创始人,拉克西斯学院院长兼搏击术教授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在课堂上当场失去理智,夷平半边城堡后,离开了霍格沃茨。从此萨莫海尔德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一天,它趴在校长办公室的桌上安静地看戈德里克批改学生们的论文,每当这个时候,戈德里克的表情总是非常丰富,这成为它日复一日枯燥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   突然间,校长室的门被砰地撞开了,平日最注重淑女形象的罗伊娜·拉文克劳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她大口喘着气,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戈德里克!”   萨莫海尔德发誓,自从它有意识以来,就从来没有在罗伊娜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显然戈德里克也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说出一个无聊的玩笑,从桌子后面缓缓站了起来,严肃地问:“罗伊娜,发生什么事了?”   罗伊娜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才说:“奥薇利亚疯了,她失手重伤了两个学生,但这不是问题所在……哦,天啊,我现在没法跟你说明白,你先跟我来,城堡的守护结界倒塌了大半,我们必须将它赶快修复,以免血魔的残兵趁机侵入,还有我们必须立刻封锁消息,将陷入恐慌的学生们安抚住,萨拉查和赫尔加都去追她了,城堡里只剩下我们,一刻都不能耽误!”   戈德里克当机立断地说:“我明白了,你带我过去,使用幻影移形!”   罗伊娜点点头,搭上他的肩,两人消失在原地。   在萨莫海尔德眼中,自那一天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霍格沃茨陷入了源源不断的麻烦中,城堡的氛围从未如此沉重,戈德里克甚至没有时间呆在校长办公室,偶尔出现,也不再有闲情搭理它,总是伏在桌前匆匆写着什么。   几天之后萨拉查和赫尔加回来了,伴随着两声轻微的爆裂声响,直接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里,他们都显得风尘仆仆,脸上除了紧锁的眉头之外就只剩下疲惫。那时已是深夜,戈德里克正在伏案写信,顿时抬起头来,眼眶里已有血丝。   “怎么样了?奥薇利亚呢?”他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们身后,满怀希望地问。   赫尔加扭头看着萨拉查。   在场三人中,只有萨拉查还仍然保有原本的风度,他墨绿色瞳孔中的那份优雅从未被动摇,安抚地拍了拍赫尔加的肩,他平静地说道:“戈德里克,现在不是担心奥薇利亚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安全和声誉岌岌可危,我们决定先回来帮忙,至于其它的事情等这一切解决了再说吧!”   “哦,萨拉查,城堡里有我和罗伊娜维持秩序就足够了,你们去找奥薇利亚,把她带回来吧,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放着她不管……”   萨莫海尔德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因为它看见萨拉查冷不丁出手把戈德里克打晕了。猝不及防之下,戈德里克连哼都没哼一下,就趴倒在桌上。   赫尔加及时安抚住了它:“萨莫海尔德,你不用担心,萨拉查是为了戈德里克好,我们已经见过罗伊娜,并一致认为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会。我们可以暂时接替他手上的工作。”   萨莫海尔德表示,它一直对赫尔加温和的琥珀色眼睛没有抵抗力,只要她用那目光凝视自己,它就觉得戈德里克什么的都可以滚蛋。于是它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乖乖地沉默了。   可惜它无法预见未来,也想不到自己将再也见不到那种温柔的目光,否则那个时候它一定会抓紧机会多看两眼。   赫尔加的性格与世无争,很少主动参与学校的决策,几乎不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到后来,她和萨拉查再次外出寻找奥薇利亚,一晃又是好多年,而戈德里克再也没有戴着萨莫海尔德出去晃悠。   不得不提到的是,在奥薇利亚出走将近一年后,事态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霍格沃茨也回到了正轨——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然而事实上,那仅仅是开始,随着岁月的流逝,四人理念和性格上的差异逐渐显现出来,他们在各种事情上各执己见,以致矛盾越来越深,一系列争吵不断地爆发出来。   他们都觉得彼此需要时间和空间冷静一下。戈德里克作为校长不能随意离开霍格沃茨,罗伊娜有自己的女儿要照顾,于是萨拉查和赫尔加再度踏上了寻找奥薇利亚的旅程。   这些萨莫海尔德都是从戈德里克口中听说的,他常常克制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气,对朋友们大喊一通回来,又感到十分的后悔,每当这个时候,既拥有智慧又不会到处乱说话的萨莫海尔德就是他唯一的倾诉的对象。   “天啊,我怎么能对萨拉查说那样的话,那真的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无所谓,但我知道,他肯定已经被我伤透了……”   “我真的应该好好反思自己,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我最珍贵的朋友。萨莫海尔德啊,今天萨拉查和赫尔加去寻找奥薇利亚了,等他们回来,我一定好好跟萨拉查道歉,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   “当然啦!”它笃定地回答道,就看到戈德里克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灿烂笑容。   可惜这个美好的设想没能实现,因为萨拉查再也没有回到霍格沃茨。   赫尔加没能带回奥薇利亚,但她始终没有放弃,留在城堡的时间越来越少,戈德里克的劝阻也无法挡住她的脚步,在一次短暂的相聚后,戈德里克回到办公室,对萨莫海尔德不解地说:“赫尔加好像变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同了我说不出来。毕竟她的脾气还是那么温和,跟她呆在一起的几个小时,我感觉心情好多了!”随即他又面露痛苦:“可是,她对萨拉查的事情却闭口不提,他为什么不回来?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我到现在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萨莫海尔德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它只是想,萨拉查实在太冷血了,他的报复也太极端了,连一个告别都吝啬,就这么直接消失了。难道他的心中没有丝毫不舍和歉疚吗?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那天晚上——很多年后,当萨莫海尔德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那是梦魇般的一夜。   罗伊娜被谋杀了,她的女儿海莲娜偷走她的冠冕并逃离了城堡。   赫尔加听说这个消息后,连夜赶回了霍格沃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没有崩溃,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而是温声安慰了戈德里克,并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理好了所有后续事宜。这个长时间以来都显得温和而平庸的女人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了自身的才华,成功逼退了好事者虎视眈眈的目光。   然后她出现在了校长室。   萨莫海尔德很惊喜:“赫尔加,你回来了!哦,天啊,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戈德里克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说到最后,它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因为它发现赫尔加的琥珀色的眼睛已经不复温和,不仅如此,其中的冰冷和偏执令它感到毛骨悚然,恍然间,它才突然意识到上一次亲眼见到她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戈德里克睡了。”赫尔加淡淡地回答道,“我却没有办法合眼,有一个秘密压在我的心头,折磨了我整整十年。萨莫海尔德,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听我倾诉。如果我告诉你,你愿意为我继续守住这个秘密吗?”   “哦,当然了,可是戈德里克……”   赫尔加厉声打断了它:“他绝对不行!你要保证他连今天这个对话曾经发生都不知道。你能做到吗?”   萨莫海尔德一愣,它一向吃软不吃硬,哪怕是戈德里克对着它发脾气,它都会原样奉还。可这一次,它的怒气却卡在了喉咙中——如果它有这个东西的话,根本无法爆发出来。   因为赫尔加哭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好的,我发誓。”它听到自己说。   “萨莫海尔德,你知道萨拉查为什么不回来吗?”赫尔加的声音冰凉而深沉,轻轻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校长室中,“所有人都认为他无情无义,冷血至极,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萨莫海尔德无措地看着她。   赫尔加缓缓地说:“是啊,我宁愿让他们——戈德里克和罗伊娜——这样认为,这样他们会觉得萨拉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生活的很好,而不至于陷入更大的痛苦中,对活着的人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萨莫海尔德慢慢张大了眼睛,某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在它的脑海中,它不禁屏住了呼吸。   “然而萨拉查早就死了!是那个恶魔……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她杀了他!”   那一瞬间,赫尔加眸中的脆弱全数崩塌,冰冷和偏执再度占领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那是萨莫海尔德第一次从一个人类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仇恨,并以最直接的方式感受到了它的力量。   “我们就不该试图挽救她,她已经彻底堕落了,没有理智没有思想,就像当年的血魔一样,无可救药,除非死亡,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洗刷她的罪恶。”   萨莫海尔德喃喃道:“哦,天啊,赫尔加……”   赫尔加扬起一个冷笑:“我发誓我要为萨拉查报仇,我翻出了萨拉查生前所掌握的资料,在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继续研究灵魂转生术,现在,我已经快成功了。我将穷我一生追杀奥薇利亚·拉克西斯,直到我们两者只有一个存活于世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哇,这一章够肥了……   提前请一下假,我明天满课,还有一篇论文要完成,很可能不更新了……   --   分院帽的伏笔在第六章   有关萨拉查和奥薇利亚的伏笔在第三章,第十四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   至于赫尔加……嘿嘿   撒花,我终于写掉两个伏笔,当然又引出了更多的故事,敬请期待吧~   ☆、第二十三章 原谅   德拉科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大壁炉前默默沉思了一会,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快解决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但考虑到白天行动过于引人注目,只好暂时搁置这个想法。潘西和布雷斯都出去了,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太木讷,亚历珊德拉又令人倒胃口……   想到这里,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没有亚历珊德拉的影子,不由嘴角轻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冷光,然后拿出了双面镜:“珊达?亲爱的,你在哪里?”   栗发女孩很快出现在镜子中,她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叠油墨印制的纸张。   “哦,德拉科,早安,我在寝室呢。”她微微一笑,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珊达,你看上去无精打采啊,你忘记了今天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吗?”   “抱歉,我父亲又送来一批资料,他今天早上特地来信,叮嘱我不要忘记我对他的承诺——就是那个我跟你提起过的,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的交换条件,所以我想我周末没有时间陪你了。”   德拉科顿时挑眉:“珊达,你这种生疏的语气真令人讨厌。你难道忘记了,从这学年开始,亚历山大叔叔给你布置的学习任务都是我们一起完成的吗?这次你为何将我排除在外呢?”   亚历珊德拉把手中的资料放下来,拿起了镜子,笑说:“我太感动了,德拉科,你竟愿意放弃去霍格莫德的机会陪我学习!但是今天我要处理的事情与以往有些不一样,那涉及到家族的一些非公开事务……”   “你的意思是,就连我也不能相信吗?”德拉科立刻打断了她,语调扬了起来,显示出不愉快的意味,“不得不说,你的谨慎值得赞扬。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会为了从情报商手中换取一些零花钱盗窃他女朋友的家族机密——你连这样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不是吗?”   亚历珊德拉掩唇一笑,说:“亲爱的德拉科,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因为那涉及到家族的非公开事务,我不能将它们带去图书馆或者任何有可能被监视的公共场所,这样一来,我们也没有合适的地点可以见面了。”   德拉科眸光一闪,向四周看了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如果你顾虑的是这一点,那么我们不妨把约会地点定在我的寝室,我保证那里绝对不会有第三只眼睛。”   铂金少年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前天晚上,你不是因为我拒绝你的拜访而感到不高兴吗?现在是解开这个误会的好时机了……”   “哦,你明知道我那次并不是为了这件事生气!”亚历珊德拉蓝色的瞳孔中滑过一丝恼怒,她低声抗议道:“事实上,我十分赞同你的观点——我们还太小了!”   德拉科心中冷笑:“哼,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都已经不小了……”   但他表面上维持着暧昧的表情挑了挑眉:“哦,当然,我会牢牢记住这一点的。你什么时候过来?”他抬手看了看表,“梅林啊,现在离男生宿舍解禁时间还有整整三个小时!”   亚历珊德拉提议道:“那就三个小时后见?我们可以先去吃午饭再……”   德拉科摇头,露出一个坏笑:“珊达,你要知道很多时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撒伊级长不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现在就出来,我带你偷偷进去。”   ***   不论众斯莱特林对于自家级长和转学生结伴同去霍格莫德的事情作何感想,反正撒伊不会在乎,而奥薇利亚就更是无所谓了——当然前提是她没意识到这会给德拉科带来什么样的错觉。当下她十分紧张,在这之前,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向他道歉并作出解释。   但奥薇利亚很明白,她一手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了,因为时间不能轻易逆流,过去无法随意愿改变,所以她能掌控的,也只有未来。她愿意竭尽所能去取得他的原谅。   他们划船过湖,一路沉默:撒伊眼帘轻阖,始终维持着闭目养神状,奥薇利亚不敢打扰,只好眼巴巴地盯着他,一边努力地划桨。   船轻轻一顿,停靠在了岸边。奥薇利亚看撒伊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嗯……撒伊级长,你想让我抱你下去吗?”   撒伊轻嗤一声,总算睁开眼睛,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能带有嘲讽意味,但他太了解奥薇利亚了,她这么问,说明真的打算这么做,而他一点都不想出现在布雷斯的八卦校刊头版。   两人先后下了船,顺着小路走向霍格莫德,看到远处矮小的建筑群,奥薇利亚‘咦’了一声,说:“没想到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村子,我们那时候还只是一片空地呢!我记得没错吧,萨拉查?”她顺着感觉说完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是天才,竟然找到了这么自然的开场白。   在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撒伊的目光蓦然扫向黑发女孩,然后淡淡地眯起了眼睛,最终没有出言反驳。整整十五年没有人那样喊过他了,萨拉查这个名字,此刻听起来,竟然有些陌生。   他的反应虽然算不上好,但也绝对不算坏,奥薇利亚不由松了一口气,也稍微放开了些,笑着说:“萨拉查,我还是喜欢你墨绿色的眼睛啊,虽然灰色的也很漂亮,但是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认作兄妹了,真的好可惜。”   萨拉查一愣,总算将目光移向奥薇利亚,问道:“你现在可以分辨出颜色了?”   黑发女孩摇摇头:“还是不行呀!但我专门问过法特琳娜,是她告诉我的。对了,你知道她是罗莎米亚的女儿吗?嗯……罗莎米亚就是担任过拉克西斯学院学生会主席的那个精灵族公主,我最近才知道,她竟然是我的崇拜者呢!”   “法特琳娜?你说的是那法琳·凯多利斯吗?我隐约察觉到她体内的魔力运转方式与一般人不同,原来她是精灵……我并不认识她,罗莎米亚毕业的时候她还不存在,后来……”萨拉查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澹澹道:“后来我死了。”   他的语气如此平淡,就好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一样,然而隐藏在这句话背后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奥薇利亚青色的眸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悲哀和歉疚,但只有一瞬间,她眨眨眼,就将一切都隐藏在瞳孔深处,低下头去,认真地说:“萨拉查,对不起。”   这时已经抵达霍格莫德村口。黑发少年停住了脚步,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他微微仰起头,阳光洒在那俊秀绝伦的年轻脸庞上,好像变得更加明亮了。   他毫无波动地说:“你为什么跟我道歉,因为失手杀了我吗?如果是那样,就没有必要了,我已经竭尽全力,在战场上落败就等同于死亡,这个道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曾经从血魔手下救我一命,就当是还给你,又怎么样呢?”   奥薇利亚抬起头看他一眼,苦笑地想:“如果你没有怪我,又怎么会用那种疏离的态度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她说:“杀他只是我的工作,而无意中救下你们,我已经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那就是你们真挚的友谊,那是我生命中第一笔宝贵的财富,还记得吗?是你们将奥薇利亚·拉克西斯这个代表着纯粹和希望(古魔文意)的名字赋予我,改变了我存在的理由。所以你们从来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   萨拉查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他回头看着她,眼中银灰色的坚冰似乎被射入的阳光融化了,无数复杂的情感涌动其中,他的表情和语调依然沉静,但某种无形的面具从他的脸上掉落下来,展露出他内心深处最鲜为人知的一个角落。   “在死亡的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其中最后悔的是没能对戈德里克说一句‘我原谅你’,没能对罗伊娜说一声‘对不起’;最不甘心的是我倾注半生心血研究的灵魂转生术再也没有下文,最担忧的是赫尔加亲眼目睹我被你杀死,她将受到多大的冲击,还有你……   你已经沦为第二个血魔,连我也无法唤回你的理智,那么终有一天,你口中的教廷将派人将你处决,也许世人会为此欢呼雀跃,但作为你的朋友,我认为那是残酷而非人道的。你相信吗?一瞬间真的能够思考那么多事情,强烈的执念触发了我的潜能,令我在最后一刻突破了灵魂转生术的瓶颈,可惜那还不够成熟,我在虚无的时空中迷失了方向,醒过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所以你说的没错,奥薇利亚,我一度非常恨你,虽然我的理智和骄傲让我把我的败亡归咎于自身,可我的感情拒绝原谅你,正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你从我手中夺去了一千年的时光!”   “你说一度非常恨我,嗯,那是应该的……那么,现在呢?”奥薇利亚不确定地问道。   萨拉查以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缓缓道:“在那天晚上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已经原谅你了。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在这里?”   奥薇利亚呼吸一滞,她很久没有流过泪了,但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却有水光在闪烁,他已经原谅她了!可她甚至还没有作出任何解释,没有说明任何真相。   “……为什么?”她迷茫地问。   萨拉查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的发际,两人的目光跨越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再度坦诚相见。良久,他才淡淡地说:“因为你重新变回了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当年血魔选择了死亡以求从痛苦中解脱,你不仅活到了现在,还找回了自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你已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奥薇利亚一愣,某个埋藏已久影像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心中一痛,垂眸答道:“也许吧!”   萨拉查揉了揉她的头,最后说:“而且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唯一仅剩的朋友了。”   奥薇利亚呆呆望着他,眸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然后她走上去,给了他一个朋友间久别重逢的拥抱,轻轻道:“不,萨拉查,我不是你唯一仅存的朋友!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赫尔加还活着……”   几十米外的某棵大树下,不想参与女伴们对弗立维教授广博的魔咒知识的讨论,而从三把扫帚酒吧出来透气的布雷斯,有幸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尤其是最后一幕:黑发少女突然扑进了他尊敬的巴塞洛缪级长怀中,并且没有被推开!   这位有着棕色皮肤的少年嘴巴半张,已经彻底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期过半,各种事情都多了起来,以后无法日更了,但我会尽量的   见谅……   ☆、第二十四章 逛街   对彼此敞开心扉后,两人之间的氛围自然多了,他们继续沿着霍格莫德的主道路往下走,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看到萨拉查在周围布下一个静音咒,保证他们的谈话不被偷听,奥薇利亚才问道:“萨拉查,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吧,这十五年,你是怎么生活的呢?”   “我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连语言都是像真正的婴儿一样从头学起,等我有机会接触到魔法书籍,才知道我们那时候的语言被现在的人称为古魔文,已经接近失传了。”萨拉查将魔杖插回袖中,澹澹笑了笑又说:“现在的巫师竟然需要通过魔杖才能发出咒语,真是难以置信……我一度怀疑自己被卷入了另一个时空,否则怎么解释文字记录中面目全非的历史呢?你就像不曾存在一样,非人类种族遁入了隐世,拉克西斯学院也没有被提起过,关于我们四个的传说一个比一个夸张,还有所谓的‘梅林’,一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人,他什么时候变成魔法的始祖了?”   奥薇利亚眨眨眼,有些汗颜,说:“哎,我怎么忘了,这些事情都没来得及跟你解释啊……可是怎么办?一时半会还真的讲不清楚呢,这里也不方便,以后我去宿舍找你,慢慢给你讲,好不好?”   对于她这种神秘的态度,萨拉查不置可否地说:“至少先告诉我‘梅林’是怎么回事,这个老家伙整天以超高的出镜率回荡在我耳边,幸好我不像戈德里克和罗伊娜喜欢把‘天啊’挂在嘴边,否则我一定已经疯了。”   奥薇利亚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充分理解萨拉查别扭的心情,卡若这个清楚前因后果的人都因此戒掉了感叹词,何况他根本不明情况呢!   “梅林是个很伟大的巫师,他拥有强大的魔力,并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了大黑暗时代的终结。其实他也没有那么伟大,因为他的初衷只是想为爱的女孩实现她的愿望,不过结局是一样的,为了纪念他,我和兰洛斯将他写进了你所看到的历史中……”   “兰洛斯?”萨拉查问。   “哦,对了,他就是我之后的新任教皇,并且从那时一直当到了现在!”奥薇利亚简洁地一带而过,微微笑说,“关于我跟兰洛斯的事情,下次再说吧,总之,‘梅林’这个老家伙的存在是有理由的,萨拉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吧!”   萨拉查扬了扬眉,淡淡地说:“奥薇,每次见面,你总有很多秘密啊!”   “哎呀,”奥薇利亚不好意思地笑道:“人活得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而且这些也算不上秘密啊,慢慢来嘛,我一定会全都告诉你的!好啦,你还是说说自己吧,一开始明明是我提问的,到现在却一直是我在回答,你不许再转移话题了,萨拉查,你这十五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过的好吗?”   这时他们刚好经过蜜蜂公爵糖果店,几个小孩子嘻嘻哈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每人都拿着一根棒棒糖。他们的父亲或母亲就跟在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萨拉查的目光跟随着他们,不禁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曾经他也是个父亲,然而那些记忆都快要腐烂在时间的尽头了。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算好,也不算坏,我转生在了一个被遗弃在伦敦街头的男婴身上,当时他已经冻死了,后来一位修道院的修女发现了我并将我送到了孤儿院,一直到七岁,一个名为路赛特·巴塞洛缪的老人出现在孤儿院,称我是他的外孙并将我带回了巫师界。我们互相之间都没什么感情,他原本的继承人在1964年的巨轮倾覆事件中死去了,唯一的女儿与人私奔后生下了我,所以他需要我继承巴塞洛缪家的血脉。我也需要他提供的资金进行各方面的研究,嗯,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合作很愉快。”   奥薇利亚最深刻的感想是: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学术研究对于萨拉查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从没亲身体验过父母和家庭为何物的奥薇利亚天真地表示:“哦,听起来还挺不错的啊!可是,你这就讲完了吗?整整十五年诶,就用这么几句话概括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萨拉查露出一个凉凉的笑意:“奥薇,你要知道在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前,我有一半的时间在适应这个被你搞的乱七八糟的世界,同时思考着我刚才问你的那些问题;另一半时间我埋头于书籍资料和魔法钻研中。你想听详细的?那你是想一一解答我的疑惑呢,还是想听我的研究报告?”   奥薇利亚:“……”   作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转移了话题,左顾右盼道:“文人居羽毛笔店!啊呀,我刚好想买支羽毛笔送给德拉科呢,萨拉查,你带钱了吗?”   萨拉查一点也不给面子:“没有!我今天出来是帮斯内普教授购置魔药器具的,带的都是公款,不能随便使用。”   看着黑发女孩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他不由挑眉道:“德拉科·马尔福才不到十四岁!你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奥薇啊,难道说你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奥薇利亚扁扁嘴,抬起头绽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报复性地回应道:“啊,萨拉查,首先他不是十四岁,而是五十八岁!其次,不管他到底多少岁,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但那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们不如以后再说吧?走,先去买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器具……”   德维斯和班斯商店里有各种神奇的魔法设备,奥薇利亚在一个水晶球前徘徊了半天,那里面有一条风景优美的林荫道,天空中有粉色的花瓣不停地飘落下来,看上去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一个店员看她十分感兴趣,就来介绍说:“可爱的小姐,这款水晶球很受欢迎哦,你看,现在林荫道是空的,如果你将它买下,我们会有专门的炼金师照着你和你男友的样子做出两个人偶放进去,他们就可以在道路上手牵着手漫步了……”   奥薇利亚被说得怦然心动,她光是想着自己和德拉科在里面走来走去的样子就两眼放光了,恨不得立刻就买下来。可是萨拉查说了他没带钱,哎,要不就直接拿了跑?反正没人追的上自己……她猛地摇了摇头,勉强将这个诱人的想法压制下去,然后对着店员矜持地摆摆手,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她担心自己再看那玩意一眼,就真的会把想法付诸行动了,那样不好,真的不好。   做梦也想不到奥薇利亚内心经历了怎样挣扎的店员注视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只是奇怪地耸耸肩,就向另一位顾客迎去了。   一口气回到萨拉查身边,奥薇利亚再也不敢随便乱逛了,人类法律和道德对她的约束力实在太弱了,她生怕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她突然十分想念卡若,以前被强行拉着逛街时没觉得,现在想来,原来有钱可以随便乱花竟然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啊!话说回来,她要不要写封信给柏金思和白百他们借一些呢,顺便让他们寄点最新研发的糖果和甜品过来……   萨拉查在这边把她的一系列动作都尽收眼底,不由轻轻一笑,说:“奥薇,你有进步呀,竟然忍住没有动手,是什么力量阻止了你呢?”他可不会忘记,当年她不管看上了什么都直接拿走,从来不记得跟老板打声招呼,没想到一千年过去,她思维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   奥薇利亚突然很怀疑,萨拉查带自己来买东西又不带钱,就是故意想逼她显出原形吧?   她也笑,就像没听懂他话中挖苦似的:“因为我觉得对你来说,制作一个水晶球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萨拉查,你能亲手做一个送给我吗?”   萨拉查的回答是,把结完款的一大袋魔药器具丢给了她:“拿着。”   奥薇利亚接到袋子的一瞬间顿时头皮发麻,重倒是不重,但传来的清脆碰撞声说明里面全是一些玻璃器皿,可是她对自己力道的控制很没信心啊!   萨拉查严肃地说:“奥薇,如果它们全都打碎了,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会不会一气之下向学校提交申请把你开除,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我最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然后他转身向店外走去,奥薇利亚跟在后面,虽然那个袋子大到遮住了她半边脸,但她的步子依然迈地轻巧敏捷,听到萨拉查的话,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当萨拉查回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黑发女孩眯成两个月牙的眼睛。   萨拉查眉梢微挑,奥薇利亚解释说:“真是幸运呢,我们还有机会像这样聚在一起,互相欺负,而你依然是我的朋友……不过,就算我把这些全都弄坏了,邓布利多校长也一定会从斯内普教授手中保护我的,你不知道吧,我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哦~”   “我大概能推测出来,毕竟你是非人类,又没有魔力,邓布利多的眼睛再怎么老花,也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个危险生物进入霍格沃茨,除非在他心目中你的价值远超你可能带来的威胁……我猜事情应该跟我的那个后裔——伏地魔有关吧,是吗?”   “嗯,我代表血族跟邓布利多达成了同盟,所以现在我的身份就是血族特使……”奥薇利亚在袋子后面艰难地点头。   萨拉查:“血族,那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吧,奥薇,你什么时候给自己改了血统?”   奥薇利亚也很无奈:“我没有……你知道我们的血液确实可以转化人类,用来组建军队,但那跟传说中吸血鬼是两回事。兰洛斯的下属到处兴风作浪,做的坏事多了,我们就被人类与传说中的那种黑暗生物画上了等号。不过现在看来,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啦,刚好给了我们一个在这个世界行走的身份……”   “可是萨莫海尔德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据我所知,它对你可没有什么好感!”萨拉查犀利地指出:“除非你确定自己成功恐吓了它,否则邓布利多迟早会知道真相的。”   奥薇利亚眨眼:“哎呀,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它有一个不得不遵守的誓言,因此绝不会把事情告诉邓布利多校长的。说到萨莫海尔德,那天分院的时候我跟它聊了一会,我发现它好像没有认出你诶!”   “萨莫海尔德只是一顶有思想的帽子,看不透人的灵魂。”萨拉查淡淡地说,“何止它认不出我,说实话,它破成那个样子,我都快认不出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梅林……原著中我就一直没搞清楚他是干嘛的,按理说人人都把他挂嘴边,他的地位应该是类似神的存在啊,还有人说他是魔法始祖,但是原著中的意思好像是他从斯莱特林毕业的,还在萨拉查之后诞生……   不管了,反正我的目标是:篡改历史,大家凑合着看吧。。。   说实话,HP同人文被写到这个地步,再跟着剧情走就没意思了,来吧,大家一起跟我跑偏吧!   ☆、第二十五章 过度   用过晚餐,德拉科直接回到了宿舍,他坐在书桌前,抽出魔杖,将今天的重要记忆抽了出来,存放在一个小水晶瓶中。把水晶瓶封好藏起,德拉科一手轻敲案几,一边思考:   泽特洛夫家族的每一位继承人都有一个秘密的精英团队,成员自小就被泽特洛夫集团收养,加以培训和洗脑,只听命于唯一的主人,除此之外,就连现任家主也无法操纵他们。一旦继承人成为集团主人,他们就会被安插到集团各个部门,成为骨干力量,由此确保泽特洛夫在集团中无可动摇的统治地位。   上一世,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不仅继承了这个传统,还将其发展为规模更大的武装组织‘青鸟盟’,在她的父亲亚历山大·泽特洛夫死后,她凭借青鸟盟的力量,成功将篡位夺权的叔叔尼古拉斯·泽特洛夫暗杀,拿回了集团的统治权。哪怕是在伏地魔的时代,青鸟盟也一直是亚历珊德拉的坚实后盾,比起凶名在外的食死徒,他们更低调,也更神秘。   而今天,亚历珊德拉所说的‘家族非公开事务’就与这个秘密组织相关,她将在十四岁生日那天正式确立继承人地位,在那之前,她必须亲自挑选自己的亲信队伍。   据德拉科所知,亚历珊德拉在接手这个亲卫队后,很快就开始筹备组建青鸟盟,而他必须抓住机会,将自己的间谍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其中,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已经准备了很多年。   德拉科默想半晌,动笔写下一封信:   ----   亲爱的尼古拉斯:   老朋友,近日好吗?我在最新一期的巫师财经消息报中又读到了你的消息——别问我怎么读到的,你要相信我能从泽特洛夫集团的每一个动向上看到你的存在,纵使你的名字永远低调地隐藏在幕后。人们都夸赞亚历山大的魄力和手腕,但我依然保留那个观点:如果没有你的智慧和谋略,仅凭他的武断想必难以成事,只可惜在泽特洛夫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家族中,血统和顺序决定了一切,我无数次为此感到惋惜。   尼古拉斯,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五年前一封寄错地址的信如何以绝妙的方式开启了我们友谊,在此之前,我们仅在报纸的寥寥数语中听闻对方的存在,而此后数年我们的联系从未间断过,未曾见面却彼此相知。现在,为了回报你交付于我的友谊,我有一个消息要告知于你,消息的来源我不便透露,但我愿意以我的家族的名誉保证它的真实性:   你的侄女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计划在亲卫队的基础上进行扩张,组建一个更大规模的武装队伍,这个计划在三个月内将会开始付诸实施。她这一行动代表着什么呢?我不愿妄加揣测,但也许这会对你有所启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忽视这条消息,作为朋友,我将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我仍在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请照旧将回信交给我的忠实仆人:家养小精灵哑哑。   你最忠实的朋友,   R.A.B   ----   落下最后一笔,德拉科将所有的内容仔细浏览一遍,然后放进了信封,用高级识别魔法封好,召唤出小精灵哑哑:“交给莫斯科的尼古拉斯·泽特洛夫先生,记住,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哑哑深深鞠了一躬,像来时一样‘啪’地一声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将所有的计划在脑中整理了一遍,其中大部分还处于准备阶段,而有些已经开始实施,他必须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在处在他的掌握之中。   对于亚历珊德拉这种人来说,死亡绝不是最可怕的,所以德拉科的复仇与取走她的性命无关。上一世她爬上了权力的巅峰,这一次,他会让她一辈子都卑微地活着。   “亲眼看见最重要的东西被人从手中夺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你也来尝尝吧,我的公主殿下……”   ***   从活点地图中可以看到,小矮星彼得仍然藏身在格兰芬多塔楼,德拉科再度向身上施加了多重咒语最大限度地隐去身形,使用时间转换器后溜出了斯莱特林。   一切都与往常无二,除了……   “奥薇利亚!”德拉科低呼,迅速扯着她进了附近的密道,问:“哦,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奥薇利亚在黑暗中眨眨眼,笑说:“我刚刚从宿舍出来,因为我感觉到你出来了,就过来帮你,你是要去抓小矮星彼得吧!”   德拉科可没这么好糊弄,他肯定地说:“我可以向梅林发誓,你刚才是直接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有今天早上你打开了英纳森房门的事……难道城堡的所有禁制对你而言都形同虚设吗?”   奥薇利亚也没打算隐瞒他,很爽快地承认道:“嗯!我跟你一样,都是有很多秘密的人哟,尤其是在这个城堡里,我的权限是很大的。”   何止是有很多秘密,现在看来,这个女孩简直全身都是谜团,想到这里,德拉科不由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她好像知悉他的所有秘密,他却对她一点也不了解!但现在不是促膝长谈的好时机,他说:“谢谢你的好意,奥薇利亚,不过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你还是回去吧!”   “当然了,我相信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一个人做好的,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我很清楚的!”奥薇利亚才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她笑着说:“可是两个人齐心协力做一件事情的感觉和一个人独自奋斗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昨天你不是说把我当做你的朋友了嘛,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一起行动啊~”   德拉科颇有点哭笑不得,照她这个理论,他是不是还得拉上潘西和布雷斯,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去闯格兰芬多塔楼啊?   奥薇利亚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立刻说道:“何况我不仅是你的普通朋友,在你心中,我好歹有那么一点点特殊吧,所以说……”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划着‘那么一点点’,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密道中的光线真的很暗,德拉科又处于幻身状态,他真不知道奥薇利亚是怎么做到毫无偏差地盯着自己眼睛看的,同时他奇怪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捕捉到她的目光,感受到她的情绪。   “……好吧,奥薇利亚。”德拉科暂时妥协了,“可是我一个人想在胖妇人的监视下混进格兰芬多都很困难,再带上你,我就更难做到了。除非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问题对于奥薇利亚而言实在太简单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她拉着他直接移动到目的地,再移动回来,可是那样的话,事情就结束地太快了,她还想跟德拉科多呆一会呢。不过奥薇利亚还是把这个方法如实说了出来,随即补充道:“……可你不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吗?所以我还有第二个方案:我把我们俩都隐身,然后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跟在格兰芬多的学生后面混进去。怎么样?”   德拉科挑眉:“隐身?”   奥薇利亚一根手指头压在唇上,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拉起德拉科的手,闪出了密道。   麦格教授迎面走来,与他们擦身而过,然而她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板着脸走掉了。   “她看不见我们!你怎么做到的?”德拉科压低声音问道,如果忽略他灰蓝色的眼中那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他看上去还真的挺严肃的。   奥薇利亚把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抬起来,示意她食指上的戒指,解释说:“这是隐匿之戒,我的好朋友给我的,她是一名很厉害的炼金大师哦!它可以完美隐藏直接触碰者的气息和身形,因为我握着你的手,使你的手也直接接触到了它,所以你也跟我一起被隐藏了。”   “……”德拉科突然觉得,比起眼前这位小姐,救世主那点运气根本就不算什么。   有了如此名正言顺的借口,奥薇利亚心安理得地继续拉着他的手,心情很好地问道:“好啦,现在问题解决了,那么我们走吧?”   看着她的笑容,德拉科发觉自己的心情也不知不觉间轻松了好多,不禁笑了笑,轻声回答:“嗯,走吧。”   他们就像出来散步的情侣一样,手牵手向格兰芬多塔楼方向走去,德拉科发现她的手跟亚历珊德拉完全不一样,亚历珊德拉的手受到精心保养,永远是温暖而细腻的,然而她的手却有些偏凉,触感也不太柔软,虽然看上去很漂亮,但那并不是一双娇生惯养的手。   “奥薇利亚,你冷吗?”他不由问道。   奥薇利亚一如既往地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不怕冷的,而且你的手这么温暖,我只要拉着你就觉得不冷啦!”   被明言调戏的某人无奈地一笑,正想说点什么,恰好活点地图显示有人在附近,他也只好把话默默吞回肚中。又走了一会,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入口已经近在咫尺了。   画像上胖妇人眼珠乱转,紧张地观察着四周,以便在有情况发生时第一时间逃离画框,她可没忘记几个月前阿兹卡班的逃犯小天狼星是多么可怕,那样噩梦般的经历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在胖妇人神经质的左顾右盼中,德拉科和奥薇利亚不费一点力气就跟在一个格兰芬多后面溜进了公共休息室。   不得不说,格兰芬多休息室内的景象与斯莱特林完全是天壤之别,这不仅指色调和装饰偏好上的截然相反,更重要的是气氛的区别。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格兰芬多的氛围,那无疑是:热火朝天。   格兰芬多的人本来就多,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大部分人还都留在休息室,以至于德拉科和奥薇利亚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让周围的人群,以免有人无意中撞到他们。   “它现在在男生寝室!”周围的声音实在太嘈杂了,德拉科凑到奥薇利亚耳边说。   黑发女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两人目标明确,不需要任何停留,直接向男生寝室去走去,然而一个关键字突然飘进了两人的耳朵:   “斯莱特林的巴塞洛缪学长……”   他们皆是一愣,奥薇利亚心中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德拉科扭头看过去,原来是两个格兰芬多的二年级小女生。其中一个满脸的愤愤不平,语气激动地说:“没错!我亲眼看见的,当时我就在他们后面,梅林的袜子,简直不敢相信,那女的就那么突然扑到巴塞洛缪学长怀里了!哦,我可怜的学长,他都吓呆了,而且他是那么的懂礼貌、有教养,根本不忍心推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不要脸的女人奥薇利亚嘴角一抽,偷偷瞟向德拉科,果然见到他的眉头越挑越高、越挑越高……   “哦,天啊——不对,梅林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另一个女孩泫然欲泣状,尖声喊道:“这太可怕了,哦,巴塞洛缪学长一直那么爱惜自己的名誉,那个新来的女孩子看起来还挺文静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你说,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怀着这个目的进霍格沃茨的?”   现场目击者女孩点点头,赞同道:“肯定是这样的,来霍格沃茨这么久,我还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半途转学过来呢!她肯定有什么问题,唉,不过斯莱特林不都那样吗,可能她是哪个校董的女儿吧,我们可怜的巴塞洛缪学长在家世上不如她,所以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看到德拉科似笑非笑的表情,奥薇利亚从未感到如此心虚过,她也是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力量,明明是一件单纯的事情,怎么从她们嘴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奇怪呀?   还有萨拉查如果听到有人用‘被吓呆’、‘可怜的’来描述他,会是什么感觉呢,她很怀疑他会立刻用一个钻心剜骨来奖励她们诶!算了,她一向宽宏大量,虽然这两个女生以非常不健康的言辞恶意中伤了她,但是为了她们的生命安全,自己还是闭紧嘴巴好了。   出乎奥薇利亚意料的是,德拉科并没有多加追究,他很快就收起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拉着她继续走向男生宿舍区。   他暗自警醒:“我们只是朋友,她愿意跟谁亲热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是我反应过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复仇】   我要削去她的手足   折断她的翅膀   粉碎她的野心   让她平凡地活着:   一生碌碌无为 失意潦倒   然后老态龙钟地 默默死去   ——德拉科·马尔福   ☆、第二十六章 窥视   总体来说,德拉科和奥薇利亚的行动很顺利,凭借活点地图,他们在格兰芬多某个空无一人的男生寝室内找到了形容糟蹋的斑斑,德拉科用一个石化咒将它定在原地后,从角落里拖了出来,然后如法炮制地修改了它的记忆并丢回原地,可怜的小矮星彼得就此步了救世主男孩的后尘。   醒过来后头晕脑胀的小矮星彼得失去了原有的谨慎,被正在散步的克鲁克山发现,一猫一鼠在寝室中上演了惊心动魄的你追我赶,搅得格兰芬多一团糟,小矮星彼得差点命丧猫口。好在罗恩和赫敏及时赶到,罗恩超常发挥,只用了一个昏昏倒地将他的爱宠斑斑放倒了——不过他本人事后悄悄告诉哈利,他瞄准的其实是克鲁克山——这令他成为本次事件最大的英雄。   事情的发展很戏剧化,不过世界就是由各种各样的巧合组成的不是么?德拉科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后会发生这样一串连锁效应,否则他也许会跟奥薇利亚留下来看一会好戏再走。而实际上,由于消息被迅速地封锁,德拉科在没有刻意关注的情况下,也是数天后才得知后续的发展。   当晚,斯内普和卢平被紧急召集,当他们在凌晨走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个面色铁青,一个满脸欣慰。接着在卢平细致而周到的安排下,哈利于周日的下午拎着他的行李出院了。   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在小矮星彼得的脑中没能发现更多的线索,而分院帽不予配合的态度依旧很坚定,他只好将他的怀疑暂时搁置,将精力放在了安抚哈利以及与魔法部周旋上,开始为洗清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罪名四处奔走。   周末总是来去匆匆,一转眼,又是新的一周即将开始……   夜色已深,斯莱特林的寝室区一片寂静。也许是由于斯莱特林位于湖底的原因,它的夜晚总是比其他学院更加安静一些。   德拉科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睡前习惯性地把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在脑中过一遍,很快就睡着了。   除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整个房间只剩下机械手表的轻微的走动声。   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开,彻底地被漆黑的夜色笼罩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忽然闪现在少年的床前,娇小的身材和及腰的长发表明那是一个女孩子,她出现得那么突然而悄声无息,就像从空气中溶解出来,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从她身上的睡衣装扮可以看出,她也曾努力想要酣然入梦,但最终没有成功,只好跑出来骚扰别人……不,也许这样说并不准确,毕竟她除了用自己的目光勾勒床上人的五官外,什么都没有做。   铂金少年就连睡姿都是优雅而严肃的,他的手边不远处就放着他的魔杖,一伸手就能够到。这是前世二十多年神经紧绷的生活给他带来的启发:永远都不能放松警惕,哪怕在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也不行。正常情况下,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响动都能惊醒他。   但那女孩的出现却不曾打扰他的酣眠,她甚至慢慢蹲了下来,两手托腮,就那么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侧脸。时间缓缓流逝,她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就好像化作了一尊雕塑。   天边露白,湖底透出一丝清光,寝室中的光线一点点亮起,铂金少年的脸也逐渐清晰,他浅金色的睫毛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异常宁静。然而,不知他梦见了什么,他的眉头忽然高高蹙起,女孩见状,微微歪头,抬起一只手,拇指轻轻地按在他的眉间。随着她的触碰,少年竟然慢慢松开了眉头,嘴角淡淡勾起。   女孩收回手,跟他一起微笑。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吐出一个名字。女孩一怔,随即隐去了身形,像来时一样离开了。   床上的少年睫毛轻颤,随即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怔怔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床边。   德拉科缓缓坐了起来,他的脑中还回荡着梦境的余韵,有一双久未想起的浅青色眼睛,那眼睛的主人和他一起被埋葬在了西伯利亚的雪原,还有她对他说的话:   “我叫奥薇利亚,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条命呢!”   “这将成为你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   他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那些随着时间被淡忘在记忆中的画面,终于被重新拾起,它们曾被他心中的仇恨所掩埋,如今以一个梦境为契机,鲜活地闪现眼前,有些人,用一辈子在他脑海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有些人,只是惊鸿一瞥,却已难以忘记。   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奥薇利亚,纵使他们的相遇如此短暂,纵使十三年后,记忆中的面容已模糊到难以分辨,那双澄澈而坚定的眼睛从来不曾被他从脑海深处抹去。   他说不清自己是否曾为她动心,也许那无关爱情,只是一种震撼,只因那个女子以奇异的方式出现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在他灰暗的记忆中留下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释然和狂喜涌上心头,德拉科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出深深的笑意,他不禁抬起右手,轻轻按在胸口,自语道:“奥薇利亚,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另一边,在黑暗中窥视了某个秀色可餐的少年一整晚的非人类少女松了一口气,她差一点就暴露了,幸好最后一秒她还保留了那么点理智,强令自己移动回来。   她向前走了几步,手臂张开,脸朝下倒在自己的床上,咕哝道:“唉,你怎么在那种时候叫我的名字呢?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对我而言是很大的考验啊!”   良久,她才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他到底梦见什么了呢?又有点后悔,刚才她一慌乱就直接跑了,其实自己完全可以隐身在那里继续呆着,只要不发出声音,德拉科肯定察觉不到的。一想到某人有晨起沐浴的习惯,她就觉得鼻子热热的。   ……咳,不过还是算了吧,有个人曾教过她,尊重和忍耐也是爱的表现,她不能让他失望呀……   深吸一口气,奥薇利亚坐了起来,天色还没有大亮,反正是不可能睡着了,不如做点别的事情。她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趴在床上就写了起来。笔记本内页满篇字迹潦草,没有任何格式可言,就像随意抄写的随笔一样,爬满了奇怪而陌生的字符。   她一边晃着小腿,面带微笑,专注地写着,一笔一划都写得很认真。她写完后,两只手拖着脑袋,又发了好久的呆,才小心翼翼地收起笔记,坐到书桌前,提笔给柏金思和白百写下一封信,其具体内容就不在这里赘述了,总之某人啰里啰嗦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提炼出来,就是简单的两个字:要钱(=,=)   不过,奥薇利亚为这么点事写满了两大张信纸并不是由于心虚或者不好意思,她只是认为很有必要趁此机会关心一下自家的同胞,毕竟大家从上次到现在也有好多年没见面了,而保持书面联系是很重要的,写给每个人一段,结果合起来就那么多了。写完后她还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作为上级,跟兰洛斯比起来,真是既负责任又有人情味,这么一来,她更不觉得借钱不还有什么不对了。   将信用学校的猫头鹰寄出后,时间已至清晨,奥薇利亚仍然精神奕奕,睡眠对她而言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不过在很久以前被某个人教训后,她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习惯。   回到寝室拿来课本,等她独自慢悠悠地晃到礼堂时,斯莱特林的长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面对众人奇怪的目光,她依次对德拉科、萨拉查、那法琳、潘西和布雷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像往常一样坐在了潘西旁边。   潘西总算把瞪视着布雷斯的目光移了开来,转向奥薇利亚:“哦,奥薇利亚,一大早你又去了哪里?还有,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整天都乐呵呵的,就好像没有任何烦恼似的。要知道这个周末我过得一点也不顺心。”   “我去猫头鹰棚屋寄了一封信给我的朋友,”奥薇利亚端起桌上的南瓜汁,笑说:“我也有很多烦恼的,但是心情不好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我就努力让自己心情好一些,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这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布雷斯在一旁揶揄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为顺利俘获了巴塞洛缪级长的芳心而心情愉悦呢!哦,不,我保证我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实际上我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奥薇利亚,你行动的速度快得令人惊叹!你知道吗?现在关于你们两个的绯闻已经传遍霍格沃茨了……”   奥薇利亚嘴角一抽,她想起了前天晚上那两个格兰芬多女生的对话,如果布雷斯口中的绯闻指的就是那个,她想她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不过她没有急于解释,流言止于智者,相反会越抹越黑……反正只要德拉科不误会,那就无所谓了。话说回来,德拉科到底有没有误会呀?   潘西却一点也不捧布雷斯的场,她干脆忽视掉了他,对奥薇利亚说:“哦,亲爱的,我认为你和巴塞洛缪级长非常般配,如果斯莱特林有人胆敢在背后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会替你教训他的。”说到这里,她挪近了一点,低声说:“可是作为朋友,你不应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你们到底是怎么……”   虽然奥薇利亚不会刻意站出来澄清什么,但也不会纵容谣言的发展,所以她摇了摇头否认道:“潘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与萨……伊级长只是朋友,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天的拥抱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   潘西当然是一脸的不相信,她刚想继续追问,这时礼堂飞进了几百只猫头鹰,各自往主人面前丢下包裹或信件。帕金森夫人每周一次的糖果也在其中,潘西只好暂时将注意力转到自家贪吃的小猫头鹰路易身上。   属于马尔福家族的蛇雕也飞了进来,它的光泽的毛发和矫健的身姿一如既往的高调,吸引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它瞅见德拉科,还在上方炫耀似的盘桓了一圈,才落了下来,然而,今天它没有停在小主人面前,而是在德拉科和所有斯莱特林惊讶的注视下,滑翔到了长桌中间,然后优雅地一伸抓,像个绅士一般,把包裹准确地放在了奥薇利亚面前。   全场哗然。   在做完这一惊人的举动后,蛇雕先生展翅绕回德拉科身边,停在他的肩上,脸皮很厚地向两手空空的小主人讨吃的。   德拉科挑了挑眉,他用手指戳了戳蛇雕的尖嘴,问道:“安德鲁,你确定你没搞错?”   蛇雕安德鲁高傲地昂起了它的鸟头,表示自己是一只智商很高的鸟,也没有到老年痴呆的年纪,不会搞错那么简单的事情。   “……好吧。”德拉科抽了抽嘴角,将事先准备好的鲜肉喂了给它。安德鲁几下把早餐解决,又亲昵地蹭了蹭小主人的脸,高鸣一声,振翅飞走了。   德拉科抬头看向奥薇利亚。黑发女孩抱着那个本该属于他的纳西莎妈妈的包裹,笑得很开心。就像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也偏过头,青色双眸晶亮亮地看着他。   奥薇利亚的笑容真的很美。德拉科承认,他为之迷醉。   亚历珊德拉好像在耳边说了什么,但他懒得去理了。既然安德鲁没有弄错,那么它的举动只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纳西莎和卢修斯很喜欢奥薇利亚,他们甚至愿意用这种方式表明马尔福家族的态度,类似的待遇连亚历珊德拉都不曾有过。   德拉科不禁想起那天晚上父亲神神秘秘的话,他口中那个很长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那个很长的故事是啥了,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点别的吧,我就不信这章爆点不够      ☆、第二十七章 强吻   亲爱的小奥薇:   首先,请允许我用小奥薇来称呼你,以区分你的母亲奥薇利亚。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你一定感到了困惑,毕竟我们在此之前从未谋面,我本来应该亲自来见你,像个母亲一样把你拥入怀中,然而,由于巫师界近日不同寻常的氛围,进入霍格沃茨需要办理的手续变得如此繁杂,而我的心情又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原谅我最后选择以这样唐突的方式送来礼物,糖果盒是我按照你的母亲的喜好专门为你制作的,但愿你也会喜欢它!   或许你已经猜到,我和我的丈夫卢修斯与你的母亲有着深厚的渊源,数天前,卢修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你就读于霍格沃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我们简直高兴坏了,这意味着奥薇利亚也来到了英国,亲爱的小奥薇,你的母亲总是那么神秘,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失去了她的一切消息,你无法想象我们是如何地思念她,多么盼望能与她再见一面。当然了,亲爱的,我以同样的心情期待与你的见面,你一定是一个比奥薇利亚还要优雅可爱的小淑女,对吗?   ……   请向奥薇利亚转达我和卢修斯最真挚的问候,并告知她马尔福庄园随时恭候她的拜访——任何时候,我们家的大门都向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包括你与你的母亲)敞开。   爱你的,   纳西莎·马尔福   P.S.如果德拉科为没能得到属于他的爱心包裹而生气,你不妨将这封信交予他,他是个懂事又心地善良的孩子,一定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当然啦,如果你愿意与德拉科共享这个糖果盒,他一定会为自己交到一个可爱又大方的新朋友而感到高兴的。   ---------   斯莱特林们往往尊重他人的隐私,所以潘西虽然好奇的要命,也没有试图瞄一眼信件的内容,哪怕它就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看到奥薇利亚将信纸折起来,重新放进了信封,潘西才忍不住问道:“奥薇利亚,看在梅林的面子上,你不能和我分享一下其中的内容吗?我是在太好奇了,我从没想过你和马尔福家族有着这么亲密的联系,可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拉克西斯这个姓氏呢?我是多么孤陋寡闻啊!”   奥薇利亚微微一笑,回答:“纳西莎阿姨在信中说:她和卢修斯叔叔与我的母亲是好友,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联系,所以在得知我转来霍格沃茨后,他们非常高兴。”   布雷斯闲闲地玩着手中的叉子,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盯着奥薇利亚,潘西始终被包裹和信件吸引,他却注意到了德拉科的目光,那是一个男性为一个女性着迷的眼神,布雷斯可以发誓,因为他曾无数次从不同男人望向他母亲的目光里看见类似的情绪,当然了,后者表现得更加露骨,而德拉科要含蓄得多。   布雷斯那颗属于八卦校刊总编辑的大脑开始了飞速转动,哦,梅林啊,这可是涵盖了霍格沃茨风云人物撒伊·巴塞洛缪、斯莱特林王子德拉科·马尔福、泽特洛夫公主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和谜一样的转学生奥薇利亚·拉克西斯的惊天大八卦,只要稍微润色一下,从各个角度写出数个不同版本,那么这一个月的头版都不用愁了……   “布雷斯,是什么让你露出了那种恶心的坏笑?”潘西的话将棕皮肤少年拉回了现实,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到孤陋寡闻,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敢说你在此之前听说过拉克西斯吗?”   “嗯?哦——当然了——没有,我没听过。还有亲爱的潘西,这里没有人认为你孤陋寡闻,拉克西斯这个姓氏如此古怪而罕见,为此我翻阅了《全英巫师姓氏大全》,也没有找到相关资料。也许这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实姓名呢?”   布雷斯当然不可能从英国巫师界姓氏百科里找到拉克西斯,因为这根本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姓,在英文发音下它只是一个无意义的读音,而换成古魔文,则代表着‘希望’。奥薇利亚的名字是罗伊娜和萨拉查为她取的,她真正的姓名,早已随着她誓要丢弃的过去埋葬在了千年之前。   看到潘西若有所思的神色,和布雷斯笃定的眼神,奥薇利亚意识到他们在等自己就这个问题表态,想了想,依然不愿意撒谎,说:“嗯,我原来不姓拉克西斯。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和我的‘父亲’脱离了关系,并离开了那个‘家’,现在这个名字是我的两个朋友给我取的,所以你说的没错,布雷斯,拉克西斯并不是一个英国的姓,严格来说,它仅代表了我一个人!”   奥薇利亚的身世令从小就在富贵的家庭中无忧无虑长大的潘西有些震惊,她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意思是,你七岁时就离开了家,那你刚才提到的母亲……?”   奥薇利亚有些黑线,显然纳西莎误会了她的身份,鉴于自己表面上的年龄,这完全可以理解,但她不可能跟潘西解释说,“其实你被我误导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有母亲,我刚才只是向你转述纳西莎信中的内容,而她是那么认为的!”   “实际上,我的母亲……”奥薇利亚只好模糊地说,“……我从来就没有母亲。也许纳西莎阿姨指的是我的养母吧!”   这回连布雷斯都有些震惊了,因为奥薇利亚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畸形的家庭以及悲惨的过去的产物(例如救世主),单从外表上看,她甚至比潘西和亚历珊德拉还要‘娇贵’,也许她在收养她的家庭中过得很好,但布雷斯深深明白,那并不意味着那些伤害就此消失,要知道他的母亲再婚过数次,不管那些名义上的父亲对他再友好,都弥补不了他失去父亲而受到的伤害。   于是布雷斯暂时收敛了他充满求知(歪)欲的一颗心,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比起布雷斯,潘西才是真正的被捧在手心里的世家大小姐,奥薇利亚三言两语间所透露出来的人生经历是她所无法想象的,她的朋友都来自于光鲜的家庭,这使得在她看来,世界上所有的不幸只存在于她的敌人身上,不可能引起她的共鸣,这一刻,她真心为奥薇利亚感到悲伤,并觉得自己只顾追问的行为实在太残忍了。   “哦,奥薇利亚,我不知道……真对不起……”潘西难过地说,抓起了奥薇利亚的手,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一点安慰,她暗自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对奥薇利亚更友好一些。   潘西没意识到,她已经完全把纳西莎的信件和德拉科的糖果盒忘到脑后去了。   “……”奥薇利亚从他们的表情就大概推测出他们在想什么了,根据兰洛斯多年前的研究报告,以及卡若的常识普及,人类对于血缘相系的家人拥有深厚的感情,而失去家人往往被视为是非常不幸的。如果从这一点来看,她应该是幸运的吧,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血亲,所以也根本谈不上失去。她只要拥有朋友和爱人,就满足了呢!   虽然奥薇利亚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世悲惨,但布雷斯和潘西的心意也没有拒绝的必要,有个人曾告诉她,要学会为每一件小事感动,这样一来,快乐就变得更加容易。   她回握住潘西的手,摇摇头笑道:“没关系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那么它将不可能再伤害到我们。你的早餐已经吃完了呀,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你愿意陪我回宿舍放东西吗?”   潘西正要点头,始终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德拉科走了过来,对奥薇利亚笑了笑,说:“我要替潘西拒绝你的请求了,奥薇利亚,鉴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与我密切相关,又是如此的出人意料,你可否借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单独聊一聊呢?”说完他又看着潘西:“潘西,可以吗?”   如果来的是别人,潘西一定会对这种无礼的举动坚决抗议,但偏偏德拉科是她难以拒绝的,她只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德拉科和奥薇利亚的背影怅然若失了。余光瞄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潘西挑挑眉,抱臂站了起来,挡在她面前:“哦,泽特洛夫,早安呀。你想去哪里?我没听错的话,德拉科的意思是想要与奥薇利亚单独谈谈。你为什么非得跟去呢?”   亚历珊德拉脸色有些不好,当然她表现的并不明显,只是一如既往地神色淡淡,说:“德拉科是我的男朋友,我想我有权……”   潘西直接打断了她:“所以你确实打算跟过去喽?哦,梅林啊,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可怕的女人,德拉科整天都陪在你身边,你连这么一小会都不能容忍他走出你的视线吗?我给你一个忠告吧,偶尔保持一点距离,这样你们的关系才能维持地久一些!”   亚历珊德拉扯了扯嘴角,她不屑于跟潘西这种缺乏智商的花瓶争吵,礼貌而冷淡地点点头,她就绕过潘西,离开了礼堂。   潘西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哼道:“给了你这么好的建议,你也不知道谢谢我,泽特洛夫家族的礼仪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布雷斯吊儿郎当地搭上了潘西的肩,称赞道:“哦,你太酷了,潘西女王。不过俄国佬怎么会懂得英国的礼仪呢?我们应当给予他们适度的宽容,你说是吗?”   可惜潘西并不买账,她甩掉布雷斯的手臂,头一昂,就拉着达芙妮走掉了。   “……”布雷斯回头招呼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嘿,大个子们,放下南瓜饼,我相信你们已经吃了不止三个啦!走,我们去上课……”   霍格沃茨的某条走廊里。   奥薇利亚把信递给了德拉科,他拿在手中,却没有打开,而是看着她说:“奥薇利亚,我想我更愿意听你直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读一封信。”   “好呀!”奥薇利亚表示赞同,但过了好一会她还是不发一言,最后扒了扒头发,面露为难地说:“可是我该从哪里开始讲呢?”   德拉科眼珠一转,笑说:“嗯……不如就从你在什么时候、怎么认识我的开始说起吧!哦,奥薇利亚,我发誓,如果你再拿那一套模棱两可的命运理论来糊弄我,我一定会跟你冷战的。”   说完后德拉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今天凌晨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想要找她问出这个问题了,如果不是女生宿舍的魔法禁制太过强大,他一定会在冲动的支配下闯进去找奥薇利亚。   奥薇利亚惊讶地偏过头,紧紧盯着德拉科的眼睛,她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目光是那么的炽热,令她的心跳悄悄漏掉了几拍。她不解地想,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她又该怎么回答呢……   奥薇利亚犹豫了一下,说:“德拉科,我记得我们正在讨论的话题是关于我和你父母的关系呀!这和我们的相遇有什么关系呢?”   德拉科耸了耸肩,半开玩笑道:“当然有关系了,奥薇利亚,鉴于你和白易莎的关系,我大致猜测你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年轻,所以我有了一个推想:或许你在很久以前就见过我,并对我产生了好感,这样一来,你对我过于热情的态度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比如说……”   “比如说我见到你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的样子,然后不可自拔地对你产生了好感?”奥薇利亚调皮地接道。   “梅林啊,奥薇利亚,我在襁褓里时从来没有哇哇大哭过,你明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了!”德拉科哭笑不得地说,“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曾说你对我的了解超越我的想象,既然如此,我指的是什么,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奥薇利亚低下了头,她捏了捏拳头,很快就重新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好啊,不过作为告诉你真相的交换,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德拉科,你能答应我吗?”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口,她停步看着他,没有说明那个要求的具体内容,目光中带着她独有的狡黠,一眨不眨地等着他作出决定。德拉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他太想得到那个答案了,所以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他说着,就看见奥薇利亚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跟我来!”不等德拉科细想,奥薇利亚牵起他的手,两人一起跑进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空无一人,奥薇利亚满意地笑了。   回身关上大门,在德拉科惊愕的目光下,奥薇利亚按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到了墙边,捧着他的脸,微微扬起头,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德拉科根本来不及抗拒,双唇已被奥薇利亚封上,她的舌尖有些淡淡的凉意,却在所经之处挑起了炙热的火焰,在她热情的挑动下,德拉科感到一阵汹涌澎湃的销魂,和茫然失措的迷失,那一瞬间不想思考更多,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腰和后脑,随着感觉回应她。   可怜的糖果盒掉随之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奥薇利亚深深地注视着德拉科,看进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瞳孔中,嫣然一笑,说:“你已经完成了我的要求,现在,该我兑现诺言了。德拉科,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四十五岁的时候,你的出现,拯救了我,将我从炼狱中拉起,因为你,我有了重新开始人生的勇气……”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只是在心里默默补充:“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爱上你吧!”   湖底静谧,他们就像一对相爱的情侣,目光近距离地纠缠在一起。   终于,德拉科眸中涌起的迷惘和爱慕逐渐被理智和自持取代,见状,奥薇利亚松开了手,轻轻后退两步,仍然笑意不减,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意外,不代表任何意义。   “德拉科,你的吻技有点生疏哦!”她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竖起一根手指,惊讶状说:“莫非……我一不小心夺去了你的初吻?” 作者有话要说:  仰天大笑,奥薇好样的   ☆、第二十八章 初遇   奥薇利亚永远不会忘记,她和德拉科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公元1012年,英格兰南部。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在街上,除他之外,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宽大的帽檐令他的脸全都藏在了阴影里,他缓步而行,一边走一边向两旁看去。   只见周围的景象一片荒凉,建筑物倒塌成为一堆废墟,居民全都不知所踪,长风拂面,带来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声,土地上留有大片鲜血渗入的痕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血腥的气息,这一切都表明不久之前这个小镇经历了一场异常残酷的战斗——更严格地说,应该是屠杀。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类似的景象了,一年来,他追踪着那个人的脚步,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其残酷程度远超一千年后伏地魔所发动的战争造成的惨状。冷漠如他,也不禁被深深撼动了。然而他总是晚来一步,至今连那个人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他身后不远处的废墟中,一双悲愤的眼睛已经注视了他很久,见他驻足原地,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五指张开对着他,高声大喊:“阿瓦达索命!”   绿光乍现,在他掌间凝聚,化作死神的利爪,伸向对方。   斗篷人闻声转过身来,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一道无形的壁障在他面前自然成形,轻描淡写地化去了这一击。来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的全身都肮脏不堪,就好像在血和泥中打滚过,但他并不瘦弱,可以看得出来,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拥有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那孩子见识到斗篷人强大的魔法实力,也不再白费力气,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红着眼睛扑了上来:“你这个恶魔!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你还来干什么?来看我们有多么悲惨,然后在心里偷笑吗?你们这群恶棍、魔鬼,你给我去死,去死啊啊啊!”   孩子语无伦次地骂着,疯狂地挥动手中的剑,开始还有几分剑士的架势,到了后来,已经毫无章法可言,斗篷人不回嘴,也不还击,他沉默地躲避着孩子的剑锋,那孩子一次又一次地对着他扑上去,一次又一次地落空,用力过猛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挥砍,仿佛不知疲累。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发出的喘息声变得沙哑,斗篷人终于出手抓住了他的剑锋,蹙眉淡淡道:“够了!你打不过我,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还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鲜血从手掌和剑锋相接处蜿蜒而下,斗篷人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轻轻一挥,那把剑就从孩子的手中脱离,打着转飞了出去,落在十米外,斜斜地钉了土地里。孩子向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灰黑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显然他也明白斗篷人不是他所想的‘仇人’,否则自己绝不会活到现在。   “快回到你的亲人和朋友身边,不管你还剩下谁,陪在那人身边,珍惜他吧!”斗篷人转身离去。   “没有了……”孩子一愣,喃喃自语地说,随即冲着他的背影吼了出来:“我已经没有任何人了!都是因为那群恶魔,他们……他们都被掉下来的房梁砸死,或者在魔法爆炸中丧生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斗篷人顿住了脚步,他的身形修长而瘦削,虽然全身都裹在低调的黑斗篷里,但某种独特的气质令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难以忽视。他微微偏头,沉声道:   “那么就去寻找新的爱人和朋友,然后保护他们。在这个时代里,这是你唯一能做的。”   孩子又是一愣,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本以为这个神秘而强大的斗篷怪人会建议他努力变强,然后去复仇,因为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斗篷人已经走远了,他爬起来,想要追上去,但没跑几步,他就双腿发软地跌倒在地,只好坐在地上大喊:“你听着,我要变强,变得比你还强,然后找那些人复仇!”   没有回应。孩子不甘心地高声问道:“我一定会做到的,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是谁?”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孩子尖声叫道:“你是谁?!”   这一次斗篷人终于回答了,他没有停留,只有声音响在孩子的耳边:“我弄丢了我的爱人,我要找到她,挽救她,并保护她,这就是我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唯一身份。”   孩子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斗篷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穿过这座废墟般的小镇,和一大片被毁坏的耕地,披着斗篷的男人到达了不远处另一座村庄。与刚才那片地区不同,这里没有遭到任何破坏,因此大部分幸存的伤者都被搬运到这里来接受治疗。   医生家中容纳不下太多伤者,于是道旁空地加上一块简易的麻布,就成为临时的病床,伤者密密麻麻地并排躺着,呻吟、咒骂,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轮到自己的救治。也许他们在医生到来前就会因为伤势太重而死去,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听天由命,没有任何办法。   斗篷人在这些人中穿行,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痛苦的表情,扫过他们被苦难笼罩的脸颊,流露出深沉的悲哀。突然,一只小手拽住他的衣角,斗篷人一愣,低下头去,看到了一双怯怯的、充斥着泪水的大眼睛。小女孩的下半身血肉模糊,应该是被人从废墟中救出,实施过紧急处理,但她腿上辨不出颜色的绷带依然在向外渗着血。   小女孩紧紧攥着他的衣摆,抬起头,抽噎着说:“呜呜……大哥哥,我好痛,你帮帮我,好吗?”   那稚嫩的小脸布满了泥污和灰尘,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被涌出的泪水一遍遍洗刷,清澈而纯洁,他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脑中顿时浮现出另一双青色的眼睛,他缓缓蹲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上小女孩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但那泪水还是不停地往外流,滚烫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他,身体时不时痉挛一下,不停地说:“大哥哥,救救我,我好痛,救救我,呜呜……好痛,救救我……”   斗篷人弯腰抱起了她,无视掉周围人的询问与哀求,用幻影移形离开了那里。   无处可去,斗篷人带着小女孩幻影移形回到了化作废墟的小镇。几乎于此同时,一个陌生的女人也通过幻影移形的方式出现在了据他不到十米外的地点,先后两声轻微的爆裂声响过后,双方都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同时警惕地转身凝视彼此。   那女人棕色的长发高高绑起,一副女性的战士打扮,却在外面披着一件绣满魔纹的巫师长袍,她的脸型偏向圆润,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盛满凌厉的光芒。她本身不算很美,但那眼中的光芒令她整个人灼灼生辉。   那种光芒的名字叫做仇恨。一路走来,斗篷人已经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了,若要说这一次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个女人非常强大,这令她离那个目标比所有人都更近一些。斗篷人心念一动:眼前的女人很强,他要不要替那个人除去这个威胁?   斗篷人沉默地站着,脸依然藏在阴影里,只漏出一丝铂金色的长发。战士打扮的女人看见他怀中重伤的小女孩,神色明显一愣,然后目光变得柔和了,她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便举步走近。   “她伤得很重,需要马上治疗!”女人停在几步之外,试探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需要一个地方暂时安置她,然后熬制魔药,救她的命。”他回答。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说:“你两手空空,拿什么熬制魔药?”   “没有材料,当然要去找。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是的!”女人短促地微笑了一下,说:“我身上有一切你需要用到的东西,包括器具,和药材。同时,我还是一名魔药大师,也许比你更加优秀一些。你不妨把她交给我,我会治好她的。”   斗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淡淡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女人扬眉,正要开口,就听斗篷人继续说:“你治好她,我在旁边看着。”   ……   等一切处理妥当,小女孩在魔药的强劲药效下痊愈,并昏昏睡去时,时间已经是黑夜了。   这是一间还算完整的小木屋,虽然倒塌了半边,也足以遮风挡雨。房子中间堆起了柴火,橘黄色的火光明明灭灭,照在斗篷人帽檐下的脸上,棕发女人坐在他的对面,趁机打量他,虽然看不分明,但那轮廓算的上十分俊秀,并且非常年轻,然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沉气质模糊了他的年龄,也令她看不透他。   “我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终于,她主动开口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斗篷人轻轻一震,这是他首次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反应,赫尔加不由一笑:“看来你听说过我。”   “是的,我听说过你,曾经大战血魔的四位英雄之一,以及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你是个很伟大的人!”斗篷人抬眼看着她,心中苦笑,没想到她竟然是是赫尔加,早知如此,他就不用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观察她了。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去哪里?”赫尔加蹙眉,仰头问道。   “这个小女孩交给你了,全英国没有比霍格沃茨更安全的地方了。”斗篷人推开门,淡淡地说,“我在找一个人,现在我必须去打听消息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我再向你介绍自己吧!”而也许在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相反的立场上。   说着,他走了出去,门随之关闭,外面传来了爆裂声响,赫尔加本来已经站了起来,此刻,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这时小女孩醒了,她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她环顾四周,没有见到救她的大哥哥,一双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赫尔加,小心翼翼地说:“阿姨,你是好人,对吗?”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赫尔加眉头轻蹙,怜惜地问道。   “詹妮特……但爸爸妈妈都叫我简妮。阿姨你就叫我简妮吧!”   “好,简妮。你的爸爸妈妈呢?”   简妮低下了头:“他们死了……”她脸色惨白,良久,才渐渐哭了出来,抽噎着说,“他们死了,被那个姐姐杀掉了,爸爸妈妈本来是想救她的,呜呜……”   在这个时代,孩子们都过早懂得了何谓死亡。赫尔加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眼里闪过了精光,那是暂时熄灭的复仇之焰,又隐隐窜起。她沉声问:“简妮,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简妮点了点头,低声地说:“爸爸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姐姐倒在路边,她还活着,就是流了好多好多血,因为她看上去像个好人,爸爸就把她带回家,想请医生替她看看,但妈妈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身上的衣服全是口子,特别是胸口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但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说到这里,简妮哽咽起来,眼中也泛起了恐惧,赫尔加见状,轻轻拍着她的背,简妮急促地呼吸了一会,才接着说:“然后那个姐姐就醒了,她的表情变得很可怕,说:‘为什么要救我?我想死的。’爸爸妈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被她……”   “她看见我,也想杀我,我吓坏了,我非常害怕,缩在角落里发抖,然后她就走了。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缩在那里不敢动,后来我们家的房子塌了,房梁压住了我的腿,等到有人把我从底下拖出来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已经毁了。我听他们说,是那个血魔复活了,就是那个看起来像好人的姐姐,阿姨,这是真的吗?血魔又回来了吗?”   赫尔加面沉如水,问:“她是不是黑色头发,绿色眼睛?”   简妮睁大了眼睛,急切地说:“对!阿姨,你认识她?她到底是谁?她去了哪里?”   “简妮,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想为父母报仇吗?”赫尔加忽然说。   小女孩愣住了。   赫尔加闭了闭眼,敛去其中的厉色,低下头,温和地说:“简妮,她并不是血魔,血魔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就如颂歌描述的那样,黑暗神降下天罚,将他诛杀了。他永远不会复活。你见到的姐姐,她是个可怜人,她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你还记得腿上受伤时那种痛苦吗?她所感受到的比那还要疼痛千万倍,肉体上巨大的痛苦每时每刻都折磨着她,导致她神志不清,内心扭曲,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她很可恶,也很可恨,但她说到底只是一个可怜的疯子。简妮,你没有必要为了记恨这样一个人毁掉自己的一生,那太可悲了,所以,答应我,不要为了复仇而活着,好吗?”   简妮咬着唇,半懂不懂地听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赫尔加微笑,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会送你去霍格沃茨,你在那里重新开始吧……一忘皆空!”   红光闪过,简妮倒在了她的怀中。   “……而我,我是她的朋友,”赫尔加动作温柔地抱起小女孩,站了起来,在心中冷冷地补充,“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杀掉她,为了给萨拉查报仇,也为了帮她解脱!”   无论在什么时代,只要夜幕降临,酒馆永远是最繁华的地方。十一世纪偏远小镇上的酒吧简陋、狭窄而肮脏,然而,这不能阻止过路商人和当地富豪对它的偏好。寒冷的夜晚里,没有什么比来一桶啤酒,配着一碟肉一块吃下去更美妙的了,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获得一名性感的金发美女的青睐,抱得美人归。   同时,在这个传播媒介落后的年代里,酒馆也是获得新消息的最理想场所。   斗篷人直接出现在了酒吧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他的幻影移形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响动,再加上他的打扮十分低调,因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他环顾一周,就坐在了一个四人的桌位上。   旁边坐着一个矮人,他一手抓着啤酒杯,一手激动地挥舞着,唾沫横飞:   “天啊,老朋友,卢克,你知道吗?幸好我跑得快。那个恶魔出现的时候,我刚好在那个村子里跟当地人做交易,她突然从一幢房子里冲出来,向北方跑去,然后被巫师军团拦截住了,他们就悬浮在天空上!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转过很多东西,包括我手中那条脉矿值多少钱——哦,老朋友,说到那条脉矿,那可真是……”   坐在他对面的男性人类抽了抽嘴角,制止道:“等等,老朋友,你那条惊人的脉矿可以以后慢慢说,现在先说血魔的事吧,你有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她是怎么把整个村子都毁灭的?”   斗篷人放在桌上的拳头猝然攥紧,他沉声插话道:“这位朋友,你的用词好像有点问题啊,血魔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还有,村子被毁,是她一个人的错吗?我没理解错的话,她分明是想直接离开的,是巫师军团拦截了她。他们不顾脚底下有一个村子与她大打出手,才造成最后的惨状。不是这样吗?”   卢克无所谓地挥挥手,说:“是血魔还是其他的什么,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后结果是一样的,至于后果是谁造成的,那就更没必要区分了,难不成还要把责任怪在我们的联军头上?朋友,我注意到你的口音有些奇怪呀,连一个矮人的大陆通用语都说得比你好。难道你和那个恶魔是一伙的?”说到最后,他已经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斗篷人藏在阴影里的脸。   “……”斗篷人强迫自己松开了拳头,举起啤酒杯,向对方晃了晃,淡淡地说:“呵呵,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矮人哼了一声,咕咚咕咚灌下半杯啤酒,继续说:“对啦,我远远看到她的样子,果然像传说中一样丑陋又恐怖啊,我从来见过那么丑的女人,怎么说呢,嗯……嗯……反正就是很丑啦!还有她浑身的衣服都烂的不成样子,嗯,不过看上去倒是挺瘦小的,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厉害,能安然无恙地从那么多强者的围攻中逃脱……”   ……   时近破晓,斗篷人走出了酒吧,他脚步一顿,只见赫尔加站在那里,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他挑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尔加耸了耸肩,解释说:“你说你要打听消息,除了这个酒馆,还能是哪里呢?”   “很显然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不是你怎么找来的。”斗篷人说。   “简妮——就是那个小女孩,我已经把她送到了霍格沃茨。你说你要找人,是吗?鉴于你的行动,我认为我们应该有着同一个目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为什么不把你得到的消息与我分享一下呢?”   斗篷人暗叹,敌人的敌人……赫尔加误会了,他不是那个人的敌人,相反,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永远站在她那一边。但他也不打算拒绝赫尔加的提议,每一次,他总是晚到一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呢?如果与赫尔加合作,事情会变得容易很多。   于是他淡淡一笑,答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那个人往北方去了。我们走吧!”   ……   奥薇利亚永远不会忘记,她和德拉科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一天,她仍然没能获得解脱,在不知第多少次将自己的心脏捏碎,又转醒后,她精疲力竭地走在奔宁山脚下。血液在血管中沸腾,那种温度,足以让任何生物死去无数次;力量在经脉中膨胀、炸裂,那种强度,足以让任何生物在顷刻间变得血肉模糊。但她的身体是由永生材料制成,虽然部分机制已经病变,但更多的部分还在忠实地履行它们的职责,破坏和重构,同时进行,对她来说,就连死亡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痛恨这个生的世界。   二十年前,正是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血魔央求她杀了他,他是幸运的,因为她可以做到,她被教廷派来这个世界,任务是活捉并带回他,以重新投入实验,但在他的央求下,她被打动了,于是她背叛了教廷,出手取走了他的生命。   可是今天,又有谁能杀死她呢?没有人……她只有等待,等待教廷派来下一任教皇,到那时,她将像血魔央求自己一样,央求那个人,让他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她唯一的希望,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变为无望——也许在连续两次失败后,教廷已经停止了那个项目的研究,这就意味着,她将不再有新的继任者!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德拉科像是神迹一样,降临在她的身边。   那一天,他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击昏了同来的赫尔加。然后他脱下兜帽,温柔地注视着她,无视她的威胁和恐吓,攻击和挣扎,一步一步走近,向她伸出了手,将她深深拥入怀中。   “我来自一千年以后,我为你而来。”   “我叫梅苏尔林①。”   注①:本文设定下,四大巨头时代古魔文为世界通用语,梅苏尔林为天龙座意,同英文德拉科。 作者有话要说:  结论:奥薇初遇德拉科,和德拉科初遇奥薇根本不是一回事。那么,为什么奥薇说她第一次见他是在他四十五岁的时候呢?很显然,这是因为德拉科是在2025年回到过去的!   ☆、第二十九章 禁闭   晚八点十分,魔药办公室。   斯内普在论文底部狠狠地打上一个‘E’,力透纸背,无辜的羊皮纸和羽毛笔险些把彼此给弄残了。随手扔到批改完的那一堆里去,斯内普抬起头来,看向正在劳动服务的自家教子(第十章,因为迟到,被罚两个月禁闭)。   只用一眼,斯内普就能肯定:德拉科心不在焉。   以往每一次,只要面对着魔药材料,德拉科的眼神就会变得像丈夫面对新婚妻子那样专注,而现在,德拉科的眼神就像是出轨的丈夫面对妻子那样敷衍。   德拉科今天的任务是熬制一百瓶鼻涕灵,只见他目光飘忽,动作机械,但斯内普必须承认,每一个步骤都完成地毫无差错,坩埚内的药剂不管是色泽还是气味还是其他各方面,都称得上无可挑剔。德拉科在这么不在状态的状态下能做到这个地步,斯内普也不知道是该夸他呢还是给他再加一个月禁闭呢……?   又瞄一眼时钟,已经八点二十了,某个早该出现的人依旧不见踪影,斯内普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很好,看来那只吸血鬼把她的禁闭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第九章,被罚一个月禁闭)!   “德拉科!”看他熄灭火焰,并装满第一批的十瓶药剂后,斯内普出声道:“你去把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叫过来,马上!”   德拉科抬起头,惊讶地望过来,说:“教父,奥薇利亚怎么了?”   斯内普挑眉:“奥薇利亚?阿哈,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你们相处的很不错。她本该在八点整来到这里,领取她为期一个月劳动服务,很显然,她没有来。”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默默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到一半,斯内普忽然敲了敲桌子,说:“等一下,你先过来。”   德拉科走回来,站在了办公桌前,然后他发现一向严肃冰冷的教父正以一种古怪的眼光打量自己。他心里有些发毛,不禁问道:“教父?还有什么事……”   斯内普的眼睛在德拉科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盯住他的嘴唇,那分明有些红肿,不仅如此,还有一道细小的血痕,他轻哼一声说:“是谁?”   实际上,在德拉科刚进来办公室的时候,斯内普就注意到教子嘴唇上的异样了,由于德拉科表现得很坦然,斯内普只当那是磕碰出来的伤口,但现在,结合德拉科魂不守舍的状态,他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往复杂的方面考虑一下……   德拉科一呆,教父这一问堪称直白又犀利啊,不过,他早就不是藏不住心事的毛孩子了,也不会掉进那么显而易见的坑里,立刻迷茫地眨了眨眼,问:“什么?”   斯内普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心想:“臭小子还跟我装!”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嘴。   德拉科的表情由疑惑专为恍然大悟,他抬手摸了摸唇角,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今天……”   可惜斯内普根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打断他说:“哦,我猜猜,你打算把责任推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哪一个无辜的桌角上呢?要不然,就是盥洗室过于光滑的地面?”   德拉科苦笑,教父的抢白实在太准确了,今天他拿这一套说辞说服了所有人,但在教父面前,显然不太行得通。他只好以退为进地说:“亲爱的教父,听您的语气,好像不太相信啊,可如果不是磕到了桌子,还能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是您想的那种情况,我会回答‘亚历珊德拉’,不是么?”   斯内普猛然发现,这个教子变得更加狡猾了,他居然把问题推给自己,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搪塞过去么?他扯了扯嘴角,说:“问题就在于,你为什么没有回答‘亚历珊德拉’呢?”   “……”德拉科惊呆了,没想到教父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有点招架不住了。他淡笑着摇摇头,面色如常地说:“您如此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真的很感动,不过,虽然我也很希望是一个美女的热吻留下的痕迹,但很不幸,的确是桌角造成的。时间不早了,我去叫奥薇利亚了。”   看着德拉科不慌不忙离去的背影,斯内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他现在非常确定,德拉科肯定有所隐瞒,因为他表现得太镇定了!如果被误会,还是关于那方面的误会,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气急败坏才对,但德拉科从头到尾都那么坦然,就像是事先有所准备一样。   “哼,卢修斯,德拉科确实是你的儿子!”斯内普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您之前还怀疑么)   马尔福庄园内,躺在西茜怀中听老婆念书的卢修斯突然打了个喷嚏。   走出魔药办公室,德拉科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幸好自己在说完那句话后,果断地转身走掉了,否则教父将有幸欣赏他脸红的全过程。   咳……   回到斯莱特林,布雷斯看见他惊讶地问:“德拉科,你今天的劳动服务结束了?”   “没有。”德拉科环顾一圈,没看到黑发女孩的影子,不由问道:“奥薇利亚呢?我是回来找她的,她忘了斯内普教授的禁闭!”   “哦,她和潘西回寝室了。”布雷斯兴致缺缺地说。   正好有一名女生从他们身边经过,德拉科立刻叫住她:“嘿,嗯……雪因小姐?麻烦你进女生宿舍区叫一下奥薇利亚好吗?她有可能在潘西的寝室里,就跟她说我有急事找她。”   德拉科友好的微笑太具有杀伤力了,微蒂拉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小跑着进了女生宿舍。   布雷斯两手摊开在长沙发背上,见状扭过头,翻了个白眼,他真是受够了。   德拉科却不打算放过他,居高临下地挑眉笑道:“布雷斯,你还要跟潘西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梅林啊,我什么时候跟她闹别扭了?明明是她一直对我采取无视的态度!”对于老友的指控,布雷斯表示坚决抗议,他明明一直在试图缓和关系的!   德拉科拍了拍他的肩:“朋友,坦诚一点!你明知道潘西为什么生气,你想想,如果潘西在周末约了两个帅哥出门,一路上跟他们亲亲我我,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会冲上去把他们的牙齿打掉,或者给他们一记昏昏倒地——”布雷斯激动地说。   “但你不能指望潘西冲上去给那两个拉文克劳一拳,或者指着她们的鼻子发出一个恶咒,她所能做的就是跟你冷战,你还不明白吗,这意味着什么?”   布雷斯眼睛一亮,顿时跳了起来,说:“哦,德拉科,你的意思是……对啊,她如果不在乎我,就根本不会生气,然而她很生气,并且不愿意轻易原谅我!那就说明……”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丧气:“但也许,那只是因为友情的关系,毕竟她一直是喜欢你的。”   “哦,我可不这么认为,潘西喜欢我只是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那并不代表她不会对你动心,实际上,她很有可能已经对你有感觉了,所以才会试图逃避。”   “德拉科,瞧你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恋爱专家!”布雷斯嘲弄地说,努努嘴,“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这时奥薇利亚出现在楼梯上,对德拉科挥了挥手,德拉科微微一笑:“首先,你必须就周末的事情向她道歉,记住,要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   “嗯,然后呢?”   “然后,想要快速地确定她的心意,只有一个办法……”德拉科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弯下腰,在布雷斯耳边低声道:“……吻她。”   在布雷斯呆滞的表情中,德拉科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觉得自己很够意思了,要知道,他说的都是自己的亲身体验!鼓励地拍了拍布雷斯的肩膀,德拉科迎上了奥薇利亚,笑道:“你来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人快速地穿梭在走廊上,德拉科问:“奥薇利亚,你仔细想一想,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今晚该做什么吗?”   “今晚?嗯……”奥薇利亚眼珠转了转,犹疑地问道:“……去你房间?”   “噗!咳咳……”德拉科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见此反应,奥薇利亚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德拉科发现自己夜里去偷窥他的事情了呢。   由于岔气,德拉科脸蛋红扑扑的,清了清嗓子说:“咳,斯内普教授说,你本该在今晚八点准时去办公室禁闭!”   奥薇利亚一愣,迅速在记忆中翻找了一下,很快发现了这句话的出处,就是那天在校医院的病房里,斯内普教授三言两语间让她大获丰收,不仅有一个月的禁闭,还有扣分、罚抄……   “啊!”想到这里,她惊叫道:“我忘记抄写霍格沃茨的校规,和斯莱特林守则了!”   不知为何,德拉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问道:“几遍?什么时候交?”   奥薇利亚回忆了一下,复述道:“十遍霍格沃茨守则,二十遍斯莱特林守则。上个星期以内交……诶,这么说已经超过期限了!”   说完她扭过头,睁大眼睛看德拉科。德拉科惨不忍睹地抚上额头,说:“除非斯内普教授像你一样把这件事完全丢到脑后去了——这种可能性很小,否则,你被罚抄的量恐怕会翻上十倍!”   奥薇利亚沮丧地说:“嗯。那也没办法了,我这次不会忘了,今天晚上就一口气把它们抄完。”说到这里,她又高兴起来:“没关系,反正我抄起来很快的。”   看她一副轻松的样子,德拉科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额头,感叹道:“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构造的,明明挺聪明的啊,怎么忘性这么大?”   “不管怎么样我的脑容量有限,又活的比较长,所以不可能事事都记得那么清楚啦……”   两人说说笑笑地经过,拐角处,亚历珊德拉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缓步走了出来,表情平静,眼神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画面太美,忍不住拉出个人破坏一下   不要问我奥薇的嘴为什么没肿!她是瞬间恢复体质   ☆、第三十零章 保证   “你不仅忘掉了关禁闭的时间,还忘掉了所有的罚抄工作,也就是说……”斯内普语调阴森森地说:“我对你的惩罚除了给斯莱特林扣分之外,没有产生任何其他的效力!拉克西斯小姐,你把自己的脑子丢在了禁林里吗?”   奥薇利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心里补充:“不用担心,实际上,你给我扣的分我都没让城堡扣掉呢……”   德拉科看她竟然还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似乎他家教父所向披靡的死亡射线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力,不由在内心哀叹一声,悄悄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脑袋强行按了下去。   奥薇利亚虽然有些缺乏自觉,但在有人提醒的情况下,她还是能够识时务的,低下头后,十分真诚地说:“教授,我错了。”   德拉科知道此刻不宜帮腔,于是也陪着低下了头,两个人像乖宝宝一样并排站着,等待发落。   斯内普看到这一幕,倒是有些惊讶,德拉科显然是想帮奥薇利亚,这还是他那个最爱仗势欺人的教子吗?吸血鬼小姐又有什么超乎常人的魅力,能在短短几天内把德拉科这个顽劣又可恶的小子搞定?   他抱胸站着,居高临下地瞪着两个装傻卖乖的家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斯内普依然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面前,似乎打算把黑发女孩的后脑勺盯出一个洞。奥薇利亚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德拉科是血肉之躯啊,他觉得脖子都要僵硬了,忍不住微微偏了偏头,顺便瞄向奥薇利亚,这时,奥薇利亚也偏过头,看到他无奈的表情,偷偷吐了吐舌头。   终于,斯内普冷哼一声,唰地转身,大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去,沉声说:“马尔福先生,请你去完成剩下的九十五瓶鼻涕灵,至于你——拉克西斯小姐,鉴于你没什么特长,我只好派你去清洗公共盥洗室,一至七层全部,一个月后结束!我的意思表达得够清楚了吗?”   “……”奥薇利亚很想反驳说她有特长的,别的不说,单讲武力值,如果她称第二,这世界上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就算是兰洛斯也差了那么一点点呢……不过她及时制止住了自己,没有发表出什么惊人的言论,而是退而求次地说:“斯内普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其实我的魔药水平也很不错的,一旦您了解这一点,您会觉得让我去清理盥洗室有些大材小用了,我完全可以帮德……”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听明白就出去吧,拉克西斯小姐,我要提醒你,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五十分,而你必须在宵禁前回到宿舍,如果被抓到夜游,我将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未来一学期的盥洗室都由你负责清洗了。”   “……是的,教授,感谢您善意的提醒。那么我走了。”她立刻甜甜笑道。   转身离去,奥薇利亚扁了扁嘴,心想这位教授有公报私仇的嫌疑诶,她能不能去邓布利多那里告状啊?   德拉科还是第一次见到教父对斯莱特林的学生这么严厉,要知道以往清洗盥洗室还有擦奖杯这类劳动服务都是格兰芬多的专属惩罚。他忍不住说:“教父,我认为这样的劳动服务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来说,有点过于苛刻了,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去帮她,当然,我保证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也会按时上交的。”   斯内普对于教子使用的字眼不予置评,娇弱?哦,梅林啊,这也许是他所听过的形容吸血鬼的最有意思的词汇了。   “德拉科,从很多方面看,你今晚的表现都令我惊讶,怎么,难不成卢修斯在上周的拜访中总算把‘团结友爱’这个词组的内涵传授给你了吗?”斯内普讽刺地说,顺便把老友也损了一把,然后放缓了语气问道:“说吧,德拉科,是什么使你如此关心拉克西斯?作为一个青春期小鬼头的教父,我想我有权了解真相,并给予一些建议。”   面对这句充满了暗示性的话,实际年龄远超自家教父的德拉科淡然自若地说:“哦,亲爱的教父,首先我必须得承认奥薇利亚是个充满魅力的女孩子!”   斯内普眉角一抽,显然这与他对某只吸血鬼小姐先入为主的印象有着像南极和北极那样遥远的偏差。   “今早纳西莎妈妈给她寄来了糖果盒,附信明言她与奥薇利亚的母亲十分要好,叮嘱我要好好照顾她,父亲也认为我可以与她成为朋友。再加上她本人又是如此可爱迷人,我何乐而不为呢?”说到后来,德拉科拖长了调子,勾起嘴笑道。   斯内普瞬间回忆起了学生时代的某些画面,比如说,在庄严而神圣的图书馆里,卢修斯从来不认真看书,总在他耳边懒洋洋地点评路过的女生,每当看见美女,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就跟现在的德拉科一模一样。   斯内普暗骂:“这父子俩就是一个德行!”   德拉科看见教父阴沉不定的神情,心中咯噔一声,暗道糟糕,自己好像演过头了,恐怕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果然,只见教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德拉科,你关爱同学的行为令我感动,不过,我认为拉克西斯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柔弱’,比起担心她,你或许更应该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宵禁前完成今天的任务!”   ***   奥薇利亚刚走到一楼盥洗室门口,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奥薇利亚!”   九点多离宵禁还有一个小时,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有的,乍看去奥薇利亚身边根本没人,但她抿嘴一笑,头也没回,就朝后面伸出了手。   她低声道:“里面没人,跟我来!”   德拉科本来已经把手伸出去了,听到这个熟悉的‘跟我来’,脑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某个旖旎的画面,顿时心跳加速,动作不自然地卡在了空中。然后他避开了奥薇利亚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变被动为主动,加快脚步,拉着她走了进去。   马尔福大少爷为自己的果决而沾沾自喜,完全忽略了盥洗室是区分男女的,毫无心理障碍地走进了最深处。他在刚才那一瞬间突然想通了,对付某些人就必须得强势点,不想被强吻就得主动出击……咳,不对,就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奥薇利亚注意到他的变化,偷偷笑了笑,等他转过身来,又变得一本正经,问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含蓄:“德拉科,你怎么了?难道今天早上的事情让你不舒服了吗?”   “哦,梅林。”德拉科抚了抚额,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强令自己把视线固定在奥薇利亚的额头上,说:“好吧,我们必须聊聊这件事……奥薇利亚,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某人装傻。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奥薇利亚眨眨眼,说:“如果我说那只是开玩笑的……”   “那么你不该那么做的,朋友之间一旦越界,就会陷入尴尬的境地,答应我,不要再做类似的举动了,好吗?”   奥薇利亚暗想:“唉,德拉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说要做你的朋友,只是想以此为借口接近你,我从来就没打算跟你当朋友!”   “类似的举动……”她重复道,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是指像这样的举动吗?”   德拉科呼吸一滞,但他没有动,任何男人的本能都不会在此时退让,他挑眉道:“是的!”   奥薇利亚甜甜笑道:“不,德拉科,我没有开玩笑,虽然那是一个突发事件,但我是认真的!”   铂金少年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而你……你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吗?因为你明明可以,却没有推开我……”   德拉科苦笑,是的,他有感觉,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吸引了,如果他们能够早几十年相遇,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可惜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与她初遇时孑然一身的德拉科·马尔福了。   他说:“奥薇利亚,在复仇完成之前,我不属于自己,你明白吗?”   奥薇利亚点点头,垂眸说:“你认为接近亚历珊德拉是达成目标的最好途径,我可以理解,也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你并不喜欢她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我没有让你与她分手,在我看来表面上谁是你的女朋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在为谁跳动。德拉科……”   她将一只手贴在了他的心口上。德拉科的眼神突然变得如此深沉,只要轻轻低下头,他就能吻到她的唇,如果他再自私一点,就像几十年前那样,他肯定会选择遵从自己的欲望。   德拉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偏过了头,同时移开了奥薇利亚放在他胸口和脸颊的手,并将她推开了一些,再转过头来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说:“奥薇利亚,我确实喜欢你,因为你是一位善解人意的朋友,在你面前,我不需要假装什么,如果可能,我都不想失去你的友谊……”   察觉到这话有点不对,奥薇利亚立刻举起双手,乖乖地退后两步,说:“好啦好啦,我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事,就当是一个玩笑吧,不要那么严肃嘛!”   德拉科不想糊弄过去,他强调:“你要保证,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他的意思,是要与她划清界限了。奥薇利亚不说话了,她看着他,有些迷惑和不解,问道:“德拉科,告诉我,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当断则断,德拉科迫使自己快速回答道:“是的。”   奥薇利亚的眼中滑过一抹淡淡的失落,她低下头,重新抬起来时,又是一脸的笑容。“好吧!既然你是这么希望的,那么我保证。”   就在这时,盥洗室白光一闪,随即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近及远,两人皆是一惊,对视一眼,追了出去。德拉科边跑边说:“他是布雷斯八卦校刊的记者,里昂·弗莱,我们必须从他手中拿回照片,否则明天早上我们的事情不仅会全校皆知,还有可能登载在预言家日报上,你不会想知道标题是什么的!”   奥薇利亚还有心思开玩笑:“大概是‘马尔福继承人感情生活混乱,背叛正牌女友幽会地下情人’这样的?”   德拉科笑了,但他还是说:“哦,奥薇利亚,相信我,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来自英国和俄罗斯的吼叫信会把你淹没的……哦,该死,那好像是教父,我不能被他看见!我使用了时间转换器,现在的我应该还在魔药办公室!”   转角处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的确是斯内普无疑。奥薇利亚当机立断地带着德拉科闪至阴影处,眼看那位里昂·弗莱气喘吁吁地朝斯内普跑去,她低声问道:“德拉科,如果出现那样的新闻,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是吗?”   “关键在于他听到了多少!”德拉科皱起了眉:“已经来不及了……”   “不用担心,有我在,没有什么事情是来不及的。”奥薇利亚从怀中取出隐匿之戒,戴在了德拉科的手上,微微一笑,说:“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德拉科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眼间的功夫,奥薇利亚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至里昂·弗莱身后,那个可怜的孩子离斯内普仅有不到三米的距离了,然而后方突然传来的巨大推力,令他扑在了地上。   奥薇利亚将里昂按到在地后,来不及观察斯内普震惊的表情,俯下身,趴在男孩的背上,用一种蛊惑的音调,在他耳边低语道:“忘掉刚才看到的事情。”   照相机飞出去老远,也不知是否损坏,好在那应该是卡片式的,奥薇利亚伸手摸进里昂的兜里,很容易就摸到了照片,揣进了自己的斗篷里。然后在斯内普震怒而发的昏迷咒和石化咒相继到达之前,奥薇利亚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可惜她忘了顺便拉了一把里昂,于是可怜的男孩就被猝然飞至的红光击晕并石化了。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刚才在做什么!?”   斯内普大步跨过来,粗暴地推开她,半蹲下去,查看里昂的脖子,当然了,那上面什么痕迹也没有。奥薇利亚看到他的举动,就知道这位对血族偏见颇深的教授在想什么了,不由嘴角微抽,腹诽道:“哎,我就算是要喝血,也不会直接咬脖子好吧,那样多不卫生啊!何况兰洛斯有一整个酒窖的珍藏处子血液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昨天去过光棍节啦,木有时间更新,嗷   ☆、第三十一章 朋友   宵禁已过,但毫无疑问,奥薇利亚今天剩余的时光要在校长办公室度过了。   斯内普把她丢进空无一人的校长办公室后,就去了校医院,他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以及奥薇利亚真实身份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必须确保受害者里昂没有生命危险——虽然奥薇利亚解释过很多回她没有咬他,但显然在斯内普看来一只发疯的吸血鬼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奥薇利亚坐在摆满了各种神奇玩意的办公桌上,无聊地晃着腿,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把这间办公室参观了个遍,不得不说,邓布利多虽然毕业于格兰芬多,但他的品味与戈德里克相去甚远,戈德里克偏好大方阔气的装扮,而邓布利多就……咳,更加童趣一些。   “萨莫海尔德,你为什一直偷偷看我?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好了!”她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   虽然在邓布利多面前一口一个‘恶魔’,不过识时务的分院帽先生可不会在奥薇利亚面前提起这个称呼,它悄悄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了:“呃,呃,呃……黑暗神大人,您这么晚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如果奥薇利亚在喝水,她一定会直接噗出来,可惜她没有,所以她只是扭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它,感慨地摇摇头:“哎呀,小萨,看见你我才明白什么叫做‘时光是一把无情刻刀’,它不光改变了你的模样,更磨平了你的性格。黑暗神?我已经有一千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没想到竟然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记得当年,就算是开玩笑,你也不愿意这样叫我的!”   每次与奥薇利亚相处,分院帽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假设它有这个东西的话,奥薇利亚就像一个谜,传闻中的她和站在面前的她根本就像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一千年前,当它从赫尔加口中得知萨拉查失踪的真相后,花了很长时间来接受现实,并将这个秘密死死地咽下了喉咙。   这么多年后,誓与奥薇利亚不死不休的赫尔加再也没有出现,她却大摇大摆地重新踏进了霍格沃茨,可怕的是,纵使拥有了一千年的阅历,分院帽依然看不懂奥薇利亚,她就像是一块能够被一眼看透的水晶,但那绝不可能,就如她所说,时间太强大了,一千年足以使它这一顶帽子面目全非,也足以使一个人从天使堕落为魔鬼。更何况……她从很久以前就是魔鬼了!   “不,不不,那时我太不懂事了,人人都传颂黑暗神诛杀血魔,将光明带回人间,您的功绩是无可置疑的,哦,如果您需要,我愿意为您写上一千首赞美诗!……”它一拍马屁简直停不下来的节奏,声情并茂地说道。   奥薇利亚托着下巴笑眯眯地听着,不置可否,心里想道,真该叫萨拉查来听听,这顶拥有着四分之一斯莱特林智慧的帽子,在虚以委蛇方面,已经抵达了一个境界。   见奥薇利亚的反应不甚热烈,还有些看热闹的意味,分院帽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犹疑半晌,它终于忍不住问:“赫尔加……赫尔加她怎么样了?”   它清楚地记得,公元1079年,就在戈德里克去世后不久,赫尔加曾来与它告别,然后永远地离开了霍格沃茨。那时她已经掌握了灵魂转生术,也就是说,除非奥薇利亚杀了她,否则赫尔加一定还活着。它一直相信赫尔加还活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希望越来越渺茫,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一次都不回来呢?   奥薇利亚看出了它的紧张和希冀,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它绕了一大圈,就是想知道这个啊!   “赫尔加回来过好几次,来看过你,只是你没有认出她。”她笑道。分院帽的眼睛瞪得老大,它嘴巴张开,激动地有些颤抖,但没等它说什么,校长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邓布利多总算回来了。   奥薇利亚看了一眼分院帽,示意它噤声,然后跳下了桌子,礼貌而优雅地提了提校服裙摆。“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我们好像总是在晚上见面,以至于您每一次都显得非常疲惫。”   “哦,拉克西斯小姐,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还在礼堂外面和校医院里分别见过一次,你回想一下就会发现,大多时候,我的精神头还是很足的。”邓布利多和蔼地说,在他的皮椅上坐下来,示意道:“请坐,不用客气。”   奥薇利亚依言坐在了对面。   “唔……时间不早了,让我们长话短说。”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从那副半月形的镜片下面端详着她,说:“来之前,我去过一趟校医院,从西弗勒斯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好消息是,里昂·弗莱先生没有大碍,他摔断的鼻梁在庞雷德夫人的妙药下不到一个小时就长好了;坏消息是,西弗勒斯指控你蓄意伤害无辜的学生,并且试图吸食人血未遂。对此你的解释是什么呢?”   “……”奥薇利亚偏头想了想,表情微妙地地答道:“我很挑剔的,我不爱喝生血,并且据我判断,弗莱先生从来没有认真洗过脖子,那令他的颈部大动脉闻起来十分倒胃口,我想,大概只有最低等的饥不择食的吸血鬼才会抓着他咬下去吧!”   这个理由超出了邓布利多的预估,但他依然微笑地点点头,态度温和地说:“哦,是的,在我看来,你这番说辞非常有说服力,但恐怕以西弗勒斯严肃护短的脾气不会轻易相信。能使误会消失的只有真相,你能否将具体的情况说明一下呢?”   在大多数情形下,邓布利多的话都没有错,然而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正是为了掩盖某些真相,奥薇利亚才做出那些举动,现在又怎么能用这样的真相,来解释她的行为呢?   从不编造谎言的奥薇利亚一口回绝了邓布利多的提议。然后她补充说明:   “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未遂的事情,一旦我做了,您一定能看到最直观的后果。”奥薇利亚睁着一双明澈的大眼睛,甜甜地笑了:“关于这一点,分院帽先生能为我作证。亲爱的校长,您一定已经从它那里对我有所了解了,不是么?”   邓布利多惊讶地挑了挑眉,看向沉默的分院帽。后者被奥薇利亚的一句话搅得心烦意乱,邓布利多好巧不巧在那个时候跑进来,弄得它满肚子疑惑不能问出口,它都快恨死邓布利多了,闻言没好气地点了点头,顺便瞪了一眼胡子花白的校长大人。   不明所以的邓布利多:“……”   “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至于您要如何说服斯内普教授,和弗莱先生,那就不是我该烦恼的事情了,我只是您的盟友,您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不是么?”奥薇利亚微微一笑,跳下了椅子,“凌晨已至,我要回去休息啦!晚安,邓布利多教授,血族的友谊与您同在。”   ***   奥薇利亚出了校长室后,没有直接移动回宿舍,而是慢慢地沿着走廊往回走,夜色深沉,整个城堡都陷入了沉睡,走廊里微弱的烛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投出漆黑的影子。   德拉科跟在她的不远处,隐匿之戒戴在他的手指上,很好地隐藏了他的气息,此前他一直等在校长室门口,连邓布利多也没有发现他。   黑暗中,奥薇利亚的侧脸显得恬静而温柔,让人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德拉科一言不发,就这么陪她一路返回,直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他才绕到她前面,低声叫出她的名字,就好像原本就等在那里似的:“奥薇利亚。”   黑发女孩停住了脚步,看向他的方向:“德拉科!你还在等我呀。”   “嗯。”他把戒指交还她的手中,显出了身形,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回想起那一幕,尤其是教父用魔杖指着她的时候,德拉科仍然有些心惊肉跳,他敢肯定,如果不是担心误伤里昂·弗莱,教父一定会发出一个更加有效的咒语——例如阿瓦达索命,来阻止奥薇利亚。奥薇利亚趴在那男孩耳边的动作确实引人误会,任何一个知道她血族身份的人都会联想到那一方面,何况极度护短的教父呢?   “不是很好!”奥薇利亚把戒指收回袋中,扁扁嘴,带着点撒娇的口吻说:“我给里昂催眠的时候,差点被他的体味熏晕过去,德拉科,你身上没有那种奇怪的味道真是太好了——当然,如果你有,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德拉科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为她推开了门,真诚地说:“谢谢你,奥薇利亚。”   奥薇利亚抿嘴一笑,当先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轻松地说:“如果是今晚之前,我一定会索取一个吻作为报酬,夜深人静,正是好时机呢!不过你放心,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人,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德拉科,以后没有我主动投怀送抱,你也许会感到十分遗憾呢……”   德拉科默默地听着她半开玩笑地说出这些话,然后,将盘桓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催眠一个人,只要你想,也可以催眠我,为什么你不那么做?”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表面上保持与亚历珊德拉的关系,暗地里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不那么做?”男女寝室分区的楼梯前,奥薇利亚停住脚步,转过身,眸光明净地笑道:“也许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吧!”   “晚安,我的朋友~”她挥挥手,走掉了。   德拉科愣住了,手扶楼梯扶手,抬头深深望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融进了夜色中。终于,他自嘲一笑,低低道:“晚安,我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太慢了,我很无奈啊……为什么我这么能拖啊啊啊啊啊   感情戏我也写的很纠结,女追男的状况很难把握   总之,只有奥薇利亚退了,德拉科才能主动起来……吧???   所以果断划清界限   ☆、第三十二章 棋子   奥薇利亚翘课了,一连两天她都没有出现,也不在宿舍里。斯莱特林们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接到男女级长的报告时,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无所谓的‘哼’表明,他对此事知情。   而被各种事情折腾地焦头烂额的邓布利多校长先生,则不得不对前来质问的马尔福、扎比尼和帕金森家族继承人保证,奥薇利亚没有出任何意外,只是短暂地回家一趟。   德拉科有些担心,这个时机太巧了,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第二天奥薇利亚就消失了,会是因为自己吗?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好笑地摇摇头,暗想,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   只是,那么一个大活人突然不在身边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还真有些不习惯。潘西仍在与布雷斯冷战中,布雷斯仍在纠结中,偶尔扭过头,也常常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地球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缺席而停止转动,一切依旧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家养小精灵哑哑带回了尼古拉斯的回信,信中表明他对于德拉科的善意提醒非常感动,然而泽特洛夫家族成员永远彼此信任,亚历珊德拉是他亲爱的侄女,又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相信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和亲人,愿意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仔细将信读了三遍,确保没有任何一句话超出了预估的范围,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壁炉里烧成了灰烬。   他知道事情正在朝他计划的方向发展,尼古拉斯渴望权力,疑心颇重,又谨小慎微,这就决定了在真正有把握之前,他的野心暂时不会让任何人知晓,对于一个未曾谋面的笔友,当然会极力否认。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得知亚历珊德拉秘密筹建青鸟盟的消息后,一定会派人查证,很快,他会发现这个消息的确属实。这时,如果他既不想打草惊蛇,又不愿放任侄女的势力壮大,就会选择向青鸟盟中安插间谍。   配备给继承人的亲信队伍从小受到洗脑,与继承人一起长大,几乎不可能被反间,德拉科与亚历珊德拉同龄,无法提前十年将自己的亲信安(和)插(谐)进去,但青鸟盟不同,它扩张需要来自外界的人手,这就是德拉科的机会。   当尼古拉斯以为他成功把自己的亲信放在了亚历珊德拉身边时,他不会知道,那个人早在五年前就被收买,多年来一直暗中保持着与德拉科的联系。当然,为了确保目的达成,那样的人不止一个,都是由德拉科使用变身药剂虚构出的马尔福家族亲信的身份接触并笼络的。   与此同时,在泽特洛夫集团中,德拉科的盟友们正朝着集团的权力核心步步接近,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身怀不同的才能,性别不一,年龄不同,唯一的相通点是都与泽特洛夫有着深仇大恨。他们大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复仇心切,在德拉科的资助和引导下,得以改头换面,以全新的身份走进泽特洛夫集团。   壁炉的橘黄色火焰映照在德拉科灰蓝的眸子里,炽热又冰冷,他收起沉思的表情,慢慢坐直了身体。数年谋划,棋子终于全部布下,现在,只需静待时机成熟……   钟声敲响了夜间十二点,德拉科拿出时间转换器,回拨到两个小时前。   周三晚九点五十分,白易莎一如既往地通过消失柜,进入了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室。与往日不同的是,在打开柜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某位魂牵梦萦的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奥薇利亚变回了二十岁的模样,一袭精致的湖绿长裙加白色狐裘披风,像是刚刚外出归来,身上还带着一丝料峭的春寒,无聊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等在消失柜旁。   白易莎愣了一会,惊喜地说:“阁下!”   见到她,黑发女子并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道:“嗯,白易莎,你来了,陪我打一架吧!”   ……   晚十点整。   德拉科走进有求必应室的时候,白易莎竟然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上,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德拉科一惊,快步上前查看,见到白易莎玫红色的眼珠随着他的接近而移动,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易莎,今天你演的又是哪一出?我还以为……”   德拉科话说到一半,忽然瞳孔微缩,双臂交叉举起,挡在胸前,与此同时腰部以上向后弯折,半挡半错地避开了白易莎的飞起一腿,这位一秒前还躺在地上装死的血族搏击高手转瞬间从地上弹起,狠狠地瞄准了德拉科的鼻梁。   “期中测试!”白易莎言简意赅地解释说,在高速运动中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嗯~不错,反应度合格,继续!”   她收回落空的一脚,换腿连击,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正面被锁死,躲闪间,德拉科顺势向后倒去,从白易莎下方滑过,伸手扣住她的脚踝,向外带去!   白易莎顿时失去平衡,德拉科有了喘息之机,爬起来,趁机问:“老师,我记得圣诞节前我就通过了期中测试……”   却听女子轻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她单手撑地,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再度卷土重来,化作一道残影射向铂金少年,德拉科扯下披风向前丢去,魔杖迅速滑出袖口,在白易莎挥开披风的一瞬间,咒语连射而出:“统统石化,统统石化,铜墙铁壁!”   对于强壮的血族,区区石化咒的作用并不明显,白易莎根本不屑躲避,直接用手挥开,也只是僵住了不到一秒,但这不到一秒的时间正是德拉科所需要的,白易莎流畅的动作迟滞间,魔法墙迅速成形,在德拉科面前架起一道坚硬屏障。   “无聊的把戏……”白易莎几拳轰击上去,魔法墙就有了裂纹,她轻轻一笑,提醒道:“你犯规了哦,徒弟,规则是,我克制我的力量,你不许使用魔法,你忘了吗?”   德拉科将魔杖插回袖口,调整了一下呼吸,挑眉道:“哦,老师,刚才您也没有完全克制力量吧,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公平的起点!”   最后一拳,铜墙铁壁轰然碎裂,白易莎点点头,赞赏道:“好,懂得灵活应变,扳回局势,为了奖赏你,我会注意不往你脸上招呼的,接招!”   德拉科勾起嘴角,灰蓝眼睛淡淡眯起,挥起拳头,不退反进,主动冲了上去。   不用武器,没有魔法,纯粹是肉体的搏击,招式在分秒间变换,出击,截停,防御,躲避,前进,后退,两个身影缠斗在一处,被布置成空旷的练习场地的有求必应室内,砰砰砰令人肉痛的拳头和骨头撞机声频频响起,看上去似乎双方实力相当,可惜,仅仅三分钟之后,德拉科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向外斜射而出。   白易莎发出一声轻哼,抱臂站定在原地,没有继续追击。   半空中,德拉科勉力调整角度,在着地时打了个滚,从而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他捂着肚子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倒吸了好几口气,看向一身轻松的白易莎,苦笑道:“……老师,你这次出手好狠啊,你确定真的没有使用血族的力量吗?”   白易莎扬眉,优雅地捋了捋略显凌乱的长发,头一甩,嗤笑道:“对付不到十四岁的小毛孩,我至于吗?”   “那倒也是。”德拉科倒是很坦然,他点了点头,掀起衣服察看伤口,全身痛的不止那么一处,但肚子上的火辣辣痛感尤为明显。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他估计明早起来那块地方就会淤青了。他无声地咧了咧嘴,苦笑地想,他是不是应该该感谢白易莎没有朝他脸上打啊?   白易莎瞟了一眼,啧啧叹道:“徒弟,瞧你那小身板,人类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有一副强壮的体魄,你这样竟然还能在我手下撑过三分钟,我也蛮惊讶的!”   “……老师,我每天晚上都按照你的要求健身,虽然我目前离倒三角还有很远,但也没你说得那么羸弱。请不要把您的审美强加在我身上,好吗?”   白易莎走到休息区,在那一大堆垫子中间坐了下去,风情万种地伸了个懒腰,挥挥手道:“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你也没精力继续了,来,过来,我们聊聊~”   德拉科感到十分诧异,今天白易莎很不对劲啊,不管是行为还是态度,从一开始就与往常不同。聊天?记得上一次发生这种事还是在入学前吧……这样想着,他依言走过来,在白易莎对面就地坐下,试探地问:“老师,你想聊什么?”   白易莎看着他动作迟缓的样子,明显是浑身疼痛,不由心里暗爽,表面上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掀着眼皮说道:“小子,你艳福不浅啊!”   德拉科一愣,这个话题的开场白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他淡淡一笑:“哦,你是指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吧,她确实是个难得的美女……”   白易莎冷哼一声打断了他,说:“不,我说的不是她,她是个什么东西?我指的是奥薇利亚。”   德拉怔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怎么忘了呢,白易莎与奥薇利亚是朋友,那么她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徒弟啊,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你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和你相处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有时候,我觉得你的内心比卢修斯还要成熟。但我仍然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对你那么好?”   德拉科没有回答,很明显,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对于他的沉默,白易莎掀起眼皮,狠狠地瞪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奥薇利亚留给你的字条。”   “她来过这里?她回来了?她现在在哪里?”德拉科接过纸条,忍不住问道。   然而白易莎不想回答他,挥挥手,无情地下了逐客令,示意他赶紧离开。   德拉科只好礼貌地行了一礼,把空间留给了白易莎,当门关上的瞬间,他听到她的声音飘出来:“好好对她,她比任何人都值得你这么做!”   他看似没有丝毫动容,有条不紊地为自己施加了多重咒语,隐藏好身形,一边走,一边打开了奥薇利亚留给他的字条:   -----   德拉科,任何试图玩弄时间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被调整时间越多,代价越大。时间转换器不能给你带来额外的时间,它只是在消耗你未来的生命,今晚之后,请不要再使用它了,好吗?   -----   奥薇利亚的字体一点也不娟秀,相反,还有些潦草,信纸是从某张羊皮纸上随手扯下的边边角角,看上去一点也不正式。也许是归途无聊,德拉科拿着这张小纸条,借着走廊微弱地烛光,竟然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   真诚的关怀无需华丽的言辞,哪怕只有寥寥几句,也能令人心生温暖。   他露出一个微笑,将纸条认真叠好,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德拉科的复仇终于正式开始,撒花   ---   德拉科的寿命不用担心啦,他不是在2025年回到了过去吗,你们不要看了这章忘那章啊喂   ☆、第三十三章 中伤   这天一大早,奥薇利亚被里昂·弗莱拦在礼堂门口。   他比奥薇利亚高一个年级,身材高大,长相帅气,站在她面前,还颇有点凌人的气势。   闪光灯咔嚓一闪,里昂接住卡片机吐出的照片,看了一眼,挑眉道:“送给你,小妞,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谈谈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的,就是关于……”   “别挡着礼堂的门,格兰芬多!”英纳森冷笑着走过来,用肩膀狠狠撞了里昂一下,扭头对奥薇利亚说:“不得不说,你各方面的品位都有待提高,拉克西斯。”说完就走了,单肩背包的背影看上去还挺潇洒。   “哼,傲慢的斯莱特林……”里昂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倒是没有追上去生事,把照片重新递向奥薇利亚,“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据说你前两天都不在霍格沃茨,这时机真是巧合,但光逃避可不能解决问题,摊开来说吧,那天晚上,你……”   奥薇利亚表示她根本不知道这家伙想表达什么,也不在乎,她对自己的精神力腐蚀技术很有信心,就算霍格沃茨倒塌了她的催眠也不会失效,现在,她只是想拿回被偷拍的照片,要知道自己的照片被拿在一个不爱洗澡的人手里绝对不是一件浪漫的事。   她伸手接过。   就在她的指间距离照片不到一厘米的时候,鼻孔朝天的马尔福少爷大步走了过来,他一副好学生的打扮,铂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手插兜,一手提着男式手提书包,愣是用肩给里昂来了一下,把他撞得一个踉跄。这还不算,紧接着两个大个子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也学着德拉科的坏榜样,一人冲着里昂的肩膀来一下,把人家从奥薇利亚面前撞到了五步之外。   “……”奥薇利亚默默收回手。   德拉科还不忘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对扶着肩膀吸气的里昂同学说了声抱歉,转过头,对黑发女孩撇了撇嘴说:“哦,奥薇利亚,像这种痞子你没必要跟他多说,我们走吧!”   “早上好,德拉科,”奥薇利亚笑了一下,就移开了目光,稍稍推开他,对里昂说:“弗莱先生,麻烦你了,请把我的照片还给……”   里昂本来在怒气冲冲地瞪着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但鉴于他俩过于健壮的体魄,不敢轻易还手,听到奥薇利亚的话,顿时心生一计,把照片揣进了兜里,咧开嘴笑说:“本来我就是想跟你私下聊几句,尽力满足一个美丽少女的愿望,是任何有担当的男人都该做的事,哪怕那件事情是多么地难以启口……可惜,你的朋友们都不太友好,那就在这里说吧。”他挑衅地看着德拉科和他的跟班们,拔高了声音,冲着周围道:“大家应该都很感兴趣吧?”   德拉科低声道:“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   奥薇利亚很迷茫:“我不知道,难道那天晚上我力道没控制好,把他的脑子磕坏了吗?”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奥薇利亚最近由于身陷与撒伊·巴塞洛缪的绯闻,知名度还是蛮高的,里昂这一嗓子,令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停下了脚步。   德拉科蹙眉,魔杖已经从袖口滑落出来,准备给乱说话的人来个封喉咒。奥薇利亚察觉到他的动作,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没必要这样,德拉科,如果我想,现在就可以再给他催眠,但我更好奇他打算说什么。”   见到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里昂很满意,得意洋洋地说:“周一的晚上,就在一楼盥洗室的第一个拐角处,有位热情的女孩突然冲出来,将我扑到在地,趴在我的耳边,说她爱着我,请求我与她在一起,哪怕共度一个夜晚也愿意……”   他两眼放光,口无遮拦,显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好吧,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奥薇利亚囧囧然地拍了拍脑门,后知后觉地说:“我太久没给人催眠啦,技术上有点生疏……我只叫他忘记看到我们的事情,没给他替换的记忆,所以他的大脑就根据他平日的思想倾向发展出了一套剧情,填补他记忆中的空白。”   “哦,梅林,发生什么事了?”远远地,布雷斯看这边气氛不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弗莱?他刚刚说的是……德拉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这时,里昂推开傻傻不知所措的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奥薇利亚面前,说:“那天我没能回答你,拉克西斯小姐,现在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哪怕一个晚上也不行。”   全场哗然,窃窃私语声顿时爆发出来。   奥薇利亚听他在那瞎掰,只当是个笑话,非但没生气,听到最后一句话,还附和地点了点头,脾气很好地说:“没错,我也是这样觉得。”顺便探手进他的兜里,把自己的照片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所以这个就还给我吧!”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气急败坏,里昂愣住了。   德拉科一脸冰寒地拔出魔杖:“倒挂金钟!”   天旋地转,里昂短短促地尖叫一声,被头朝下地倒挂在了半空中,他慌忙向四周看去,涨红了脸,朝德拉科吼道:“马尔福!你这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给我闭上你那恶心的嘴——哑口无言!”德拉科仍然手举魔杖,指着他的鼻头,环视一圈,“你们还等什么?”   在场的斯莱特林如梦初醒,纷纷拿出了魔杖,霎时间,恶咒齐出,一开始全都冲着里昂而去,后来格兰芬多们也加入了战团,随着人越来越多,场面一片混乱,各种颜色的光乱飞,礼堂的入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德拉科架起盔甲护身,保护着奥薇利亚钻了出来。   “哦,梅林啊!”潘西在外面焦急地观望,见到两人出来立刻扑上来,拉着奥薇利亚的手,关心地问:“亲爱的,你没事吧?”   与她一起来的还有斯莱特林的男级长,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形,问:“马尔福,你干的好事?”   “是的,撒伊级长,有什么指教吗?”德拉科一脸平静地说。   目光扫向奥薇利亚,某人明显没有受害者的感触,也没有肇事者的自觉,正用无辜的眼神四处乱瞟。萨拉查淡淡一笑,说:“做得好!”   听到这个回答,几人互相看了看,均是哈哈一笑。   只有女级长那法琳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回头望了望,说:“虽然我也那么觉得,但是斯内普教授和其他三位院长都要过来了,快收起你们那副不合时宜的表情!撒伊,我们必须得出面维持秩序,走吧。”   ……   四位院长匆匆赶到,在斯内普与麦格的强硬手段和弗立维与施特劳普的疏通下,局势总算得到控制,除了少数几个无辜受牵累、不得不反击自保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外,大部分参与者都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其中,也许是由于学院总人数上的优势,格兰芬多又占了绝大多数。   双方在教授的制止下停止时候,都是气喘吁吁,互相瞪着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还有几个女生,因为半途掉了魔杖,干脆抱在一起厮打,尖叫着扯着对方的头发,被斯内普一人来一个昏迷咒后才终于分开。里昂被人从半空中放下来的时候,正在一边扭动一边咯咯大笑着,他中了强力的瘙痒咒,弗立维教授用了好几个咒立停才让他安静下来。   麦格脸色铁青,毫不容情地给所有的斗殴参与者一人扣了二十分,并罚时长一个月的劳动服务,斯内普脸色黑如锅底,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学院的涉案人数只有格兰芬多的三分之一不到,并且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脸色缓和了许多。   格兰芬多稍微冷静下来,定睛一看,顿时感觉自己被耍了,他们敢向梅林发誓,斯莱特林参与斗殴的人,绝对不止对面站着的寥寥数人(还不到十个)!   ……只能说斯莱特林有着两位实力高超、手段高明的级长,在院长们的怒火降临前,他们及时将一部分人转移出来,在萨拉查的幻咒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了现场,从而成功地抽身事外。   在格兰芬多的强烈抗议下,德拉科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坦言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漏网之鱼,同时也是整件事的肇事人之一,甘愿接受应有的惩罚,只是请求教授们了解事实真相后,再做最终定夺。奥薇利亚则很配合地表现出一副委屈状,就差没掉眼泪了,娇弱地挽着潘西的手臂,用指控的目光盯着跌跌撞撞爬起来的里昂·弗莱,仿佛遭到恶咒洗礼的是她一样。   护花使者潘西听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真的很愤怒,明眸带火,恨不得给弗莱先生身上烧出两个洞。   对于这生动而充满戏剧性的一幕,对奥薇利亚真实身份知根知底的四位院长的感想是:“……”   不管怎么说,教授们的权威不可侵犯,至此,这个突发事件落下了帷幕,校医院排起了长龙,整整一个上午,庞弗雷夫人的咆哮声都没有停止过,相比起来,礼堂里格兰芬多的长桌就显得人丁稀少了。   “为‘邪恶的’斯莱特林又一次胜利干杯!”布雷斯大大咧咧地笑道,扬了扬手中的橘子汁,一口饮尽。包括亚历珊德拉在内,在座各位都会意一笑,同样喝空了杯中饮料。每当这个时候,斯莱特林都会自动自发地团结起来,跟平日看上去一盘散沙、各自为营的样子截然不同。这似乎已经成为蛇院的一大特色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里昂所言会真的被众人抛之脑后,虽然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谈恋爱并不是没有前例,但这样的行为通常被视为背叛——尤其是最近几十年,两院的关系急剧恶化。因此,已经有好几道不善的目光胶着在奥薇利亚身上了。   “奥薇利亚,过来这里。”上首的位置,男级长撒伊·巴塞洛缪忽然道,缓缓站了起来,向黑发女孩伸出了手。奥薇利亚对萨拉查的信任毋庸置疑,她微微一笑,依言将手搭在他的手中。两人手握手站在一块,少年俊美优雅,少女美丽大方,显得异常登对。   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已经吹起了口哨。   撒伊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颔首道:“如你们所见,奥薇利亚是我的女朋友。里昂·弗莱所说一切纯属恶意中伤——这个不用我强调了吧,只要你们的眼睛长在正确的位置,并且审美没有缺陷。”   长桌上顿时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就连相邻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长桌,也纷纷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当然,其中免不了夹杂着某些不和谐的响动,比如视撒伊为梦中情人的女生们嫉妒的磨牙声。   布雷斯在一旁拍掌起哄,给奥薇利亚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然后他坐回位置,斜眼看着若无其事地用餐的老友,说:“德拉科?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啊,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我说,泽特洛夫,你这个女朋友怎么当的,这么后知后觉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斯莱特林就是一群坏蛋   无论亚历珊德拉还是德拉科,本质都是一样的……立场不同而已   ☆、第三十四章 贺礼   作为一对不同年级的情侣,可以预见,撒伊和奥薇利亚能够用以发展感情的时间不多——不像德拉科和亚历珊德拉可以整天黏在一起,所以善解人意的斯莱特林们都自动自觉地在长桌上给奥薇利亚腾了个位置,好让小两口在早餐的时候有机会甜蜜一下。   对此潘西评价:“哦,亲爱的,你绝对是我听说过的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升级最快的人,真不可思议,我竟然没欺负过你,要知道在你之前,斯莱特林的女生只分为两种:一种是我的跟班,另一种是被我欺负的人,可你却成为了史无前例的第三种人!让我想想,你究竟是怎么夺走我的友谊的?”   布雷斯在一旁嘟囔:“还能是怎么样,吃硬不吃软呗。”结果当然是被潘西狠狠地剜了一眼。   对于奥薇利亚来说,与潘西的结下的友谊仅仅是接近德拉科的附带产品,她骨子里是个冷漠的人,为了德拉科来到霍格沃茨,为了德拉科融入群体,为了德拉科关心他人,为了德拉科结交朋友,为了德拉科保护他的家人。算起来,她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只有五个:四大巨头和兰洛斯,前者打开了她的心扉,后者陪伴了她千年。   “有哲人曾说,对一个同性产生好感往往有两个原因:她对你好,或者你在她身上看到了理想中的自己。”奥薇利亚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其中一种呢?”   潘西嘴角微抽,很想问,姑娘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口中的‘她’是指你自己啊?   ……   跑偏了,总之,奥薇利亚的座位一跃N级,一下子挪到了斯莱特林首席旁边,惹来了无数人的红眼,然而,对于当事人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个位置吃早饭而已,偶尔需要秀一下恩爱也不排斥,反正就是互相喂下食啊什么的,作秀终究是作秀,改变不了他俩纯洁的友谊。   某天早晨,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萨拉查呀,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样的,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德拉科也清楚事情的真相,对我来说那就够了。”奥薇利亚说。   某人的话里永远离不开那个名字,萨拉查轻哼一声,淡淡道:“生活在这个世界,你要懂得人言可畏,奥薇利亚。”   “好吧,这么说来,我更喜欢战争年代。那时力量决定一切!”奥薇利亚扁扁嘴,说。   这句话明显有赌气的成分,萨拉查犀利地指出:“你现在心浮气躁。看来你担心马尔福误会我们的关系,但你别忘了,如果你们进展顺利,根本轮不到我站出来为你说话。”   “是啊,没想到追人这么困难,我说我可以当他的地下情人,还是被拒绝了。”奥薇利亚抱怨:“上周我翘课去伦敦,找了好多爱情咨机构咨询,但我觉得他们统统都在扯淡。”   “哦?那些人怎么说?”   “有些直接让我别想了,说他对我根本没意思,趁早换个目标;有些让我耐心等待,说他大仇得报后,自然会回到我的身边;还有些建议我直接把他推到吃掉,因为先性后爱是男人的普遍特征。萨拉查,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炸掉他们的办公楼吗?”   萨拉查的手一抖,奶油汤洒出一半,他忍着笑说:“嗯……可以想象。”   奥薇利亚扒拉着盘中的土豆泥,问:“那你觉得呢?我该怎么办?”   “马尔福说什么?”   “他说不愿意失去我,要跟我做朋友。”每想到这里,奥薇利亚就很郁闷,她觉得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面。果然第一次见面就该扑上去给他一个法式热吻的!   萨拉查耸耸肩,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说:“那就跟他做朋友。”   那一边,失去了奥薇利亚,又正在与布雷斯冷战的潘西把达芙妮召回了自己身边。此刻两个女孩也在兴奋地交头接耳,话题主角当然是看上去亲密无间的级长撒伊和奥薇利亚。   “梅林啊,撒伊级长笑起来真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潘西感叹道。   “因为他以前很少笑!”达芙妮说,“拉克西斯改变了他。”   潘西捧着脸,少女情怀表露无遗:“哦,梅林,这真是太浪漫了,这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不是吗?像德拉科,他和泽特洛夫在一起后就没什么变化,哦,不,有时候我觉得他变得更混蛋了。”   “我赞同你的观点,潘西,泽特洛夫对德拉科没有一点积极的影响,去年我觉得他越来越阴沉了,最近似乎好了一点。我是说……拉克西斯来了之后。”达芙妮试探地道。   潘西挑眉,说:“你在暗示什么?在随便乱说话之前,你要记住一点,奥薇利亚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恶意中伤她,你明白吗?”   “哦,潘西,我并没有……”   潘西打断她说:“还有,我发现你对德拉科的了解超乎寻常啊,连他的脸色变化都一清二楚,达芙妮,你好像从没告诉我你对德拉科有想法呀!”   达芙妮看着潘西盛气凌人的样子,嘴角抽了一下,心想,是啊,拉克西斯是你的朋友,可你从没把我当做朋友,我为什么要把那种事告诉你呢?   她掩唇笑道:“亲爱的潘西,你明明知道在斯莱特林,半数以上的女生都是德拉科的爱慕者,就算我是其中的一员,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这恰恰证明了德拉科的魅力呀。”   布雷斯早就草草地解决了早餐,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个女生的对话,指望从中捕捉到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可惜没有任何收获。终于他放弃了,扯过好友的胳膊,说:“格林格拉斯认为,全斯莱特林女生中,有超过一半是你的爱慕者,嘁,这也太夸张了吧!撒伊级长还差不多,你顶多就跟我平均瓜分剩下的二分之一。”   “……”德拉科很感激他把自己从亚历珊德拉身边暂时解救了出来,但这个话题也太无厘头了吧。“偷听女孩儿们讲话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布雷斯。”   “如果她们不想被人听到,完全可以使用静音咒——”布雷斯示意首席的位置:“喏,就像奥薇利亚和撒伊级长那样,他们对话内容谁也听不见。但她们没有,既然如此,我的耳朵又足够灵敏,为什么不能听呢?”   德拉科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就看到奥薇利亚脑袋耷拉在桌上的样子,撒伊级长的手在她头顶摸来摸去,他扯了扯嘴角,回过头,淡淡应了一句:“嗯,你总是有各种道理,所以到现在都没能与潘西和好。”   这回布雷斯没有被好友的话打击到,他勾住了德拉科的肩,意味深长地笑说:“别光说我,德拉科,你呢?是不是感觉糟透了?”   “什么?今天的奶油浓汤吗?”   “哦,别装了,我都看到了。”布雷斯刻意顿了顿,然后更加压低了声音说:“你喜欢上了奥薇利亚,不是吗?别急着否认,我的朋友,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谁规定你一定要对泽特洛夫负责到底呢!”   “……你看到了什么?”德拉科没有急着争辩,蹙了蹙眉,问。   “你的眼神,你们对视的时候,太明显了!不可思议的是泽特洛夫竟然没注意到。”布雷斯啧啧摇头。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乱说话,为了她,也为了我。”亚历珊德拉正催促他离开,德拉科低声警告道,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目送两人离席,光看背影仍然亲密无间,布雷斯自顾自吹了声口哨,德拉科居然没有否认——所谓‘什么都没有发生’完全就是欲盖弥彰嘛——那就是默认喽,哈,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得意忘形下忘记了场合,惹来潘西一个嫌弃的白眼:“注意你的形象,布雷斯!别在餐桌上展示你的口哨技巧,像个没教养的流氓一样。”   布雷斯:“……”   以往这个时候,送信的猫头鹰或者其它什么飞禽类信使已经飞进来了,但不知为何,今天连一只都没有出现。就在整个礼堂都开始为这个异常的现象议论纷纷时,窗外终于有动静响起,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进入了礼堂。   然而那些都不是猫头鹰。格兰芬多那边,罗恩口中嚼着一块面包,口齿不清地惊叫道:“鸽子!哦,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飞来这么多鸽子?”   德拉科和亚历珊德拉已经走到礼堂门口了,这不同寻常的场面令他们停下了脚步,都回头望去。   霍格沃茨的礼堂里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只见几十只雪白的鸽子成群结队地飞了进来,没有任何一只猫头鹰的身影,这些鸽子看上去训练有素,分成了两伙,前面一伙总共十只,每一只的口中都衔着彩带,彩带与一个边长一米左右的立方体大盒子系在一起,它们互相配合着,以惊人的默契,稳稳地将盒子放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奥薇利亚面前。   然而我们的主角却眨了眨眼,与在场所有人一样,呈一头雾水状。   萨拉查:“怎么回事?”   黑发女孩摇头:“不知道!”   “……”斯莱特林们表示,这种惊喜再来几次他们就要习惯了。   德拉科万分诧异地挑起眉,这个场面,令他想起前世三年级的时候,为了加入魏地奇校队,他给斯莱特林的队伍一人买了一把最新的光轮系列扫帚,成功地在礼堂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一次他没有这么做,不过,眼前的排场比之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十只鸽子放下盒子后,在礼堂穹顶盘桓不去,事情还没完,只见跟在它们身后的另一伙鸽子排列成一条直线,基本上是两只鸽子衔着一个包装漂亮的包裹,井然有序地飞过斯莱特林长桌,在每一个位置上都放下一个包裹,那流程而娴熟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才艺展示。   礼堂中惊叹连连,教师席也被惊动了,除了斯内普还稳坐如山,老师们几乎都站了起来,警惕地观望着。   潘西忍不住扑了过来,抓着奥薇利亚的胳膊激动地道:“哦,亲爱的,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奥薇利亚仰头看了看在她头顶上绕圈圈的鸽子,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人家的工作,示意潘西再等等。   果然,将所有的包裹放置完毕后,第二拨鸽子们也飞向了穹顶,与此同时,原本盘桓不去的那十只重新飞下来,其中两只负责扯开奥薇利亚面前盒子上面的蝴蝶结,其余的鸽子在丝带被抽走后,将盒盖掀了起来。   周围响起了整齐的抽气声,那是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以覆盖着浅黄色柠檬果酱的双层乳酪蛋糕为基底,奶油与巧克力搭建的霍格沃茨城堡矗立一角,城堡的外形非常逼真,就像是魔法缩影,包括禁林前面的那块大草坪也被制作了出来,上面用渐变的七彩色奶油写道:   「BOSS,入学快乐!」   字母O的中间,一个黑发女子嘴角噙着微笑,双手舒展,仰面躺在草地上。   落款是两个规规矩矩的大写字母:B&B   奥薇利亚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谁搞的这一出了,额边不禁滑下数条黑线,心想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恶趣味了?果然是活得太久,人生寂寞嘛……?   这时,最后一只小雪鸽扑腾扑腾地飞过来,乖巧地落在她的右肩,把一封精致的信交给了奥薇利亚,这个动作一完成,所有的鸽子就像得到某种信号似的,像来时一样,化作一个整齐的队伍,飞出了窗外。   “……梅林啊,这是Double B的签名!”罗拉雅也没忍住好奇,随大流一起围了过来,看到了蛋糕上的落款,突然惊讶地喃喃道。   Double B最初只是一个手工甜品作坊,创立于1156年,起源于法国,十九世纪以来,它带着自身独有的浪漫、优雅和甜蜜,迅速席卷整个欧洲,在吞并数十个食品企业后,到了二十世纪,已经发展成为世界最负盛名的食品集团之一,它旗下的Double B高端定制甜品作坊尤其受到上层名流的喜爱,比如罗拉雅·道顿就是他家的忠实粉丝。   据说Double B的两位共同创始人的名字都以字母B开头,这也是Double B命名的由来,人们惊奇地发现,自有记载以来,它的所有者名字一直没有改变过,那就是:白百和柏金思,有人推测这就是Double B初代创始人的名字,为了维持传统,每一任继承者都会以这两个名字命名,从而继续沿用他们独一无二的签名。由于官方一直没有进行相关的申明,这个说法就成为目前最广为接受的解释。   斯莱特林长桌中间又爆发出一阵惊叹,原来是没有过来围观蛋糕的几个斯莱特林动手拆开了面前的包裹(上面标注着他们的名字),这回连隔着拉文克劳长桌向这边伸脖子的格兰芬多都眼冒红光,尤其是魏地奇校队孩子们,呼吸都变得粗重了——梅林啊,他们看到了什么?整整七把火箭弩!   斯莱特林的每一位都收到了他们心仪的礼物,值得一提的是,包裹中还附带一张精美的Double B宣传单,以及一封骚包的信,上书仅仅一句话:请照顾好我们可爱的奥薇利亚哦!   潘西惊呆了,她接受不能地问道:“奥薇利亚,这是真的吗?Double B的签名……这是他们送给你的?你是Double B的老板?”   “呃,我想那的确是柏金思和白百的签名,如果你指的是他们的话。不过我不是Double B的老板啦,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奥薇利亚毫不犹豫地否认道,在心里默默纠正:   她只是白百和柏金思那两个家伙的BOSS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七把火箭弩,据说这是国际赛事滴排场,果然我想让斯莱特林赢想疯了么   ☆、第三十五章 乐子   斯莱特林的长桌第一次这么热闹,就连格兰芬多也望着这边蠢蠢欲动,Double B的蛋糕是什么玩意他们不关心,但那可是七把火箭弩啊,他们看在眼中,嫉妒在心里,同时开始为两个月后的魏地奇决赛担忧了。   作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主角,奥薇利亚被围观人群呼啦呼啦地挤到了外面,她回头看一眼,无语地望了望天,捂着属于自己的小信封走掉了。   送信的小雪鸽还停在她的肩头,奥薇利亚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它的头,说:“嘿,小东西,你被他们送给我了吗?”   小雪鸽偏了偏头,两只黑豆小眼眨巴一下:“咕咕~”   “好吧。”奥薇利亚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肯定是嫌霍格沃茨的公共猫头鹰太不美观以及效率低下,所以才把你送来的。那你就呆在我身边吧!唔……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养活你呢……”   “如果你说的是养鸽子,我想这位哥们可以帮你。”布雷斯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右手卡着好友的脖子,“马尔福庄园里的白孔雀爱丽娜小姐和蛇雕安德鲁先生都是德拉科一手养大的哦!是不是,亲爱的德拉科?”   德拉科没好气地扒开布雷斯的手,整了整自己被弄乱的衣领,抬眼却看到布雷斯偷偷地冲自己挤眉弄眼,“干什么?”他嘴角一抽,稍稍后退一步。   奥薇利亚让小雪鸽跳到手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互动。   布雷斯看他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叹息一声,在嘴边竖起手掌,悄悄道:“我在给你创造机会,快拿出你那套高超的泡妞技术来,别光愣着呀!你没看到亚历珊德拉刚才看我的眼神吗?为了把你从她手里抢出来,我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啊!”   德拉科:“……”   奥薇利亚举手表示:“我都听到了。”   布雷斯:“……”   奥薇利亚伸手靠近德拉科的肩膀,小雪鸽歪了歪头,轻快地蹦跶了上去,一点也不留恋自家主人,奥薇利亚点点头:“嗯,那我就暂时把它交给你啦。”然后一边一个,勾住了两人的胳膊,向外走去,笑着说:“趁他们还没想起我,我们快走!”   “奥薇利亚,我跟你有那么熟吗?哦,梅林,你的力气怎么像巨怪一样大……”布雷斯挣扎无果,被强行拖走了。   遥遥看着三人的背影,罗拉雅·道顿抱胸冷笑说:“潘西那个蠢货,她的王子和骑士都要被抢走了,她竟然毫无所觉,还在盯着那个愚蠢的蛋糕发笑。”   微蒂拉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她随意附和地点点头,心里却难免想道:“刚才你同样在盯着那个愚蠢的蛋糕发笑啊,罗拉雅!”   “巴塞洛缪级长刚刚离开,她就跑去勾搭别人,哼,我真想不明白,她有什么魅力,能把这么多人都迷得团团转,微蒂拉,她的脸蛋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更不用说与珊达相比了。你觉得呢?”   微蒂拉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她是主角,剧情需要……”   罗拉雅:“哈?”   “我是说她的美比较偏向东方的秀气,轮廓不像大多数欧洲人那么深邃,她很可能是个混血。”微蒂拉解释道,“而且女人看女人与男人看女人的感觉是不同的,也许她在他们眼中就是个美女呢!”   “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罗拉雅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面带不屑地打量几眼,扔到微蒂拉手中,扬起下巴道:“她以为有几个金加隆就了不起?呵,谁稀罕她的礼物……这玩意帮我处理掉。”   从这段小对话就可以看出来,白百和柏金思一掷千金的行为,并不能给奥薇利亚带来更多的朋友,相反,视她为暴发户心生鄙夷的人,也许要占更大的比重。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方面某人根本不在意这些,另一方面某些人根本意不在此。   真相是这样的……   同一时间,法国巴黎,Double B集团总部,顶层VIP贵宾休息室。   “哈哈,她没发现,妮娅姐姐,我们成功了!”银发少年欢呼一声,转头与女子一击掌,他们所处的房间充满了奢华的现代摩登气息,然而面前的屏幕所显示的画面,却是典型的中世纪欧洲的装饰风格,画面是动态的,稍微有些晃动,如果看到这一幕,任何一个受过教育的英国巫师都会惊讶地指出——那是霍格沃茨的礼堂大门!   苏莱妮娅默默收回手,捧着本子,拿笔在上面唰唰唰地记着什么,碎碎念道:“缺点,分辨率低,着陆状态下震动明显,画面模糊,细节不清晰……”她有着一头墨绿色的海藻般的长卷发,被随意地绾在脑后,五官精致,只可惜被她邋里邋遢的气质掩盖了一大半。   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浅金头发的男子淡淡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说:“花掉了我们这么多钱,要是失败了,我就会剥夺你们未来十年的研究经费,感谢你们的好运气吧!”   “喂喂,柏金思,”沙发后面冒起一名雌雄莫辩的家伙,趴在沙发背上说:“真的有必要这样吗?你们到底是有多无聊,才费这么大劲往鸽子身上安监视器,又砸那么多钱,就为了把鸽子混进去,送到她身边啊……”   金发男子瞟了他一眼,“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才找乐子,有本事你就别看,西西奈尔。”   银发少年锡林笑了起来,左脸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他纠正道:“那个可不是监视器哦!霍格沃茨里是不能够使用电子设备的,是一种微型的炼金产品,植入在鸽子的视觉系统里,根据它的视角被动接收信息,然后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处理,才将图像转移到显示屏上的!”   技术盲西西奈尔敷衍地挥挥手:“哦哦,好吧,追根究底还是监视器嘛,管它科技成果还是炼金产品什么的……但你们确定它真的能瞒过奥薇利亚的眼睛吗?”   锡林自信地说:“放心吧,白百替我们检验过了,除非她调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精神力查看,否则不可能看出来的啦!”   苏莱尼雅合上本子,细声细气地问:“白百呢?”   西西奈尔捋了捋自己的黑色长发,手指指向一旁:“我来之前在隔壁看到他了。”   “哦。”苏莱尼雅面容木然地应道,抬步向门口走去。西西奈尔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摇头哀叹,在柏金思耳边压低声音说:“喂,我早就想问了,妮娅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去哪里了啊?”   “一千年过去,谁都会变的,你还不如问问自己,你的节操都去哪里了?”柏金思一手按在他脸上,坚定不移地推开:“离我远点,我喜欢女人的。”   锡林叹息一声,蹲在屏幕前,笑眯眯地自言自语:“只有奥薇姐姐一点也没变,她果然是个好可怕的家伙呀……喂,我说鸽子,你扭一下头好不好?让我仔细看看变小的奥薇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嘛!”   被柏金思嫌弃的西西奈尔也凑过来,看了一会,突然说:“哎呀,我看见帅哥了,锡林,快,后退十秒,我好像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   “……”银发少年额头上蹦起了青筋,“这又不是录像,没有倒退的功能啦!”   ***   又是一个周三,每周的这一天,与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魔药课就当仁不让地成为重头戏,周二晚,斯莱特林的地下赌庄中,新一轮的赌局火爆开演,走过路过的孩子们以两枚货真价实的金加隆作为赌注,从布雷斯手中换取一枚印有Y或者N的银币,Y代表‘是’,N代表‘否’,代表了他们对隆巴顿先生魔药水平以及气运走势的个人判断——对了,在这里补充说明一下,作为斯莱特林的趣味生活小剧场,本次的赌局的题目依然为:纳威·隆巴顿先生会否炸掉坩埚?   “这是斯莱特林的一项传统活动,参与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也将成为你进一步融入我们的良好开端,”布雷斯一脸奸商的笑容,举着一顶装满金币的帽子,向奥薇利亚推销道:“转学生小姐,你应该不至于吝啬口袋里的两枚金币吧?”   “当然不会了,如果我有的话!问题就在于,我的口袋里没有一枚金币也没有……”奥薇利亚目光锁死帽子里堆成小金山的加隆,眨巴眨巴眼睛,幽幽叹了口气,语调悲伤地说:“除非你愿意借给我,布雷斯。”   那天早上,柏金思和白百寄来的信封里有一把钥匙,据德拉科鉴定,那应该是巫师银行古灵阁的金库钥匙,奥薇利亚想要用钱,就得亲自去一趟,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成行,自然是口袋空空,穷得连叮当声都制造不出来。   看着布雷斯怀疑的表情,奥薇利亚只好补充道:“赢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怎么样?”   “成交!”布雷斯完全不怀疑她的资信问题,掏出两枚金币,娴熟地抛进帽子里,问:“你赌什么?”   “哎,这方面我没有经验呀!赌他会炸的多,还是赌他不会炸的多?”奥薇利亚虚心求教。   “目前参与赌局的人有九十七名,Y和N的比率是79:18。如何,你要选择跟随潮流呢,还是孤注一掷呢?”   “德拉科赌哪一个?”   “哦,抱歉,这个不便透露……”   德拉科正好路过,笑笑地看了布雷斯一眼,随口说:“我赌他不会!输了就算了,赢就要赢大点,不是吗?”   “嗯,有道理,谢啦!”奥薇利亚挠挠头,又问:“那撒伊呢?他下注了没有?”   布雷斯:“咳,公平起见,我不能……”   隔得老远坐在沙发中看书的斯莱特林男级长突然抬起头,神情淡淡地,开口拆了布雷斯的台:“我也赌了他不会,奥薇利亚。”   “……”布雷斯投降,他扯了扯嘴角,无奈道:“好吧,交际花小姐,你还想问哪一位?”   “不用了,既然他们都选N,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看来这位倒霉的隆巴顿先生,明天很有可能会走运一次了!”奥薇利亚轻松地下了结论。   “那么你也赌他不会炸了?”   “哦,那倒不是,我选Y吧。”注意到布雷斯奇怪地看着她,奥薇利亚贴心地解释道:“反正赢了也不算我的,干嘛要冒这么大风险?”   布雷斯:“……”   于是第二天,心怀鬼胎的斯莱特林们就一人揣着一枚饱含邪恶愿望的银币进入了魔药教室,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佩服,在整个教室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都在心中默念着‘快炸吧快炸吧’诅咒的情况下,纳威·隆巴顿还能长久地保持中等水平的炸坩埚率,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色盲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炸锅先生,纳威在霍格沃茨最讨厌——或者说最害怕的教授当属西弗勒斯·斯内普,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因此斯内普最讨厌的学生名单中,纳威荣幸地占据了很大的一席之地,堪堪与哈利比肩。   然而最近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鉴于吸血鬼小姐奥薇利亚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已经毫不停歇地引发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故,她在斯内普心中的好感度早已降下了冰点,正以光速甩掉哈利和纳威,变为斯内普的重点监察对象。   奥薇利亚入学两个星期,第一次魔药课被勒令旁观,此后则凑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无故翘课,错过了数堂魔药课,不得不说在愤怒的表象下,斯内普是欣喜的,他巴不得某个危险份子永远不要进入魔药教室,那样他因过度操劳而寿命缩短的可能性就会小上很多。   可惜人生哲理中有这么一句不可忽视的箴言: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被命运玩弄了几十年的斯内普对这句话有着深刻的理解,也早就学会了以冷酷的姿态迎接现实,无论事情再怎么糟糕,都得一步一步地发展下去,不是么?   那么,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如下的场景也就不难理解了:   魔药教室中,位置偏僻的位于角落的座位中,奥薇利亚正襟危坐着,仰头回视斯内普,明净的青琉璃色眸子在窗外射进的一线阳光下,有种迷幻的色彩。   斯内普低头盯着奥薇利亚,黑眸深沉无光,在鹰钩鼻的映衬下显得分外阴霾。他的嘴唇习惯性地抿着,下巴紧绷,抱臂而立,阳光从他背后投过来,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女孩笼罩在其中,压迫感极强。坐在她旁边的纳威·隆巴顿已经脸色煞白,僵成了一块木头。   整个魔药教室都鸦雀无声,格兰芬多们心惊胆战地偷偷向这边张望,斯莱特林们则目不斜视,面前摊开一本书,如果忽略他们面前摆放的角度微妙的镜子,看上去还真像一群热爱学习、心无旁骛的乖孩子。   “教授,什么事?”默默等了一会,斯内普仍然一言不发,奥薇利亚不由主动开口问道。她偏头看一眼汗如雨下的纳威,有点惊讶,目光重新投向斯内普的时候已经有些钦佩在其中了,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吗?一个精神力微弱的人类竟能凭空做到这一点,真是不容小觑呢……   斯内普终于缓缓开口了:“不得不说,有趣的组合——我想这不是我第一次给你类似的评价了,拉克西斯。你与隆巴顿先生成为魔药课的搭档,是认为他一个人的功力不足,想要帮他完成炸飞魔药教室的伟大目标么?”   “啊,原谅我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宏伟的目标,如果早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更加慎重地考虑与他搭档的可行性。”奥薇利亚虚心认错,暗道隆巴顿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还有这么刚硬的一面啊!“不过您误会我啦,首先我不是故意要与隆巴顿先生搭档的,我们只是恰好都没有同桌;其次,您可以相信我的魔药水平,足够降低隆巴顿先生炸锅的概率……”   不等她说完,斯内普露出一个假笑:“我代表霍格沃茨感谢你的好意,拉克西斯,不过闹剧到此为止吧!德拉科·马尔福!”他沉声叫道。   奥薇利亚本来还想为自己的魔药水平争取两句,但听到那个名字,她果断地闭上了嘴巴。那边德拉科正在欣赏隆巴顿冷汗直流的模样,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站起来答道:“是的,教授……”   奥薇利亚看到德拉科的脸转过来,眼珠微微一转,偏移开视线,飘向别的地方。潘西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布雷斯正挤眉弄眼,从镜子里清晰地反射出来,奥薇利亚抿嘴一笑。   德拉科的目光波澜不惊地略过她的脸,看向他家凶煞之气全开的教父,斯内普看他一眼,命令道:“马尔福先生,你过来这边,隆巴顿,去找泽特洛夫小姐!”   ……估计泽特洛夫公主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分到与隆巴顿一个组。   “哦,不,德拉科……”亚历珊德拉低声叫道。可惜德拉科是不会为红颜反抗他尊敬的教父的,何况他其实乐见其实,头也没回,径直走到了指定的座位。   纳威有些腿软,也不知是被斯内普吓得,还是被天外飞来的艳福砸晕了,好半天也没站起来。   “……隆巴顿,需要我扶你过去吗?”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笑问。纳威总算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   “很好。”斯内普说,“希望这是本节课唯一的插曲。”他‘唰’地转过身,有如实质的目光如飓风过境,扫过整个教室,令一群狮子们没来得及收回的鬼脸尴尬地卡在了脸上。斯内普冷笑一声:“对老师缺乏应有的尊重,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哈利及时把脸藏在书后,躲过了一劫,他伸手扯扯僵住的好友,低声说:“罗恩!”   红发少年转过脸,捏起拳头愤愤道:“可恶!这只阴森森的大蝙蝠……他的人生除了抓住机会给我们扣分,就没有其他的乐趣了吗?”   “……”哈利向他身后瞟了一眼,为表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迅速埋头看书。   罗恩还在奇怪好友竟然连形式上的应和都没有,就听后方传来了冷飕飕的声音:“你说的没错,韦斯莱,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因为侮辱老师!”   罗恩:“……”他整个人都变成了泄气的皮球,摊在桌子上。   斯内普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走上讲台,就像刮过一阵风,“现在开始上课!我们今天要做的是[扎雷普林药剂],谁能告诉我它有什么用途?”   布雷斯懒懒举手:“扎雷普林药剂对魔法生物所致的烧伤具有极起明显的治疗作用,比如龙的火焰、火雷鸟的雷电。但它对普通火焰造成的伤害治疗作用不明显,反而可能加剧伤势,因此使用时应该慎重。”   “斯莱特林加五分。关于它的特性,还有补充吗?”   赫敏积极地站起来,一口气答道:“普通坩埚上的铁元素在高温下会与扎雷普林药剂中的某些成分发生反应,出现肉眼可见的混浊物质,显著降低药剂的疗效,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尽量使用不含铁的坩埚,比如水晶坩埚……”   ……   这边德拉科和奥薇利亚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都感觉浑身不对劲,那天以后,他们很少单独相处,有布雷斯和潘西或者其他人在的时候,两人还能若无其事地聊天,可是在这种场合,双方都刻意与对方保持距离,不自然的氛围就明显流露出来。异性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旦捅破了那层纸,就很难回到从前了。   奥薇利亚阖上了眼睛,只要他的气息在身边,她就感到安心和温暖。人类的贪欲永无止境,她却很早就学会了满足,本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他,现在愿望已经实现,又何必非要占有呢?她的心意已经清楚表达,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   德拉科默默地苦笑,原来坐立不安是这样的感觉,他差点就遗忘了,因为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过类似体验了。   经历数十年的磨砺,他已经能够在任何场合下掩藏住所有真实的情感,根据需要,或淡然自若,或谈笑风生,或冷嘲热讽,然而他现在明白,有时候问题并不在于能不能,而在于愿不愿意。   “戴起你的面具,直视她的眼睛!”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戴起你的面具,直视她的眼睛!”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然后转过了头。从教室的另一边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几经器皿的反射,轻轻照在黑发女孩的脸上,她的侧脸优美而恬静。   “奥薇利亚?你睡着了吗?”   奥薇利亚闻声睁眼,就看到德拉科正懒洋洋地撑着脑袋,目光轻松而淡然,偏头打量自己。她双眼眨巴一下,视线又飘向了别处,笑着说:“没有,不过只差一点了呢……”   这时斯内普的讲解进入了尾声:“现在根据教材的提示去最后一排柜子找材料,两人一组,每组在下课之前必须交上一瓶扎雷普林药剂成品。牢记我告诉你们的手法和注意事项!不要试图像隆巴顿先生一样把自己炸进医疗翼,相信我,那不会是一个愉快的体验。”   斯莱特林发出一阵恶意的嘲笑。   德拉科站起来:“我去拿材料。”   过了一会,德拉科回来了,捧来一盒子的东西,奥薇利亚从他手中接过所谓的水晶坩埚,立刻发现这东西就是那天她和萨拉查去霍格莫德村买回来的器皿之一。虽然叫做水晶坩埚,但实际上就是一种特制的玻璃而已。   德拉科:“你知道怎么处理唧唧甘草吗?”   “知道!”奥薇利亚想了想,说:“用秘银材料卡住唧唧甘草的发音部位,将导管伸入,然后从头部挤压,可得到纯度为百分之八十的汁液,然后放入坩埚中,采用沸点控制法将多余水分蒸干,对了,对于温度和时间要特别注意,否则会使黏液凝固,不可恢复。”   “完美的答案!”德拉科有些意外地挑眉,随即将盒子里的一盆唧唧甘草拿出来递给她:“那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奥薇利亚高兴地回答。   德拉科将剩下的各种干物拿出来,一些粉末无需处理,倒在扁平皿中备用,另外的植物根茎只需按同样大小准确切割就可以了,除了量大之外基本没有难度。   奥薇利亚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她手法利落流畅,眼神专注而澄澈,一边点火升温,脑中迅速进行计算着时间,精确地熄火,完美地提炼出了高纯度的黏液。就在大部分学生还在满头大汗地同不配合的唧唧甘草斗争时,她已经装好一小瓶汁液,足够这次扎雷普林药剂的制作了。   与此同时,德拉科也细心而高效地将其它材料切分完毕,抬起头来,两人均是眼神发亮,相视一笑。   见此情景,斯内普快步走过来,拿起装着浅蓝色唧唧甘草汁的小瓶,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了半晌,又打开闻了闻,心里终于对这只吸血鬼小姐有了一点认同感。放下瓶子,他难得态度比较平和地评价道:“色泽纯正,无杂物,流体质感好,味微苦有清香……处理的不错。斯莱特林加十分!”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接受称赞,心里一点也不谦虚地想,那当然了,她这方面可是专业级别的,启蒙老师就是萨拉查这种级别的魔药大师,后来又做了兰洛斯那个实验狂的副手那么多年,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好奇心乱搞然后炸掉实验室(……),但绝对多数时间还是很靠谱的。   等斯内普走掉,德拉科问:“你做过这种药剂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呢!”奥薇利亚道,眨了眨眼,期待地说:“让我来做吧!”   于是在德拉科的监督下,奥薇利亚开始按照教材所示的步骤进行调配,半个小时后,大部分材料都已经放入坩埚,只剩下冰片在最后加入,在这之前,按步就班地对药剂进行搅拌就可以了。   至此可以说已经万无一失,德拉科看了眼时间,拿起魔药书,对她说:“我以前制作这种药剂的时候就觉得有个步骤可以改进,从而有效缩短时间,我想去跟斯内普教授交流一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奥薇利亚目不转睛地盯着坩埚,点头答应,基于她之前毫无纰漏的表现,德拉科很放心地走了。   黑发女孩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魔杖,在锅里搅动,嘴里念叨:   “先顺时针十圈,然后逆时针五圈,然后停止搅拌,让它熬制五分钟……唔,这样重复三次……准备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正好要翻页,奥薇利亚瞄了一眼,暂时没动,耐心地搅拌。完了之后她才翻到下一页,只见上面写道:   “这时黑色的液体逐渐转为深紫色,转变时间受到配料的新鲜程度、浓度等影响,没有固定范围,必须通过肉眼观察。转变完成后,应立刻投入冰片并熄火,使液体凝结成膏状……【斜体】注意!冰片投入必须及时,颜色维持在紫色的时间超过一分钟而没有熄火,则可能由于温度过高而引起爆炸。”   奥薇利亚:“……”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坩锅里黑乎乎的液体,什么,黑色转变成深紫色?可是两种颜色这么接近谁分得出来啊!好吧……也许一般人都分得出来,但绝对不包括她这个色盲。   “德拉科!”她咬咬唇,抬头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炸锅   喊完德拉科,奥薇利亚瞬间觉得自己蠢萌了,时限是一分钟,自己在角落的位置,和德拉科分布教室的两头,等他过来这锅不炸也得炸了,她不禁苦恼地咬手指,要不现在就扔冰片熄火?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但是药剂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失败,太对不起萨拉查的教导和德拉科的信任了(喂,少女,快醒醒,难道炸锅就对得起他们了吗)……   念头一转,视线锁定离自己最近的人:“英纳森,你能过来一下吗?”英纳森正在提炼唧唧甘草的汁液,这个记仇的家伙头都不抬,回答道:“我好像跟你没那么熟,拉克西斯,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还不是因为你的姓太长了!奥薇利亚腹诽,只好转移目标,恰好潘西也在不远处,“潘西!”栗发女孩闻声抬头:“嗯?”   “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颜色!”奥薇利亚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捉急一些,以便引起重视,天知道她多想瞬移抓个人回来,但众目睽睽之下要注意影响啊影响……   潘西很给面子,把搅拌棒交给达芙妮,迅速跑过来,“怎么了,德拉科呢?”这时奥薇利亚突然表情一变,她感知到面前的坩埚产生了激烈的能量反应,来不及了,它要爆炸了!“不,别过来了!”她大声叫道,试图阻止潘西,但她已经距离得太近了。英纳森不耐烦地看过来,想说聒噪也要有个限度,结果目睹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一瞬间,奥薇利亚还有时间无语望天,其实,无论是阻止爆炸还是躲开爆炸都有千万种方法,前提是她是一个强大的‘血族’,而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选择就只剩下一个——   坩埚轰然炸裂,同一时刻,奥薇利亚转身挡在潘西面前,在栗发女孩来不及更新的疑惑表情中,纵身一跃,把她扑倒在地,水晶坩埚在爆炸中化为无数透明的碎片,四散飞射,映在潘西骇然收缩的瞳孔中,时间好像滞缓片刻,下一秒,她感到背部触碰到地面,却没有一丝疼痛,然后世界都静止了。   潘西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噗噗噗的闷响,那是玻璃碎片扎进血肉的声音,她脑袋一片空白,目光发直,奥薇利亚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温凉的液体从奥薇利亚的额头上流下来,滑入她的校服衣领,她浑身一颤,稍稍清醒过来,颤抖着抬起手,推了推黑发女孩的肩膀:“奥,奥薇利亚?”   整个魔药教室鸦雀无声,德拉科保持着扭头的姿势,他听到奥薇利亚叫他的名字,仅此而已,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地太快了。   潘西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奥薇利亚?奥薇利亚!哦,奥薇利亚,你别吓我……”她的声音里有了哭腔,然而黑发女孩仍然没有反应,摸索着探鼻息,她尖叫起来:“啊!!救命!她,她没有呼吸了!救命!救命!”   被惊呆的孩子们终于有所反应,扔下手中的东西,围了上来,英纳森离得最近,最先冲上来,“帕金森,闭嘴!”他试图扶起奥薇利亚,但触手所及,全都是玻璃渣和伤口,常识告诉他,此时随便移动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束手无措之时,奥薇利亚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死亡带来了短暂的安宁,奥薇利亚贪恋那种平静,然而,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她终究要重新醒来。剧痛和嘈杂声同时涌入,抢占她的每一丝神经,转瞬之间意识回笼,她睁开眼睛,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两手撑着地面,缓缓爬了起来。   潘西轻轻抽噎着,泪流满面,奥薇利亚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哎,把你压疼了吗?”——兰洛斯确实有说过她很重的,是她考虑不周,光想到要落地缓冲,没有想到自身的重量问题。   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而无力,听上去特别揪心,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潘西哭得更厉害了。奥薇利亚嘴角微抽,沮丧地想,自己真的重到这种地步了么,太打击人了,如果被兰洛斯知道,还不得嘲笑她直到化为灰烬啊!   “你,你还活着……”英纳森呆呆道。   奥薇利亚笑了笑:“当然了,我没什么事啦。”其实她死过一次了,就跟玩似的,唉,说实话这种感觉还蛮新鲜的,毕竟时间距她上一次自杀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生命对普通人类而言如此珍贵,可笑的是,对她来说,死亡才是遥不可及的解脱。   围观人群二度震惊,这一次的感官体验比爆炸时更甚——爆炸仅仅在有限范围内造成影响,而奥薇利亚所在的位置足够偏僻(由于和隆巴顿组队特地选的),并没有波及他人——只见黑发女孩晃悠悠地爬了起来,站在血泊中,她的背部血肉模糊,光是看着就浑身发冷,她的脸色和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发白,但她的嘴角却噙着宽慰人心的微笑,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反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惊吓过度的潘西。   英纳森:“怎么可能没事,你刚才都休克了!”想要扶她,却无从下手。“奥薇利亚,你还在流血,看在梅林的份上,别再乱动了,我去喊庞弗雷夫人过来……”   这时奥薇利亚也注意到了周围人呆愣的神色,眼珠一转,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中多么不合常理,她一呆,默默地想:“啊,千算万算还是漏掉了细节,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事已至此,她总不能再躺回去吧,那才叫惊悚呢……   “不用了,”她扶额作虚弱状,“直接送我去校医院吧!”   德拉科扒开人群,疯狂地挤进来,“让开,让开,给我让开!”他呼吸急促,脸色煞白,终于推开了最后一个家伙,冲到奥薇利亚面前,英纳森正准备背起她,德拉科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把他撞开:“滚,赛普罗克斯,奥薇利亚找你帮忙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反应?”   英纳森差点要发怒,听到这话愣住了。德拉科动作轻柔地背起奥薇利亚,学生们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斯内普面色铁青,他沉着脸检视一圈事发现场,确认潘西毫发无损,并且没有其他人受伤后,威严地说道:“全部人散开!离开这间教室,回到你们的寝室去!”然后快步赶往校医院,德拉科已经没影了。   潘西在达芙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的腿还有些发软,布雷斯惊出了一头冷汗,把她全身上下询问了个遍,才心有余辜地松了口气,担忧地望向德拉科消失的方向。   被遗忘的亚历珊德拉沉默地站了一会,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带着罗拉雅和她的跟班门走掉了。   德拉科在走廊里飞奔,奥薇利亚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不用这么着急的,我真的没事。”反正要不了命,那点疼痛不值一提,只要把玻璃碎片取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德拉科紧抿着唇,不说话,奥薇利亚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早知道我就背对潘西挡在她面前了,那样受伤的不是背,你就可以公主抱着我了。”   德拉科心脏一缩,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了,原来他只是把自己想得太冷血。只听女孩柔软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背着也挺好的,德拉科,你的背好温暖啊。”   “你这个傻瓜、蠢货、没脑子的女人!”不知不觉地,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嗯,谢谢夸奖~~”奥薇利亚微微扬起嘴角,笑嘻嘻地回道,过了一会,又说:“我的确不聪明,我只是活得太久了……还有,人家现在算不上女人,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啦!”   校医室门口,奥薇利亚说:“哦,先别进去,德拉科,庞弗雷夫人对我的身份不知情,我有义务保守盟约的秘密,我们等斯内普教授过来吧。”   因为玻璃渣子嵌在她的背上,所以她还在不停地流血,就像永远流不完似的,打湿了德拉科的半边衣袍,触目惊心,“该死,”他骂道,“教父怎么还不来?”   奥薇利亚:“哎呀,斯内普是你的教父呀,那我应该努力跟他搞好关系了,真糟糕,目前为止我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呢!”   “……你不疼吗?”   “如果说一点也不疼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真的没关系啦,只要把玻璃拔(和)出(谐)来,我就会自动愈合的。”   德拉科皱着眉头,终于有脚步声传来,斯内普匆匆赶来,黑色斗篷在他身后翻滚,不一会就到了他们跟前,“跟我来。”他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奥薇利亚和她背上狰狞的伤口,简短地说。   校医院内,庞弗雷夫人闻声走出来,“哦,西弗勒斯,你来送药吗?这是……哦,梅林啊!”   奥薇利亚闭起眼睛,乖乖地趴在德拉科背上装死。   “波比,给我安排一间空房间!”斯内普说。   奥薇利亚很快被放到一张床上,庞弗雷夫人正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被斯内普阻止了:“接下来我会处理,波比,请你出去吧,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不管他是什么理由!”   “什么?!”庞弗雷夫人可没那么好糊弄,“她的伤势非常严重!有些玻璃片可能伤及了内脏,还有大动脉,如果不马上动手术,伤口大面积感染,她会因此送命的!不,也许在那之前,她已经流血过多而死了!”   “波比,你知道我不会下愚蠢的决定,相信我,这位小姐不需要你的治疗。”庞弗雷夫人不为所动,戴上了医用手套,点起酒精灯,开始给镊子消毒,斯内普只好说:“邓布利多!这是邓布利多的命令,波比,明白了吗,这已经超出了你的职责范围。”   庞弗雷夫人动作顿住了,惊讶道:“阿不思……?”   斯内普点了点头:“是的,请你叫他过来。”   在斯莱特林院长的连哄带骗下,庞弗雷夫人总算将信将疑地走开了,斯内普转向房间内唯一的碍事家伙:“马尔福先生,帮助同学,斯莱特林加五分,你可以走了。”   德拉科坐在床边,握着奥薇利亚的一只手,语气坚定地说:“我要留下来!”   斯内普眉头高高挑了起来,德拉科最近一直很反常,现在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   “你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马尔福。”外人面前,斯内普一向铁面无私,“给我立刻离开这里,不是商量,这是教授的命令!”   奥薇利亚眼巴巴地看着德拉科,她不希望他走。   “是的,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表达清楚……”德拉科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是说,您完全没有必要赶我走,因为我很清楚奥薇利亚的身份,她是一名血族!如果您担心这件事暴露,我可以发誓我绝不说出去,事实证明,两个星期以来我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他开始怀疑他的教子是不是被什么玩意给替代了。“如果我记得没错,同盟条约里的保密条款规定……”他看向奥薇利亚,开口质问道。   德拉科打断说:“教授,我的信息来源与奥薇利亚无关。正如我曾告诉过您的那样,我的父母与奥薇利亚熟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斯内普教授,请让他留下来吧。”奥薇利亚可怜兮兮地开口了,“我需要他帮我处理伤口,这样您就可以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比如说,您接下来还有课,不是么?”   其实,如果不是伤口在背后,不太方便,奥薇利亚自己就能搞定,因为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只要把玻璃碎片拔掉,让伤口能愈合就好了,最后事情能够演变到由德拉科来帮她拔,简直是意外惊喜,她觉得自己炸锅炸得太超值了。   德拉科拿着镊子和托盘,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地从她背上夹出来,但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太过惊人了,以至于很多碎片连着布料已经长进了肉里,拔(和)出(谐)来的时候相当于将伤口重新撕开,画面非常残酷。   德拉科面色苍白,目光沉静,他前世也受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伤,虽然因为魔药的疗效,没有留下过疤痕,但血肉被利器隔开时那种剧烈的疼痛,永远铭记在他的脑海里。疼痛就是疼痛,哪怕它可以被意志坚定的人所忍受,它依然是疼痛的。   德拉科尽量使自己的动作温柔些,奥薇利亚闭着眼睛,容颜宁静,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但她的身体时不时本能地痉挛一下,表明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觉得眼前都模糊了,他用力眨了眨眼,一滴汗水从他的额头滴下来,落在女孩光裸的背上,在换下无数盆血水后,她的背部变得洁白如初,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德拉科把装满了染血的碎布和玻璃的托盘放在一旁,悬起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   奥薇利亚摸索着握住他的一只手,发现他比自己还要凉,与刚才的镇定不同,有些微微的颤抖。她睁开眼睛,不解地问:“德拉科?”   铂金少年用那灰蓝色的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她,那双眼睛平时就像冻住的湖水,现在,却充斥着淡蓝色的火焰。“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哎呀……”奥薇利亚打哈哈,“别那么严肃嘛,就是看着比较恐怖,其实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你看,这不是好了吗?”   “什么感觉都没有?”   “……有一点。”   “哼!”   “德拉科?”   “下次不许这样了,你有没有感觉我不管,”德拉科撇开头,别扭状说:“但是我心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主线剧情了!   下星期我有两门考试,所以……你们懂得……   ---   奥薇是个非常冷漠的人,如前文所说,她真正在乎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其中并不包括她自己   正因为冷漠,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笑出来   ---   话说分院帽不是叫萨莫海尔德吗,当时取名字的时候第一个蹦进我脑海的,不知道咋来的,然后我今天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我男神的姓ORZ   伊恩·萨默海尔德,美剧LOST里面喜欢上他,然后追他主演的VD,不过VD第六季剧情太坑爹,暂且刷贴吧中。。。   ☆、第三十八章 住院   德拉科脱口而出的话,使病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氛围中。他灰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轻咳一声,颔首道:“我是说……假设布雷斯或者潘西躺在这里,我也会说一样的话……”   “……毕竟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欲盖弥彰地解释完,德拉科简直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梅林啊,他几十年的岁数都被荷尔蒙给吃掉了?   奥薇利亚默不作声地玩着德拉科漂亮的手指,就好像上面开出了一朵花,这位各方面意识淡薄的姑娘忘了自己的衣服已经不完整,翻了个身侧躺着,破布就滑下来,零零散散地挂在前胸和胳膊上,大片白皙的肌肤裸(和)露(谐)了出来。   纯洁的白色床单上,一位美丽的半裸少女抓着你的手指不放,而这少女还是你心仪的女孩,请问你是什么感觉?   德拉科表示,他觉得手指更加冰冷了,所有的血气在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头顶,一阵莫名的颤栗后,他猛地站起来,在奥薇利亚讶异的眼神中,迅速解下外袍,然后把她从头到脚都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里面。   “你等我一会,”他说,“我找庞弗雷夫人拿一件病号服给你……”   望着铂金少年雷厉风行的背影,奥薇利亚笑得眼睫弯弯,披着他的袍子,赤脚跳下了床,墨绿色的学院袍刚好到她的脚踝处,原地转了几圈,又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德拉科终于回来了,他掸开手上的衣服跟她比了比,塞到她手里:“应该差不多合适,我先去外面,你赶快换上吧!”   德拉科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奥薇利亚蹬蹬蹬追上来,从后面扣住了他的手腕。“德拉科……”   少年回头,“什么事?”什么事不能等到衣服穿好再说……   少女眨巴了下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惜表情太明显了,很容易从她脸上读出‘再问我吧问我吧’的信息。德拉科无奈地抿了抿嘴,又问一遍:“到底什么事?说吧!”   “也没什么大事……”奥薇利亚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就是我的内衣也坏啦!”   就在这时,门把咔嚓一响,百忙之中赶来的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黑着脸的德拉科与嬉皮笑脸的奥薇利亚同时扭头,三人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相撞了。   邓布利多看到的就是奥薇利亚拽着德拉科手,趴在他肩头私语的画面。   他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促狭地眨眨眼,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说:“噢!我为打断你们的感情交流而感到抱歉,唔,年轻人总是有那么多悄悄话,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可以在外面稍微等待一会……”   喂,邓布利多教授,作为一校之长,您这样为老不尊真的好吗?——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腹诽道。奥薇利亚神情自然地松开手,退开一步,笑了笑说:“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我和德拉科的友谊公开而纯洁,经得起任何目光的审视,请进吧!”   德拉科不语,展现出一个学生面对校长应有的拘谨和礼貌,让在一边。   邓布利多却难得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说:“马尔福先生,你对待未知事物的宽广胸襟令我感动,西弗勒斯说你已经得知了一部分真相,仍然坚持照顾拉克西斯小姐,并承诺保守秘密,也许此前我对你的看法都有所偏颇了。”   德拉科受宠若惊地笑了,白皙的脸上飘起淡淡的红晕。他面带骄傲的地说:“哦,没关系的,教授。我爸爸常说,立场不同注定了看到的东西不同,而立场是不会消泯的,所以偏颇的产生就无法避免,偏颇的存在也无可厚非。”   邓布利多和蔼地听着,在心里想:“哦,卢修斯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偏激!”   ……   在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邓布利多面前,奥薇利亚不用假装虚弱,请邓布利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她站在旁边,直截了当地问:“教授,我要在这里住多久呢?”   “根据西弗勒斯的描述,我认为你这次重伤的程度应该转院到圣芒戈治疗,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没有必要的,不是么?”邓布利多眨眨眼,微笑:“但明天出院不合常理,所以你大概需要在校医院修养两周左右——这一点我需要和庞弗雷女士谈谈,才能给出更具体的时间。”   “两周,好的,我没问题。”奥薇利亚随口应下,反正她随时可以乱跑,顶多在有人探望的时候回来就行了。   邓布利多看了看时间,“哦,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马尔福先生,出于对你健康的考虑,我建议你按时到食堂用餐,课余时间你随时可以来看望拉克西斯小姐。”   这是一条委婉的逐客令,邓布利多显然需要一个更加私密的谈话空间。   “……当然了,教授,谢谢你的好意。”德拉科看了奥薇利亚一眼,他可没忘他们是在什么话题上被打断的:“在那之前,我有一个疑问,如果奥薇利亚不能亲自前去,谁有权限打开她的寝室门,帮她取一些日常用品呢?”   “哦,问得好,你是个细心的孩子。我会与西弗知会一声,他知道如何做,而帕金森小姐应该很乐意为她的救命恩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提箱子来探病。”   德拉科点点头,礼貌地行了一礼,说:“那么我先告辞了,很荣幸有机会与您近距离地交流,邓布利多校长。”   门一关上,邓布利多挥了挥手,在房间内布下反干扰咒,站起来,走到床头柜前,伸手拨弄了下医用托盘中染血的玻璃碎片以及布料、纱布,一边说道:“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必须感谢你选择保护帕金森小姐,使她免于遭受不幸。”   “一切为了盟约的存续!”奥薇利亚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最清楚整件事情纯粹是她自己把自己耍了,潘西无辜遭波及其实挺冤枉的,所以救命恩人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   邓布利多很容易就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敷衍,经过几次谈话,他发现奥薇利亚的情绪偏向表面化,大多时候一眼就能看穿,坦然地不像萨莫海尔德口中那个怀有巨大秘密的人,很难想象她出自于那个神秘的暗夜一族。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恰恰体现出她的神秘……   邓布利多转身,用充满智慧的蓝色双眼凝视着奥薇利亚,慈爱地说:“实话说,在相继发生哈利精神受创,以及里昂弗莱先生遭受袭击的事情后,我一度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为了对抗伏地魔,将一个危险的因子放在霍格沃茨,是否真的理智?”   奥薇利亚一惊,注意力顿时集中起来,一改敷衍地态度,真心诚意地笑道:“哎呀,您的决定一向英明,这点毋庸置疑!”开玩笑,为了合法地混进来,她跟兰洛斯和卡若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呀,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件事绝不能半途夭折。   邓布利多撸着他的络腮白胡子:“幸运的是,通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以及你与斯莱特林同学们结下的友谊,我得以打消了我的疑虑,我不必在赢得战争和保护学校之间做出选择,针对这一点,我必须再次表示感谢!”   奥薇利亚松了口气,意思是,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定神针,稳住了邓布利多,她很有可能已经被开除喽?那还真是好险啊……   “这是我作为血族特使理应展现出来的诚意,希望今后我们对彼此的信任能够更加牢固,两根绳子靠得再紧,如果不拧成一股,就没有意义,您觉得呢?”——别动不动就怀疑人家啦,她一个各种毛病缠身、长时间游离社会外的非人类,只是偶尔惹个麻烦而已,多不容易啊!   “哦,我想你说的很有道理。”邓布利多赞同。   “您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个吗?还有没有别的事?”   “基本上就是这样,”邓布利多慈祥地笑笑:“还有一件小事,我把你受伤的事通知了你的名义监护人,特洛伊先生表示他会尽快赶来,希望他能使你在校医院的生活得到一点安慰!”   奥薇利亚登时张大了眼睛,“什么时候通知的?霍格沃茨不能使用电子产品,兰洛斯为什么这么快就回信了?”   “噢,事态紧急,我从西弗口中得到消息后,立刻派遣了一名敬业的家养小精灵送的信,因此不到十分钟就得到了回复。”邓布利多轻松地说。   “……”奥薇利亚捏拳:天杀的家养小精灵!把服务人类当做职业兴趣就算了,族各有志嘛,但是像这样残害同胞(非人类)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兰洛斯才不会因为担心她跑过来呢,他要是来了,绝对是为了看笑话以及见证八卦,顺便在各种事情中横插一脚,圣母啊,这段时间卡若出了远门,没人治得了兰洛斯,她已经可以预见他肆无忌惮一切尽在掌握的可恶笑容了!   然而事情比她想象的更糟糕一些,因为邓布利多前脚刚离开房间,某个银头发的家伙就从窗外蹦了进来,他给僵硬的奥薇利亚一个热情过度的拥抱,在她耳边调侃道:“亲爱的奥薇,这一招苦肉计用的好呀~我都看见了,啧啧啧,梅苏尔林盯着你后背的眼神,简直绝了……你情商是怎么进化到这个地步的?”   “……”   奥薇利亚手指动了动,挪到背后,面无表情地从后腰挖出一块残存的玻璃碎片,它过早地愈合在了伤口里面,没有被德拉科注意到。兰洛斯眼角瞟到这一幕,顿时一惊,可惜他来不及反应,奥薇利亚已经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一把他最宝贝的头发,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拿着血淋淋的锋利碎片比划着:“嗯……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兰洛斯,你喜欢什么样的新发型?” 作者有话要说:  老朋友来了~三人的生物链是酱紫的:卡若在,奥薇仗着宠爱一起欺负兰洛斯;卡若不在,兰洛斯奥薇相爱相杀==>总结-->卡若女王   ---   几天没写,手感不再啊……脑子仍然被各种名词解释塞满着-,-求爱抚,求治愈,让我明天爆发手感吧……   ☆、第三十九章 反转   活了很久的生物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形成对某样东西的强烈执着,那成为他们为数不多的弱点,为数不多的兴趣,为数不多的存活理由之一。对兰洛斯来说,这样东西就是他的头发,不幸的是,奥薇和卡若都对这个事实一清二楚。   面对来自奥薇利亚的威胁,兰洛斯不敢轻举妄动了,他苦着脸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奥薇,你别激动,我哪里说错了,咱们静下来好好谈谈,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非要一上来就暴力相向吗?”   奥薇利亚笑笑地盯了他一会,把手中的玻璃碎片向后抛去,只听叮地一声,它落进了床头柜的托盘里,兰洛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但他一口气还没吐完,忽然感到头皮一疼,就看到奥薇利亚手里多出两根银发,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塞进兜里。   兰洛斯心痛难抑:“……”   奥薇利亚笑:“哎,我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谁不知道你宝贝你的头发,我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啦!”   兰洛斯在肚子里吼:“都拔了我两根头发还说没做什么?!”但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奥薇利亚握着他一把头发的小拳头还没有松开,他可不想在头皮上多出一块秃斑……   “兰洛斯,你来得真快,邓布利多绝对想不到他的家养小精灵被催眠了,不仅带回了信,还带进来一个活人,我说得没错吧,否则你怎么可能看到我和德拉科相处的场景?”   “没错……”兰洛斯承认,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试图为自己辩护:“但那是因为我太想尽快见到你啦,偷窥什么的不是目的,只是结果!”   相信他才有鬼,奥薇利亚抽了抽嘴角,抬手把沾上的鲜血全部抹到了他的头发上,才慢悠悠地松开了左手,欣赏了下他欲哭无泪的表情,灿烂一笑,上前拥抱住他:“哦,兰洛斯,你千里迢迢来霍格沃茨看我,我真是太开心了,半月不见,我也蛮想念你的。”   “重色轻友!”兰洛斯咕哝道。   两人总算坐下来,奥薇利亚回到病床上,裹在被子里三两下换上了病号服,兰洛斯坐在德拉科原本的位置,懒懒地看着床上鼓起的山包,忍不住问:“奥薇,你拿我的头发做什么?”如果她仅仅是为了打击报复,就不会只扯掉两根,也就是说肯定有别的用途。   “战斗用完美体的毛发,力量充盈而纯粹,非常适合用于制作魔杖的杖芯,”奥薇利亚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德拉科很快就到十四岁生日了,他收到这份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魔、魔杖的杖芯?兰洛斯一阵眩晕,他悲催地想,难道自己辛辛苦苦把头发从九百年前的那么点长,养到足以拖地,就是为了给那小子当杖芯吗?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头发?”   奥薇利亚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因为你是完美体,而我不是,德拉科值得最好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如果用我的头发做杖芯,你打算用什么做杖身呢?”兰洛斯试图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这个世界上,能压制它,又能配合它,将它的力量完美发挥出来的材料根本不存在,哪怕龙骨也不行。”   “谁说要用龙骨了?”奥薇利亚神秘地摇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兰洛斯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分明是早有预谋,只不过今天他恰好送上门来,让她趁机得手了。所谓有异性没人性就是这个意思吧!圣母啊,他可怜的头发……   他心情郁卒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从衣服夹层摸出两张明信片:“这是卡若送来的,她使用的是普通的国际邮差,所以只能送到我那里,这次顺便给你带过来。”   奥薇利亚眼睛一亮,好奇地接过,大约两个手掌大小的明信片背面印有一幅美丽的风景画,画面充满了异域风情,古典而婉约。“啊,我去过这个地方,这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应该是那个东方古国吧,我想想……现在好像叫中国?”   兰洛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与奥薇利亚不同,旅游不是他的兴趣。   “没想到卡若去了中国,难道她打算换一张东方人的脸回来吗?”奥薇利亚稍微想象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好违和。”   “那有什么关系,东方女孩都很漂亮,而且她们衰老得比较慢,卡若肯定厌烦了二十年不到就必须换一次身体,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兰洛斯一脸期待,他还记得他的上上上上任女友就是一名中国女孩,那是他谈过的一次最长的恋爱了,长达十年,可惜他给不了她未来,最终只好放手。因此他对东方姑娘一直抱有很大的好感。   奥薇利亚无声地撇撇嘴,她对他的情史是有一定了解的,她衷心觉得那些遇上他的姑娘都倒霉透了。卡若的来信如同她本人一样寡言少语,寥寥几句话,告诉他们一切顺利不用担心,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没有提到回来的时间,卡若到底怎么打算的啊?”奥薇利亚苦恼地撑着下巴,“没有固定的地址,也没法主动联系她。”   “你有急事找她?”兰洛斯问。   “算是吧,有个旧识想让她见一见~”   “谁?”兰洛斯好奇心大起,卡若竟然还有旧识?   奥薇利亚摆摆手,拒绝透露:“你不认识啦!”   “……”兰洛斯鼓起脸颊,“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找到的,以前从没听你提起过,那么那个人肯定就在霍格沃茨里面,我一定会查出来,你等着!”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奥薇利亚感觉不妙。   兰洛斯温柔地笑了,“当然是一直呆到你的伤痊愈为止啊,亲爱的~否则所有人都在上课的时候,谁来抚慰你孤独的心灵呢?噢,放心好了,邓布利多已经签发了相关的同意书,”他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我既是一个担忧孩子的家长,又是一个毫无威胁力的麻瓜,校长先生怎么忍心把我拒之门外呢?”   ***   下午探病时间,出乎奥薇利亚的意料,斯莱特林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几乎都来了,他们秩序井然地在校医院门口排起了长队,三两一伙,轮流进入她的病房转一圈,礼节性地关心两句,然后留下鲜花果篮什么的就离开,就跟来动物园参观似的——兰洛斯藏在暗中,幸灾乐祸地评价道。   整个过程中,奥薇利亚负责虚弱地坐在床上,坚强地微笑,微笑,再微笑,心里默默地想,兰洛斯恐怕要笑死在某个角落里。   终于,所有人都走光后,潘西、布雷斯和德拉科才走进来,铂金少年和黑发女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好笑和无奈,然后潘西拖着大箱子冲了进来,红着眼睛,扑到了奥薇利亚的床边。   “奥薇利亚!”潘西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有流下来的趋势,关切地看着她,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就连宾斯教授的课都没能让我产生一丝困意……哦,梅林啊,你的脸色是如此苍白,是不是很疼?”   奥薇利亚沉默不语:“……”兰洛斯说如果她看上去脸色太好会露陷,就往她脸上涂了一层不知什么东西,看来效果很显著,不,应该是过于显著了。   潘西当然不知道奥薇利亚反常的黑脸是因为兰洛斯,她还是第一次从奥薇利亚的脸上看到笑容以外的表情,顿时深深地误会了,难过和愧疚从心底涌出来,化作泪珠滚落脸颊,布雷斯见状,上前把她扶到椅子上,摇头说:“关心则乱!”   布雷斯棕色的眼睛难得十分正经地看着她,“奥薇利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挺好的~布雷斯,谢谢你们来看望我。”奥薇利亚真诚地说,“真的,潘西,我一点也不疼。”   可惜,此时这种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潘西抽噎地更厉害了。   “我真的没什么感觉,别忘了这里是校医院,从来不缺止痛药剂,至于我脸色苍白是因为……咳,你也看到了,我当时流了很多血,慢慢恢复就好了!”   潘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真的吗?”   奥薇利亚点头,无奈地想,为什么她这个病号反倒需要安慰别人啊?   德拉科插言:“潘西,庞弗雷夫人的医术无需怀疑,奥薇利亚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哭不能解决问题,大家放松地聊聊天,让她开心一些,不是更有帮助吗?”   布雷斯一直在旁边给潘西擦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然而德拉科的话一出,就产生了神奇的效果,潘西很快停止了抽泣,从布雷斯手中拿过手帕,优雅地抹掉了挂在睫毛上的泪水,脸蛋红扑扑地,说:“你说得对,德拉科。奥薇利亚,谢谢你,还有对不起……那我们说点有意思的事吧,你知道吗?你这次炸坩埚大出风头,把格兰芬多都快气死了……”   布雷斯:“……”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炸坩埚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直以来,格兰芬多就是魔药课炸坩埚最为频繁的学院,再加上近年纳威·隆巴顿的强势崛起,炸坩埚之王这顶冠冕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格兰芬多头顶上,他们为此受到来自各方的嘲笑,痛并自得其乐着,与之相反,斯莱特林几乎没有炸坩埚的记录,历史上寥寥几笔可以忽略不计,没想到奥薇利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与她相比,纳威·隆巴顿搞出的几次小事故根本算不了什么。   格兰芬多们看到了翻身的机会,部分目击者们将此事大肆宣扬,以至于短短几个小时内,整个城堡都知道了这件事,风评一度倒向了格兰芬多预计的效果,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一张照片就从未知的渠道迅速流入各个学院,原来是奥薇利亚从血泊中笑眯眯爬起来的场面被在场的一名摄影爱好者记录下来,制作成的动态照片。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众人争相传阅,连格兰芬多也没能把持住,于是霍格沃茨的风评在短时间内遭到了二度洗牌,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关注点从炸坩埚移向了奥薇利亚本人。   从彩色的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黑发女孩背后鲜血淋漓,甚至她的头上都有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衬得她更加纤弱和苍白,她爬起来的过程中,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动作摇摇晃晃的,但她的神色如此镇定,笑容如此温暖,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倒她。   看过这张照片的人,无一例外都震惊了,多愁善感的姑娘们动情地落下了感动的泪,男孩们当然理智自持得多,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所受到的冲击也更加深刻,奥薇利亚的行为颠覆了他们对意志力的认知,不由纷纷扪心自问——如果我是她,我能够笑出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到了后来,事情的起因倒没有人再追究,除了少部分心有不甘的格兰芬多,奥薇利亚赢得了绝对多数人的尊重。   “不得不说,最终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我们还得感谢格兰芬多,如果不是他们前期替我们不遗余力地宣传,后期的逆转怎么可能这么漂亮呢?哈哈!”布雷斯拍着大腿,眉飞色舞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期末逼近,大家都知道大学考试战线拉得很长,我有十门专业课,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今后周末(五六日)日更,其他时间就不能保证了      ☆、第四十零章 犯傻   距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两天,奥薇利亚一张照片引发的热潮还在继续。   照片的摄制者米里森·伯斯德(斯莱特林三年级生)因此火了一把,他原本是个腼腆低调的男孩,作为一名食死徒的后裔,在斯莱特林的存在感微弱地不可思议,他与德拉科自小相识,但两人平时少有交集,反而跟与德拉科看不对眼的英纳森·赛普罗克斯走得更近些。   为了博取众人眼球,使销量有所突破,霍格沃茨的各种校刊纷纷向米里森伸出了橄榄枝,意图从他手中拿到照片的版权,作为新一期的噱头。可惜《八卦校刊》主创人布雷斯早就凭借强硬的金钱实力,以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区位优势,从米里森手中买断了全套照片——包括已公开的那一张,以及未公开的剩余片段和未剪辑的超长版本。   钱货两清后,布雷斯压抑着喜悦的心情,淡定地回到寝室,直到关起房门,才仰头大笑数声,他简直爱死奥薇利亚了,自她来到霍格沃茨后,他就没有为头版发愁过(总第61期:“解密:那些年,神秘转学生与魅力男级长走过的日子”、总第62期:“迷影重重,转学生的真实身份——马尔福私生女?”),八卦校刊的销量一路走高,创下了创刊以来的最高纪录,甚至出现了罕见的翻倍加印需求,令他的同业竞争者们嫉妒地眼冒青光。   虽然他的情感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挫折,但至少,他的事业正在逐渐攀登到一个高(和)潮(谐),布雷斯如是想。——梅林才知道,在他扔进去那么多金加隆后,换取回一堆铜纳特,到底算个什么事业有成法。   总之,在舆论的助推下,奥薇利亚的名气和声誉可谓一炮打响,此前顶多是热爱八卦的女性同胞由于巴塞洛缪级长的新恋情对她有所关注,大部分人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分院当天那个引发了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对峙的转学生上——事实上,对于结怨已久的狮蛇两院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了。现在,更多的雄性生物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并且迟钝地发现——哇哦,这是个不输于金妮·韦斯莱、秋·张和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的大美女耶——好吧,这么说一名未满十四岁的少女有些夸张,但她至少算得上潜力股。   看过照片后,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沉默几秒,然后对视一眼,夸张地感叹道:   “哦,乔治,我想我们有一双识人的慧眼——”   “是的,弗雷德,否则我们怎么可能在两个星期前就预见到——”   “预见到——她的确是个蛇妖?”   此时此刻,蛇妖一词的讽刺意味明显减少,更多地是表达他们对于奥薇利亚非人意志力的赞叹。   在这样的潮流背景下,奥薇利亚的个人后援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顺便提一句,类似于八卦刊物、美女帅哥后援会等类似的地下社团组织在霍格沃茨并不罕见,否则在学期内学校只许进不许出、霍格莫德村之行一学期仅有两次的情况下,这群正直青春期的男孩女孩们该如何打发课余无聊的时光呢?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以拯救世界为己任,或者把啃食图书馆当做终极乐趣。   在经历了一段时期的竞争与淘汰后,OR Club成功击败并吞并其余七家社团,成为奥薇利亚·拉克西斯的官方粉丝俱乐部,人们大跌眼镜地发现,在这场激烈角逐中最后的赢家竟然不是高调乱窜的布雷斯·扎比尼,而是毫无存在感的米里森·伯斯德,他拿着从布雷斯那里得来的高额版权费,作为OR Club的启动资金,成功打压了刚刚从账上划掉一笔而不太宽裕的扎比尼少爷。   “亲爱的米里森,”深感被耍的布雷斯搭上了这位腼腆少年的肩头,阴森森地说:“看来你当时狠宰我一笔的时候已经有所计划了,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米里森不知该如何作答,事实上他除了碰巧拍下一组不错的照片外,其他一切都不是他的手笔,无论是照片最初的流出、版权费用的拟定和谈判、还是OR的建立,他充其量算一个抛头露面的执行者而已,真正的幕后策划人是——   英纳森·赛普罗克斯背着他的单肩包,面色不善地走过来,替好友挥掉他肩上的手,不客气地说:“扎比尼,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申请加入帕金森的粉丝俱乐部,来OR凑什么热闹呢?难道你已经改变目标了?”   布雷斯重伤吐血,他这么激动是有原因的,两年前,在潘西·帕金森个人后援会的争抢中,他就输给了马库斯·弗林特(现魏地奇队长),始终难以释怀,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他再度输给了弗林特阵营的家伙(英纳森为魏地奇球员,米里森为英纳森好友),怎么看,都有种历史重演的悲剧感。   但布雷斯是谁,虽然事情一扯到潘西,他的脑袋就有些不灵光,但他还是及时振作起来,扯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使了个眼色道:“我的事就不劳你关心了,赛普罗克斯,但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你现在对我的好友奥薇利亚到底抱有什么样的企图呢?我记得两周之前,你还在公共场合大肆宣扬她聒噪多动得堪比格兰芬多的母狮、单纯无知得堪比赫奇帕奇的傻姑娘,发誓她降低了斯莱特林的总体格调……”   英纳森一愣,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布雷斯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擦肩而过时,巧克力男孩脸上已经焕发出了暗爽的光芒。   很显然,经过这次事件,奥薇利亚在霍格沃茨内部的社交地位得到了显著提高,尤其是斯莱特林内部,原本她仗着男女级长、德拉科、潘西和布雷斯的势得以目空一切(其实她天性如此),现在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势’,也就是说,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和亚历珊德拉、潘西、德拉科一样,发展出一群自己的小跟班团伙。   不过,已经有了八名问题属下、时常累感无力的奥薇利亚表示对此毫无兴趣:“我想我缺乏成为领导的魄力,德拉科,否则作为一名合格的BOSS,是不会有属下每次见面第一句话都是找你讨债的,不是吗?”这句话表面上似乎在自贬,实际上是在抱怨。   “嗯?”德拉科忍俊不禁地笑道:“我还记得你上次告诉过我,他们出钱为你和你的朋友建造了三座天价的城堡,为此Double B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资金周转极度困难,险些破产……咳,他们因此找你讨债,也是可以理解的。”   奥薇利亚撇嘴:“哼……”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德拉科偷偷溜了出来,陪在奥薇利亚的病房里,虽然他白天也会和潘西布雷斯一起来探望,但往往是充当布景板,毕竟那时很多话都不便说,德拉科猛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有了那么多彼此之间才能分享的秘密,这个小小的空间,除了对方,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插足。   这个认知令他不安,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动摇,每过一天,他心中的渴望就要强烈一分,与她相遇、被她触动、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天比一天更加清晰,睡梦中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温柔的目光,每当睁开眼睛,空气中仿佛流淌着她驻足过的余温,然而床边如往常般空荡荡,说明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有一次在梦境里,他的执念甚至导演了一场戏,梦中他闭着眼睛捉住了趴在床边偷窥的女孩,在她惊讶万分的目光里,他将她扯到身旁,翻身吻住了她。那是一段很长很缠绵的吻,以至于他清晨坐起,抚在唇间,那种愚蠢的动心和沉醉的感觉,依然萦绕在胸间,迟迟没有散去。那一刻德拉科终于意识到——或者不得不承认——他爱上她了。   ……   德拉科淡淡一笑,锋利的刀轻巧转动,最后一点苹果皮离开果肉,他把苹果递过去:“恭喜你,拉克西斯小姐,你要知道,在你之前,只有父亲母亲享受过我的服务。”   奥薇利亚高兴地接过,放在唇边使劲闻了闻苹果的清香,才咔擦咔嚓地啃起来。“你确定?珊达也没吃过你削的苹果吗?”她眼睛闪亮亮的,就是明知故问。   “我发誓,绝对没有……可是奥薇,你为什么叫她珊达?这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呀!”   “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嘛,管它是昵称还是全称还是姓,我跟她不太熟,所以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叫了~”因为不熟所以懒得费心,因为懒得费心,所以随便乱叫。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嗯……你的逻辑我可以意会,但是言传出来就令人费解了,正常来说,就是因为不熟才不会随便叫吧!”   奥薇利亚吭哧吭哧地就把苹果解决了,丢掉果核,伸手从床头摆放的果篮里捞起两个苹果,一手一个,向上抛了抛,心情很好地问:“德拉科,想喝鲜挤苹果汁吗?”   德拉科挑眉,“怎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奥薇利亚一笑,“能拿一个干净的水杯给我吗?”   德拉科递过去一个深口水晶杯,奥薇利亚接过,放在面前,手举苹果悬在杯子上方,然后松开了手。   苹果没有掉下来,就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一样,稳稳地悬浮在空气中。到这里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毕竟一个漂浮咒也能做到相同的效果,当然,德拉科知道,奥薇利亚没有使用魔法——她是没有魔力的。   但接下来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浮在半空中的苹果突然开始变形,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握住了一样,它迅速地凹陷干瘪下去,直到剩下一堆毫无水分的渣滓,而水晶杯里已经盛了一半剔透的橙黄色液体。另一只苹果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直到水晶杯被盛满。   “喏,”奥薇利亚笑眯眯地把杯子送到德拉科嘴边:“恭喜你,马尔福少爷,你要知道,你可是唯一一个享受过我这种服务的人!”   被反将一军的德拉科少爷不以为忤,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直接就着奥薇利亚的手抿了一口。“既然如此,那就服务地更到位一点,喂我喝完怎么样?”   ……所以说,在放松的氛围下,人很容易向厚颜无耻发展,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如果是兰洛斯说出这种话,奥薇利亚一定会一不小心手一抖泼他一脸,但对象是德拉科,情形就有所不同了。她顿了一下,眨眨眼:“你确定?”   德拉科看到她那熟悉的狡黠表情,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只见奥薇利亚慢慢收回了手,将果汁凑到了自己嘴边……   “!”德拉科瞬间想起来了,上一次她把自己按到墙边强吻之前,就露出了类似的表情。   “奥薇利亚!”他慌忙出言阻止,慌不择路地伸手一指:“快看窗外,那里有一颗……”然后趁某人扭头分神时,倾身把杯子拿了回来。   “……人头。”德拉科喃喃道。   ‘人头’看上去很年轻,面容俊秀,银发被房内的荧光照着,在夜空中格外显眼。   兰洛斯尴尬地笑了笑,扒着窗户边沿,弱弱地摆了摆手,“嗨,好久不见!”他刚刚去禁林溜达回来,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偷窥的姿势还没摆好,忽然听到德拉科的惊呼,由于潜意识里他依然把他视作当年的强大巫师梅苏尔林,以为暴露了,就心虚地主动冒了头……   他无语凝噎地想:喂,兰洛斯,还有比在一个比你小八百多岁的人类面前犯傻更丢人的事吗?难怪,难怪以前梅苏尔林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都是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Ovilia Roxis,缩写OR   梅苏尔林Mersoullin   兰洛斯:嗨,好久不见~   德拉科:?   梅苏尔林:嗨,好久不见~   兰洛斯:?   ☆、第四十一章 搅局   由于某人的到访,这个周六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梅林啊,秋,你看到了吗?那边那个银发男人……好帅啊!”一个女孩扯了扯同伴的衣袖,眼冒红心地说。   秋·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在半途中意外遇上了了哈利·波特,黑发男孩的目光也恰好望过来,她一愣,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心不在焉地说:“嗯,珍妮,你说是哪个?”   “噢,他就像下凡的月神一样美丽俊朗,你真的没看到吗?别开玩笑了,秋,这没什么好矜持的,你在往哪里看?不是那里,是那边,根本不用刻意寻找,你的注意力自然会被吸引!”   在好友的催促下,秋张的目光只来得及在哈利·波特的脸庞上一扫而过,下一秒,她的视线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似的,落在了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   珍妮特看到好友的反应,颇有些得意,心里暗叹着“总算找到一个连你都能打动的男人”,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捧着脸发花痴。   “珍妮,你说……他叫什么名字?”秋张怔怔地说。   “亲爱的,我根本没说过,当然我也想知道他是谁,哦!”珍妮特捂着胸口,“秋,秋,他们向这边过来了!快扶我一下,我好紧张,我的腿有些软……”   刚刚从图书馆出来,抱着一堆书与哈利一起急匆匆赶路的赫敏奇怪地问道:“哈利?你在看什么?我今天的任务很多,没时间浪费在路上——”   “呃,哦……”哈利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他接触到秋张的目光,脸就红了,那个迷人的微笑更是令他心跳一阵加速,可是这位美丽的东方姑娘仅仅是瞥了他一眼,就被别的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他感到失落的同时,忍不住顺着对方的视线方向扭头看去。   赫敏停下脚步,皱着眉也扭过了头,“好吧,你在看——邓布利多教授!还有,哦,那个陌生男人是谁?”她语气软了下来,小女生的一面难得流露出来:“天啊,他简直是——我是说——赏心悦目。”   珍妮特和赫敏的反应道出了大部分围观女性的心声,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议论,比如关于他的身份地位:   “他是谁?为什么会跟邓布利多校长走在一起,他是别国来的贵客吗?”   “噢,瞧他那身打扮,他全身上下哪有一点像个巫师?我猜他一定是个麻瓜!”   “那可不一定,也许只是亲麻瓜派的魔法部官员,他们热爱麻瓜的流行服饰……”   “他也太年轻了……”   “不可能,我爸爸在魔法部工作了三十几年,从来没听他说过资历小于二十年的人能够做上官!那些小年轻都在办公室端茶倒水,怎么会得到邓布利多教授的亲自接待?”   “啧,别忘了你也是小年轻!”   “也许他是傲罗?傲罗可不计较年龄,只要你够厉害……”   ……   再比如关于他的随行人员:   “嘿,你们看到他后面跟着的那个秘书打扮的美女了吗?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得了吧,只要是美女你都眼熟!”   “等一下,我也有点印象……没错!她前一段时间前来过霍格沃茨,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回寝室的路上……”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起来了……”   ……   再再比如关于他来到霍格沃茨的目的:   “梅林保佑,他千万别是来出任教师的!我简直看到了第二个洛哈特,如果是那样,霍格沃茨的女人会疯的!”   “唉,哥们,你扭头看看,我想她们已经开始疯了……”   “洛哈特起码还很有才华也很有名气,但这个人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真不敢相信,我妈妈说得没错,霍格沃茨的教学质量下降得越来越厉害了!”   “别这么武断地下结论,现在霍格沃茨根本没有职务空缺,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也没有出问题……”   “好吧,那你说他是来干嘛的?”   ……   被议论的焦点正是刚刚抵达霍格沃茨、正在前往校医院的一行三人:邓布利多、兰洛斯和白易莎。   邓布利多仍然穿着他最爱的星星纹样巫师袍,一副慈眉善目的老人模样,与兰洛斯亲切交谈着;兰洛斯把他的银发缩短到了正常的范畴,用银色的系带侧绑在胸前,他身穿麻瓜的流行服饰,深棕色的毛呢大衣长度直达脚踝,修饰出完美高挑的身材,男士牛皮系带中靴在城堡的地面上上敲击出有规律的哒哒声。他始终维持着温和的微笑,认真倾听着邓布利多的话,在适当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回应。   两人身后,秘书打扮的白易莎·布宜诺斯艾利斯低眉顺目地跟着,她的美貌并未减少一分,只可惜被兰洛斯的风华牢牢盖过了,以至于人们往往最后才注意到她。   他们经过的地方,无不引起一阵骚动,并迅速蔓延开来,在这个禁止使用电子设备的偌大城堡里,不到一个小时,就连窝在寝室睡懒觉的女孩都被姐妹兴奋地拖了起来并告知:“有一名神秘的贵宾来到了霍格沃茨,什么,你不感兴趣?拜托,你根本想不到他是一个怎样的帅哥……”诸如此类。对于这个现象,我们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这是个看脸的世界;第二,当兰洛斯正经起来的时候,是很有魅力的。   对此,邓布利多给出了乐观而宽容的评价:“呵呵,特洛伊公爵阁下,你的到访使孩子们恢复了活力,不得不说,霍格沃茨的周末氛围很久没有这么热烈了,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寒冷的天气里……”   兰洛斯谦虚地一笑,态度随意说:“哎呀,那真是我的荣幸。”   对他不了解的人很难从他堪称完美的掩饰中看出端倪,毕竟某个真相只有奥薇利亚和卡若伊德莲在知道,那就是兰洛斯的自恋程度绝不下于洛哈特,区别只在于,他比洛哈特更加地有真材实料,也更加地善于伪装一些——很多时候,他的内心越是飘飘然,他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   作为一个重症病号,奥薇利亚起床后的唯一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坐等随时会来的探病者——周末的探病时间比平日更加宽松,除了下午的常规时间段外,还增加了早晨的两个小时。作为她的正牌男友,撒伊·巴塞洛缪第一个出现在校医院,随后女级长那法琳、潘西和布雷斯也结伴到来,大家围坐在病床边,展开了新一轮的慰问闲聊活动,气氛十分融洽。   临近中午,德拉科才姗姗来迟,并且他不是一人独自前来的,亚历珊德拉与他一起,提着一个毫无创意的果篮,踏进了病房。   “泽特洛夫?”潘西惊讶地说,从小到大无忧无虑的成长经历决定了,她总是最直接的那个。“你怎么来了?”   场面顿时一僵。   脾气温和的那法琳赶忙说:“珊达,能在这里看到你,我非常高兴,同为斯莱特林,就应该互相关心——是不是,撒伊?”   “进来吧!”萨拉查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他对亚历珊德拉本来就没什么个人偏见,相反,潘西的过于情绪化,在他看来是非常愚蠢的表现。   “巴塞洛缪级长,凯多利斯级长。”亚历珊德拉颔首,松开德拉科的手臂,放好果篮,对奥薇利亚微微笑道:“德拉科很关心你,你是他的朋友,我觉得应该有所表示,今天一有时间就来看看你,希望你赶快好起来!”   “快些好起来,这样她就能把你的男朋友还给你了,哦,这个想法很不错。”潘西撅着嘴嘲讽道,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很容易辨认。   那法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亚历珊德拉似笑非笑地看潘西一眼,一如既往地采取了无视的策略,目光友好中暗含审视,投向虚弱的黑发女孩,小白花奥薇利亚回以甜甜的笑容:“嗯……谢谢,我会尽量的。”   就在这个时候,兰洛斯带着白易莎高调亮相了。   银发男子推门走进来,那阔气的派头一点也不含糊,他淡淡地扫一圈病房的景象,在七双眼睛神色各异的注视下,轻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面露担忧,大步来到床边,轻柔地拥住了奥薇利亚。   “奥薇,亲爱的。”他的声音是那么有磁性,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你看上去消瘦了好多,不过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你表现得很坚强,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在场唯一的知情人德拉科轻咳一声,转过脸去,难以自抑地抽了抽嘴角。   “……谢谢,兰洛斯,见到你我感觉好多了。”奥薇利亚配合地答道,只是分开前,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犀利地指出:“我说,你急于挽回自己形象的意图是不是太过明显了啊?”   兰洛斯笑容不变,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解释道:“请原谅我,我听到你受伤的消息,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连夜赶过来,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巴黎到霍格沃茨不是一段很短的路程,让你久等了。”   奥薇利亚:“……”人类已经不能阻止这位影帝完成他的表演了。   亲人叙旧的场面总是能够打动人心,潘西的表情已经由最初的惊艳变成了感动,她紧紧捂着嘴,眼眶都红了一圈。剩下的几位反应稍微平淡一些,毕竟萨拉查和那法琳都是披着年轻人皮的千年老妖,亚历珊德拉的性格就比较冷静,而布雷斯雄性生物的本能早就响起了警报,他挑了挑眉,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接收到大家询问的目光,才开口道:“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兰迪菲洛斯·特洛伊公爵,来自法国,是拉克西斯小姐的监护人之一。”   “那么,你们几位都是我们奥薇的朋友,对吗?”短暂的失态后,兰洛斯恢复了应有的风度,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说:“谢谢你们对她的关心和照顾,我还担心以她的性格很难融入群体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被白易莎时不时扫过的目光持续骚扰的德拉科开口问道:“阁下,请问这位美丽女士是……?”   “嗯,她是我的秘书,布宜诺斯艾利斯小姐,不用在意,我只是习惯性带她在身边。”兰洛斯一笔带过,随即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头,向德拉科伸出了手:“这位——”   “德拉科·马尔福。”铂金少年伸出手握上去。   兰洛斯笑说:“马尔福先生,我注意到你的用词,你用了‘美丽的’来形容我的秘书,当然,并不是说这不客观,但也表明你对她抱有某种程度的好感——我很惊讶,因为根据奥薇利亚的来信,她在霍格沃茨交了一位可爱的男朋友,从你看她的眼神中,我猜测那就是你……男孩,给你一个忠告,一心二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听到这番话,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亚历珊德拉。   奥薇利亚扶额:来了,果然来了,她就知道,兰洛斯要是不搅局,他就不是兰洛斯——说到底,他不就是来看热闹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累屎我了,话说我今天改文是撸了一遍时间线……   因为我突然发现按照我之前的进度,情人节214被我给忽略过去了……那咋行呢!??!   好哒,今天的更新奉上   --   另,外传有①②③……⑨,现在的进度是未完待续……   微雪,你那两条评有刷分嫌疑,我删了啊……你留下扣扣吧   ☆、第四十二章 争吵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什么?”   “他看她的眼神……”   “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   “别急着否认,珊达,你仔细想想——她是谁?”   “她?”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她是谁?   “……”   “你回答不了,当然了,因为她不曾记录在案,就像你一样。”   “我?”   “你是个穿越者,十三年来,你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闭嘴。”   “你掩饰地很好,但你心里清楚,当她突然出现在霍格沃茨,你心里有多么地恐慌……”   “闭嘴!”   “为什呢?因为你完全不了解她,你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而你,你讨厌有事情不在你的掌控之内……”   “我说了——给我闭嘴!”   “别再逃避了,珊达,也许你的猜想是对的呢?也许你来到的根本不是哈利波特的世界,你已经掉入某个作者的玛丽苏文里,这没什么,不幸的是,你本以为自己是女主角……”   “SHUT UP!!”她终于狂怒地吼了出来。   “我理解你的心情,正如你知道我是对的。”那声音冷静地笑着,慢慢飘远了,“因为我就是你啊……”   咚、咚、咚——   华丽柔软的大床上,亚历珊德拉睫毛颤了颤,轻轻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   她眼珠转了转,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略带沙哑地说:“别烦我,罗拉,我今天需要休息。”   敲门声顿了顿,随即一个声音响起了起来:“是我。”   亚历珊德拉拥着被子缓缓坐起来,抬起一只手,手指动了动,只听咔擦一声轻响,寝室门应声而开。敲门的人关好门,走了进来,亚历珊德拉看也没看一眼,掀被下床,赤脚踩入柔软的地毯中。   “Vee,”她一边穿戴衣物,一边淡淡地问:“我叫你查的事情,有了结果吗?”   “Princess,我早就把我能查到的给你了。就在拉克西斯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二天,还记得吗?”来人耸耸肩,回答说。   亚历珊德拉扣好巫师袍的扣子,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抽屉随之弹开,一份厚厚的文件从里面飘了出来,飞到她的手中,她把它们啪地甩到了来人面前的小圆桌上。   “你是说这个?我看过了,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了她第一次魔力暴动时间,在孤儿院生活的经历,以及幸运地被一个麻瓜和巫师组成的家庭收养的前因后果,却没有提到她与Double B的关系、没有提到她与马尔福一家的渊源!”   亚历珊德拉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继续说道:“我需要的不是女主人公励志小说,Vee,你的工作也不是被虚假的情报蒙骗,你明白吗?”   “Princess,我虽然被家主提早派到你身边协助你,但是在你正是被承认为集团继承人之前,无论你还是我,都没有权限动用泽特洛夫的情报系统,这已经是我个人做出最大努力后得到的所有了……”   “最大努力?”亚历珊德拉眉梢微动,笑了:“比如说,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罗拉雅身边吗?”   “这不失为一种轻松的生活方式,也能让我和你产生最为自然的交集,”微蒂拉解释道,“如果我要打入潘西的圈子,就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同时承担失败后被视为叛徒的风险——我不是pr专家,公主殿下,我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处理好这样的事情。”   亚历珊德拉挑眉:“这难道不是作为一名优秀情报员最基本的素质吗?”   微蒂拉摇头:“情报员内部也有分工,我们各有所专……”   亚历珊德拉沉下脸,她坐了下来,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桌面。“那就换一个突破口,”她淡淡地说,“兰迪菲洛斯·特洛伊就在霍格沃茨,他将在这里停留至少半个月,全校有四分之三的女性都为他疯狂……”   微蒂拉垂眸听着,神情并不意外,亚历珊德拉的话只说到一半,这个时候,寝室门再度被敲响了。“珊达,微蒂拉?我能进来吗?”是罗拉雅的声音。   亚历珊德拉不悦地蹙眉:“你被人看见了?”   “有必要遮遮掩掩吗?”微蒂拉反问。   亚历珊德拉只好暂时搁置刚才的话题,挥手开门,罗拉雅急匆匆地走进来,姣好的淡金色眉头搅在了一起,嗔怪地看了一眼微蒂拉,然后露出一个亲热的笑容,说道:“噢,珊达,我来是因为有个消息要和你分享——不过,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亚历珊德拉微微一笑,示意她坐在对面:“早安,亲爱的罗拉,微蒂拉也带来了有趣的消息,我想,你们俩的想法应该会有惊人的相似!”   罗拉雅明显有些不高兴,她兴致冲冲地跑过来,却被别人抢了先,她撇了撇嘴,说:“是吗?微,你真不够意思,居然没有先找我聊聊,我还以为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呢。”   “别这么说,罗拉,”微蒂拉抓住她的手,脸颊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羞涩,抿嘴笑道:“我先找珊达,当然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她的恋爱经验,我们之中有谁比得了呢?”   罗拉雅瞪大了眼睛,迅速被八卦转移了注意力:“你的意思是——你居然——哦,梅林啊,那个人是谁?”   亚历珊德拉没想到微蒂拉入戏这么快,不过她乐见其成,配合地打趣说:“还能是谁?罗拉,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你们两个正在关注同一个焦点吗?”   盯着微蒂拉躲躲闪闪的神情,罗拉雅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兴奋地说出了答案:“兰迪菲洛斯·特洛伊!”   ……   三人顺着楼梯离开寝室区,亚历珊德拉走在最前面,转过最后一个弯,她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楼梯口的的铂金少年。身后传来两个女生的偷笑,亚历珊德拉心里也有些开心,表面上却抿了抿嘴,扬着头从德拉科面前走了过去。   她在心里数:“一,二……”   “珊达!”德拉科低声叫道。   “……三。”她顿了顿,回过头淡淡地说:“什么?”   德拉科原地不动,只是望着她,苦笑:“你一定要继续误会下去吗?”   亚历珊德拉想,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小姑娘,一定会撅着嘴喊一句“我误会什么啦?”但她不是,所以她摇了摇头:“噢,德拉科,我才没那么小气,特洛伊先生不了解情况,才会那么说,你也否认了,我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德拉科疑惑地说,“我是说,你显然在生我的气,或者对我有所不满。”   看到他这种就事论事的态度,亚历珊德拉心有些凉了,她还以为……他起码会急着解释,或者傲娇状昂着头请求原谅,那样才是德拉科·马尔福,不是吗?   不知不觉,这个小混蛋长大了啊。   “我……”她的语气软了下来,挤出一个微笑:“那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今天?”   这时候,潘西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艰难地拽着一个大箱子:“德拉科……快来帮忙。”   德拉科见状,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潘西,你忘了自己是巫师吗?用漂浮咒!”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迈动步子,打算过去帮忙。   站在他的身后,亚历珊德拉的笑容慢慢消失,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不知不觉收紧了。   “你等在这里,是在等她?”她仰起头,看着漂浮着箱子跟潘西一起走下来的德拉科,问道。   “是的,”德拉科说,“潘西帮奥薇利亚从寝室里拿了点东西,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病房。”   亚历珊德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她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就算是德拉科再迟钝,也发觉有些不对了,何况他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只不过最近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别的事情上。他想了想,说:“……噢,珊达,我们昨天早上不是说好了吗?奥薇利亚住院的这段时间……”   亚历珊德拉打断说:“你要照顾她,因为你是她的朋友,并且你认为爆炸发生的原因有一半在你的疏忽,没错,所以我昨天还陪你一起去校医院探望了她——”她快速地说,面部肌肉因为生气和失望而有些僵硬,“我理解,既然你没有改变主意,你刚才为什么要叫住我?为什么要使我如此难堪?”   她说着,看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微蒂拉和罗拉雅,她们不久前还在为德拉科和亚历珊德拉的‘打情骂俏’而窃笑,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想要假装没看到已经来不及了。   “我总不能装作没有看见你,”德拉科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何况你就那么昂头走过去,谁都能看出来你不太高兴……”   “你说的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似的。”亚历珊德拉短促地笑了笑,说:“就算我是无理取闹,那又怎么样呢?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是我——不是奥薇利亚·拉克西斯!”   “……”德拉科眉头微蹙,拉过她的手腕,转身上楼,“我们到安静的地方冷静下来谈谈,潘西,你先走吧,我等会再过去。”   罗拉雅和微蒂拉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潘西耸了耸肩,说:“OK。”   关上门,两人在客厅停住了脚步,德拉科说:“珊达,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番话一点也不像你。”   亚历珊德拉默默地看着他,想到半梦半醒间的那段自问自答,心中一痛。“我也很惊讶,没想到我也会有情绪失控的一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可笑的话。而我明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坏家伙——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而我喜欢的也是那样的你。”   “梅林的胡子!”德拉科咕哝道,蓝眼睛流露出一丝懊恼,“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形象,一个坏蛋——而不是英雄,而你竟然还喜欢我,我该感到荣幸吗?”   听到这话,她微微一笑,笑容与往常无二,娇俏可人,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这才是你,亲爱的,刚才在楼下,你给我的感觉那么陌生,与我认识的德拉科简直就是两个人,我吓坏了……”   “是吗(am I)?”德拉科慢慢环住她的肩,两个单词说得抑扬顿挫,表情却有些不相符的冷漠。“那么,现在误会都解开了?”   亚历珊德拉静静靠了一会,开口说:“我们下午去野餐吧。”   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近距离四目相对,两人的唇自然而然贴在了一起。一吻结束,她接着说:“我们现在开始准备,然后出发到城堡后面的草坪,在阳光下享用一顿浪漫的午餐,然后在那里看看书,聊聊天什么的。今天天气那么好,呆在阴暗的城堡里,多可惜呀!”   德拉科沉默了。   亚历珊德拉追问:“你觉得怎么样,嗯?”   他摇摇头,语气尽量放温柔,回答:“我们说好的,珊达。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约会,或者野餐,等到奥薇利亚出院以后再说,好吗?”   亚历珊德拉明显一僵。   德拉科的理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开口的一瞬间,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两年来,他从未在亚历珊德拉面前露出过破绽,可是最近,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亚历珊德拉说,在楼下的时候,他不像她认识的德拉科,然而,事实上,那个他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现在的他。   女孩的脸色唰地变了,她松开他,蔚蓝色的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退后一步,说:“德拉科?”   德拉科也敛去了笑容,淡淡看着她。   “今天下午跟我去野餐,我就原谅你,否则——”亚历珊德拉强硬的一面显现出来了,她扬声道:“——否则,我……”   德拉科轻轻捂住了她的嘴,摇摇头,说:“你太激动了,珊达。不要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今天天气确实不错,你的朋友很多,为什么不找他们去野餐呢?你不是常常向我抱怨,我们在一起后,你和朋友们聚会的机会少得可怜吗?也许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些喘息的空间。”   亚历珊德拉眼睫轻轻扇了扇,垂下了眼睑。   德拉科带她重新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路上亚历珊德拉没有反抗,只是默默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什么。   “明天我来接你去礼堂。”他说着,在她额角印下一个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良久,亚历珊德拉才抬起手,碰了碰他亲吻过的地方,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忽然觉得,那个吻是这样冰冷。   他竟然只是说明天接她去礼堂,而没有任何其它的表示!   明天是情人节啊,他还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伪更,抓虫来了,今天走之前匆匆更新,好多虫,害得我下午上课不走心。。。   ---   话说开头那段是亚历珊德拉的自问自答,好伐。。。   有人说觉得亚历珊德拉可怜,为啥呢?   因为我从没刻意丑化她,她虽然是个女配,但她拥有完整独立的人格   她聪明,理智,冷静,有美貌,有实力,有野心,生来就坐拥财富和权柄,她长袖善舞,追随者众多,又懂得用被宠坏的大小姐的面貌来伪装保护自己   当然她不是完美的,她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又很有穿越者的自觉,于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自大、贪婪、唯我独尊的恶习   她和奥薇,谁才是玛丽苏?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这很难说   不过,目前为止,她的确啥都没做,她只不过是在B时空杀了德拉科全家而已   所以说外传很有必要嘛……   话说外传①已经填上了,很多人不造吧,点击直通:   外传① 一个赌注   ☆、第四十三章 情敌   英国的春天少有明媚,大概到了八、九点,太阳才缓缓升起,清晨的柔光透过雾气,洒在在霍格沃茨爬满了岁月痕迹的城堡外墙上,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令稍嫌阴森的禁林多出些许生机。   禁林边缘,守林人海格的小屋传出半巨人粗犷的嗓音,他哼着一曲不知名的激昂曲调,伴随着锅碗瓢盆咣当咣当的碰撞声,和木质地板嘎吱嘎吱的响动,可以想象到,他正在为自己捣鼓一顿虽粗陋却可口的早餐。   不远处,有两个与周边景色格格不入的身影并排而立,其中之一是一名少女,她身穿单薄的病号服,在初春料峭的寒风中,连斗篷也没有披,她有一头美丽的黑色长发,自然蜷曲,垂至腰际,与身旁男子的水银色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男子衣着考究,昂贵厚重的大衣修饰出他高挑的身形,虽然他们打扮迥异,但他们的气质如此相似,若说有什么微妙的不同,那就是他的微笑在唇边,而她的微笑在眼里。   奥薇利亚和兰洛斯。   银发男子温和的目光凝视着城堡,古老的建筑和年轻的美人,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然而……   “天啊,真难听!”兰洛斯突然说,“他简直已经跑调跑到了平行世界!”   这么一句毫无情调的话一出,任它什么意境都飞了。   “呵呵,”奥薇利亚揶揄地笑:“我想平行世界的贝多芬也写不出这样的调子,除非他被人穿了,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诅咒人家,就不能当原创听吗?”   兰洛斯诧异扭头:“贝多芬?不是莫扎特吗?”   奥薇利亚也扭头:“……”   两人相视无言。   默然了一阵,期间小木屋里又传出了新的曲调,兰洛斯嘴角抽了抽,自动自觉地把它屏蔽在了听觉系统之外,奥薇利亚感觉还好,直接当做原创听了,这么点事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怎么样?”她笑眯眯地说,“霍格沃茨漂亮吧!”   虽然是个问句,但她的语气分明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兰洛斯耸耸肩,很不给面子地说:“跟埃特拉一模一样,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早就审美疲劳了,何况它还那么老旧,埃特拉至少一尘不染……嗷,奥薇利亚你偷袭!”   一块凭空飞来的石子滚落在草坪,兰洛斯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每当这个时候,奥薇利亚就很理解卡若为什么总喜欢用魔杖敲他的头,不仅因为某人年龄最小,更因为某人就是很欠敲啊!   她脾气很好地笑了笑,与卡若的冷暴力不同,她总是耐心地给出解释:“因为你犯了两个错:第一,不是霍格沃茨跟埃特拉一模一样,而是埃特拉与霍格沃茨一模一样;第二,我和卡若都比较喜欢霍格沃茨,而不是埃特拉。”   可惜奥薇利亚不是卡若,所以兰洛斯敷衍地嗯嗯两声,就没下文了,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一点也没听进去。   见状,黑发女孩笑得更灿烂了,补充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它的确有些老旧了——就跟你一样,年龄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乌云飘过,兰洛斯脸黑了黑,没想到为了打击他,奥薇利亚连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烂招数都拿了出来,他说:“亲爱的,你别忘了咱们两个在这一点上半斤八两——顺便提醒一下,我是半斤,你是八两。”   “问题是我不在乎,而且我觉得霍格沃茨很漂亮,”奥薇利亚摊手,表示没有压力,“而你说它老旧,诶,这么说我该夸你有自知之明吗?”   兰洛斯听得一脸黑线,不由叹气扶额——喂不带这样强词夺理的啊!   ……   于是,这两位岁数很大的老朋友就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你来我往地争执了半天,在没有卡若出面喝止的情况下,谁也不肯先退一步,简直把‘越活越过去’这句话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直到校医院的探病时间,在属于奥薇利亚的病房门被来人推开的一刹那,我们的病号小姐才不得已打住话头,闪身回到了病床上,乖乖坐好。   “……”兰洛斯瞪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草地,喘了口气儿。   这边,奥薇利亚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拉到腰部,揉揉眼,努力模拟刚刚睡醒的表情——因为她感觉到进来的不是德拉科,所以有必要伪造一下现场,免得被看出异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打了个呵欠,泪眼迷蒙地抬起头。   来人是一个高个的金发男孩,他的亚麻金短发比起德拉科的铂金软毛显得硬朗许多,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是一个典型的英伦帅哥。   哦,稀客呀!   奥薇利亚眨巴了下眼睛,一滴水珠挂在了纤长的睫毛上,率先开口:“赛普罗克斯?”   只见少年抱着一大捧娇艳的红玫瑰,往日的嚣张行径未减半分,大步跨进房间,来到奥薇利亚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英纳森侵略性的目光炽热而直接,就如他厌恶奥薇利亚的时候一样不加掩饰,虽然女孩过于坦然的神色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从来没有在告白的场合退缩过,事实上,除了当年追求亚历珊德拉的时候,败在了德拉科手下,他在情场上一向无往而不利。   他轻轻弯腰,将花束送到了奥薇利亚怀中,期间碧蓝色的眼睛始终深深凝视着她:“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明天落日前,我能邀请你一同在校园里散步吗?”   ……   德拉科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坐在病床前,眼角的余光始终被一抹热烈的红色占据,无论他怎么给自己心理暗示,都无法彻底忽略。   显然,他今天只不过是因为处理某个突发事件,晚来了一步,就有某个脸皮堪比巨怪的臭小子趁虚而入了,英纳森·赛普罗克斯,前两天听布雷斯抱怨O.R.C.被米里森意外夺走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很可能一切都是英纳森的授意,为了得到一个名正言顺接近奥薇利亚的理由,顺便博取她的注意和好感……   哼,德拉科默默磨牙,那他就打错算盘了,当年马库斯·弗林特试图以同样的方法赢得潘西的欢心,最终一无所获,至今依然是自己和布雷斯之后的第三号备胎。   ——可是,该死的,奥薇利亚为什么一直抱着那捧玫瑰不放,还十分开心的样子,她难道不觉得香味太过浓郁了吗?   由于潘西布雷斯的存在,德拉科被挤到了角落里,无人注意,他蓝灰色的眼睛不知不觉眯起,放射着不知名的寒光。   他瞟了一眼对面的撒伊·巴塞洛缪级长,绝美的黑发少年捧着一本巨厚的魔法书籍,非常投入地看着,就好像这里不是病房,而是舒适的咖啡厅,不仅如此,他占据着奥薇利亚床头边的有利位置,轻轻握着女孩的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德拉科从来没有问过奥薇利亚关于她和撒伊的事,其实他一直很在意,比起突然冒出来的英纳森,斯莱特林男级长与奥薇利亚的关系显得扑朔迷离,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早就认识彼此,并且感情深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自然,默契,醇厚,令人羡慕。   她还喜欢他吗?也许……   半月之前,奥薇利亚主动给予的那个吻温度犹在,对于这个问题,德拉科已经不敢肯定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他很清楚,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待。   亚历珊德拉冰蓝的眼眸闪过脑海,那是纠缠他两世的梦魇,过去十三年,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一次次在黑暗中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毁灭。   ——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这曾是他生存的动力。   那时他的心脏是冰冷的,他就像一台复仇机器,精确地、果断地、一步步将计划付诸实施。   然而最近,他总是忍不住问自己——   值得吗?   这边,潘西和布雷斯这对超级八卦组合已经把英纳森事件的前因后果和细枝末节都抠了个遍。亏奥薇利亚毫无八卦中心的自觉,始终好脾气地回答问题,竟也聊得十分愉快。   潘西很高兴地下了结论:“奥薇利亚,你太棒了,要知道他原本是亚历珊德拉的忠实拥护者,他竟然向你告白,那他和公主党一定决裂了,泽特洛夫又少了一个裙下之臣,她如果知道这个消息……哦,真可惜我看不到她扭曲的脸色!”   这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德拉科异常的沉默,布雷斯问:“嘿,哥们,你怎么了?”   被点到名,德拉科顿时清醒过来,巨大的玫瑰花束再次映入眼帘,他嘴角微抽,应道:“没什么……”   奥薇利亚看着他,不说话。   潘西哼一声,说:“应该是为了泽特洛夫吧,她今天堵在楼梯口闹大小姐脾气,德拉科哄了她半天,所以才来晚的。”   在楼梯口发脾气……奥薇利亚根据她的描述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这个画面比较适合潘西,亚历珊德拉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做不出来,至少不会那么夸张。   “哦~”布雷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单音节,挑眉问:“你们吵架啦?”   口中这么说,却偏头看了看奥薇利亚,女孩眉开眼笑的表情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布雷斯暗道,早就觉得你俩有JQ了,看吧,德拉科和公主殿下谈了将近两年恋爱,偏偏你转学来没多久,他们就吵架了,啧啧……   “我不开口,是因为你们正在抨击的对象是我的女朋友。”德拉科不理会布雷斯暗示的眼色,随便找了个理由,“难道我该同你们一起骂她吗?”   布雷斯的表情更暧昧了,他说:“哦,看来你们这次吵架吵得不轻,否则你不可能走神这么严重。我们前面一直在说你的情敌赛普罗克斯……”   德拉科一惊,心虚反问:“我的情敌?”   布雷斯自以为看破一切,事实上他的确歪打正着,阴险地闭上了嘴巴。   潘西不知道这两人眉来眼去个什么,也没多想,没好气地开口道:“难道你忘了吗,赛普罗克斯也喜欢泽特洛夫,不知道你们这群男人是什么眼光!”   “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布雷斯赶紧申明,讨好地眨眨眼,“你知道我喜欢的是……”   “没说你!”潘西俏脸一红,她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口上不依不饶地说:“你……你根本没眼光,是个姑娘你就喜欢。”   话题转移地很快,德拉科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有失水准。   他脑中灵光一闪,盯着玫瑰花,露出一个假笑:“奥薇利亚,如果不找个瓶子插起来,这些玫瑰很快就会死的。”他伸出手示意,“来,把它们给我。”   某人的嫉妒心理深藏不露,奥薇利亚不疑有他,将花乖乖交了出去。   “你喜欢玫瑰?”德拉科接过,看到她略显不舍的表情,问。   撒伊忽然从书里抬起头来,摸了摸奥薇利亚的头,说:“我们奥薇喜欢一切香喷喷的东西,如果颜色很鲜艳就更好了,是吧?”   “嗯!”奥薇利亚点头,她跟萨拉查的相处模式一直这样,所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德拉科感觉手痒痒,特别想拔魔杖,还好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明白了……”   这边潘西和布雷斯的斗嘴暂时告一段落,巧克力男孩凑过来,惊讶地说:“德拉科,你会插花?”   德拉科:“纳西莎妈妈会,所以我也接触过一点。”   布雷斯表示佩服,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奥薇利亚来霍格沃茨收到的第一束玫瑰,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千万别搞砸了哦!”他一边说着,在肚子里为英纳森默哀:到了德拉科手上,不变成残花败柳,肯定回不来。   “嗯,放心吧!”德拉科郑重地说。这种略带刻意的语调令奥薇利亚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她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没等她细想,潘西及时岔开了话题:“亲爱的,你受伤得真不是时候。”她看着奥薇利亚,真心遗憾地说:“明天是情人节,学校照例会在礼堂举行化装舞会,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和所有老师都可以参加,我们今年刚好符合条件,噢,要是你能来就好了。”   奥薇利亚眼前一亮,这几天她在医院住得快发霉了,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但坐在床上见客什么的实在很乏味。“化装舞会?”她感兴趣地问,“就是那种可以穿得奇形怪状,戴着面具参加的舞会吗?”   哎呀,这简直是为她现在的境况量身设计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久不见……   这章反反复复写了好久,删掉重写的内容累计有五千多字,加上我最近确实忙,每天只来得及码一点   其实也有你们的错,我每次晚上很累地爬上网,想着如果看到新娃留言,一定会回光返照,爆发一下,但我每次都失望而归……   点击每天都有增加,我就不信我写得烂到这地步,至少每一章都绝无水分,大家真的都毫无感触吗?   很心碎很疲惫呀……   我真不愿意断更,很多作者断更前都承诺某某某日回来,但百分之八十的都一去不回,她们做出承诺的时候一定不是想撒谎,而是间隔已久,激情和手感确实找不回来了   所以我不愿意断更,哪怕我更得慢   如果有人在等待,或者起码有小期待,请冒个泡吧,无论你是一口气看到这里,还是一天天追到这里,新人写文,你们的感想对我很重要,以前有一位读者亲说我矫情,我一直注意,努力改正这个问题,很认真的,所以说……   ……来嘛给人家一点点爱嘛^^   埃特拉是卡若的城堡,差点把Double B搞破产的三座城堡中的一座,为什么要提到它呢?   其实某人的身份已经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了……   ☆、第四十四章 玫瑰   晚上德拉科单独出现的时候,拿着一个非常精致的花瓶,青色琉璃质地温润,瓶身线条流畅,堪称手工艺精品,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里面没有花。   颜色分辨障碍者奥薇利亚听完德拉科的描述后,在脑中幻想了一下,开心地说:“好漂亮,我很喜欢。可是……我的玫瑰呢?”   她眨巴眼睛看他。德拉科轻咳一声,一副遗憾状说:“哦,对了,那束花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奥薇利亚意外了,在她印象中,德拉科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的。   德拉科把孤零零的花瓶摆放在窗台上,背对着她咧嘴一笑,语气仍然保持严肃:“我第一次亲手插花,以前看母亲做的时候挺容易,真的动手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他回过头,“对不起,奥薇,我把它们剪坏了。”   “……”奥薇利亚脸颊鼓了鼓,青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转而问道:“德拉科,你来这里,用了时间转换器吗?”   干了坏事的某人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略过了这件事,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有……”   “嗯,那就好。”黑发女孩弯起眼睛,笑了。   德拉科心下触动,坐在了床边,说:“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所以没有特地告诉你。你不是可以任意感知到整个霍格沃茨的情况吗?”   “是啊!”奥薇利亚歪头,“可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我相信你。”   德拉科一愣,这句话看似平淡,只有经历过世事无奈的人才会明白,‘相信’二字是多么地难得,也因此多么地珍贵。   他抬头,看进她的眸子里,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样貌变了,年龄变了,血统变了,只有这双眼睛,始终澄澈如昔,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青色宝石,美丽温润,无论何时,他能在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   当年,那个身陷追杀,诸多无奈的自己;如今,这个外表稚嫩,内心苍老的自己。   转瞬之间,千思万绪滑过心头,他禁不住抬起手,向她的脸颊抚去,他有好多话想要问她,比如她是否对英纳森有好感,比如她与撒伊级长到底是什么关系,比如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再比如,她是否仍然……   “咳咳!”突然间,有咳嗽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德拉科动作一顿,没有继续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对某个不解风情搞破坏的家伙怒目而视。   兰洛斯悠闲地靠在窗框上,摊手无辜地说:“哎呀,不是说禁止偷窥嘛,那我回来了当然要通知你们一声,别管我,你们继续~”   奥薇利亚:“……”报复,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否则他怎么会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德拉科停在半空的手动了,他从奥薇利亚肩上捏起一根断发,然后起身,对兰洛斯行了一个长辈礼后,坐回了床边的位置。   见他如此识时务,兰洛斯小人得志地笑了,翘起二郎腿,问道:“嗯,说吧,这么晚来找我们家奥薇,有什么急事吗?”   他俨然一副长辈的口吻,却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德拉科嘴角抽了抽,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兰洛斯的年轻外表和说话口气上看,比起所谓的监护人,更像是奥薇利亚的……   德拉科在心里猛摇头,梅林啊,他最近是怎么了,只要是个长相不错的雄性他都觉得跟奥薇利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奥薇利亚一直在旁边使眼色,大致意思是请兰洛斯马上圆润地离开她的视线,否则剪刀伺候,可惜银发青年对此视而不见,目光温柔地集中在脸色如调色盘般变换的马尔福少爷身上,见他久久不语,发出一声追问的单音:“嗯?”   德拉科回神,答道:“奥薇利亚一个人在病房,我来陪她。”他真诚地说,并没有试图掩盖什么。   谁知兰洛斯一听,立马挥了挥手,赶人:“那就不用了,这里有我在,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和我们家纯洁的小奥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想干嘛?对了,刚才就差点出事,幸好我来得及时!”   奥薇利亚听得头皮发麻,不由捏紧了拳头,心想这家伙还有理了,之前装模作样叫他们继续的不是他吗?   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她和德拉科目前的关系有点微妙,她答应过不再主动引(和)诱(谐)他,就绝不会违背诺言……咳,至少表面上不会,谁叫她是个讲信用的乖宝宝呢?   德拉科语塞,面对一个长辈——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反唇相讥显然不合适。   “好的,特洛伊叔叔。”进退维谷之下,马尔福少爷搬出了他的招牌假笑,十分礼貌地说:“我还有一件事,说完就走。”   兰洛斯黑线:“……什么。”   德拉科不理他,扭头看着奥薇利亚,女孩忍着笑做出一个鬼脸,他心下一松,问:“明天的情人节晚宴,你会去的,对吗?”   奥薇利亚故作思考状,最后才慢吞吞说:“嗯~如果你邀请我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那么,我郑重邀请你做我的女伴,”德拉科不假思索地说,蓝眼睛里充满笑意:“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可不可以请你与我跳第一支和最后一支舞呢?”   奥薇利亚注意到他没提公主殿下,有些高兴,也有些意外,他难道不担心因此跟亚历珊德拉闹僵吗?   “……如果你愿意跟一只母熊跳舞的话,当然啦,我为什么不愿意?”她回答。   “母熊?”   “是呀,否则我这个理应奄奄一息躺在校医院的人,怎么能出现在舞会上呢?”奥薇利亚解释,“只能把自己全身都遮起来了,啊,你不喜欢熊吗?那你喜欢什么动物,对我来说无所谓啦~”   德拉科汗颜,哪个姑娘不想在舞会上艳压群芳,奥薇利亚竟然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想到扮成一头熊,实在是……有点独特。   “兰洛斯,你能搞到吧?”女孩扭头问。   “小事一桩。”兰洛斯违心地应下这件事,倒是不怎么吃惊,奥薇利亚的审美和品味他最了解,所以从来就没抱过希望。只能说幸好卡若不在这里……否则她非得被气吐血不可。   德拉科想想也是,虽然化妆舞会可以戴面具,但总归还是整个裹起来比较保险,否则熟悉的人很有可能会认出来,潘西和布雷斯还好,如果被亚历珊德拉那一伙发现,问题就大了。   “我愿意,那我扮成一只公熊好了,怎么样?”在某人的错误的引导下,铂金少年也开始走向了自毁形象的不归之路。记得前一世参加这类舞会,他不是扮吸血鬼骑士就是扮精灵王子,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形象,吸引女孩子的目光,说到底,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好啊!”奥薇利亚赞同。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非常搭调的样子,兰洛斯心情沉重了,圣母啊,两只笨拙的熊在华丽的宴会厅里跳舞?虽然在化装舞会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这也太侮辱他的眼球了!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   于是,当半个小时后德拉科离开校医院,还没走两步,就见到兰洛斯从不远处的拐角踱了出来,他似乎天生就属于黑暗,虽然拥有一头浅色的银发,在夜色笼罩的走廊中,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德拉科挑了挑眉,有什么话在奥薇利亚面前不能说,非得等到这个时候?   “有件事情要提醒你……”兰洛斯淡淡一笑,声音若有若无,隔着空气传入他的耳朵:“情人节化装舞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是什么,你忘记了吗?”   德拉科微愣,如果这里灯火通明,我们将有幸看到他脸颊上飘起的一丝红晕。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说,两个聪明的男人之间更无须多说,兰洛斯又是一笑,这一次带上了些许暧昧:“我会说服她放弃那身可笑的熊装,你可别一个人犯傻哦!”   ***   毫无疑问,对于霍格沃茨的少年少女们而言,情人节是最受欢迎的节日之一,虽然没有额外的假期,但学校为三年级以上学生举办的化妆晚宴,令这群正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这一天也是告白的绝佳时机,早餐长桌上,涌入的猫头鹰格外多,它们有的衔着玫瑰,有的带来了精美的礼物,有的携着一封粉色的情信,纷纷拍着翅膀,略过目标的桌前,整个礼堂在一阵小小的混乱后,四张长桌上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一个人在异性眼中的魅力如何,在此时都能得到充分的体现,有人灰头土脸,有人志得意满,有人本该志得意满却显得灰头土脸——哈利·波特面前堆得像个小山,坐在旁边的罗恩却几乎无人问津,考虑到他的心情,哈利硬是将上扬的嘴角按了下去,跟他一块发起愁来。   斯莱特林长桌这边,金发帅哥英纳森面前同样堆满了礼物和情书,然而他的脸色却非常不好——   乱七八糟的一堆物件中,唯一的一束玫瑰显得异常突兀,那不是普通的玫瑰,它们的花枝被剪得长短不一,花瓣有些凋零,原本鲜艳的红色黯淡无光,精美的外包装早就消失不见,可怜兮兮地被一条银色的丝带扎成一捆,躺在竹篮里。   如果说这束倒霉的花还有什么可以令人欣赏的部分……那就是它起码被捆得很整齐,并且那根银丝带还蛮漂亮……   “这是什么?”米里森好奇地凑过来,拎起那个竹篮,上下打量,艰难地寻找着合适的词汇:“看起来,嗯……”   英纳森面色阴沉地揉烂了手中的白色信纸,扔到盘子里,连同里面虚伪的说辞一同揉碎,咬牙道:“可恶的马尔福!”   看到这一幕,连布雷斯也不由有些同情,他悄悄捅了捅旁边悠闲拆礼物的德拉科,指控道:“我说,哥们,你实在太可恶了,你还能更可恶一点吗?”   “什么?”德拉科扭头,不解地问。   看到那无辜的表情,布雷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梅林的胡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老朋友还有这样……呃可爱的一面?其实今天不是情人节,而是愚人节吧?!   “……你把人家的玫瑰整成那样就算了,还特地寄回去是什么意思?”   “哦!”德拉科恍然,摊手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弄成那样!所以我写了封信解释一下,免得他有什么误会,同为斯莱特林,这点事还是应该做的。”   “你在里面写了什么?”   铂金少年转过头去,继续拆他的礼物,一抹微笑在唇边若隐若现:“我大概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表达了最真诚的歉意。”他淡淡地说,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乖小孩似的:“最后我告诉他,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已经重新了买一束玫瑰送给奥薇利亚,让他不用担心!”   “……”布雷斯突然觉得牙疼。   见他忽然捂住了半边嘴,对面由于收获颇丰,而心情非常不错的潘西大小姐难得关心道:“噢,布雷斯,你怎么了?”   “没什么。”布雷斯摇了摇头,一脸五味杂真地说:“可能是昨晚巧克力吃多了吧!”   潘西哦了一声,出奇地没有嘲笑他脆弱的牙齿,同情地看他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原先的话题上,如同礼堂里大部分女生一样,她和达芙妮以及另外几个斯莱特林女生正在在兴奋地讨论晚上舞会的装束打扮,希望成为当晚最美丽的公主。   与此同时,校医院中……   奥薇利亚的病房窗户大开,地板上堆起了一座非常壮观的小山,看上去竟然比赫奇帕奇人气最为火爆的校草塞德里克所收到的礼物还要多。   兰洛斯盘腿坐在地上,毫无隐私意识地拆着奥薇利亚的礼物和信,感慨道:“没想到呀,竟然真有人被你的脸蒙骗过去,被迷得七荤八素,啧啧,‘你那鲜花般的容颜下,藏着一个战士不屈的灵魂’——嘶,好恶心,不过这个文笔勉强算不错……”   奥薇利亚两手托腮,目光放空,站在窗边不知在等什么,根本懒得理他,于是兰洛斯自娱自乐,拆一封,扫一眼,遇到有趣的段落就随口念出来,评价两句,如果一点意思也没有,就随手丢在一边。   “‘她们都沉迷于你俊美的容颜,我同样不能免俗,但这不能成为我沦陷其中的理由……阁下,你相信吗?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有种莫名的恍惚,那是命运的钟声敲响在我头顶,所造成的深度晕眩,那一刻我透过浮华和表象,看到了你寂寞的灵魂。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最后一封情书了,兰洛斯声情并茂地念到一半,才猛然反应过来:“咦?这是写给我的?”   他回过头,从身后七零八落的盒子和包装中扒拉出一堆随附的卡片,翻了翻,发现有超过一半的收件人栏都是自己的名字。   某人的尾巴顿时翘到了天上:“哈哈,我就说嘛,像奥薇利亚你这种奇怪的性格,长得又不算惊天动地,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爱慕者~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心情指数上升了一个级别,兰洛斯撑着脑袋,懒懒地侧躺下来,大发慈悲地决定把最后一封信认真看完。   ‘……今夜假面之宴,我愿与阁下相约,无论你以何面貌出现,午夜到来前,我必会来到阁下身边,献上永恒之吻。’   兰洛斯一边抚平身上立起的寒毛,暗自好笑,目光却忍不住向下看去:   落款人是:VEE   他抬头,扬扬信纸,问道:“奥薇?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   黑发女孩青色的眸子忽然焕发出明亮的光芒,她直起身,伸出手去,只见远处飞来一只身姿矫健的蛇雕,爪下一捧娇艳的红色玫瑰,在太阳照射下,灼灼生辉。   安德鲁看见奥薇利亚,嘹亮地长鸣一声,滑翔至窗边,十分有技巧伸出小腿,把花完好无损地送入了她的怀中。仿佛为了确认自己完成任务,它在周围盘旋了两圈,才振翅飞去。   奥薇利亚抿嘴一笑,一手捧花,一手拿起窗台上的青琉璃花瓶,回过身,歪头问:“嗯,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爆·发·了!!谢谢冒泡的各位,愿意响应我的矫情,真的很感谢~~   此章能那么顺利地出产,一半原因是大家的冒泡刺激了我的肾上腺素,另一半是为了神奇的abcd君,这个娃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把我震惊了,嗷,十分感动~~~~   咳,这章是昨晚熬夜赶出来的,希望别显得太匆忙……之所以没有直接发出来,是因为本文昨天下榜了,从此曝光率都靠更新,所以更新必须选在合适的时间。   ---------给有爱的大家回复的分界线----------   JJ抽了,作者回复卡得销魂,写在这里大家也方便看见,省得翻留言^^   karen亲:谢谢支持^^我不会轻易放弃   静然小姐:新人么么哒!!能一口气看下来我好开心~   peach亲:好的~~感情戏立刻提上日程!但希望你理解,我想写的故事比较另类,它是为了满足我的野心而诞生的……与纯粹的霍格沃茨校园文的确有区别,眨眼,请努力喜欢一下人家哦~~   魅的羁绊:哈哈,好的,我们一起期待吧~   abcd:我震惊了!看到留言心情很复杂……首先我想说那么多字你真的是手机打出来的吗?佩服……其次,你前后加起来都有八百多字了,让我不知足地说一句,要不,整理一下送我篇长评(娇羞低头)?最后,也是我最震惊的,你实在太强大了~~虽然顺序颠三倒四,但基本上全都猜对了,心情好复杂,这样的东西挂在首页给新人们剧透真的好吗……   微雪:亲爱的,你是想说好久不见移情别恋吗,嗯?!嘿嘿,化装舞会,我保证你们猜不到剧情~~   撒欢的小嗷嗷:别哭,你的话治愈了我,以后多多冒泡啊~~   ☆、第四十五章 化装   英格兰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走进门厅,就听见了妻子温柔的歌声从里面传来,他脱下大衣和帽子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脚步放轻,循着歌声走进去,果然看见纳西莎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正将一盘子精致的点心放进烤箱。   “卢修斯!亲爱的,你回来了。”纳西莎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专注地盯着托盘,头也不回地说。   马尔福大家主含笑走上前,从背后搂住妻子的纤腰,头搁在她的颈边,不满地说:“西茜,我太失望了,特地在情人节早早赶回家,却没有人在门口迎接我……”   纳西莎把烤箱关上,调好时间,脱掉厨房专用手套,回过头给卢修斯一个吻,说:“噢,亲爱的,我正在忙,只能说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纳西莎的唇一触即离,卢修斯却不打算放过她,主动献上了一个热情的法式湿吻,正待更进一步,纳西莎拧了把他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躲开道:“讨厌,我说先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随便发情?”   卢修斯不依不饶,继续凑上去:“还能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家……”   “这里是厨房,而且现在是下午四点……唔……”   “厨房也是我家,而且今天是情人节!”   “等一下,我还没洗手……”   “嗯,我不嫌弃……”家主大人用行动证明一切,围裙飞了出去。   纳西莎招架不住了:“唔,回房间……你要敢在这里……我叫小精灵啦!”   冗长而激烈的夫妻间问候进行完毕,时间已经划过了一大格,纳西莎娇美的脸上还有未褪的潮红,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顿时从丈夫的怀里跳起,“梅林,我的蛋糕!”她惊呼一声,匆匆披上睡袍冲下楼去。   等纳西莎回来的时候,卢修斯也穿好了衣物,仍然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副酒足饭饱的神情。   老夫老妻了,纳西莎站在床边瞪他一眼,人前优雅大方的马尔福夫人完全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说道:“卢修斯,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卢修斯啊了一声,人前高贵冷漠的马尔福先生变身小媳妇,委屈地说:“西茜,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纳西莎坦然表示,“但你在电话里说有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第一件事,”卢修斯神秘一笑,伸手将妻子拉回怀中,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扁扁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华美的钻石项链,卢修斯温柔地替纳西莎戴好,说:“我爱你,西茜。”   “我也爱你,甜心~”纳西莎抚摸着项链,微笑,“我亲手替你准备了一对绿宝石袖扣,待会拿给你哦!”   “嗯。”   “第一件事,虽然重要,但不够惊喜。第二件事呢?”   卢修斯拿出魔杖,用了一个飞来咒,不一会,就见一卷羊皮纸从房间外窜了进来,落在他的手中:“第二件事:教育部终于走完了那套繁琐的程序,我们今天就可以去霍格沃茨看你心心念念的小奥薇利亚了!”   果不其然,听见这个消息,纳西莎的神情比刚才收到项链时闪亮多了,卢修斯脸一黑,心想幸好把这件事放在最后,否则刚才就别想得逞了。   “前两天小龙来信说,小奥薇在魔药课上受伤了,我正担心呢!走吧,亲爱的,快换上衣服,我们马上出发!”纳西莎风风火火地展开行动,把丈夫从被窝里扯了起来。   本该属于二人世界的情人节要跑到学校里去过,卢修斯却出奇地没有反对,实际上,他一想到即将见到包子版的奥薇利亚,也是一阵莫名的激动……   “哦,西茜,别忘了带一套晚礼服,”卢修斯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提醒道,“按照霍格沃茨的情人节惯例,今晚有假面舞会。”   纳西莎眼睛一亮:“对了,还有这个活动,毕业太久,我都快忘记了。”   卢修斯瞟她一眼,挑眉:“忘了?不可能吧,五年级的情人节,那天晚上你都对我干了什么……我可记得很清楚!”   随着年龄增长,人的脸皮必然无限增厚,纳西莎充耳不闻,微笑地猜想道:“化装舞会,不知道我们小龙会扮成什么呢?希望别像他父亲一样无趣,除了吸血鬼还是吸血鬼……”   中枪的卢修斯:“……”   铂金夫人掩嘴一笑:“哦,抱歉亲爱的,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于是十分钟后,卢修斯和纳西莎通过马尔福庄园和魔药办公室的飞路网进入了霍格沃茨。   即便是情人节,斯内普仍然敬业地坐在办公桌后,批改着学生们糟糕透顶的论文,听到响动,他扭过头,挑眉意外地说:“纳西莎?”   马尔福夫人仪态端庄地从壁炉里走出来,与丈夫的老朋友行了一个贴面礼,“噢,西弗勒斯,你的头发依然那么油腻,这令我感到非常亲切。”她语气温婉地说,却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时卢修斯也到了,优雅地拂去身上的灰尘,揽住纳西莎的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斯莱特林院长,感叹道:“嗯,虽然我们两个星期前才见过面,但我还是得说——你还是老样子,西弗。”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这两人妇唱夫随,这么多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总而言之,跟两只金孔雀计较——你就输了。   “请出示通行文件,”斯内普伸出手,铁面无私地说:“上面应带有教育部部长、安全部长、至少两名霍格沃茨校董以及霍格沃茨校长的签名。”   卢修斯的嘴角也抽了,默然从怀里掏出那卷羊皮纸,递过去。   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三人一同向校医院走去,期间为了维持冷艳高贵的外在形象,卢修斯和纳西莎不得不压下肚子里的一堆疑问,在霍格沃茨学生们——尤其是斯莱特林们惊叹崇拜的目光下,颔首微笑,一边跟上斯内普迅疾如风的脚步。   由于化装舞会即将开始,霍格沃茨到处都是盛装打扮的少年少女们,看上去十分壮观,即便没有了校服的区分,四个学院的风格依然很明显,比如说,大部分斯莱特林绝不会自毁形象,倾向于打扮得华丽美好,与之相反,格兰芬多的装束就显得不拘一格了。   探病时间已过,斯内普跟庞弗雷夫人打了个招呼,顺利进入了校医院,没想到在奥薇利亚的病房外,却被一名秘书打扮的美丽女子拦住了。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轻地说:“你们来看拉克西斯小姐吗?她已经休息了。”   斯内普挑了挑眉,鉴于某吸血鬼小姐无限充沛的精力,他非常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在这里见到熟人,纳西莎有些诧异:“白易莎?你怎么……”   沦落为看门人的白易莎心中一片惨淡,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了:“噢,很高兴见到你,纳西莎。我跟老板一起来的,他是拉克西斯小姐的监护人!”   ……   白易莎之所以在这里的原因很显然,那就是:奥薇利亚和兰洛斯不在这里。   他们在哪里呢?   同一时间,斯莱特林女生寝室区,奥薇利亚的房间。   “哎呀,兰洛斯,真的有必要这样吗?”奥薇利亚梗着脖子地问,双手平举,保持不动,兰洛斯正在忙上忙下地给她整理衣服、头发、面具,显得不亦乐乎。   “当然啦,这可关乎到我的形象问题,一点也不能疏忽,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么多给我送礼物和情书的美女呢!”兰洛斯捏着下巴,站在对面,目光挑剔地把奥薇利亚扫了一遍,拿起象牙梳,小心翼翼地将她鬓边落下的一缕银发梳到耳后。   ……没错,就是银发。   站在兰洛斯本尊面前的、像个衣架般任由摆弄的‘男人’,赫然就是复制版的兰洛斯·特洛伊,身高、五官、长发……如果不是他眸光中少了惯有的温柔,并且语气有些可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真正的身份。   奥薇利亚从眼角斜睨他,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真的有必要交换身份吗?你担心形象被我毁掉,那就别搞这一出啊!”   “哎呀,我们不是说好了嘛,就当做帮我个忙,扮成我总比穿熊皮好吧!”兰洛斯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再次将奥薇利亚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啧啧,太完美了……”   娟狂野性的海盗装扮,在银发男子俊秀皮相的映衬下,硬是多出了一股优雅圣洁的韵味。   “什么叫做‘当做帮你的忙’,明明就是为了帮你的忙好吧……”   奥薇利亚腹诽着,望天花板,努力忽略眼前那张自恋的脸,这是一个全新而神奇的体验,因为她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对着镜子里露出类似的表情。   ——是的,既然她变成了兰洛斯,那么兰洛斯自然变成了她成年后的样子: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黑发如瀑,青眸如水,五官清秀立体,以黑色为主调的华丽长裙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材,深V领开到肚脐……这样的设计本该显得性感火爆,可惜某人底料不足,莫名透出一股禁欲的气息。   兰洛斯刚刚喝下复方汤剂,变成这幅模样的时候,不止一次站在镜子前唉声叹气,险些喝下某种特效药剂,以弥补先天不足,幸好奥薇利亚及时以‘顶着他的脸去强吻邓布利多’做威胁,兰洛斯才作罢。   “可是,你穿走了白易莎的衣服,那她穿什么?”奥薇利亚还算有良知,记得为倒霉的白易莎抱不平。   兰洛斯再次不甘心地挤了挤胸部,随手指了指床。上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棕熊皮。   审美无能患者奥薇利亚毫无感触地‘哦’了一声,满意了。在她看来,熊皮和裙子的差别其实不大。   回过头,她忽然微微一笑,扒了扒头发,甜甜地说:“亲爱的,你要是再摸……我就把头发剪成稻草窝,然后走进宴会厅,直接找到邓布利多校长,使劲亲下去。”   兰洛斯立马僵住了,举手投降:“好的,好的,别激动。我还不是想让你看上去更加迷人嘛!”   “那就不劳你费心啦,大家都以为我在校医院躺着,根本没人会认出我。”   “哦?是么?”兰洛斯顶着奥薇利亚的脸,做出一个暧昧的表情:“那你的梅苏尔林呢?”   “我先去找他,告诉他真相呀!”   听着奥薇利亚理所当然的语气,兰洛斯不正经地笑了:“嗯~用我的样子,跟他抱在一起跳舞吗?”   “啊!对了,我答应要跟他跳舞的……”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此前她心里上依然把自己当做女性看待。   奥薇利亚捏拳,幽幽道:“兰、洛、斯……”   “等一下,别那么快生气嘛!听我说完。”   “嗯?”   “我提出互换身份,是为了考验那个VEE小姐,看她是否能如扬言的那样,‘无论我以何面貌出现,都能来到我的身边’。”   “嗯,”奥薇利亚笑盈盈点头,皮笑肉不笑:“都是为了帮你勾搭女人。”   “……所以我的意思是,梅苏尔林如果真的喜欢你,不应该也能辨认出来吗?”   奥薇利亚沉默了一下,纠正:“他是德拉科,他现在还不是梅苏尔林。”   “反正都是一个人。”兰洛斯说,“哦,难道说,你觉得梅苏尔林能认出你,德拉科不行吗?哎呀,没想到你对他竟然那么没信心……”   奥薇利亚轻轻一笑,并不理会他刻意的挑拨,只是道:“好啊,那我们就看看吧。”   ***   事实上正如纳西莎担心的那样,德拉科就是那么无趣。   他早在返校前就给各种正式场合准备了相应的服装,其中属于情人节化装舞会的,就是一身附带尖牙套和镶钻黑面具的德古拉伯爵系列晚宴礼服,昂贵、夸张、华丽,没有什么新意,但至少符合所有斯莱特林的审美。   把礼服从箱子底部翻出来,摊在床上,德拉科低头默默看着,脸部肌肉不住抽动——   梅林啊,他真的要穿这种缀满宝石、累赘过头的东西出门吗?   那天他借口购买衣服,离开马尔福庄园,在伦敦秘密会见了来自莫斯科的盟友,又去翻倒巷交易了几个黑魔法道具,最后在对角巷停留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导购员推荐什么,他就直接付钱,根本没注意细节。   前世家族败落,孑然一身,三十年的食死徒生活,他已经习惯了轻衣便装,黑袍加身,哪怕那黑袍再怎么制作精良,质量高档,也只是一件黑袍而已。眼前这玩意……   “哇哦,德拉科,你的眼光不错!”布雷斯没看到他的神情,摸着下巴评价道:“德洛丽塔的德古拉伯爵系列,完美复古中世纪奢侈糜烂而又黑暗的风格,不属于列示成衣中的任何一件,应该是特别定制的吧?”   “……”德拉科表示,他更愿意披一件灰袍子扮演摄魂怪,虽然那样很不斯莱特林。当然他不会说出来颠覆好友的世界观,转移话题,问道:“是的,你呢?你打算扮成什么?”   布雷斯:“我是吸血鬼猎人——范海辛!”得意之下,他抛出一个飞吻,向外走去:“晚上舞会见啦,我宿命的敌人以及手下败将,哈哈!”   “……”算了,他一向懒得跟小孩子计较。时常觉得布雷斯因为家庭原因,过于早熟,现在看来,也只是个青春期的少年而已!   德拉科淡笑着摇摇头,正准备换上衣服,这时,怀中的双面镜忽然发出动静。   他取出接起:“白易莎?”   美艳的红眸女子显现出来:“亲爱的徒弟~我有个独家消息要告诉你,要不要听?”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急事,时间不多,德拉科把镜子丢到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嗯,什么事?”   那边白易莎发现镜像突然变成了天花板,顿时不爽地眯眼,“徒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给我看一眼裸体,我把消息告诉你;二是你心不在焉地把消息听完,今晚被我揍一顿。”   “……”德拉科决定选择第三个,迅速拿起镜子,赔笑道:“老师,刚才手滑没拿稳,我在认真听呢。什么消息?我实在太好奇了,请您快告诉我吧!”   其实白易莎对一个青春期少年的裸体没兴趣,见目的达到,也就不计较了。   “哼。”她风情万种地拂了拂长发,才慢吞吞地说:“卢修斯和纳西莎来了,你不知道吧?”   德拉科确实毫不知情,惊讶地说:“母亲也来了?”特殊时期,纳西莎和身为校董的卢修斯不同,是不能随意进霍格沃茨的,虽然在来信中,她的确表明近日会来看望奥薇利亚,但今天是情人节呀!   “他们来过校医院,现在已经走了。据我所知,他们也打算参加今晚的化装舞会哟~”说到这里,白易莎凑近来,说:“在纳西莎的怂恿,和斯内普院长的默认下,卢修斯使用了一瓶缩龄剂,哎呀,不得不说,他头发变短后再戴上面具,看上去跟你一模一样呢~”   德拉科愕然,灰蓝色的眼睛顿时瞪大了。“父亲……扮成我?”   大约是德拉科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她,白易莎笑得十分愉快:“可爱乖巧的金发小少年牵着妈妈的手,已经去了礼堂,就是这样~好啦,我告诉过你了,你看着办吧!”   “……”关掉双面镜,德拉科头痛地扶着额头冷静了一会,然后迅速地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翻出一瓶增龄剂以及一瓶长发剂,算好剂量,吞了下去。   披上灰色的斗篷,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只高挑美型的摄魂怪,他取出一面简单的黑面具,将脸完全遮住。镜中男子看不出具体年龄和样貌,但额边一缕铂金色长发,轻轻垂落在外,这已足够令人产生联想。   “父亲,母亲,既然你们童心未泯,那么……”德拉科好笑地想,“如你们所愿,请帮我好好应付亚历珊德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这才叫化·装舞会啊~~~   其实3000就能交差,为了情节完整,硬是写到5000才发,天地良心!!掌声~~鲜花~~在哪里!!??   话说回来,作为一个写故事的人,希望自己的故事得到共鸣,大家留言的时候,哪怕一句话,请评论章节内容吧~~~好么~~~   ☆、第四十六章 舞会①   通往礼堂的走廊上,时而可以看见身穿奇装异服、头戴面具的的少年少女们,互相低笑攀谈着,墙上的火烛换成了为情人节特别准备的玫瑰精油蜡烛,心形的魔法烛光微微跳跃着,浪漫而甜蜜的玫瑰香气随之散发,装饰上的这么一点点小改变,却使得霍格沃茨的氛围截然不同了。   纳西莎微笑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已经长大,霍格沃茨还是和当年一样,走在这些孩子中间,有些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梦醒过来,我依然是那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   这位有着淡雅的浅金色长发的女士,身穿一袭十六世纪的宫廷装束,那由精美的刺绣、润泽的丝缎和无数珍珠堆砌起来的豪华大摆长裙,以及夸张的轮状褶领,赫然就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挚爱。   不得不说,纳西莎气质典雅、高贵、强势内敛,与这种常人难以驾驭的服装非常搭调,她优雅的脖颈在夸张的褶领中若隐若现,耳坠轻摆,昏暗的光线中谁也看不出她已年近四十,依然美丽逼人。   可惜这样的风景,卢修斯却无法欣赏,一方面他目前的视角达不到应有的高度,另一方面,他仍旧沉浸在被妻子和老友联合陷害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   让他回忆一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由于奥薇利亚已经休息,他们决定明天再来一趟,又因为意外遇见白易莎,他们四个就借用了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坐下来聊了一会。   聊着聊着……   纳西莎:“对了,西弗勒斯,我和卢修斯打算参加今晚的舞会,事出突然,没有特地准备,你来看看,我带的这两件礼服怎么样?”   当时他毫不留情地调侃老友:“噢,你是认真的吗,西茜?让西弗替我们作参考?他大概会劝我们在外面披一件黑袍,哈哈!”   纳西莎温柔一笑,打开装衣服的箱子,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冷静地瞧了他一眼,说:“哼,不错,很适合今天的主题。”   “那当然。”他颔首,淡笑道:“虽然我并没有看过,不过我相信西茜的眼光。”   西弗勒斯再次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他皱眉,正纳闷这位毒蛇王怎么突然转性了,就听纳西莎说:“太好了,那么,可以请你给我们倒杯水吗?我有点渴了,卢修斯应该也一样。”   让西弗勒斯帮忙倒水?西茜今天也有些奇怪呀……这样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不过他没理由不接受服务,便顺着妻子的话点了点头。   西弗勒斯眉头微挑,“……我的荣幸。”他说。   过一会他回来了,那杯水从他手中递给了纳西莎,又被纳西莎体贴地递了过来:“亲爱的,你先喝。”   于是他喝了。   再于是……他就缩水了!   当眼前的景象稳定下来,他的妻子神情依旧娴静温柔,把箱子摆在惊恐的他面前,从中拎出一套豪华的、哥特风的、黑色系的、带着恶魔小角的……吸血鬼服饰。值得注意的是,这件衣服的型号大小,明显就是给十几岁的少年准备的。   西弗勒斯诡异地咧嘴笑了,纳西莎则满眼星星地望着他,他眼前一黑,感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易莎不久前已经离开了。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招惹魔药大师,更不要在招惹完这位魔药大师后,喝他递过来的水。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千万不要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在大结局出来以前,谁也不能肯定自己是玩人的人,还是被玩的人。   见卢修斯久久不答,纳西莎停下脚步,以女王的姿态,回头勾起了卢修斯的下巴:“亲爱的,你为什么如此沮丧?”   “西茜!”卢修斯有气无力地撇开头,说:“你的本性太久没暴露,我都快忘记了。”   纳西莎掩嘴一笑,低声道:“乖儿子,记得叫我母亲。”   无论如何,‘母亲’两字都叫不出口,卢修斯嘴唇抖了抖,最后说:“……女王陛下,这样做除了令您心情开朗,还有更加深刻的用意吗?”   纳西莎:“嗯……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卢修斯一愣,释然笑了:“啊,没错,这个理由已经很充分了,为了让你开心,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亲爱的!”   纳西莎掀开面具,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香吻。“亲爱的,我确实还有别的用意……”她说,“两个人如果心意相通,自然可以认出彼此,我希望我们未来的儿媳妇是真心爱着小龙的姑娘,同时也是小龙真心爱着的姑娘,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为了我们的儿子,你稍微委屈一下,好么?”   “有道理,不过……今天是情人节,我不管儿子,一切只为让你开心,我的女王。”卢修斯嘴巴抹蜜地说。   ***   由于临时改变主意,德拉科赶到礼堂时,晚宴开始已经有一会儿了。   礼堂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仅有一门之隔,却与光线昏暗的走廊仿佛身在两个世界。   德拉科站在门口,面具之下,灰蓝的眼睛是不符氛围的冷漠。   宴饮作乐,歌舞升平。   作为得势的黑魔王最为热衷的娱乐途径,和炫耀方式,像这样的场合,他在前世出席过无数次。   一开始,他是被牢牢保护在父母羽翼下的无知少年,为自己漂亮的皮囊和尊贵的身份感到无比自豪,为来自少女们的青睐和爱慕沾沾自喜,他狂妄自大,而又胆小懦弱。   后来,父亲遭陷害被处决,家族一夕间倒塌,为了令母亲脱离痛苦,他被迫发誓效忠亚历珊德拉,从此他是黑魔王的下属,更是她的一条狗。整整三十年,他为他的自大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从一个被众人捧在中央的天之骄子,沦落为纵使摇尾乞怜也无人搭理的叛徒之后,直到二十年后,他才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爬回权力的巅峰。然而再次站上来,再次得以享受被众人包围的滋味,相同的风景,在他眼中却已经完全不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美丽的皮囊,热情的笑容,这一切的背后,两个字便足以概括,那就是——利益。当然,在这基础之上,长相美丑也有一定的影响,而这,只能令事实显得更加讽刺。   “父亲啊,上一世,你将我保护地太好,让我轻易地享受了皮囊的特权,过早地尝到了权力的甘甜,却没有教会我什么才是真实,我一直活在自己构建出来的王国中,直到你撒手离去。”   “但这一次,一切都将不同,我已足够强大,这令我能够完美地融入这里,并周旋其中,而绝不会像过去那样,迷失自我。”   德拉科微微颔首,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他的气质浑然一变,这一瞬间,霍格沃茨的三年级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历经磨练,曾身居高位,稳坐黑魔王麾下第一把交椅的德拉科·马尔福。   黑色单调的面具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住,只余浅色的薄唇与苍白的下巴;灰色的斗篷笼罩全身,唯有铂金色的长发从宽大的兜帽中露出端倪。纵使衣着如此简陋,他散发出的傲慢与尊贵的气势,绝不逊于当今正牌的马尔福大家主,而后者,早已在注意到他的那一刻,彻底惊呆了。   “卢修斯叔叔!”眼尖的潘西和布雷斯围了过来,深色短发的女孩一改往日骄纵的脾气,十分淑女地捻起裙角,行了一个标准礼节。布雷斯也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气质,随之行礼。   德拉科憋住笑,让自己冷淡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然后他目标明确地走向正在攀谈的纳西莎和邓布利多……当然还有纳西莎手边牵着的金发少年。   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座移动圣诞树的白胡子巫师看到他,微笑道:“噢,亲爱的卢修斯,我知道你会来的。纳西莎刚刚才谈到你与西弗勒斯聊得投机,以至于抛下她一个人来参加舞会,一直向我这个老头子抱怨呢!”   德拉科淡淡一笑,自然地搂住纳西莎的腰,说:“西茜,没看到你的伊丽莎白女王,我怎么舍得不来呢?”又对邓布利多礼貌地道:“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陪伴我的妻子,邓布利多。”   莫名震惊的马尔福夫妇:“……”   纳西莎:“……邓布利多,我有一点私事需要与卢修斯单独谈谈,可否麻烦您……”   “唔,当然,当然。”邓布利多总是非常地善解人意,同时一校之长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走之前,他说:“顺便一提,卢修斯,你今天的打扮非常有意思!”   长发德拉科版摄魂怪先生下巴微抬,接受了这个赞美。   纳西莎靠近两步,压低声音,半试探半肯定地说:“小龙?”   德拉科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也低声说:“您今天非常漂亮,纳西莎女王!”   “还有您,这位小绅士,您今天也显得非常……年轻,和英俊。”德拉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严肃而正经,然后抬起手,以慈父的姿态摸了摸卢修斯的头顶。   卢修斯再度眼前一黑,儿子长大了他比任何人都高兴,但是他的一家之长尊严啊!他的严父形象啊!从此一去不复反了……   等他缓过神来,摄魂怪德拉科已经走了,抬起头,就见妻子神情古怪地瞅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小龙去哪了?”卢修斯环顾四周,问道。   “他去找他的朋友了。”纳西莎回答,缓缓蹲下来,纤纤细手抚上他的脸颊,神情中似乎在做什么激烈的挣扎。卢修斯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后退一步,说:“西茜?你怎么了?”   一阵沉默后,纳西莎终于开口了:“德拉科?你和你父亲什么时候换过来的?”   卢修斯:“……”   梅林啊,请告诉他,这其实只是一个荒谬的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一写到马尔福一家就停不下来的节奏……舞会可能要写上三章了   这一章又名《坑爹》   德拉科气场全开!更精彩更纠结更有趣的在后面哦~~   请大家用鲜花和留言燃起我的手感吧~~~!!   ----给有爱大家的回复----   魅的羁绊:是啊亲~要的就是这效果,让我们一起风中凌乱吧~   狐狸:此章更甚~话说,能看到你撒花外的评论,好开心啊~   痴汉抖S°脸丶:这个……德拉科得先认出奥薇利亚才行!前路障碍重重!!   撒欢的小嗷嗷:说好的熊被兰洛斯搅黄了=,=我们一起唾弃他!不过,为了感谢亲的支持,我承诺明年的化装舞会,一定会让熊熊德拉科和熊熊奥薇利亚出场的~~   abcd:眨眼,我也鸡冻~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末夜微雪:Vee能不能认出来还是个问题!   ☆、第四十七章 舞会②   幸好纳西莎只是维持着那个笃定的神情不到一分钟,就噗嗤笑了出来,捏了捏卢修斯僵硬的脸颊,说:“亲爱的,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我怎么可能分不清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呢?”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他觉得纳西莎刚才不完全是假装呢?   卢修斯抽了抽嘴角,说:“……随你高兴,西茜。”——实际上,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勉强。   纳西莎没有多做解释,秀眉淡淡蹙起,若有所思地说:“卢修斯,我们的儿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我是说……虽然他一直很懂事,但这一次……”   卢修斯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接道:“他成长了,在不知不觉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和担忧混杂的神色。   就在这时,亚历珊德拉走了过来。看得出来,这位拥有栗色长发的美丽姑娘经过了精心的打扮,黑暗系的面妆,将她独有的清冷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看到那双冰蓝色的双眸,人们很容易联想到西伯利亚常年封冻的河流,如果她不是身穿与德古拉伯爵系列作为情侣系列推出的D伯爵新娘系列黑色晚礼服,恐怕可以成为童话迷心目中冰雪女王的最佳代言。   当这样一位姑娘,面对成打的追求者从来不假辞色,唯独对一人一展笑颜,那个幸运的少年,又有何理由不为之心折呢?   礼貌地问候了纳西莎,亚历珊德拉看向静立一旁的铂金少年,说:“德拉科……”   “亲爱的,你们聊吧!”纳西莎冲卢修斯暗示性地眨眨眼,走开了:“好久没来霍格沃茨,我去与教授们打个招呼。”   卢修斯乖乖地点头,表示记得自己的使命。然而,等到亚历珊德拉再度开口,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德拉科,你今天没有穿那套礼服过来,也没有过来接我,你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卢修斯顿时把原本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什么?生她的气?难不成时机这么巧,小龙与她正在吵架吗?   亚历珊德拉看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她,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又说:“可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做错事情的人是我吗?德拉科,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与你闹别扭,我只是担心有人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因为喜欢你啊!”   她说着,轻轻握住了卢修斯的手,虽然说着恳切的话语,但她眼中的强势并未褪去,近距离地凝视他的眼睛。   不知道纳西莎躲在什么地方观察这边的情况,又想到这姑娘比自己整整小了一辈,卢修斯难免有些心虚,不过一方面他是抱着考验儿媳妇的心态站在这里的,另一方面,他本人是个毋庸置疑的情场老手,这样的姿势和距离,也许对于青涩的少年少女们已经足够暧昧,对他来说,不能产生任何影响。   ……不过,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不是德拉科呢?   “珊达,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卢修斯根据对儿子的了解,模拟他的反应,慢吞吞道:“你也看到了,今天父亲母亲过来霍格沃茨,我为了陪伴他们,才没去接你。至于衣服……抱歉,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穿情侣装,如果我你先告诉我一身,我一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的。”   作为一个洞察人心的高手,亚历珊德拉的寥寥几句话,已足够卢修斯推测出事情大致的前因后果。   他理解地想:青春期的少年嘛,很容易被漂亮女生吸引目光,这根本没什么,是亚历珊德拉太过较真,小题大做了。   “真的?”亚历珊德拉半信半疑,德拉科的目光分明有些躲闪,这说明他或多或少有些言不由衷。   ——这是因为卢修斯不确定两人的矛盾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等级,故意留出的一丝余地。   “当然!”他颔首,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个话题:“今天是情人节,我们别说这件不愉快的事了,珊达,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   另一边,纳西莎并未如卢修斯想象的那样,藏起来观察他们。事实上,她刚走开不久,就震惊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她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面,但那人在她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恐怕在老年痴呆前,她都不会忘记。   那女子被围在几个高年级生中间,温言轻笑着,那神情却分明心不在焉。   她身材姣好,身形修长,一袭紧身长裙以暗色为底调,抹胸是镶钻的七彩贝壳样式,妖娆的深V领开到肚脐,腰部以下收缩成一条优美的鱼尾,颜色和设计与贝壳抹胸、半边假面相得益彰,一座精致的银色皇冠立在她乌黑的发中,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从安徒生通话中走出的人鱼公主。   “奥薇利亚?”纳西莎快步走过去,脱口而出。   黑发女子应声回头,在看到纳西莎的瞬间,青眸中闪过一丝深刻的欣喜。   ……显然,作为一名正常性向的男人,兰洛斯已经受够了被一堆同性围在中间调笑的桥段,就在他的忍耐度即将到达上限,准备把他们一个不落地催眠掉的时候,纳西莎及时出现,令他得以通过更加自然的方式脱离苦海。   何况纳西莎又是一个如此养眼,并且身材不错的美女。   兰洛斯拨开人群,迎上金发美人,毫不犹豫地献出了一个过度热情的拥抱。“噢,我的朋友。”他在她耳边笑道,“好久不见!”   丝毫不知自己正被陌生男人揩油的马尔福夫人也笑道:“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你,亲爱的奥薇利亚!”拥抱完毕,她松开手,细细打量兰洛斯,惊叹地说:“梅林啊,你一点也没变,岁月的流逝对你真的毫无影响……”   这本来就是事实,顶着奥薇利亚皮的兰洛斯落落大方地接受了这句赞美。同时,他也不忘向美女表达自己的欣赏:“纳西莎,相信我,岁月虽然在不可避免地你身上留下了一点痕迹,但这无损于你的美丽,相反,时光的沉淀令你的气质和魅力更加打动人心……噢,我都有些嫉妒卢修斯了!”   “嫉妒卢修斯?”纳西莎重复道,表情颇为古怪。   兰洛斯暗道糟糕,一时得意忘形了,赶紧补救道:“咳,我的意思是……”   纳西莎噗嗤笑了出来,只当他在开玩笑,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挽住他的手臂,说:“噢,奥薇利亚,不得不说,你的性格和我印象中有一些微小的差异,也许是太久没见了吧。说到卢修斯,他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见见他。”   兰洛斯很享受地被牵走了,留下十几名献殷勤的高年级生在原地面面相觑:   “奥薇利亚?”斯莱特林的马库斯·弗林特也在其中,他疑惑地说:“她和拉克西斯是什么关系?”   被他这么一说,另一名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也道:“梅林的胡子,我就说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除去年龄,她与拉克西斯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她不会是拉克西斯的母亲吧?”   “哈……你怎么看出一模一样的?她戴着面具!仅凭一个名字不能断定。”马库斯嘴角抽了抽,“何况她看上去如此年轻。”   那名男生点点头:“也对,要是撒伊在这里就好了,他是拉克西斯的男友,对她的家人应该很熟悉。话说回来,他对拉克西斯真是一往情深啊,今天这样的场合,一年难得一次,他竟然为了留在校医院照顾拉克西斯,而不出席。”   ……鉴于他们话题中的某个姑娘就身在宴会场中,而不是校医院的病房,我们有理由相信,魔法研究狂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拒绝出席的原因与他的一往情深毫无关联。他只不过善于利用现有的条件,为自己创造不受任何人干扰的实验时间罢了。   由于上述原因,卢修斯和亚历珊德拉的情感交流还没有来得及深入,就被带回旧识的纳西莎打断了。   纳西莎和善地说:“珊达,我能暂时向你借用一下德拉科吗?”   “没问题,纳西莎阿姨。”亚历珊德拉礼貌地说,留给卢修斯一个温柔的笑靥:“我一会再来找你,或者你来找我,好吗?”   卢修斯抬了抬下巴,表示知道了,目送她走到差不多的距离,回过头,脸上矜持的微笑已经换成了见到老朋友时的熟稔和喜悦:“哦,奥薇利亚!”   兰洛斯有些呆:“卢修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还以为是德拉科呢,喂,做父亲的试图染指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做母亲的竟然也不管,这样真的好吗?   ——好吧,他是开玩笑的。   “……说来话长。”卢修斯无奈地笑了笑,好奇地问:“你呢?我记得小奥薇来信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欧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霍格沃茨?”   兰洛斯在心里向一人饰演母女二角的奥薇利亚表达了崇高的敬意,然后撒谎不眨眼地说:“嗯,我确实离开了欧洲一段时间,在各地环游,但是奥薇利亚突然受伤,作为母亲,我当然应该赶来看看她。”   同为母亲,纳西莎非常理解这种心情,毫不怀疑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同时,作为一名女性,八卦的天性令她露出了一个暧昧的微笑:“在各地环游?奥薇利亚,你与你先生的感情真令人羡慕,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见这位幸运的男士?”   事实上,对于该‘奥薇利亚的丈夫’以及‘小奥薇的父亲’,纳西莎和卢修斯早在私底下讨论过无数遍了,也得出了许多结论,比如说,他一定是位巫师,这就可以充分解释小奥薇之所以带有魔力,并入学霍格沃茨的原因了。   “……我的丈夫?”兰洛斯顿了顿,瞥了眼卢修斯,然后笑了:“哎呀,名义上他还不是我的丈夫,不过也差不多了。短时间内我恐怕无法将他介绍给你们,他也有着一头铂金色的头发,乍一看,与卢修斯有八分相似呢!”   圣母在上,这次他可没说一句假话~   ***   亚历珊德拉来到餐桌前,端起一杯橘子汁,轻抿一口,眯眼看向她来时的方向。这么一会时间,已经有十几个男生邀她跳舞,都被她以高傲的姿态一一拒绝了。   一曲终了,与男伴从舞池中走出来的罗拉雅看到她,立刻跑了过来:“珊达,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德拉科呢?”   “罗拉雅,那个女人是谁?”亚历珊德拉没回答她的话,示意与纳西莎站在一起的黑发女子,问道。   罗拉雅望了望,摇头:“……我不知道,大概是拉文克劳的哪个高年级女生吧。”   “拉文克劳的学生能与纳西莎·马尔福手挽手站在一起?”亚历珊德拉轻笑一声,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转而问道:“微蒂拉呢?”   “噢,她在那边。”显然罗拉雅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她凑过来,掩嘴咯咯笑道:“珊达,你看,就是那个被一群女生包围的角落,微就在里面呢!”   “哦?”亚历珊德拉问:“她在那里做什么?”   “因为兰迪菲洛斯·特洛伊在那里!微蒂拉想邀请他跳一支舞……哦,可怜的姑娘,他身边围了那么多美女,什么时候能轮到她呢?”罗拉雅的语气中有种不加掩饰的嘲讽,自从她知道兰洛斯是一名麻瓜之后,就对他毫无兴趣了,“平心而论,他的确非常俊美,但那又如何?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的身体中流淌着低贱的血液。”   亚历珊德拉淡淡扬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那个人满为患的角落。   银发男子被女孩们众星捧月般簇拥其中,他的身材极为高挑,就算被里外三层围着,也能看见他的样貌。装饰着华丽金羽和银边的宽檐卷边硬壳帽下,那浅色的长发如月华般流泻而下,纯黑色的单眼罩与斜斜压低的帽檐将他半边脸遮起,徒增一抹神秘的气息。   他的一举一动带有贵族固有的漫不经心和疏离感,但他的脾气又好得不可思议,自始至终,他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温和耐心地回答少女们的每一个问题,他露在外面的那只兰色眸子,就像一颗毫无杂质的宝石,清澈淡然,令每一个望进其中的人为之心折。   ……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冒牌货,奥薇利亚的表现堪称业界良心。   不过,除了让自己的举止男性化一些,奥薇利亚并没有试图掩盖自身的性格,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不是演戏的料,另一方面,她认为根本没必要,反正兰洛斯来霍格沃茨逛一圈就走,谁能看出他今晚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呢!   “特洛伊公爵,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嘿,格兰芬多,我可是比你先来,公爵阁下,我对您仰慕已久,请让我与你跳第一支舞吧!”   “哦,珍妮特,别挤我,我的衣服都被你弄坏啦!”   “公爵阁下,看这边,您看我今天漂亮吗?”   “公爵阁下,您收到我的情书了吗?我是简安娜呀,抱歉不得不用吼叫信引起您的注意……”   “公爵阁下,请我跳一支舞吧!”   “公爵阁下,别理她们,跳舞有什么意思,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天吧……”   “公爵阁下,您心肠真好,愿意收养一名巫师做女儿,我妈妈说……”   “公爵阁下,您有夫人吗?”   “公爵阁下……”   ……   在可以透露的前提下,奥薇利亚一一笑答。   如果随便换个人来,被这么围着东问西问各种骚扰难以动弹一个多小时,早就该感到胸闷、头晕、烦躁了,当然啦,如果是兰洛斯本人,他早就拥着合眼的美女进舞池了,绝不会在这里干耗着。不过奥薇利亚就是这么个无所谓的性格,越是陌生的人,她越是没脾气,说得好听点,那叫胸怀宽广,说得直白点,那就是彻底的没心没肺。   比如此时此刻,她看似很认真,实际上,注意力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   在摄魂怪德拉科进入礼堂的那一刻,奥薇利亚就认出他了,其实德拉科并没有刻意模仿卢修斯,他的气势是属于他自己的,也许在很多人眼中,二者没有什么区别,她却能够轻易分辨,比起曾经被命运无情碾压的德拉科,卢修斯的气质多少还带有一些养尊处优的味道。   摄魂怪先生一直在满场游荡,似乎在找什么人,他身边没有女伴,舞会开始这么久,也没有进过舞池,偶尔遇到把他认做卢修斯的人,会停下来客套两句,但在大部分人眼中,他就是一只打扮怪异、毫无情趣的灰色摄魂怪,因此,至今还没有姑娘主动邀请他一同跳舞。   其实,德拉科的目光曾几次扫过奥薇利亚,毕竟这边的动静实在是太明显了,想忽略都不行,可惜他一看到是兰洛斯,就移开了视线。   舞会开始到现在,他已经与无数头不同品种、不同型号、不同颜色的熊打过招呼了,但其中没有一头是奥薇利亚,想到兰洛斯曾说他会说服奥薇利亚放弃熊皮,德拉科不得不考虑,莫非她喝了复方汤剂,变成了别人的样子?   也许她也正在找他,而他变成了这幅模样,谁也认不出来。   想到这里,德拉科再度看向‘兰洛斯’的方向,那里的女人多得令人头皮发麻,他本来无论如何都不想趟这趟浑水,但现在,也只好去问问他了……   就在这时,他的肩被人重重拍了一掌。   按捺住险些启动的自我防卫机制,德拉科蹙眉转身,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头戴粉色蝴蝶结的棕熊站在他身后,一副非常憨厚的样子看着他。   德拉科默然不语,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是奥薇利亚。   果然,白易莎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徒弟~你看上去好寂寞呀~来,陪我跳几支舞吧!”   “我的荣幸,老师,不过……您知道奥薇利亚在哪里吗?”德拉科问。   白易莎摊开熊掌:“哎呀,你居然还没找到她?好啊,先陪我跳两支舞,等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德拉科坚持:“如果您告诉我,我就陪您跳一支舞。”   “……两支!小子,我这是给你面子,如果不是我的衣服被……哼,你哪里有机会……”白易莎郁卒地说。   “一支,”德拉科无动于衷,扭头欲离去,“算了,我自己找吧。您一个人好好玩啊!”   “好,一支!”白易莎咬牙,拽住他。   德拉科微笑,回身说:“嗯,她在哪呢?”   白易莎抱胸冷哼,偏头示意:“跟卢修斯和纳西莎在一块呢,喏,你自己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①奥薇利亚脾气论   路人甲乙丙:哼!   奥薇:……(走神)   哈利:哼!   奥薇:笑(走神)   珊达、罗拉雅、英纳森:哼!   奥薇:笑(继续走神)   邓布利多、斯内普:哼!   奥薇:笑(反思)   ……   潘西、布雷斯:哼!   奥薇:(笑)嗯?   萨拉查、卡若:哼!   奥薇:(睁圆眼)诶?   德拉科:哼!   奥薇:(眨眼,歪头,可爱状)嗯?   兰洛斯:哼!   奥薇:(扭头)哼!   ②女主通缉令   ---------------------------------------------------   ◆姓名:奥薇利亚·拉克西斯(O.R.)   ◆通缉原因:少爷喊她出来跳舞   ◆年龄:与少爷同步更新   ◆身高:同上   ◆其它绝密档案:   真实年龄:哔——   个人财产:零   生活来源:借钱不还   思想品德:不合格   优点:没脾气、不撒谎   缺点:没脾气、不撒谎   ◆特征:   颜色分辨障碍   注意力集中障碍   深度审美无能   先天性智力障碍(损友兰洛斯添)   ◆外貌标签:   一眼看过去很无辜 眼睛漂亮 杏眼 青眸 脸小 皮肤白 头发乌黑 比例好   ◆辨别办法:   冲到她面前劈头盖脸骂一通,如果:   ①当场被打→不是   ②当场安全逃离,不久后人间蒸发→兰洛斯假扮体   ③当场安全逃离,此后长命百岁→恭喜,就是她,赶快报案!!   【小贴士:骂词中不可提到德拉科、马尔福、霍格沃茨、兰洛斯、萨拉查、卡若等等相关字眼;本行为不可重复多次。?否则有可能当场人间蒸发哦亲~】   痴汉抖S°脸丶:哈哈   魅的羁绊: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加上戴着面具嘛,谁会想得到他们互换身份咧,当然,也有剧情需要原因(我很诚实)   撒欢的小嗷嗷:圣诞快乐~(是不是太迟了=,=)   狐狸:哈哈,差不多   小写字母:5555555长评啊长评啊~~~那么长的长评啊~~~我太感动了!!嗷,千言万语化作更新,肥肥的这章送给你!!!再有,送你两次加更可好?1月22日后可以来这里留言兑现哦!!!   ☆、第四十八章 舞会③   摄魂怪与母熊跳舞,这大概是本次化装舞会上最为诡异的一对组合之一,向他们投去的各种揣摩的视线中,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心理:   其一,自以为知道摄魂怪先生的真实身份的,比如布雷斯和潘西,都无比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暗自揣测那具……咳,憨厚的熊皮下到底是哪位尊贵的人物,能让他们心目中无限高大的卢修斯叔叔舍形象相陪;   其二,对摄魂怪先生的身份没有一点想法的,则纯粹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对而者共舞的画面感做出了一番评价:比起朴实无华的外表,摄魂怪的舞步表现出了不相符的优美感,这种矛盾冲突转移到视觉层面,产生了奇特的吸引力;而与之相对,母熊女士的舞姿也格外地华丽,可惜与熊装本身的笨拙气质完全不搭调,使得她看上去有卖弄风骚的嫌疑。   ……如果白易莎能够得知众人心中的真实想法,一定会气得当场狂化,把在场众人全都变成她今天的晚餐——当然,由于奥薇利亚和兰洛斯的存在,这一想法绝对无法付诸实施就是了。   “老师,待会旋转的时候,你注意一下顺时针方向五点钟的位置。”德拉科突然说。   白易莎轻盈地转了个圈,目光扫过:“嗯?”   “看到了吗?”   “五点钟的位置,我只看到了我的老板,搂着一个不知哪来的野丫头在跳舞。怎么了?”白易莎问。   “……那位姑娘是我的同学,老师,她来自斯莱特林。”德拉科抽了抽嘴角,说:“跟她没关系,我说的是特洛伊公爵,你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   白易莎狠狠踩了他一脚:“你才奇怪呢~徒弟,一个美女在与你跳舞,你不认真对待,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幸好她没穿高跟鞋,德拉科感觉了一下,欣慰地发现自己的脚掌还是完整的。   “麻烦再看一眼吧,老师,你真没觉得他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熊皮底下,白易莎翻了个白眼,懒得遮遮掩掩,直接扭头看去,视线定格了好几秒,才转回来:“有什么不一样?”   舞步优美,风度翩翩,无可挑剔,没事就盯着人家小姑娘的眼睛,仗着天使的外表偷走人家的心,拿在手中玩弄一段时间,最后毫不留情地丢弃。   这是一个恶魔,哪怕披着再美丽的皮囊,有着再温柔的的笑容做伪装,也不能改变他的本质。   “他……”德拉科皱眉,发现竟然找不到确切地词来描述,“他给人的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白易莎轻哼一声:“哦,那就对了,他正在勾引你的同学呢,当然要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徒弟,你没毛病吧?”   “……啊?”又被踩了一脚,这次力道要大得多,德拉科吃痛地抽了一口气。   “我警告你哦,亲爱的徒弟~别在跟我跳舞的时候想别的男人,否则待会就不是踩脚那么简单了,你想在情人节的晚上被送到圣芒戈男科就诊吗?”   “……”德拉科汗颜,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眼前的女士的确惹不起,尤其是她今天的心情明显很差,而且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那怒气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兰洛斯去的。   事实的确如此,一整晚白易莎已经在肚子里把兰洛斯诅咒了千万遍了,虽然她的衣服穿在奥薇利亚身上,但她知道以奥薇利亚的审美和性格,是绝对不会觊觎她的裙子的,因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兰洛斯搞的鬼!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心思却仍然不在跳舞上,对于社交舞蹈,他的身体早就形成了一种本能,哪怕心不在焉,也能跳得很好。   之所以会问白易莎那个问题,是因为他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那是一种熟悉、温凉的目光,不带侵略性,却很有存在感,每每令他心中一跳,然而当他转头望去,却没有看到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倒是兰洛斯,总是巧合的出现在同一个方向。   德拉科忍不住叹了口气,梅林啊,这种错觉简直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呀……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到一曲结束的时候,德拉科发现奥薇利亚已经和父母分开了,父亲正与布雷斯呆在一块,母亲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门口,应该是去补妆,落单的黑发女子很快就吸引了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围上去,与她攀谈调情。   德拉科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拉起‘奥薇利亚’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几个少年一眼,那几名男生本来也人高马大,面容英俊,但不知为何,被这只灰色摄魂怪的眼神一扫,立刻就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就这么任由黑发姑娘被牵走了。   兰洛斯心中爆笑,圣母啊,多么戏剧性的一幕!瞧瞧梅苏尔林那副阴沉着脸的样子——哪怕有面具遮着,也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快,啧啧,可惜自己不是奥薇利亚!   想到这里,兰洛斯迅速环视会场一圈,很快就发现了披着他外皮的奥薇利亚,她面前站着一名深色长发的高挑少女,她的目光越过少女的肩膀,像一抹蓝色激光似的,威胁地盯着他。   ——兰洛斯,别轻举妄动哦,否则我就对邓布利多下手了!   兰洛斯耸耸肩,用眼神示意走在他前面的德拉科,回以暗示性的微笑。   ——好啊,亲爱的奥薇~你敢亲邓布利多毁我形象,我就敢对你家德拉科做点这样那样的事情……   奥薇利亚面前的深色头发少女正是微蒂拉·雪因,她半低着头,一副羞涩的样子,轻言细语着,突然发觉面前男子的脸色有些变化,眼神似是刚刚从别处收回,不由扭头看去,当然,她什么都没看到。   “阁下,您刚才在看什么?”微蒂拉问。   奥薇利亚有些惊讶,这女孩的敏锐度很不一般呀,竟然能发现自己和兰洛斯不到一秒的眼神交汇,嗯……有前途。她笑说:“哦,没什么,Vee——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这样会显得过于轻浮吗,雪因小姐?”   微蒂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脸上的羞涩竟然慢慢褪去,然后说:“……不会的,阁下。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哦!我觉得‘阁下’就挺好的。”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并不是特洛伊公爵吧,您究竟是谁呢?公爵又在哪里?”微蒂拉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清淡娴静,就像她往日跟在罗拉雅身边时一样,如同一抹淡淡的香气,明明长相漂亮,却缺乏存在感。   她转变地如此突然,奥薇利亚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嘘……谁没有一点小秘密呢,我没有过问你是谁,你也不要好奇我是谁,大家都保持一点神秘感,不是更好吗?”秉承着不撒谎的原则,奥薇利亚没有否认微蒂拉的猜测,只是再次发挥了语焉不详的特长,模糊地说。   奥薇利亚说得随意,微蒂拉却被惊了一下,‘没有过问她是谁’?难道这人竟然看出自己与泽特洛夫……   “嗯,既然你已经认出我不是他,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感觉终于交掉一项任务,奥薇利亚浑身轻松地说,拍了拍她的肩以示鼓励:“祝你今夜过得愉快,以及梦想成真啊~”   ——找到兰洛斯那混蛋,强吻他一口什么的。   这边,德拉科总算找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停了下来,松手转身,严肃地盯着被他拉过来的黑发姑娘。   兰洛斯:“……”怎么办,好想笑,话说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好一会,德拉科才不自然地开口了,他眼神乱飘,看远处的风景,看周围来往的人群,看她的头顶,就是不正眼看她:“你……”   兰洛斯决定抢夺话语权,以免话题跑到他无法掌控的地方,模仿奥薇利亚的样子,歪头道:“德拉科?你在看什么?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这家伙好歹活了快六十年了,我不就是穿了件稍微露胸露肚脐的裙子嘛,至于么。   德拉科看到某人故作纯洁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将灰斗篷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牢牢系好,遮住了大部分外泄的春光。   “这是兰洛斯给你的吧。”德拉科不满的情绪十分明显,说道:“他让你这样穿,你就这样穿?奥薇利亚,下次还是穿熊皮吧,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或者我来帮你挑衣服。”   被吐槽的对象兰洛斯眼角抽了抽,心想他怎么了,就奥薇利亚这身材,有什么好露的吗?两只半大不小的馒头,穿上这种衣服,连沟都出不了,顶多就是露了点皮肤,礼堂暖气这么足,还能冻着她么!?   就算礼堂没有暖气,他们这种体质,就算在雪地里裸(和)奔(谐)一个世纪,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好吧。   腹诽着,兰洛斯及时低下头,掩盖住眼中流出的狰狞气息,以一副被关心的甜蜜状柔柔地说:“好,下次绝对不听他的了。”   德拉科一愣,霎时间,一股诡异的违和感从心底冒起来,迟疑地说:“奥薇利亚?”   “嗯?”兰洛斯已经调节好情绪,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毫无异样,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好像感冒了,今晚总是出现奇怪的幻觉。”德拉科松了一口气,诚实地说道,在奥薇利亚面前,他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顿了顿,他又解释道:“我刚才在舞池里,是跟白易莎跳舞。”   “啊?”兰洛斯听得莫名其妙,“……哦,所以呢?”   沧桑老少年德拉科掩饰性地抬了抬下巴,轻描淡写地说:“哦,我的意思——你没有误会就好了。”   兰洛斯再次心中爆笑,圣母啊,原来那个整天披一身黑斗篷,永远从阴影里看人,一副高贵冷艳状的梅苏尔林还有这样的一面,哈哈哈哈,这种隐形别扭的性格,难怪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把奥薇利亚追到,哦,不,应该说最终竟然能追到,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毕竟那时候奥薇利亚在情商方面是迟钝+低弱……   “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原来你还跟白易莎跳舞了,其实我那时在跟卢修斯和纳西莎聊天,没有看到呢。”他回答说,不忘模仿奥薇利亚的惯有神情,眨了眨眼:“他们把我当做我自己的母亲了!”   四目相对间,德拉科有些恍惚,刚刚淡下去的古怪感觉再次出现,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十分平静,虽然女子诱人的粉唇就在眼前,他却忽然间没有了旖旎的心思,就好像……跟亚历珊德拉相处的时候一样。   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梅林啊,他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生病了?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兰洛斯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却摸不清是什么原因,在他看来,自己的表演应该是没有破绽的,毕竟他和奥薇利亚当了那么多年好朋友,就连她的内衣都是他给挑的,她的性格、行为、喜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好吧,除了梅苏尔林,但那家伙已经……而面前这个五十多岁的小年轻,仅仅是德拉科·马尔福而已!   “德拉科,”兰洛斯温柔地攀上了他的手臂,笑说:“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午夜,我们去跳几支舞吧,好吗?”   德拉科:“哦,好……”   “对了,你还是披着这个吧,我没关系的。你的铂金头发太显眼了!”兰洛斯解下灰斗篷,递还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分开发了两章,点击下一章精彩继续~   -------给有爱的大家的回复-------   撒欢的小嗷嗷:我也有种开了五天五夜的赶脚,哈哈,不过这不仅仅是一场舞会,如果你回想会发现,很多关系从这个晚上开始都走入了新的阶段,所以篇幅大了些~~   末夜微雪:人家奥薇从来没有精分过,只能说她本来就不是好人~~话说,亲爱的,这两章你成功调戏了两大BOSS啊,这可是男主德拉科才有的配置,好好享用啊~~   痴汉抖S°脸丶:当然会的,其实,如果卢修斯和纳西莎遇到的是真正的奥薇,她是不会撒谎的,谁叫他们倒霉,碰上的是兰洛斯=,=阿门。   H2SO4: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说实话我开始还以为你是跑进来挑刺的呢~~你说的没错,如果按JK的设定,霍格沃茨的孩子们不应该认为兰洛斯是麻瓜,否则他进不来,所以我这里还是稍微松动了设定,比如说,在特殊情况下,作为监护人的麻瓜可以进入霍格沃茨,毕竟麻瓜之所以看不到霍格沃茨、对角巷都是魔法作怪,反过来,也可以通过魔法取消。这样的解释可以接受么亲爱的~~?      ☆、第四十九章 舞会④   卢修斯很郁闷。   和朋友短暂地叙旧之后,纳西莎表示她被紧身胸衣勒地透不过气,要到外面转一转,于是,他又回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身份,毫无疑问地,开始被各种各样的漂亮姑娘搭讪、邀约。他一路拒绝,依照约定,去找亚历珊德拉——梅林啊,他真的不想再干这种搭讪自家儿子女朋友的事了,但德拉科那种撒手不管的态度,是个什么情况?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午夜,霍格沃茨有一个浪漫的情人节传说,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透过面具认出彼此并相拥亲吻的情侣,将会携手共度一生,成为彼此此生的唯一。所以这个吻又被称为:永恒之吻(forever kiss)。   ——对于这个说法,卢修斯的评价是:逗谁玩呢,小孩子都不信。   事实上,除了三年级的纯情少年少女们,的确没几个人相信这个传说,毕竟大家一年两年地换女朋友男朋友都是明摆着的,今年情人节午夜吻的是这个姑娘,明年吻的是另一个姑娘,五年(三年级及以上才能参加舞会)下来只吻过两个的算很专一了,哪怕是最后一个,也不一定真的会在一起,很多时候结婚和恋爱是两码事,大家都明白。   当然啦,他和西茜是特殊情况……纳西莎娇弱的表皮下有着超强的占有欲,因此他五年的情人节之吻都毫无例外地全部奉献给她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眼看亚历珊德拉的背影就在几米之外,突然间,布雷斯蹿进了卢修斯的视线。   “德拉科!哦,你这个恋母癖,终于舍得离开纳西莎阿姨啦?”   卢修斯:“……”   布雷斯摇了摇头,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哥们,我打算采用你的建议,就在今天!”   卢修斯:“什么?”   “就是上次你告诉我那个方法啊!我这几天考虑了很久,觉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样,再拖下去没有意义,所以我打算今晚就付诸实施!”   ……说了半天,到底那个建议是什么啊?卢修斯嘴角抽了抽,面对这位儿子的好友,也只能说:“嗯,祝你成功!”   布雷斯挑眉:“就这样?”   卢修斯回以疑惑的表情:“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潘西。”布雷斯耸耸肩,势在必得地说:“不过,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本少爷出手,绝对不会失误!”   卢修斯明白了,原来又是情感问题,潘西喜欢他家德拉科,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布雷斯对潘西竟然一往情深,但据他观察,潘西那小姑娘的性格非常固执,布雷斯真的能把她追走吗?   幸好已经表达过祝福了,否则现在再说,一定会显得没有说服力。   布雷斯哪里知道马尔福大家主已经给他今晚的行动打了个巨大的问号,心情很是激动,拍了拍好友的肩,问道:“你怎么样?你和泽特洛夫……话说回来,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到底接过吻没有?”   卢修斯想了想,说:“接过。”——他充分相信自家儿子的能力。   “哦~”谁知他那一瞬间的思考过程在布雷斯眼里又是另一种理解了,他暧昧地笑了笑,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那你今晚……你还要吻公主殿下吗?”   卢修斯皱眉:这是什么问题?   布雷斯看他沉默,暗道果然,鼓励地揽住了好友的肩,说:“哦,别为难了,就像上次我说的那样,谁规定你一定要对泽特洛夫负责到底呢?你们又没有婚约——就算有婚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卢修斯叔叔和纳西莎阿姨不是跟奥薇利亚的母亲非常要好吗?你与奥薇利亚在一起,根本就没有阻力……哎,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卢修斯听在耳中,顿时瞪圆了眼睛。   “布雷斯,你在跟德拉科说什么呢?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就在这个时候,亚历珊德拉走了过来,右手自然地穿过卢修斯的臂弯。   “噢,我在向德拉科咨询情感上的小困惑。”布雷斯咧嘴笑道,从他的表现上,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前一分钟还在极力怂恿德拉科甩掉眼前的姑娘。他挥挥手:“我已经问完了,你们聊吧,我走啦!”   于是正在为儿子的人生大事各种操心、为家族的利益各种衡量、大脑高速运转、思维混乱的卢修斯,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被亚历珊德拉拉走了。   微蒂拉独自站在角落里,端着一杯澄清的饮料,在与假兰洛斯的对话后,她就失去了目标。   为了今天晚上,她已经暗地里观察了兰洛斯很久,并通过各种途径,竭尽一切可能,拿到了关于这位特洛伊公爵的生平资料,她不敢说彻底了解他,但至少有一定的了解,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分辨出奥薇利亚是冒牌货。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奥薇利亚并没有刻意伪装。   在情书上写那句话,确实有自信的成分在,但更直接的目的,是希望借此引起兰洛斯的注意,现在看来,在这一点上她的确成功了,然而,她没想到兰洛斯竟然会为了这样一句话,找人假扮自己,混淆她的视线。   午夜将至,时间不多,是谁?在场的哪个人,行迹可疑,容貌陌生,有可能是兰洛斯乔装而成?   作为一名从千人中脱颖而出的、泽特洛夫重点栽培的继承人亲信之一,Vee在情报获取和分析方面的能力远远超越了她的年龄。   宴会场内人流来来往往,她就像站在另一个空间,不受噪音嘈杂的影响,屏蔽一切无用的图像,结合事先搜集的资料,在脑中飞速地搜索、排除着——   终于,她的视线锁定了唯一的方向。   今天晚上,这只不起眼的灰色摄魂怪的经历无疑是戏剧性的,在大众眼中,他首先是与一头魁梧的母熊跳了一支滑稽的舞,然后在舞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把到了一位美丽的公主——要知道,整个夜晚,在场没有任何一名男士成功邀请到这位神秘的人鱼公主共舞。   因此,当德拉科与兰洛斯动作亲昵地出现在舞池中,并连续跳了三支舞后,许多曾垂涎过这位黑发姑娘的男生都向德拉科偷来了艳羡嫉妒的目光。更让他们怒火腾升的是,明明温香软玉在怀,这个其貌不扬,徒有王八之气的灰袍怪,看上去竟然一点也不专注。   是的,德拉科在跑神。这很难得,他从来没有在与奥薇利亚相处的时候如此心不在焉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前黑发女子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她的眼中蕴藏着狡黠,她长大了,身材有致,容貌清丽,说话神神叨叨而藏有一点小智慧,他整个晚上都在找她,现在他们相拥共舞,但为什么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这令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二十三点五十八分。   欢快的舞曲已经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浪漫悠扬的钢琴音乐,随着一串温柔的音符流泻而出,礼堂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重生的复读生,德拉科当然知道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这里将发生什么。   他低下头注视着黑发女子,心跳有些加速。要吻她吗?   也许,这个问题在他不顾后果,将亚历珊德拉丢给父亲应对,并用成年人的样子出现在礼堂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又也许,他依然舍不得放弃亚历珊德拉这条毁灭泽特洛夫的捷径,因此,他才会一直感到浑身不舒服。   兰洛斯含情脉脉地回视德拉科,他觉得自己的眼部组织快抽筋了。   不过,与奥薇利亚的赌约胜利在望,嚣张的Vee小姐也始终没有出现,今天晚上,他所牺牲的节操和形象,都是值得的!   恶魔的唇角绽放出一个细微的、得意的笑容……   “咚!”   精密的传音魔法带回了伦敦大本钟的浑厚钟声,在礼堂高大的穹顶上回荡着,仿佛雄狮怒吼,令所有的人精神一震。   德拉科忽然抬起了头。   追溯着那道熟悉目光的源头,德拉科看到了兰洛斯。   银发青年隔着人群望向这边,压低的宽帽檐和黑眼罩遮住了他半边脸,然而那唯一露在外面的兰色眼睛,竟是那么地清澈恬静。   那人看他抬起头,便抿嘴微微一笑,朝他摆了摆手。   德拉科浑身一震,脑中就像突然绷断了一根弦,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从脑中冒起、膨胀,最终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并迅速支配了他的行动——   他推开了怀中的黑发女子,挤开人群,在众人的抱怨声中,大步向那人走去。   兰洛斯得意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生生卡在了唇边,就在他被德拉科推开后的下一秒,伴随着淡淡的清香,一名深色长发,深色眼睛的姑娘忽然撞进他的怀中,钟声的余韵还在他脑中缭绕,她吻住了他。   ……   灰色摄魂怪飘到了银色海盗面前。   “你认出我了!”奥薇利亚笑眯眯说。   “你也认出我了……”德拉科朝她伸出一只手,“不,你早就认出我了,抱歉,奥薇利亚,我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你。”   奥薇利亚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两只手掌合起交握,她的温凉,他的炽热,他们看着彼此陌生又熟悉的模样,均是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1、情人节的化装舞会、午夜的永恒之吻传说,全部是脑洞大开的无节操的本作者自个杜撰!!原著不存在这种东西,鉴于本文早就跟原著跑开了十万八千里,大家别较真啊~~~~   2、今天两章共7200字,本来想分开发,但考虑了一下,还是不吊大家胃口了,隔天放出来什么的太不道德啦!但这也意味着未来4~5天木有更新了=,=我忙,真的忙。。。   3、本卷(第三学年)的故事即将结束,预计还有五章左右,然后会单独开一卷外传,接下来是暑假篇,接下来才是第四学年的故事。本文计划只写两个学年(三、四)的故事,后面就跟霍格沃茨没啥关系了,请叫我天马行空、脑洞大开帝——当然,如果大家能支持我写到那个时候的话~~      ☆、第五十零章 零和   恋爱是个零和游戏,这就注定了,当有人满载而归,必定有人一败涂地。   在这场角逐中,亚历珊德拉无疑成为了一败涂地的那方,她到最后仍被蒙在鼓里,没能认出德拉科。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在三个小时的舞会期间,她与卢修斯加起来仅仅相处不到半个小时,加上前一天她和德拉科刚刚吵了架,卢修斯表现出来的冷淡和古怪之处,她只当是德拉科还在闹别扭。   但她没想到在最后时刻,‘德拉科’竟然会当众推开她,然后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跑了出去,这一举动狠狠地践踏了她的自尊,那一刻,她感觉就像被扇了一巴掌,整个脸都火辣辣地疼。   但她不得不挺直腰背,在向她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中,假装若无其事地、姿态优雅地离开。   她没有哭泣,只是感到耻辱。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亚历珊德拉深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学会要爱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爱你?   她爱自己,胜过任何人。   哪怕德拉科是一个剧情人物,也是一样的——何况他本身仅仅是一个那么可悲的反角,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他,并容忍他诸多坏脾气,以及忽冷忽热的态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谓恋爱会让人的智商和判断力下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因此这一次,她不打算轻易姑息,她要让德拉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她的地位、财富、美貌、智慧,没有哪一样比他差,她从来不需要攀附他,没有他,有的是优秀的男人愿意追求自己!   于是一夜之间,很多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之最,莫过于斯莱特林内部微妙的氛围。   斯莱特林王子和泽特洛夫公主陷入了冷战。   他们二人,实际上分别代表着斯莱特林的两个派系——古老的纯血贵族,以及新兴的资产阶级。马尔福这个姓氏历史悠久,且至今显赫,对于英国传统的纯血家族更有号召力;而泽特洛夫,虽然同样是巫师界的古老姓氏,但它一度堙没在历史的尘埃中,直到近代,才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崛起。   古老的纯血姓氏一向自视甚高,瞧不起那些新兴的姓氏,哪怕大家都是纯血,“几百年前,你就是为我提鞋子的人,只不过顺应时代潮流变成了暴发户,凭什么与我并肩而论?”这是大多纯血贵族的思想,诸如布莱克、帕金森都是此类代表。而例如赛普罗克斯、道顿这样的新时代宠儿,则千方百计地为自己在‘上流圈子’里谋得一席之地,泽特洛夫既是被古老姓氏所承认的家族,又是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无疑成为了靠山的最好选择。   当然啦,在外人看来,这两者是没什么区别的,野心勃勃,鼻孔朝天,行为乖张,狡猾虚伪,是所有斯莱特林的共同代名词,他们走在外面,都一样令人讨厌。   总之,德拉科和亚历珊德拉如果关系破裂,对于他们背后的势力而言,将是一次巨大的冲击,现在两人冷战,各自的追随者们大都表现出了应有的立场,虽然没有到内讧的地步,但公共场合双方气氛明显冷淡很多,大有与对方划清界限的意思。   对此,兰洛斯的评价是:“幼稚!”   而奥薇利亚则不予置评,只是问德拉科:“这样没关系吗?”   德拉科懒洋洋地耸耸肩,翘起的二郎腿晃了晃,不必应付亚历珊德拉的生活实在太惬意,笑说:“没关系,特洛伊叔叔说得对,意气之争而已,过两天等他们适应过来,就会恢复正常了。”   奥薇利亚扭头看萨拉查,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倒是没有就此事发表什么言论,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德拉科语塞,他总不能回答‘打算跟你抢女朋友’吧?表情空白了一秒,才说:“哦,亲爱的级长,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事实上,我也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萨拉查淡淡一笑,却不放过他,追问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想跟泽特洛夫复合了?”   “哎,撒伊级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布雷斯一如既往地唯恐天下不乱,插话道:“他们还没分手呢!只不过是小两口吵吵架而已,过两天就会和好如初了。”   潘西在他胳膊上捏了他一把,说:“噢,别理他,德拉科,要我说就直接趁这个机会分了!”   布雷斯伤心状扶额:“甜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难道还对德拉科旧情难忘?”   “什么旧情难忘……”潘西脸蛋红红的,嘴上依然不甘示弱:“哼,是又怎么样?我只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   “咳咳!”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状,德拉科不得不出声提醒这两位,公共场合,注意影响,打情骂俏就算了,别动不动就把他拉进去做垫背的……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在萨拉查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德拉科只看到他尊敬的巴塞洛缪级长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扯回刚才的话题,不由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他的反应,知道内情的那法琳不禁挑挑眉,但笑不语。   ……   以上插播的是奥薇利亚的病房会议,某人住院的三个星期间,两位级长、德拉科、布雷斯、潘西,再加上兰洛斯,六个人简直成了病房的标准人员配置,大家天天聚在一起,互相调侃几句,点评点评八卦新闻,俨然把校医院当成了交谊场所,对此护士长庞弗雷女士多次抗议,奈何奥薇利亚背后有霍格沃茨的最高势力邓布利多校长撑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都被扼杀在摇篮中。   庞弗雷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三周之后,三月的第一天,奥薇利亚获批准出院了……   身后漂浮着大包小包,她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内,迎着众多打量的目光,看到了围坐在壁炉前的德拉科等人,不由十分感慨,除了萨拉查站在她身边,这情形跟她一个半月前来到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   但事实上,情形当然是不同的。一个半月前,她只是一名突然闯入斯莱特林的陌生人,现在,她已经被绝大多数人承认为斯莱特林的一份子了。   整个休息室安静了片刻,然后,在萨拉查的示意下,一阵喝彩和掌声爆发出来,尤其是男生,不知是看在他们德高望重的级长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奥薇利亚漂亮的脸蛋上,鼓掌鼓得特别用力,其中掺杂着口哨,以及善意的笑声,与那天欢迎晚会上的矜持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当然,这也有亚历珊德拉以及她的几个跟班不在场,大家都比较放松,没有其他顾忌的原因在。   米里森作为OR C的俱乐部长,代表诸位会员献上了一大捧清丽的粉色玫瑰,看得德拉科暗地里直翻白眼,但转眼发现奥薇利亚亲手抱在怀里的浅青色琉璃花瓶,又偷偷地翘起了嘴角。   萨拉查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他一眼,直接替奥薇利亚接下了,但米里森依然感到了不可名状的压力,正惊悚间,潘西在快步跑了过来,热情地拥抱住黑发女孩,刚好隔开了萨拉查的视线,米里森松一口气,迅速回到好友身边。   “噢,英纳森,你差点害死我,明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还是巴塞洛缪级长,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英纳森勾了勾唇角,满脸不在乎地说:“有男朋友,那又如何?我喜欢送花,那是我的事情。”   ——没错,就在公主党的人都极力与德拉科一伙划清界限的时候,唯一的例外便是这位英纳森·赛普罗克斯,他不但没有像原来一样对奥薇利亚爱理不理、恶言相向,反而变得十分殷勤,奥薇利亚住院期间,他也没少往病房里送花,那嚣张的架势,根本不把某位正牌男友放在眼里。   对于这位英国巫师界传媒大亨独子的行事方式,斯莱特林们早都见怪不怪了,他性格一向特立独行,嚣张洒脱,除了脾气软弱的米里森,以及魏地奇球队的几个哥们,几乎所有人都和他不大对盘,两年前年前他追求亚历珊德拉的时候,行动力之强,手笔之大,也曾轰动一时,只是没想到他口味变得那么快,现在又看上了奥薇利亚,并且毫不顾及亚历珊德拉的脸面,这是明摆着与公主党决裂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在白费功夫、自讨没趣,但他觉得奥薇利亚挺喜欢他的玫瑰,否则她完全可以拒绝,而她没有。他每次都赶在所有人之前送去花束,然后与她聊上一会,越发觉得这个姑娘博学多识、胸怀宽广,在很多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偶尔会出一点常识性的错误,但这个小缺点令她更加可爱了,由此英纳森坚定了把她追到手的决心。   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先博取好感,耐心等待,才三年级而已,巴塞洛缪总不可能真的娶她,自己有的是机会,当然,如果能直接从级长手里勾引过来,那就更好了。   如果德拉科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记遗忘咒,就像当初在男生寝室走廊里一样。   ……无论如何,既然奥薇利亚已经出院,兰洛斯不得不收拾包袱回他的法国了,据说他离开的那天,霍格沃茨满地都是碎成片片的少女芳心,如果不是还要上课,估计全校起码三分之一的姑娘都会集体守在窗边,挥手帕送他离开。   虽然我们谨慎使用了‘据说’这个词,但想也知道,此类充斥着主观臆想的画面,也只有自恋到一定程度的某当事人才能杜撰得出来了。   宵禁后,女生寝室。   “嗯,随便你啦,反正你就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雄性生物……”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奥薇利亚披着睡袍趴在床上,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说:“不过,你对微蒂拉到底怎么想的?她今天问我你什么时候走的,说你没跟她告别呢!”   “有缘自会再相见呗。”兰洛斯享受地靠在他的软榻上,一脸不在意地说,“啊~还是我的宫殿舒服,斯莱特林的床把我睡得浑身酸痛!以后再去,我一定要搬一套家具过去。”   “哦,那看来你什么都没告诉她了?”奥薇利亚笑眯眯地问,暗想兰洛斯童话看多了吧,以为自己是豌豆公主呢?   “开玩笑,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兰洛斯从旁边递来的纤纤细手中接过盛满浓稠的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往镜子前送了送:“喏,诱人吧?今天这个可是极品,我精心窖藏了五百年的,拿来慰劳自己疲惫的身心最好不过!”   奥薇利亚撑着脑袋歪头:“看不出颜色,闻不到味道,不感兴趣。所以你到底跟她说了多少?”   兰洛斯优雅地轻啜一口,知道今天不说明白,奥薇利亚是不会放过他了,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说:“就那么一点点。”   奥薇利亚眨眨眼,示意他继续。   “哎,人家那么漂亮,又那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让她空手而归啊!万一公主殿下虐待她怎么办?”兰洛斯摊手,“但我又不能告诉她我们俩的身份,所以……”   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奥薇利亚觉得自己脸部肌肉不受控制了。   某人接着说:“……所以,我只好透露一些你和德拉科的小情况给她啦!比如你们很早就认识啊,彼此都有好感啊,情人节他还专门给你送花之类的……咦,奥薇,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可爱?过犹不及啊亲爱的,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银发男子的表情实在太可恶了,好脾气如奥薇利亚,也禁不住激动了片刻,想关掉镜子,结果手一抖,把双面镜捏了个粉碎。   “啊,糟糕,用力过度了,好浪费……”   奥薇利亚坐起来,懊恼地自言自语道。手中的金属和玻璃混合渣滓在烛灯下闪闪发光,细细地从她手中流下,落在了枕头上。   想了想,她提起枕头,随手丢到地上,然后重新躺下。   唉,好沉重啊……奥薇利亚默默想着,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打了好几个滚,一边滚一边想:她明明最讨厌麻烦了,可是,麻烦事总是越来越多呀!   嗷呜!! 作者有话要说:  微雪:不想揭穿你……但人家明明不是初吻!!剧情……你猜得太好啦,比起前两次,这次正确率高的多多多~~但是这个和abcd的剧透不同,她是支线,你猜的是主线,我不能透……猜猜更健康,么么哒   狐狸:新年快乐哟   撒欢的小嗷嗷:歪果仁……我能说我还特地百度了下是什么意思么,噗~新年快乐!你也期末了吧,加油~   痴汉抖S°脸丶:话说卢修斯和纳西莎比他们的儿子儿媳都小耶,哈哈哈哈   这时光END:谢谢,新年快乐!这段时间不定更,1月22日后会更得规律并且勤快些的,请继续支持我哦!   路人甲:话说,你和那篇文的路人甲是同一个么?   -------------广告------------   我还有篇无节操的逗比猎人同人,是以前写的,图个乐呵,最近才顺手一发~~有兴趣可以点下面链接去瞧瞧~~或者爪机娃进我的专栏,也能看到《猎人,真没逗你玩》   ☆~★~☆~★故事简介☆~★~☆~★   ?穿越地点:饭桌   ?身份:未知     喂,我是认真的   ……真没逗你玩!   ☆~★~☆~★注意事项☆~★~☆~★   此文在远离猎人主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已弃疗,慎入……   轻松向,博看官一笑,杜绝考据哦~么么哒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存稿12万,日更   ☆、第五十一章 公平   既然麻烦不是自己惹出来的,奥薇利亚转头就理直气壮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德拉科,顺便揪着他的袖子撒娇求安慰:“……就是这样,你不会怪我吧,嗯~?”   现在是课间时间,新鲜出炉的斯莱特林四人组在宽敞的走廊里并排走着,德拉科闻言,板着脸作严肃状,淡淡扫了一眼周围,趁没人注意,抬手在某人头上摸了一把。   “当然了,这又不是你的错。”德拉科心满意足地放下手,心里想:难怪巴塞洛缪级长喜欢摸她的头……又软又滑,手感的确很好啊!话说回来,她刚才说了什么?好像跟亚历珊德拉有关……   “那该怎么办?”奥薇利亚哪里知道他也走上了自己的老路(走神),还以为他认真听着呢,继续问道。   德拉科想一想,大致脑补了一下内容,说:“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她心高气傲,应该不会特地找你麻烦。”   实际上奥薇利亚也是这么想的,她别的不行,看人还是比较透彻的,“我没关系啦,我说的是你。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本来你们可以和好的,现在她有所怀疑,就没那么容易了。”   德拉科斜睨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认真,不由叹了口气,这姑娘以前看着挺明白的啊,为什么最近变得那么迟钝呢!虽然划清界限是他说的,但此一时彼一时,难道她感觉不到吗?   ——事实上,奥薇利亚的情商就是那么死板,她认定了怎么做,就会贯彻履行,当初的倒追是如此,现在的保持距离也一样如此,马尔福少爷注定要自食其果了。   不过他和亚历珊德拉的确还没有彻底分道扬镳,在很多人眼中,他们迟早要和好的,德拉科也没想好究竟该怎么做。多年的计划要一夕改变,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还需要时间。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说:“没关系,这点事情难不倒我。奥薇利亚,你开心就好了,如果她真的欺负到你头上,也不用顾忌什么,知道了吗?”   奥薇利亚歪头,想到昨晚在自己手中光荣牺牲的双面镜,汗颜地想——如果真的有人跑来找麻烦,她还是忍忍算了,如果一不小心搞出命案,一定会被开除的。   其实她低估了自己的发怒点,能像兰洛斯这样让她情绪剧烈起伏的人根本就没几个,不管这几个是谁,反正罗拉雅以及她身后的那一群肯定办不到。   某一天,罗拉雅在面前跟她明嘲暗讽、耍大小姐脾气的时候,奥薇利亚走神之余,还对她后面的微蒂拉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兰洛斯的现任女友嘛,人也漂亮聪明又低调,只可惜是泽特洛夫的人,明显被洗脑了,不可能背叛亚历珊德拉。   罗拉雅被她的态度气得几乎暴走,还得维持表面上的风度,几次下来,也不再自讨苦吃,暗地里跟表姐玛哈丽商量采取更加有效的办法,比如夜深人静拖到一楼废弃的女生盥洗室打一顿什么的,以解心头只恨。   ——不过,这暂时仅限于她的脑内剧场,还没能付诸实施。   罗拉雅三番两次的挑衅显然经过亚历珊德拉的默许,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亲自出面,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要与奥薇利亚谈人生理想意向,斯莱特林这边的气氛仍然不好,亚历珊德拉却常常与哈利·波特一伙人呆在一起,这令无意中见到的奥薇利亚有些惊奇。   那天奥薇利亚与德拉科、布雷斯从图书馆出来,正好撞见往里走的哈利、赫敏和亚历珊德拉三人,他们正在轻松谈笑,亚历珊德拉的表情虽然不似与德拉科在一起时那么甜蜜,却也面带笑容,与大多时候的冷面形象截然不同。见到德拉科,也跟没看到似的,一个眼神都欠奉。   倒是哈利和赫敏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们几眼。   德拉科根本无所谓,奥薇利亚递出一个好奇的眼神,布雷斯见怪不怪地说:“噢,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一个很早就存在的未解之谜啦,公主殿下从入学起就跟救世主关系很好,她和德拉科在一起之后,才与他们来往得少了。”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在救世主眼里我们都是邪恶的斯莱特林,不知为何独独对亚历珊德拉另眼相待呢!”   “……”   奥薇利亚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与那位哈利·波特在飞行课上接触的十几分钟,印象很模糊,但依稀记得是个腼腆单纯的男孩子,无论是性格、喜好,还是价值观,都与亚历珊德拉是两个世界的人,唔,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缘分来了,梅林都挡不住呀~   由于公共场合,德拉科只是随口附和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后来与奥薇利亚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又提起这件事,才冷笑一声,说:“前世我还以为她真心与波特交好,曾经嫉妒过一段时间呢,那时我也想与救世主成为朋友,那多有面子啊!但我一直没有做到……”   奥薇利亚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一切观点,逗得德拉科一笑,语气也由冰冷转淡:“是朋友又怎么样?七年级的时候,黑魔王与救世主决战,黑魔王还没动手,亚历珊德拉突然请求由她发出最后一击,说波特根本没有资格做黑魔王的对手,他何必为了一个无聊地预言,与一个不到二十的小鬼头对决呢?那辱没了他高贵的身份。于是波特被亚历珊德拉的一个索命咒杀死了。”   奥薇利亚听得入迷,撑着脑袋,眨眼问道:“啊,你那时在旁边吗?”   “是的,我就在旁边,我从五年级开始,就为黑魔王效力了。”德拉科唇边带着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淡淡说:“亚历珊德拉就在那之后,得到了黑魔王的全部信任。她确实很聪明,也足够狠心,那时候的我,不是她的对手!”   奥薇利亚听完这个悲伤的故事,不由有些唏嘘,所以说交友须谨慎,而且救世主什么的果然不好当啊!   “太好了,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她忽然说道。   “嗯?”   奥薇利亚把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里,笑说:“幸好你没有跟波特成为朋友,否则,你该多难过呀!”   ……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4月23日这天,第三学年的魁地奇最后一场比赛如期而至。   斯莱特林众人都信心满满,誓要拿下本届的魁地奇杯,延续七年不败的神话——不管内部在闹什么别扭,该一致对外时,斯莱特林们从来不含糊,前一天晚上,级长们还特地为魁地奇院队队员们举行了一个小型晚宴,祝愿他们得胜而归。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队长弗林特高举酒杯,语气笃定地说,“斯莱特林的荣光永不泯灭!”   众人皆举杯,重复道:“斯莱特林的荣光永不泯灭!”   谈笑声中,奥薇利亚戳了戳形容沉静的萨拉查,低声笑问:“哎,受到后辈狂热崇拜的感觉怎么样?”   萨拉查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红酒,放在一旁,回答说:“没什么感觉,习惯了。”一副宠辱不惊、高深莫测状。   奥薇利亚吐了吐舌头,竖起手掌悄悄说:“是吗?可我刚才听到你叹气了,你又为什么不高兴呢?”   萨拉查挑眉:“你真的想知道?”   奥薇利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萨拉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灰色的瞳孔闪现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不择手段做掉格兰芬多,我触景生情,想起了老朋友。”   “……戈德里克!”奥薇利亚神色一黯,轻声说。   萨拉查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话题忽然一转,回到了比赛上:“他们表现地过于狂妄了,自信在飞行的技术上以及犯规的技巧上略胜格兰芬多一筹,再加上你的七把火箭弩,更加不把对手看在眼里。奥薇利亚,这次我们也许会输。”   下了这番不留情面的结论,萨拉查没等她发表感想,便重新端起杯子,径直走向正闹腾地热火朝天的魁地奇球员们,队长弗林特刚才一直在挥手,呼唤他们尊敬的级长过去喝两杯。   奥薇利亚看到萨拉查的表情一点异样都没有,似乎是开口鼓励了队员们几句,气氛立刻变得更好了,不由抽抽嘴角,暗道萨拉查真是一点没变啊,腹黑、毒蛇又狡猾……   第二天大早,所有的斯莱特林们都面色兴奋地来到看台上,随身携带各种各样银绿色的噪音制造用具,当然还有一面拉风的超大院旗,在阳光下迎风展开,看上去尤其振奋人心,比赛还没开始,众人的情绪已经十分高涨。   然而物极必反,也许就是这个道理,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负责规则制定以及裁判工作的霍格沃茨魁地奇竞技委员会突然宣布:“公平起见,本次比赛不允许使用超过一把以上的火箭弩。此项临时决定经过所有协会成员的谨慎考虑和民主投票最终作出,参赛者务必严格遵守,否则取消该队参赛资格。”   话音落下,看台上霎时一片寂静。数秒过后,格兰芬多那边爆发出一阵兴高采烈的欢呼,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有些蔫蔫的;此消彼长,斯莱特林这边的氛围顿时冷下了来,小蛇们盯着对面,都恨恨地捏紧了魔杖,如果不是那法琳与萨拉查及时出面稳定众人的情绪,也许今天的魁地奇决赛就要在乱飞的恶咒中草草落幕了。   “级长,为什么要忍气吞声?这不公平!”有人喊道:“一定是格兰芬多从中搞鬼!他们害怕了,自己买不起火箭弩,就想方设法阻止我们使用!”   连总是嬉皮笑脸的布雷斯也沉下脸:“哼,真有意思,疤头有一把火箭弩,所以我们也只能有一把?如果他们没有,是不是我们连一把都不能用?”   诸如此类的抱怨和嘲讽还有很多。   奥薇利亚和德拉科刚刚聊到他为什么不加入校队,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也有些惊愣,不由抬起头,看向萨拉查。这位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年面色淡然冷静,一如往常,灰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有条不紊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相比之下,那法琳看上去有些狼狈,显然毫无心理准备。   奥薇利亚不由想起昨夜萨拉查说的那句话,心中一动,难道……   德拉科皱了皱眉,缓缓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认为,没有那六把火箭弩,我们就赢不了了吗?”   所有人都安静了。无数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显然,比起斯莱特林级长们宁人息事的态度,德拉科这种尖锐的语气,更加符合当下众人的胃口。   奥薇利亚抬眼望去,恰好捕捉到了萨拉查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但随即,他的目光淡淡地沉了下去,薄唇紧抿,此前被掩盖地很好的怒气悄悄爬上了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里。   奥薇利亚愣了愣,刚才冒出来的那点怀疑烟消云散,暗笑萨拉查这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嘴上再怎么说弗林特和那群小子狂妄无知,实际上,最偏心的人就是他啦!   德拉科微微一笑,蓝灰色的瞳孔里充满马尔福式的高傲,偏过身体扫了一眼对面的金红色看台,拖长了声音,慢吞吞道:“……当然不是,金钱是我们实力的一部分,但没有金钱,我们一样强大。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七把火箭弩能让我们赢得更加漂亮,但没有火箭弩,我们仍然是不可战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抖S°脸丶:这是我心目中的斯莱特林,说实话有时候我也蛮心累的=,=   撒欢的小嗷嗷:啊,大乌龙-,-!!原来是学姐(请容许我厚脸皮滴喊一句)~~~~咳,我也不喜欢亚历珊德拉,但我也不想随便黑她就是了。她之所以那么牛逼哄哄还不是因为男女主太强大了,我才不干欺负弱小的事情……   末夜微雪:每次看到你这么一大段评论心情都变得很好~咳,兰洛斯么,从一开始就说了他没什么心的,女朋友换了无数任,你见他伤心怀念了吗?不过你俩的事情还没完,等着吧……最后,亚历珊德拉要的是无上的权力地位和财富,除此之外,对她而言任何结局都是悲剧。嗯哼,我们家奥薇我来疼~~   字母君:你终于出现了=,=给你的回复看到了吗?两次加更,自行认领哦~      ☆、第五十二章 败局   比赛还没开始,斯莱特林这边的动静传到了格兰芬多看台。   “哼,马尔福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们不让他们用火箭弩。”罗恩对着赫敏翻了个白眼,幸灾乐祸地说:“哈哈,让他们有几个臭钱就整天目中无人,我敢发誓他们那个大块头队长肯定已经气急败坏了,说不定正在下面砸桌子呢!马尔福还敢在这里说大话,什么——‘没有金钱,我们一样强大’”罗恩怪里怪气地模仿着,不以为然地呸了一声:“见鬼去吧,如果没有钱,他们还剩下什么?”   赫敏对他针对斯莱特林的恶言恶语早就习以为常,没有做出任何点评,蹙眉担忧地说:“噢,真糟糕!哈利会遭到报复的,天啊,千万保佑他别被人从扫帚上撞下来……”   纳威也说:“哈利抓不到金色飞贼,我们就输定了,斯莱特林进球的本事有目共睹,他们上次进了整整十九个!当然有两个罚球,但也够惊人了,梅林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不过我还是希望哈利别因此受伤,哦,住在校医院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斯莱特林的手段一向卑鄙。”罗恩不服气地说,“他们的找球手根本不行,知道自己抓不到金色飞贼,就专门盯着对方的找球手,跟踪骚扰对方,拖延时间,其他人么,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撞下扫帚,凭那股狠劲,谁敢惹他们?所以就进球就多了呗。”   赫敏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罗恩莫名其妙:“干嘛?我说的都是哈利告诉我的!”   “没错,比赛很重要,我们都希望格兰芬多赢!但现在的关键是,哈利有危险,你明白吗?哦——你看,斯莱特林出场了,他们的脸色差得就像城堡后面的黑湖!”   罗恩当然注意到了,事实上他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毕竟这样的画面平常难得一见,斯莱特林个个都是装模作样的高手。   “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哈利也不会好过的。哪一次不是这样?”罗恩觉得赫敏太婆妈了,他从来没指望斯莱特林会对哈利有什么友好的举动。“哦,赫敏,别拧着你的眉头啦,巴克比克审判的事情让你累得够呛,你应该趁机放松放松心情,而不是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   李·乔丹一如既往地担任解说员的角色,他一向偏袒格兰芬多,因此毫无疑问地,斯莱特林球员们的沉重表情受到了一番言语调侃。   “现在入场的是斯莱特林,追求手英纳森·赛普罗克斯手上拿着唯一仅存的火箭弩!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竟然不是找球手,而是追求手拥有这把世界最拉风的扫帚——提到火箭弩,”李·乔丹兴致高昂地评论道,“爱尔兰国际魁地奇球队定购了七把,因此在各种报纸的体育版威风了好一阵,谁想得到霍格沃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球队挥金如土的程度竟然不下于一个国家队伍呢?”   斯莱特林看台发出一阵乱七八糟的倒喝彩声,把他后半句话淹没了。   麦格教授大声咳嗽了一声,李·乔丹总算把话题拉回来,假惺惺地说:“总之,非常可惜,考虑到比赛的公平性,委员会不得不作出这个令人心痛的决定——我们注定没有眼缘看到其他六把火箭弩在空中飞翔的场景了……”   这一次斯莱特林发出了整齐的嘘声,罗恩看到,他们全都竖起了中指,看上去恨不得立刻拔出魔杖给李乔丹一个阿瓦达索命。   霍琦夫人不给这位评论员更多拉仇恨的时间,当机立断道:“队长们,握手!”   弗林特和伍德走向对方,彼此用力握住对方的手,两人都人高马大,脸色一个严肃一个阴森,气场强烈,好像都想趁这个机会捏断对方的手指似的。   “整整落后九十分!你以为凭一个波特就能超越我们吗?笑话!”马库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伍德不甘示弱:“多谢关心,那么,我们等着瞧好了。”   “上飞天扫帚!”霍琦夫人说,“三!二!一!”   十四把扫帚腾空而起,猩红色和墨绿色在一瞬间就交错散开,霍琦夫人的哨声淹没在人群的吼声之中。罗恩拉着赫敏跳了起来,开始挥着拳头大声喊叫。   斯莱特林看台。   趁着比赛刚刚开始,战况还不是那么激烈,布雷斯抓紧时间给奥薇利亚补习:   “我们现在的找球手……咳,委婉地说,他实在不是这块料,但选拔的时候找不到更好的了,弗林特只好让他充数,所以我们得分靠得都是投进鬼飞球。梅林的袜子,我都记不清斯莱特林有多长时间没抓到过金色飞贼了,那小东西可是值150分!”   奥薇利亚频频点头。   德拉科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斯莱特林正名一下:“你太夸张了,布雷斯,去年和拉文克劳那场比赛,波尔(斯莱特林找球手)抓到过一次,那令我们完胜拉文克劳,你忘了吗?”   “……好吧,但那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不常出现。”布雷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显然对波尔的技术毫无信心。   奥薇利亚说:“我明白啦,这样一来,赛普就是主要得分手,所以那把火箭弩归他使用。”   布雷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点点头,伸个懒腰站起来,伸脖子看了看,从不远处一堆又蹦又跳的人群中找到了潘西的俏丽身影,“我去那边啦!”他一边说着,急不可耐地走了。   比赛开始后,大部分人都不在原地了,这边就剩下奥薇利亚和德拉科,两个人真实年龄一大把的家伙,还稳坐如山。   其实奥薇利亚很爱凑热闹,她可没有德拉科那种老头子的心态,之所以不动,是因为有话要与他说。   “潘西告诉我,一年级时哈利·波特被破格招入魏地奇球队,你也申请过,但斯内普教授不允许——她到现在还愤愤不平呢。”奥薇利亚撑着脑袋,眨巴着眼睛说。   德拉科挑眉:“嗯,潘西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啊……所以你想说什么?”   “在那之后你也没参加选拔……”奥薇利亚又盯了他一会,突然耷拉下脑袋,深沉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一直以为能看到你比赛的样子呢。结果前两天才知道你根本没有加入校队,好失望啊。”   德拉科一愣,心里变得暖暖的,抿嘴笑了笑,低声解释道:“一年级的时候,我知道教父一定不会同意我加入,为了在亚历珊德拉面前做样子,才去申请的。奥薇利亚,你知道我以前根本没心情玩这些,我做梦都在复仇,每天都感觉喘不过起来。”   奥薇利亚注意到他的用词,抬头说:“以前?那么以后呢?你现在有心情了吗?嗯~我看你的心情还不错呀!”   “噢,奥薇利亚,有你在旁边整天笑眯眯地,我怎么敢让自己心情不好呢?”德拉科油嘴滑舌地回道,抬了抬下巴:“既然你那么想看我比赛,当然没问题,我今晚就去找马库斯,我想他们会敲着锣鼓欢迎我加入的。”   奥薇利亚被他自鸣得意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真的吗?我还以为,起码赛普罗克斯会提出强烈抗议,他那么厉害,说话应该很有分量吧。”   见她笑得开心,德拉科干脆幼稚到底,头一扬,说:“那他就打错算盘了,因为我比他更厉害!”   奥薇利亚仿佛考虑了一下,才认真地点头:“嗯,实际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这位姑娘,你不是宣称自己从来不撒谎的吗?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不符语意的味道呢?”   “哎呀,被你发现了,所以说我没有说谎的天赋啊……不过,我这个也不算说谎吧,我在跟你开玩笑嘛!”奥薇利亚轻快地说,站起来,将手递给他:“我们也去为他们加油吧!”   德拉科抓住她的手,却把她拉了回来,让她重新坐下。   “德拉科?”   “别去凑热闹了,赛普罗克斯有的是女孩子帮他加油,就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吧,好吗?”   奥薇利亚莞尔一笑:“好呀。”   德拉科的目光投向赛场,灰蓝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迷惘,很久以前,那个地方曾是霍格沃茨里让他感到最向往也最惧怕、最快乐也最悲伤的地方。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他仍然记得自己被波特耍得团团转,一次又一次与金色飞贼擦肩而过,与奖杯失之交臂的不甘与愤怒。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斯莱特林失掉了荣誉,感到无比自责和愧疚,但他又是如此爱面子,只会继续用小混蛋的嘴脸来伪装自己,将怒火发泄在那头名为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身上,不断写信,催促父亲迫使委员会将它执行死刑,然后看着波特和韦斯莱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自鸣得意。   这一世,很多事情改变了,很多事情依然遵循着历史的轨迹往下发展,比如巴克比克的审判,哪怕自己没有插手,斯莱特林有的是看不惯海格,一心要将他赶走的人。   那么魁地奇呢?这一次,他们能否……   “奥薇利亚,你觉得命运有可能被改变吗?”德拉科问。   “当然了!你的命运早就改变了呀!”奥薇利亚说,“只要你愿意为之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问题是,你为之努力了吗?”   德拉科笑了,他也发觉自己的问题有点傻,是啊,问题是,自己为之努力了吗?如果没有,又怎么能将事情怪在命运头上呢!   ……   亚历珊德拉和微蒂拉站在整个看台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她的目光冷冷看向德拉科与奥薇利亚的方向,很长时间一言不发,突然间,开口问道:“VEE,你见过他那个样子吗?”   微蒂拉也在旁边看了很久了,很快回答:“没有,公主殿下。”   铂金少年开怀大笑的时候,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让他看起来与平时冷漠怪异、高傲自大的马尔福少爷,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当他抬起下巴,那股骄傲劲还在,灰蓝色的眸子里,却不再像过去那么阴郁了。   亚历珊德拉猛然捏紧了自己的衣摆,指节微微泛白。   “我本来不愿意相信!”她喃喃道,姣好的面容竟有些扭曲:“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哼,德拉科,我一直在等你向我道歉,但你,你竟敢背叛我,还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变成一个笑话……”   微蒂拉平静地站着,默不作声,毫无感触。她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早就迫使她接受一个观点,那就是感情是虚无缥缈的,而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就是男人,因此这两样东西可以利用,却绝对不能依赖。   而且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微蒂拉觉得亚历珊德拉也没有多喜欢德拉科,她只是受不了被人欺骗和背叛,如同所有的上位者一样,她最爱的人永远是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微蒂拉问,这是她唯一关心的。   但亚历珊德拉没有回答。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向离开赛场的方向走去,说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斯莱特林注定要输的,连胜神话之所以维持了七年,就是为了在这一刻被打破,这是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是的,她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但只要她不插手,事情的结果一定会回到历史的原貌,这是她经过多次试验得出的结论。没有她,斯莱特林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亚历珊德拉离开后,比赛又进行了好几个小时,哈利在波尔的纠缠下好几次与金色飞贼擦肩而过,战况陷入胶着,一直持续到下午。气场全开的雄狮,与愤怒的银蛇,二者互不相让,暴力和犯规现象时时出现,致使候补队员换下了好几个。   英国午后的阳光总令人昏昏欲睡,但现在谁也没这个心思,突然间,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比赛场内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在李·乔丹变得一点也不专业的夹杂着各种感叹词和吼叫的解说中,气氛被推到了最高潮——   所有人都看见,哈利·波特骑着他那把炫酷的火箭弩,就像是麻瓜发明的火箭一样,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身影化作一道猩红色的光,追在一个耀眼的金球后面!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波尔竭尽所能,依然被哈利甩开了老远,无能为力地停下了。   计分板上显示的分数,是150:100,斯莱特林领先50分。   闪电男孩抓住了金色飞贼。   格兰芬多的看台炸开了。猩红色的浪花迅速涌下台,涌向他们安全落地的英雄,将他簇拥在中间,高高抛起又接住,欢笑声和吼叫声交杂在一起,回荡在巨大的比赛场地的天空下,嗡嗡作响。   斯莱特林输了。   250:150,加在原本的总分上,则是530:520,不仅这场比赛,而是整座魁地奇杯,斯莱特林都输掉了,连续七年的传奇,在今天,此时此刻,戛然而止。   成王败寇,赛前的妄言全都成了笑话,属于银蛇的看台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最前方,胸戴墨绿色装饰的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缓缓站了起来,脸色并不好看,但他风度未失,态度平静而严厉。   转过身,斯内普环视一圈,在每个人脸上都看到了隐忍的难过和悲伤。   一群骄傲的孩子们啊!但谁能说,他们不爱斯莱特林呢?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声说:“巴塞洛缪,凯多利斯,组织队伍!”   “——Let’s go home.” 作者有话要说:  1、李乔丹什么来头我忘了,但印象很深的是他特别偏袒格兰芬多……解说的时候很主观,总为格兰芬多加油,没事儿还会蹦出几个骂词儿,攻击斯莱特林一下。   2、原著赫敏对斯莱特林以及德拉科的厌恶与罗恩哈利不相上下,我记得因为海格还是巴克比克的事情赫敏给了德拉科一巴掌呢……但本文德拉科没怎么招惹过他们,他忙着呢,所以除了罗恩,哈利赫敏对他也没有原著那种极端反感的情绪。   3、原著提到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险胜,与格兰芬多决赛前总分已经领先了200分,我搞不懂是怎么来的,暂时没时间细究,自作主张改动了下,减少了一些,领先90。   -------给大家滴回复-------   撒欢的小嗷嗷:哈哈,长评靠感觉,无所谓逻辑啦!日后冲动来了,说不定就有啦~~没有也没关系,每天在底下侃侃,我也很开心的。   狐狸:(叉腰茶壶状)你现在三天两头失踪哈,说,跑去哪瞎混了?QQ群425205630   痴汉抖S°脸丶:羞射低头   末夜微雪:VEE目前为止的一切都是我在剧情合理的基础上尽量迎合你的愿望塑造的,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有了完整的灵魂,不再受你我控制了,sorry,作为一个被洗过脑的超级精英,VEE不会走种田路线。到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是炮灰,我真的很无力。。。   岁:新人耶!好开心,你是为了萨拉查来的,还是喜欢我文里的萨拉查?我尽力吧,文还很长,所有主要角色都会有故事的。   阿凉家的年糕汤:时间循环,怎么说?来,咱们细细聊聊呗,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格林格拉斯姐妹又是什么情况,她们似乎没怎么出现过啊?以后也不会怎么出现吧……   ------   宣传一下,咱们可爱的微雪亲为本文建了一个扣扣群,425205630,敲门砖嘛,写文章里任何一个原创角色都行(避免写昵称微雪不认得)   ☆、第五十三章 纠结   逼近的期末考试并没有给斯莱特林太多沉浸于悲愤的时间,或者说,更多的人倾向于在适当的发泄后,化悲愤为力量——魁地奇杯已经失去,学院杯,不能再拱手让人!   实际上,从本学年开始到现在,属于的斯莱特林的绿宝石沙漏始终处于领先地位,而格兰芬多,则时常在垫底与险些垫底中徘徊,但斯莱特林没人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过去两年敬爱的邓布利多校长总能以神奇的理由为格兰芬多加上几百分,令他们在最后一刻反败为胜。   “魁地奇杯的损失已经缩小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仅仅五十分的领先,不是一个具有说服力的数字,更不是一个能够阻止邓布利多校长将学院杯荣誉从我们手中夺走的数字。对此,我想,在过去两年,我们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输掉比赛的那天晚上,斯莱特林男级长在公共休息室里发表了一段短小的演说,所有人都沉默聆听着,眼中有着激烈闪动的情绪,不得不说,撒伊·巴塞洛缪的言辞并不华丽,语调也没有多激昂,那种深沉、柔滑的声音,却可以轻易引发他人的共鸣,就像他本身一样,哪怕只是捧着一本书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也没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这是属于撒伊·巴塞洛缪的独特魅力,这令他在斯莱特林中的地位远远高于他的家族在纯血巫师界中的地位,平时这一点容易被忽视,但每当斯莱特林面临危机,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他,而不是女级长那法琳·凯多利斯或者现任的男女学生会主席——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N.E.w.Ts(终极巫师考试),任何场合都是来去匆匆。   黑色长发的少年笔直地伫立在前方,他的身材不是最高大的,但他浑身所散发的上位者气质毋庸置疑,尤其当他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缓缓扫过人群,臣服将是人们大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字眼。这令德拉科感到震惊,同为货真价实的上位者,他没有受到影响,因此他所看到的比旁人更清晰,眼前这位仅仅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拥有与当年的伏地魔不相上下的魄力与影响力!   所有人都因男级长的话陷入了沉思,德拉科忽然抬起头,萨拉查目光微动,有所察觉,也望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均蕴含着某种深沉的思索和揣摩,在空气中堪堪相撞了。德拉科一愣,然后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吊儿郎当的马尔福式招牌坏笑,移开了视线。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得不是领先地位,而是一个绝对差距。”萨拉查再度开口,缓缓地说:“作为一名斯莱特林,你们都知道该做什么——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月,准备考试之余,我期待你们的表现。”   ……   于是赫敏惊恐地发现,她在课堂上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概率迅速下滑,只要是与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程,她高举的手臂就会被淹没在绿色的浪潮中,曾经一枝独秀的情形不复存在了。   ——斯莱特林疯了!   所有与斯莱特林同教室上过课的学生们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就连往日最为枯燥沉闷的魔法史,都摇身变成了斯莱特林的历史学术交流会,那积极有爱的氛围,差点没让斯宾教授高兴地晕过去,或者受惊地晕过去——管他呢,反正结果都一样。   斯莱特林计分沙漏中的绿宝石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砌着,这样的变化,令每天经过的麦格教授脸色越来越严肃,邓布利多校长的笑容更加慈祥,而斯内普院长,则在批改论文时心慈手软了许多。   格兰芬多倒不是不想效仿,奈何举手容易,回答问题难,有一次罗恩冲动之下抢到了一个问题,在麦格教授满怀期待和鼓励的眼神中,却只能支支吾吾地胡编乱造一通,结果被德拉科等人抓为笑柄,狠狠地嘲弄了一个星期。从此格兰芬多的三年级战场依然是赫敏孤军奋战,偶尔,哈利也能帮个小忙,但这不能阻止斯莱特林疯狂的刷分步伐。   这倒不是说斯莱特林众人突然就变学霸了,只是大多数斯莱特林从小就生活在巫师界,懂的东西本来就多,再加上头脑聪明,心思活络,一旦下定决心气场全开,在学术方面的确不是临时抱佛脚才能应付考试的狮子们能比的。   终于,时间滑到了考试前夕。   是夜,宵禁将至,却有一个身影独自站在巨大的绿宝石漏斗前,双手背后仰头而立,随即,一个娇小的身影凭空闪现在他的身边。   “萨拉查,你在这里呀!”奥薇利亚说。她有事找萨拉查帮忙,却发现他的寝室空无一人。   她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然后注意到面前的计分器,斯莱特林的分数已将其它三院远远甩在后面,超越格兰芬多六百多分。   “我冷眼旁观了四年。”萨拉查对她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突然开口说,冷淡的语气中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邓布利多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智者,一名学识渊博的教授,一位信念坚定的战士,但他不是一个好校长!”   奥薇利亚点头:“啊,没错,因为一个人很难兼顾所有的角色,这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那么他就不该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就像我……”萨拉查顿了顿,“我很难不偏心自己的学生,因此我从来没有觊觎过这个位置。”   “……所以你就把这份重担丢给了戈德里克!”奥薇利亚接着他的话说,当年戈德里克不止一次就这个话题对萨拉查提出过强烈的控诉,有时候还会发展为空中竞技赛,以至于她印象非常深刻呢。   萨拉查也有了些笑意,但仅仅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邓布利多将自己视为格兰芬多的传人,却没有真正理解戈德里克的精神……去年,他为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一人加了两百分,使格兰芬多学院杯卫冕成功。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一次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弥补六百分的差距?”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睛,不由说:“如果……”   “如果。”萨拉查澹澹地说,“他还能做得出来,那么我也将不再保留自己的特权。”   “嗯!反正加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想加多少加多少,哎呀,说实话,萨拉查你能忍到现在没有插手,我真的非常惊讶呢!”   萨拉查淡淡挑眉,扭头:“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插过手了?”   奥薇利亚低头做乖觉状:“就做过那么一点点。”   “……比如?”   “哎,别这么严肃嘛!真的没什么,我就是把教授给我扣得分全部驳回了,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斯莱特林的人啊!被分进来完全是因为拉克西斯学院已经不存在了,萨莫海尔德怕我到其他学院欺负乖孩子,所以才……对了,萨拉查,我觉得萨莫海尔德的思维已经有些被邓布利多同化了。它对斯莱特林的态度也不怎么公正。”   对于某人明显的转移话题,萨拉查没有接话,萨莫海尔德在他心目中早就是一个待修残次品,只是缺乏整顿的时机而已。但他也没有就之前的话题发表什么看法,而是问道:“奥薇,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跳跃性思维是奥薇利亚的专长领域,她立刻回答:“哦,没错,就是上次提到过的,要在一根魔杖上刻印魔纹,你能现在就帮我做吗?”   萨拉查伸出一只手,摊开在奥薇利亚面前。奥薇利亚却后退了一小步,讨好地笑着,同时捂紧了自己的袖口,认真地说:“哎呀,不行呢,萨拉查。我希望德拉科是第一个碰到它的人,你没有戴手套,我不能把它交给你……我们现在回你的寝室吧!”   ***   德拉科在寝室门口和床边两地之间来来回回踱步了好几回,一手攥着下巴,一脸纠结和犹豫,灰蓝色的眼睛时而亮起来,时而又黯淡下去。   一只雪鸽在他身边扑闪着翅膀,一会儿停在他的肩上,一会飞向门口绕一圈回来,再次停在他的肩上,扭头用两只黑豆小眼盯着他。   “噢,雪莉,你想去找她对不对?”德拉科叹一口气,坐在床边,也偏过头,与小雪鸽雪莉展开了对话:“嗯,一定是这样的,我不是不想带你去,可是用什么理由呢?我进不了女生宿舍,如果让人帮忙去叫她出来,我该用什么理由比较好呢?”   最近一段时间,奥薇利亚不知在忙什么,一直神出鬼没的,除了魔法史还能见到她的身影,其它的课她干脆全部翘掉,包括斯莱特林院长大人的魔药课,而斯内普巴不得这位吸血鬼小姐不要跑出来惹祸,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其它教授估计得到了邓布利多的指示,也没有说什么。   所以……德拉科已经很久没有跟奥薇利亚见面说超过两句话了。   小雪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歪了歪头,然后轻轻啄了啄德拉科的耳垂,夸张地缩了缩脖子。   德拉科盯着它:“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你还给她吗?用这个借口叫她出来?”   小雪鸽摇头晃脑地,兴奋地扑翅膀,再度向门口飞去。   “……噢,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真是拿你没办法。”德拉科微微一笑,伸手让它停在自己的手指上,宠溺地说:“安德鲁虽然很粗暴,但是比你好对付多啦!”   他打开门,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然而……   “她不在?”德拉科皱眉。   潘西摇摇头,玫瑰色的双唇撅了起来,也有些奇怪:“对啊,我敲了很久的门,她都没有反应。布雷斯,你看到奥薇经过休息室出去了吗?”   布雷斯坦诚地摊手:“哦,我不可能看见的,亲爱的,我全部的视线都胶着在你的身上。难道你不知道吗?”   德拉科:“……”   潘西瞪了他一眼,不过那嗔怪的目光分明就是一个正处于热恋中的少女。   德拉科默默地扭头,准备走了,当电灯泡什么的,白天当够了,晚上还是给他们甜蜜的空间吧!   看着雪鸽眨巴眨巴的小眼睛,那无辜的神韵实在太像它的主人了,这个联想令德拉科的失落感更加强烈。最近,似乎那种晚上有人陪伴在身边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呢!   德拉科慢吞吞地走着,明天就要开始期末考试,但他一点复习的心情也没有——实际上,也没有复习的必要。一人一鸟惆怅地对视着,直到德拉科站在旋转楼梯中间,这时候,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正是萨拉查与奥薇利亚,精确地踩着宵禁的时间点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小雪鸽高兴地发出‘咕咕’的叫声,然后飞向了笑意盈盈的黑发少女,也许是这位主人看上去太好欺负,它绕一圈观察地形后,竟然大胆地直接停在了奥薇利亚的头上。   奥薇利亚倒是无所谓,她一眼就看到了驻足在楼梯中间的铂金少年:“德拉科,你是带它出来散步的吗?”   “……”   德拉科心情很不好,不,应该说,他的心情在短时间内经过了强烈的起伏,最后变得非常不好。   这么晚了,奥薇利亚不在寝室,是和撒伊级长出门了啊!可是他前几天询问她神出鬼没的原因时,她的回答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要在寝室完成’。当时她还半开玩笑地说:“几天没有看到我,是不是想我了呀?嗯~肯定是这样。”   是啊,他想她了,明知道她就在附近,在同一座城堡里,但见不到面,他就觉得生活中缺少了很大的一部分,以前有那么一个人,总在旁边笑着,甜甜地说一堆神神叨叨的大道理小道理,似乎只要有她在,所有的阴云和抑郁都不再压迫他的心脏。   他的心因她而变得自由和柔软,她却因为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而与他越走越远了吗?   如果把雪莉还给她,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不是又更加地少了……   奥薇利亚与萨拉查并肩走到了楼梯口前,小雪鸽才两腿一蹬,重新飞到了德拉科的肩膀上。德拉科抿了抿嘴,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说:“是啊,奥薇利亚,我看书累了,就带它出来走走。你们呢?你的那件重要东西完成了吧,所以才有时间出去和撒伊级长约会散心……”   “嗯,就差一点点,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奥薇利亚仰头看着他,神秘一笑,“后天一定能做完的。”   德拉科嘴唇动了动,想提醒她,后天是他的生日,但瞥到一旁撒伊沉静无波的神色,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下沉,最终,只是说:“明天是考试的第一天,希望你顺利通过,奥薇利亚。”   奥薇利亚发现了他眉宇间的疲惫和失落,正想询问,萨拉查忽然催促道:“我空闲的时间不多,快走吧,奥薇。”然后对德拉科点点头,从他身边走上楼梯。   “啊……好。”黑发女孩应道,关心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却没再说什么,而是蹬蹬蹬地追了上去——有求于人,而且求的是一个超级大忙人,除了配合他的时间,也没其它办法啊!   花费了她整整一个月时间,亲手做出来的魔杖,只要萨拉查为其刻印上魔纹,就算是最终完成了。   后天是德拉科的生日,希望他会喜欢这个精心准备的礼物……   奥薇利亚对着空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想到即将要把这个意义重大的礼物交给他,就感觉好激动呢!   显然这位缺乏常识的姑娘根本没意识到,大晚上跑进一个男生的寝室,在别人看来是个是什么情况。   哪怕不是……咳,那什么,至少显示出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所以,在奥薇利亚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德拉科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然而某人正笑得开心,什么都不知道呢。   德拉科呆在原地,小雪鸽却不懂少年的烦恼,它天真活泼地在德拉科肩头跳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歪着脑袋目送萨拉查和奥薇利亚双双离去的背影。   于是,在这只活体监视器的另一边……   法国巴黎,B&B总部大厦顶层VIP房间。   银发少年锡林伸着懒腰推门而入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惊奇地说:“咦,琳卡丽嘉,你怎么在这里?”   与白天热闹的场景不同,接近午夜,大家都外出觅食了——无论是为了满足食欲还是性(和)欲(谐),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名深蓝色长直发及臀的女子还坐在地毯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屏。   没有得到琳卡丽嘉的回应,锡林好奇地走过去,在女子美丽的脸上看到了罕见的温柔。   锡林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画面上是一段静止的无人的楼梯。   “你在看什么,琳卡丽嘉?是奥薇姐姐吗?”他忍不住问道。   一阵沉默,终于,画面恢复了晃动,琳卡丽嘉也缓缓站起来,不知是回答锡林的疑问,还是在喃喃自语:“是他!”   “谁?”锡林追问,“梅苏尔林哥哥吗?”   “不……”琳卡丽嘉摇摇头,与头发同色的深蓝瞳孔中,闪烁着迷茫而又喜悦的色彩:“我不会认错的,一定是他,萨拉查·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要说:  法塔赫菲:原来是这样,谢啦!不过我觉得这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既然他身为解说员,就该站在公平的立场上解说   魅的羁绊:同不赞同罗恩的偏激,但我想说根据原著,他绝对不是一个人……只是同人里把他给黑了,唉,说到态度极端和愤恨咒骂什么的,谁能比得过我们马尔福少爷呢?说到底是JK为了凸显正义与邪恶的对峙,有点过了……关于教授和校长不作为,我特意翻书回顾了一下,唉,三个学院都排斥斯莱特林,就因为一个伏地魔吗?哈利差点被分进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还安慰他不是他的错,晕,难道斯莱特林就是邪恶的吗?作为校长你什么意思???   末夜微雪:谢谢捉虫……我去翻翻哈。奥薇利亚和德拉科在坐过山车呢……毕竟关系没有稳定下来,看吧,少爷整天胡思乱想又不行动,少爷你到底想干嘛?咳,未来见分晓~~   狐狸:谢谢没有忘记我,挥手绢,客官常来哟~~   痴汉抖S°脸丶:这次才是回来啦,以后不会隔那么久才更新喽   路人甲:好多路人甲呀……这又是哪一位?什么时候我有幸见一下真身呀   光:来啦~   ☆、第五十四章 抉择   一千年前。   “萨拉查,你喜欢她吗?”   “……”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问,因为事实很明显,你喜欢她!”   “……至少这表明你的观察力足够敏锐,琳卡丽嘉。是的,那又如何?”   “作为朋友,我要劝你放弃——到此为止吧,萨拉查,趁你还没有爱上她。”   “理由?”   “你看看她的眼睛,就会明白,她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一个人形兵器,是没有心的!”   ***   奥薇利亚拔掉兰洛斯的两根头发,并说明要拿去给德拉科制作魔杖时,他问过她:为什么不用她自己的头发?   那时她回答,因为他是完美体,而她已经不是了。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关键的并非这一点。   不得不提到,兰洛斯之所以把头发留到这么长,甚至宝贝到这种地步,并不完全因为臭美自恋的后天性格。和奥薇利亚那头纯属装饰用的黑长发不同,他的头发,是非常强悍的力量存储容器,所使用的材料珍贵而罕见,当年教廷投入了天文数字的经费也仅仅够在他的头皮上植入一片不到一厘米的发根,这直接导致他与奥薇利亚第一次约战时,顶着一头正直的板寸,令梅苏尔林和奥薇利亚在战场上直接笑喷。   头发,大概就是奥薇利亚和兰洛斯两人的生理构成上除了性别之外的唯一不同。奥薇利亚的头发是人工仿制品,它们漂亮、柔滑,却没有生命。而兰洛斯的头发,可以自行从兰洛斯体内以及周边环境汲取力量,然后慢慢成长。   一千年,长至脚踝,每一根银色发丝都是能量的高度密集体,可以肯定的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强悍的魔杖杖芯了。   那么,什么才能压制它、配合它、又发挥出它的力量呢?龙骨?当然不行!   只有……   其实兰洛斯后来稍微想一想,就很容易得到了答案,但他的大呼小叫以及劝告都被奥薇利亚彻底无视了,最后结束他聒噪声音的,是奥薇利亚笑眯眯的一句话:“好啊,不用我的,用你的?”   兰洛斯顿时神色一敛,表明态度:“哎呀,那样就显不出你的心意了,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种事,也得分清场合嘛,对吧!”   ……   奥薇利亚独自在寝室忙活了一个月,经历了三次失败,废掉了一堆材料,直到第四次才成功。   她的炼金术是从卡若伊德莲处学来的,就像她的魔药技术是通过给萨拉查和兰洛斯打下手学来的一样,虽然优异于常人,也仅仅算得上半吊子大师而已。   幸好两根长达两米的头发经得住她一次次消耗,只是等待骨头长回来,需要一定时间,期间行动不便,不好做事,而且屋子里会变得一片狼藉,为了防止潘西或者那法琳突袭检查,留下心理阴影,她还得及时收拾干净……   在材料、技术、条件都如此不成熟的情况下,奥薇利亚觉得,自己能够赶在德拉科生日前,及时制成这根魔杖,靠得完全就是真爱呀!   ——咳,一不小心又洋洋得意了,这样不好。   萨拉查亲手刻印的魔纹坏绕在乳白色的杖身上,一眼看去就像是非常普通的螺旋状纹路,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根魔杖有什么奇特之处。它所蕴含的力量,只有魔杖的参与制作者,以及未来的使用者才能明白!   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奥薇利亚从萨拉查手中接过成品,她盯着那柄魔杖,那一刻,那双青色澄净的眸中所迸发出来的强烈而复杂的情感,令萨拉查失神片刻。等他重新将目光聚焦,黑发少女已经离开了。   明暗适度的室内光线中,他低头一笑,笑容里有自嘲,有无奈,也有释然,然后将全身心都迅速投入到眼前正在进行的、尚未完成的研究中。   琳卡丽嘉,你看到了吗?你错了!   6月5日,在紧张的考试期间,还有心情为德拉科制造惊喜、庆祝生日的,恐怕也只有奥薇利亚了。   于是德拉科得以举办了入学霍格沃茨后的第一场生日宴会,虽然是小型的,但也非常不容易了。   生日蛋糕及各种点心由Double B一手包办,光凭这一点就吸引了不少斯莱特林的甜品爱好人士排除万难前来参加,加上马尔福家族不可忽视的影响力,这一晚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尤其热闹。   奥薇利亚的礼物非常低调地装在一个扁平细长的银灰色盒子中,墨绿丝带是唯一的装饰,这令它在各种昂贵而华丽的贺礼中显得毫不起眼。   德拉科当众拆开时,表情愣怔了一下,他从没想过还有人把魔杖当成生日礼物送,毕竟他早就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魔杖了。但看到随附卡片上熟悉的潦草字体时,他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魔杖选择主人,它为你而诞生。五十九岁生日快乐!”   彼时奥薇利亚就站在他对面,一脸无辜好奇的样子,随着旁边的人发出惊叹或者嘘声。   直到宴会散场,四周无人时,她才在他耳边悄悄说:“我亲手制作的,一定要用哦!”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如既往地被笑着说出来,德拉科却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要在寝室完成……】   回到寝室,德拉科将它从盒中拿了出来,在光线稍暗的地方,乳白色的杖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似普通的螺旋纹路中,深深刻印着深奥复杂的古代魔纹。握在手中的那一刹那,整个灵魂都变得纯粹而空灵,他飘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肃穆而神圣的歌声从不知名的源头传来,隐隐约约,眼前浮现出巨大宏伟的白色建筑、金色王座、黑色高台以及盛装着人影的无数水晶棺。   还有那双美丽澄净的青色眸子……   当一切化作幻影溶解在空气中,德拉科能够感觉到,他的力量与它完美融合了。不仅如此,还有更加强烈的其它东西——   奥薇利亚说的没错,这是一柄为他诞生的魔杖,源于制作者独一无二的心意!   那一晚,德拉科站在寝室中央,低头沉思了整夜。   十四年前,他们相遇在西伯利亚的荒原,隆冬之夜,短短几个小时,原本以为她只是生命中擦肩而过的过客,没想到多年后,命运竟安排他们再度重逢。   爱情来得突兀而自然,她就像是空气,不知不觉地渗入他的呼吸之间,让他再也无法离开。   然而,天平的另一端是同样珍贵的父母和朋友,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复仇,那么,是否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倾尽一切毁灭亚历珊德拉,或者守护一段美好的感情,哪一种选择,更加值得?   化装舞会后,他始终在逃避这个问题,他不敢问自己,因为他潜意识中非常清楚,一旦问出口,根本不需要犹豫,答案毋庸置疑——   奥薇利亚。   而这意味着,筹谋十数年的计划,都将面临重新洗牌。   “父亲,母亲,如果我明知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却选择将家族暴露在更大的风险中,而没能坚持走完那条万无一失的道路。你们……能原谅我吗?”   ***   年终宴会如期举行,斯莱特林四人组慢吞吞来到礼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对于德拉科总爱拉着奥薇利亚与自己和潘西凑在一起的行为,布雷斯表示鄙夷,再显然不过,德拉科就是想抓个挡箭牌,好能光明正大地与奥薇利亚走在一起……否则,你看,他故意拖了那么久时间才下楼,放在以前德拉科早就不耐烦自己先走了,这次却耐心地不像话。   “嘿,哥们,你赶快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好么!”布雷斯找机会把德拉科拽到某个角落里,龇牙咧嘴地说,“电灯泡当久了,小心烧坏脑子啊!当年你和泽特洛夫小公主打得火热的时候,我和潘西可没有这么不解风情,嗯?”   德拉科暗想,就是这样才要报复,竟然把他一个人丢给亚历珊德拉自生自灭……   格兰芬多已经连续两年赢得了学院杯的冠军,整个礼堂都被代表格兰芬多的红色和金色饰物装饰一新,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格兰芬多雄狮的巨大横幅。   四人来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前,就各自分开,奥薇利亚一如既往地坐到萨拉查身边,但这一次她的屁股还没坐稳,德拉科就走过来,礼貌地假笑着,对萨拉查说:“噢,撒伊级长,我能向你借一下奥薇利亚吗?我有一些重要的事必须与她谈谈。”   两人的目光平淡地对视了一会,萨拉查点点头,又抬手摸了一把奥薇利亚的头发,说:“嗯,去吧。”   德拉科顺其自然地揽过某人的肩,颔首道:“谢谢!”   奥薇利亚左右看看,满头问号:“诶……”   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赶走在旁边探头探脑的克拉布和高尔,德拉科轻咳一声开口了:“奥薇,上次问你的事情,考虑地怎么样了?”   “什么?”   “我父母邀请你暑假去马尔福庄园做客,他们每个星期寄来的信都少不了这个内容,但你迟迟没有回复……”   那次化装舞会的第二天,纳西莎和卢修斯再度拜访霍格沃茨校医院,当然没有见到他们的老朋友奥薇利亚,只有‘受伤的小奥薇’在病床上迎接他们。   病房门一关上,纳西莎就一改温柔娴静的贵妇姿态,顿时眼冒青光,半蹲在奥薇利亚面前,如果不是还记得奥薇利亚背上有伤,简直恨不得将她塞进怀里揉上一通——这是奥薇利亚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脑补出来的。   卢修斯对此司空见惯,一点也不惊讶,他比较惊讶的是床上的小奥薇也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表情笑眯眯的,倒是非常像他们的老朋友奥薇利亚。而且她的模样,完全就是奥薇利亚的缩小版啊……   总之,一堆嘘寒问暖后,马尔福夫妇提出邀请奥薇利亚母女暑假到马尔福庄园做客,当然啦,如果奥薇利亚没时间,小奥薇完全可以住在他们家直到暑假结束。   “哦,德拉科,我也很想去马尔福庄园度过暑假,但是……”奥薇利亚一副苦恼的样子,鼓了鼓脸颊,“我收到了好多类似的邀请,不知道怎么拒绝呢!”   德拉科蹙眉:“谁?”   奥薇利亚掰手指:“嗯,Double B那边,他们叮嘱我一定要回巴黎;萨……撒伊邀请我去巴塞洛缪家族位于苏格兰田园的别墅,据说那里风景很好呢!还有那法琳学姐,我和她的母亲是老朋友了,前不久她寄来邀请函,希望我去她的故乡做客,还有潘西,因为上次那件事帕金森夫人也邀请我道帕金森庄园住呢。”   “……”德拉科咬牙道:“帕金森的直接推掉,他们根本就不够诚意;你和那法琳的母亲是老朋友,难道和我的母亲不是老朋友吗?Double B,我记得你说他们一直在跟你追债,回去巴黎干什么?至于巴塞洛缪的苏格兰别墅……我敢保证,马尔福庄园的风景不会比它差!而且我们家也有很多乡下的度假别墅,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奥薇利亚盯着他不语,笑了。   “噢!奥薇利亚,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那种目光注视一个异性。”德拉科有些不自然地偏开头。   “哎呀,眼睛长在我身上,不是你能控制的。”奥薇利亚说,“你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德拉科。其实想让我去马尔福庄园很简单,谁是我的老朋友根本无关紧要,你不明白吗?”   德拉科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希望你来马尔福庄园,奥薇利亚。你能为我来吗?”   “亚历珊德拉怎么办?”奥薇利亚眼珠转了转,突然说。   德拉科惊愕地看着她,“你……”   “怎么?”   “你以前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事。”   “我也是一只雌性生物,那个词是什么?哦,对了,嫉妒。我也是会嫉妒的啊~”奥薇利亚手托下巴,笑眯眯地说,轻松的语气令人辨不出真假。   但只要足够了解她,德拉科知道,她从来不说假话,哪怕听起来再怎么不靠谱。   “我很快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他认真地说,“再等我一会儿好吗?奥薇利亚。”   奥薇利亚一愣,只见铂金少年灰蓝色的瞳孔中光芒闪动,他,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属于她的梅,终于回来了吗?   “嗯。”她轻轻应道。   这时,异常忙碌的校长终于赶到了,礼堂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现在,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第三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拉文克劳五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九百二十一分。”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击掌声,但很快就被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狮子们发出的嘘声和倒喝彩给淹没了。   “是啊,是啊,斯莱特林在过去的一年表现地不错,非常不错。”邓布利多大声说,一边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斯莱特林见好就收,但脸上那股得意的味道一点也没有掩饰,纷纷用眼神越过拉文克劳的长桌,挑衅地看向阴云密布的狮子们。   “不得不说,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戏剧性……一个月前,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杯,本来有望继续问鼎学院杯……但非常遗憾,格兰芬多丢分的速度总是和它得分的速度不相上下,噢,说起来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毕竟当年我也是从这样一个疯狂的学院毕业的,不是吗?”邓布利多幽默地调侃着,果然狮院的孩子们脸色好多了。他们甚至有些期待地望着校长,也许邓布利多这次会像前两年那样,为格兰芬多加上一些分数?   “分数并不能代表一切!你们慢慢地就会认识到这一点。”睿智的白胡子老人眨了眨眼,看向不怎么高兴的斯莱特林,“但另一方面,分数又是代表实力的无可争议的最具说服力的数据——唔,没错,事情总是有两面性!”   德拉科嘴角抽了抽,奥薇利亚噗嗤笑了,邓布利多的舌头就像抹了油似的,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探头看了看一脸淡定、低眉敛目的萨拉查,估计他在奇怪邓布利多怎么不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吧?   如同过去两年一样,哈利·波特三人组的确又干了一件大事,可惜这一次的行为,除了狠狠地给格兰芬多扣掉了三百分,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在台面上夸奖的。毕竟都是些犯法的勾当。何况整整六百分的差距,邓布利多还没有失心疯到这个地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度在哪里,其实他非常明白。   所以格兰芬多注定要失望了!   “好啦,那么现在结果非常明显,本次学院杯的冠军是——”邓布利多拍了拍手,立刻,那些猩红色的悬垂彩带变成了墨绿色,金色的变成了银色;巨大的雄狮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锋芒毕露的吐信绿蛇。   “——斯莱特林!”   斯内普与麦格站起来握手,一切就像是两年前那个晚上的重演,然而今天,双方的位置改变了。麦格严肃的脸上笑容有些僵硬,而斯内普则一如既往地有些阴森,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的确非常愉快。   萨拉查举杯站起,在首位上,对着面色兴奋的小蛇们沉声道:“斯莱特林的荣光永不泯灭!”   “斯莱特林的荣光永不泯灭!”所有的人一齐重复。接下来,斯莱特林的长桌再次炸开了,大家兴高采烈地欢呼、拍掌、碰杯,被热烈的气氛笼罩其中,邓布利多的那一盆冷水被遗忘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在主席位上望过来,镜片后蔚蓝的眼睛饱含深意,与萨拉查沉静的目光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德拉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暗凛,随即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微微一笑,用一杯柠檬蜜换下了奥薇利亚手中的红酒。“喝这个吧,奥薇,闻起来又香又甜,味道应该非常不错!”   “好啊。”   ---第一部,寂静尾声,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结束了!!好感慨!!接下来会进入新的阶段,故事将进一步开展,还有更加复杂的剧情和人物……各种伏笔也将浮出水面。   -----给有爱的大家的回复-----   小哇:好久不见,我以为你跟我say good bye了呢……我尽量保持稳定更新啊~   木加心:=,=   痴汉抖S°脸丶:啦啦啦~~过一阵看能不能日更   狐狸:(低头羞射状)讨厌~~   微雪:你去哪里了快回来~~~见不到你好伤心~~~   ☆、迟到四十年的答案   德拉科与亚历珊德拉的冷战持续了整整两个月,这个局面一是开始谁也没有想到的。   哦,这样说似乎过于绝对了,毕竟还是有极少数人了解到了一些内情的,比如……   布雷斯再一次发挥了奸商本色,在化装舞会第二天就开设了一个赌局,命题是‘王子与公主的童话能否延续?’,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将口袋里的两枚金加隆换成了印着‘Y’的银币,只有布雷斯偷笑着买下所有的‘N’银币,当天半夜里做梦都笑出了声。   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可见布雷斯已经超越潘西,成为全霍格沃茨最希望德拉科与亚历珊德拉分手的人——否则,他恐怕连世界杯的门票钱都出不起啦,更不用说带潘西出国旅行……   因此,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站台上,当看到亚历珊德拉主动朝德拉科走去时,布雷斯的整颗心都像是被绑在了失控的火箭弩上,疯狂乱撞,他惊慌失措地扭头四顾,却发现奥薇利亚跟巴塞洛缪级长说说笑笑地走在一起,顿时眼前一黑。   梅林啊,不要这样玩他……   潘西蹬蹬蹬地跑过来:“布雷斯,快来帮我拿行李……哦,亲爱的,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咳,没事,潘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布雷斯拔腿追上正要进包厢的黑发女孩,叫道:“等等,奥薇利亚!”   “嗯?”   “……”看了一眼同时回过头的巴塞洛缪级长,布雷斯咬牙,伸手指着某个方向,说:“你看到了吗?德拉科和泽特洛夫走在一起!”   奥薇利亚伸头看了看,缩回来笑说:“嗯,看到了,怎么啦?”   “他们那样……没关系吗?”   奥薇利亚一脸的不明所以状,睁大眼睛看着他。   “……”布雷斯死死盯着她那副雷打不动的笑容,挫败感疾速攀升,终于,无力地蔫了下去:“好吧,没什么……祝你暑假过得愉快,奥薇利亚……”   奥薇利亚挥挥手,目送他凄凉离去的背影,默默囧了一下,然后拉上了包厢门。   “哎,法特琳娜,看他那么伤心的样子,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转头问道。   被点名的精灵公主扭头,看向正在整理行囊的萨拉查,有些拘谨地说:“撒伊……咳,斯莱特林阁下的意思是,布雷斯开地下赌庄有伤风化,接受一定的惩罚也是应该的……”   萨拉查闻声挑眉,奥薇利亚眨眨眼,神奇地重复道:“斯莱特林——阁下?”   女级长面有难色:“呃,是啊。在学生面前我必须像以前那样称呼撒……咳,斯莱特林阁下,但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太随便了似乎不太好。”   奥薇利亚坐在萨拉查旁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可是,法特琳娜啊,你这样就更奇怪了,我跟他明明是同一辈人啊,你对我不是挺自来熟的嘛,一直叫我奥薇,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阁下了?”   法特琳娜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如同沧海般的蓝色眼中流露出一丝尴尬。   “啊,我明白了。”奥薇利亚说,“是因为你的母亲罗莎米亚吧?当年她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她是不是……唔,比较害怕萨拉查?”   法特琳娜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诶,那是因为什么?”奥薇利亚也没有头绪了,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如果那些斯莱特林看到他们一向温和淡定、从容果决的凯多利斯级长还有这样犹犹豫豫的一面,一定会惊掉下巴吧。   昨天晚上征得萨拉查同意后,奥薇利亚把他的真实身份告知了法特琳娜,以稳住精灵族的立场——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并不支持黑暗公爵的战争行为!   今早在蛇院众人面前,法特琳娜没表现出什么异常,没想到后遗症这么严重的啊……   “的确跟母亲有关。但是……”法特琳娜说,目光再一次不自然地扫过萨拉查。   萨拉查要是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空有四大巨头之名了,挑眉说:“嗯,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得罪我吗?”   法特琳娜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看她这个样子,奥薇利亚简直好奇的不行:“哎呀,你就说吧,就算得罪了萨拉查,我也会保护你的,你应该知道的呀,他虽然比我聪明几百倍,但论武力值他绝对打不过我!”   见法特琳娜还在犹豫,奥薇利亚想了想,补充:“嗯,还有整个精灵族,我都会负责的。这样可以了吗?”   萨拉查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法特琳娜也被她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总算松口:“好吧,奥薇,我的母亲非常信任你,我有什么理由怀疑你呢?事情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听母亲给我讲你的各种事迹……”   “嗯嗯。”奥薇利亚托腮倾听。   “其中有两个故事就是有关撒……咳,斯莱特林阁下的。”法特琳娜看上去还是有些心虚,缓了口气才继续说:“第一个故事,简单地说,讲的就是一个薄情的负心汉,在妻子怀孕期间离开了她,又在她难产而死后没多久爱上了别的女人。”   萨拉查顿时从手中的书里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   奥薇利亚:“这个故事跟我有关?”   “咳咳,故事里那个‘别的女人’指的就是你……”法特琳娜赶快解释道,“不过这不是关键,奥薇,斯莱特林阁下,你们先听我说完……实际上母亲非常看好你们俩的感情,当年她除了担任拉克西斯学院学生会主席、拉克西斯院长后援俱乐部部长之外,还兼任萨拉查&奥薇利亚CP俱乐部的创始人及第一任部长……”   对于这位神奇的罗莎米亚——现任的精灵女王,奥薇利亚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了。   “接下来就涉及到第二个故事了。”看黑发少女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生气,法特琳娜选择性地无视萨拉查危险的表情,继续说:“第二个故事,大致讲述的是那个负心汉后来被一个狐狸精的妖言所迷惑,放弃了之前那个女人。”   奥薇利亚:“……”她还在努力地消化中。   萨拉查:“……”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在精灵公主说出更离谱的话之前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法特琳娜突然加快了语速,飞快地得出了结论:“所以,我的母亲非常讨厌那个负心汉,总是在我耳边念叨,她那么看好的一对CP就这样被拆了,那个负心汉不仅负心,还胆小又没用,被一个狐狸精在耳边念叨两句就成了缩头乌龟,简直是……”   声音戛然而止,萨拉查忍无可忍,连魔杖都没掏,直接让她噤声了。   奥薇利亚艰难地理解完这段话,缓缓点头:“哦……法特琳娜,我想我现在明白你在萨拉查面前为什么那么不自在了……不过,”她毫无压力地摆摆手,笑说:“你母亲误会啦,当年萨拉查是为了创立霍格沃茨才离开家乡的,而他妻子当时正怀着孕,不好走动,只能留在斯莱特林城堡里……实际上萨拉查特别专情呢!他一直没有再娶过别人,至于跟我有什么关系那都是误会啦!我们一直是朋友,若说有什么更亲近的关系……我记得戈德里克说过,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父女一样呢,对吗——萨拉查?”   黑发青年迎上她的目光,淡淡点头。“我认为这个话题毫无意义!”他说,不给奥薇利亚更多的思考时间,转移话题道:“奥薇利亚,那样真的没关系吗?”   “什么?”   “与扎比尼的赌局无关,亚历珊德拉主动找德拉科谈话,真的没关系吗?他本来是与我们一个包厢的,但现在路程已经过去一半,看来他是不会出现了。”   “哦,这个呀……”奥薇利亚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因为我相信他啊,一直都相信。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我能够活着坐在这里,就是证据。”   她是知道德拉科与亚历珊德拉之间的纠葛的。不仅如此,应该说——非常清楚,因为他给她看过前世的记忆!   亚历珊德拉之所以如此恨德拉科,以至于相继杀害他的父亲、母亲,毁灭他的家族,逼他向自己发誓效忠,最后又亲自到西伯利亚追杀他,这一切的一切,追溯到时光的源头,起因其实非常地微不足道。   那是一个爱面子的少年,与一个高傲的少女,在四十三年前(也就是重生前的德拉科五年级的时候)的某一天,所结下的死结。   她不肯低头,他不肯认错,而她又是一个那么厌恨背叛、那么爱惜自己、自尊心那么重的女孩,于是,曾经的悸动变成了怨恨,随着时间流逝,怨恨堆积,逐渐变成了憎恨,她发誓,不择手段也要让他臣服在自己脚下,为当初的选择而后悔,为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做到了。   ——“家破人亡、痛不欲生,看到了吗?这就是侮辱我、背叛我的代价!”亚历珊德拉用行动证明了这句话。   ***   B时空,1995年。   (所谓B时空,就是指德拉科重生前,因为本文与时间有紧密关联,故以此区分)   斯莱特林休息室。   时间很晚了。   女孩轻轻的喘息声,衣衫的摩挲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回荡,光线很暗,但亚历珊德拉还是捕捉到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推推搡搡地向墙边靠去。   “德拉科,我爱你,我爱你啊……你为什么……”亚历珊德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喃喃说。   “潘西!”另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低声道:“别这样……”   接下来休息室重新陷入了沉默,这个沉默是指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但两人相互亲吻的吮吸声,在亚历珊德拉的耳中是如此清晰,她扶着楼梯扶手,指甲陷进了软木里,从心脏开始,她感到全身都一点一点地僵硬了。   隐忍不是她的性格。   “德拉科!”她冷冷地叫道,迈开步子走过去。   那团黑影动作一顿,分开了,亚历珊德拉来到近前,就看到铂金少年淡淡蹙着眉,黯淡光线中,灰蓝色的眼睛里情绪意味不明,似乎有些惊慌,但更多的是强自镇定。   她将目光移开,栗发少女潘西仍然紧紧搂着德拉科的腰,嘴唇微微嘟起来,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着她。潘西的手甚至伸进了少年的袍子里。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可怕的寂静持续了一会,终于,德拉科扒开潘西的手臂,上前一步,快速说:“噢,珊达,我保证这是个误会,我会解释……”   亚历珊德拉后退一步,怒气翻涌间,她下意识地维护自己的尊严,冷笑道:“别用那只刚刚摸了别的女人的手碰我,我觉得恶心!”   德拉科的动作僵住了。他抬起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去,眼神也渐渐变得冷了。   示弱不是他的性格。   亚历珊德拉抬起下巴,姿态骄傲而无懈可击。   “帕金森小姐,你为什么那么得意?因为费尽心思,终于抢走了我用过的东西吗?真是可悲,他今天可以背叛我,将来同样会背叛你。何况……他对你是否真心,还是两回事呢!”   淡淡说完,她看也不看德拉科,转身离开了。   潘西的声音在脑中回荡:“哦,可怜的珊达,你以为德拉科真的爱你吗?看你那幸福的样子,我都不忍心说实话了。其实,你只是德拉科与布雷斯的打的一个赌而已!如果德拉科成功追到了你,并且让你爱上他后,再把你甩掉,他就赢了。真相就是这样——怎么,你不信?好啊,今晚十二点,你来斯莱特林休息室,我证明给你看!”   ……   ***   C时空,1993年,国王十字架车站。   蒸汽火车鸣着汽笛,缓缓驶进93/4站台,停稳后车门打开,从霍格沃茨回来的学生们拖着行李鱼贯而出。早就等在站台的家长们纷纷迎上去,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孩子。   亚历珊德拉独自坐在包厢中,略微有些失神地望着包厢门,德拉科刚刚出去了,门还在轻轻晃动。   他说:“到此为止吧,亚历珊德拉。我们都错了。”   罗拉雅在外面敲门:“珊达?”   亚历珊德拉一怔,顿时站起来,推开门向外冲去,“罗拉雅,帮我把箱子拿一下,我有事情先下去了!”   “……啊?哦!好的……”罗拉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慌张的背影,不由十分奇怪。   德拉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有些东西,只要放开了,就会发现没什么大不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人陪着他,他的复仇就算再辛苦一些,那又怎么样呢?   调整计划,也不需要全盘否定,只是原本可以通过亚历珊德拉轻松得到的情报,要另寻他法了,只要有心,任何事情都是有办法解决的,结局不会改变,为了马尔福家族,为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为了潘西和布雷斯,青鸟盟和泽特洛夫集团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一来,亚历珊德拉羽翼被折,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不再是那架精确的复仇机器,但人所拥有的最强大的力量,不正是来自于心吗?   奥薇利亚挽着那法琳的手从一节车厢里脚步轻盈地走下来,看到德拉科,立刻高兴地挥挥手。   他回以一笑,正要过去,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亚历珊德拉的低呼:“德拉科!等等。”   德拉科蹙眉,头也不回地说:“什么事?我以为,我们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亚历珊德拉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说:“德拉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纳西莎阿姨都告诉我了,那天化装舞会上,抛下我离开的人,根本不是你……”   德拉科不语,梅林,母亲居然插手这件事情,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应该早点对你说抱歉的,”亚历珊德拉继续说,“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是我错了,我没有认出真正的你,你感到非常失望吧?”   “……”   亚历珊德拉难得服软,可惜,时机错了,如果四十三年前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也许一切都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血海深仇已经结下,逝去的时间,再也回不到当初。   他也不再是那个曾为她动心的少年!   灰白的记忆画面中,在1996年的国王十字架车站,面对咄咄逼人的亚历珊德拉,德拉科顺手扯过一旁的潘西,在她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冷笑着说:“你看到了,现在满意了吗?泽特洛夫!”   然后他揽着潘西的肩转身离去,亚历珊德拉在后面高声追问:“等一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问。”看到德拉科顿住的背影,她缓缓说:“德拉科……告诉我实话,你曾经爱过我吗?”   他回答:“不,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你只是我与布雷斯的游戏中的一个赌注而已,现在我赢了,下学年我再也无需为任何一篇魔法史论文烦恼,哈哈……”   多年后的今天,命运再一次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   亚历珊德拉破天荒的软言软语,无法动摇少年的心,这与当年的死要面子不同,如今德拉科对于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感觉。   奥薇利亚在等他,他不想多做纠缠:“我们已经结束了。再见,亚历珊德拉。”   车站人来人往,当众被这样无情拒绝,亚历珊德拉感到无比狼狈。看到德拉科举步要走,她扬声道:“等一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问……”   她说:“德拉科……告诉我实话,你曾经爱过我吗?”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问题,德拉科微微偏头,淡淡一笑:“不,我没有爱过你。但我喜欢过你。”   这句回答,才是四十三年前,那个骄傲的少年,所没有表达出来的真心。   说完,德拉科毫不留恋地拖起箱子,向奥薇利亚三人大步走去。   亚历珊德拉呆在原地。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等着德拉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法特琳娜,你刚才说的第二个故事里,那个狐狸精是谁啊?”   前不久才从萨拉查的封喉魔法中挣脱出来的法特琳娜苦笑着说:“我也不太清楚……母亲从来没有提到她的名字。好像是斯莱特林阁下的实验室助手……应该是蓝色头发的?因为我的母亲总叫她‘那只蓝毛狐狸精’。”   奥薇利亚眨眨眼,与萨拉查对视一眼,汗颜了。   “呃,是琳卡丽嘉呀……” 作者有话要说:  ---------给有爱的大家的回复--------   痴汉:我觉得把萨拉查写得为爱情要死要活有点不现实,当然他会有个好结局的,放心吧~~   小哇:看到你的疑问了,虽然可以直接解答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回翻一下《第二十八章 初遇》,尤其是最后一段,如果还是不明白,下次更新我在作者有话说为你解答好吗?有关梅苏尔林,现在只是引出,以后会一点一点展开来讲述的~~~这是个很庞大的故事^^谢谢你的支持!!   微雪:妈呀,真的错了好多……我一着急就会打成魏地奇,因为曾经一度真的以为是这个字来着。。。囧,爬去改……主要是我太久没更新啦,你是不是在追番啊?   狐狸:亲爱的你最近勤快好多,终于不是满篇‘撒花’了(←。←),‘喜欢过’什么的,总是最遗憾了……   木加心:你给我出来……说好的补分呢?????   话说是不是还有人以为梅苏尔林是德拉科的前世啊???不是这样的啊啊啊,这样太狗血了啊,没搞清楚的人全都去翻《第二十八章 初遇》最后一段=,=   ☆、BOSS与手下败将们   6月20日。   法国巴黎,B&B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一名身穿德洛丽塔的高定洋装的年轻女子半躺半倚在超豪华的黑皮沙发上,一头柔顺的长黑发被华丽复杂的饰物牢牢固定在头上,秀丽的脸蛋上略施粉黛,以便在聚光灯下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她身材苗条,气质恬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洋娃娃在摆造型。   这正是我们恢复原本大小的奥薇利亚。   在她的不远处,与沙发配套的豪华办公桌后,一名黑发男子如同雕塑一般,姿势标准地坐在皮椅上,左手执笔,正在仔细批阅一份文件。这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无疑是‘冷’,这种‘冷’与萨拉查不同,出身贵族的斯莱特林创始人的冷是带着优雅的,而他的冷,则充斥着肃杀的味道。   他就是Double B所指的两人之一,白百。   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钢笔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奥薇利亚发了半天呆,回过神来时,看了一眼那边连姿势都没换一下的白百,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白百啊,我好无聊~这么久了,柏金思怎么还不回来呢……我可不可以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呀?你的公司重新装修过后,我还没参观过呢!”   白百闻声抬头,暂时搁下笔,严肃地说:“恐怕不行,BOSS。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就应该不会忘记,那次我们为什么会重新装修大楼,不仅仅如此,还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抹去了数十名前职员曾经存在的痕迹,以避免B&B在人道主义指责下关门大吉?”   “这个……难道是因为我参观实验室的时候,由于一时好奇随便动了动,然后引发了连锁爆炸……的原因?”   “噢,BOSS,你能记得那么清楚,我很欣慰。”   自知理亏的奥薇利亚:“……”   好吧,为了早点还清那天文数字的债务,她忍。   沟通完毕,白百重新拿起笔,继续看他的商业文件。见状,奥薇利亚深沉地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雪白的墙壁,逐渐放空。   话说回来,她是怎么跑到这里来,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呢……   一个星期前,国王十字架车站,93/4站台。   ‘琳卡丽嘉’这个名字刚刚出口,这位传说中的‘蓝毛狐狸精’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奥薇利亚几人面前,除了她之外,同来的还有红发的奈沙罗和银发少年锡林。   他们三个一出现,国王十字架车站的画风整个都不对了,虽然都是俊男美女,但那发色,也太高(非)端(主)时(流)尚了吧!   琳卡丽嘉的身材十分高挑,深蓝色长发奇异夺目,五官明艳逼人,一袭精致的香奈儿夏季裙装,令她看上去像是从镜头里走出来的超级巨星。她的视线从一开始就锁定了萨拉查,奥薇利亚见状,惊讶地说:“诶,萨拉查,她好像认出你啦!”   萨拉查也有些意外,淡淡眯起了眼睛。奥薇利亚不由联想到罗莎米亚的第二个故事,无风不起浪,难不成……   可惜现实不给她更多的八卦时间。   大老远的,锡林就恬不知耻地大叫一声:“奥薇姐姐!”丝毫不顾忌自己比黑发女孩现在的模样整整高出一个头,越过正与奥薇利亚眉目传情的德拉科,张开臂膀热情似火地扑了上来。   奥薇利亚被按在锡林的胸前,嘴角抽搐,直到德拉科黑着脸把她解救出来。   “糟糕!”她喃喃说。   德拉科:“怎么了?”   “我可能没办法直接跟你去马尔福庄园了……”   琳卡丽嘉、奈沙罗、锡林。一看这阵仗,她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这三个家伙都是典型的好战份子,尤其是奈沙罗,与强者战斗是他唯一的嗜好,简直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所以他常常不在巴黎的Double B大本营待着,而是跑到国外去四处闯祸,这次白百和柏金思不惜把他找回来接自己,其险恶居心昭然若揭啊……   他们来找自己讨债了!   如果是平时,别说派三个人来,就算他们八个人全体出动,也拿她没办法,但现在周围都是人,而且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她如果还想回去上学,就说什么也不能轻举妄动,殃及无辜。   果然,奈沙罗气焰嚣张地抱臂走了过来,银灰色衬衣的袖子卷起来,站在娇小的奥薇利亚面前,颇有种黑手党老大的气势,开口道:“BOSS,柏金思说让我请你去巴黎玩两天,如果你不肯,我就可以在这里跟你打一架,所造成的一切后果由他们负责。”   德拉科:“……”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说:“嗯,好久不见啊,奈沙罗~还有锡林。锡林你明明比我大那么多,还总是叫我姐姐,这样真的好吗?”   银发少年也笑了,左边脸颊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可我不喜欢叫你BOSS,那样太生疏了,姐姐你觉得呢?”   “所以说,直接叫奥薇利亚就好啦。”   “嗯~还是叫奥薇姐姐吧,姐姐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德拉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梅林啊,怎么会有雄性生物能够理所当然地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   见奥薇利亚点头,德拉科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半步,将奥薇利亚半挡在闪回,下巴微抬,伸出一只手,淡淡笑着说:“德拉科·马尔福。奥薇利亚的朋友。”   “啊,我是锡林。”谁知少年还是很高兴的样子,握住他的手,说:“我是奥薇姐姐的手下败将。梅……马尔福先生,久仰了!”   手下败将……   交际场上无往而不利的马尔福少爷收回手,感到浑身无力,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我介绍可以这样做的啊?   奈沙罗挑起一边的眉头,毫不掩饰地用目光上下扫描德拉科:“就是他?”   锡林点头:“就是他。”   德拉科蹙眉,什么意思?这时奥薇利亚在一旁插话道:“奈沙罗,这是德拉科,我的……一个非常特别的朋友,德拉科,这是奈沙罗,我的同胞。”   锡林友情解说:“马尔福先生,你别看这家伙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大的样子,其实他跟我一样,都是奥薇姐姐的手下败将啦,不需要跟他客气的。”   奥薇利亚谦虚地低下了头。   德拉科再度无言了一会,盯着那个黑色的小脑袋,忽然有些想笑。原来这就是奥薇利亚生活的圈子啊,据说像这样奇怪的家伙总共有八个,再加上那位自恋的兰洛斯……   长期跟这些人呆在一起,奥薇利亚的性格要是能完全正常,那才叫不正常吧!   奈沙罗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目光一转,落在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精灵公主身上:“咦?”   法特琳娜对奥薇利亚说:“奥薇,我先走了,我代表我的母亲,以及所有的族人,随时欢迎你和梅苏尔林拜访我们的故乡,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们,不过,”她瞥了眼奈沙罗,“这些人就算了。”   奈沙罗顿悟:“哈,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公主殿下!”   法特琳娜回以温和疏离的微笑,与德拉科道别后,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琳卡丽嘉走过来:“BOSS,走吧!柏金思的意思是,Double B最近有一个广告宣传项目需要你参与,如果这个项目能够取得成功,你欠我们的债务就可以抵消掉很大一部分。”   奥薇利亚动容了:“啊……”   蓝发美人露出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们在这里打一架,你撂倒我们三个后,就可以像以前那样跑掉啦!”   奈沙罗点头。   锡林点头。   德拉科:“……”   奥薇利亚望天。   回忆结束。   敲门声响起,苏莱尼雅推门而入,她面容精致,墨绿的鬈发被打理地非常知性,穿着一身标准的白领女性装扮,细声细气地说:“BOSS,轮到你了。”   西西奈尔从她后面蹿出来:“亲爱的BOSS,你觉得尼娅今天看上去怎么样?”   看他满脸得意,一副邀功的样子,奥薇利亚恍然说:“你帮她弄的?不错呀!”她就觉得奇怪嘛,持续几百年都不修边幅的苏莱尼雅怎么突然转性了。   “死马当活马医~”西西奈尔冲她眨眨眼:“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我连先天性不足的BOSS你都可以改造成现在这样,她只是稍微邋遢了一点,各种硬件都很完备……啊哈,我说这些干什么,走走走,快点开工快点结束,BOSS你不是还赶时间跟梅林约会嘛,要求很简单,柏金思说你只要在镜头前敞开肚皮吃就好了,也不用刻意装可爱,嗯,就是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剧情和人物都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这一章有什么人物搞不清楚的,或者被某些东西触动了神经,可以回《滴二十四章 逛街》《第三十五章 乐子》查找答案   ☆、一九六七巨轮倾覆   周末的马尔福庄园笼罩在一片悠闲舒适的氛围中。   用完早餐,卢修斯坐在客厅沙发上读报,纳西莎躺在丈夫的腿上,手中捏着一封精美的邀请函,信封上金色的火漆已经被拆开。   “不知不觉我们的小龙也十四岁了……记得当初,我们就是在这个年纪遇见奥薇利亚的,你的三年级暑假,对吧,亲爱的?”   “是的,西茜,那恐怕是我们一生中最为疯狂的回忆之一,如果不是你陪在我身边,我可能会以为那仅仅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梦而已。”   纳西莎甜蜜一笑,欢快地说:“没想到时隔二十七年,我们还有机会去到那个地方!奥薇利亚一点也没变,那个地方也一定和我们的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吧。”   卢修斯淡淡一笑,也有些感慨:“是啊,只有我们变老了!”   沉默了一会,纳西莎突然问:“卢修斯,西弗勒斯什么时候来?”   “根据一周前的约定,他将在正午前到达。我希望他没有沉迷于魔药实验,以至于忘了时间。哦,该死的魔药……”   “哦,亲爱的,你又不是不了解西弗勒斯,他一向严谨守时,何必把对魔药的偏见转移到他的身上呢?何况这一次,他是来听我们讲那个‘很长的故事’的,看得出来他非常感兴趣,并且心情非常迫切,否则他不会主动提出拜访我们!”   纳西莎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卢修斯哼了一声,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讨厌魔药——哪怕他的老友、儿子、妻子都热爱这玩意。   “那么,我叫莉莉多准备一人份的午餐。”纳西莎叫来家养小精灵,叮嘱两句,挥退前顺口问道:“少爷在做什么?”   家养小精灵莉莉深深地鞠了个躬,瞪着一双大眼睛,说:“莉莉十分钟前看到少爷正在花园里喂食白孔雀爱丽娜。莉莉发现少爷心不在焉,因为爱丽娜快要撑死了。愚蠢的爱丽娜,还在不停地吃。莉莉应该提醒少爷吗?”   “……”马尔福夫妇默契地对视一眼,纳西莎说:“不用管他。”   莉莉再次深深鞠躬,原地幻影移形走了。卢修斯放下手中的报纸,低头凝视妻子,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西茜?”   “卢修斯啊,你有没有觉得,小龙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具体什么地方我说不出来,但感觉就是……”   马尔福大家主想起化装舞会上布雷斯的那段信息量很大的话,顿时露出一个略带八卦的笑容:“噢,西茜,别担心,那是青春期少年不可避免要经历的阶段……我们的小龙这么优秀,相对而言烦恼就会更多一些!”   纳西莎闻言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唔,你说的没错,不是所有男孩都能像当初的我一样坚定专一的,这世界上的诱惑太多……”卢修斯自顾自地曲解了妻子的话,洋洋得意地说:“总之,小龙这个年龄,还能烦恼什么?无非是感情问题,相信我吧,他自己能解决好的。”   “希望如此……”   果然,正如纳西莎所言,斯内普这次不仅在约定的时间前到达了马尔福庄园,甚至提早了整整半个小时。一如既往地,他从蜘蛛尾巷直接通过壁炉进了大厅——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不跟老朋友客气。   于是,当德拉科迷途知返,在可怜的白孔雀爱丽娜小姐即将撑死的前一刻停手,并回到大厅时,就意外地见到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自家教父。   “教父?您怎么……”德拉科的惊讶是有原因的,毕竟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教父在非节日的情况下出现在马尔福庄园中。   “德拉科!”斯内普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假笑着说:“不得不说,我很高兴看到你把假期时间都浪费在撑死一只蠢鸟的伟大目标上。”   德拉科嘴角抽了抽,心想奥薇利亚说得对,家养小精灵什么的果然都是间谍!   “……谢谢您的肯定。”他干巴巴地回答。   “哦,小龙,你来得正好,我刚要让莉莉去花园叫你!”纳西莎坐在斯内普对面,温柔地笑着,对他招手:“来,过来这边坐下,这个故事你也应该听听……”   卢修斯努力维持他的严父形象,一言不发,淡淡点了点头。   德拉科看了一眼故作严肃的父亲,憋住笑意,问道:“什么故事?”   纳西莎说:“二十七年前,巫师界曾经发生过一次重大的意外事故,虽然平时各大家族都闭口不谈,但那件事所造成的影响,并非沉默就能够抹去。小龙应该不知道,但西弗勒斯,你肯定听说过只言片语吧?”   斯内普挑眉:“二十七年前,难道是……”   “是的,就是发生在1967年,被知情人称为‘巨轮倾覆’的事件!”   “据我所知,这件事的后果极其恶劣,纯血的力量因此遭到重创,就连伏地魔……主人都对此讳莫如深。这件事竟然与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有关?”斯内普问,德拉科一惊,抬头看向父母,却从他们脸上看到了笑意。   他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这就是父亲曾神神秘秘提到过的,与奥薇利亚结下渊源的,那个很长的故事吗?   卢修斯颔首道:“别急,西弗勒斯,让我们从头开始讲起……”   “二十七年前,我十四岁——就是德拉科现在的年纪,西茜十三岁,确切来说,是即将过十三岁生日。你知道——我的父亲是最早的一批食死徒,那时黑暗公爵正处于快速崛起的阶段,迫不及待地将势力扩张到整个欧洲大陆,西班牙的古老巫师家族非常看好他,为了表明追随的决心,他们联合斥巨资打造了一艘超豪华巨轮,献给黑暗公爵,而黑暗公爵为了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慷慨,以及‘其追随者必将得到厚待’,不久之后,他又将这艘巨轮转赠给了布莱克家族。”   “得到黑暗公爵馈赠,布莱克家族感到非常自豪,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展示给整个巫师界,尤其是同为食死徒的其他纯血家族。恰好布莱克家族的小小姐纳西莎·布莱克的生日临近,于是一封史无前例的特殊信函被送到了各个家族族长手中,邀请孩子们登上‘黑暗王者(the King of Dark)’号尽情狂欢,轮船将载着他们绕行英格兰一周后回到原地。当然,在此之前,正式的庆生晚宴在布莱克本家举行。”   “‘黑暗王者’号由西班牙最优秀的建筑设计师、技术工匠、炼金大师费时七年联手打造,用料奢侈,构造坚固,内嵌多个复合高级魔法阵,本身安全等级可以看做小型的移动军事堡垒,没有人怀疑它的安全性,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黑暗公爵本人对这个计划非常赞同,因此所有收到邀请的家长都将把孩子送上那艘游轮视作一项至高荣誉,包括我的父母,也同样如此……”   ***   1967年6月,布莱克本家。   庆生晚宴已经进行到尾声,黑暗公爵在几个忠实拥护者的簇拥下,手扶华丽的白玉雕栏,站在二楼,俯视下方富丽堂皇的舞池。他轻轻地拍了拍手,魔法将掌声放大了十倍,回荡在整座房子里。   优美的华尔兹音乐,以及人们交谈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出席宴会的人都是来自各大纯血巫师家族的家长,他们或在金钱上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或在魔法政界的某一个领域有着呼风唤雨的能量,或坐拥常人难以想象的珍贵资源,仅仅因为那些是他们代代相传的家产。   今天,他们聚集在这里,以行动向伟大的黑暗公爵表达自己的忠诚,和绝对的信任。   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并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黑暗公爵优雅地一笑,两臂张开,缓缓抬起:   “我很荣幸地在这里宣布:the King of Dark(黑暗王者号),将在今天午夜,也就是明日零时,首次出航!”   热烈的掌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在布莱克家主的示意下,以西里斯·布莱克为首,大约有三十六名年龄各异的孩子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了最前方,以崇拜或者惧怕的目光,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黑暗公爵。   比起派对,这也许更像是某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黑暗公爵如同阅兵般从那些稚嫩的脸庞上缓缓扫过,得意地哈哈大笑:“好,很好!可爱的小巫师们,我未来的左膀右臂,记住,你们的所在亦是我的脚步所及——现在,开始你们环行英格兰的冒险吧!”   闻言,得到了大人事先叮嘱的孩子们一齐低头行礼,右手搭在左肩上,触发了做成宝石纽扣形状的门钥匙:“Yes, my Lord!”   话音落下,眨眼间,所有孩子都消失在原地。   他们已经被传送到了停靠在英国维多利亚港口的‘黑暗王者’号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西洋死亡之地   ‘黑暗王者’号从维多利亚港出航后第五天。   卢修斯脚步匆匆地进入轮船的驾驶室,推开门的那一刻,他俊秀的脸上毫无表情,灰蓝色的眼眸迸射出威严的光,很难相信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威尔,怎么回事?船毫无预兆地驶离了英国海岸,为什么我对此毫不知情?”他冷冷地说。   被点名的人是个长相宽厚慈祥的老船长,他抽着雪茄,先是被卢修斯的气势惊了一下,然后乐呵呵地道:“马尔福少爷,我没想到你居然不知情,这是我的疏忽。可是,我直接听命于布莱克家族,驶向大西洋的命令是大少爷发出的。”   “荒唐。”卢修斯对于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名词从来就不感冒,此刻更是冷冷一哂,走到驾驶室中间命令道:“现在立刻转向,回到英国海岸!”   所有船员都看向威尔。   威尔为难地开口:“可是马尔福少爷……”   “照我说的做!”卢修斯颔首,不容置疑地道:“我会跟布莱克讲清楚。”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阵说笑声传了进来,然后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是吗?马尔福?讲清楚什么?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可以说了。”   那少年站在一群人前面,两手插兜,与卢修斯偏于秀气的相貌相比,他更加英俊,他有着一头深棕色的鬈发,深色的眼眸,以及不同于大部分贵族的小麦色肌肤。他就是布莱克家的长子:西里斯·布莱克。   “当然,探险家大人。”卢修斯嘲讽地说,“我必须向你报告一个事实——西里斯·布莱克的大脑恐怕出了点问题。”   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少年,西里斯又是比较冲动直率的人,听到卢修斯的话立刻炸毛了:“什么?你竟敢这样说我?你这个没脑子的花孔雀——”   卢修斯暗中磨牙,心道现在不是呈口舌之快的时候,硬是忽略了他的比喻,继续说:“哦,我尊敬的布莱克大少爷,你要不是脑袋有些毛病,怎么会拿船上所有人的生命冒险?众所周知,‘波塞冬’被称为大西洋的死亡之地,到现在为止,凡是向它驶去的人,还没有能够活着回来的!”   西里斯恶劣的笑了:“噢,当然,你怕了,胆小鬼马尔福!没错,我确实是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大西洋死亡之地’传说中的海神之殿波塞冬,不过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要求!”说着,他冲卢修斯挑衅地扬起眉,指指身后的一大群孩子们。   一贯与西里斯看不对眼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这一次居然也站在西里斯这一边:“卢修斯,我理解你的担忧!我保证我们不会离岸太远,我们也没有打算要找到真正海神殿,只是希望有机会遇见它的海市蜃楼影像。这不会有什么危险。”   海神殿,被人们赋予希腊神话中海神之名‘波塞冬’,至今也没有人亲自到过这个地方,或者亲眼见证过它的存在,但是从十五世纪新航路地开辟起,许多航海家都在日志中记录了它的海市蜃楼影像的存在,那是一座极其美丽的水蓝色城堡。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同时对美丽的东西心怀向往,满足这两者的海神殿波塞冬,无疑成为人们发挥想象力的源头。   相传,这是一片死亡之地,看它一眼便要用生命作代价。   相传,这是海神的寝宫,隔绝了尘世,所以没人能寻到。   无数诗人、画家、摄影师慕名前去,有的消失在了大西洋深处,有的虽有幸见到了海市蜃楼,回来后却难出一言以形容,难落一笔以描绘,洗出的照片只有一片空白。   因此,纵使身处这个信息传播手段飞速发展的二十世纪,想要一观波塞冬的全貌,唯一的方法,也只有扬帆出航。   此时‘黑暗王者’号豪华游轮上的成员大都是孩子,他们从小听着由海神殿引申出来的各种美丽的故事长大,这个时候,他们乐于冒险的精神尚未被现实所磨灭,如今身在大西洋,难道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吗?显然不会!   甚至于卢修斯都感到非常地好奇,然而,一种不安的预感始终萦绕在他的心间,越是驶向大西洋深处,这种预感越是明显。可是,那群兴奋不已的孩子中,有谁会听信一个人的模糊直觉呢?   卢修斯知道自己无力扭转众人的决定,他无奈地笑笑,妥协了。   ——也许是他太过忧虑了,布莱克的自信并非没有根据,‘黑暗王者’号中嵌有数个超高级的魔法传送阵,专门用于应付意外状况,保证所有的人能第一时间逃生;同时每一个孩子都配备了两把门钥匙,可以将他们随时传送回家中。   驾驶室中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卢修斯最后一个离开船舱,蹙起眉,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虽然西里斯的自大令人厌烦,但还是希望一切顺利吧!   ……   就在黑暗王者号改变航向,驶向大西洋深处的当天夜里,十点二十分。   游轮位于二层的主宴会厅仍然灯火通明。   贝拉特里克斯身穿一件酒红色晚礼服,紧身的设计,勾勒出魔鬼般的身材,她动作优雅地端着一杯冒泡的香槟,目光沉着而机警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身为布莱克家的长姐,同时也是船上同辈份孩子中最年长的人,肩上负担着重要的责任,也许来自外界力量奈何不了这艘被魔法精心武装的巨轮,内部冲突却有可能因一件小事而爆发,她必须保证船内不会因同伴之间的纷争而出现伤亡。   ——在这个年轻一辈的纯血巫师圈子里,以卢修斯和西里斯的紧张关系为代表,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虽然至今为止都相安无事,但她从未放松过警惕。贝拉特里克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优雅,深沉,又疯狂,这是黑暗公爵赞同的航行计划啊,她无论如何,也要让一切顺利进行!   然而……   “贝拉!事情有点不妙……”西里斯一反往常,面色紧张地跑过来,低声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蹙眉:“怎么了?”   “游轮……黑暗王者号,哦,梅林啊,贝拉,这艘船失去控制了!”西里斯语无伦次地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和威尔船长已经做出了所有的尝试,但仍然没能让这艘船停下来,或者改变航向,它就像是……就像是被更为强大的力量夺取了控制权,拒绝执行我们发出的任何指令。你看,连指南针也失灵了……”   说着,西里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挂式指南针,放在掌心里,表盘上的银针疯狂地旋转着,显然正遭受强烈的磁场干扰,贝拉特里克斯面色煞白,将它紧紧地攥在手中,抬起头,咬牙道:“卢修斯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贝拉。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卢修斯本来在甲板上吹风,看到西里斯面色有异地冲进宴会厅,产生了怀疑,便悄悄地跟了过来。   “马尔福!”西里斯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好像在霍格沃茨夜游时被逮住了一样,忍不住说:“你这个跟踪狂……”   贝拉特里克斯严厉地瞪了一眼西里斯,对卢修斯说:“出了一点意外状况,我需要去轮船控制室确认一下,为了以防万一,你能在这期间将所有人集合起来吗?”   “我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贝拉特里克斯眉头紧锁了一秒,将手中的指南针交给了卢修斯,说:“时间紧迫,我相信你能做到。西里斯!配合卢修斯。”然后放下香槟,疾速离开了宴会厅。   卢修斯摊开手掌,面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纳西莎也凑了过来,惊呼道:“这是……”   “我们先把所有的人组织起来,注意不要引起恐慌。”卢修斯镇定地把指南针放进了外袍中,“也许只是附近的海上风暴扰乱了磁场。幻影移形、门钥匙、魔法传送阵,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回家,西里斯,请你把雷古勒斯叫出来,他半个小时前回自己的房间了。”   ……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宴会厅的舞池边。贝拉特里克斯已经返回,站在众人面前,仍然是那身性感的礼服,披散的黑发有些凌乱,但表情一如既往地冷傲,看不出丝毫狼狈。   “让轮船驶向大西洋深处的决定由所有的人共同作出,现在,我们也必须为这个决定负担起共同的责任。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把接下来所遇到的任何困难怪在别人头上,有相互责怪的时间,不如早点想出解决的办法。”贝拉特里克斯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丑话说在前头,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贝拉,到底出了什么事?”兰斯特兰奇站出来问道。   贝拉特里克斯简明扼要地把现状陈述了一遍,既没有夸大事实,也没有遮掩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她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放弃‘黑暗王者’号,不管是通过门钥匙、幻影移形、魔法阵,我们立刻回家;其二,虽然船失去控制,但实质性的危险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我们暂时静坐不动,等到日出之后再做决定。”   出乎意料,更多的人赞同第二种方案,但也有少数几人坚持回家,双方发生了口角,正争执不下,主张立刻返回的纽曼姐妹大声道:“嘿,安静一点,有什么好吵的?想要回家的跟我们走,想要留下来的就留下来,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卢修斯出言阻止:“露易,不要轻举妄动,等……”   然而纽曼姐妹根本不听他说完,“够了,大家都有思考能力,自己做决定吧。想回家的拿出你们的门钥匙——很好,安妮丽莎、苏拉、哈齐亚,安娜,我亲爱的妹妹,你准备好了吗?那么,我们伦敦见!”   眼看五个人抓起门钥匙,消失在原地,剩下的孩子们都有些蠢蠢欲动,那些原本打算留下来的,也开始动摇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圆形舞池忽然光芒大作,那是位于宴会厅的一个逃生魔法阵,也是‘黑暗王者’号上规模最大的魔法传送阵,单向传送,直达布莱克本家。现在,在无人启动的情况下,魔法阵竟然自行运转起来,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当白色的光芒散去时,舞池中央显现出了几团倒在地上的黑影。   那是……五具表情惊恐、肢体严重扭曲的尸体!血肉模糊间,可以勉强辨认出他们的身份——正是刚才触发门钥匙离开的纽曼姐妹、安妮丽莎·克拉克、苏拉·奥尔科特和哈齐亚·艾格尼丝。   死寂,全场死寂。   安多米达惊恐地尖叫起来,几乎要晕过去,有人开始呕吐,纳西莎紧紧攥着卢修斯的袖子,脸色惨白地后退一步,闭上了眼睛。卢修斯的表情也没比自己的女朋友好多少,他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说:“贝拉……我猜我们已经进入了海神殿的影响范围!”   “你是说……”   “这就是所有试图接近波塞冬的船只有去无回的原因,海神殿周围的力场已经强大到足以扭曲磁场、紊乱空间,在它的影响范围内,任何机械都将失灵,魔法则可能产生未知的后果。”   贝拉特里克斯强迫自己走上前去,检查露易·纽曼的尸体,不久前还鲜活的一条生命,如今形状可怖地摊在地上,甚至还有某些部分与身体分离了,不知所踪。   “他们应该是被紊乱的空间绞死,然后从最近的魔法阵中吐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许擅自行动,否则这就是下场,明白吗?”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在这里等死吗?”帕金森家的小姑娘抹着眼泪,害怕地说。   “我有一个建议!”始终沉默的雷古勒斯突然说:“根据威尔船长的说法,九十分钟前轮船运转正常,那么,我们乘坐救生艇——那是人力驱动的,开往相反方向,只要离开海神殿的力场范围,就可以使用门钥匙回家!”   贝拉特里克斯点点头,沉吟道:“怎么判断是否离开了海神殿的力场?”   卢修斯眼前一亮:“指南针!指南针恢复正常,就说明进入了安全区域,刻不容缓,就这么办吧,贝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哇:抱歉一直没回复你~这几天心情有点不太好,呵呵^^你想问的是,德拉科怎么会强大到能够随便回到一千年前,对吧?这个问题,因为涉及到主线剧情,现在不能解释,不过放心,本文各种梗都是有合理的解释的(除了亚历珊德拉的穿越,恕我不解释。。。),保证让大家心服口服哦~~   痴汉抖S°脸丶:哦呵呵呵呵,恐怕不会那么狗血嗷,这章已经回答了你的猜测~~~   狐狸:虽然上一章名叫巨轮倾覆……但具体到船会不会沉,其实不会的=,=   微雪:一堆文字被吞掉的心情糟糕之透顶实在是……默哀!另,区区一艘巨轮……弄翻它无需奥薇出马……   -----   话说,现在去回翻《第十八章引见》,白易莎的回忆部分,就接上了   该章也提到了波塞冬   ☆、海神殿波塞冬   “哥哥,哥哥,快醒醒哥哥……”   “塞拉斯?塞拉斯?听得见吗,塞拉斯?”   “萨缪尔森学长!”   塞拉斯·萨缪尔森倒抽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熟悉的面孔:卢修斯、纳西莎、西尔维娅·帕金森、弗洛伦·巴塞洛缪,还有他的小妹妹艾尔莎。   “哦,感谢梅林,艾尔莎,你没事!”塞拉斯挣扎地坐起来,用力地抱了抱金发小姑娘,成功地让她眼中拼命打转的泪水化作珠子滚了下来。   这一次‘黑暗王者’号环行英格兰之旅,萨缪尔森家族本来只有他一个人参加,不到十岁的艾尔莎吵着要跟来,是他向父母保证会带着她安全回家,父母才纵容了小女儿的要求。   但现在……   塞拉斯抬头张望,视野中是一望无垠的海洋,在暴风雨后蔚蓝如洗的天空下,美丽地令人心醉,不过显然,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一叶孤舟,茫茫大海,辨不清方向,这就是他们的处境。   塞拉斯还记得他们放弃‘黑暗王者’号并登上救生艇后不久,暴风雨忽然降临,原本绑在一起的五条救生艇因此失散了,狂风巨浪不断地掀起他们的小船,他们倾尽全力施魔法自救,绝望的心情几乎将他们击溃,然后,然后他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没想到再醒过来,自己竟然还活着……   然而他们所面临的困境,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卢修斯,”他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指南针恢复正常了吗?”   “哦,亲爱的萨缪尔森学长,我记得你是拉文克劳的现任学生会主席。”卢修斯脸色有些苍白,斜眼看人的习惯却一点没改,“太令人失望了,你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感谢梅林,事实上我们正生死未卜,而那个老家伙早就死透了!”   纳西莎:“咳,卢修斯……”   “你醒来的第二句话,提出了一个严重逃避现实的问题。请问,如果指南针恢复了正常,你会在这个摇摇晃晃的橡皮艇上醒过来吗?”   “不会。”塞拉斯苦笑地摇摇头,卢修斯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但进行如此近距离的对话还是第一次,斯莱特林的风云人物,果然令人印象深刻啊!他说:“那么对于现状,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很简单。”未来的马尔福大家主莞尔一笑:“如果你活够了,那我建议你从船上跳下去,这样也算是帮了一个力所能及的忙。要知道剩下的水和食物已经不多,少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呢!”   纳西莎抹了把冷汗,终于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塞拉斯哥哥,你过醒来真是太好了,他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同心协力才能摆脱困境。”   “……否则就干脆跳下去。”卢修斯接口。   “……”纳西沙若无其事地微笑,暗中恶狠狠地拧了某人的胳膊一把。卢修斯吃痛咬牙,总算暂时闭上了拼命喷洒毒液的嘴巴。   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塞拉斯愣了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艾尔莎仰头看着自家哥哥,又扭头看了看金色头发的两位小哥哥小姐姐,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塞拉斯温柔地摸着妹妹的头顶,说:“也许这的确是个好建议。西尔维娅,弗洛伦,你们听到了吗?赶紧打起精神来,不想活的可以直接从船上跳下去了。”   这么一打趣,救生小艇上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许多,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总比时刻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好。   塞拉斯自然而然地开始主持局面,正色道:“要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必须理清现状。卢修斯,你能总结一下现状吗?”   卢修斯翻了个白眼,接触到纳西莎警告的目光总算把嘲讽咽回了肚子,淡淡说:“现状就是,第一,我们跟其他五艘救生艇在昨夜的暴风雨中失散了;第二,我们的水和食物所剩无几,大概只够我们活到明天早上;第三,指南针仍然处于紊乱状态,这不仅意味着我们没有离开海神殿的影响范围,更意味着我们没有分辨方向的手段,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得知哪个方向才是远离海神殿的方向……”   眼看卢修斯三言两语就要把好不容易乐观了一些的其他人打回谷底,塞拉斯赶紧插口说:“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我们运气不错!今天天气晴朗,太阳就是最精确的指南针。”   “是嘛……”卢修斯抬起头,眯起眼睛,说:“但你怎么能够肯定,在海神殿强大力场的影响范围内,你所见到的太阳,是真正的太阳呢?”   他怎么会想不到可以通过太阳辨别方位,但这是传说中的大西洋死亡之地啊,无数经验丰富的航海家、探险家的埋骨海葬场!   不得不说,卢修斯的担忧十分有道理,甚至可以说,完全正确。   因为另一边,同样在暴风雨中幸运地活下来的另一艘救生艇上,当贝拉特里克斯第一个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天空与他们截然不同。厚厚的云层压得很低,时而有紫色的电弧一闪而过,显然,暴风雨没有完全过去,下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脚都被冻得有些僵硬了,她伸手召回自己的魔杖,然后从怀中取出了指南针。塑料表壳有些龟裂,但她还是清晰地看见,那根银针稳稳地停在了一个方向,并随着小船的移动,有些略微的摆动。   他们安全了。   贝拉特里克斯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疯狂笑容,挨个摇着昏迷不醒的孩子们,嘶声叫道:“安多米达!西里斯!雷古勒斯!兰斯特兰奇!帕金森!快醒醒!现在可以了,我们回家!”   ……   与他们相比,卢修斯等人无疑是不幸的;但与其他三艘已经在暴风雨中沉没的救生艇相比,卢修斯等人又是非常幸运的。   活着,就有希望,不是么?哪怕希望是如此地渺茫……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让太阳为自己导航。   就这样,救生艇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之时,突然间,始终强打精神观察四周的塞拉斯发出了一声亢奋的尖叫。他就像失了魂般,猛然站起来,以至于小船大幅度地摆动。   卢修斯和纳西莎也都眼睛发直,呆若木鸡地直视着前方。梅林啊,他们看到了什么?   天幕之下,汪洋之巅,柔阳如水倾泻,蓝色城堡以撑起天地的气势和融于流水的柔情屹立于前方,状若水晶的城堡外墙仿佛敛去了太阳的光芒,鲜花锦簇下流光溢彩。   (奥薇利亚显然一语中第:这个城堡以最显而易见的方式宣告了兰迪菲洛斯·特洛伊令人发指的自恋程度。)   如果她是女皇,那么大海就是她的王座,天空就是她的冠冕,流云就是她的羽衣。   这是天堂最纯洁的一角,这是地狱最艳丽的一方,这是神坛上的一丝旖旎,这是混沌中的一点光亮,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世界的童话栖息的地方。   这就是,海神之殿,波塞冬……   勉为其难地接受不知情的人们给予的‘海神’之称的兰迪菲洛斯·特洛伊大人曾说:‘哦,我对我的子民那是绝对厚道的,虽然亲眼目睹波塞冬要以生命为代价,但善良的我,至少让他们能够在最美丽的时刻死去。’   是的,就在人们震撼于波塞冬的美丽,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和快乐中时,死神将悄然来临。   世间最美的城堡在瞳孔中定格,与此同时,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   卢修斯和纳西莎所在的小船也不例外。他们尚在发呆,身后滔天巨浪正纵起拍下,铺开一片死亡的阴影。   融合了兰迪菲洛斯·特洛伊的力量,那已经不是普通的海浪。只要一击,足以使连人带船全部化为齑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用某海神大人的话来说,这都是为了给人类的环保事业做贡献,减轻海洋的污染,帮助净化。   不过,事情至此如果与往常毫无不同,那么我们的德拉科少爷也不用出生了。   就在那具有毁天灭地之能的白浪就要触到船上乘员的头发时,一面黑色的壁障悄然出现,迅速在他们的头顶铺开,轻描淡写地挡掉了这一击。   巨浪与壁障相碰撞,发出轰然巨响!   波塞冬上空,一名身穿宝蓝色席地长裙的秀丽女子咧了咧嘴,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自言自语说:“太好了,及时赶到了……”   兰洛斯这个混蛋,趁她在沙蒂斯沉睡,竟然敢违背诺言,早就说过不能碰马尔福一家了!等着瞧,看她待会怎么修理他的头发……   眼看第二波巨浪再次压下,救生艇上一片混乱,奥薇利亚回神,轻巧地打了个响指。   她似乎根本没有挪动过位置,但眨眼间,卢修斯和纳西莎两人一左一右,已经被她抓着胳膊拎在了手中,并且失去了意识。   要救的人已经救出,奥薇利亚心情很好地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向城堡飞去。   在她身后,巨浪盖落,当一切恢复平静时,无论是救生艇,还是四条鲜活的生命,什么都没有留下。   ***   “纳西莎,小心!”卢修斯吼道,满头大汗地坐起来,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完好无损地坐在床边,撑着脑袋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纳西莎偷笑了一会,然后蹙眉担忧状说:“卢修斯,你没事吧?哎,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卢修斯撇过头:“……做噩梦了。”   他不由想起梦中的内容:巨浪滔天盖下,他们站在小艇上,无处可逃,纳西莎冲过来,紧紧抱住他,竟然扯出了一丝笑容:“死在一起也不错,我爱你,卢修斯!”他什么也来不及说,只是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危难关头,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当时觉得再自然不过,现在想起来,他不由浑身一酥,整颗心脏都像是被施了强力变形魔法,化作了一滩水。   卢修斯温柔地凝视着纳西莎,突然间,反应过来:“梅林啊,那不是梦!”   “是啊,不是梦。”纳西莎回答,她觉得卢修斯的一系列表现都有失水准,不过,看上去真是特别可爱呢,呵呵~   “塞拉斯他们呢?”卢修斯问道,总算清醒过来,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屋内陈设豪华而富有品味,风格不似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国度,看上去是那么地奇异又充满美感,巨大的透明水床,一尘不染的厚实地毯,被精美浮雕铺满的天花板上,垂下数盏琉璃灯,华丽的锦缎装饰着所有的墙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们死了。”纳西莎说,惊异于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那么幸运,对我来说,你还活着就足够了!”   ——冷血吗?也许吧,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卢修斯默然,昨晚以来的混乱经历令他对死亡麻木了,听到同伴的死讯,竟然没有太大的感触。他也一样,只要最重要的人还好好活着,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勉强笑了笑,再一次问道:“那么,这里是哪里?我们安全了吗?”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一名年轻女子探头而入,见到房内的情形,高兴地说:“哎呀,卢修斯也醒了。你们饿了吗?渴了吗?想吃点什么呢?”   她关上门,脚步轻盈地走进来。这是卢修斯第一次见到奥薇利亚,女子——或者说少女看上去不到二十岁,身材高挑有致,面容清新秀丽,及腰的黑发像是上好的丝绒,那双青色的眸子,在室内温和的光线下,如同一对无瑕的绿宝石,温润透彻。   “啊,对了,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奥薇利亚·拉克西斯,跟你们一样,都是这座城堡——你们口中的海神殿波塞冬的客人哦!”   “……客人?”   “嗯,当然这之间还是有些微妙的差别:我是城堡主人的客人,而你们,应该算是我的客人吧!”   ……   如果说,在霍格沃兹的七年是卢修斯和纳西莎最无忧的时光,那么在海神殿的短短两个月,就是他们一生中最瑰丽的时光。   他们认识了一名外表与人类无异的神奇生物,她强大而纯净,优雅而恣意,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脾气。   她并不是什么好人。   每当风和日丽,她总是喜欢坐在宫殿最高处,而面对着前仆后继的、被海神殿的浪花拍得粉身碎骨的人们,她永远无动于衷,照样心情很好地发呆。   她带着他们,在海底漫步,在水中游弋,在空中奔跑,在云端浅眠。   然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这么美妙。有时,她兴致来了,会把他们拉到某个巨型海洋生物的肚子里走一趟。有的时候,也挺无聊,比如说,她曾经硬拽着他们蹲在角落里看一群蚂蚁搬家。有时候,则十分血腥,如果她突然想吃烧烤,那么一场恐怖的深海猎杀就会染红方圆几十里的海洋……   她名为奥薇利亚·拉克西斯。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七彩云黄金甲,瀑布汗……看文的时候不能忘记一点:咱们的女主是反派BOSS   微雪:当然知道了,忘了吗?白易莎之所以接近马尔福一家,成为德拉科的家庭教师,就是因为奥薇利亚表现出来的对他们的特殊态度。另外,什么叫炮灰?纵观这两章,你就懂了。   ----   奥薇利亚和马尔福一家的渊源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和伏地魔之间的渊源~   ☆、脸红心跳的神奇生物   6月25日,波塞冬。   此时阳光明媚,神奇生物奥薇利亚正坐在她最喜欢的位置上——波塞冬的最高处,望着天空笑得一脸括号。   昨天她离开法国巴黎B&B大本营后,就向马尔福庄园发出了信函,邀请他们一家来海神殿度假,就在刚才,白易莎带回了肯定的回复,随附的还有一大捧怒放的红玫瑰,以及一张粉色卡片:「I miss you」   我想你了……从那漂亮的花体字上难以探知少年落笔时的心路历程,但可以想象,他最终选择了这样一句暧昧不明的话,而不是更热烈的‘我爱你’或者更含蓄的‘我喜欢你’来表达感情,经过了多长时间的举棋不定。   马尔福庄园的爱丽娜小姐差点因此光荣牺牲。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爱情使人愚蠢——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作为信使的白易莎称此种追求手段‘毫无新意、极其恶俗’,但奥薇利亚还是很喜欢,非常喜欢。   与她明亮的心情相反,坐在一旁的兰洛斯回忆起不堪的往事,阴郁地说:“又来啦,二十七年前因为他们我被你剪短的头发好不容易才长回来——哼,那时候明明就是他们自己活腻了闯进我的地盘,凭什么遇到危险要我负责啊?”   奥薇利亚摊手,回答地很随便:“因为你无论怎么欺负也不会坏,他们太容易散架了。”   兰洛斯暗道认真他就输了,笑颜如花地说:“说的也是哦!”转过头,表情一秒内变得阴森,心里想道:有异性没人性,等那家伙来了,看他不把电灯泡当到底……   奥薇利亚根本没意识到祸从口出,仍然目无焦距地凝视远方,拼命纠结着一个问题:到底是以原本的大小去接他们呢还是以缩小后的模样去接他们呢?   如果以‘小奥薇’版本出面,势必要被问到各种关于她母亲的问题,如果被问了,她一定会回答实情的,然而根据兰洛斯的分析,纳西莎和卢修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如此大龄又种族相异的儿媳妇!   可是让她撒谎?倒不是有什么道德上的压力,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于她的词典上,只不过,唉,实话实说的习惯已经维持了一千年,哪能一下子改过来啊。   真的好麻烦,要不然,就偷偷作个弊,瞒着德拉科把卢修斯和纳西莎的思维修改一下?这项事业曾是怕麻烦的她最为热衷的,但梅苏尔林不喜欢,他说思想是一个人最为宝贵的财富,随意操纵人的意识,比夺走他的生命更加恶劣。   所以,纵使她可以轻易那么做,却很少那么做。否则进入霍格沃茨、融入斯莱特林、取得萨拉查的原谅,甚至于让德拉科爱上自己,都将变得无比简单。   如果这一次那么做的话……好吧,她还是学学怎么说谎算了,有没有速成班啊?   奥薇利亚没有找到该技能的速成班,兰洛斯又翘着二郎腿打算看她的笑话,最后是白易莎顶着自家BOSS威胁的目光勇敢地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帮奥薇利亚圆谎。策略很简单,奥薇利亚别说话,让白易莎来回答就好了。   三观稍微正常点的人就会发现,这种做法与奥薇利亚亲口撒谎并无本质上的区别,还陷白易莎于不义之中,坏人让别人来当,怎么看怎么虚伪,可惜某人三观不是不正,而是基本上没有,所以这种逻辑在她脑中虽然存在,却是无所谓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奥薇利亚的意料……   纳西莎在扑上来各种抱抱捏捏占尽她的便宜后,果然发出了疑问:“小奥薇,你的母亲呢?”   奥薇利亚天真无邪地眨着大眼睛,白易莎正要开口,德拉科忽然说:“伯母去了欧洲旅行没有回来,对吧,老师。”   白易莎愣了一下,点头。   奥薇利亚微笑。   纳西莎没在意,继续说:“哦!上次她不告而别,我还以为这次能见到呢,奥薇利亚真的好神秘啊,想要见上一面好难,小奥薇,你说是不是?”   这个问题好像可以如实回答,奥薇利亚正想说话,德拉科又在一边插言道:“哦,母亲,奥薇利亚一定是最思念自己母亲的人,您这样问未免过于唐突了……”   “啊,小龙说得对,”纳西莎温柔地拥抱了奥薇利亚一下:“亲爱的,父母总是不在身边,你一定很孤独,以后就把我当做你的第二个母亲吧,小龙一直想要一个妹妹呢!”   德拉科惊了,虽然希望某人改姓马尔福,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咳,母亲,您记错了吧,其实我想要的是一个弟弟。”他口不择言地辩解道,“老师,对吧?”   白易莎:“……”这是个能够向她求证的问题吗?她这个便宜徒弟到底是把脑子放在了哪里冷藏啊?   奥薇利亚继续微笑。   幸好处于兴奋中的纳西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想了想,仍然不死心地问:“可是小奥薇,你有没有父亲的照片?我和你卢修斯叔叔都很好奇,能征服你的母亲奥薇利亚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呃……”白易莎正在脑子里给这位素昧平生的奥薇利亚的丈夫现场构图,就听德拉科果断地说:“奥薇利亚没有他的照片,他们一家都不爱照相,我之前也问过的,对吧,老师?”   白易莎强行按下面部抽筋的欲望,歉意地点了点头。   一连三次,纳西莎终于察觉不对劲了,而始终旁观的卢修斯早就眉梢高挑,自家儿子他最了解,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德拉科的异常一定与奥薇利亚有关,对于这一点他更加确信了。   布雷斯在化装舞会上无意中透露出来信息,卢修斯还没有告诉纳西莎,因为不希望妻子空欢喜一场,现在看来,似乎可以确定了呢……   纳西莎:“小龙,你今天怎么回事?奥薇利亚都没机会说话了。”   德拉科少爷的字典中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语,于是他淡定地回答说:“噢,母亲,其实奥薇利亚今天感冒了,喉咙不舒服,说不出话来——这是老师告诉我的,对吧,老师?”   卢修斯:“……”   纳西莎:“……”   白易莎以手掩唇,遮住抽搐的嘴角,轻笑道:“确实是这样的,西茜。德拉科,你真是体贴,不愧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奥薇利亚很欣慰:哎呀,原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德拉科深知她的脾性,早就想好对策啦!   既然奥薇利亚身体不适,向导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白易莎的头上,三位大人走在前面,德拉科故意落后几步,与奥薇利亚并肩而行,低低地说:“不用担心,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的。”   对外声称‘嗓子哑了’的奥薇利亚不能说话,偏过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和你的真实身份,我会向卢修斯和纳西莎坦白,但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德拉科说,“奥薇利亚,你不要撒谎,我来替你说谎就好了,这样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意。”   奥薇利亚一怔,慢慢低下了头,黑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脸,只能隐约看到那微微扬起的唇角。   气氛有些沉默,却很柔和。   “咳……玫瑰,你收到了吗?”德拉科忍不住问,灰蓝的眼睛十分严肃地注视着前方,脸上飘起一阵可疑的红晕。   黑发女孩点了点头。   “那是我自己种的,以前,我感觉到很累很疲惫的时候,就通过照顾玫瑰和爱丽娜来放松心情,哪怕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期间,我也会想办法偷偷溜回来,给花浇水、施肥、修剪枝条。”   “直到遇到了你,奥薇利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为我排解压力了……莉莉也总算不用为了帮我保守秘密而把自己的头往花园的假山上撞了。”   奥薇利亚扑哧一笑,重新抬起头,眼神闪闪发亮。   德拉科感觉心脏重重一跳,他情不自禁地探出手,偷偷地握住她的,四指穿过虎口,在她柔软的掌心轻轻摩挲。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奥薇利亚顿时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又痒又麻的触感从手心传来,那种温暖,与过去每一次手掌交握相同,却又多出了点什么。   “没想到有一天,这些玫瑰会成为我传达心意的东西,也许这才是它们最初诞生的真正意义……”马尔福少爷福至心灵,顺着感觉就这么说了下去:“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闯入我的生活,奥薇利亚,以后……”   他看了眼前方注意力完全被美景所吸引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微微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说:“以后,由我来追求你!”   热气缭绕在耳根,点起一簇火苗,奥薇利亚呆了,她觉得,自己好似、也许、可能、居然……在与某人陷入热恋又归于习惯后的这么多这么多年后……久违地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伏地魔那边思路有点卡,先来点甜的大家不介意吧^^   ☆、神秘的失忆女子   不知诸位读者是否记得,当从精灵公主法特琳娜口中得知黑暗公爵复活的消息时,奥薇利亚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他回来了,卡若知道吗?’   这又是另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如果这一消息听在身为穿越者的亚历珊德拉耳中,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感想,也许她会震惊地跳起来,去翻她的《哈利波特重大事件簿》,然后迷茫地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   是的,那法琳·凯多利斯是斯莱特林的五年级生,也就是说,伏地魔最迟在五年前就与精灵一族搭上了线,此后法特琳娜才会假造身份混进霍格沃茨,按照她的说法——奉女王之命,考察局势。   伏地魔回来了,比起原著,至少提早了两年,这还是一个保守的估计,接下来他按兵不动,甚至没有联系自己的老部下们,而是亲自出面拉拢各个隐世不出的种族——比如精灵,试图将其变为盟友。   也许,在整个巫师界中,只有睿智的邓布利多对此有所察觉,并展开了行动,除了将希望寄托于著名预言中的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之外,也尝试与一些强大的非人类种族取得联系,奥薇利亚得以作为血族特使进入霍格沃茨,就是由于这个原因。   多年来,两位老对手一直在暗中较量着,伏地魔在暗,邓布利多在明,虽然没有十分确切的证据证明伏地魔早就卷土重来,邓布利多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部分依据他的直觉,部分依据他寻找到的蛛丝马迹,部分依据他对汤姆·里德尔,那位优秀而富有野心的斯莱特林学生会主席的了解。   直到两年前,奇洛抢夺魔法石的事件发生,邓布利多才开始怀疑自己,接下来一年的密室事件,似乎更加证明他此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伏地魔显得如此迫不及待而慌不择路,他分裂灵魂制造魂器,早就丧失了理智,怎么可能像他以为的那样,多年来蛰伏不动,静待时机呢?   真相到底是什么,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当然是伏地魔本人,而另一个人,她的名字是……   咳,让我们从头说起。   1975年,秋。   顺便提一句,1974年春天,卢修斯和纳西莎步入了婚姻殿堂,此时的卢修斯,正是爱情美满,事业有成之时——黑暗公爵的威望和势力,在这段时期达到了一个高峰,卢修斯作为一名优秀的食死徒,身份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My Lord.”卢修斯恭敬地敲了敲门,“德国送来一份急报,发件人署名为海因里希·施伦堡,您说过此人的信件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您,我可以进去吗?”   他的话音刚落,面前的门便咔嗒一声弹开了,门后没有人,卢修斯习以为常地推门而入——   然后更加习以为常地听见房间里的豪华大床上传来销魂的呻(和)吟(谐)声,只见他尊敬的黑暗公爵穿着黑色浴袍,性感的胸膛袒露着,一名拥有魔鬼身材的成熟女子骑在他的腰间,卖力地扭动,黑暗公爵的大手不紧不慢地抚摸女子的腰臀,英俊的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却依然深沉理智。   卢修斯淡定地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转身告退。   “等等,卢修斯。”黑暗公爵突然说话了,口吻与平常无异,就好像他下半身的生理反应是假的一样,“把它拿过来。”   “我马上作出口头回复,你替我发出回函——就在今晚,以最快的速度。”黑暗公爵将手从女子丰满的胸前离开,接过密封的信函。   见状,他身上的女子不满地嘤咛一声,伸手扯过被单遮住两人的下半身,竟然就那么翻身而起,转而懒懒地倚在旁边,一举一动都风情万种,称得上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尤物。   好吧,除了她的丈夫兰斯特兰奇——这位仁兄一定非常后悔,娶了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当妻子,不但要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往主人床上送,或者说,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向主人投怀送抱,还得强颜欢笑,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没错,这名女子正是纳西莎的大姐,贝拉特里克斯·兰斯特兰奇。   卢修斯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接收到了袒露的傲然风景,内心不由泪流满面:“糟糕,如果被西茜知道,她肯定整整一个月都要跟我分房睡!”   伏地魔陛下一点都没有ML途中被打扰的自觉,以惊人的定力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响。   忽然,贝拉特里克斯说:“卢修斯,我的好妹夫,下次在外面听听声音再决定要不要敲门,你觉得怎么样?还是说,你有打扰别人好事的癖好呢!”   卢修斯也很郁闷,撞见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他都快张针眼了,也快被纳西莎的禁(和)欲(谐)惩罚搞疯了,可那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因为黑暗公爵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他抬起下巴,回以公式化的笑容:“你说得没错,贝拉。以后我会更加谨慎的。”   ——好想把这份差事交给兰斯特兰奇啊!   终于,黑暗公爵淡淡道:“回复他,我明天就登门拜访。”说着,信连带着信封突然燃烧起来,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灰烬。   卢修斯躬身退下,退到一半,又听黑暗公爵说:“明天你和诺特,你们跟我一起去。”   “Yes, my Lord.”   如果那个时候卢修斯能够预见到,这趟行程中会出现什么样的麻烦,他一定不会答应地这么爽快,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黑暗公爵和海因里希·施伦堡关于情报买卖的谈判非常顺利,以至于当夜幕降临,谈判结束时,黑暗公爵还有兴致沿着柏林墙散一会步。   “卢修斯,你认为这堵墙会倒向哪一边?”黑暗公爵沉思半晌,突然问道。   卢修斯一愣,微微低下头,一语双关地说:“那要看您站在哪一边……推它了。”   黑暗公爵哈哈大笑。   “噢,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是的,你就像我的纳吉尼一样滑不留手。有时候我真不知道,重用你的决定是否正确。”黑暗公爵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有一天纳吉尼反咬我一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卢修斯一惊,没有遮掩自己的恐惧,“Yes, my Lord.我会袖手旁观,只有您才有资格处置它。”   黑暗公爵欣赏了一会他冷汗津津的样子,才缓缓道:“不,那不会发生的。宠物永远是宠物,怎么可能反咬主人呢?”   卢修斯默然无语,诺特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急忙高声道:“主人英明!”   黑暗公爵又是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墙的另一边发生了骚乱,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求饶声,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原来是几个士兵正拖着一名貌美女子向这边走来,口中不断说出污言秽语,时不时伸手调戏一下那可怜的姑娘。   黑暗公爵和卢修斯、诺特都在身上施加了幻身咒,光线昏暗的情况下形同隐身,于是那伙人没发现这边还有三个围观者,将女子拖到离他们很近的一处僻静废墟,就开始解皮带。   这种戏码不看也罢,卢修斯转身欲走。   然而,黑暗公爵阁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站着原地不动,就那么看着女子被剥了个精光,被粗暴地压倒在地,不断挣扎、哭泣,却于事无补。她似乎看到了他们,激动地尖叫起来。   就在卢修斯开始联想他伟大的主人英雄救美的诡异场面时,黑暗公爵轻笑一声,淡淡道:“呵,身材还可以,我们走吧!”   ——弱者注定要被欺凌,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痛吗?恨吗?屈辱吗?那就强大起来吧!永远不要指望别人,哪怕一个人站得再近,也未必会伸出援手。   “……Yes, my Lord.”   突然间,女子的呻(和)吟(谐)声消失了。随之响起的,是男人的惨叫,一声连着一声,短促,惊愕,充满恐惧。   剧烈的魔法波动传来,庞大,汹涌而纯粹,黑暗公爵猛然回头,在那一瞬间,所有士兵的生命特征都消失了!   他看到年轻女子推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尸体,赤身裸体地,缓缓站了起来。   她向四周环顾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了这个方向。   她开始迈动步伐。她甚至没有为自己找一块布料遮挡身体,就那么直直走过来,步伐由最开始的略带虚浮变得平稳而优雅。   黑暗公爵眯起双眼——这往往表示,他已经对某一个东西产生了兴趣。   这时,那名女子已经走到了铁栅栏前,她仅仅抬手触碰了一下,铁丝网就迅速虚化、消失,然后她就像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似的,继续前行。   铁丝网在她身后恢复如初。   卢修斯震惊了。没有魔杖,没有咒语,没有声音——怎么可能?   当女子来到近前时,三人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美丽的容颜啊!富有光泽的火红色长发,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迷离又纯净的蓝色眼睛,火爆又高挑的身材,组成了一副动人的画面,纵使她浑身沾满了尘土,诱惑也不减一分。   还有那强烈的,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难怪那群士兵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也要侵犯她。   这个念头一出,卢修斯喉咙一紧,强行收回呆滞的目光,悲哀地想:完了,半年内西茜都不会让他进房间了,梅林啊,他为什么总是受伤的那一个?   女子走到黑暗公爵面前,停下了。她仰头看着他。   黑暗公爵注意到女子的神情。那并不是遭受□□后愤恨欲绝,或者强作镇定的表情。   她的眸中一片空白。那是一种彻底的迷茫之色,就好像对自己的处境毫无认识,由始至终,都是依靠本能支配身体一样。   她冰冷而迷惑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单纯地打量着。   黑暗公爵泛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诱导地问道:“你是谁?”   女子先是无动于衷,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黑暗公爵表现得非常耐心,他抬起手,安抚般顺着她的长发,再次问道:“仔细想一想……你的名字是什么?”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卢修斯都要失去耐心了,黑暗公爵竟一反往常,还是那么温柔地看进女子的眼中。   “我的名字……”终于,她缓缓地、迟疑地开口了:“卡……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哇:要不然改成奥薇利亚在强光中出场,身披黄金甲,脚踩七彩云,放出大招后拯救巫师界未来?(自娱自乐脑补中)哈哈哈哈   疯汉:欢迎脑洞,脑洞万岁,耶~   微雪:我乃水仙妈妈和孔雀爸爸的脑残粉=,=你那是一脸括号的升级版   狐狸:还记得你问过卡若和伏地魔是什么关系,现在回答你!   法塔赫菲:我们小龙终于翻身了……我最喜欢的是那句‘you do not lie, instead I will’,狂赞一个(喂)   ☆、斩断罪恶的巨剑   灵魂转生术,驱赶他人的灵魂,占有他人的肉体,以延续自己的生命。   这是一个非常邪恶的魔法。   一千年前,为了不受打扰地钻研它,萨拉查在霍格沃茨中建造了密室,但身为挚友的戈德里克、赫尔加和罗伊娜还是有所察觉。这也成为他们产生分歧的一个源头。   在离开霍格沃茨,外出寻找奥薇利亚前,灵魂转生术已经有了大半的成果,然而萨拉查再也没能回来,复仇心切又深知自己与奥薇利亚力量差距的赫尔加,找到密室,重新拾起了萨拉查的研究。   只要拥有无尽的生命,她便可以不断强大,总有一天,她会将奥薇利亚斩于剑下。   灵魂转生术是邪恶的,那又如何?如果只有变成魔鬼,才能战胜魔鬼,那么她甘愿堕落!   她成功了。   永生并不是幸福,所以直到戈德里克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赫尔加都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她最后望了一眼好友老态龙钟却安详平和的脸,脸上温和的笑容渐渐收起,转身,永远地离开了霍格沃茨。   从此,大黑暗时代的最后一位英雄,赫尔加·赫奇帕奇在人世间销声匿迹了。   取而代之的是……   1975年,冬,英国北部,奥德拉斯加堡。   “卡莲。”   黑暗公爵召开完食死徒会议,走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红发女子。两个月来,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发生在那个晚上的一切,成功引起了他对她的兴趣,他不认为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那么,这名自称卡莲的女人前后的转变,就引人深思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瓜少女,和强大危险的黑巫师,二者的转变仅仅在数秒之间,不仅如此,以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竟然在魔法界籍籍无名,种种矛盾之处,都令人费解。   此时,她正站在窗边,贴身的巫师袍下,脊背曲线紧绷,显得优美而强势。   听见黑暗公爵的声音,卡莲转过头来。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她半边脸颊上,投射出深邃的阴影。她有一双湛蓝的眸子,那颜色如此美丽,比大西洋更宽阔,比冬日的阳光更明丽。   每当她这样望过来,黑暗公爵就会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窒息。   他抬起手,冰冷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下颚。   “你那么年轻,却从来不笑,告诉我,是什么让你郁郁寡欢?”每一天,他都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是淡淡摇头,默然不语,似乎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失忆了。   然而今天,卡莲却没有摇头,而是再次看向窗外,说:“你不是他。”   “什么?”   “那天晚上,我把你错认成了一个人……”   黑暗公爵瞳孔微缩。   卡莲毫无察觉:“你和他有些像,强大,睿智,优雅,高贵……但你不是他。”   “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份,我都不记得了。”卡莲迷茫地说:“但我的心底留有他的影子,从一开始就存在。”   “……那么。”黑暗公爵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掰过来,面对着自己:“我是谁?”   卡莲蹙着眉头凝视他一会,回答:“伏地魔。”   黑暗公爵轻哼一声,低下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黑暗公爵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勾起的唇角带出一丝邪气,放开她,大步离开了房间。   他要留住她,驯服她,占为己有!   关上门,黑暗公爵对等候在门边的卢修斯冷冷道:“你刚才说有人声称是卡莲的朋友,要求带走她?”   “Yes,My Lord。”   “那人现在在哪里?”   “我让她在三层会客厅稍作等待,您要见她吗?”   “原来是个女人……哼。”黑暗公爵掸了掸袖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沉声道:“你不用跟来!”   目送黑暗公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卢修斯心中哀叹,没想到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女人竟然与奥薇利亚有关系,梅林啊,这样下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黑暗公爵走进会客厅,就看见一名年轻的黑发女子蹲在壁炉前,摆弄着里面的柴火,令他动容的是,她没有使用任何工具,一双纤纤细手就那么伸进烈焰中,东挑挑西捡捡,将木棍搭成了一座房子。   小心翼翼地放好最后一根木头,女子才满意地拍拍手,转身站起,语调轻快地说:“噢,阁下,希望你不介意我改变了你的壁炉中柴火的位置。因为在这里等了很久,我实在太无聊啦!”   黑暗公爵正在打量她。   乌木般的黑发,秀丽脸部轮廓,纯净的青色双眸,与其说是女人,不如用少女来称呼她更加贴切。她唇边的笑容很灿烂,以至于黑暗公爵感到有些刺眼。   没有魔法波动,没有属于强者的气场,她和卡莲不同,她是麻瓜?   不对……   黑暗公爵低低一笑,抬起一只手来,指向壁炉,顷刻间,女子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房子倒塌了。   “请。”他示意旁边的沙发,说。   “啊,真可惜。”女子虽然这么说着,笑容却没有变化,依言坐下来:“创造与破坏,守护与杀戮,看来你更倾向于后者,那么,你和我的朋友完全不合适呢。”   黑暗公爵坐到她的对面,两手叉起放在腿上,挑眉:“你的朋友?”   “是的,卡若伊德莲·加萨,她身上出了点小问题,鉴于她迟迟不回来,我猜她可能失去了记忆,实际上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她面色纠结地叹了口气。   卡若伊德莲……黑暗公爵在将这个拗口的发音默念数遍,忽然说:“斩断罪恶的巨剑?”   女子愣了一下,笑说:“原来阁下还精通古魔文呀,你说的没错,据我所知,‘卡若伊德莲’这个名字正是取自于古魔文中的‘断罪之刃’的涵义。我的这个朋友,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呢!”   黑暗公爵忽然哈哈大笑。低沉、磁性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会客厅内。   好一会,他才停下来,柔和地说:“非常抱歉,这位——哦,实在不好意思,请问你的名字是?”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   “噢,是的,拉克西斯小姐。”黑暗公爵的语气毫无诚意:“我只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和善良这个词联系起来,一时有些过于激动了,希望你没有感觉受到冒犯。”   奥薇利亚疑惑地问:“恕我直言,我并没有没有把善良这个词和你联系起来呀。”   “呵呵。”黑暗公爵将腿架了起来,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卡莲——或许就是你口中的卡若伊德莲,这一点暂时难以证实——她现在是我的情人!”   奥薇利亚愕然地睁圆了眼。   “我对她很感兴趣,为此我要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既然我下了这样的决心,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从我身边带走她,拉克西斯小姐,你明白了吗?”   “虽然大致明白了,可是……”奥薇利亚想了想,为难地说:“恐怕不行啊,黑暗公爵阁下,这样一来我会很难做的,我和她有过约定,一旦出现这样的问题,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去,哪怕她本人反对,也要强制执行。”   ——否则卡若恢复记忆后,等着她的就是恐怖的秋后算账,一想到那些堆成山一样的奇装异服,排着队等她一件件试穿,奥薇利亚就感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可是黑暗公爵根本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谈论下去,他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拉克西斯小姐,我佩服你只身闯入奥德拉斯加堡的勇气,同时,你很可能是卡莲的旧友,为此我愿意给你活着走出大门的机会。——诺特!”   一个男人应声而入,深深地低着头:“Yes, my Lord.”   “把卢修斯叫来。”黑暗公爵命令道,随即对奥薇利亚假笑说:“我优秀的仆人将替我接待你,如果你有什么合理的需要,都可以向他提出,注意一定是合理的,比如要一份牛排,或者参观城堡后面的花园。另外,我建议你在今天午夜前踏出城堡的大门,否则……”   黑暗公爵没有说下去,但那双猩红色某种的冷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出乎他的意料,听完这段足以令大多人瑟瑟发抖的话,奥薇利亚居然笑了,不,应该说,她的笑容从来都没有从唇边褪去过。   “公爵阁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如果你把她交给我,事情就和平解决了,如果她也喜欢你,恢复记忆后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这样不是更好吗?”   “等她回来?不,我向来喜欢掌握主动权。”黑暗公爵冷笑道:“谈话到此为此,再见,拉克西斯小姐!”   房门打开又关上,奥薇利亚懊恼地歪在沙发上,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腹诽道:都是兰洛斯出的馊主意,什么‘要学会通过交流而不是暴力来解决问题’,看,根本没用嘛,还不如直接抢人呢。   总之,不能再拖了,已经过了两个月,再这样下去后果很严重!   可是凭卡若的实力,想离开这里轻而易举,之所以迟迟不走,难道不光因为失忆,而是她本人不愿意离开?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呢?   一边思考着,奥薇利亚漫步到门前,打开门,对着带卢修斯前来的食死徒嫣然一笑:“诺特是吗?麻烦你帮我跟黑暗公爵传一句话好不好。”   诺特神色不屑地看着她。   奥薇利亚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继续说:“一定要告诉他啊,今天午夜前把卡若还给我,否则,我将会血洗这座城堡!”   诺特无所谓谓地听着,卢修斯的冷汗哗一下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哇:亲有处女情结?既然没有明确描写,那么就按照你喜欢的理解好了~~~我也喜欢那一瞬间的震惊   狐狸:你的那一串形容词好棒哦,也许都有一点吧,卡若心里还有别人   微雪:早点睡吧孩纸,趁着年轻把身体调好啊啊……伏地魔自有其魅力,就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了~~   疯汉:=,=对手指,总有一种被麻麻虎摸的赶脚   ☆、黑暗公爵与微笑的魔鬼   银装素裹的世界中,两道修长的人影在荒凉的花园中漫步着,正是前来拜访黑暗公爵的奥薇利亚与受命接待她的卢修斯。   他们是旧识。   这是个秘密,就连黑暗公爵也不知情。   多年不见,卢修斯对眼前女子的感觉有些生疏,奥薇利亚没有开口,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八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从父亲手中接过了家主的权杖,正式加入了黑暗公爵的阵营,如今站在这里的卢修斯·马尔福,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圆滑、狡诈成为他的代名词,曾经在海神殿开怀大笑的那个十四岁少年,早就被埋藏在了内心最深处的角落。   但她的模样,真的是一点也没变啊……   明知她不是人类,但理智接受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那一刻,看见她完全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脸,卢修斯才真正明白他们是不同的。   不光是寿命,还有力量、思想,她,是藐视生命的吧……   不过,在藐视生命这一点上,身为食死徒的他们,与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像她这样的人,当初为何会救他和纳西莎呢?这个疑问在卢修斯心底已经盘桓了很久。   他不知不觉问出了口。   奥薇利亚涣散的目光顿时集中,收回飞到了地球另一端的思绪,扭过头,看向卢修斯。   仔细端详了半晌,青眸中流露出一点暖意,她俏皮一笑,半真半假地说:“也许是因为,你与我所认识的一个人长得非常非常像吧,尤其是这头铂金色的长发!”   “噢!”这个答案似乎过于随便了,但卢修斯很快发现,奥薇利亚的目光有些异样的灼热,就像真的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似的。   “他是……”卢修斯不由问道。   “你的儿子!”奥薇利亚在肚子里说,表面上只是含笑摇了摇头:“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啦,你似乎有些紧张,为什么呢?难道……你怕我跟纳西莎抢你么?”   “……”卢修斯抽了抽嘴角,霎时间,什么距离感啊,生疏感啊,全都不翼而飞了。   奥薇利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不会那样的!”   “如果你早点提出来,我也许会认真考虑一下。”放松下来,卢修斯也开起了玩笑,“可惜现在一切都晚啦,婚礼上纳西莎威胁我,如我我敢……这样那样,她化作摄魂怪也不会放过我的!”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又聊了一些天南地北的事,愉悦的氛围中,时间过得很快,卢修斯望着远处半边沉入山谷的夕阳,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奥薇利亚,那位卡莲……”   “嗯?”   “黑暗公爵对她的态度,与对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同为男性,我看得出来黑暗公爵是认真的,她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即便如此,你也一定要带走她吗?”   “啊,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奥薇利亚一拍手,惊喜地说:“太好了,没想到还有男人能打动卡若的心,嗯~的确,黑暗公爵看起来挺沉稳的样子,长得也不错,他们很相配呢。”   “那么……”卢修斯试探地说。   奥薇利亚的眉梢随即耷拉下来:“但问题不在这里啦,总之,我今天必须带走她。卢修斯,你在担心什么?”   还不是你扬言要血洗奥德拉斯加那件事!   ——卢修斯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模样,在心底咆哮道。   这时,黑发女子恍然大悟地说:“啊,难道是我说要血洗城堡那件事?哎呀,放心吧,那之中没有包括你的,我看上去像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吗?”   所以说,她真的打算这么干喽……   卢修斯内心挣扎了一下,咬牙说:“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无情无义的,奥薇利亚,但明知同僚的性命即将不保,我却冷眼看着,独善其身……哪怕我与他们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情,也……”   奥薇利亚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如既往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好吧,卢修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件事不会发生了。”   早已习惯黑暗公爵的独断专横的卢修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么简单?   “怎么了?”奥薇利亚接收到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奇怪地说:“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卢修斯感慨地撇过脸,暗想,原来她整天笑眯眯的,就像贴着‘我很好说话’的字条似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啊!   ***   当钟声击响十二下,从山下悠远地传来,夜色深沉,午夜已至。   深冬时节,又是在英国最北部,奥德拉斯加堡周围的景致非常荒凉,仅有的几座霓虹冰雕,奥薇利亚却能够兴致勃勃地观赏几个小时,这令暗中监视她的食死徒们的目光,由最初的不怀好意变为了呵欠连天。   虽然这个黑头发的姑娘长得不错,但盯久了,也审美疲劳啊!   何况她从脸到身材,都远远不及那位卡莲……   思及从诺特那里听来的,据说由眼前这姑娘放出来的狠话,哈瓦雷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血洗城堡?用什么东西,番茄汁之类的么……那也得有命做才行啊!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到了。   黑暗公爵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午夜过后她没有离开,就杀了她。   哈瓦雷纳与同样执行监视任务的胞妹哈瓦兰娜对视一眼,哈瓦兰娜事不关己地颔首示意,他撇撇嘴,面无表情地从袖中拔出魔杖,指向黑发女子:“阿瓦达……”绿色的光束在杖尖酝酿……   突然间。   奥薇利亚站了起来,哈瓦雷纳只觉眼前一花,等视线重新聚焦,刚才还在数十米之外的女子,竟已站在了面前。   他精神剧震,剩下的咒语完全是依靠惯性念完的:“……索命……”   奥薇利亚微微一笑,竟然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挡在魔杖前,不躲不闪,接住了射出的绿光。   什么都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惨叫,和弹飞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眼前的女子依然微笑着,眸中没有恶意,笑意盈盈的表情和过去的几个小时没有差别。   哈瓦雷纳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奥薇利亚握住魔杖,微微发力,木棍便化作碎屑,纷纷落入雪地里。   他禁不住后退一步,梅林啊,这根本不是人……   “别激动嘛,我就是想问一个问题,”黑发女子温和地说:“现在几点了?我好像听到了午夜的钟声,我没听错吧?”   回过神的哈瓦兰娜在他们身后举起魔杖,疯狂地喊道:“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   哈瓦雷纳感到不妙,想开口阻止她,但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太年轻了,在食死徒中没有什么地位,才会被指派来做这种看上去无足轻重的任务。   奥薇利亚头也没回,在空中随手一抓,就好像拿到了什么武器似的,远远地,向攻击她的食死徒横扫而去。霎时间,血线冲天!   哈瓦兰娜身首分家,倒在了地上。   “是的,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哈瓦雷纳一个激灵,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恐惧,慌忙喊道,“别杀我,大人,我已经没有武器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果然到时间了,这么说,黑暗公爵拒绝了我的建议。”奥薇利亚叹息一声,抓起哈瓦雷纳的领子,脚下发力,纵身跃起,经过几个大幅度的跳跃,她便站在了奥德拉斯加堡最高的一座塔尖上。   被她拎在手中的哈瓦雷纳已经虚脱了。   奥薇利亚将他放在旁边,弯腰卷起他的袖子,露出那个醒目的黑魔标记。   “这个可以呼唤你的主人吧,怎么才能启动?”   “魔、魔杖……”哈瓦雷纳大口呼吸着。   “噢,你的魔杖被我弄坏了,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要见黑暗公爵,立刻。”   他拼命点头:“有!哈瓦兰娜的魔杖飞来——”接住染血的魔杖,他颤抖着戳向小臂上的黑魔标记。   奥薇利亚搭上他的肩:“别紧张,我没有真的打算血洗城堡啦,否则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如果你不相信,非要冒险的话,也可以尝试一下,看看是你被传送走的速度快,还是我捏碎你脊椎的速度快?”   哈瓦雷纳动作一滞,魔杖颓然落下,哆嗦着说:“我……仆人不能召唤主人……但哈瓦兰娜死的时候……别的食死徒一定有所察觉了……主人很快就会被惊动……”   “太好了。”奥薇利亚又是一笑,“那么,你就在这里陪我等一会吧。”   果然,没过多久,下方城堡传来一阵骚动,随即幻影移形的爆裂声在附近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数十个黑影出现在了周围的塔尖上,将奥薇利亚包围在中间。   扫视一圈,这些人中没有黑暗公爵,更没有卡若。   早知道就不答应卢修斯了……   郁闷地抬起头,奥薇利亚望着因为连夜暴雪,而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灵光一闪。   “阿瓦达索命!”   食死徒们的魔杖射出数十道阴森的绿光,一齐向中央的女子袭来,场面格外壮观。却在到达她身边时,如泥牛入海,被不知名的壁障全数吞没。   食死徒们面面相觑。   奥薇利亚向着天空举起手,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轻轻道:“雷神的三戟叉,借来用一下啊!”   顷刻间,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响,云层骤然压低,其间有电弧一闪而过,然后,一道巨大的蓝紫色雷电向塔楼直直劈下!   霎时间,以城堡为中心,方圆百里笼罩在寂静的白光中,视网膜受到强烈刺激,不少食死徒都陷入了短暂的失明。   哈瓦雷纳惊恐地尖叫起来——他从来没遇过那么刺激的事,此前他顶多就是折磨折磨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瓜,听着他们的尖叫取乐而已,哪里想到有一天自己口中竟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奥薇利亚莫名地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伸出手,竟然徒手抓住了那道强大的电光。雷电刹那间压缩,化为一柄高达数米的巨大的灼白武器,如同一头被驯服的野兽,除了偶尔闪过狰狞的电弧,此外毫无异动。   雷声这才轰隆响起来,在山谷间回荡。   奥薇利亚此举,所带来的震慑效果,是毋庸置疑的。   她看了看周围呆若木鸡的食死徒们,觉得目前的氛围很不错。   于是她扬声说:“卡若伊德莲,看到了吗?如果不想让整座城堡的人都因你而死,就主动离开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乖乖跟我走吧!”   说完这句话,奥薇利亚顿时产生了两个感觉:   ——难怪兰洛斯总喜欢研究那种声势浩大、华而不实的招数,敌人瞠目结舌的样子,确实能给他们漫长的生命添加一点乐趣……   ——还有,自己好像是那种拆散有情人的大坏蛋哦……   ***   黑暗公爵一开始并没有把奥薇利亚放在心上。   也许是因为她那身养尊处优的装扮,或者是那张雷打不动的笑脸,又或者是她说话时总是微微上扬的尾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不知世间险恶的娇小姐。   当看到卡莲,你能感觉到她是危险的,那种罂粟般的气质来自于她的灵魂深处,但站在奥薇利亚面前,你至多觉得,她笑起来挺漂亮。   所以,当有食死徒报告哈瓦兰娜被杀、哈瓦雷纳被虏时,黑暗公爵稍微惊奇了一下,却仍然没当回事,装模作样地悲伤了一会,便沉声问道:“谁愿意去杀了她,为我们共同的朋友报仇?”   与奥薇利亚有过一面之缘的诺特表现得最为积极,受到他的影响,众多食死徒都义愤填膺地、争先恐后地站出来抢夺这个肥差。   黑暗公爵大手一挥,干脆让所有人都去了。   他温柔地揽过卡莲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亲吻她的侧脸,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在为你的朋友担心吗?相信我,她并不是你的朋友,否则,她为何要违背你的意愿,从我身边将你抢走呢?”   卡莲平静地垂着眼帘,良久才说:“伏地魔……”   “嗯?”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黑暗公爵不以为忤,耐心地应道。   就在这时,窗外落下一道轰然惊雷,一瞬间将整个议事厅都渲染成了惨白的颜色,整座城堡微微一颤,就好像被劈在了头顶似的。   诺特屁滚尿流地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颤声说:“主人……主人……请饶恕我的无能!她……那个女人……她根本不是人……她竟能召唤雷电,她是神……不,是魔鬼!”   奥薇利亚的声音适时地传进来:“卡若伊德莲,看到了吗?如果不想让整座城堡的人都因你而死,就主动离开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乖乖跟我走吧!”   黑暗公爵震惊而起。   他看到了留在诺特脑中的画面。那样的力量,怎么可能?怎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为何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女子挣脱了他的怀抱。   “卡莲!”黑暗公爵厉声说,“我不允许你离开!”   谁知卡莲回过头,一向无情的眸中,竟有些淡淡的失望:“伏地魔,你不是一个好的领袖。”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黑暗公爵顿时呼吸一窒,狂怒和不舍同时席卷上心头,他强压汹涌而至的负面情绪,温柔地伸出手:“来,待我身边,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不是一个好的领袖。”卡莲毫不动容地继续说,“你有智慧,有力量,富有魅力,许多人愿意追随你,但你心胸狭隘,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   “……”黑暗公爵的手僵在半空中,目光阴沉地恐怖,高高在上地盯着她。   卡莲忽然淡淡一笑,那是两个月来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黑暗公爵顿时呆住了。   “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能打败她吗?”卡莲垂眸道:“我不能。”   “那又如何?!”感受到她的心意,黑暗公爵狂喜道,再次伸出手:“我们可以离开,只要你愿意,我不会让她带走你!”   “伏地魔,你不是一个好领袖!”卡莲第三次重复这句话,笑容从她脸上消失了,冰冷回到她的眼里。“外面的女人,她是否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但面临死亡威胁毫无反抗之力的那些人,他们是你的属下,你称他们为朋友啊!”   “……”   奥薇利亚的声音再次传来,催促道:“卡若伊德莲?”   卡莲看了黑暗中的男人一眼,不再说什么,原地幻影移形了。   “阿瓦达索命!”黑暗公爵恼羞成怒,扬起魔杖杀死了仍在瑟瑟发抖的诺特。   空虚感疯狂涌上心头,各种各样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冲动之下,他化作一道黑雾,落在了城堡外,仰起头,却只来得及看到奥德拉斯加最高的一座塔尖上,两人迅速淡去的身影。   奥薇利亚也看见他,习惯使然,笑着摆了摆手。   卡莲背对着他。   黑暗公爵再次化作黑雾,眨眼间落在那座塔尖上,然而除了晕厥在一旁的哈瓦雷纳,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停了一天的雪花突然开始飘落,雪白的一点落在他的肩上,就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黑暗公爵目眦欲裂,恨恨地吼道:“奥薇利亚·拉克西斯!!!你竟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回顾一下《第八章 飞翔》,以及相连的那几章   奥薇和伏地魔的渊源到此告一段落,卡若和伏地魔的故事还在延续,敬请期待第二部~~      ☆、糖果和蜂蜜乳酪   波塞冬就像是《圣经》中描述的天堂。   宜人的气候,梦幻的景致,这是一座笼罩在巨大幻境中的漂流岛屿。   如果用两个词来形容这里的一切,大概就是——虚幻而美丽。或者说,正因为虚幻,所以美丽。无可挑剔的色调搭配和格局构造,放在世间任何一个艺术家眼中,都是神迹的作品。   由此可以看出,兰迪菲洛斯·特洛伊是一个非常有品位的人。然而,身为他的同胞,奥薇利亚就差得远了……   想到这里,卡若伊德莲不由微微一笑。   她双手扶在身前的栏杆上,神情平静地凝望着远处的水蓝色城堡。   周围很安静,她是这艘豪华巨轮上唯一的乘客。   轮船的动力系统依靠数十个复合魔法阵维持运转,所有的魔法阵由她亲手设计嵌入,将它生生变为了无人驾驶也可行动自如的‘幽灵船’。   如果把镜头拉远,就能看见船身上以黑色油漆漆成的英文:The King of Dark   ——‘黑暗王者’号!   二十七年前,它在这片海域被搭乘者放弃了,卡若把它捡回去,改造成了自己的专用游轮。   这时,海浪滔天而起,就像对待每一个闯入者一样,试图以超然的力量将她和‘黑暗王者’号一同粉碎。   波塞冬的无差别攻击,从来没有例外,哪怕她与城堡主人关系匪浅。   卡若口中吐出一串生涩难懂的发音,双臂向两侧抬起,巨型的保护罩随之产生,把攻击隔绝在了外面。   然而,伴随着巨大的轰响,船体还是产生了一丝震荡。   “兰洛斯的力量又变强了啊……”卡若蹙眉,喃喃道。   就这样,在魔法防护罩的保护下,黑暗王者号一路接近波塞冬。其实,所谓的‘大西洋死亡之地’并没有那么绝对,想要活着回去,除了像卢修斯和纳西莎那样走后门之外,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强大自身。   只要强到足以抵抗波塞冬的防御系统,兰洛斯心情好的话,也不一定会赶尽杀绝,如果奥薇利亚在,更有可能会把人请去一起喝下午茶……   可惜至今还没有人做到过。   卡若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也是,怎么可能有人做到呢?除了她这个夺人身体从而获得永生的老怪物!   又驶进一段距离,波塞冬的无差别攻击停止了,周围恢复了风平浪静。接到卡若的指令,魔法阵停止了运转,使轮船停泊在原地。她本人化作一道轻烟,落在了海岸上。   ***   咔嗒。   奥薇利亚打开门的时候,德拉科正以一副踌躇的样子半举着手,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敲下去。   见少女的身影从里面露出来,他顿时一怔,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充分利用身高优势,灰蓝色的眼珠向下瞟着她:“早安,奥薇利亚……”   说完,他又显得有些懊恼,轻轻蹙起了眉头。   奥薇利亚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扶着门沿,惊喜地说:“哦,德拉科!你来接我去吃早餐的吗?”   “啊,早餐?哦!”铂金少年一只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不自然地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稍许恢复了平常从容不迫的样子,微笑起来:“是的,我想邀请你去吃早餐,奥薇利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单独。”   他说得有些快,奥薇利亚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双杏眼睁得圆圆地,非常可爱地盯着他。   他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架起来的笑容又有破裂的趋势。   “单独?”她重复道。   德拉科从身后慢慢拿出了一个漂亮的食盒,放到她的手里。奥薇利亚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兰洛斯放在厨房当摆设用的,和这座城堡里的任何一件厨房用具一样。   “啊,好香甜的味道。”隔着盒子,她就闻出来了,高兴地说:“这是糖果,对吗?有我最喜欢的柠檬和青苹果的味道呢。是纳西莎为我做的?”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打开盒子,捡起一颗丢进了嘴里,片刻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见这个反应,他觉得还是不要败坏母亲的声誉比较好,只好实话实说:“不,是我做的。我第一次做这种东西,虽然是母亲在旁边指导我,但仍然不算太成功。味道不好吗?那就不要吃了,我再做给你——”   他伸手去拿。   奥薇利亚抿嘴笑了,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后退一步,说:“我吃得出来,那不是纳西莎的味道,所以才表现得有些惊讶,并没有说这个不好呀!德拉科,你想听实话吗?”   德拉科很想逃避现实,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味道吃起来……”奥薇利亚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歪头说:“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德拉科白皙的脸蛋顿时飘红,他瞪着她的嘴,男性的本能催促他立刻亲回去,好容易才忍住了。这种感觉,什么感觉?甜蜜,心动,还是呼吸不畅……   “你喜欢它们?”他问,一边觉得自己的表现傻透了。   “嗯!”   “好吧……我是说,那就好,其实,我知道你没有味觉,喜欢香气浓郁的糖果,所以特地在配料比例方面调整了一下,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调整比例,真的喜欢吗?”   奥薇利亚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对啊,我觉得很好吃,并不是给你面子哦,当然啦,你还是可以继续改进,我会负责把它们全部解决掉的。”   德拉科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挫败。这家伙,她难道就不懂得害羞的吗?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与我到花园里单独进餐吗?拉克西斯小姐。”   绕了一圈回到又最初的话题,见德拉科郑重地望着自己,奥薇利亚顿时明了,原来,他是在兑现那天那句话——   “以后,让我来追求你。”   当时脸上一热的感觉再度出现,奥薇利亚低下头:“好啊,但是卢修斯和纳西莎那边,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呀?”   德拉科一笑,主动牵起她的手:“不用!我们不去,他们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花园,这里被玫瑰的香气包围着,精心修剪过的草坪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大理石圆桌,虽然不如城堡的餐厅豪华,却显得格外有情调。   奥薇利亚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他的是惯常的培根面包咖啡,她的却是一块小圆蛋糕和一杯牛奶。   德拉科为她拉开椅子,自己坐在对面,轻咳了一声,说:“蛋糕也是我做的,参照了Double B出版的食谱,听兰洛斯说,你最喜欢的是这种蜂蜜奶酪,试一试,看我做的怎么样?”   奥薇利亚有些呆。她最喜欢吃……还不是因为梅苏尔林总给她做这一种,没想到追根究底,竟然是因为她最喜欢吃,他才老做这种的啊!   想到那个人,突然有些难过。她默默地吃起来。   德拉科装模作样地吃自己面前的早餐,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反应。还以为会见到她笑得甜甜的模样,没想到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   这十分罕见,要知道她总是微笑着的。   “……很难吃吗?”   奥薇利亚摇头,笑容重新回到她的唇边:“怎么会呢!很好吃,德拉科,你真的是第一次做吗?不要骗我啊,我只要向亚历珊德拉求证,就会真相大白了!”   德拉科低低一笑,“奥薇利亚,你真厉害,这都能发现。这确实不是我第一次做蛋糕……”   奥薇利亚又那样睁圆眼睛看他了。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越过餐桌,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因为在做出这个蛋糕之前,昨天,前天,大前天,我已经做了无数个蛋糕了,第一次早就不知道贡献给了哪一块烤焦的面粉团,噢——奥薇利亚,错已铸成,你能原谅我吗?”   奥薇利亚突然发现,她好喜欢听德拉科叫自己的名字。   放下叉子,抬手覆在德拉科的手背上,侧头贴在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令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轻轻阖上眼睛,说:“嗯,我原谅你。”   清晨的阳光十分柔和,照进花园中,更是添了一份梦幻的味道。少女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落在了脸上,调皮地晃动着。她卷卷的睫毛轻轻颤动,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奥薇利亚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像是睡着了一般。   眼前的画面太美好了,都有些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德拉科想着,忽然打了个抖,万一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境,睁眼醒来,他仍陷于复仇的泥泞中,身旁是亚历珊德拉,而奥薇利亚从来不曾存在——   他的脸色忽地苍白起来,仅仅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感觉心中被生生挖掉了一大块,无比地空虚和疼痛。   他已经不想回去了,不想也不能重新变回那架精确的复仇机器,更无法像过去那样对着仇人微笑,亲吻仇人的嘴唇,在仇人耳边说‘我爱你’。   因为他有了更加在乎的人……   德拉科站起来,弯腰为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忍不住向她确认道:“奥薇利亚,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睁开眼睛:“好奇怪的问题。如果我回答不是,你该怎么办?诶……”   少年的脸离她好近。灰蓝色的瞳仁中,她的影子正在不断放大。   “我要确认一下……”他说。   明明强吻对方的事情已经做过一次了,但不知为何——也许是此刻的氛围太过温柔——奥薇利亚还是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鼻尖轻轻地碰在一起,又微微错开,两人的唇终于触碰到彼此。   心如擂鼓。   他动情地含住她的唇瓣,正想继续深入时,突然间,奥薇利亚向后一仰,突兀地抽身离开。她捂住嘴唇,脸颊透出可爱的粉红色,看着德拉科愣怔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不是不愿意,可是现在必须暂停一下……因为我刚才感觉到卡若回来了,我必须去迎接她。”   心理落差太大,少爷一时缓不过来:“……”   奥薇利亚站起来,抓起他一只手,眼睛讨好似的眨阿眨,说:“德拉科,陪我一起去好吗?我想第一时间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也想让你第一时间了解我的朋友。喂,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不会生气了吧……”   德拉科倒是很想生气,但他也不知到底该生谁的气。   该死的——   ——梅林,没错,梅林,是你吧,你是故意的吧,其实是你想看笑话吧,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感情戏,这就来了呗~~~   话说啊。   最近写得心灰意冷,至今潜水不露面的亲们,一路看到这里也不容易,什么时候出来打个招呼呢?   每章几千字,对我来说唯一而报酬就是你们几十字的一条评论,这个期望不算过分吧。   还是说我就此弃坑也无所谓,唉……   ☆、早餐桌八卦见闻   早餐桌上,始终不见德拉科和奥薇利亚的影子,卢修斯心下了然,纳西莎却没往那方面想。   她担忧地对丈夫说:“亲爱的,小龙最近不知在做些什么,总是消失一整天,也见不到他一面,今天竟然连早餐也不出现了,他这样做,实在太有失风度,邀请我们来这里的小奥薇该多难过啊。”   卢修斯斜睨着自家妻子,心中奇怪,难道女人在这方面天生就比较愚钝吗?   他循循善诱地说:“可是西茜,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有这些反常的举动吗?无论是神神秘秘地消失一整天,还是像前几天那样——让你教他做糖果,噢!我必须说,这一点实在是有违马尔福继承人形象。”   白易莎在旁边听着,默默翻了个白眼,如果卢修斯知道德拉科在这些天里毁掉了城堡里多少个厨房,就不会把重点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了。   纳西莎更担忧了,她拧起眉头说:“还能是什么原因?我们小龙一向懂事稳重,肯定是跟亚历珊德拉分手的事,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卢修斯,看来我们化装舞会的事做错了,没想到小龙这么喜欢珊达,每当看到他神思恍惚的样子,我就……”   卢修斯听得满头黑线,他完全没想到妻子的思路还停留在这件事上面——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他没有听到布雷斯的话,大概也想不到自家儿子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奥薇利亚。   “好吧,西茜,那你说,小奥薇又为什么没有出现呢?”他换个角度进行暗示。   “她应该是睡过头了吧,可爱的小姑娘。”纳西莎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不过,我记得奥薇利亚从来不睡懒觉,也许这一点是遗传自小奥薇的爸爸!”   ……原来睡懒觉也可以是遗传的错啊?白易莎一把按住抽搐的嘴角。   卢修斯叹了口气,果然女人一旦钻进死胡同,十驾马车也拉不回来,先哲言之有理啊!   纳西莎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在卢修斯疑惑的目光中站起来:“西茜,你的早餐才吃了一点,你去哪里?”   “我先去叫小奥薇起床,然后去找小龙谈谈心。孩子们的事情没解决好,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亲爱的,你留下来继续用餐,我们待会儿见好吗?”说完便要转身走开。   卢修斯赶紧拉住她的手腕:“西茜,等一下!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卢修斯把她拉回来,重新按回椅子上,严肃地说:“咳,你不能去。”   纳西莎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   “这是为了孩子们好。”马尔福家主大人一脸肃穆,“你想想看,万一你推开门,恰好撞见了什么尴尬的场景——”   “尴尬的场景?”纳西莎终于从丈夫含糊不清的言辞中抓住了点什么。   “就是说……”卢修斯瞟了一眼不远处默默用餐的白易莎,压低声音说:“假如我们两在……那个什么的时候……咳,小龙突然闯进来,你是什么感觉?”   静默。   纳西莎很不优雅地半张着嘴巴,也压低声音说:“你说那个什么……小龙……跟谁?”   点到即止,卢修斯斜眼看着她。   纳西莎惊呆了。   “可是,他们才十四……”她说到一半,打住了话头,因为她很快回忆起来,自己和卢修斯的第一次,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   “不不不,亲爱的,你等一下,”纳西莎试图理清混乱的思路,“进度跳得太快了,我们从头开始,小龙为什么会对小奥薇……?”   “噢,西茜,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小龙才能回答你。”   “好吧,那么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又怎么确信?梅林啊,这可能吗,作为母亲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于是卢修斯把他在化装舞会上从布雷斯那里听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会没察觉呢,西茜。你只是没有把小龙的异样和小奥薇联系起来而已。你也看到了,小龙这次回家之后一直心不在焉,他差点把亲手养大的爱丽娜给撑死了;还有我们刚来这里那天,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替小奥薇抢白;再加上前两天,他请你指导他制作糖果,那些糖果的种类,难道不是奥薇利亚喜欢吃的吗?”   纳西莎恍然大悟:“那么,他最近总是不见踪影……”   “肯定与小奥薇有关,我们也不常常见到她,不是么?”   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就有可能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纳西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分钟前还坚信小龙是在为亚历珊德拉黯然神伤。但现在一想,小龙的举动多么明显啊,还记得收到来自海神殿的邀请函时,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向往这个传说之地,原来……   那么,他们之所以一起迟到,还真有可能是因为……正在那个什么?或者昨晚……那个什么,太累了所以——?咳咳咳。   谈话至此告一段落,马尔福夫妇默契地对视一眼,进入了无声胜有声的阶段。   白易莎无力地扶额。   如果此时此刻求吻未遂的德拉科知道父母已经把想象力延伸地如此之遥远了,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   卡若回来了。   四个月前,她离开英国,到世界各地寻找下一个灵魂转生容器,其中一站就是中国,还曾从那里寄明信片给兰洛斯和奥薇利亚。   所以奥薇利亚还以为会见到一个陌生的东方姑娘,然而面前的女子,红发蓝眸,头戴面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与四个月前无异。   “诶……”结束了拥抱,奥薇利亚奇怪地问:“可是卡若,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灵魂转生术出问题了吗?”   德拉科在旁边听得一怔,灵魂转生术?   卡若看到奥薇利亚牵着一名陌生少年一同出现,就非常惊讶了,见她竟然当着少年的面,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个词,不由多打量了德拉科几眼。   “不是灵魂转生术的问题,是因为我没有找到合适的身体。”卡若简单地解释道,看向德拉科:“这位是?”   “啊。”奥薇利亚笑眯眯地介绍说:“卡若,这是德拉科。德拉科,这就是卡若伊德莲·加萨,我最好的朋友。”   卡若愣了一下,面纱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重复道:“德拉科?”   “是的,德拉科·马尔福。很荣幸认识你,加萨小姐。”德拉科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说。   卡若看了一眼奥薇利亚,见她肯定地点点头,不由认真地端详起少年的容貌:铂金短发,灰蓝双眸,略显苍白的皮肤,与外表不相符的沉稳气质。   眼前这张尚未脱去稚嫩和青涩的脸,与记忆中模糊的影子渐渐重叠了起来。   德拉科——梅苏尔林!   那个总是将脸藏在斗篷的阴影下的神秘男人,年轻时,原来是这幅模样。   卡若不动声色地想,没有理会德拉科悬在半空的手,而是将自己的左手递了出去。“我也很荣幸认识你,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执起那只手,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公元1012年——   赫尔加将名为简妮的可怜女孩送到霍格沃茨后,幻影移形回到了遇见斗篷人的小镇,找到镇上唯一的酒吧,等在门口。   果然,不久之后,斗篷人就从酒吧内走了出来,看见她,明显有些意外。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问。   赫尔加耸了耸肩,解释说:“你说你要打听消息,除了这个酒馆,还能是哪里呢?”   “很显然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不是你怎么找来的。”斗篷人说。   她温和地一笑:“简妮——就是那个小女孩,我已经把她送到了霍格沃茨。你说你要找人,是吗?从你的行动来推算,我认为我们应该有着同一个目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为什么不把你得到的消息与我分享一下呢?”   她目光笃定地看着他。眼前之人无疑是一个强有力的伙伴,有了他的协助,找到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并置其于死地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   斗篷人沉默一会,似乎在考量着什么,终于,他唇角微微勾起,澹澹答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那个人往北方去了。我们走吧!”   意思就是接受她的提议了?赫尔加挑眉,却抱臂原地不动,说:“等一等。”   斗篷人停下脚步:“时间宝贵,赫奇帕奇小姐。我还以为,起码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   “你说的没错,不过,既然我们接下来要合作一段时间,刚才你也默认了我‘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说法,那么这位朋友——你不觉得应当先对我做出自我介绍吗?”   斗篷人回过头,面对着赫尔加,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颊,让人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如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彼此。”赫尔加站在他面前,将左手递过去:“赫尔加·赫奇帕奇,如你所见,是一名巫师,同时也是战士。擅长炼金和魔药。”   斗篷人凝视着她的手背,默然片刻,终于,慢慢地脱下了兜帽,将脸露了出来。   赫尔加倍感意外。那是一张非常年轻而俊秀的脸,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沧桑气质不太搭调,肤色有些苍白,灰蓝的眼睛显得十分冷漠,那头铂金色的长发令他稍许有了些生气。   一种诡异的感觉爬上赫尔加的脊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对劲。当斗篷人执起她的手,并礼节性地落下一吻时,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以至于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   “梅苏尔林。”他这样回答。   ……   时光流转,自那时至今,竟然已经过去近千年。   卡若看着德拉科,又看了看奥薇利亚,心中翻涌的说不出是感慨还是哀伤。他们的时光是倒置的,他记得她时,她不记得他;当他在她生命中留下来深深的烙印时,他又离去了。今天,奥薇利亚怀有全部的记忆,对他而言,却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德拉科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面纱后的神情看不分明,不由有些尴尬,出言提醒道:“加萨小姐?”   卡若回过神来,摸了摸奥薇利亚的秀发,冷漠的声音没有太大变化,说:“抱歉,刚才联想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你和他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   德拉科谅解地点点头。   奥薇利亚及时说:“那么我们走吧?卡若,我待会还要给你介绍两个人,是德拉科的父母,其中一个,你十九年前在奥德拉斯加见过的,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向英国开放的家长们致敬   没人觉得斗篷人的设定很帅么   奥薇和伏地魔的渊源上一章就告一段落了,结束的太突兀么=,=后续到第二部见啦   现在镜头一转,回到波塞冬……   -----   这文一直那么冷,我也在不停地调整心态,但是前几天果然是那个啥周期来了,心情抑制不住地晦暗烦躁啊   还有现实生活压迫地好难过,唉。。。   我就不爱追文,所以在我看来追文的都是天使   比起沉默的天使,我更爱聒噪的天使,看到亲们的留言心情真的会好多了   这时光END:ID好眼熟,亲以前出现过吧。谢谢你哦,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嗷嗷君:我昨天正想着你不出现就要贴寻人启事了~~年末公司的事么?还是家里有什么麻烦,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愿一切就此解决了……现实真的很压迫人。。。   小哇:果然太突兀了么……但是特别篇设计的就是这样一段一段的,奥薇和伏地魔这边暂时结束了,后续期待第二部吧   微雪:我周期来了情绪不稳定……爆发了一下……这几天写文也不顺,果然伏地魔这边太黑暗了,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要写点甜的调剂一下……   法塔赫菲:谢谢,小小评论我也能精神一震,你也算是老亲了呢,冒过2、3次泡吧,我都很有印象啊。你能一路追文到这里我很开心   ☆、因为你爱着我   卡若的归来并没有给波塞冬平静宁和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至多就是把卢修斯记忆中不怎么好的回忆勾出来,暗自胆寒了一把,悲剧的是,当他找到纳西莎求安慰时,还被自家妻子毫不留情的一句:“哦~就是你看过裸体久久不能忘怀的那个美女啊。”给拒之门外。   平白无故落得一鼻子灰的马尔福家主大人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乱晃,恰好撞见他的宝贝儿子走进奥薇利亚房间的场景,秉着为人父母的责任心,他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以确切把握事态的发展。   可惜,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哪怕卢修斯屏息凝神,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最终怀着深深的遗憾走开了。   与此同时,房间内,奥薇利亚对德拉科说:“他走了。”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从来没想过严肃正经的父亲大人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仔细回想,这两天他看着自己和奥薇利亚的眼神都充满内涵,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抱歉,奥薇利亚,我父亲平时不会做出这种事……他肯定误会了什么,才这样……”   奥薇利亚无所谓谓地点点头,甜甜地笑了笑,问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他误会了什么呢?”   德拉科在她身边坐下来,打开手中精致的小盒子,放到她手中:“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但是在父亲眼中,一个青春期少年跑进同龄少女的房间,大概有点别的意味。”   “哦,今天又是新的做法呢,闻起来和昨天很不一样。”奥薇利亚凑过来,两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糖,举在从窗外射进的一米阳光下:“星型的,很漂亮。德拉科,这是什么颜色?”   “浅黄色,柠檬味的。”看着她充满孩子气的动作,德拉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年轻起来了。   他靠在沙发上,说:“我在这方面好像挺有天赋的,难道是因为魔药熬得好,所以基础比较坚固吗?说起来,母亲也很喜欢魔药,而她做出来的糖果不逊于专业的甜品作坊水准。”   奥薇利亚嘻嘻一笑,斜眼瞅着他:“这么说,熬魔药,和熬糖浆,还真有相通之处呢,那斯内普教授岂不是有做出巫师界最美味糖果的潜力?”   “……咳,奥薇利亚,我想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德拉科肃着个脸,谨慎地说:“不过现实中存在的不可抗力实在太多了,恐怕教父的潜力只能永远停留在潜力阶段了。”   “噢,德拉科,你现在的表情既虚假又僵硬。”奥薇利亚评价道。   “……是吗?”   “嗯。”   两人互相看着,一同笑了出来,德拉科说:“好吧,我承认,教父做糖果?那个画面太难想象了,奥薇利亚。”   “是啊,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呢。你想一想,你为什么要亲手做糖给我呢,德拉科?”   “因为——你喜欢吃。”   “半年前,你会这样做吗?”   德拉科不知她此问何意,还以为她在试探自己的心意,立刻回答:“当然不!那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拿坩埚熬制除了魔药外的其它东西。奥薇利亚,你要相信我,我对亚历珊德拉——”   奥薇利亚笑了笑:“所以,也许斯内普教授有那么一天,也会为某个爱吃糖的女子,用他最宝贵的坩埚煮糖浆呢。那时候,我们就知道魔药水平和制糖水平是否有真实的关联啦!”   原来是这个意思。奥薇利亚没有抱着那种小心思,德拉科反而有点失落了。现在想起来,自己每天和亚历珊德拉出双入对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嫉妒的表现,如果自己看到她和另外的男人整天黏在一起,一定会失去理智的,她怎么做到那么冷静?   不是不相信她,他只是不够自信,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能令这个女孩倾心相对,始终不变心呢?他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开始害怕了。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容易破碎,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奥薇利亚……”他念着这个名字。   “嗯?”女孩把盒子放到桌上,躺在他的腿上,仰头看着他:“德拉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好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啦,一定要记住啊。”   德拉科低头凝视她:“我记住了,可是,你为什么喜欢我叫你的名字?”   “因为你叫我的名字的声音很好听!”奥薇利亚抓起他一只手,摆弄他的指尖:“还有,每当你叫我的名字,我就能确认两件事情——你存在我的身边,而我存在与这个世界。”   德拉科默默思索片刻,在这看似索然无味的两句话里,包涵着的无限情义,他感觉到了。   他觉得自己慢慢能够看懂她了,不光是表面上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而是在那之下,比谁都冷漠,却又比谁都纯净的灵魂。   她为什么会爱上自己呢……她真的爱自己吗?自己又真的有资格,拥有她的爱吗?   女孩躺在他腿上的动作很自然,这样的举动比普通朋友更亲密,却又离恋人有些距离,他们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要他不主动更进一步,她便会精确地维持那个度。   梅林知道他多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亲密拥吻。   但在那之前,他又觉得自己欠了她很多,所以想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以后,由我来追求你。”为此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不愿挥霍她对自己的好。他不会忘记,在最痛苦的时候,她为他带来了快乐;她给他一个吻,尊重他的选择;她费尽心思,送他一根魔杖。相比之下,他曾狠心拒她于心门之外,不顾她的心情与亚历珊德拉亲热,如今送她一束花、几颗糖、几块蛋糕,又怎么能够弥补呢?   “德拉科,你在想什么?”奥薇利亚把他的手掌贴在脸上,歪着头问。   德拉科发现,自那天花园中的早餐后,她就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   “奥薇利亚,我不知道命运会将我带向何方,原本我计划毁灭泽特洛夫,是为了复仇,但现在,我与亚历珊德拉分手,表面上,一切都回到了上一世的轨迹里。”   他缓缓地说,灰蓝的眼睛认真注视着她:“虽然这一次,我们分手的方式温和地多,但亚历珊德拉是个自尊很强的人,也许现在她还没有产生报复我的心思,但在未来,她如果看到机会,或许依然会选择走上前世一样的道路,我不敢赌——”   “嗯,我明白的,所以,你打算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实施下去吗?”奥薇利亚问。   德拉科点头:“我决心毁灭泽特洛夫集团,这一点不会改变,但所用到的手段,会有所不同,还有我的动机——现在,推动我做出这些事的,不再是愤怒的仇恨之火,而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家人和家族,让他们能够幸福地活下去,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因我而惨死。”   奥薇利亚见他对自己敞开心扉,侃侃而谈,心里非常高兴。她说:“好啊,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我所拥有的力量,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免费提供哦!”   德拉科挑眉:“你的力量,比如说,徒手抓住雷电,恐吓别人吗?”这几天来,他已经听过好些她的英勇事迹了。   奥薇利亚眨眼:“不,我的力量是指,让泽特洛夫集团从地球上蒸发——用直截了当、干脆利落的方式。”   “……谢谢你的好意,奥薇利亚,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记得找你帮忙的。”   “真的吗?可是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德拉科干笑两声,忽然板起脸,教训道:“以后不许再做那种危险的事了。”   “什么?”   “用手去抓雷电,还有诸如此类的其它举动!”   “哎呀,德拉科,对我来说那根本没有危险,你不要那么较真啦!”   “没有危险?”德拉科抓起她的一只手,一如既往地有些凉,“我知道你受伤了会迅速痊愈,但那并不代表,你受伤的时候,感觉不到痛,也并不代表,那个伤口不曾存在过。放开那道雷电的时候,你的手是什么样子的呢?奥薇利亚,也许你不在乎,但是你记住,我会心疼……”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奥薇利亚不由呆了,那些话温柔地钻进她的耳朵里,化作一股强烈的热流,在她心里一拱一拱的。   她垂下眼睑,说:“德拉科,你每天为我做糖果、蛋糕,无时不刻地陪着我,与我聊天,甚至坐在这里关心我的痛苦,所有的这一切,你是在正式追求我,对吗?”   话题跳得太快,德拉科一愣:“……是的。”   只见黑发少女唰地睁开眼睛,目光灼热地看着他:“我答应了。”   “啊?”德拉科没反应过来。   “你说卢修斯有所误会,他误会了什么?你进来这个房间,真的只是为了送我一盒糖果吗?这么说,我也误会了呢……”   德拉科懂了,他怎么可能不懂呢?始终在压抑感情和冲动的人,其实是他啊。刹那间,一股电流从他们交握的手掌间窜过,一直窜进心脏最深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点燃了他眼中情动的火苗。   “不。”他咬着牙关,说:“我不仅仅是为了送一盒糖,我来这里,因为我想见你,想听到你说话的声音,想看见你笑着说话的样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奥薇利亚。”   她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声音轻柔而蛊惑:“那么,你为什么不吻我?”   德拉科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问:“奥薇利亚,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因为你爱着我呀。”女孩笑答。   这个答案令人捉摸不透,就像她本人一样。   “我活了将近六十年,相对于人类的寿命,我已经不算年轻了。曾经我以为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心动——直到再一次遇见你,奥薇利亚……”   “……我爱你。”他缓慢而郑重地说。   奥薇利亚调皮一笑:“我知道。”   德拉科凝视着她,低头凑了过去,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鼻梁交错,他吻住了她。温柔地含住那唇瓣,轻轻舔舐,辗转而深,她的唇柔软而温凉,不可思议地甜美,被他火热的唇与舌渐渐点燃。   这是一个述说着爱意的亲吻,他用行动一遍一遍地吐露着那句心声。   唇齿交缠,他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缠住她的,细细吮吻,带动她一同起舞,炽热的呼吸近距离地喷洒在对方脸上,热意伴随着心跳不断涌出,德拉科松开她的手腕,转而十指相交,灵魂颤栗间,双方都加深了这个吻,渐渐变得激动起来。   不知不觉间,德拉科手指插(和)进(谐)了她的长发里,一阵酥麻感从头皮上窜起,奥薇利亚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迎合着他的步调,热烈回应着。   “嗯……”   不知是谁在意乱情迷中发出一声闷哼,德拉科浑身一颤,慌忙离开了她的唇。奥薇利亚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扶着他的肩,从他的腿上爬了起来。   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德拉科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变化,正在拼命克制,奥薇利亚眼神一转,也瞟见了某个撑起来的部位,虽然她脸皮够厚,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由得一呆,德拉科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视线,顿时站起来,好让宽松的巫师袍遮挡一下。   奥薇利亚犹豫了一下,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那个……需要我帮忙吗?”   德拉科脸色一黑,她白皙的脸颊上红晕未褪,双眸目光盈盈,这话一出,无疑又加了一把火。   他深深呼吸,张开双臂,抬起下巴说:“过来。”   “诶?”   “过来,让我抱抱。你现在不是我女朋友吗?作为女朋友,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奥薇利亚立刻听话地扑了上去。她低头趴进他的胸膛里,闷闷地说:“德拉科,其实你想要那个——我不介意啦,不对,其实我非常愿意的,但是——”   德拉科紧紧搂住她的腰,埋在她的颈间,咬牙切齿道:“闭嘴。”   “哎,让我说完嘛,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愿意,但你的身体年龄还是太小了,这么年轻如果纵欲过度——唔?”   德拉科忍无可忍地扣住她的下巴,用自己的嘴巴堵了上去。   ……   清风拂过,一室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主旨是:甜死你们   本文今后的目标是:继续甜死你们   赞同的举手啊啊啊!!!   ☆、因为我爱着她   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往往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亲亲抱抱,在合适的场合下把对方吃干抹净。   德拉科和奥薇利亚内在都不是青涩的少年少女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两人的感情终于拨云见日,厚积薄发,所产生的化学反应相当激烈——   可惜有一句话叫做生产跟不上内需,少年的身体才十四岁,正是蓬勃向上、茁壮成长的年龄,考虑到德拉科的身心健康,以及未来的幸福生活,奥薇利亚非常贴心地抑制住了自己饥渴的心理状态。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忍一忍又何妨呢?   德拉科就不是那么好受了,作为男性,他不但要调整心理状态,更要面对生理问题,但是好不容易向奥薇利亚表明心迹,抱得美人归,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怕碎了,既然奥薇利亚为他的身体着想,他当然不会强迫她。   吻她吻得天昏地暗,最终还得跳进冷水里消火,德拉科痛并快乐着。   他苦笑了一下,把头埋在水里,暗想,时间还很多……   他决心与这个姑娘走到最后了,这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想要牵着她的手,直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也不放开。   “奥薇利亚,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因为你爱着我呀。”   德拉科又是一阵苦笑,狡猾的姑娘,这算是什么回答?偏偏听在耳中,他的整颗心都要化了。回想起半年前,她第一次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用那种炽热而笃定的眼光凝视自己,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今天的沦陷吧。   他洗完澡,正在擦头,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来。   德拉科动作一滞,心脏雀跃地跳起来,这么晚了,是她吗?可是这么晚了,不是她还有谁……   “……老师?”德拉科温柔的笑容卡在脸上。   妖娆的黑发女子拨了拨头发,懒懒地靠在门框上,一脸不耐烦地挑眉说:“是啊,徒弟。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一天没见,就不认识我啦?”   “不……”不是自己想见的人,德拉科失落万分,提不起兴致地说:“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易莎用妩媚的眼角扫了他一眼,一针见血地说:“啧啧,瞧你这个欲求不满的模样。”   德拉科:“……”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我今天去了马尔福庄园一趟,帮卢修斯和纳西莎取回了一些信件,其中有一张邀请函你应该会感兴趣,但如果你现在不去看看,明天就见不到了……我来之前,你父母正商量着把那东西销毁呢。”   德拉科皱眉:“那是什么?”   “唔~真是无情的小家伙……”白易莎夸张地摇摇头,说:“分手不到一个月,现在连前女友的生日都完全忘记啦?”   亚历珊德拉的生日……8月20日。   “怎么可能忘记?这可是个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德拉科冷冷一笑,指挥毛巾漂浮回到盥洗室,走出来顺便拉上房门:“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会给我发邀请函。谢谢你的提醒,老师。”   “哦……”见他忽然变脸,白易莎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目送他消失在拐角。过了好一会,才抱臂自言自语道:“头发比爱丽娜的窝还乱,走得那么急,别怪我没提醒你。”   于是不久之后,卢修斯和纳西莎见到的就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色虚浮(?)的自家儿子,完全不顾及形象,急匆匆地冲进大厅的模样。   两位家长惊讶地对视一眼,各种猜想涌上心头,只见德拉科环顾一圈找到他们,便快步走过来,来不及站定,就问道:“父亲,母亲,我听老师说俄罗斯给我寄来了一张邀请函,它在哪里?”   纳西莎瞪着自家丈夫——你看,我就说小龙没那么容易放下珊达吧,他一听到消息就什么都不顾地跑来了。   卢修斯无辜地回视过去——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上午我还看到小龙进了小奥薇的房间,过了很久才出来呢!   看到自家父母完全忽视了自己,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德拉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波塞冬的氛围太好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在这里住了一周,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咳,父亲,母亲?”   “哦!”纳西莎温婉地微笑起来,对儿子伸出手:“来,小龙,过来妈妈这里,坐下来陪我聊聊。”   德拉科不明状况地走过去,说:“噢,母亲,我当然愿意陪您聊天了,但是那张邀请函……”   纳西莎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帮他把头发梳好,又整理了他的衣领,最后捧着他的脸,慈母般温柔地说:“我们小龙,这么早就洗漱好啦,真是乖孩子,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吗?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会令你受益匪浅。”   德拉科糊里糊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平常不会这么早,今天有些别的事情,所以——母亲,您为什么转移话题?那张邀请函……”   见他还是不死心,纳西莎叹了口气。卢修斯见状,在一旁咳了一声说:“西茜,算了,小龙已经这么大了,就让他自己面对吧。德拉科,重情没什么不对,但拖泥带水就令人失望了,希望你真的看清楚了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德拉科:“是的,父亲,所以那张邀请函到底……”   卢修斯见他一副猴急的样子,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失望地摇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邀请函在那边。”   德拉科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过去,在熊熊燃烧的壁炉里看到了那张烧得只剩一个小角的纸片。他一言不发地举步走过去,蹲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烧成这样子就算用恢复如初也救不回来。   看来要混进亚历珊德拉的生日宴会,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德拉科站起来,这才注意到父母担忧的表情,齐刷刷看着他,顿时产生了奇怪的感觉,怎么回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母亲,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德拉科体贴地问。纳西莎一脸的欲言又止,分明心事重重。   卢修斯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指着对面的沙发,严肃地说:“小龙,坐下,让我们好好谈谈。”   “……”德拉科顶着满头问号依言坐在了对面。受到影响,他也忍不住担忧起来,看来是出了大事啊,连一向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父亲都变得这么怪异。   难道是马尔福家族投资的产业出了问题?或者是哪个感情很好的远房亲戚离世了?   “小龙啊。”   “是的,母亲,我在听。”   纳西莎斟词酌句地说:“我知道——实际上我和卢修斯都认为——珊达是个好姑娘。”   “啊?”第一句话就把德拉科搞得晕头转向。   “但是,”纳西莎迅速转折,“这个世界上好姑娘还有很多,只要你愿意敞开心胸,就一定能看到,比如格林格拉斯家的两姐妹,帕金森家的姑娘也不错,还有……”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听着,总算隐隐约约抓到了点什么。   “……还有奥薇利亚。”   听到这个名字,德拉科心中一热,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您也这么认为吗?那真是太好了。”他忍不住插话说。   “小龙,你有在认真理解妈妈的话吗?我刚刚所说的话的重点在后面,你不要光听第一句。”   德拉科有点委屈:“……是的,母亲,我理解得很明白,您的意思不是说奥薇利亚是个好姑娘吗?我的意思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纳西莎眨了眨眼,一时有些迷茫,卢修斯递了个眼神过去——西茜,你看,我都说小龙对小奥薇很有那个意思。现在的问题不在于别的好姑娘,你刚才的话,没有切中核心要害!   “……”纳西莎退居第二线。   卢修斯接替妻子开口了:“小龙,还记得我刚才告诫你的话吗?男人重感情不是坏事,但是在这种事上拖泥带水就很不好看了。我直截了当地说吧:如果你仍然对亚历珊德拉抱有感情,就回头去追;如果你下定决心放弃,就不要再表现出像今天这种魂不守舍的模样——”   德拉科听得一愣一愣地,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了,梅林啊,难道父母都以为,他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吗?现在是在给他做心理工作?   卢修斯还在说:“奥薇利亚是个好姑娘,但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会忍受一个心不在焉的男人——”   “噢,父亲。”德拉科忍住笑,打断说:“您说的很有道理,我想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完全理解了?”卢修斯挑眉。   德拉科想,要是奥薇利亚在这里就好了,口说无凭,多说无益,实际行动证明一切……(少爷你想干嘛)现在,怎么样才能让他尊敬的父亲和母亲明白,自己并没有打算脚踏两条船呢?又不能解释说自己对那张邀请函的执着是为了复仇……   一瞬间之内,他脑中已经转过无数种说辞,见父亲蹙起眉头,又要开口,他顿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父亲,母亲,你们或许对我与亚历珊德拉分手的原因有所误解。”   “哦?”   “那并不是你们的错。无论她是否在化装舞会上认出我,无论我们是否冷战,也无论这件事孰是孰非,结果都不会改变。”德拉科微笑起来,笃定地说,“我们分手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我爱上了奥薇利亚。”   这是事实,也是最完美的答案。   如果没有奥薇利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沿着计划走下去,把亚历珊德拉和自己一起,拖进地狱里。   ……   德拉科走了之后,纳西莎还有些愣神。被卢修斯晃了晃肩膀,才回过神,面色古怪地说:“卢修斯,亲爱的……小龙这算是见异思迁吧?”   “……”卢修斯也在反思这件事。   “能把劈腿这种事情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我们小龙果然不一般呀……”纳西莎温柔地看了一眼自家丈夫:“还是说,你们男人都这样?”   无辜中枪的马尔福家主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固定在下午2点,如果两点后没看到更新,那么当天肯定没有啦   过年我的实习也结束了,我尽量日更,但是如果大家都不评论,我会以为你们还没看到上一章,那就乐得延迟一天再发下一章,我压力也小一点……   ☆、亲亲抱抱滚滚   奥薇利亚觉得,正式成为某人的女朋友,好处还是很多的,原本偷偷摸摸干的事,现在都可以光明正大做出来啦。   比如说牵手这件事——以前不是没干过,只不过还得找理由;再比如说接吻这件事——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只不过手段是强迫性的;再再比如夜里跑到某人房间里这件事——以前每天都干,只不过必须在某人醒来之前离开。   现在嘛……   深夜,失眠的奥薇利亚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新鲜出炉的男朋友的房间里。作为一个惯犯,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熟门熟路地找好位置蹲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不愿意打扰德拉科的酣眠,就那么注视着他的脸过了一个晚上。   当清晨朦胧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奥薇利亚看了一眼房间的落地钟,知道德拉科的生物钟快要响了。以前这个时候,她随时准备着逃离现场;现在,她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轻轻地爬上了床。   少年安静地仰躺在枕头上,俊秀的面容简直秀色可餐,奥薇利亚趴在他胸前,心痒痒地端详半晌,终于忍不住亲了上去。   他的嘴唇有点干燥,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阿舔,一圈下来,总算把那两片唇瓣都变回了健康的粉红色。   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就见到德拉科已经醒了。少年半睁着眼睛,浅金色睫毛下,灰蓝的眼珠有着初醒的迷蒙,愣愣地盯着她。   他是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吵醒的。朦朦胧胧间,有柔软的、温凉的、甜蜜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胸前沉沉的,似乎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压着,毛茸茸的东西落在他的脸颊上,有点痒,又有点舒服。   他感到被一种熟悉的气息环绕着,过去半年,他一直在这个气息的陪伴下安眠,无数次怀疑它真实存在,然而,无论用多么快的速度睁开眼睛,转过头只有空荡荡的床边,证明一切只是他为自己制造出来的美丽幻觉。   所以他清醒的那一刻,看到黑发少女趴在自己胸膛上,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就自然而然地把一切当做了梦境。   类似的梦不是第一次做,那时他还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却总是在梦中与她亲吻缠绵。   奥薇利亚不解地歪头,她还以为德拉科会被吓一跳,没想到反应竟然这么平静,就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难道他早就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了?不可能呀……   德拉科见她不说话,更是不疑有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按下她的小脑瓜,温柔地吻了上去。奥薇利亚虽然不明所以,但乐得配合,揪着他胸前的衣领,闭上眼睛,完成了这个缠绵的早安吻。   一吻结束,德拉科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有些无奈,低低地说:“奥薇利亚,你这个坏家伙,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白天诱惑我还不够,晚上还要钻进梦里来折磨我吗?”   咦……奥薇利亚一呆,睁大了眼睛。原来德拉科以为自己在做梦啊!   顿时起了好玩的心思,她干脆将错就错,闭紧嘴巴不说话了,看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不是梦?   德拉科又开始自言自语:“奥薇利亚,你知不知道,像这样跑到男人的梦里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奥薇利亚眨眼。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身体才十四岁,还太小了——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好吧,我要学会克制自己,哪怕在梦里也一样。”   奥薇利亚死死咬住下唇。她觉得自己快要笑喷了。   然后德拉科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保持不动,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少年的手划过她的眼睛、鼻梁、嘴唇、下颚,又回到她的后脑勺,将轻轻她按在自己的胸前。然后他两只手臂都来到她的腰间,把她搂在怀中,向侧面翻了个身。   “睡吧……”少年重新阖上眼睛,喃喃地说:“等我醒来,你就不见了……”   事情发展实在出乎意料,奥薇利亚的本意是把德拉科唤醒,没想到反而打破了他坚不可摧的生物钟,让他继续睡了过去。话说,他怎么能毫不怀疑地就当做是梦啊?   奥薇利亚埋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笑意渐渐平息,不知过了多久,久违的宁静将她笼罩其中,不知不觉间,竟然也慢慢睡了过去。   德拉科是被暖烘烘的感觉烤醒的。午后的阳光从半敞的窗户照进来,洒落在床上,把相拥而眠的两人笼罩在里面,少年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惊呆了。   臂弯里的少女蜷缩在他怀里,仍在熟睡,侧脸秀美恬静,呼吸均匀地喷在他的胸前,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分外清晰。他浑身的肌肉都是一紧,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一觉醒来,发现心爱的女孩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在自己怀中,那是什么感觉?   幸福、紧张、像在做梦?   ……德拉科表示,他有点供氧不足,以至于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看她睡得那么舒服的样子,他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然而心跳却控制不住地乱撞起来,咚咚咚吵得要命。   梅林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少年心虚地想着,眼珠转了转,瞟见两人的衣服都完整地穿在身上,轻轻呼出一口气——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同时他也更加疑惑了。   这时,被他突然紊乱的心跳声惊动,女孩睫毛颤了颤,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浅蓝色的布料,奥薇利亚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德拉科的床上,听到那胸腔中不正常的心跳声,少年无疑已经醒了,于是她猛地抬起头。   “呃!”猝不及防,德拉科被狠狠撞了一下,他捂住自己的下巴:“嘶……奥薇利亚,你……”   “哎呀,对不起!”奥薇利亚赶忙凑上去:“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有点……”德拉科老实地回答。   “诶,”奥薇利亚笑了,“看来是真的撞疼了,德拉科,你不知道吗,在刚才的情况下,你应该回答说‘亲一口就不疼了’,这样就可以于无形中占我便宜啦。”   “……奥薇利亚,你是从哪里学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德拉科,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博览群书,懂很多呢!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过了,反正兰洛斯称这样的行为为‘男性的本能’、‘雄性生物的劣根性’,在类似的场景下,百分之八十的男性都会脱口而出那句话。”   德拉科默然片刻。然后他揉着下巴说:“奥薇利亚,这里还是有点疼,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奥薇利亚不疑有他,凑上去鼓着腮帮子轻轻吹了几口,问:“现在好些了吗?”   “你好像吹错地方了,是在这里。”德拉科抬起下巴指了指。   奥薇利亚只好又往上挪了挪,照着那地方继续吹气:“现在对了吗?”   “嗯。”   “有没有舒服一点?”   “还是疼,奥薇利亚,我觉得这个方法没什么作用,还是换一种方式吧。”德拉科正儿八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什么?”奥薇利亚敏锐地嗅到了诡计的味道。   果然,少年说:“亲一口,亲一口我就不疼了。”   “……德拉科。”   “嗯?”   “你学得好快呀。”   “噢,感谢你的赞美,亲爱的奥薇利亚。现在我属于那百分之八十的男性了,你亲还是不亲?”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自得。   这种调戏手段用来对付一般女孩是足够了,然而奥薇利亚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对她来说根本不够看。于是德拉科下一秒就体会到了什么是自作自受——   他感觉到少女的鼻息渐渐靠近自己,然后湿热的触感从脖颈上传来,某人吻住了他的喉结,响亮的‘啾’了一下。德拉科浑身一僵,被意外事件转移的注意力回到原位,热流冲向某个部位,他慌忙轻咳一声,抓住女孩的肩膀把她稍微拉离自己。   “奥薇利亚,你怎么在这里?”他故作严肃地问。   奥薇利亚答非所问:“不疼啦?看来真的很有用呢。可是我刚才好像亲错地方了呀,那样也行吗?”   “……”德拉科正在深刻反省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小女朋友可谓滑不留手,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事!“这个待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德拉科,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看见德拉科不解的样子,奥薇利亚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下面,像几个小时前那样趴在他的胸前,歪头看着他,柔软的发丝扫落在他的脸颊上,毛茸茸的触感唤起了朦胧的回忆。   德拉科心中一跳,那不是梦?   奥薇利亚一笑:“还是想不起来吗?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她低下头,嘴唇慢慢靠近——   德拉科的理智想要推开她,在这种清醒的状况下,在床上接吻,真的很容易出事啊!   然而伸出手,却狠不下心,他就势一滚,化被动为主动,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这么一来二去,薄薄的被子卷起来,把他们牢牢裹在了中间。   “咦!”主动惯了的奥薇利亚有点不习惯,忍不住扭了扭,扭了一下仍然不舒服,于是再扭了扭。   德拉科发现事情大条了。   奥薇利亚也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不敢随便乱动了。她眼珠转了转,试图转移注意力:“德拉科,我听白易莎说了邀请函的事。”   德拉科盯着她的嘴:“嗯。”   “你有重要的事,必须混进她的生日宴会吗?”   德拉科一点一点低下头:“嗯。”   “我明白了,邀请函丢了没关系,我有别的办法,能让你光明正大地进入泽特洛夫古堡。”   “嗯……”双唇相触。   在闭上眼睛前,奥薇利亚决定给出最后的提醒:“德拉科!”   “嗯?”   “好像有人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一整章床戏!!!这样还炸不出深水区的孩子们……那我就彻底死心了   请大家不要忘记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不是码文机器,会伤心会疲惫会失望呢   好啦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都要越来越幸福哦!!甜甜的一章当做新春大礼包献给大家~~~么么哒哒哒   ☆、欲求不满与饥不择食   别管他们!   ——德拉科差点就要这么吼出来。   但当他看到奥薇利亚青色眸中那抹狡黠的笑意时,选择了压抑自己的躁动。他咬咬牙,嘴唇擦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后颈,在那小巧的耳垂上轻轻一吻,低声地说:“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奥薇利亚。你明明知道,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十四岁少年……”   感觉到身下的女孩颤了颤,他满意一笑,正要翻身离开,谁知奥薇利亚撒娇似的抱住了他的腰:“我知道呀,所以才不能乱来嘛。我会耐心地等你长大!”   德拉科简直无奈到极点,这件事情上,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一个思路,难道她没有考虑过,像今天的这样的暧昧举动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而且这样下去,他虽然不会纵欲过度,却肯定是要被憋坏了!   奥薇利亚又在德拉科怀里意犹未尽地蹭了蹭,然后德拉科就感觉到身下一空,凌乱的被褥间,少女已经不见踪影。上一秒还温香软玉在怀,下一秒就独守空床,德拉科真的很怨念……   他翻身下床,有气无力地走到门边,手扶上把手,突然想起前天晚上白易莎对自己的评价——‘你这幅欲求不满的模样’——顿时甩了甩脑袋,用力挤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才拧开门把。   纳西莎站在门外。   看见儿子虽然衣衫有些凌乱却精神奕奕的样子,她先是宽心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目光忍不住越过他的肩膀,向室内看去。   “只有你一个人吗?”纳西莎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揣测杂糅的情感。   “奥薇利亚占完我的便宜就溜,动作太快,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德拉科默默地想,表面上淡定地笑了笑,侧身让开门,说:“是的,母亲,您要进来坐一会吗?”   “不了,不过小龙,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出来陪妈妈走走吧。”   于是德拉科换好衣服,母子两人一起慢慢走出城堡。   看到太阳的位置,德拉科才惊觉时间已经到下午了,不由有些汗颜,自己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今天竟然因为奥薇利亚睡到了这么晚,难怪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母亲,父亲呢?”   “他去魔法部了,卢修斯打着公干的名头出来度假,不能一点音讯都没有。当然啦,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你最喜欢的魁地奇世界杯就要举行,你父亲说,一定要替我们弄到最佳位置的票。”   魁地奇世界杯!德拉科这才想起还有这场比赛要举行,前世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兴奋地不得了,现在,却没什么渴望了。隐约记得赛后营地里发生了骚动,是一群食死徒组织的,自己的父亲也参与其中——光想到这一点,德拉科就不愿意去看比赛。   他希望卢修斯和纳西莎都不要再卷入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战争中,如果马尔福家族牵扯太深,不能随便脱身的话,就由他代替父亲好了!曾经效忠那人三十年,他完全可以应付自如。不,也许他能比父亲做得更好。   想到这里,德拉科说:“母亲,你喜欢波塞冬的生活吗?”   纳西莎说:“非常喜欢,小龙不喜欢吗?”   “我也很喜欢,这里美丽、宁静、平和,当海风拂过脸颊的时候,好像整个灵魂都受到了洗涤。”德拉科说,“如果让您选择,您愿意离开马尔福庄园,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吗?”   纳西莎听到这样的回答,反而有些惊奇:“小龙,你真让我意外,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更喜欢追求刺激,更加向往外面的大千世界呢。”   “是吗?”德拉科淡淡一笑。   四十五年前的自己,那个真正的十四岁少年,当然更加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然而现在,在稚嫩的外表下,他的灵魂早已千疮百孔,苍老不已了。   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手握权柄,坐拥世界?也许吧,对于伏地魔那样从未拥有过家人、从未体验过爱的人来说,这是他所能想到最美好的东西,但德拉科在经历多年起落后,得出了不一样的结论。   人之所以努力生活得更好,不光为了自己,更为了所爱的人。权柄与金钱,如果没有家人,这些什么都不是。当一个人爬到了权力的巅峰,他就成为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反过来,也只有一个至关孤独的人,才能摒弃一切欲念,将一切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在遇到奥薇利亚之前,他已经快要成为这样的人了吧!   纳西莎欣赏着花圃中绽放的花朵,没有注意到德拉科沉思的表情,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淡淡回答:“嗯~如果这里有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当然愿意啦,为什么不呢?”顿了一会,又有些调侃地看了看德拉科:“唔,再加上儿媳妇就更好了!”   她以为德拉科会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反驳几句,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一副仔细考虑的样子,最后还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您说的有道理。”   德拉科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与父亲谈一谈,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让他带母亲离开英国这个是非之地。他想,具体该怎么做,可以找奥薇利亚讨论一下,她或许会有好的建议。   想到奥薇利亚,德拉科心里涌起一阵无尽的温暖,以前,面对任何事情,他都只能靠自己冷静谋划,现在,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无条件地爱着他,理解并接受他的一切。   只要见到她的笑脸,就好像一切冰冷和黑暗都离他远去。对他而言,她的存在就像是奇迹一样。   德拉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地,突然听纳西莎抱怨道:“小龙,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啊?”   “有了喜欢的人,就对妈妈这么冷淡。现在都这样,以后该怎么办?”   德拉科愣了愣,有些脸红了:“您怎么知道……”   “噢,小龙,你刚才的表情看似很严肃,眼神却在乱飘。这样的神情我太熟悉了,以前你父亲在想我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哦,亲爱的,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他,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伪装地很成功呢。”   德拉科顿时无语。当他发现母亲依然笑得非常端庄的时候,简直想要为父亲默哀了。   纳西莎继续说:“那么,小龙,你没有什么要跟妈妈讲的吗?比如说——你在想哪个女孩子?你们进展到哪个地步了?”   这时他们来到了花园的中心,小小的白色大理石圆桌点缀着茵茵绿草,玫瑰香气令这里显得浪漫又温馨。德拉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在这里留下的美好记忆。   “如您所想,她是奥薇利亚,母亲。我——”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来,说:“我不久前才对她表白,她同意了。”   ***   法国,巴黎,B&B总裁办公室。   白百坐在他的老位置上批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同为公司的一把手,柏金斯却显得悠闲地多,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黑皮沙发上,翻着手上的旅游杂志,面前还摆了一杯正在冒热气的咖啡。   这时苏莱尼雅走了进来,她前不久接受西西奈尔的改造,形象上脱胎换骨,走起了知性的白领风格,并凭借过硬的实力,成为了Double B的技术顾问。   目前她手上负责的项目,正是以奥薇利亚为主角拍摄的新产品广告,自拍摄工作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所有的后期制作已经顺利结束了,广告预定在月底放出,她就是来提交成果的。   之所以选择奥薇利亚为广告主角,不光因为她的外表勉强合格,也不光因为请她不用花钱,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吃甜食的样子,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美女都要香甜。   看着她把蛋糕放进嘴里时,一脸幸福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对那块蛋糕的可口程度有所怀疑,更不可能有人想象得到,这个女孩甚至没有味觉。只因为她比谁都热爱甜食。   说起来,虽然Double B的运营、管理和所得都与奥薇利亚毫无关联,但追溯到起源,那个最初的Double B手工甜品作坊,其实是为了满足她的需要而存在的。   不知不觉间,Double B竟然能成长到今天这个规模,连创始人柏金斯和白百都非常意外。要知道他们这一群人虽然不是个个都味觉全丧,但基本上也没什么差别了。最开始的时候,奥薇利亚是那些产品的唯一品尝人,只要她觉得好吃,他们就不负责任地摆到橱窗里出售,也不管她在没有味觉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吃出好吃的——就算毒死人,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拍拍屁股跑路那么简单。   现在Double B品牌已经聚集了庞大的粉丝群,而他们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B&B宣传语中,那神秘曲折、扣人心弦、催人泪下的起源故事,其实是纯属瞎掰了……   残酷的现实是,很久很久以前,一群屈服于暴力的家伙,为了讨好某人保住小命,拼命研究她的口味,顺便把她吃不完的东西拿出去卖钱以合法地维持生计——仅此而已。   苏莱尼雅细声细气地问:“白百……成片在公开放映前……要不要拿给BOSS看一下?”   ——她口中的BOSS与金钱上的雇佣关系或者公司的所有权无关,仅仅是一个习惯称谓罢了。   “不用特地拿过去,她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一不小心打搅她的好事,还有可能惹来麻烦。”白百板着脸说。   柏金斯赞同地点头,放下手中的杂志,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BOSS最近忙着呢,看她那么急着回去,现在应该已经把梅苏尔林吃干抹净了吧。”   苏莱尼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百却皱起眉,严肃地说:“德拉科马尔福今年不是才十四岁吗?”   “是啊。”柏金斯摊手,“不过我认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青少年都特别早熟,十四岁,唔,那方面的功能差不多也健全了。”   苏莱尼雅语调呆板地重复:“十四岁……功能……啊,你们在说那个呀……”   白百却摇了摇头:“那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是觉得,BOSS这个时候就下手,实在有些饥不择食、丧尽天良!”难能可贵的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正直。   柏金斯“……白百,你的用词是不是过于激烈了。”   白百来没来得及说话,突然间,一个不属于在场三人的轻松语调响了起来:“什么过于激烈了?”   三人都是一愣,随即,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茶几边上。   “BOSS!”柏金斯惊讶地挑眉:“你怎么来了?哦,或者我该问,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就来了?”   奥薇利亚身上还穿着家居睡衣,她不知在来之前干了点什么,一头长黑发乱糟糟的,领子也有些歪斜。   ——事实上,她是直接从德拉科的床上移动过来的,这个形象当然不足为奇了。   苏莱尼雅灵感突现,抬手指着她,小声陈述说:“啊我知道了……BOSS,你刚刚跟他……那个了……吧。好巧哦,白百和柏金斯刚刚聊到……这个话题。”   瞬间被出卖,柏金斯嘴角一抽,白百的扑克脸都有些震动,奥薇利亚反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扒了扒头发,笑眯眯地说:“没有呢,尼娅。”她看向傻掉的两人,大度地说:“哎呀,看来你们挺闲的,那就好,我还担心突然跑过来会打扰你们做事呢!其实我有件事情要找你们帮忙——没问题吧?”   苏莱尼雅从西装外套中掏出小本,认真点头,轻声说:“嗯,等一下……好了……BOSS,你说吧……我记着呢。”   作为Double的正牌老板,白百突然有种花钱养了只白眼狼的感慨。柏金斯倒是很快调整好心态,也问道:“当然了,BOSS,只要不是打算赖账不还钱,我们能够满足你的其他一切要求。”   “噢,柏金斯,这你就放心吧,认识我那么久,你觉得我是那种没信誉的家伙吗?”奥薇利亚无视自己赖账数百年的事实,就这么轻巧地一带而过,非常阳光地笑着说:“我只是想知道,B&B和泽特洛夫集团,有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呢?”   一个是法国的食品企业,一个是俄罗斯的军工集团,无需天才的大脑也知道,二者八竿子打不着干系,所以奥薇利亚仅仅是形式化地问出那个问题,不等他们回答,就继续说:“我想应该没有往来吧,不过呢,大家都是从事商业的,多交一个朋友总是没有坏处,对吧!现在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又不惹人注目的身份进入泽特洛夫古堡,参加亚历山德拉泽特洛夫的生日宴会,你们能弄到邀请函吗?”   这个问题依然不需要答案,奥薇利亚可爱地摆了摆手:“我这边需要两张,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弄到了之后,就来波塞冬找我吧,今天我请你们吃晚饭……那么,我先走了啊!”   自顾自地说完这一大段话,她就像来时一样,干脆利落地消失了。   一句言论都没来得及发表的白百木着脸看着奥薇利亚来了又去了,手下用力,一不小心把半截钢笔都戳进了木桌里。   “……”柏金斯与他默默地对视。   苏莱尼雅看着本子,语气还是那么飘,内容却一针见血:“哦……我明白了。BOSS叫我们今晚之前就搞到那个邀请函……白百,那要快些了呢……现在已经下午了哦。”   柏金斯推了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怅然若失地看着茶几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叹了口气,举到嘴边咕噜咕噜吞下了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没回老家,所以没收到几个红包……每天睡到自然醒,泡一杯绿茶,然后孤独寂寞冷地码字……昂~   ☆、Lord Mer不是旧情人   当兰洛斯察觉到五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入侵了自己的领地时,他正埋头在自己的化学实验中。心里咯噔一声,他急急忙忙丢下手中的试管,熄灭酒精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移动到城堡的秘密酒窖中,然而,一切都晚了……   望着空了一半的架子,以及地上滚来滚去的空酒瓶,还有那几个衣冠楚楚的反人类分子,兰洛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的白大褂还要纯洁,嘴唇抖啊抖啊,手指颤巍巍地伸出来:“你,你们……”   完美的代名词——兰洛斯特洛伊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如果这一幕被录下来,也不知霍格沃茨有多少颗少女心要破碎呢。   见他出场,正抱着酒瓶一脸醉生梦死的西西奈尔嘿嘿笑着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哎呦喂,这是谁呀,我们神圣高贵的特洛伊教皇陛下!好久不见啦~看你过得不错啊,收藏了这么多珍贵的处子血液,哈哈,我就不客气了!”顺便在他胸膛上摸了一把。   除他之外,苏莱尼雅用一根吸管戳进瓶口小口小口吸着,瞟了他一眼,懒得理会;锡林和柏金斯背对着他,蹲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似乎在品评味道;只有白百还算比较给面子,只见他悠哉地坐在沙发里,顶着个非常刻板的扑克脸,冷硬地冲他举了举杯:“谢谢款待!”   兰洛斯眼前一黑。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一珍惜的是自己的头发,第二宝贝的,就是藏在波塞冬地下的秘密血库,就连他自己,也只有在意义重大的时刻,或者心痒难耐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取用。   圣母在上——兰洛斯昏沉沉地想——他就不该对这群家伙手下留情的!当初应该一个不留全部杀掉的!竟敢跑来偷他的珍藏,还顺带调戏他!没错,现在也不迟,他要把这群混蛋全部干掉,立刻,马上!   他这么想着,浑身都发出了一种极其微弱的白光,那样的微芒,如果在正常光线下,是很难被察觉的,但地下酒窖光线黯淡,在场众人都是一等一的强者,立刻就注意到了。   氛围霎时间安静下来,西西奈尔本来正在上下其手占他的便宜,见状吓了一跳,迅速弹开,白百也从沙发里站起来,和其他四人站在一起,浑身紧绷地注视着兰洛斯。   说时迟那时快,变卦在数秒内产生,根本没有酝酿时间,以兰洛斯为中心,一道波动迅速向四周荡开去,那是他的本源力量,最为纯粹的黑暗原力,稀释成百分之五溶于海水中,就足以使海浪之下没有活物——甚至于没有直径超过零点零一微米的物质存在。它外型上并不花哨,却称得上无可匹敌。   被那无形波动横扫而过的地方,酒瓶连同酒架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悄无声息地溶解到了空气中,化作大自然的原始分子,可以预见,如果这样的力量直接作用于生命体,下场不会有什么区别。   以白百为首的五人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联合起来,冷静地挡下了这一击。他们的力量虽然远不及兰洛斯,但也不至于被一招秒杀,如果五人加在一起,认真还手,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轰!!!   整座城堡的根基都晃动了一下,石头和墙灰掉纷纷落下来,却在半空中遭到黑暗原力扫荡,全数溶解地无影无踪。兰洛斯还算把握了分寸,没有将能量漫无边际地释放出去,在整个房间都变成一个球形大坑之后,便停止了无差别的全方位扫荡,轻轻一笑,抬手将力量集中在一点,挥向目标——   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他的姿态依旧很优雅,银色的长发像是最纯净月华,如同瀑布般流泻在面目全非的地板上,衬着他俊秀的面容,妃色唇边的那抹笑意,和全身淡淡的微光,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比神话中描述的太阳神阿波罗还要耀眼,比圣经中描述的上帝还要圣洁。   “糟糕,”柏金斯蹙眉说:“他又变强了,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锡林:“哎,这么容易就生气,跟我的奥薇姐姐不能比呀。”   苏莱尼雅疑惑地小小声说:“咦……他为什么生气?”   西西奈尔不断闪躲着,一脸委屈地揪着头发说:“哎呀呀,你们还有心情聊天,救命,BOSS去哪里了?她再不来,我们就要化作尘埃,回归星辰的怀抱啦!”   “闭嘴。”白百咬着牙,声音很冷:“谁让你摸他的胸?”   兰洛斯又笑了:“聊完了没?现在游戏结束。”他蔚蓝的眸中寒光四射,“就让你们为我辛苦收藏了近千年的处子血液一同陪葬——”   这世界上,如果兰洛斯下定决心要消灭什么东西,失败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因为能够阻挡的人寥寥无几。不对,应该说,目前为止,有且仅有一人而已。   千钧一发的时刻,老套的戏码上演了。   空气微动,一只纤纤细手从虚无中伸出来,动作柔和地扣住了兰洛斯的手腕,黑色暗芒一闪而过,便将这致命一击化解于无形。随即,一名黑发少女出现在了银发男子身边。   “兰洛斯。”   奥薇利亚一副处在状况外的无辜表情,睁大眼睛向四周扫了一圈,五指张开挡在嘴前:“哎呀!我听到这里好吵,就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奥薇利亚……”看见是她,兰洛斯才勉强找回了失去的理智,突然间,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他们——他们是你——你带来——”   “嗯。因为你这几天一直呆在实验室,没有出来,我就没有提前告诉你。”奥薇利亚笑眯眯地解释,就好像对现场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毫无察觉一样,轻松地说:“是这样的,我有事找他们帮忙,说好了请他们吃晚饭的,他们又不像我喜欢吃人类的食物,只好带他们来这里啦——咦?兰洛斯,你的那些收藏呢?怎么一瓶都不见了?”   “……”   兰洛斯无言地注视着她,那样装傻卖乖的表情他最熟悉不过了。显而易见,此人才是罪魁祸首——思及全数被毁的珍藏,他心中一阵绞痛,几乎当场留下宽面条泪来。   还有,他想起来了,他当初为何会对这一群乱七八糟的家伙手下留情,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有奥薇利亚给他们撑腰!   圣母在上,教廷英明,果然那时候下令抹杀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不该抗命的啊啊啊啊!!!   ***   既然发生了上述事故,那么正式的晚餐桌上,氛围显得不怎么和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璀璨夺目的水晶大吊灯下,大理石长桌布置得非常讲究,象牙烛台、绸缎桌布、刺绣餐巾,成套的瓷质餐具盛放着卖相极佳的菜肴,无不彰显出贵族式的生活格调。   兰洛斯坐在主位上,左手边依次是奥薇利亚、德拉科、苏莱尼雅、锡林、西西奈尔;右手边依次是白易莎、纳西莎、卢修斯、白百和柏金斯。   纳西莎正在向白易莎询问城堡发生异常震动的原因。   “我和卢修斯都吓了一跳。难道是附近的海底有活火山爆发了?”   白易莎偷瞄一眼主位上面带优雅微笑,看似与平日无异的兰洛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哦,西茜,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也许我的老板知道,晚餐结束后,我可以问问他。”   德拉科和奥薇利亚也在谈论这件事。与蒙在鼓里的纳西莎不同,他的问题直接切中核心要害:“刚才在城堡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点小冲突。”奥薇利亚拿起刀叉,准备对付盘子里的牛排,“有根本原因和直接原因,你要听哪一个?”   “都说来听听。”   “根本原因嘛……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兰洛斯和他们,”奥薇利亚指了指柏金斯那边,“一直两看相厌,唉。至于直接诱因——”   奥薇利亚偷偷笑了:“柏金斯他们未经同意动了兰洛斯的珍藏,兰洛斯很生气,就发了一通脾气,结果,把自己的整个酒窖都弄没了,幸好地基受创不大,否则城堡可能会塌呢。”   德拉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说辞中的漏洞:“未经同意?不是你带他们去的吗?”   “……这个。”奥薇利亚低头:“其实是我没有问过兰洛斯啦……不过。”她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兰洛斯的就是我的,我们是朋友嘛!”   德拉科拖长调子‘哦’了一声:“兰洛斯的就是你的?那你的呢?”   “我的……”奥薇利亚眨眨眼,“我的当然是你的啦!这个不用怀疑,哎呀,你那是什么眼神,德拉科,你必须相信我。”   德拉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装作对盘中的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低头忙碌起来。   “嘿,德拉科……”女孩戳戳他。   德拉科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奥薇利亚面前,把她的挪给自己。“嗯,你继续说。”   奥薇利亚笑逐颜开:“说什么?”   “我还有一个疑问……”   这时,隔了两个位置的西西奈尔溜下座位,挤到他们中间,对德拉科说:“麻烦往那边挪一个,”他伸脖子说,“尼娅,锡林,挪一下挪一下,隔那么远怎么聊天嘛!”   德拉科莫名地感觉自己屁股上被摸了一把,震惊之下,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位置。   西西奈尔有着一张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庞,衣着古代东方的水墨长衫,翘着二郎腿坐下来,向德拉科抛了个媚眼,说:“哎呀,看你们吃顿饭也亲亲我我的,真羡慕~BOSS,我好伤心啊,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你都不关心我们。”   德拉科脑中顿时冒出奥薇利亚的科普介绍:西西奈尔,生理性别雄性,心理性别有待考究,双性恋,东方文化痴迷者,脸皮厚,废话多,危险!   “……”就这么一个照面,他觉得自己已经全部领悟了。   奥薇利亚没看到德拉科被占便宜的场面,所以脾气很好地回答说:“嗯,也是,我们确实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可惜大家没有来齐呀,奈沙罗和诺伊特不在就算了,诺伊特还在埃及吧,琳卡丽嘉呢?她去了哪里?”   西西奈尔眼波一转,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德拉科,说:“啊,这个……真的可以说吗?”   欲擒故纵,这个把戏也太简单,德拉科脸上的假笑瞬间成型,体贴地说:“不方便说就不……”   “噢!”在旁边默默听着的锡林忽然插口:“西西奈尔!你别说了,破坏奥薇姐姐和姐夫的感情,小心晚上被丢进兰洛斯的卧房里,到时候没人能救你。”   锡林用眼神示意苏莱尼雅,她忙不迭点点头:“嗯……嗯,千万……别说哟。”   “没关系,你说吧。”德拉科改口。   奥薇利亚一头雾水:“什么?我问琳卡丽嘉去了哪里,这跟我和德拉科有什么关系?”   “那我说啦。”西西奈尔一副扭捏状:“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哦,BOSS,你不许报复,否则我死后就报名成为霍格沃茨的幽灵,天天跟你们后面,妨碍你们这个那个……”   德拉科:“……”   奥薇利亚:“……”   西西奈尔如愿以偿地丢出了重磅炸弹:“琳卡丽嘉——她去了苏格兰,现在正在BOSS你的旧情人那里。”   德拉科挑眉,奥薇利亚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说:“旧——旧情人?谁的?你说我的吗?我什么时候有——”   “哎呀,BOSS你怎么这样,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你和琳卡丽嘉和那个人的三角故事谁不知道?就连隐世的精灵族,都一清二楚呢!是不是,锡林?”   锡林正色:“姐夫,你千万别听他的胡言乱语,我是支持你和奥薇姐姐的。”苏莱尼雅附和地点点头,两人看上去别提有多乖巧了。   西西奈尔与他交换了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色,摆手说:“讨厌~谁没有过去嘛,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们梅大人(Lord Mer)心胸宽广,才不在意这些呢~是不是?”   德拉科:“Lord Mer?他是……?”   西西奈尔一惊,暗道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啊?不是,我太紧张了所以有些语无伦次,Lord Mer是谁啊,我不认识。马尔福先生,难道我们BOSS没有告诉过你吗?她的旧情人名字叫萨——唔!”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拍住他的嘴,咬牙低语:“够了啊,再说我让你幽灵都做不成!”讪笑着抬起头,看着眉头越挑越高的德拉科,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天晚上在格兰芬多塔楼听到她和萨拉查的谣言时如出一辙。她心中悲鸣:治下不严,惨剧啊—— 作者有话要说:  飞醋吃起来   我也想早点回霍格沃茨,但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   你们清楚,德拉科可不清楚奥薇利亚和撒伊级长怎么回事呢   请两天假,大家大后天再来看文吧,谁叫你们说我过得很老年,那我就跨城市找伙伴去了,住两天再回来……   ☆、月光沙滩与浪花   洗漱完毕,德拉科盯着镜子里的苍白少年,呆了一会,然后他冲着镜子抬了抬下巴,露出一个藐视的眼神,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傲慢地拖长调子,说:“什么Lord Mer?萨?管他们是谁呢。德拉科?马尔福,”他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态度,你要保持风度,要自信,你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龄了,别像个第一次恋爱的傻瓜一样,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吃醋,何况他们早就是过去式了,谁没有个过去?我自己也跟亚历山德拉、潘西谈过恋爱——”   德拉科面容扭曲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很微妙:“——哦,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从来没有爱上过她们——可是奥薇利亚——如果真的没什么,她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心虚?为什么要堵上西西奈尔的嘴巴?”   德拉科猛地甩头,把刚刚洗完的金发甩得乱糟糟的,冷酷少爷的POSE顿时幻灭,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内心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现在就去问她,一次问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行,既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要专门去问?她会怎么想?   这时,盥洗室的门被敲响了,德拉科正挣扎在崩溃的边缘,想也没想,就火气很大地拉开了门。拉开门后,一阵风吹进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拉开的不是房间门,而是盥洗室门。   而能像这样一个招呼也不打,就随随便便跑进他房间的人,不作他想,全世界只有一人而已。   “……”   奥薇利亚抱着一只足有她目前身高的一半长的枕头站在那里。   她一头长长的黑发也湿漉漉的,显然不久前才洗过,身穿浅黄色的丝质睡裙,虽然隔了半米的距离,但德拉科还是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沐浴过后的香气。那一双杏眼圆溜溜地看着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青眸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欣赏:“哇,德拉科,你的身材真好~”   德拉科已经不想问‘你怎么进来的’这个问题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后退一步,砰地拉上了门。他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大晚上的不要来考验他的定力好么……   于是两个人隔着一道门展开了对话。   “奥薇利亚,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如果不是急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么?”   女孩的回答:“啊,算是急事吧,德拉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坚定拒绝。   “……那我不睡在床上,我可以睡沙发呀,总之,让我留在在你房间嘛,好不好?”   德拉科咬了咬呀,仍然坚决地说:“不行。”   “……”   “奥薇利亚?”   “我在!你改变主意啦?”   “……没有。”   “德拉科,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也不行。”他简直被她耍赖的精神感动了,哭笑不得地说:“乖,就像以前那样,回去睡好么?”   “像以前那样?”   “嗯,像以前那样。”   “……好吧。那样也不是不可以。那我走了……”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德拉科犹疑地想。他忍不住开口挽留:“等一等!”   “嗯?”   “等我换好衣服,我们去海边散一会步,我再送你回房间,也许那样你更加容易入睡。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她的声音立刻雀跃多了,“那我等你。”   德拉科一笑,心里被温柔和喜悦填满了,低低应道:“好。”   时间已经很晚,夜色深沉,整座波塞冬都陷入了沉睡,连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温柔许多。两人手牵手漫步在沙滩上,月光洒落,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投在侧面,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赤脚踩在细腻的白沙上,沿着海岸线,一路慢慢走下去,一边轻言轻语地聊着有的没的,时不时传出或低沉或清脆的笑声。他们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打闹,嬉戏,拥抱,亲吻……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他们年轻稚嫩的躯壳下,是两个历经沧桑的灵魂。时间给了她智慧和不变的笑容,给了他力量和懂得珍惜的心。   他们原本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却因为某些偶然,成为了彼此的命运。他们都诞生于黑暗、行走于黑暗,却为彼此带来了奇迹和光明。   偶然化作必然,平行线纠缠成为宿命,奇迹已经发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对了,德拉科。”奥薇利亚忽然想起来:“之前你说你还有疑问,被西西奈尔打断了……”   “是的……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好奇。”德拉科说。   “我们?”   “你、兰洛斯、白易莎,Double B那些人,还有至今没有露面的兰洛斯其他九个属下。   奥薇利亚‘啊’了一声,说:“在你看来是什么样的呢?”   德拉科想了想,回答:“你和兰洛斯是朋友,柏金斯他们与你存在某种从属关系,却对兰洛斯缺乏敬意,甚至态度有些不屑;同样,他们对白易莎态度也十分恶劣,而白易莎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白易莎称兰洛斯为教皇,而称你为‘阁下’,兰洛斯明明有十名从属,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从白易莎曾经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我推测他们的关系也并不融洽。”   “啊~应该是我和兰洛斯的友情让你迷惑了吧,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本来是敌人,你就能明白了。”   “你们原来是敌人?”德拉科有些明白了,“这么说,你们各自的势力站在敌对的立场上,所以……可是为什么?”   奥薇利亚点点头:“是啊。这个事情有点复杂,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一开始呢,我们所有人都属于同一个地方,一个被称为【教廷】的机构——这个教廷并不是你所知道的教廷——有一天,包括柏金斯在内的数十名实验体联合叛逃了,于是我被任命来到这里追杀他们……”   “实验体?”德拉科惊讶地问。   “是呀,实验体。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们都不算是人呢!所谓‘血族’,只是不明真相的人类,安在我们头上的一个称谓而已。接到这项任命的时候,我也才诞生不久……”   ……   “卢修斯,你洗完澡了吗?快来,过来这里看看。”卢修斯推开盥洗室的门,就看到妻子站在窗前,一手抓着窗帘,一手扶着玻璃,就像是在拉窗帘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卢修斯说着,走到一个精致的高脚圆木桌前,为自己和西茜一人倒了半杯红酒。   “是小龙。”纳西莎回答。   “小龙?这么晚了,他还在外面做什么?”卢修斯说,一手端着一个水晶高脚杯来到窗前,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纳西莎。   纳西莎噙着微笑,向窗外某一处扬了扬下巴,卢修斯也看见了海滩上的两个身影,虽然光线很暗,但已经足够他分辨出自己的儿子,而另外一个女孩,从身形上看,显然是奥薇利亚。   女孩挽着男孩的手臂,歪头靠在他的肩上,就这么慢慢走着,忽然,似乎是男孩说了什么话,女孩松开手抬起头,男孩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又替她整理好衣领,两人面对面站着,贴着额头说了好半天悄悄话,才重新牵起手,继续沿着海滩散步。   那种甜蜜又温馨的气氛,就算是隔得那么远,卢修斯也能感受到——或者可以称之为代入感——他和纳西莎也曾在波塞冬渡过这样一段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哦,天哪。”   “他们感情真好,不是吗?”纳西莎听到丈夫的感叹词,就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了,“我本来担心小龙在感情上还太冲动,这样下去如果伤害了小奥薇,我该怎么跟奥薇利亚交代呢?但是现在,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卢修斯可以听出来,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的激动,显然高兴地不得了。   在妻子期盼的目光下,卢修斯慢慢喝了一口红酒,道貌岸然地摇摇头,说:“这小子,果然还太年轻了。深夜大好时光,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沙滩上聊天呢?这样一看,他一点也没有遗传到我的——啊!梅林的胡子,西茜,你快松手,好疼……”   同一时间,城堡的另一个房间内,还有一个女人站在窗前,视线透过遮挡住了整个面部的面纱,凝视着月光下的少年少女,但当房间盥洗室的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的反应就大不一样了:   “哦!圣母啊!”兰洛斯吓得倒退一步,警惕地说:“卡若!你怎么在这里?你来这里干嘛?”   银发男子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发,一副‘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命’的样子。   “……”面巾后,卡若微不可察地翻了个白眼,淡淡说:“整个城堡的所有魔法阵都是我设计并嵌入的,我当然是想进哪扇门就进哪扇门。谢谢你的好意,兰洛斯,但我暂时不需要你的头发做拖把——毕竟城堡的清洁法阵还在照常运行。”   这个冷笑话听得兰洛斯忍不住打了个抖。但听到对方不打算残害自己的头发,他立刻有了底气,直起腰板,动作优美地把系到一半的浴袍腰带系好。   他问:“好吧,卡若女王,那么你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说着,他的语气变得轻佻又可恶,“难不成……哎呀,那可不行,在这方面我从来不凑合,你这个身体年轻时还不错,但现在实在太老啦——嗷!”   兰洛斯捂着小腹弯下腰,卡若面无表情地收起魔杖,说:“我要走了。”   “啊?”兰洛斯龇牙咧嘴地说,“那么快又要?”   “我本来要跟奥薇利亚打个招呼,但我想她今晚应该没时间见我了。”卡若向窗外看了一眼,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所以我有事要交代你。”   “可是奥薇利亚说她有旧识要介绍给你……我看她还挺心急的,都对我提到过好几次了……”   “我知道,我最多一个月后就会回来,到那时再说吧。”卡若说,“你告诉奥薇利亚,她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会留在房间里,她需要时自己进去拿。”她说完便盯着兰洛斯,似乎在确认他能否听懂自己的意思。   “……就这样?”   “就这样,在你把自己的头塞进实验室前,及时转告她!”卡若警告地说。   “卡若,你这种充满着不信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我一向……”   卡若懒得听他扯,转身就走:“替我向她和梅……德拉科?马尔福说再见。”   “……”兰洛斯耸了耸肩,目送她离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她即将推门而出的时候,说:“等一下,卡若。”   卡若停步侧身,兰洛斯语调难得正经而严肃地说:“当年的那个约定,你还在继续履行吗?”   沉默在这片空间里持续了一小会,然后女子冷淡的声音响起来:“是的,我的目标没有改变,约定也仍然有效。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唯一理由。”   “奥薇利亚……”   “她的想法也没有改变,兰洛斯。”   “那么,还剩下多少时间?”   “不远了。”卡若说,“比起漫长的一千年,剩下的时间转瞬即逝。”   兰洛斯淡淡低下头,他听到门开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后,又轻轻地关了起来。   ……   听完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后,某种不好的预感始终缭绕在德拉科心头。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奥薇利亚的手,偏过头,望着她恬淡的侧脸,望着她唇边那抹不变的微笑,忍不住伸出双臂,将她揽在怀中。   无数话语在舌尖打转,最终,他只是问:“你说因为兰洛斯选择与你握手言和,兰洛斯的属下对他非常不满,但是因为力量上的差距,他们清楚自己没有胜算,才忍气吞声?”   奥薇利亚安静地待在他的怀中,说:“唔,不仅仅是力量,还有地位和血统的原因。那群人非常死板,只要兰洛斯还是名义上的教皇,他们就不敢反抗。”   “兰洛斯的命令,他们依然遵从吗?”   “是呀,目前为止是这样,但其中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奥薇利亚说:“兰洛斯害得他们有家不能回,我想他们应该很恨他。”   “他们更加恨你。”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沉重。   奥薇利亚不甚在意地莞尔一笑:“嗯,这是肯定的,兰洛斯曾经开玩笑,说那些人肯定是恨我恨得不愿意跟我呆在一个半球上——所以移居到澳洲去了——所以才整天神龙不见头尾,他不主动召唤,就连影子都见不到!”   “……”德拉科皱眉想了半晌,觉得放心不下:“他们或许在暗中谋划什么,奥薇利亚,千万不要小看怨恨的力量,经过时间的洗练,它会成长为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并获得毁灭一切的力量。听我的话,以后注意一点,好吗?否则我会担心。”   奥薇利亚仰头看着他,甜甜回答:“好!”   见她答应地那么轻易,他更加不放心了:“真的吗?你跟我保证,奥薇利亚。”   “我保证!”她干脆利落地说:“放心吧,德拉科,你知道我从来不做虚伪的承诺。”   德拉科勉强点点头,蹙起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也许是关心则乱,他怎么想都觉得不不放心。   奥薇利亚把额头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怨恨的力量我见识过无数次,它的确强大,你看,它把你变成了今天的样子——虚伪,狡猾,冷漠,沉郁,闷闷不乐。但是在我看来呢,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它更加强大的东西。正因为它的存在,我才能活到现在,并遇见你……”   德拉科挑眉,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保持沉默了。   “——等一等,奥薇利亚,我好像听见了几个奇怪的形容词,虚伪?狡猾?冷漠?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   “恐怕是这样的。”奥薇利亚嘻嘻一笑,“不过,我还没说完呢——同样因为那个东西,你也已经改变了很多。不是吗?”   “哦?”铂金少年故作不解状:“那个东西……那是什么?”   “哎呀,你真的猜不出来吗,德拉科?”她抿嘴一笑,“我才不说,等你想出来后告诉我吧!”   “……”   他在想——她是故意转移话题呢,还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呢?大概是后者吧,德拉科不能确定。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主动走进自己的世界,打开他的心门,他还不够了解她。   德拉科受到蛊惑般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用拇指在那翘起的唇角轻轻摩挲。如果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会用什么来报复这个给予你悲惨命运的世界?有人戴起了冰冷的面具,有人拿起了染血的武器,有人却能够还以微笑。   他低头,轻轻一吻落在她的唇角。   “你的笑容真美,奥薇利亚。”他看着她,浅色的眼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   奥薇利亚偏了偏头,错开他的唇,可爱地皱起了眉头,突然间,伸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推。   德拉科没有反抗,就这么仰倒在沙滩上,腰部似乎硌到了一块石子,痛得他咧了咧嘴,奥薇利亚动作十分霸气地撑在他头两侧,说:“你的话题转移地也太僵硬了,德拉科。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被夸一下就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姑娘吧?快想,想到那个东西是什么了没有?”   德拉科觉得这个姿势也不错。坏笑着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脖子:“想不到。”   “真的想不到?”   德拉科坚决不助长某人的嚣张气焰,于是继续装傻:“嗯,是什么呢?真的想不到。”   “太糟糕了,德拉科,不得不说你的智商和情商都令人担心耶。不行,我要惩罚你,让你长记性才行。”奥薇利亚点点头,认真地说,目光锁定他的唇,缓缓低下头——   德拉科配合地做出痛苦状,半闭上眼睛,等着‘惩罚’降临。   炽热的鼻息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只剩下稀薄的空气,奥薇利亚突然停止了动作。她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翻身滚向一边,德拉科只觉得身上一轻,女孩已经坐了起来。   “嗯~惩罚就是,想出来之前,不许占我便宜。”她一边拍着手,一边轻松地说。然后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外套,昂起头走了。   走着走着,她发现少年没有追上来,正觉得奇怪,忽然腰上传来一股力道,就像被一股很粗的绳子绑住了一样,她眨眨眼,只来得及‘呀’了一声,就被拽倒在柔软的沙子上,滚了好几圈,一直到德拉科身边,才停下来。   德拉科满意地将魔杖插回袖口。   “……德拉科,你学坏了!”她灰头土脸地指控说。   “我没有学坏。我本来就阴险、狡猾又虚伪。”他得意地笑答。   “……”   他侧过身来,用一只胳膊撑起脑袋,伸手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拨开,用手指梳理好,然后细心地吹掉粘在她脸上的沙子,最后展开手臂,让她枕在上面,做完这一切后,才重新仰躺回去。两人一同凝望着晴朗的星空。   “奥薇利亚。”   “嗯?”   “能够遇见你,我非常高兴。”   “……”   “奥薇利亚?”   “……嗯!我也是。遇见你真好,德拉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送上一大章,大家快来爱抚我   ☆、曾经的约定   一切是从哪里开始的呢?又要到哪里才算结束?   无序的混沌与黑暗中,杂乱的记忆片段交错闪过——   那只穿胸而过的手,十指纤纤,鲜血淋漓,手的主人一脸的混乱和失措,青色的眼眸中痛苦、混沌、迷茫交错闪过,最后回归疯狂。   魔杖粉碎,化作尘埃,胸口血洞迅速染红了半边衣袍,萨拉查墨绿的眸子在瞬间失去神采,空中失力,就此翩然坠下。   赫尔加如坠冰窖。   她抱着他,挚友的尸体尤带余温,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她猛地抬头,琥珀的双眼不复温柔,犹如厉鬼般凝视那人:“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   ……   他默然片刻,终于脱下兜帽。那是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颊,灰蓝的眸子冷漠又淡然,铂金长发令他看上去有了些生气。他说:“我是梅苏尔林。”   他像一道影子,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又像一座山,坚定、傲慢、冷酷、高高在上,伫立在那人身后。   活着站在那里,除了他,只有他,再也没人能做到。   赫尔加挣扎着抬起头,冷冷地笑了。   “梅苏尔林,你也是一个背信者。”她说,“可笑如我,竟然曾一度相信你,把你当做同伴。”   “我不曾背叛自己的心,而你会原谅她的。”他前言不搭后语:“终有一天你会的,因为我知道。”   ……   ……   她似乎变了,又似乎还是原来的模样,青色双眸如同最纯粹的原石,温润透彻。她看上去有些疲惫,像是刚刚流过泪,默默凝视她半晌,竟然露出一个微笑,向她伸出手来:“卡若,来我的身边吧。”   赫尔加死死地瞪着那双手,一百五十年前,就是这纤细的手指,刺穿了萨拉查的心脏。   “你不是想杀我,为萨拉查报仇吗?”   赫尔加的视线缓缓上移,痛恨地,深沉地,定格在那笑脸上。   “那就来我的身边,成为我的朋友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赫尔加面无表情地说:“你——在侮辱我吗?”   她笑着摇头:“不,这是一个约定。来我的身边,成为我的朋友,直到我和你共同的愿望达成的那一天。”   ……   ……   “这是兰洛斯,兰迪菲洛斯·特洛伊。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哦!”   ……   ……   今天是1994年7月3日。卡若轻轻一颤。她坐在‘黑暗王者’号的瞭望台上,平静地张开了眼睛。   北极。埃特拉。   这是一座藏在冰川中的水晶城堡。   它由普通的砖瓦,经最高级的工匠之手,在别处筑成,再由卡若使用强大的转移魔法阵整个移动到北极,并施以强力变形咒,将泥土化为结晶,与这片冰雪覆盖的世界完美融合。   冰雪之城埃特拉,从外观上看,一砖一瓦,每一个细节,都是英国霍格沃茨城堡的再现。   蹬、蹬、蹬,牛皮靴敲击地板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一个男人独自走在阴影中,他有着一头精心修剪的黑色短发,深邃俊美如同希腊神祗的脸庞上,深色眼眸隐隐透出诡异的红色,他的唇角有一丝笑意,饱含讥讽与嘲弄,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简直令人屏息。   他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这里的位置与他记忆中如出一辙。然而推开那扇门,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具徒有外表的空壳而已。   他走了进去。只见壁炉锃亮如新,似乎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点燃过柴火,光滑的地板上没有铺设地毯,没有沙发,没有窗帘,窗外是极度荒凉的北极海底,没有施加任何魔法,试图把它伪装成天空或者夜晚。   “有意思,卡莲,你居然建造了这样一个地方。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或许我该问:你到底是谁?”   忽然间,感觉到有什么入侵了他的领地,他的动作顿住了。然后像一只狰狞的野兽般,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嘶声,一条体型硕大的蟒蛇滑过地面,盘踞在他身边,他安抚般摸了摸那三角形的蛇头,缓缓转过头。   一个身穿奇特服饰的孱弱少年站在那里。及膝的袍子样式有些类似麻瓜的神甫,以黑色为底,银色为边,银灰暗纹组成繁杂的图案,爬满整件衣袍,似乎代表了某种未知的含义。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家伙了,相似的打扮和穿着,但上次和这次,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他眯眼说:“你连这里也敢来?这可不是我的地方。她随时都会回来,说不定,她已经察觉到你的不请自来。”   “你看到的只是虚无的投影,人类。”那人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命令语调说:“我来提醒你,你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不要忘记这一点,履行你的承诺!”   他扶在蛇头上的手立刻收紧了,丑陋的大蛇猛地甩了一下尾巴,嘴里发出尖利的嘶嘶声,似乎在哀鸣。他冰冷地笑了一下,说:“我明白。但我清楚的记得,你们保证不会干涉我——”   “当然。”那投影说,“人类的琐事,我们没有干涉的兴趣,但若有人胆敢蒙蔽我们,我们也绝不会姑息。”这时,他的头向着右上方抬了起来,似乎被那个方向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数秒后,才重新看向抚摸着蛇头的男人:“卡若伊德莲·加萨回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动作优美地欠了欠身:“关于你们的存在,我不会透露只言片语。”   “一旦她有所察觉,奥维利克希亚尼赫迈雅就会获得消息。我们这边还没有准备好,提前暴露,那样的后果你无法承担。”   那投影渐渐淡去,最终消融在空气中,最后的时刻,他口中喃喃说着什么,男人侧耳倾听,捕捉到了几个音节,挑起眉,低声重复道:“教廷永垂不朽?哼……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纳吉尼。他们真的是所谓‘神的使者’吗?如果他们是使者,那么神在哪里?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又是什么?”   丑陋的巨蟒昂了昂三角形的头颅,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是在回答男人的问题似的。他听了哈哈大笑,也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嘶嘶声:“哦,我可爱的纳吉尼。你怎么可能懂这些呢?算了,我们走吧,我的卡莲回来了,她在外面等着我!”   他拉开门,化作黑雾,窜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走廊深处。   ……   同一时刻,大西洋的某一海域,漂流的城堡,波塞冬。   “这是……冥想盆?”德拉科打量着面前的浅底石盆,盆口刻着一圈古怪的符号,这是一种用于储藏和展现记忆、思想的器具,前世他见过几次,但从未使用过。因为伏地魔向来喜欢使用更加直接的手段刺探别人的记忆,他作为得力干将,当然也擅长此道。   “是呀。是我请卡若帮我找来的,这样,我就可以把我的一些记忆原原本本地展现给你了。”奥薇利亚说,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银灰色的物质。   德拉科有些惊讶地说:“你的记忆?”   奥薇利亚点点头,笑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所谓的‘旧情人’是谁吗?还有撒伊巴塞洛缪,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嗯~你要是不好奇,那就算了,”她把瓶子放回桌上,“我们出去玩吧!”   “你——”被戳中心事,德拉科干巴巴地说,“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虽然这么说,但他下意识的动作,却是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往外走。   奥薇利亚返回来抱住他的腰,抬起头笑嘻嘻地问:“德拉科,你说,你是不是嫉妒了。”   “别开玩笑了,奥薇利亚,我干嘛要嫉妒?”德拉科言不由衷地说。   “嫉妒是好现象,说明你在乎我呀。说嘛说嘛,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有没有嫉妒?”   德拉科眼珠一转,露出一个坏笑,指着自己的嘴巴说:“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奥薇利亚果断扬起下巴,在他唇上飞快地‘啾’了一下。“好啦,现在说吧。”   “唔……”德拉科偏头想了想,慎重地回答:“那么现在,让我来看看对手是谁,再告诉你答案吧。”   不等奥薇利亚反应,他已经迅速拔出水晶瓶的木塞,把里面的物质倾倒进了石盆里。银色的物质顿时在盆里慢慢地旋转起来,发出淡淡的微光。   德拉科抱着奥薇利亚一头扎了进去。他们的双脚同时离开了地面,穿过一阵旋转的黑暗,不断坠落,直到另一个空间展现在他们眼前。   德拉科稍微适应了一下突入袭来的强烈光线,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们站在一堆废墟中。房子全部倒塌了,残壁断垣和瓦砾碎石到处都是,隐隐可以看见散射状的血迹,灌木树篱东倒西歪,就像被什么大家伙来回踩踏过无数遍一样,草坪有被灼烧过的痕迹,有的还在冒着黑烟,放眼望去,视线之内,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天空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湛蓝色,晴空朗朗,在这样的情境下,反而有一种讽刺的意味。   满目疮痍,德拉科皱起眉头,这是战场?   “现在的时间是一千年前……我和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奥薇利亚在旁边解说,“那时霍格沃茨还没有建立。”   “他们?”   奥薇利抬起头,指着头顶,说:“看,我在那里。”   德拉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五个身影从高空缓缓降下,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他所熟悉的,女子有着及腰的黑色微卷长发,身材纤细窈窕,五官由于距离太远尚且看不清楚,但他很确定,那就是奥薇利亚。   她穿着一身奇特的服饰,黑色为底,银色为边,风格有些类似麻瓜牧师,但是看上去更加不拘一格,整件衣袍爬满了神秘的银灰色暗纹,在阳光地照射下时隐时现,它们也许象征着某种特定的含义,德拉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得而知。   “我穿在身上的是教廷的统一制服,我不喜欢它,所以早就扔掉了。”看出他的疑问,奥薇利亚及时解释。   “难怪兰洛斯总是穿着被改造过的牧师袍,竟然有这样的原因。”德拉科说,与奥薇利亚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说话期间,五个人都降落在了地面上,德拉科看到那个奥薇利亚对面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从神态到外表,都显得十分狼狈,相较之下,奥薇利亚简直就像是刚刚赴宴归来的富家千金,美丽又从容。   两人走上前去,尽可能接近五人。德拉科看着成年版的奥薇利亚,感觉十分怪异,忍不住仔细打量,注意力被彻底吸引了,完全忽略掉了其他人,直到那四人中的一个男人开口道:   “哦——谢谢你救了我们。”他虽然面容疲惫,声音里却有一股掩盖不住的跃跃欲试,飞扬的神采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像你这么强大的战士,真不敢相信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说你!我虽然声名赫赫,却像这样惨败给了血魔,如果不是你,我刚才肯定已经死了。”   “啊,我想也是。”身穿教廷制服的奥薇利亚一点也不给面子地说,“不过你们已经很厉害了——据我一个月来的观察,这个世界的水平像你们这样也就是极限啦。我也没有特地救你们,只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得不对付血魔而已。没想到他跑得那么快,只是跟我一照面,就溜走了,哎,真是麻烦呢……”   “……”   谦虚友好的措辞,却换来对方一顿轻飘飘的狂妄言论,德拉科不由同情起这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瞧他愣住的傻样子,他是谁呢,Lord Mer?萨?难不成他有受虐倾向,才会在听到这样一番刻薄的话后,对奥薇利亚一见钟情?哼……   这时另一个男人开口了,他看上去要更加年轻一些,一头长长的黑发留到了腰际,用一根墨绿的丝带系住尾部,四人中,他的形象保持地最为完好,优雅的气质一举一动间流露无遗,衣袍有些破损,但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它们价值不菲。   但什么都比不上他接下来的话更加令德拉科震惊。只见他向奥薇利亚伸出手,说:“萨拉查·斯莱特林。”   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呼吸都停止了。萨——拉查·斯莱特林?那么,其他三个人就是……   梅林的胡子!!!   成年版奥薇利亚歪头一笑,把手递过去让他吻了一下,然后说:“嗯,我听说过你们,正如刚才这位先生所说,你们的确声名赫赫呢。你是斯莱特林,那么,他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吧?还有这位女士,看你的打扮,还有眼神,我猜你应该是赫尔加·赫奇帕奇,对吗?那么,你就是博学的罗伊娜·拉文克劳了。”   黑发女子收回手,视线一一扫过两位女士,然后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奥维利克希亚·尼赫迈雅。”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赶着出门,昨天的评论直接在下面给大家回复……   谢天谢地,赶上了   ☆、千年回忆录   萨拉查·斯莱特林。传说中的四大巨头之一,出身高贵,精通黑魔法,推崇纯血。   这个名字,在它诞生的一千年后,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传奇,提到斯莱特林,有人会立刻将它与邪恶、狡猾、自命不凡联系在一起,有人则把它看作高贵身份、纯粹血统、强大力量的代名词。   总而言之,这是个拥有难以估量的影响力的名字,当年伏地魔声称自己是斯莱特林最后的继承人,以此招揽了大批的追随者,它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然而今天,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斯莱特林的狂热崇拜者,德拉科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与自己的偶像成为了……情敌!那一瞬间的感触,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而过,自诩历经过风浪,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马尔福少爷也不能淡定了。   奥薇利亚明显感觉到某人握着她的手收紧了,抬起头,看见他的表情臭臭的,心下一乐,自动自发地挪过去,黏糊糊地靠在他身上,“德拉科~~你在想什么。”   马尔福少爷脸色不愉,缓缓地说:“我在想,回去后要不要向邓布利多和校董会议提出转院申请。”   “咦!那么——”   “但是转念一想,无论其他哪个学院,我都无法产生归属感。所以我又改变主意了。”   奥薇利亚眨了眨眼,“你不会是想……噢,德拉科,你不能那样,如果你那么做,我该怎么跟纳西莎和卢修斯解释呢?答应我,千万别冲动!”   德拉科淡金色的眉毛拧了起来,迷惑不解地说:“我做什么?”   “哎呀!”奥薇利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不是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吗?我很感动啦,但是……”   “谁说我要退学的?奥薇利亚,你希望我那么做吗?”德拉科斜睨着她说。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改变主意’……”   “是啊,我的意思是,我改变主意了,转院没有实际意义,我还是继续在斯莱特林待着比较好。”   “……”奥薇利亚撅起嘴巴,把他连人带手一股脑推开,谁知某人死死抓着,就是不松手,反而把她往怀里按进去。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们还在你的记忆里,你想去哪里,奥维利克希亚·尼赫迈雅?”   “这是教廷给予我的名字,叛离那个地方后它就再也与我无关了。”奥薇利亚气呼呼地说:“现在,如果有人用它称呼我,那么他一定是我的敌人!”   在两人对话期间,周围的景色已经切换了,这是一间以红色与金色等暖色调为主的房间,墙壁上悬挂着一些风景画相框和数柄镶宝石的精铸铁剑,桌上堆放着成山的羊皮纸,从羊皮纸的长度和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应该是重要的文件,临近的窗户却毫不避讳地大开,显示出房间的主人要不是性格上大大咧咧,就是对自己怀有绝对的自信。   德拉科觉得房间的布局和构造十分眼熟,刚转了个身,就看见包括奥薇利亚在内的五个人聚在房间的一角,对着好几张摊开的羊皮纸,热切讨论着什么。   德拉科拉着奥薇利亚走到旁边,低头看去,发现那些似乎是某座城堡的平面示意图,密密麻麻的房间和走廊绘在上面,还没有任何标注。他仔细盯了几秒,突然间,就反应过来那些线条代表着什么了。   奥薇利亚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公元993年——霍格沃茨正式创建,并开始招收学生的那一年。”   只见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德拉科发现他是几个人中变化最大的,那一头英姿飒爽的亚麻短发留长了,差不多达到了肩部,被随随便便地绑在脑袋后面,整个人就像几天没照过镜子一样,一脸的胡子拉碴。   只见他愁眉苦脸地说:“天啊,报名拉克西斯学院的人数那么多,我该把他们安置在哪里呢?哦,奥薇利亚,快想想办法——我总不能让他们睡在教室里,实话说把他们放在同一座城堡里已经够冒险了,我必须考虑人类孩子们的安全问题,家长们已经写过无数封信向我表示担忧了,他们总是拿这个做理由,在我们和内陆那边的魔法学校间摇摆……”   他说着又开始揉脑袋,萨拉查冷静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面地泼冷水:“戈德里克,我不得不提醒你,当初不听劝阻,坚持创办这个史无前例的学院的人是谁,还记得吗?”   “……是我。”戈德里克停止了抓狂的动作,脑袋低垂到胸口,看上去就像被主人训斥的犬科动物。   “很好。”萨拉查点点头,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语气仍然很淡然地说:“那就不要将责任推卸到奥薇利亚身上。你明知道她的智商与你不相上下,既然你想不出来,她同样会感到很困难。”   德拉科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同时他注意到在场的罗伊娜和赫尔加两位女士也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反倒是遭到攻击的奥薇利亚没什么反应,自始至终都摆着一副沉思的模样——德拉科严重怀疑她在走神。   罗伊娜·拉文克劳是一位拥有与纳西莎非常相似的浅金色长发和蓝眼睛的年轻女士,正如她流传至千年后的严谨博学的名声一样,她从五官到坐姿都端正地以至于有些刻板,这个时代贵族女子的特征在她身上显露无疑。   她优雅地笑了笑,说:“我有一个提议,据我所知,精灵一族喜欢在大树上搭建房屋,矮人习惯生活在地底,狼人则居住在月光无法照到的森林深处。那么,我们不妨把城堡后面的树林划作拉克西斯学院的寝室区,这样一来,至少在居住上与人类学生们分隔开了。”   赫尔加的角色一向是出事时居中调和,无事时赞同朋友们的想法,这时候也不例外,她琥珀色的眼睛显得十分温和,认真倾听完罗伊娜的提议,便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是不是,戈德里克?奥薇利亚,你觉得你的学生们会喜欢这样的安排吗?”   深沉的思想者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恍然地回神,转动了一下青色的眼珠,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见罗伊娜的话,就很不负责任地回答:“嗯嗯,我也觉得很好,他们会喜欢的,如果有人不喜欢,就让他来找我,我负责让那个家伙改变主意。那么,这个问题就这么定啦?哦,戈德里克,你的头发犯了什么错呀,别扯它们了,你还没到中年呢,秃顶多丑啊。”   戈德里克的动作顿时静止了,就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那张本该十分英俊的脸看上去更加地心力交瘁了。   到这里,一段回忆结束,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德拉科趁机问:“拉克西斯学院,我没听错吧,奥薇利亚。难道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   奥薇利亚点点头,嘴角有些小得意地翘起:“拉克西斯学院专门招收非人类的智慧生物,由于我的存在本身就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和号召力,所以从一开始,拉克西斯就是最受欢迎的学院,比起现在的格兰芬多,还要人丁兴旺呢!”   “但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学院,哪怕是《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你所知道的历史,永远是书写历史的人希望你知道的,”奥薇利亚说,“拉克西斯学院存在过很长一段时间,这毋庸置疑,但最终它淹没在了时间的洪流里,并被人们彻底遗忘,这也是事实。”   这一番话引起了德拉科的深思。“那么,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   “很多很多,德拉科。甚至可以这样说: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建筑在谎言之上!”   “……”   他还想再问,短暂的混沌过后,新的画面出现在周围,瞬间夺去了德拉科的注意力。   只见黑发女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门也不敲,显然不是第一次做出这个举动,看到坐在窗边的黑发青年,便轻车熟路地走过去,屈膝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然后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腿上。   黑发青年有着与女子相似的黑长发和绿色眼眸,只不过她的偏浅,而他的要深一些。   青年对于女子的行为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他本来双手捧着一本很厚的书在看,女子进来后,他就用咒语将书漂浮在空气中,腾出空间给她趴着。他没有低头去看她,一只手仍在翻书,另一只手却抚在了她浓密柔软的黑发上,一下一下顺着毛,就像在抚摸一只趴在膝头的猫。   德拉科注视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奥薇利亚莫名地有些心虚。本来呢,她之所以选取这一段,就是因为自认问心无愧,自己和萨拉查之间哪怕一点点那方面的感情都没有,可不知为什么,德拉科站在旁边,感觉就一下子变得奇怪了!   哎,虽然适当地嫉妒一下是好事,但这样一来,他不会真的误会吧?奥薇利亚纠结地咬住下唇。都怪自己,为什么非要选这种两人独处的情节——她的本意是‘事实胜于雄辩’,想让德拉科自己看出来,她与萨拉查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不管别人说什么都纯属谣言。但现在,似乎有些适得其反了……   这时,那边的奥薇利亚开口了:“萨拉查,我好担心。”她低垂着眼睑,拨弄着地毯的绒毛,说:“我不想变成第二个科尔多修斯[注①],然后被第二个我杀掉。我想像现在这样,和你们在一起,一直一直活下去。”   萨拉查抚在她发间的手顿住了,视线依然没有离开书页,淡淡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奥薇利亚,你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有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不,萨拉查,与其他人无关,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当初,我的任务是带回科尔多修斯,交给教廷,好让研究继续进行下去——关于他为什么会病变衰竭的研究。但他恳求我杀死他,他说那是他最大的愿望,而除了我,没人能做到,就连他自己也不行。我明知一旦那样做,我就会沦为教廷的叛徒,从此遭到追杀,但是出于对我自己的怜悯,我成全了他的愿望。”   萨拉查终于停止了翻看书页的动作。他指挥书合起来,飘到了房间的书架前,对准空位,精确地塞了进去。   奥薇利亚继续说:“是的,我那样做,与他无关,纯粹是出于对我自己的怜悯。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东西,萨拉查。所谓的‘战斗用完美体’……拼凑出来的人格和灵魂,仿生材料制作出来的身躯,我们是这两者融合的产物。科尔多修斯是第一个成功诞生的完美体,他是踩着无数失败实验体的尸体而诞生的,然而仅仅在第二年,他的身体机能就崩坏衰竭了,然后我又从机器里爬出来,把他踩在了脚下。”   “我选择杀了他,结束他的痛苦,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如果我沦落到他的地步,那么下一位完美体能够像我对科尔多修斯一样,对我施予最后的怜悯。从我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每过一天,我都会变得更加害怕,生怕我突然间就失去理智,再也醒不来了……”   气氛有些沉重,连带着德拉科这个一千年后的旁观者都显得面色凝重,奥薇利亚绞尽脑汁地想要调剂一下氛围,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眼前一亮,说:“哎呀,德拉科,没想到吧,我这个时候才十岁呢!这是因为我们自诞生起就是这幅模样,没有童年,也不会变老。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吓了一跳?”   德拉科黑着脸不语,奥薇利亚只好自说自话,掰着手指头说:“嗯,我十岁,那么这就是公元998年,霍格沃茨已经逐渐走上正轨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讪讪住嘴。因为她发现某人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还有继续降温的趋势。她苦着脸想,怎么了嘛,难道是在怪她没有把这些事情提前告诉他?   那边的剧情还在继续进展。   “奥薇利亚,看着我。”萨拉查打断奥薇利亚的倾诉,两只手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凝视她的眼睛。德拉科走到两人旁边,便是一怔。他从来没从那双青眸中见过这样的表情:黑暗、痛苦、迷茫、希冀,这一刻,那个总是微笑的女孩消失无踪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良久,终于,萨拉查一字一顿地说:“相信自己,奥薇利亚。除此之外,你不能做更多了。相信自己!”   这边奥薇利亚松了一口气。这下德拉科应该不会误会了吧,如果是情侣,这个时候肯定吻得难分难舍了,所以说,他们毫无疑问就是超级纯洁的跨性别友谊嘛。   突然间,房间门发出咔哒一声响,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咦’的一声,随即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教授,你没锁门,那我就直接进来了。”伴随着优美动听的女声,来人探进了半边身子,在看见相互依偎、动作暧昧的两人时,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她有一对尖尖的耳朵,金色长发笼罩着梦幻般的光晕,肌肤白皙,五官精致,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完美地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投以嫉妒的目光。奥薇利亚认出来,她就是所有乱起八糟谣言的源头,当年的精灵公主,如今的精灵女王,法特琳娜的母亲——罗莎米亚!   旁观者清,这一瞬间,奥薇利亚清晰地捕捉到了罗莎米亚眼中闪过的惊喜、兴奋、狂热,然后这一切都迅速地被掩盖在羞赧内向的面具下,而后面这个神情才是奥薇利亚所熟悉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奥薇利亚默默地想,这么久以来自己完全被表象欺骗了……   露出了那种害羞的表情后,罗莎米亚立刻识相地重新拉上门,口中说着:“抱歉,斯莱特林教授,我不知道院长在这里……那我下次再来问问题,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啊……”   然后她就十分兴奋地一溜烟跑了。   那边萨拉查和奥薇利亚倒是真的‘继续’谈心了,这边奥薇利亚和德拉科的感受却是:“……”   至此画面又是一变。   【注①】:科尔多修斯·尼赫迈雅,血魔(blood evil)的真名,因机体病变,生理痛苦造成精神崩溃,通过大开杀戒才能获得一丝慰藉,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由此得名blood evil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久等了……确实是卡文卡得不行……   ☆、不再缺席你的生命   公元999年。   这是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没有窗户,橘黄色的微芒来自墙壁上摇曳的烛火,黑发女子站在一扇门前,被不同方向的烛光在身后投影出了两道浅浅的影子。   走廊很安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阻挡不了奥薇利亚的耳朵。她倒不是想要偷听,只不过在敲门的时候,突然听见有对话传出来,不由得愣了神。   这是萨拉查的实验室,他的助手五年前为了寻找一种珍稀材料远走他乡,五年来,这个职位一直由奥薇利亚业余兼任,所以,突然间在这个连戈德里克、罗伊娜和赫尔加也不常来的地方,听见陌生的声音,她会感到讶异也在情理之中。   只听一个沉静优雅的男声说:“给我2克尼伯龙根。”   细微的动静传出来,奥薇利亚分辨出,那是小刀切割材料,并在天平上称量的声音。“2克脱水尼伯龙根。”一个清冷的女声重复道。她应该是将材料递给了男人。   奥薇利亚感到讶异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而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的身份。九年前,她接到的教廷的命令,除了活捉领头叛乱的‘堕落的完美体’科尔多修斯之外,还有一条,就是无条件抹杀一同叛乱的其它十数名实验体。   多年来,这些人跟着科尔多修斯无恶不作,可以说,血魔在这个世界制造出来的腥风血雨,他们都有功不可没的一份,直到八年前,科尔多修斯被杀,这些家伙才收敛了一些。只有一个例外——根据奥薇利亚的调查和逼供,十几个人中有一名女性自十五年前隐姓埋名,伪装成普通人藏了起来,至今没有露面。   而这名女性,现在,就在这间房间里!   奥薇利亚推开门,径直走进去。   “奥薇,你来了。”萨拉查看见她,凝视坩埚的视线稍微挪开了一小会,介绍道:“这是琳卡丽嘉——她从十三年前就受聘于我的家族,是我的实验室助手。”   奥薇利亚仔细端详着她。琳卡丽嘉有一头罕见的深蓝色长发,五官明丽,轮廓分明,象牙色的肌肤衬着浅色兰眸,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高雅脱俗。于是奥薇利亚郁闷了,真是奇了怪了,包括科尔多修斯在内,所有男性实验体都比她长得好看就算了,为何至今见到的两名女性,也都比她漂亮啊?   不由腹诽,还完美体呢,就长相而言,她就离完美差远了好吗。制造她的那名研究人员到底是什么眼光呀,唉……   奥薇利亚的眼神数度变换,眸光却始终清澈,让琳卡丽嘉弄不懂她在想什么。   “你就是科尔多修斯的后继者,奥维利克希亚·尼赫迈雅?”琳卡丽嘉讽刺一笑,“我该怎么称呼你,黑暗神大人,还是教皇陛下?”   萨拉查的动作明显一顿,抬起头看向琳卡丽嘉和奥薇利亚,墨绿的眸中却没有意外之色,很显然,他对琳卡丽嘉的真实身份早有怀疑。   “我是奥薇利亚·拉克西斯。”黑发女子丝毫不受撩拨,仍然好脾气地笑道:“你既然与萨拉查相熟,就直接叫我奥薇利亚好了。琳卡丽嘉是吗?很好听的名字,比起‘编第534247号实验体’这种东西容易记忆多了。”   “抱歉,萨拉查,以前没有告诉你真相,不过以你的智慧,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琳卡丽嘉看了黑发青年一眼,带着一丝淡淡的留恋和不舍,然后敛去表情,看向奥薇利亚:“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我还是回到了这里,为了见他一面。奥维利克希亚,你也许不会理解,像我们这样的东西,也能拥有人类的友情……”   “我不能理解?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   琳卡丽嘉嗤笑摇头,明丽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霾:“多说无益。动手吧。这里是霍格沃茨,我不愿伤及无辜,不会反抗的。”   “动手……你是要我杀了你吗?”   “你难道不是来杀我的吗?就像对科尔多修斯、戈洛瑞德、沙耶、尼加尔拉他们那样。你不是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吗?”   奥薇利亚耸耸肩,笑容中流露出一丝可惜:“那么,你也是觉得生不如死吗?”   “什么?”   “生不如死——字面上的意思。”   “当然不!比起死亡化作虚无,我更愿意活着承受痛苦——虽然活着会感受到痛苦,但也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快乐。但那些人,那些自诩神之右手的研究人员,他们从来不认为我们是活着的,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有成功的完美体和失败的实验体的区别。所以我才会追随科尔多修斯,从那个地狱逃出来!”   ……   这一段回忆到这里又结束了,画面定格不动,随即德拉科感到一阵失重,就像来时一样,经过短暂的黑暗,双脚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他立刻朝旁边看去,看到奥薇利亚就站在他身边。   “刚才那名女士,就是西西奈尔口中——‘在你旧情人那里’的——琳卡丽嘉?”不等她拿出顾左右而言他的看家本领,德拉科先发制人地说。   奥薇利亚点点头:“是呀,就是她。那时我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但我这次看出来了。琳卡丽嘉对萨拉查肯定有那个意思!果然无风不起浪,罗莎米亚也不是完全在胡说八道……”   德拉科没有接话。他打定主意坚决不被某人转移话题。“你的‘旧情人’,指的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奥薇利亚低头认错状,扯着他的手指,说:“他们以为是。不过,你也看到了,都是罗莎米亚的误解,恰好她又是很有威望的一族女王,所以……”   “意思是——虽然非常地不可思议,但很显然——萨拉查·斯莱特林还活着?”   “是的。你认识他,他就是撒伊·巴塞洛缪级长!”奥薇利亚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头顶上顿时没声了。好久,才传来一声轻叹,似有无奈,又有些笑意。   奥薇利亚不知他叹这一声到底是何涵义,在莫名其妙、完全没有道理的心虚之下,她像只鸵鸟一样,又把头埋得低了点。   德拉科盯着她乌漆墨黑的后脑勺说:“你说得没错,奥薇利亚。我很嫉妒。”   “诶!”她呆了一呆,惊喜地抬起头。   他说:“如果你有旧情人,我不会怪你,谁都有过去,既然是过去,就和现在无关了。但是我的确感到嫉妒,因为我……很在乎你。”说到后来,他白皙的脸颊爬上一丝微红,“我希望拥有你的全部,无论是你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使我感到痛苦!”   奥薇利亚感动地看着他。无声的爱恋流淌在他们之间,空气好像燃烧起来了,温度迅速爬升,令她的脸颊也染上了醉人的红霞。   德拉科扣住她的手腕,向自己带去,又用另一只手捞住她的腰。奥薇利亚觉得腰间一紧,就被带进了他的怀里,她抬起头,甜甜一笑,主动送上一个吻。德拉科也动情地低头吻住她。唇齿交缠间,互相传达的是最刻骨的思念和爱恋,炽热的火花,几乎要将空气也燃烧殆尽。   情动至深,忘情相拥,一生仅有一次的绚烂爱情,哪怕结局是飞蛾扑火,灵魂燃尽,也在所不惜。   气喘吁吁地分开,奥薇利亚依恋地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任他抱紧自己,亲吻她的额头,湿热的气息带来阵阵颤栗。她闭上眼睛,笑着说:“德拉科,不知不觉,你好像长高了。”   “嗯,这样很好。”他的声音尤带喑哑,掺杂着笑意说:“为了你,我要快些长大才行啊!”   奥薇利亚促狭地眨眨眼:“哦……那你继续努力吧。”   “遵命——我该怎么称呼你,黑暗神大人,还是教皇陛下?”   她摇摇头:“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奥薇利亚。”德拉科立刻温柔地唤道。   “嗯!德拉科,你想不想知道黑暗神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奥维利克希亚,这是教廷所信奉的其中一位神明,黑暗主神的名字。他们喜欢以神的名字给完美体命名,例如兰迪菲洛斯,就是取自战争主神,战神之名。”   “那么‘尼赫迈雅’呢?血魔科尔多修斯也姓‘尼赫迈雅’,你们……”   “那并不是一个姓,德拉科。它只是一个标签,或者说,一个相较数字而言,更加美观的编号——尼赫迈雅,这是负责整个完美体研究项目的总负责人的名字,科尔多修斯,也是诞生于他之手。”   德拉科沉默地听着,震惊和痛心,今天一天,已经麻木了他的心脏。   “至于其他实验体,都是用数字编号来区分,琳卡丽嘉是534247号,柏金思他们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他们的名字,都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给自己随便取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奥薇利亚仍然是微笑着的。如果是别的人在这时候露出这样的神情,未免显得过于轻浮和冷漠。只有她,全世界只有她拥有资格,可以笑着无所谓谓地说出这些话。   诞生成为完美体,这是她无法掌控的命运。无可奈何地,科尔多修斯堕落成为血魔,她也曾一度走向毁灭,但最终,她重新站起来了,靠自己的意志和力量,靠梅苏尔林的爱和关怀。她不若兰迪菲洛斯·特洛伊般幸运,却也没有科尔多修斯·尼赫迈雅那么不幸。因为她遇到了他……   她因此活了下来。   德拉科说,他不可能拥有全部的她,因为过去、现在、未来,有一块他已经永远的错失了。真的是这样吗?   奥薇利亚将他的额头拉下来,抵住自己的,柔声说:“你错了,德拉科。”   “什么?”   “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无论我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的一切的一切,”她笑地十分甜蜜。   “——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   德拉科一震,那呆愣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傻傻地对视良久,他终于动了,轻抚她的秀发,那曾经被厚厚冰雪冻结的灰蓝眸子,有股莫名的火花在闪烁。   “喂。”奥薇利亚歪头,说:“听到这么深情的告白,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心底的柔情如流水般潺潺淌过,又如河沙般缓缓沉淀,德拉科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胛上,在她耳边,逐字慢慢说:“抱歉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奥薇利亚。我发誓,你未来的生命,我绝不再缺席。”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篇完结了……特别篇不是番外啦,只是形式灵活,时间跨度比较大所以归为特别篇……   至此全文完成了三分之一(啥!?才三分之一!?)我也是醉了……   下章开始进入第二部《混沌蛰伏》   这几章信息量很大,大家消化了么有啊……   ☆、第二部《混沌》   亲爱的们我回来啦!!我没有弃坑哦,真的不是弃坑哦~~   请大家移步新地址继续支持我,鞠躬~~   这么做一是想过滤掉无用的收藏,而是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也期望更多的人能够看到这篇文。   我会继续努力展现更加精彩的情节给大家!   《恶魔二:混沌》   寂静终结午夜将至   黑白的黄昏笼罩大地   复仇与守护毁灭与创造   此刻万物混沌   请相信   我对你的爱永不泯灭   新版文案和链接见下作者有话说。   欢迎提出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独立出来了,恶魔系列的第二部,《HP恶魔之混沌》,链接(手机党无法戳链接请进入我的专栏查找):   《HP恶魔之混沌》   …×<◆>×…×<剧情简介>×…×<◆>×…   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穿越女,最悲催的事情是什么?   ——剧情改变了,而且不是因为自己!   这大概是一个男配逆袭文   【德拉科·马尔福】他,是女主同人文中的渣男配,离奇重生;   【奥薇利亚·拉克西斯】她,是重生版DM开的一个挂。   且看恶毒男配如何开挂扳倒恶毒女主……   顺便和金手指小姐谈个恋爱。   谁,是改变历史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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